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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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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娘沉默了,这段时间她在冯京府上,对朝中之事并不陌生。三月辛酉,诏翰林学士承旨韩维、知开封府孙永据详定行户利害所供行户投行事,追集行人体问,诣实利害以闻。乙丑,皇帝下罪己诏,广求直言。紧接着,朝廷下令应灾伤路分,编排保甲、方田造簿、淤田及应有见差夫处一并权罢,候农隙丰熟日别奏取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布局,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图穷匕见之时。
  云娘笑道:“侍讲这次找妾来,不单单是让妾来看风景登高望远的吧。”
  王雱笑道:“娘子是聪明人。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如今爹爹已经成了弃子。我听闻娘子也被逐出宫中,不知下一步要做何打算?”
  云娘沉声道:“妾原不懂朝堂之事,只不过对治病略有心得罢了。听闻陕西一路受灾尤重,瘟疫猖獗,妾愿尽一己之力救助灾民。”
  王雱笑了:“我果然没看错娘子,当此非常之时,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娘子既然有恩于我,我自然会帮娘子达成心愿。如今朝廷派沈括赴陕西诸路巡查,兴修水利兼救治灾伤,我会像他修书一封引荐。你放心,我的面子,沈括不能不给,娘子便与他同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醋坛子打翻了嘿嘿。虽然我爱你,但并不代表我会放弃自己的立场与追求,咱也不在朝堂上吵架了,这个时候做点实在事最重要。男女主人公虽然少年相知,但随着男主身份地位的变化,必定有一个需要进一步了解的过程。但作者突然觉得这一对CP挺不容易的,大概3章就能和解吧。


第66章 厨传萧条市亦贫
  沈括与云娘再次相见也算有缘,在去往长安的路上很快熟识起来。沈括在马车上也不闲着; 他最近正在沉迷于一种测天仪器——浑仪的研究。云娘十分好奇; 忍不住问道:“我看你手上的浑仪,似乎跟我在司天监见过的不一样,黄道环的位置似乎是偏的。”
  沈括惊奇之下看了云娘一眼; 大有搔到痒处之感; 笑道:“这是我改良过的; 旧浑仪黄赤道平设; 遮蔽了天区,有碍观测,我现在把它偏置一些,这样天区部分就在北际之外,自然就不碍事了。”他又感慨道:“依我看来,浑仪的设置该简化一些,比如这个白道环,既不能环绕黄道; 又每日都有差池; 完全可以取消。月亮的位置是完全可以推算出来的。”
  云娘前世在博物馆里见到过郭守敬设计的简仪和立运仪,似乎就是在沈括改良基础上更加简化的版本; 不由笑道:“我不懂天文,但也觉得现在通用的浑仪太复杂了。要把这么多的圆环组装得中心都相重合,想来十分困难。而且每个环都会遮蔽一定的天区,太妨碍观测。如果把浑仪拆分成两部分,一个是赤道经纬仪; 一个是地动仪。两个装置放在一起,观测起来岂不更方便?”
  沈括闻言愣了一下,思索一阵突然眼神一亮道:“娘子说得极是,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一来,似乎连黄道环也可以取消,只是窥管该放到那里呢?”
  见沈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云娘突然感到一阵心虚,自己在前世是不折不扣的技术渣,只是粘了穿越的光,提前知道一些黑科技罢了。她笑了笑道:“我也只不过是个设想。”她努力回忆在博物馆见到的简仪,大致说了一下基本设置,沈括大起知己之感。他的好奇心比旁人都重,毕竟科举经义是当下主流,他感兴趣的很多话题别人都不感冒,这下索性打开话匣子,一路与云娘讨论不休。云娘却没料到此人原来是个话痨,顿时感到疲于应付。
  然而出了洛阳向西,灾情渐渐严重起来,二人再也没有闲聊的兴致。云娘少时在秦州亲历过旱情,但今春的旱情似乎更严重。树皮、树叶、野草、野菜,凡是能暂时填饱肚子的东西,早就被灾民搜刮殆尽,放眼望去,只剩下光秃秃的丘陵。路上三三两两的灾民,面色枯槁发青,仿佛孤魂野鬼一般,拄着拐杖缓缓向东逃荒,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人三三两两倒在驿道旁。
  正值夕阳西下,淡黄色的荒岗让那淡黄色的太阳照着,越发显得凄凉。云娘突然明白了赤地千里的含义。但此时她觉得,那个赤字还只能形容光秃秃的地皮,但上天下地那种凄惨的颜色,就无论如何也形容不出了。
  云娘一行人来到陕西路的府治长安,发现这里比数年前更荒凉了。自仁宗以来,朝廷在西北用兵,并有科役,民户早就没有积蓄,再加上今春的旱灾,百姓向东逃荒,城内早就十室九空,唐时长安城繁盛的景象,早就一去不复返。城内稍有商业气息的,也就是西关一片了,然而粮店早就关了个干净,云娘打听粮价,小麦已经卖到了每斗三百文,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他们来到驿馆住下,感到饥肠辘辘,招呼馆吏备些膳食,馆吏苦笑道:“长安眼下的情形列位也是知道的,便是官驿也没什么像样的吃食招待了。仅有的几斤羊肉前几日就用完,只剩下些黑馍了,还得防着灾民抢去。列位勉强用些填饱肚子,我再去出去寻些鸡子来。”
  那黑馍不知存放了多少时日了,又粗又涩,众人勉强吃了一些,沈括苦笑道:“七百料钱何日富,半斤羊肉几时肥?当此大灾之年,我们的待遇,却连三班奉职也比不上了。”
  众人正在感慨,却听得后院一阵骚乱。云娘细问缘故,馆吏叹道:“是前日刚住进来的一位客人,昨夜像是水土不服,有些水泄,今日索性起不了身了。想是痛得难忍,竟在屋里打起滚来。说不得,小的还得出门去请大夫。只是眼下这情形,却叫我去那里寻?”
  云娘与沈括忙起道:“你且不用出去,我们先看看。”
  二人来到病人的住所,那人年纪约三十余岁,此时脸上发青,倒在地上只是呻吟,后来想是痛苦极了。索性向后一倒昏迷过去。沈括摸了摸他的手足,冰冷得厉害。云娘上前诊了脉,皱眉道:“不好,这是霍乱,又名勾脚沙。”
  霍乱是会过人的,沈括颇感头大,问馆吏道:“长安城内还有得这种病的人吗?”
  馆吏叹道:“西关一带有些百姓确实有此病症,不过人数并不算多,此人想是在那里传染上的。”他惊恐地问:“如今却要怎么办,我们不会都传染上吧。”
  云娘沉声道:“小心一些应该无妨。你去找些生石灰,把此人的粪便全部淹埋,另外嘱咐大家,一定不要喝生水。”
  馆吏忙答应着下去准备了。云娘随手取出一枚青铜钱,又在院子里拣了一把麻秸,沈括会意问道:“娘子这是准备刮痧吗?”
  云娘点头,顾不上跟他多说,便连刮带打起来,直弄得那人周身紫烂浑青,打出一身的黑紫包来,他的手脚才渐渐热过来,云娘对仆从分咐道:“你去煮一锅绿豆汤。另外我说一个方子,你记下赶快去抓药。”
  却见她低声道:“牛黄四分,冰片六分,麝香六分,蟾酥一钱,火硝三钱,滑石四钱,煅石膏二两,让店家碾成细末,越细越好。”
  沈括却从没听说过这个方子,好奇问出自何处,云娘不便告知是自己前世得来的偏方,只得说是从一名老军医那里学来的。药配好后,云娘拿了些粉末,吹入那人口鼻之中,又喂了那人几口滚烫的绿豆汤。那人呻吟一身,悠悠醒转过来。
  他见到是这位年轻女子救了自己,惊异之余心生感激,忙欲挣扎着下床致谢,却见云娘上前止住他道:“病中不必客气,我们相遇亦是有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在床上拱手道:“娘子大恩无以为报,在下姓郑,字介夫。”
  等等,此人难道是郑侠?云娘和沈括相视苦笑。
  云娘试探着问:“阁下可号一拂学士,曾经受教于王相公门下?”
  那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冒,沉声道:“一拂学士正是不才。少时确实受教于王相公门下。但如今王相公一意孤行,不恤人言,必要行害民之法,在下再三谏言只是不听,早就和他疏远了。”
  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可见是积怨已久了,沈括叹了口气反问:“阁下为何以为新法害民?”
  那人冷笑道:“去年大蝗,秋冬亢旱,以至今春不雨,麦苗干枯,民情忧惶,十九惧死,逃移南北,困苦道路。这都是因为辅臣佐陛下不以道,天意示警才会如此。若陛下罢去新法,在下敢断言十日内必雨。”
  沈括却对天意示警那套不大感冒,皱眉道:“我朝自开国以来,每隔几年就会有旱涝之灾,若全归咎于为政不当,恐怕说不通吧。”
  郑侠非常固执:“天意岂可不畏。执行者自当上应天心,调理阴阳,罢去一切不善之政。上天感知诚意,自当普降雨露,以延天下苍生垂死之命。”
  云娘看着郑侠,突然内心一动问:“恕妾直言,阁下本在京城任职,为何来到长安呢。”
  郑侠叹道:“娘子是在下的恩人,在下亦不打算瞒着娘子。眼下陛下与王相公想来也听不进忠言。下官特来灾情最重的陕西路采风,欲将百姓质妻卖女,父子不保,迁移逃走,困顿蓝缕,遑遑不给之状,手绘成一图,以呈御览,以回圣心。若陛下听下官之言罢去新法,十日内还是不雨,下官甘受戮刑。”
  果然郑侠要献流民图了。云娘颇感头大,思索一阵劝道:“阁下得的是霍乱之症,容易过人的。需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能痊愈。绘图一事先不用着急,先把身子养好最要紧。”
  郑侠拱手道:“深感娘子好意,只是灾情紧急,不容耽搁,下官也又何敢惜此微贱之躯?”
  却见沈括开言道:“我等受皇命而来,也是为了救灾的,朝廷已下令开放常平仓粮谷以平粮价,还下令在陕西诸路兴修水利,以工代赈,兼利后世。不才以为,这才是当下最紧急之事。阁下曾在地方任职,经验丰富,不才正要多多请教。更何况,霍乱属于瘟疫,阁下此时若着急赶赴京城,一路之上若传染别人,一传百百传千导致瘟疫横行,那就是阁下得罪责了。”
  郑侠不由愣住了,正在迟疑间,却听沈括再接再厉劝道:“霍乱虽然来势汹涌,但只要方法得当,完全治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阁下可静观其变,若这些天内觉得我等不可以成事,等阁下病好了,可以接着进京上书,我等绝不阻拦。”
  郑侠叹息一声道:“若不是在下怕传染给无辜平民,真想现在就走。也罢,民政之事我也略知一二,愿尽微薄之力。等病好了,我还是要进京的。”
  云娘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禁佩服沈括的三寸不烂之舌了,怪不得他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从众多中层官吏中脱颖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1。浑仪那一段作者完全从百度搬来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啥意思,囧。
  2。《新宋》和《宰执天下》比,我还是更喜欢后者,就是韩大锤给人一种“状诸葛之多智而似妖”的感觉,代入感差了些,哈哈。


第67章 创痍犹在岂讴吟
  在驿馆里安顿下来后,沈括召集陕西路转运司、提举常平司司监、京兆府府尹来官署议事。却见他皱眉问道:“朝廷已有命令; 受灾诸路开放常平仓存粮赈灾; 怎么长安的麦价还是居高不下?”
  提举常平司司监苦着脸道:“中允,陕西近年来水旱不绝,常平仓内早就没有多少存粮了。这次救灾; 把仅有的一点库存都放出去了; 但还是杯水车薪。我等实在是没办法了。还望中允上书朝廷; 支援我们一些粮食吧。”
  沈括沉吟道:“长安大户不少; 当此大灾之年,要防着它们囤积居奇。你向他们募捐了吗?”
  京兆府尹苦笑道:“长安王、李、薛、张等大户,下官已依次拜访过了,自然有急公近义慷慨解囊的,但说破了嘴皮一毛不拔的也大有人在。”
  云娘忍不住问:“都是些什么人不愿意捐粮?”
  京兆府尹不知云娘来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见沈括示意她回答,方犹豫道:“比如薛氏一族人口众多; 自前朝起就是长安的大族。若是他们拿出一些存粮; 倒是能解燃眉之急。但他们的族长硬是不松口。薛氏的势力遍布朝野,与京中的列位贵人往来紧密; 下官也不敢得罪他们。”
  沈括与云娘相视一眼,觉得此事有些麻烦。云娘决定先易后难,起身向陕西诸位地方长官拱手道:“妾身此次陪沈中允来,是为了防治瘟疫的。据妾所知,长安西关一带已经有不少人染了霍乱。当务之急是将他们尽快隔离; 粪便全部用生石灰掩埋。另外还需官府广贴告示,令民众不能饮用生水。我这里有防治瘟疫的方子,还望府尹让医馆抓紧配置,早些布散下去。”
  京兆府尹忙答应了,又犹豫道:“长安城中已有数百人染上此病,虽然有必要隔离,但一时也找不出场地让病人居住。”
  沈括沉吟一阵道:“据我所知,城中大相国寺庙宇广阔,容纳千人没有问题,可让寺僧们先挤一挤,腾出空房给病人居住。”
  京兆府尹皱眉道:“大相国寺住持是皇家赐封的,如今让染时疫的百姓入内居住,怕是不妥吧。”
  云娘笑道:“佛法慈悲,原是为了救众生于苦难的,妾身一向听闻寺中住持灵慧大师是得道高僧,一定会同意的。”
  等到布置完各项救灾事宜,已经是响午了,沈括叹气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救灾粮食,如今不只陕西一路有灾情,若路路都向朝廷申请救济,恐怕朝廷也难以应付吧。”
  云娘对那些大户毫无好感,她早就看出,朝廷行新法,首先损害的是这些大户的利益。比如青苗法推行前,每逢灾旱之年这些大户原本是要放高利贷,大行兼并之事的,结果官府断了他们的财路。免役法推出,他们还要和普通百姓一样交纳免役钱,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也难怪许多人这次善财难舍。这些大户的势力盘根错节,足以影响左右朝政。便是近来朝野上下掀起反对新法的热潮,也少不了他们推波助澜。
  云娘冷笑道:“那就先拿那些不肯为善的大户开刀,既然好话不听,我们就来硬的,官府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放粮。”
  沈括摆手道:“这怕是不妥,据我所知,薛氏一族与不少皇亲国戚都有联系,若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怕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
  云娘知道沈括犯了畏势的老毛病,思索一阵劝道:“官家派中允前往陕西赈灾,中允自然愿意建下一番功业。如今的情形你我都明白,向大户募粮,是解救灾民最快的法子。若是向朝廷上书要粮,恐怕官家会怀疑中允的能力的。”
  沈括此时功名心正热,听到此话不免有些心动,云娘再接再厉劝道:“薛家的底细我是知道的,虽与宗室子弟联络有亲,但官家早就对其不满。中允若是不便,我可以出面与这些大族周旋。这些得罪人的事,让我来做好了。”
  沈括并不傻,知道云娘出身大家,父亲富弻为相多年,门生故交遍天下,兼有天子支持,自然可以放手去做,忙笑道:“不消娘子做这个恶人。既然朝廷委派我来巡查,还是我来出面好了。”
  他又想起一事:“我思来想去,陕西这边赈灾的最好办法还是以工代赈。这样流民既可以有饭吃,又能防止他们趁机作乱。朝廷亦对兴修水利非常支持,泾阳县内三白渠原是秦汉旧迹,历代都有维护,关中平原广受其利。我已向陛下上书要求重修三白渠,想来很快就会得到允准的。”
  云娘不通水利,但对沈括的提议很感兴趣,好奇问道:“中允说三白渠是秦汉旧迹,究竟是什么来历?”
  沈括笑道:“三白渠的前身是秦时的郑国渠与汉代的白渠,后世称为郑白渠。唐代的郑白渠共有三条干渠,故称三白渠,能够灌溉良田1万多顷。到了国朝初年,因连年战乱逐渐荒废,至道元年、景德三年、景枯三年、庆历七年皆有重修。最近一次的大修是在前年,陛下令都水丞周良儒修整三白渠,自石门堰泾水开新渠,至三限口以合白渠。后因灾旱不了了之。其实兴修水利,贵在持之以恒,久久为功。国朝用临时性梢桩坝,年年都要重修。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云娘笑问:“以中允之才,该如何修三白渠,已经有想法了吧。”
  沈括亦笑:“等忙完借粮这烦心事,我还要去泾阳实地考察一下。这是件大事,草率不得。”
  云娘与沈括又商议了一些防疫的事宜,二人正准备去吃晚餐,却见馆吏急匆匆来报:京城有中使来传旨了。
  云娘实在没料到中使会这个时候来,忙欲回避,却见闫守懃匆匆走进来,笑对云娘道:“娘子一起听听也无妨。”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手诏赐沈括。”
  沈括跪下接过诏书细看,却见上面写道:“卿之奏疏已揽,朕意亦与卿同。三白渠为利尤大,关中数万生民仰赖于此,兼有旧迹可寻,卿可极力兴修,朕欲用常平息钱助民兴作,若息钱不足,纵用内孥亦何惜也。”
  沈括觉得心头一热,忙起身对闫守懃道:“请大官回禀陛下,臣必当不负圣恩,竭尽全力修复三白渠,为生民造福,为后世兴利。”
  闫守懃笑对沈括道:“官家令小的嘱咐中允,只管放手去做,朝廷自会全力支持,小的临走前官家还夸赞中允是当今难得的人才,想来日后必有重用。”
  沈括不免有些激动,正要谦虚两句,却见闫守懃摆手笑道:“中允不必客气。小的还有话要单独对富娘子说。”
  沈括心下诧异,但还是知趣地先走开了。
  闫守懃端详着云娘的脸色笑道:“官家有一样东西要小的转交给娘子。”说完,小心翼翼地从菊花纹样的匣子里拿出一盏兔子灯。
  云娘不由怔住了,这盏兔子灯正是治平二年上元夜,自己与赵顼初次相遇时看中的,后来他把灯买下赠予自己,在得知他要迎娶向氏时,云娘把这盏灯和其他赠物都归还了,没想到现在,他又将灯送了过来。
  云娘沉声道:“时过境迁,妾本是待罪之人,还请你将此灯还给官家吧。”
  闫守懃忙劝道:“娘子体谅体谅小的吧,若这趟差事办得不好,小的回去根本无法向官家交待。其实娘子出宫后,官家亦大有悔意,不时令小的打探娘子的消息。还让小的把这张信笺交于娘子。”
  云娘接过那张信笺,发现上面写着一阙《蝶恋花》:“火树银花来时路,笑语盈盈,同看鱼龙舞。别是一番惆怅处,榴花微雨天将暮。转眼风华凋碧树,唤起啼莺,一任流年度。毕竟春归人何处?淡烟芳草无重数。”
  屈指算来堪惊,距离治平二年的上元夜,转眼过去十年的时间了,往事如烟,天涯风雨,唯一不变的,便是自己的心了。云娘叹息一声,收下了这盏兔子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大概这份感情,就是自己的软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阕词我胡诌的,轻拍。


第68章 
  71。终日忍饥西复东
  这一天,沈括和京兆府尹、提举常平司司监一起设宴款待长安几大望族的族长。席间旧话重提; 薛氏一族族长薛墨知道筵无好筵; 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当即苦笑道:“薛家虽是长安望族,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传到如今也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其实内囊早就尽了。不怕列位笑话; 这次犬子入京殿试; 这路费还是贱内当了首饰才凑齐的; 非是在下不肯行善事,实在交不出这么多粮食啊。”
  薛墨这样一说,众位族长纷纷附和,好好一场宴会,登时变成这些豪族哭穷诉苦的所在。李氏族长李笙叹道:“非是我等妄议朝政,但此次大旱虽为天灾,实乃人祸。自新法推行以来,百度纷扰; 四民失业。青苗、免役之法为害尤大; 是借利民之名,行横征暴敛之事。若将新法罢去; 民怨一解,上天自会普降甘霖。也就不用劳烦列位长官如此费事了。”
  于是众人抱怨的风向又转,顿时变成了士族对新法的批判大会。沈括等人颇感头大,却见云娘沉声问道:“不知列位府上有多少家丁?”
  薛墨等人实在不懂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一时愣住了; 却见云娘笑道:“西北民风彪悍,列位是知道的,不瞒大家说,我自幼随爹爹在秦州游宦,又在秦凤路经略安抚司领过兵,亲眼见过急红了眼的饥民是什么样子,那些少壮之人,早晚要流为匪寇。不说远的,淳化年间王小波、李顺造反,列位是知道的。试问没有官府的保护,凭府上那些家丁,是否可以抵抗流寇的袭击?”
  薛墨犹豫片刻道:“长安是路治所在,曾经的首善之区,岂能跟川峡穷乡僻壤相提并论?”
  云娘冷笑道:“长安的情况如今也好不到那里。王韶是我的故交,如今正在熙州领兵抗敌,前日来信说,自从熙河路又起兵戈,已经有大批流民向长安、洛阳一带逃亡,若是与当地灾民联合起来作乱,形势会败坏成什么样子?若真到玉石具焚的那一天,既然有人不仁,官府也会不义,列位的财产安全官府也不敢保障。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望列位仔细想清楚。”
  众位族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薛墨还是叫苦道:“道理在下也是明白的,可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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