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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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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亦道:“主者善计,则自有忖度,岂至为工师所欺?”
文彦博被噎住了,一时无言。
大臣们都散去后,赵顼留下王安石独对,皱眉道:“看来郭逵是下定决心和王韶过不去了,留他在秦州,恐怕会坏事。”
王安石叹道:“郭逵有智计,若沮坏王韶,恐非但招抚事不成,更会因此重开边隙。还请陛下调离郭逵,稍假王韶岁月,使谗诬者无所用其心,则臣敢以为事无不成。”
赵顼道:“朕欲用吕公舱代替郭逵,卿以为何如?”
王安石点头道:“吕公舱可用。”他又想起一事:“陛下,方今夏国李秉常幼弱,陛下欲大有为,兼制夷狄,正当用心经营。如今俞龙珂已举种内附,户口兵士亦可检阅,古渭建军,正当其时。”
在古渭建军,下一步就要经略河湟、制衡西夏了,赵顼忍耐夏国很久,任用王韶,完全是因为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现在谁在秦州跟王韶过不去,就是跟自己的梦想过不去。他慨然道:“好,就让王韶领军,如此事权统一,也方便以后行事。卿下去好好议一下这事,写个章程报上来。”
王安石去后,赵顼在殿中呆坐了很久,突然对李宪道:“朕欲任子范为秦凤路经略安抚司走马承受,你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李宪并不惊异,只静静道:“是。”
赵顼叮嘱:“去了后少说话,不要插手安抚司公事,只需带着眼睛去看,带着耳朵去听就行。朕给你专奏之权,秦凤路军事、民政、刑狱,事无大小,皆可奏来。”
李宪忙道:“官家放心,小的愿为官家在秦凤路的耳目。”
赵顼点头,神色变得抑郁:“你在秦凤路,也留心打听一下富娘子的下落。”
李宪忙答应退出,内心叹息一声,富云娘八成早死于夏兵之手了。官家性子还真是执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少年往事。
第52章 时危可仗真豪俊
熙宁五年五月,诏以古渭寨为通远军; 以王韶兼知军。青唐大首领俞龙珂为西头供奉官; 赐姓包名顺。为了避免掣肘,朝廷又把郭逵调到泾原路,任吕公舱为秦凤路经略安抚使; 张诜为转运使; 专在通远军计置修堡寨什物钱粮。
吕公舱吸取了上几任的教训; 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 朝廷将要在秦凤路有大动作,王韶是无论如何动不得的,所以一上任,就让人放了元瓘。而王韶挪用官钱之事,经过蔡确的调查,也被证明是子虚乌有。
与此同时,王韶正在慢慢消化着招抚来的人口,在他给朝廷的奏疏上说:目前已拓地一千二百里; 招附三十余万口; 虽然略有夸张,但在河、洮一带; 汉人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却是不争的事实。
王韶请高遵裕、王忆来府上饮宴。他举杯笑道:“古渭终于建军了,这两年公绰、长卿跟着我,受尽委屈,如今也算苦尽甘来; 这杯酒算是我谢你们的,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完仰首一口干掉。
高遵裕是高太后的伯父,熙宁二年被调到秦凤路任沿边安抚副使,现又升为引进副使。他和王韶一样,有雄心壮志,是想在秦凤路建一番功业的,所以议事多与王韶相合,也算是王韶在秦凤路一个难得的助手。
高遵裕、王忆忙饮毕杯中酒:“衿辖这么说就建外了,愿与衿辖同心协力,共建伟业。”
几杯酒下肚,在场的又都不是外人,王韶有些激动:“有了朝廷的鼎力支持,收复河湟可以抓紧谋划,而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拿下武胜,那么整个洮河一带,就全在汉人控制下了。”
高遵裕点头道:“衿辖说得是,可惜木征为人桀骜不驯,这几年来,他这个挂名的河州刺史实在没少让朝廷头疼,若是再走招抚的老路子,还真是有些难办。”
王韶冷笑道:“木征此人,不可以恩相交,只可以威相服,以后征讨之事,在所难免,诸位心中要有个准备。”
高遵裕功名心重,用兵可以建军功,自然乐见其成。王忆却缓缓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秦州目前的存粮再加上今夏的收成,应付到年底是没问题。但明年却不好说了。不知新任的转运使张诜为人如何?”
王韶沉吟道:“此人还算干练,在越州任通判时,民患苦衙前役,他以差人钱雇人充役,百姓皆以为便。更难得为人清廉,平生不置田产。”
这么说张诜也算是新党,起码不会故意为难。王忆稍微放下心来。
宴会散后,王韶单独留下王忆,格外假以辞色:“长卿,高公绰是外戚,气量狭窄功名心又重,所以在官位上多照顾他些。等拿下了武胜,我一定替你向朝廷请功。”
这次在古渭建军,王韶升为右正言、直集贤院,权秦凤路钤辖、高遵裕升为引进副使,唯独王忆原地不动,还是安抚司勾当公事,王韶怕他心里不平衡,所以这么说。
王忆却不在乎这些,以他男扮女装的身份,能在军中任职已经算是异数,若是晋升过快,只会招来想不到的麻烦,他笑道:“衿辖,自前朝安史之乱以来,吐蕃趁机攻占河湟,而后党项势大,边地年年不太平。复汉唐旧地,受益的是边地生民,至于下官自身的爵位,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王韶十分感慨:“长卿如此用心,王某佩服。但军中最重官阶,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等到必要的时候,长卿的爵位还是要往上提一提的。”
王忆也不愿成为异类,思索一阵笑道:“那就拜托衿辖用心了。其实高遵裕只要不与衿辖为异,他想多分些功劳,我定会如其所愿。这是尊大神,手眼通天,我们得罪不得。”
王韶看王忆一点就透,十分欣慰,也越发欣赏他,心中一动,忽然问道:“恕我冒昧,长卿今年也有二十三岁了,不知定亲了没?”
王忆吓了一跳,王韶看样子想要给他说亲,正考虑该如何推辞,忽见王厚闯进来道:“爹爹,木征下帖子请爹爹去赴宴。”
王韶十分不悦,出言斥道:“多大年纪了,还是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王厚知道父亲一向雷声大雨点小,毫不介意笑道:“木征终于撑不住了,且看他如何行事。”
王忆沉吟道:“木征行事不同常人。恐怕宴无好宴。”
王韶笑了:“木征一共也就这么些家底,不过虚张声势罢了。我料他还没胆量摆鸿门宴。”
木征虽是河州刺史,但不过空有虚衔,没有专门的府衙,只在自己大帐内设宴待客。
王厚小声给王忆介绍参加宴会的人。“坐在正座上的是木征,他是唃厮啰的长孙,一向自视甚高。在他右手边第一人是是木征的弟弟结吴延征,第二人是瞎药,俞龙珂的亲弟弟,目前是木征手下第一员大将。”
酒过三巡,客套话说完后,王韶决定直入正题:“刺史这次召我们来,是想通了要内附吗?”
木征决定装糊涂:“我已是大宋的刺史,如何算不得内附?”
王韶懒得跟他废话:“像俞龙珂部族那样能点阅户口,才算是真正内附。”
木征一贯看不上俞龙珂的做派,堂堂吐蕃男儿,为什么要做大宋的属臣?如今自己周旋于汉人与党项人之间,左右逢源,谁又敢小觑。俞龙珂八成是汉人的书读多了,才会鬼迷心窍。
木征冷笑道:“让我内附可以。但第一,不能霸占我的土地和盐井。第二,军队必须听命于我,我族内的户口不能交给朝廷点阅。”
王忆与王厚面面相觑,这又算哪门子内附?王韶冷冷道:“刺史若要一意孤行,朝廷岂无诛罚之刑待之?”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木征霍然起身:“王韶,你莫要欺人太甚。别忘了你等孤身前来,我完全可以把你们扣在帐里。”王忆向帐外一望,隐隐能看到兵士的衣角,看来木征早就备下了伏兵。
王韶大笑:“刺史当然可以把我们扣下。不过我临行前早已安排好,如果三日后不回,通远军就立即换将,照样与刺史周旋,到时玉石俱焚,夏国和董毡只会看笑话,刺史不要后悔。”
木征没料到王韶会这样无赖,脸上颜色变了好几次,突然笑道:“我前面的话是开玩笑的,衿辖是我的贵客,定当以礼相待。我准备下好酒,今日要一醉方休。”
结吴延征也帮着转圜道:“正是,兄长特地准备了吐蕃族谐钦舞,请诸位贵宾欣赏。”
王忆在底下暗自感叹,这脸变得真快,能在军中混的,果然都是绝世名伶。却见木征拍拍手,十六位舞姬款款而来,着藏式长裙,天衣飘带,璎珞臂钗,似天女下凡,旁有乐师用琵琶、笛子、唢呐、哔旺、扎年、长鼓伴奏,舞姬们踏乐而舞,仪态优雅。
舞着舞着,三名绝色的舞姬走上前来,对着王韶一行三人一展歌喉,却听她们唱的是:
“谐本我去了,谐本我去了,如果打开了歌的大门,天神的公主请五位,增神的公主请五位,鲁神的公主请五位,三五一共一五位,加上谐本我十六人。”
这又是在搞什么花样?美人计?王忆如老僧入定一般,对舞姬眉目传情视而不见,他暗地观察王厚,却见王厚一脸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忍不住偷偷一笑,又扫了一眼王韶,他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仿佛十分沉醉的样子。
一曲舞罢,木征笑对王韶道:“这歌舞可还入得了衿辖的眼?”
王韶赞叹道:“真是绝妙。”
木征指着离王韶最近的那位舞姬笑道:“此女名叫央吉,父母早亡,自小养在我身边。说来她的父亲还是汉人,与衿辖算是有缘。我欲将她赠予衿辖,不知衿辖意下如何?”
王忆细看那位舞姬,不由大吃一惊,她正是自己在金汤城见到的唱歌少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却见王韶毫不介意一笑:“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刺史了。”
居然就这样笑纳了。
宴会结束后,王韶一行人告辞而去,王厚一路上沉默不语,可以看出他对父亲纳宠的很有意见,但作为晚辈,实在不便出口相劝,于是频频看向王忆,指望他开口。谁知王忆就跟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骑在马上顾左右而言他。王厚愤愤地看向后面的马车:里面的人真是位红颜祸水。
王忆一心想着以后要离那位舞姬远一些,免得被她发现破绽,突然听王韶道:“长卿,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也该考虑家室了。我有一外甥女美貌贤惠,今天刚满十八岁,正好与长卿相配,不知长卿意下何如?”
王忆显然对这个话题早有准备,他的声音变得沉郁:“深感衿辖厚意,只是下官自小患有隐疾,成婚怕只会耽误了令甥。”
王韶完全呆住了,尽管他为人机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响咳嗦一声方道:“是我冒昧了,长卿勿要介意,即使无法结亲,我也会将你当自家人一样看顾。”
王韶说完内心叹息一声,怪不得王忆为人孤傲难近,原来是有难言之隐,如今当着自己的面承认,想必一定很难堪吧。这情形实在有些尴尬,他想到王厚平时一向话多,便给他使眼色,指望他说上几句话解围。
谁知王厚却跟没事人一样对王忆笑道:“成婚也没什么好,只会多一重管束,我不也是至今未婚嘛。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女人是个大麻烦,离她们越远越好。”
第53章 汉人烽火起湟中
央吉自从入王韶府上后,十分受宠; 一时风光无两。
这日王忆与王韶等人在府上议事完毕; 正要回去,突然见到一位婢女悄悄过来道:“王抚勾,我家夫人有要事找您商议。”
夫人?王忆苦笑一声;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来到后院见到央吉; 王忆冷冷道:“男女有别; 如此见面甚是不妥; 夫人有话快说。”
央吉轻轻一笑:“昔日在金汤城相见,如今整整六年时间过去了,娘子别来无恙?”
王忆并不吃惊,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央吉沉声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娘子的身份,娘子可知女扮男装欺瞒朝廷会是什么罪责。”
王忆此时对她倒是有了些兴趣,索性坐下来缓缓道:“夫人大费周章找我来; 总不会是要揭发我吧。”
央吉笑了:“娘子是聪明人; 我当然不会揭穿娘子的身份,而是要和娘子做一场交易。”
王忆有些好奇:“愿闻其详。”
央吉缓缓道:“很简单; 我帮娘子隐藏身份,娘子帮我传递消息。不会耗费娘子太多的精力,自会有人到娘子府上去取。”
王忆反问:“夫人的贴身婢女不能传送消息吗?”
央吉道:“王衿辖府上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还是娘子出马,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
王忆笑了:“夫人是想和在下做一场交易; 在下却想指给夫人一条生路,夫人可愿意听?”
央吉一愣,冷冷道:“我现在很安全,娘子不妨说说看。”
王忆缓缓道:“夫人应该知道,衿辖不是庸常男子,岂会识不破木征的美人计?夫人此时入府,无异于玩火自焚,无论输赢,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央吉笑了:“长恨此身非我有。以娘子之聪慧,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所以自身的生死荣辱,实在不重要。”
王忆叹息一声问:“夫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央吉沉默片刻道:“告诉娘子也无妨,我爹爹是汉人,我年幼时就去世了,家中只剩下老母和弟弟。”
王忆决定直奔主题:“既然如此,在下就不绕弯子了。家人是夫人的软肋,在下目前却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夫人即使揭发了我,其罪也不至一死,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重新回去做大夫,靠治病救人过活。所以夫人手上这点把柄,根本威胁不了我,也没资格和我谈交易。”
央吉冷冷道:“娘子历经艰辛才爬到眼下这位置,日后必将前途无量,难道真的忍心放弃?”
王忆笑了:“夫人未免看低了在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岂不闻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倒是夫人以后前途如何,在下深为担忧啊。”
央吉有片刻的失神,随即道:“不过一死罢了,首领答应替我好好照顾家人,如此也算死得其所了。”
王忆神色晦暗不明:“实不相瞒,自从我被夏兵掳去后,母亲以为我丧身敌手,日日在家痛哭,身体变得很不好,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如果你死了,无论是衿辖还是木征,恐怕都不会太在乎。但家人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夫人想过没有?”
央吉神色略动:“当初我被夏兵掳去,后来几经辗转衣食无着,是首领救了我。他自会护我家人周全,保他们衣食无忧。”
王忆摇头道:“夫人可知道当初若不是我向李谅祚求情,夏兵根本不会放了你。木征现在对你家人好,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一旦你死了,自然会有别人替他卖命,他又怎么会在意你家人是否痛不欲生。”
她看到央吉渐渐被打动,索性继续劝道:“夫人只要照我的意思行事,我定会说服衿辖,让他派人暗地接你家人出来,到时候母女姐弟团聚。日后你要继续跟着衿辖也好,或是出去与家人团聚也好,可以自己选择,这比受人操控要好得多。可若是夫人执迷不悟,到时玉石俱焚,就不要怪我事先没提醒了。”
央吉思索一阵问道:“娘子想让我做什么?”
王忆笑道:“同样很简单,按我的要求传递消息即可。”
央吉迟疑道:“我如何能相信娘子?”
王忆笑道:“愿与夫人在佛前立誓,若有违誓言,甘受斧钺汤镬之罚。”
因蕃部蒙罗角、抹耳水巴等族一直不肯内附,熙宁五年七月,王韶城渭源堡,举兵讨伐。
王韶挥兵直入,迅速侵入了洮水附近的抹邦山、竹牛岭一带。王忆这一世久处平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陡峭的山。打前阵的兵士匆匆赶过来报:“衿辖,上山只有土路,那些羌人已经将山头占据了。”
副将王存道:“衿辖,山脚下地势平坦,我们就在此处列阵吧,让大家都警戒一些,防止羌人偷袭。”
王忆心中大不以为然,宋兵防守已成心理惯势了,这里不是平原或山顶的城寨,可以以逸待劳列阵防守。羌人就在山上,他们可以随时冲下来把宋军打垮,又或者人家根本不愿意下来,坐在山顶看宋军摆阵玩儿,宋军完全耗不起。
果然见王韶冷笑道:“此言大谬。如今羌人处高恃险。必不肯舍险离巢速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强攻上山。”他提高声音:“传我的命令,全员上山,兵置死地,敢言退者斩。”
士兵们身披全副盔甲,举着兵器开始爬山。王忆走在最后面,王厚看他爬山极吃力,忍不住道:“长卿,我帮你拿兵器吧。”
王忆近两年时常跑步锻炼身体,觉得自己还能支持,摇头道:“不用,处道携带的东西比我多。你顾好自己就行。”谁知王厚竟一言不发,直接抢过他身上的刀和盾。
就这样向上爬了半个时辰到了半山腰,士兵们已经相当疲劳了,突然见到一队羌人吆喝着从山上冲下来,山顶上有人在放箭,还有巨大的石块滚落下来。宋军被箭射中、被石块打中的不计其数,一时竟难以向前行进。
关键时刻,王韶脱下袍子,穿上铠甲,挺身走在最前面,他大声吼道:“想要活命的,随我向前冲,只要攻占下山顶,我定会给大家记大功。”
王厚把矛刀和盾还给王忆,沉声道:“爹爹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身为人子,断不能落于人后。我要走快些到前面去了。”
王忆把随身携带的伤药分给王厚一些,拍拍他的肩膀道:“刀箭无情,处道一切小心,我们在山顶汇合。”
山腰上随时有士兵倒下,血流得到处都是。王忆命令自己心无旁骛,拿稳盾牌挡住箭雨,随时躲避滚落的石块,艰难的一点一点向上挪,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看到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夕阳变得像战士的鲜血那般红,终于在夜晚来临前赶到了山顶。
山顶上明显刚刚发生过一场殊死之斗,宋军终于获胜了,缴获首领器甲,焚其族帐,羌人四下溃逃。
但宋军也伤亡惨重,因军中医药短缺,王忆只给将领们上了些伤药,简单包扎了下,而普通的士兵,轻伤只好自己熬着,重伤也只能等死了。
一名兵士脖子摔断了,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王忆上前去摸了摸脉搏,内心叹息一声,这人是没救了。
王厚走过来问道:“他还能撑多久?”
王忆黯然道:“个人体质不同不好说,有可能到明早才能断气。”
那士兵想是听到了王忆说的话,他用尽全力抓住王忆的衣角:“这位官人,拜托给我一个痛快吧。”
王忆一惊,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王厚叹了口气,蹲下来握住那士兵的手:“我来帮你。”又转头对王忆道:“长卿,伤药不够了,你再去帐中取些回来。”
王忆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场面,知道王厚是故意支开自己,叹息一声逃也似的去了。
晚上王韶集合众将在账内议事。他提高了声音道:“这一仗打得艰难,大家都立了大功。但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刚接到探报,木征已经派手下大将瞎药前来声援,下一步是守是攻,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副将景思立是名将景泰之子,为人忠勇,此时开口道:“这一仗虽大败羌人,但我军也伤亡惨重。抹邦山地势险要,正好据险而守,在这里稍作休整。木征虽然派来援军,但人数不会太多,他们是没有能力攻上山头的。”
王韶又问王存:“你以为呢?”
王存亦道:“末将也认为,还是据险而守比较稳妥。”
王厚此时也想发表意见,王韶却视而不见,直接点了王忆的名:“长卿,说说你的看法。”
王忆沉声道:“敢问此地离武胜有多远?”
王韶笑了:“大约三十多里。”
王忆明白王韶已经心有成竹,也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下官以为,衿辖此次出兵,是为了进攻而不是防守,重要的是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瞎药不足虑,关键要趁胜突击,打出气势,一举拿下武胜。武胜一下,则抹邦山一举而定。”
景思立尚有疑虑:“曲撒四王阿珂现在据守武胜,若与瞎药联合起来,我军并不占优势啊。”
王忆笑了:“现在木征已经对曲撒四王阿珂生疑了,瞎药不会去直接找他的。”
王韶决然道:“长卿所言极是。众将听令,明日一早景思立、王存将泾原兵在竹牛岭一带虚张声势,示其不疑。长卿随我率领主力军直袭武胜。”
作者有话要说: 1。今晚九点还有一更。
2。熙河开边的历场战役皆严格参照《长编》,女主既然搞事业,咱就真刀实枪来,投机取巧的不算。
第54章 烽火照夜尸纵横
王韶布置完明天的作战计划后,就早早回到帐篷内休息。晚上那些溃散的羌人又来偷袭; 帐外箭矢如雨、杀声震天; 幸好众人早有准备,再次将他们击退。王忆和王韶在一个帐篷里休息,他素来眠浅; 被吵得根本睡不着; 谁知王韶仿佛没听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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