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随着鞭声一时全灭。整个天地一下就暗淡了下来。
所有的喧嚣全都走远,早春的夜风带着寒意吹到脸上,他才觉得心中涩涩的疼,他喃喃默念:“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而夜色,却更加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祝大家国庆快乐,走过路过给个收藏吧^_^
第35章 钓国平生岂有心
这一年春天,尚书左丞、参知政事欧阳修为观文殿学士、刑部郎中; 知亳州。
先是监察御史刘庠弹劾欧阳修在大行皇帝丧期内进入福宁殿时; 哀服里面穿着紫色的衣服,违反了大臣之礼。然后殿中侍御史蒋之奇又弹劾他与儿媳有染,虽然赵顼不信谣传; 有心维护; 将蒋之奇等人贬职调出京城; 但还是有言官为蒋之奇等人辩护; 认为朝廷对此事处理不公平,再加上欧阳修秉性刚直,平素得罪人不少,所以自请解除了参知政事职务。
原来做副相时,欧阳修府上一向门庭若市,热闹非常,然而自从他被蒋之奇等人弄得灰头土脸之后,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这也是人情常态; 欧阳修并不介意。这几日忙着整理他的金石器物,准备一起带去亳州。忽听老仆来报; 韩琦来访。
欧阳修笑着相迎:“府上这几日门可罗雀,没想到相公居然能在百忙之中到访,我这里有上好的双井茶,当亲自为相公冲泡。”
韩琦看着好友,感慨良多。欧阳修家境贫寒; 先天发育不良,长大了就有早衰之疾,四十岁头发已经半白,如今年过六十,更是发白如雪、满脸皱纹,腰背也佝偻不直,站在那里是要多落寞有有多落寞。他勉强笑道:“这次永叔调知亳州,人皆以为可惜,我独以为喜,永叔早有归隐之意,如今算是如愿以偿了。”
欧阳修大笑:“还是相公知我,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解除一切职务,回洛阳养老,可惜陛下不允,只得退而求其次了。”
韩琦叹道:“说来我倒十分羡慕永叔,等到先帝山陵之事毕,我也要向陛下上书请求致仕,到时候我们一同看尽洛阳花,也是赏心乐事。”
欧阳修知道韩琦功名之心甚重,不免有些怀疑:“相公正当壮年,又是三朝老臣,陛下甚为倚重,恐怕不会放归的。”
韩琦叹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先帝和陛下都是我扶立的,因为濮议之事,早有人恨我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若再不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恐怕会落得像霍光、丁谓那样的下场。”
欧阳修笑道:“陛下秉性仁厚,十分感念相公拥立之恩,相公未免多虑了吧。”
韩琦摇头道:“王陶是陛下在东宫时的老师,如今上书弹劾我不赴文德殿押班,失人臣之礼,且言我自嘉佑末专执国柄,主弱臣强,宜加显罚,以正群臣。吴奎又为我出头,上书说王陶天资薄险、催辱大臣,坚请黜落。如今朝堂上真是热闹极了。”
欧阳修不免好奇:“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呢?”
韩琦冷笑道:“王陶火候还是欠了些,最后除枢密直学士、知陈州。吴奎依旧为执政。”
欧阳修笑道:“陛下圣明,对相公还是信任的。”
韩琦神色晦暗不明:“陛下不比先帝,凡事甚有主见,如今初登大宝,求治之心甚切。我们这些老臣,恐怕行事多不能秉承圣意。这回处置王陶,也是犹豫良久,最后不过是给我这三朝老臣的面子罢了。”
欧阳修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相公急流勇退,也是明智之举。”
韩琦笑道:“可笑王陶赴陈州上表谢到任,又把我诋毁了一通。”他从袖中拿出几页纸递给欧阳修“这是我让人抄录的,永叔看看,真是奇文可赏。”
欧阳修看到纸上赫然写着:“臣预知孤忠必犯众忌,方权臣之久盛,复众党之已深。禄去王室者十年,政在私门者三世。言事忤意者决行斥逐,立朝守正者公肆忌嫌。闻手诏一出,则迁怒以责人;议山陵一费,则怀忿而形色。以直道事君者为大恶,以颛心附己者为至忠。”
欧阳修笑了:“这种文章徒有其表,实则空洞无物,我是看不上眼的,王陶虽薄有文采,但不过是势利小人,相公不必与他计较。”
韩琦叹道:“王陶小人不足道,不过他惯会揣摩人主的心思,陛下颇不悦大臣之专,这也是事实。听说陛下甚爱王陶的文章,他这道谢表,是早已过目成颂了呢。我还是知趣些,早日求退吧,省的妨碍一些人的上升之路。”
欧阳修听得韩琦此言醋意甚浓,不由问道:“相公指的可是王介甫,听闻曾相公、韩持国都向陛下力荐,如今就要召为翰林学士了。”
韩琦冷笑道:“介甫为人狷介少容,为翰林学士尚可,若是为宰执,朝中从此就多事了。”
王雱进士及第后,赴江宁探视父母。
王安石一向疼爱长子,此次中进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叮嘱了几句不要狂傲自满,继续修身养性的话后,王雱直接进入正题:“朝廷召爹爹为翰林学士。韩世叔又屡次向我执意,说陛下久仰爹爹道德经术,欲委以大任,不知爹爹意下何如?”
王安石问道:“你在京城多日,可知陛下为人?”
王雱朗声道:“陛下聪明英睿,幼有大志,知祖宗志吞幽蓟、灵武,而数败兵,奋然欲雪数世之耻;知仁宗倦政以来,天下敝事甚多,欲改弦更张,一振纲纪。依我看来,是想要大有作为的英主。”言罢,从袖中掏出一封手抄的诏书:“爹爹你看,这是儿子抄录的陛下即位后求直言的诏书,儿子觉得语气诚恳,不像泛泛之言。”
王安石看那纸上写道:“朕以菲德承至尊,托于公卿兆民之上,惟治忽在朕躬,夙夜兢兢,上思有以奉天命,下念所以修政事之统,愧不敏明,未烛厥理。夫辟言路,通上下之志,欲治之主所同趣也。其布告内外文武群臣,若朕知见思虑之所未及,至於朝之阙政,国之要务,边防戎事之得失,郡县民情之利害,各令直言抗疏以闻,无有所隐。言若适用,亦以得人,观其器能,当从甄擢。惟尔文武,其各体朕兹令之非徒也。”
王安石慨然道:“陛下求贤若渴,我也不甘心老于山林。你给为父研墨抻纸,我要给朝廷写谢表。”
王安石少有捷才,下笔千言并非难事,只见他略一凝神,便挥洒自如,王雱看父亲写道:“臣闻人臣之事主,患在不知学术,而居宠有冒昧之心;人主之蓄臣,患在不察名实,而听言无恻怛之意。此有天下国家者,所以难於任使,而有道德者,亦所以难于进取也。学士职亲地要,而以讨论讽议为官,非夫远足以知先王,近足以见当世,忠厚笃实廉耻之操足以咨询而不疑,草创润色文章之才足以付托而无负,则在此位为无以称。如臣不肖,涉道未优,初无荦荦过人之才,徒有区区自守之善。以至将顺建明之大体,则或疏阔浅陋而不知。加以忧伤疾病,久弃里闾,辞命之习,芜废积年。黾勉一州,已为忝冒,禁林之选,岂所堪任?伏惟皇帝陛下躬圣德,承圣绪,于群臣贤否已知考慎,而于其言也又能虚己以听之,故聪明睿知神武之实,已见于行事。日月未久,而天下翘首企踵,以望唐、虞、成周之太平。臣于此时,实被收召,所以许国,义当如何。敢不磨砺淬濯已衰之心,绎温寻久废之学,上以备顾问之所及,下以供职司之所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男神又出场了^…^原谅这章引用古文太多,实在是因为这是神荆二人的定交(情)书(信)了。
欧阳修辞去参政知事一职是在治平四年,这里时间错后了些。
第36章 一廛天地去何处
李谅祚领兵攻略保安军的途中,旧伤复发; 无奈只得撤回宫中休养。谁知这病越来越厉害; 连日高烧不退,多方请医研药总不见效,嵬名浪遇等一众大臣见不是事; 太子又年幼; 只得请梁后权且处理政事。
这一日; 梁后见李谅祚病势越发沉重; 整日昏迷不醒,索性把医官李准召来,屏退众人细问病情:“陛下身体,一直是你负责调理,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给我说实话,究竟还有几分把握?”
李准听梁后这口气,大有追责之意; 不由出了一头冷汗。对他而言; 这一个月真是心力交瘁、形神俱疲,陛下的病他确实尽了全力; 至于说他本事不好,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思索一阵,索性跪下道:“陛下的箭伤是陈年痼疾,遇冷遇热就要发作。去年已发作过一次; 气血已亏,如今更是中了热毒,阳气过旺,阴液不生,可若改为凉润的方剂,又恐损了本元,臣真是为难。”
梁后沉吟一阵问:“这热毒究竟要不要紧?”
李准一咬牙叩首道:“毒气流行,无有定位,故毒入于心则昏迷,入于肝则痉厥,入于脾则腹疼涨,入于肺则喘咳,入于肾则目暗手足冷。心就是脑。”他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额角“如今陛下的热毒,已经到这里了,臣实在是束手无策了,臣自知死罪,请皇后另请名医吧。”
梁后忍不住叹息,思索一阵,语气已是带了森森冷意:“陛下的病情乃是机密,今天在这里说的话,你不要对第三人提起,但凡传来半点风声,我唯你是问。”
李准忙答应了,正要退下,却又被梁后叫住,她的面色波澜不惊:“以后你不用进宫给陛下请脉了。”
李准不由诧异,就算是另请名医,也不会这么快吧,却听梁后冷冷道:“身在宫中,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便是连好奇也不要有,否则,你连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准觉得后背发冷,忙唯唯退去,梁后召亲信罔萌讹入殿议事,简单说了一下李谅祚的身体状况后,梁后低声道:“如今宋夏两国正在交战,君上病重的消息决定不能泄露,否则军中有变,宋趁势而入,大夏危矣。”
罔萌讹点头道:“皇后说的是,臣主管皇城司,即刻封锁宫城,防止消息传递。皇后宜招梁乙埋入宫,以应缓急。军中梁永能、梁格嵬那里,也要告知,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梁后此时对罔萌讹格外假以辞色,她慢慢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语气已是变得凄然:“酋长说的极是,我这就去布置。国家不幸,陛下病重,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孤儿寡母如何自处?如今我把太子的身家性命托付给酋长,还望酋长庇护。”
梁后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姿容艳丽无双,此时放软了身段,一双妙目脉脉含情,罔萌讹不觉心中一荡,忙应道:“皇后放心,臣必当誓死护卫太子。”
罔萌讹退下后,梁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把茂倩叫来吩咐:“陛下病重,传我的命令,令梁乙埋暂且入宫,令王显领一百亲卫将陛下的寝宫围起,所有内侍一概不许放出,严防走漏消息。”
茂倩心下一惊,忍不住问:“如若君上要传唤大臣或医官,又该怎么办呢?”
梁后冷冷一笑,目光已带了决然:“陛下现下神智不清,那里还会有什么旨意。我已代陛下向百官传旨:他的箭伤怕风,只宜静心修养,若有臣下想探视,只在大殿外叩首即可,有话可让内侍传达。至于请医官,大可不必费力气,我看陛下这病就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了。”
梁后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来,茂倩忍不住心上一凛,正要退下传令,梁后却将她叫住,神色略带悲意:“陛下素来怕冷,让人多给他准备些炭火吧。”
茂倩觉得这位主子心思越发难测,一刻也不愿在殿中久留,忙答应着去了。
自从李谅祚生病后,云娘多少松了口气,梁后一时顾不上她,那些内侍们也放松了对她的看管。这一日正百无聊赖地后苑闲逛,忽然听到幼儿的哭闹声,忍不住上前去看,一名6、7岁的少儿,身着白色地联珠纹天水锦对襟短袍,头发还未剃去,扎着一对可爱的总角,倒是显得眉清目秀。却见他一把推开拦着他的内侍,愤愤道:“我要去见爹爹,你们都说他病了,不想见人,可是他一定想见我的。”
那内侍急了:“殿下,这是皇后的旨意,小的也没办法呀,您还是再等等,等小的请示过了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少儿打断:“你住口,母亲分明是不想让我见爹爹,爹爹病得这么重,我身为人子却不能去侍奉,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那内侍连忙捂住少儿的嘴:“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实在是陛下的病最怕见风,等过两天病情平稳了,殿下自然可以去侍奉了。”
少儿仔细想了想:“好吧,我想在这里玩一会,你先退下吧。”
那内侍不知道太子又要闹哪一出,可是也不敢一再违背他,只得暂时退下,等一会儿再过来。
云娘却知道那少儿就是李秉常,未来的大夏国主。她悄悄走到他身边问:“殿下这么想见爹爹吗?”
李秉常见过云娘,觉得这个大姐姐对他十分和善,故而也不避忌,坦言道:“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爹爹了,听说他病得很重,我实在想他。”
云娘叹息一声向李秉常伸出手:“跟我来,我带你去找爹爹。”刚走到李谅祚的殿外,就被内侍王显拦住了“娘子不能进殿。陛下的病最忌见风。”
李秉常刚想出言斥责,却被云娘拦住了:“大官,殿下只是不放心君上的病,我们进去看看马上出来,不会告诉他人的。”
王显上回得了伤寒,宫内的医婆束手无策,还是云娘诊脉后开了药方把他救过来,这份人情不能不还,王显思虑良久终于道:“我就破例让娘子进去吧,不过要快,被别人发现,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云娘忙领着李秉常进殿,那殿中并无一个人服侍,又因为李谅祚热毒满身,特地把暖炉撤走,越发觉得苦寒可畏。殿中想来是久无人打扫,砖地和桌椅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云娘从心底起了阵阵瑟缩,她走到李谅祚的床前,伸手掀开帐幕,腐败糜烂的气息立即袭来,一闻之下,几乎令人作呕。
借着昏黄摇晃的烛光,云娘看清了李谅祚的脸,虚火满面,双颊肿得很厉害,右边连嘴唇有个硬块,抓破了正在渗血水,四肢的箭伤早已溃烂发脓,双臂肿得不成样子。
李秉常看到父亲这副模样,忍不住哭起来。这声音将李谅祚惊醒,他缓缓睁开了眼,两道迟钝的眼光投向儿子,叹息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李秉常抽泣道:“我想爹爹了。爹爹病成这个样子,他们还不让我来看爹爹,多亏富娘子带我过来。”
李谅祚扫了云娘一眼,费力的伸手拍拍儿子,低声道:“不要哭,我们党项男儿不能轻易掉眼泪。”
李秉常渐渐停止了哭泣,轻轻道:“我不哭,我宫内还有许多药,都拿来给爹爹,爹爹吃了快点好起来,您还答应带我去骑马呢。”
李谅祚叹息一声:“我的病是好不起来了,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一定要听好了。”他看到儿子擦干眼泪认真在听,越发放低了声音“我死之后,你年纪尚小,朝政必然被你母亲把控,嵬移浪遇、李清和景询是我的亲信,你将来想要亲政,一定要重用他们。不过现在,你一定不能向别人透露你的想法,知道了吗?”
李秉常有些似懂非懂,但看到爹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只得点了点头。
李谅祚叹息一声,太子实在太小了,他病得突然,实在来不及为儿子细细筹谋,他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提高了声音:“你要记住,身为君王,万事都只能依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
李秉常哭着答应了,李谅祚轻轻为儿子擦了擦眼泪:“你出去吧,有几句话,我想单独给富娘子说。”
李秉常犹自恋恋不舍,云娘轻轻嘱咐道:“去吧,听爹爹的话,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等李秉常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殿外,李谅祚颓然倒下,凝视云娘良久方开口道:“没想到是娘子来看我最后一面。”
云娘心底叹息一声:“国主病成这样,且不说请医研药,怎么身边连侍奉的人都没有?”
李谅祚长笑一声:“我的内侍都被关进一旁的侧殿禁止出入。梁氏为了掌权,早就盼着我死,这时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还指望能救我吗?娘子熟读史书,我现在这样子、比齐桓公、梁武帝也不遑多让了。不知道我死后尸首多久会腐烂?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为我发丧。”
云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明白李谅祚说得不错,他会像齐桓公一样,孤独一人在这里死去。梁后等人忙着夺权,便是他受尽病痛折磨,尸首腐烂生蛆,也不会有人在意,这就是权力的可怕,母子离心、兄弟阋墙,夫妻绝义,莫不由此。
李谅祚叹息一声:“我的这一生,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悖逆的事,但我绝不后悔。只是有一件,我不顾一切将你掳来,却害了你一辈子。我死之后,梁氏知道你曾带秉常来探视,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当初我们在秦州初见时,我要将它送给你,你没接受。如今你必须收下,拿着它出宫侍卫不会拦着你,你出宫以后去承天寺,那里的住持是我母亲的故交,一定会护佑你的。”
云娘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接过玉佩轻声道:“那我出去了,国主保重。”言罢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阴森的宫殿。
第37章 山北山南路欲无
从李谅祚宫中出来后,云娘就命青禾抓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宫; 青禾犹豫道:“都还没准备好; 用这么着急吗?”
云娘低声道:“国主病危,迟则有变。行李不用多带,只拿一个随身包袱就好。对外就宣称去承天寺为国主祈福好了。”
交代完宫人; 二人匆匆离了寝殿; 迎面便被一宫监拦住:“娘子这是要去那里; 皇后吩咐; 陛下病重这段时期,任何人不准随便出宫。”
云娘心下一惊,却见王显赶来道:“你不知道,富娘子是奉陛下的命令,出宫为君上祈福的,快放她出去吧。”
那宫监有些犹豫:“陛下病重,这些日子一直不见人,又怎么会给富娘子传令?”
云娘默默拿出李谅祚赠予的玉佩给他看; 王显冷冷道:“陛下亲自传话给我; 以此玉佩为信送富娘子去承天寺祈福,你还不信吗?”
那宫监忙道:“是小的疏忽了。请大官责罚。”
王显拍拍那位宫监的肩; 换了一副面容道:“这是你分内的职责,有什么可罚的。我听说你妹妹在皇后处当差很久了,这位分也该提一提了。”
那宫监忙堆笑道:“一切仰赖大官扶持。”
王显打哈哈道:“好说好说。不过……”他放低了声音:“此次富娘子出宫是奉了密旨,你不要告诉别人。”
那宫监唯唯而去后,王显神色变得凝重:“陛下特地嘱托了我; 娘子要快些走,小的估摸皇后很快就会派人过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云娘感激道:“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了。”
云娘与青禾匆匆忙忙走出皇宫,雇了一辆马车就朝西南方向走去,出了光化门,远离的城坊的喧嚣,天地一下子变得空旷荒凉,不知走了多久,远远看到一片辉煌的建筑群,想来就是承天寺了。
承天寺是夏国皇家寺庙。是没藏氏专门为了“幼登宸极”的小皇帝李谅祚修建的,役兵数万,历时五六年方建成。内藏有西域僧人进献的佛骨和宋朝所赐的《大藏经》,还特地延请回鹘高僧登座讲经,西夏国主经常即席聆听,香火旺盛,僧人不绝。承天寺塔比西安大雁塔还要高大宏伟,朔风吹来,塔铃叮当作响,让人浮躁的心也跟着平静起来。
寺僧向住持通传后,将云娘青禾引入五佛殿等候。云娘望着佛殿中央的毗卢遮那佛,佛像无喜无悲,仿佛洞察了世间万像,云娘内心感动,忍不住跪下喃喃道:“弟子愚昧,愿求清净法界,离一切烦恼所知客尘障垢,无生无灭,证真觉智。”
一语未毕,却见以为年长的僧人款款走来,面色平静无波,轻轻道:“施主要是能领悟到法界体性无生无灭,证真觉智,还是有些慧根。”
云娘忙起身与住持行礼,住持点头道:“施主的来历,我已尽知,如今且在寺内躲避些时日,我自会护得施主周全。”
云娘连忙称谢,又忍不住问道:“妾这半生,漂泊辗转如浮萍,所求不可得,所得非所欲。请法师开释,红尘漫天,何处是尽头?”
住持叹息一声:“心源渊深,迷之者永劫沉沦,悟之者当处解脱。菩萨由证自性清净法光明门故,不为一切诸烦恼垢之所染污,亦不思维此清净法。以不思维故,则灭一切寻伺缘虑,证清净性。”他那随手捡起一枚枯叶:“施主看这片叶子,就如同萍絮一般,无根无系,人多说它是漂泊颓败之物,却不知只要放下执着,随缘而动,最终也会落叶归根,得大自在。”
云娘却没听进去,她实在厌倦了身不由主、如浮萍般漂泊的日子。不管天命有多无情,人意有多卑微,她总要为自己争一争。
住持凝视云娘片刻,摇了摇头道:“施主业障未满,牵绊太深。佛法无边,却不度无缘之人,承天寺只保得你一时身安,可是心若不安,要这身躯又有何用?施主自己保重吧。”
云娘在承天寺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