盛世田园之王爷赖上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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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适意对我动手的，要不是那天这么多的事情一堆，又有人在言语激怒你，你也不会失控。”吴氏聪明地没说是谁，如此一来更能让程正明回想当天的事情，便能想出那天的事，更能明白那天的事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的。
　　程正明本来就对那天的事，有所怀疑了，如今听吴氏也这般说，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这事跟大嫂有关系？”
　　吴氏直，“我也不知道，可是她向来不爱管咱们这一房的事，那天却主动提出去看溪儿，的确有点奇怪。”无论心里怎么恨云溪，在程正明面前，吴氏都不会表露出来，这样将来收拾了那贱人，程正明才不会怀疑到她身上，“而且那天的事，她的话虽然不多，但每次开口都在关键的时候，我不得不怀疑她的企图。”
　　一直以来程正明对这个守着活寡的大嫂，都很尊重，虽然偶尔在言语上会冒犯她，却从来不会怀疑她对程家的衷心。但她总觉得这司婉秋，身上透着古怪，虽然哪里怪，她说不出来。
　　她不认为这世上有完美的人，可司婉秋这些年来，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一点缺点都没有。
　　要么这个女人真的无欲无求，要么这个女人所求非常大。
　　一个站着当家主母位置的女人，要说无欲无求，她绝对不信。
　　所以，她认为司婉秋对这程家，肯定有图谋。
　　以往程正明很相信这个大嫂，她希望趁这次机会，让他对司婉秋有所怀疑。
　　人一旦对一个人有了防范，就会慢慢发现她的问题。
　　程正明仔细回想司婉秋对云溪这件事的态度，的确跟她以往对他们这房事情的态度很不一样。但司婉秋在他发达前，对他这个不被人看好的小叔，有诸多帮衬，他一直对她抱着感恩的态度，从来不曾怀疑她，此刻就算心里有了怀疑。
　　大哥不在，这些年司婉秋这个大嫂，虽然占着当家主母的位置，但日子也不好过，在没证据前，他也不愿意胡乱猜测，“好了，先别哭了，府医说这时候流泪，对眼睛不好。你先把身体养好，孩子还会有的。”

　　第100章　没立场的男人

　　过犹不及的道理，吴氏很清楚。
　　所以她的话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抓着不放。
　　眼下既然程正明选择了相信她，重新给了她宠爱和体面，那有些事情就不用那么着急。这次她不会傻傻的再被抓到把柄，她会等所有的证据都握在手中了，再出手。
　　放下手中的针犀反手抱住程正明的腰身，吴氏吸了吸鼻子，“老爷还肯相信妾身，妾身很高兴。”想到手中还差几针就完工的贴身衣物，她从程正明的胸前抬起头，“难得你来妾身这里一趟，你稍等我一下，我把最后几针缝完，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说着，就要重新拿起旁边的针犀却被程正明给阻止了。
　　“府医说了，你现在不能做太过费眼的事。我可不想为了这么件小衣，往后再也穿不上你亲手做的衣衫了。”毕竟曾经相爱过，就算长时间没说过贴心的情话，可一旦找到感觉，什么话都容易说出口了。
　　尤其程正明原本还是个很懂风花雪月之事的人，经过小产这事后，又想通了一些事，如今这般跟吴氏相处，竟让他找到了当年爱得你侬我侬时的感觉，情话脱口就出来了。
　　别说程正明有重新找到恋爱的感觉，吴氏同样也是这种感觉，“那妾身就听爷的，等过两天妾身身子好利索了，再把这收尾的工作做好。不过，爷可得答应妾身，到时候一定要来这翰堂哦！妾身想亲眼看看，这衣衫合不合身？！”
　　吴氏的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可这小女人娇羞的姿态，却比往日健康时更惹人怜爱了，程正明看着这样的吴氏，只觉得一颗心都快化了，若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他一定将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这般想着忍不住整颗心都心猿意马起来，忍住冲动，他承诺道，“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原来夫人如此期盼爷的宠爱。”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程正明朗声笑了起来，“夫人放心，接下来这段时间爷都会住翰堂，等着好好疼爱你。”
　　这么多年了，既然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怀上自己的孩子，那他就多在她身上播种，希望能再怀上个孩子，那样他就不会有遗憾了。
　　没生个儿子，他这一房的根就算断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打算在吴氏能行房前，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郎中说过节制房事能提高他让女人受孕的几率，他之前不是没做过，只是最后都没效果，他便泄气了，甚至破罐子破摔，在房事上更加放荡了。
　　如今既然证明，他还有能力让女人怀孕，自然得好生养着，然后好好生个儿子出来。
　　听懂程正明话里的深意，吴氏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却很正经道，“爷这些天还是先歇在其他妹妹那里，等妾身身子干净利索了，爷再来翰堂过夜。”小产被当成跟生育一样会当成污浊的地方，真让程正明这会儿住翰堂，老太太还不定怎么想她呢？！
　　那贱种的事情，已经惹得老太太不高兴了，她不希望再多一件让她数落自己的事情。
　　“我不介意的。”虽然房间里有股他不太习惯的腥味，但这件事是他的过错，他想跟着一起承担。
　　“老爷，妾身知道你是心疼妾身，可妾身不想任何不好的事发生在你身上。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听妾身的，等妾身这边过了小月子的日子，你再来这边过夜。”
　　见吴氏坚持，程正明最终妥协，“那这段时间爷就歇在前院，等你这边方便了，爷再来这里过夜。”
　　“妾身知道爷最好了。”程正明的一番关心，迅速让差点反目的两夫妻，回到情浓意浓的胶着状态。
　　气氛不错，程正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夫人，溪儿的事是我太着急了，接下来咱们慢慢求得她的认可，再说让她回程家的事，你觉得呢？”
　　吴氏脸上的表情一僵，很快恢复了过来，“妾身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么多年她都在云家村长大，没人好好教她，性子被养得有点野，也没机会上学识字，礼益范更是没人教。贸贸然把她接回来，难免把府里的下人看轻了。妾身想着，咱们是不是给她请个女先生和教养嬷嬷，教她识字和礼仪啊？”
　　既然这男人还没对那贱种死心，那她就顺着他的心思，投其所好，让他以为自己也守心爱护这个女儿的。
　　如果她提议的这些，程正明认可，并让她安排人，她一定会‘好好’安排两个人去‘教导’那贱种，保证她不死也脱层皮。到时以那贱种的性子，势必会反抗。那她就可以趁机好好给她上上眼药，让她在程正明心中的形象大跌。
　　见吴氏一脸认真的样子，程正明终于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吴氏会因为小产的事，怪罪云溪，从而对这个女儿心生嫌隙。
　　如今看来是他多心了。
　　再想到那天司婉秋关键时刻，那几句话，程正明对司婉秋的怀疑又多了一分。
　　欣慰地拍了拍吴氏的肩膀，“爷就知道，夫人最是善良，不可能不要咱们的溪儿的。不过，溪儿的性子的确有点不好，下次碰面的时候，夫人莫要再跟她计较太多，免得她跟我们越走越远。”
　　“那天，妾身就担心她没大没小的，惹恼了母亲。母亲本来就担心她会克程家的运程，对她不喜，若是再在言语上惹恼她。往后就算她真的回了程家，不受母亲的待见，那日子也不好过。”为了打消程正明对自己的怀疑，吴氏情真意切地说道，仿佛真的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为她疼爱的女儿考虑一样。
　　自家母亲是个什么性子，程正明清楚得很，吴氏这么一说，他便相信了她的话，“难怪你那天会说那些话，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开口了，免得溪儿对你的误解越来越深。”
　　“好！”有了这次的教训，她才不会傻傻再跟那丫头明着闹红脸，往后她要做的便是躲在幕后，纵那些人跟那丫头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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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妯娌过招

　　程正明衙门还有事，半路回来只是为了看看吴氏的情况。
　　跟她把该聊的话聊开，他就再去衙门了。
　　程正明走后，吴氏也没再碰针犀而是闭目养神。
　　直到程妈妈进来说，司婉秋过来看她，她才张开眼。
　　眼睛里闪过一抹幽深。
　　顿了一下，才让程妈妈将人叫进来，她却躺在炕上没动，就这样苍白着脸，见到司婉秋掀帘进来，才虚弱着声音告罪道，“弟媳这会儿不宜移动，大嫂可得原谅弟媳没起身相迎的罪过，才好。”
　　司婉秋今天杏色杭绸缘边遍地锦的褙子，墨绿色折枝花袄子，姜黄色马面裙，一头乌发只简单绾了一个纂儿，乌木簪子斜斜簪在耳后，很素雅的打扮，来看吴氏这个刚小产的人，这样的装扮再合适不过。
　　在程妈妈特意搬到炕前的圈椅上坐下，看着倚躺在炕上，脸上苍白带病态的吴氏，她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对吴氏的怜惜，还有那无缘出世孩子的惋惜，“我虽然没生育过孩子，却也明白这小产虽比不得坐月子，却也马虎不得，万不可大意，否则这要是落下毛病，那可是得不偿失了。大嫂还盼着你好好把身子骨养好，然后赶紧给咱们程家添个大胖小子，有个小孩家里才会比较热闹。”
　　司婉秋这话听起来像安慰，可听在吴氏耳力，却仿佛被人戳心窝子。
　　明知道他们这房的女人，都不容易受孕，十几年了才有她怀上那么一个，却不小心被弄掉了。再要怀上，怕是比登天还要难，这女人却故意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不过，她这话也没错，她不能挑人家的刺，就算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着，“大嫂说得有道理，弟媳定要好好将身子养好，回头好生个大胖小子。弟媳这边会努力，大嫂可也得加把劲，大哥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一趟，留个孩子给大嫂。”
　　戳心窝子的话，她也会说。
　　既然司婉秋明知道她不能怀孕，还故意让她赶紧生孩子。那她就拿程正龙自打赏了公主后，再也没回过扬州说事，暗讽司婉秋就算想生孩子，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
　　打从嫁入程家开始，司婉秋就没想过孩子的事，至于那个男人，她更不放在心上。所以，吴氏自认为可以伤害她的话，对她来说压根就不痛不痒，不过为了不引起吴氏的怀疑，她还是做出伤心的样子，“我也希望夫君能回来一趟，好歹给我留个孩子。这样他不在的时候，我也能有个念想。不过，公主身份高贵，怕是没办法忍受夫君有其他的女人。所以，就算夫君回乡，我估计也没机会怀孕。好在，公主已经给夫君生了两个儿子，要不然咱们可都成了程家的罪人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生孩子的事，又不是靠我们女人就行的。”嘀咕了一句，吴氏也没再深入，而是继续说司婉秋的事，“大嫂，你好歹也是原配夫人，大哥又长期不在身爆你可以尝试着把公主的儿子过一个到你名下，弟媳相信这样的事情，无论父亲还是母亲都很乐见。”
　　长公主是生了两个儿子，可孩子都十七八岁了，别说回扬州，就连族谱都没回来上。两孩子的姓，据说还一个随了大长公主，人家这是压根不把他们程家当成他们的本家。
　　而程正明这一房，到现在又只有那扫把星一个独苗苗。
　　那个早就被赶出府的庶子程实，倒是育有一子一女，但在老太太的眼里，庶子不是程家的孩子，她压根不承认想程实那对子女。
　　所以到目前为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程家的族谱上，还一个孙子辈的孩子都没有。
　　吴氏觉得自己最后那番话，可以去老太太跟前，吹吹风。
　　想必老太太定会拾掇司婉秋提这事，而大长公主绝对不可能把孩子给司婉秋养的，她就不信这样一来，大房还不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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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司婉秋敢算计她和那贱种的事，那她不给她回点礼，岂不白瞎了自己的能力。
　　明眼人都知道吴氏这安的不是什么好心，“这件事情我也想，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没分量。不过既然弟媳你都这样说了，那嫂子怎么也得争取一下。等会儿回去嫂子就跟娘说这事，到时候还得劳烦小叔这个族长出面才行。”
　　程家的族长本该是程正龙这个大哥当的，可惜他尚了公主，入了皇家的玉蝶，不适合在当这个族长，只能让程正明当这个族长了。
　　孩子过养这种事情，不一定要族长出面，但既然吴氏想坑她，那她先挖个坑，把他们坑了再说。
　　吴氏脸色一僵，“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大房的事，而且我家老爷是弟弟，实在不好插手大房的事，这事还是秉明了父亲母亲，让他们来定夺比较好。”
　　老太太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这种得罪大长公主的事，她绝对不会自己出面的。但过一个孩子到司婉秋名下，想必老太太比谁都想。
　　所以，这件事她自己绝对不可能出面，那就要找个人冲锋陷阵。而老太太又是个护短的主，这种明显得罪人的事，她断不会让程正明这个她最喜欢的儿子出面，那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司婉秋了。
　　吴氏想到的问题，司婉秋自然也想到了。这种明显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司婉秋自然不会傻傻的继续，“既然弟妹这么有心，还不如先把溪儿的事情解决一下，再来关心我们大房的事。我们这房再怎么说也有两个孩子了，三房虽然已经有瑶儿这个养女了，但养女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再怎么说也比不上溪儿这个有血缘的亲生女儿。你说是吧，弟妹？”
　　深呼吸，不生气。
　　深呼吸，不能气。
　　吴氏不断对自己这般说，她就知道这女人压根不是来看她，而是来气她的。
　　隐忍着怒火，吴氏冷冷看着司婉秋道，“大嫂对那丫头这么热衷，莫不是跟她之间有什么猫腻？”
　　勾唇一笑，司婉秋很是无辜道，“再怎么说那丫头也是我的亲侄女儿，又是个从小就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我只是对她有几分恻隐之心而已。”
　　“我替那丫头谢谢你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让她好好问候你这个大伯娘。只是，到时候那丫头若是给你带来霉运，希望大嫂不要怪我，才好。”吴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也很希望能听到她叫我一句，大伯娘。不过，从那天她对你这个亲生母亲的态度来看，那丫头肯定听不进你的话。所以，即便有你出面，这声大伯娘我怕也没福气听到。”说这话的时候，司婉秋一脸惋惜，仿佛真的为这声大伯娘感到可惜。
　　这女人就是来气自己的，目前吴氏没精力跟她打口水仗，便下逐客令，“大嫂，我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想睡一会儿，大嫂如果没事就在等着吃午膳。如果大嫂有事，那就等弟媳身子恢复了，再到你院子里告罪。”
　　司婉秋站起身，歉意地看向吴氏，“瞧我，这话题一开，竟忘了你这才小产没几天，还需要休息，在这里跟你磨叽了半天，耽误你休息了，真是该死。”说着，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那弟妹好好休息，大嫂改天再来看你。院子有缺什么吃的，喝的，记得派个人过来跟我说一下，我好让人送过来。你这会儿身子骨正虚着，可得好好养着，知道不？”
　　“谢谢大嫂，我记住了。”吴氏也是真的有点疲惫了，声音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大了。
　　“那我就先走了。”说着抬脚往外赚到了门口处，又转身补充了一句，“对了，今年的夏衫针线房那边早就做好了，只是前段时间忙着赶制娘交代的衣衫，那边忘记送到各个院子了，应该今天就会送过来。弟妹记得试穿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直接让他们拿回去修改。”
　　留下这句话，司婉秋带着等在外面的司妈妈，扬长而去。
　　同样等候在外面的程妈妈，进了内室，看吴氏脸色不太好，心里一惊，“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去请府医？”
　　“不用了。”想到司婉秋最后一句话，吴氏恨得牙痒痒，“你去一趟揽月阁，告诉瑶儿院子里的人，让瑶儿回来后，不用再给老太太送布料了。”
　　本来想趁着夏衫还没做出来的事，给司婉秋上眼药的。
　　如果针线房真的为了老太太的衣衫，才耽搁了世间，程诗瑶再去说那些话，不仅给不了司婉秋难看，还会给老太太，诗瑶故意，挑拨老太太和司婉秋关系的印象。
　　完全就是见吃力不讨好的事。
　　既然这件事为难不了司婉秋，那她就好好琢磨刚刚说的那件事，怂恿老太太让司婉秋去抢长公主的儿子。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这女人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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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婉秋谋划

　　清风院，程府里最幽静的院落，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除了司妈妈、墨言墨冰两个一等丫鬟外，还有四个二等丫鳜两个洒扫婆子，以及小厨房里两个厨娘。
　　偌大的院子，连同司婉秋这个主子，只有十二个人。
　　一府当家主母，住这样的院子，这样的丫鬟婆子伺候，实在是稍显寒酸。没办法，司婉秋虽是当家主母，也有公婆的支持，但挨不住身边没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也没个可以傍身的儿子，唯一有的就是她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钻营。
　　从翰堂到清风院一路回来，司婉秋的脸色虽看起来没啥变化，但陪伴了三十几年的司妈妈，一眼就看出自家主子情绪不佳。
　　回到院子里，寻了个借口将墨言墨冰两丫头打发出去，司妈妈这才跟着司婉秋进了内室。
　　内室家具摆放很简单，临窗的大炕、炕桌，东面有个博古架间隔开内室和外面的花厅，博古架上稀稀疏疏摆放着几个古董，北面的墙角处有一个三角鎏金的香炉，依稀可见两三股青烟缓缓升起，中间一架四季花卉的屏风将内室隔成两部分，里间是床和梳妆的地方，外间就是闲暇时看出刺绣的地方。
　　司婉秋一进内室，就走到炕前，犹如没骨头的人一样，直接将身子摔倒在炕上，神情恹恹，跟平常里看到的高贵端庄，完全不一样。
　　作为教养嬷嬷，司妈妈曾经说过司婉秋这样的姿态，被她一句，再端庄也没人看，有什么用，直接给堵得哑口无言了。
　　对啊！这个院子没有男主人，府里请安的地方又再老太太的五福堂，平日里安排府里管事的差事也不在这清风院，这边的确除了他们主仆，几乎没人会来。就连吴氏的翰堂，都比这清风院来得热闹。
　　自家夫人虽不恃妇，日子却被寡妇更难过。
　　寡妇尚且能得到人家的怜悯，可夫人这样虽没男人在身爆也无子傍身，却十几年如一日霸占着程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无子的主母，搁其他官宦人家，怕是早就被休弃了。所以，外人看来程家对司婉秋已经够厚道了，却完全忘了无子不是她司婉秋的错，是他们程家儿子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
　　让司婉秋一直做这程家的当家主母，当真是程老夫人，下得最好的一步棋。既为他们那个无情无义大儿子，保全了重情重义的好名声，也让世人觉得这程家是个厚道的人家，独独没人考虑她家夫人的处境。
　　司妈妈是司婉秋的陪嫁妈妈，也是这府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每次看到司婉秋这副样子，就一阵阵辛酸。
　　如果不是司家没落，没有娘家的倚靠，自家夫人何须这般委屈自己呢？！
　　知道她疲惫，司妈妈并没有上前打扰她，只站在一旁，怜惜地看着她而已。
　　司婉秋知道司妈妈就在身爆闭着眼睛道，“你说万一老太太，让我跟京城那位提，要她一个儿子过到我名下，会有什么后果？”
　　她知道吴氏一定会在老太太眼前，提这件事，而老太太也一定会让她去做的。
　　可别说对方是个公主，身份尊贵，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平妻，也断不肯将自己的儿子，过给原配养的。再说，那孩子都那么大了，早已明白是非，懂得黑白，就算这事真的让她如愿，她自己也不愿意。
　　这种摆明了得罪人的事，她又不是傻子，想让她去做，那是不可能的。
　　可关键是如何做到，不去做，又不能让老太太挑出错来。
　　她已经没了丈夫的宠爱，若是再没了老太太的支持，那她在府里的日子，真的会举步维艰。
　　司妈妈唬了一跳，“那可是长公主，她怎么敢？”
　　天家之严，怎么可能让出她的孩子来，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司婉秋嗤笑，“老太太都五十岁了，这种年纪的老人，搁平常人家早就儿孙绕膝下了，这府里却除了那个小白莲养女，再无其他。好不容易二房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