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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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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梁都并不是困难的事,可怕的是回去之后的日子,那些痛苦和可怕的事,你帮不了我。”她软弱无力地说完,睫毛一眨,两滴泪珠顺着眼眶滚落下来,她摇摇晃晃地倒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
  梁敏没有追上去,他想追上去,但是当他感知到她的表情和语气里那些刻骨的痛苦感觉时,再多的想要挽留也在这一刻变得苍白起来。
  无论是母妃的问题还是子嗣的问题他都解决不了,而他们的所有矛盾都是围绕着这两个问题衍生的,根本问题无法解决,即使再努力地要拆解那些矛盾都是徒劳无功。
  东湖畔的花园餐厅。
  回甘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看着林嫣红着一双眼眶绷着一张木讷的小脸回来:
  “啊呀,谈崩了!”
  “依我看是世子妃太过固执了,成亲一年未有子嗣就应该为夫君纳妾,世子十年才纳了一个妾她还不知足,瑞王妃那样强硬,瑞王爷还不是纳过两个侧妃,现在又搬到回香楼去居住了。”梁敞不以为然地道。
  回甘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殿下你连个侧妃都没有所以不了解这女人的心思,女人是那种她能为你纳八个妾室,可你若是碰了当中的一个,她们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品种,我家贞儿每天都在说想纳妾随便我,可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东街的闺女真漂亮,她就能一个月不跟我说话。再说那瑞王妃,瑞王妃的强硬可不是在内院里,这才是她真正的强硬之处。”
  梁敞用一种似明白非明白的眼神瞅了他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地拣了一块羊奶冻吃了,他对女人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殿……公子!”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娇唤在耳畔响起。
  梁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丁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公子要不要去大集上逛逛。今天的大集很热闹的,有许多胡商带来的新奇玩意儿,茹儿做向导陪殿下去逛逛好不好?”丁茹忸怩地笑着,轻声询问。
  梁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逛大集没兴趣。
  “好啊,那就去逛逛吧,反正小大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说不定一气之下直接回梁都去了,殿下。咱们去日吉绸缎庄看看?”回甘兴致勃勃地提议。
  “买绸缎?”梁敞一愣,狐疑地问。
  “日吉绸缎庄今天会选出全城最美的姑娘,咱们去鉴赏鉴赏那个最美的姑娘。”
  丁茹一张神采飞扬的小脸刷地就绿了。
  说实话,正经男人都不喜欢上赶着倒贴的女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倒贴的女人太多他只会觉得厌烦。
  梁敞看了一眼丁茹瓦绿的脸,心里暗爽,欣然同意。
  只是他们俩没想到丁茹明知道他们是去鉴赏美人居然还厚着脸皮要跟随。
  西宁街中货栈云集,高档商铺鳞次栉比,是苏州大集的中心要道。也是抢货的人最多的地方,一年一度的甩货大集,哪怕兜售的大多数都是去年的库存,但因为品牌响亮、材料高级、价钱至少降低一半,依旧吸引了许多人前来争抢,这一天也是大家闺秀们小家碧玉们互相结仇的日子,因为人多货少,争抢拌嘴在所难免。
  这一天亦是苏州城男人们的福利,因为可以看到许多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妙龄少女,尽管都戴着面纱。可那身段那腰条,光看着就过瘾。
  因为种种原因,整条街拥挤不堪,梁敞和回甘为了显示低调也没让随从开道。于是两个人和差点被挤断气的丁茹扑腾了老长时间才挤到日吉绸缎庄门口。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清仓的布料早已经售罄,一行人才来到门口,就听见有好几个闲汉在那里兴奋激动地议论:
  “出来了!出来了!得了两匹紫云缎的姑娘出来了!”
  “两匹?”回甘一愣,连忙拍着那人问,“兄弟。还真有拿了两匹紫云缎的姑娘啊?”这不是小弟妹的终极愿望嘛,还真有人帮她实现了。
  “可不是,听说最后进去的那个姑娘拿了两匹紫云缎,我没看着,不过何掌柜看美人的眼光最是挑剔,他看中的美人儿那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一脸色狼相的年轻男子吞咽着口水,满眼期待地向店铺门口望去。
  “我看着了,我看着了!”立刻有人接口道,一边流口水一边两眼色迷迷地说,“那姑娘,真是个绝色,那脸蛋、那身段,那腰条,那脯子,我跟你们说,特别是那对脯子,晃得我都快晕船了!跟着她的那个姑娘也不错,可惜前头那个比着,到底还是青涩了点!”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边一堆人在喊:
  “出来了出来了!”
  然后就看到一大群落选的姑娘带着怨怒恨恨地走出来,纷纷向两旁散去,不想再多做停留。
  紧接着一名身穿大红色石榴裙的女子从绸缎庄内走了出来,鲜艳的红唇含着得意洋洋的笑,一手盈握的蜂腰随着走动风拂柳似的摇摆,使得圆润的耳垂下那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荡秋千似的晃荡,晃得人直眼晕。艳若桃李的脸孔,蛊惑人心的凤眸,俏如鹰钩的鼻尖,还有那一双丰满的胸脯,那一双煞是丰满的胸脯掩藏在刻意收紧的白色内衫下,山峦起伏,波涛汹涌,丰满的上围与窄细的蜂腰形成鲜明的对比,那鲜明的视觉冲击无一处不撩魂摄魄,绯红色的外裳与雪白的内衬交相辉映,恍若交领上绣着的殷红腊梅,鲜艳妖冶,艳光四射。
  但见那名红衣美女抱着两匹上品紫云缎得意洋洋地在满眼冒狼光的男人堆里轻盈地绕了半圈,一盈细腰弱风摆柳,极是柔软。那双撩人的丹凤眼里饱含着可以满溢而出的春色风情,眸光所到之处,触碰之人无不酥到骨子里。她笑得越得意,得意的笑容在外人看来越春情荡漾。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当然或许她算不上最美的,但一定是最最具有风情的,无论是良家少妇还是深闺少女都不具有这样魅惑人心的春情,然而偏生她又是一位良家女子,骨子里还存有一份虽然被掩藏极深却仍旧存在的自持,自持与放浪,完全相反的两种风情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生了极激烈的碰撞,产生出的耀眼的火光极是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步态妖娆地走到绸缎庄对面一家卖玉器的摊子前,腰身一旋,懒洋洋地歪靠在摊子上,凤眼含媚,斜睨向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一双傲人胸脯就快流出口水的店老板,漫不经心地在摊子上看了一会儿,随手拣了一只碧翠的翡翠镯子,笑吟吟地问店老板:
  “老板,这个怎么卖?”
  胖墩墩的店老板在这双媚入骨髓的小眼神的注视下脚差点没软掉,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仿佛笑开了一朵老菊花:
  “姑娘好眼力,这镯子用的是陵南的翡翠,最是透亮也最是养人的,若是旁人想要,一百两银子我都不卖,可瞧姑娘这细嫩的小手,也唯有陵南的好翡翠才配得上,姑娘只给底下人几个手工钱就成了,一两银子就够,来,我给姑娘戴上。”说着拿过那只镯子,一手拉起那一只白嫩细腻的小手,殷勤地为她套在手腕上,并顺势在那只白嫩柔滑的小手上摸了摸。
  美女也不恼,顺手将手里的紫云缎抛给跟过来的一个手捧了一大堆盒子料子的姑娘,也不理会那姑娘一直在如山高的盒子后面翻白眼,径自欣赏了一回腕上的镯子,紧接着向店老板妩媚地抛了一眼,店老板这一回整个身子都软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磕磕巴巴地道:
  “要、要不我再给姑娘让点?”
  那美人儿咯咯一笑,也不言语,顺手丢下一两银子的锭儿,柳腰一摆,在众人火热的注视里大摇大摆地离了摊子。
  回甘直不愣登地看了她一会儿,紧接着,下巴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八章 史上第一豪放女
  “大姐,你够了吧,咱们还要不要去找妙姐姐了?”捧着如山高盒子布料的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从高高的盒子后面探出脑袋,嚷嚷道,真难为她抱了这么多东西背上还背了一把琵琶,小跑的时候手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往下掉。
  “姑娘,今日广陵茶楼有上好的碧螺春湘,姑娘要不要与在下一同前去品鉴一番?”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突然拦住两人的去路,色迷迷地凝着红裙女子的脸,涎着脸笑问。
  纯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点不高兴,她长得也不差,还比大姐年轻呢,这些男人简直瞎了眼。
  一双描得通红如血的嘴唇微扬,苏娴倒退半步,用一双妖冶的丹凤眼将拦路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懒洋洋地摇了摇头,目光定格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啧啧了两声,笑吟吟地说:
  “玉佩是石头磨的,衣料子是仿茧绸的,连扇子都是赝品,鞋尖上的翠玉也是假的,小哥,你这样也好意思当街拦姑娘,姐姐我可不做倒贴钱的买卖!”
  人群里爆发一阵哄笑,先前搭讪的男子面红耳赤,在一众闲汉的起哄里,连恼羞成怒都不好意思发作,咬了牙,恨恨地钻进人群,遁走了。
  “不愧是大姐!”回甘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叹道。
  “你认得那位姑娘?”梁敞从讷讷无言中回过神来,狐疑地问回甘。
  以梁敞的见识,眼前的这个女子其实算不上什么绝色美女,况且她也并不年轻了,但或许正是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的年纪。她身上那股子妖娆劲儿确实罕见。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矜持端庄的,“妖冶、魅惑”这类词语通常都是用来形容非良家女子的,但非良家女子再怎样受尽吹捧,社会地位也是还不如底层劳动者的卑贱,骨子里的风尘气是洗刷不掉的。至于妖冶的良家女子,并非没有,虽是少数。但这种类型在宫中还是很常见的。只不过那些女子的身上通常都重重地浸透了权谋诡计,虽是十足的尊贵,却让人感觉不到纯粹。而眼前的女子。妖娆的纯粹,妩媚的本真,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目的。没什么企图,她就乐意这么招蜂引蝶、花枝招展地活着。小家碧玉式的清澈天真还在她的骨子当中留存,虽然并不明显,仔细去看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一星半点。
  这是一个各方面都在互相矛盾的奇怪女人。
  “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阿甜哥哥你为什么会认识那样的女人?”丁茹一脸的鄙夷和敌视。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远处招蜂引蝶的苏娴,不屑地说。
  回甘还没有说话,那一头。抱着一摞盒子白眼翻个没完的纯娘望过来时,一眼看见了他。顿时欢喜起来,大声招呼道:
  “回二哥,你看见我家妙姐姐了吗?”捧着一大堆盒子飞冲过来。
  “她是谁?”梁敞没料到他们竟然真认得,惊诧地问。
  “小妙妙的妹子。”回甘指了指纯娘,笑答,又望向听见动静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的苏娴,卡了个壳,讪讪地笑道,“那是小妙妙的大姐。”说着,压低声音对梁敞警告了句,“殿下最好离那位大姐远一点。”说着,向前迎去。
  梁敞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个喷香的帕子已经飞了过来,直接拍在回甘的眼角,充满了挑逗与调戏的尖细嗓音含着笑柔媚地响起:
  “小甜儿,你也来苏州了,许多日子不见,这张脸蛋越发水灵了,来,让姐姐摸摸!”
  当年在丰州序齿的时候,偶然发现苏娴比回甘大那么一丁点,从此回甘就变成了“小甜儿“,虽然他小名的确叫“阿甜”,他也的确是“小回儿”的哥哥。
  “呵、呵呵……”回甘摸着被抽红的眼角退后半步,讪讪地笑道,“大姐,我不是不愿意让你摸,只是我已经成亲了,让贞儿知道了可不好。”并不是他真心称呼她“大姐”,而是这位“大姐”她真是“大姐”啊,连他看了都想举手投降。
  苏娴看着他满脸戒备的模样,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
  “我是最看不惯你这种浪荡子假正经的样儿,就你这瘦脚鸡的模样也就你家魏贞把你当个宝贝,你这脸蛋还没你那大哥有摸头。”
  “你见过小大了?”回甘一愣。
  “你以为他是怎么找到苏州来的,你那大哥脾气好大,突然找上门来差点把老娘的苏记给砸的,要不是看在小林子的面儿上,老娘早就一包药麻翻了他,好好教导教导他求人帮忙的礼仪。”春葱般的手撩起鬓角的发丝绕到耳后,苏娴不屑地哼了一声。
  “基本上,苏记不是黑店吧?”回甘干笑着问。
  苏娴没说话,她交叉着一双脚懒散地站着,上挑的凤眸低下去,自下往上缓慢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她那双眼睛跟刮皮刀似的,让人有种被扒光了的错觉,回甘忽然有一种好像赤条精光地站在大街上似的尴尬,直到苏娴嫌弃地冷哼了一声:
  “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头儿,瘦竹竿似的男人,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回甘非但不觉得气恼,反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苏娴终于将可惜的眼神从回甘的脸上移开,那双撩魂的丹凤眼突然落在因为被丁茹拉住没来得及跟上、与他们尚保持着两步远距离的梁敞身上,紧接着仿佛黏在了上面似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旋即弱风摆柳地走上前去。
  梁敞突然有一种被两只无形的手从上到下摸个没完偏偏还无力抵抗的古怪感,特别是腰部以下膝盖往上的某个部位,因为被盯着的时间太久了,有种呼呼冒凉风的感觉。
  “你、你想干什么?”丁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勇敢地拦在梁敞面前。
  苏娴随手把她推一边站着去。并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向前一个趔趄。这举动来得太突然,或许是因为先前回甘说这姑娘是苏妙的姐姐让他放松了警惕,也或许是这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太香浓,他一时脑袋发晕没反应过来,总之梁敞虽然倒退了半步,可那喷香的温柔软玉却还是以一个相当柔软的姿态向自己的身上撞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自己身上,梁敞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这样一伸手却等于是怀抱大开。于是在他越发觉得脑袋发蒙的时候,那软绵绵香喷喷的人已经撞进他的胸膛,虽然是撞了进来。却没有丝毫力道,仿佛一朵柔软的棉。
  正在怔愣之际,一只同样柔软的纤纤玉手却已经光明正大地落在他的胸脯上,捏了捏。随后又在他的胸膛上胆大妄为地摸了摸,再然后落在了他挺实的腹肌上。又一次胆大包天地捏了捏。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奇葩又奇怪的奇遇,再不然就是因为遭遇了让人手足无措的千年难得一见的豪放浪荡女,总之这件事太古怪,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处于震惊中的梁敞一时之间竟忘了动作,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公子身段不错。”充满了意味深长的娇媚语调自脖子以下的部位传来。梁敞木然地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孔让他忽然想到了幼年时宫里的嬷嬷给他讲的鬼怪故事里那专门诱惑人再吃掉的蛇妖。
  这柔软的腰身。这撩人的凤眸,这尖细却妩媚的语调,的确很像啊!
  苏娴在靠在他身上的工夫,顺手在他腰间的九龙佩上摸了一把,凤眸微闪,唇角的笑容越发妩媚:
  “公子,奴家姓苏,草、鱼、禾的苏,敢问公子春秋几何,家住何处,怎样称呼?家里都做些什么营生,可有婚配,纳过几个妾室通房?公子相貌清俊一表人才,奴家甚是喜欢,公子要不要同奴家一块去广陵茶楼品鉴下那上好碧螺春湘?”柔弱无骨的手蛇一样爬上尚握在自己手臂上的粗糙大掌,上挑的眼梢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春光烂漫地望向他的眼,语气里含着蛊惑,柔声笑道,“奴家住在蓬莱客栈,公子若想来参观一下,奴家也很欢迎。”
  回甘无语地一拍额头,简直不忍直视:大姐,你太直白了,就是楼子里的姑娘都懂得含羞带臊、犹抱琵琶半遮面,你就不能再委婉一点吗,你这样哪里像是在钓凯子,人家只会当你是在大街上找小白脸!
  他默默地在心里为产生了巨大心理阴影的文王殿下哀悼了三分钟。
  文王殿下确实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不是没见过,但像这么理直气壮、豪放自然、自然到让他觉得他才是要被上的那一个,这类型的心理阴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简直无法接受,捉住那双趁机揩油的手,他推开她,正气浩然地对她说了一句:
  “姑娘,请自重。”
  苏娴没想到自己看中的这个凯子非但没有趁机对自己毛手毛脚,反而把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给推开了,惊诧地盯着他正气凛然的脸观察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居然是个雏儿!”她说。
  她这一声特大,周围那些本来羡慕嫉妒恨的闲汉们在听了这一声时,秒懂,哄然大笑起来。
  回甘无语抚额:文王殿下,你暴露了,你怎么就让自己暴露了呢?
  梁敞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苏娴话里的意思,脸刷地黑了,大喝一声;
  “放肆!”
  纯娘被他这一嗓吓了一跳,受惊小鹿似的抖了抖,抱紧了手里的大盒子后退半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苏娴却不在意,摇着头啧了两下舌,恋恋可惜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遗憾,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却是白纸一张。”
  她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恍若蛇的信子舔舐过他的肌肤,痒痒的,湿湿的,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哥,告诉你句好话,你年岁也不小了,再不用,会烂掉。”说着,一双撩魂的凤眼低下去,落在他腰间以下膝盖以上的某个部位,甚是遗憾。
  梁敞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一张俊朗刚毅的脸泛红发黑。
  苏娴已经水蛇腰一扭,绕开他,扬长而去。
  梁敞的脸开始绿。
  他的随从并非不想阻拦,只是刚刚的情形,他们家主子分明是碰见了下人不应该插手的艳遇……大概是,说起来这一场艳遇总是有点奇怪有点别扭,好像被**的对象不是柔弱害羞的姑娘,而是他们家此刻正恼羞成怒的主子。
  “姑娘,小生不是雏儿,小生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请姑娘到广陵茶楼一叙?”一个还穿着学院服的少年在同伴的怂恿下跳出来,拦住苏娴的去路,肥肥地唱了一个诺,笑嘻嘻地说。
  苏娴看了他一眼,唇角勾着妖艳的笑容,只不过下一秒那笑容骤然一收,一双柳眉竖了起来,她很凶地骂道:
  “小兔崽子不学好,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毛还没长齐就学登徒子泡女人,你要是生在老娘家,老娘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还不滚回去给老娘好好念书!”紧接着,一双比刚刚越发锋利的凤眸射向身旁人行道的某一处,“苏烟,你给老娘滚过来!”
  人群惊诧地安静了两秒,在苏娴锋锐的注视下,人群中,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螃蟹似的横着蹭过来,用宽大的袖子遮住整张脸,十分害羞似的。
  苏娴绿着一张脸没好气地扯下他的衣袖。
  旁观的闲汉们再次倒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那宽大的衣袖后面竟是一张沉鱼落雁般的粉脸。
  回甘呆愣了两秒,紧接着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痛了。
  “你在干吗,装人妖?”苏娴双手抱胸,斜睨着自己这个明明是男扮女装却压根瞧不出来的弟弟,没好气地质问。
  苏烟被她很凶地质问,心里越发委屈,撇着一双如春山的眉,泫然欲泣地道:
  “我又不想这样,都是二姐啦,二姐她叫我来帮她抢上品紫云缎,我说我不要,她居然说、她居然说那她就不要我了!”他呜呜地说着,竟委屈地哽咽起来。
  梁敞惊诧地瞪着这奇葩的一幕。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家人的爹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九章 姐妹会合
  苏烟耷拉着脑袋跟着苏娴回去了,因为日吉绸缎庄的大抢购已经结束了。
  若是苏烟没有在街上磨磨蹭蹭早点去绸缎庄抢购的话,上品紫云缎的得主很有可能是他,苏娴咬着后槽牙在心中这样想。
  快到东湖畔时苏烟说了句要去换衣裳就跑掉了,苏娴自己带着抱了一摞盒子的纯娘来到临时建设的花园餐厅区域,远远地站了一会儿。四组选手,四片区域,最红火的那一块自然是苏妙在的地方,这丫头惯会活跃气氛,她的老本行就是开小吃摊,别说区域中的二十张桌子已经坐满,连从灶台对面延伸出来的部分亦变成了吧台式的长桌,一排凳子上坐满了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跟正笑眯眯烧菜的苏妙天南海北地胡侃,场面虽然热火朝天,却很乱。
  比起这一头,苏娴更喜欢长生和佟染的那一片区域,人家那一块甚是井然有序,客人也都规规矩矩地鱼贯而入,虽然人也不少,却处处透露着高级高雅,哪像她们家那只,就算再高级再雅致的酒楼也能被她开成热火朝天的小吃摊,比如说苏记品鲜楼。
  “还是妙姐姐那里最热闹!妙姐姐不管在哪里都吃得开嘛!”纯娘感受着热烈的气氛,欢喜地说。
  “不仅吃的开,还吃得香哩,从小没离过家,这都多久了,一点想家的意思都没有,奶奶还一天到晚念叨着怕她俩细皮嫩肉,离了家吃不好睡不惯,念叨什么,两个没良心的混账!”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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