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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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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铄他是个聪明又谨慎的人,他从来不会低估女人的力量,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富贵荣华,如果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他就一定会把她内心的诉求放在心上,哪怕做不到全部,他也会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去努力,这就是女人的力量。
苏妙因为梁铄的话愣住了,看了回味一眼,见他一言不,似乎也想听自己的回答,想了想,笑眯眯地说:
“我想的是他喜欢就好,他愿意入朝为官我就替他加油,他愿意继续跟着我开酒楼我就继续用他做搭档,就是这样。”
回味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干吗看我?”她疑惑地问他。
“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迷人。”他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略带一丝慵懒,笑吟吟地道。
苏妙十分害羞,一张小脸泛着浅浅的绯红色,她羞赧地垂下眼帘,抿嘴儿笑。
梁铄:“……”他的牙快倒了,本来刚才觉得这顿饭吃的挺舒坦的,这会子却觉得刚才吃进去的那点东西开始往上泛,有点难受。
梁德海眉角狠狠一抽,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铄在雪乙庄吃了一顿饭之后就走了,回味将他送出大门,梁铄在走之前拍拍他的肩对他说:
“我对你说的你别不放在心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你娘那边你别多想,有大伯呢,就要成家立业的人了,别再孩子气了。”
回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淡声说:
“恭送大伯。”
梁铄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恼,叹了口气,摇摇头,登上马车。
回味立在大门前,一直目送马车的影子消失在那翠嶂起伏的山道中,才转身往回走。
回程的路上,梁铄一直歪靠在柔软的引枕上闭目养神,梁德海悄无声息地往香炉里投入一块龙涎香,静静地跪坐在一旁,耳观鼻鼻观心,恍若空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着眼睛假寐的梁铄突然闭着眼睛开口,打破了仿佛凝起来的沉寂:
“梁德海!”
“奴才在!”梁德海凝神屏气,应了声。
“你觉得那个丫头,如何?”梁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漫声问。
梁德海猜不透他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顿,赔着笑脸说:
“苏二姑娘性子活泼,相貌清秀,举止大方,厨艺出众,是个好姑娘。”
梁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
这一声轻哼让梁德海出了点冷汗,悄悄观察了梁铄的脸色,试探性地轻声问:
“皇上觉得呢?”
梁铄起初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重重地冷哼一声,慢悠悠地笑道: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了,性子不讨喜。”(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二章 月色
黑暗的暮夜里,有几点闪闪亮的星辰,月亮出现在它们中间,一轮圆圆的满月,清冷疏离地俯瞰着大地,有几朵灰色的、薄薄的云萦绕在她的身旁,宛如仙女摆着衣袖在翩翩起舞。?。??‘c?om皎洁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了灰色的纱裙,照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上,那一棵银杏树高大挺拔,茂盛的树冠被月色投射下幽深的暗影于平坦的地面之上,那苍然的银杏叶带着让人心尖微酸的孤寂,清凉,娇冷,与带着点香气的夜色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回味静静地站在树下,负着双手,仰望着头顶繁茂的树冠,乌黑如瀑的三千青丝已经披散下来,柔顺服帖地垂在身后,他刚刚洗了,身上还泛着浅淡诱人的清香味道。
有脚步声近,他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苏妙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她已经换了家常衣裳,鹅黄色的细布衫子搭配一条浅金色六幅裙,裙摆宽大,是丰州城流行却在梁都早已退了流行的款式,一头鬒黑的梳成一根辫子垂在身前,以红绫头绳绑住,她刚刚洗了澡,还带着一身浓浓的水汽,未施粉黛的小脸尚带着一点属于少女的圆润,这是她在丰州时最常见的打扮。自从来了梁都每日见客她总是要精心打扮一番,像这样清水出芙蓉的妆扮他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看过了。他望了她一会儿,唇角勾起,浅浅一笑。
“你在做什么?”她扬起唇,笑吟吟地问他。
“无事。”他淡淡地回答,看着她笑问,“天色也不早了,怎么还不去睡?”
“早着呢。”苏妙笑着说,上前两步,走到他身旁站住脚,抬起头,仰望着繁茂的银杏树冠,双手抱胸。赞叹道,“这棵树一定有好些年了!”
“是啊。”回味望着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下依旧呈现金黄色好像耀眼的金子一般的银杏树冠,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有多少年了?”苏妙望着他的侧脸。笑问。
回味没想到她会追问下去,一愣,想了想,回答:
“大概几百年了吧,听说是前朝的哪一个亲王亲手种下的。后来经历过战火和乱世,这棵树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当年修建庄子时,我爹说这棵树的兆头好,就把这棵树留下来了。”
“是么。”苏妙笑了笑,扭头继续望向那株金灿灿的银杏树。
回味看了看她的侧脸,总觉得她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开口说话,他狐疑了一会儿,终是将心里面的奇怪压了下去。扭过头,继续望着面前的古树。
“皇上……你和皇上好像很亲近嘛,从来都不会叫他‘皇上’。?? 。??‘c o?m”苏妙突然开口,轻声说。
回味一愣,沉吟片刻,低声回答说:
“大伯和我爹是同父同母的,小时候一起在黎阳宫中相依为命,感情自是不同寻常,所以从小我们都是唤他‘大伯’的,他的子女叫我爹一般也都是‘八叔’。长大之后梁敏先改了口,后来二哥也改了口,只有我,一直没机会。突然改口也太麻烦了,大伯他不愿意我跟着改口,所以就一直没改过来。”
苏妙点了点头:“皇上和你爹的感情还真好呐,像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样,一点没有君和臣的感觉。”
回味沉默了良久,皱了皱眉。语气淡淡的,轻声说:
“话虽如此,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还是有区别的。”
苏妙一愣,望向他的脸,可是因为光线太暗了,她没看清他当时的表情,默默地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冲着他笑道:
“咱们来梁都也没多长时间,可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好像过去了很多年似的呢?”
回味微怔,望向她,顿了顿,浅笑着说:“你是不适应梁都里的气氛吧。”
苏妙笑笑:“是啊,早些年我也不太适应丰州的,一度觉得是水土不服,没想到来到梁都之后才现梁都的空气和我更加水土不服。”
回味沉默下来,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没有开口。
苏妙双手抱臂,眼望着银杏树那金黄色的树冠在朦胧月色的映衬下越显得缥缈迷人,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说:
“听说男人都有一份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你可有?”
回味一愣,转过头来望着她的脸。因为是背光,苏妙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露出一抹笑,说:
“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这怎么能是我希望呢,有或没有是你的心,这和我希望或者不希望并没有关系。”苏妙笑着说。
回味沉默地望着她,他并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话根本算不上试探,她是在直白地追问,她在追问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移开视线,扭头,继续望向伫立在正前方的高高银杏树,过了一会儿,轻浅一笑,淡声回答:
“自然有过,怎么可能会没有过。。??‘”
“是吗?”苏妙对他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双手抱臂,淡淡地应了一句,之后便垂下眼帘,一双卷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浅黑的暗影。看不清她的表情,且听不出她说话时语气里的喜怒,这简单的两个字所包含的语气并没有夹杂太多的个人感情或情绪,只是很普通的搭腔。
回味默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仰起头,唇角微微勾着,轻轻笑说:
“小时候,当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将来会承袭亲王位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可以。”
苏妙没有说话。
回味并不需要她搭腔,或许她搭腔了他才会觉得话题将无法继续下去,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
“瑞亲王是岳梁国第一猛将,二十岁剿灭屡次侵扰岳梁国边境的回鹘部落,二十三岁诛杀岳梁国最恶的佞臣张庆安,三十一岁平息七王叛乱,三十五岁从西平人手里收复了桂云十三州,他的存在就是一则神话。”
苏妙默然不语,她亦听说过梁锦那些光辉灿烂的英雄事迹。只是那些波澜壮阔的英雄事迹她怎么都无法在看着梁锦的脸时联想起,在她眼里,梁锦的种种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幼稚又坏心眼的“恶婆婆”。
“我也有过那样的时候,想像他一样。男人嘛,都做过建功立业受万人敬仰的英雄梦。”他含着笑,轻轻地说。
“那后来呢?”苏妙对回味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英雄梦并不觉得奇怪,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人,又出身皇族。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从小耳濡目染了国家最高管理层中的种种,生出一腔抱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她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放下满腔抱负去做厨子。
真要说起来,厨师这个职业在后世都会被某些人定义为“做饭的”,而不是创造美食的艺术家,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等级划分严格的年代,厨师在人们的观念里属于一种贱业,她实在好奇回味为什么会放弃他那一腔的雄心壮志去选择做厨师这个让许多人都看不起的贱业,如果说他是真心喜欢到没有不行也就罢了。可是苏妙她一点也不觉得回味他对厨师这个行业的热爱已经到了没有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后来?没有后来了。”他对她笑着说,“那些雄心壮志不过是小时候的一种虚荣心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苏妙望着他,她绝不相信这句说辞,可是让她继续追问下去她又不知道该追问什么,沉默着思索了片刻,她笑着说:
“从建功立业到成为煮菜给别人吃的厨师,你这梦想的跨度还真是大啊!”
“你这是在看不起你从事的职业吗?”回味笑着问她。
苏妙只是笑,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含着笑继续说:
“今天皇上可是摆明了要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入朝,你不想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回味反问。
“这是在问你的意思,跟我的想法并没有关系啊。”她又一次这样说。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的未来不是我和你共同的未来吗。我的选择你认为你能置身事外?”回味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苏妙望着他,望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呵地笑了:“还真是会突然制造气氛。”
回味上前一步,立在她面前。低头望着她垂下去的脸,轻声问:
“你希望我怎么做?”
苏妙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不干涉你的想法,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还不至于自我到因为你做的事和我的想法相悖就把你甩掉。”
“这真是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感谢你不会把我甩掉?”
“我尊重你的想法,不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有一样,你不能让我太不爽。”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补充了一句。
“这才是本性。”他看着她,笑说。
苏妙平着一张脸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轻浅一笑,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不安的。”他在她耳畔轻声承诺。
苏妙没有说话,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一双大眼睛在月色下忽闪忽闪的。
夜风拂过,温柔得恍若呼吸……
深秋的月光已经带上了季节感强烈的冷意,淡淡的,清澈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6离。
轻轻的叩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一直坐在灯下愣的林嫣醒过神来,看了一眼漏壶,就快到子时了。
先前的叩门声又响了一遍,这时候她终于确定了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天已经很晚了,正常人在这个时辰早就进入了梦乡,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她坐在灯前沉默了良久,那敲门声没有再继续响起,这一段空档沉默得空,就好像突然停滞的心跳一样,似在给她时间仔细思考。
半刻钟后,林嫣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房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慢地打开门板。
随着门板被缓缓打开,门外灯下玄色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她虽然并不会觉得吃惊,但是当那抹玄黑的身影落入眼底时,她的心脏还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产生了令她窒息的疼痛。
她站在门前,冷着表情沉默地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对梁敏来说还真是久违了,这样的表情他只看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初遇,当她的继母将她逼到走投无路时,向来隐忍的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也就是这样的表情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心,那一次的反击她做的相当漂亮,她并不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她,那一次他却知道了原来柔弱的小白兔在咬人时也是很疼的;第二次是成婚十年后,他临幸了魏娴雅,第二天她亦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暗自窃喜过,窃喜或许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她终于回来了,然而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她没回来,她却走了。
林嫣站在门前,看着他,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带来一股很浅的血腥味,这味道她并不陌生,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他的职业注定了他会经常受伤,带伤回家是家常便饭,他怕她担心总瞒着她,她不想让他费神也装作不知道,事实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又不傻。
“嫣儿。”他轻轻地唤了声,打破沉寂,他脸色不太好,不知是疲累过度还是受伤的缘故。
林嫣猜到了他今天的来意,他八成是知道魏娴雅来过了。
她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终于退后一步,转身,让开一点,让他进来。这间院子不只她一个人居住,被人看见了他来不太妥当。
梁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歹她让他进门了,他迈开步子,跨过门槛,转身将房门关上。
林嫣已经坐回窗下的软榻上,拿了放在炕桌上的针线篮子,开始低着头做针线。
梁敏站在屋子里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看他也不说话,皱了皱眉。顿了顿,他走上前,坐在软榻的另外一边,手放在炕桌上,凝眉望着她。
林嫣依旧是不看他也不说话。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足足一刻钟,梁敏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皱了皱眉,沉声问:
“你一定要这样吗?”(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三章 翻身
做针线活的手微顿,林嫣低着头,没有说话。??。? ‘
室内出现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梁敏在对待林嫣时耐性非常有限,她这样的沉默让他的心情十分焦躁,在她面前他无法对凝滞的气氛沉默太久,他盯着她平静的侧脸,皱起眉,加重语气命令道:
“说点什么!比起大吵大闹,我更讨厌你一言不就这样沉默着!”
林嫣还是不说话,她一言不,任由凝滞的气氛延续下去。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梁敏他接受不了,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希望这种从气氛上的压迫能逼迫她就范,至少说一句什么,哪怕是抱怨一句也好,她这样不说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就没办法进行,没办法进行有效的交流,二人之间就会越来越生疏,这是他在反省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时突然领悟到的。相信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为什么不去改正,过去的错误所造成的痛苦已经无法再修补,但可以找出有效的方法去避免今后再犯相同的错误,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必须要相互配合,只有目标一致才能继续携手走下去。
她的不配合让他觉得心焦,他不想让曾经失败的婚姻再次重演。她沉默了仅半分钟,他却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一年一样漫长。
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她突然放下手里的针线篮子,冷冷地望向他,低沉的嗓音里含着薄怒,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还讨厌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再加上她突然扔下针线篮子的动作,完全出乎梁敏的意料,他呆住了。
林嫣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非常生气,之前因为魏娴雅找上门来的愤怒还没有消退。这会子又遭受到他在她听来颇为激烈的斥责,心里仿佛被堵住了似的,憋得她难受,因为太难受了。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她越觉得气愤。她突然想到一个很可笑的问题,她为什么一定要受这样痛苦的心理煎熬,同样是女子,苏家的女孩子只是平民家的女子却过的自由自在活泼自我。她们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就因为她嫁给了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年和他过日子也痛苦了十年的男子?
“别再用命令的语气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士兵,忍了你十年,我受够了!”那一双卧蚕眼不再像笑,她的眼梢落了下来,冷怒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梁敏这一回彻底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向来以“贤良淑德”形象示人、成婚十年来一直对他三从四德的林嫣居然会反抗她。不仅反抗他,这一次反抗的相当彻底,这样的彻底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耳朵,他甚至下意识想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她竟然敢对她的丈夫说这样有悖妇德的话!
“嫣儿你……疯了吗?”他实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丈夫的权威被挑战之后的愤怒、对她胆大包天行为的震惊和哭笑不得,这一秒的心情相当的波澜壮阔,以至于他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你疯了吗”来表达自己此时惊诧的心情。
“我好的很。”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梁敏啼笑皆非,又气愤。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她居然敢对她的丈夫如此无礼,她的妇德学哪去了!肯定是跟苏家那几个不着调的女人学的,肯定是!
他恼火地将一切怪罪到苏家三姐妹的头上!
“我什么?”林嫣绷着一张脸。闻言冷笑了一声,她用可笑的眼神看着他,嗤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敢反抗你吗?我都有心和你和离了我还怕什么?要么你杀了我保全你的名声和家族荣誉,要么,别再教训命令我。你的高高在上已经让我觉讨厌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对他说出“讨厌”两个字眼,梁敏内心冰凉,有一种情势不受控制的无力感,酸楚和空洞的感觉悄然漫上心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天,他才深深地喘上来半口气,语气也随之缓了下来变得柔和,他轻叹了一声:
“嫣儿……”
“世子爷,成亲十年,我有对不起过你吗?”她的语气忽然跟着低沉下来,她嗓音幽幽,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认真,眸光坦直地望着他,她轻轻问。
梁敏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问他这个,心里一酸,才要回答。
她没有想等待他的答案,她开口,望着他的侧脸,静静地说:
“除了生不出子嗣,我自认为没有其他对不住你的地方。恪守妇道、孝顺婆婆、料理家务、善待族人、维护王府的名誉和荣耀,或许我的能力不足,但是每一样我都努力去做,即使做不到完美无缺,但也没犯过大错。?。?‘我虽不擅长那些人情往来,但是你需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纵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纵使有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但毕竟没有误了你的大事不是么?的确,作为一个世子妃做不到尽善尽美我确实不够资格,但是我努力过了,我尽了我最大的能力,我也没有做让你和瑞王府蒙羞的事情,不是吗?”
“……这是当然。”他并不否认,或许她能力不足,或许在人情往来上她显得很笨拙,但她的确很努力,纵使瑞王府不是她全权当家,她也很努力地将交给她的那一部分做好;尽管她最不喜欢出去应酬,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她亦是咬了牙出去与那些名媛贵妇结交;即使她的社交能力很差,她还是很努力地去做,而不是逃避;即使被瞧不起她的名媛们奚落,受了羞辱,她也只是笑笑,从来不将这些委屈说给他知道。做他妻子的十年里,她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她的每一项责任,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哪怕无法孕育子嗣,我也为你纳妾了不是么?”她没有再看他,她仰起脸,望着天棚,轻声说。
“嫣儿……”这个话题的提起让他甚感刺心。
“所以这最后一个问题我亦不算对不起你,既然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又为何要那样糟践我?”她幽幽地说。
梁敏的心一痛,被这样质问,他竟然一句回答也想不出来。
林嫣觉得很可笑,她望向他。用啼笑皆非的语气问他:
“若你给我一张和离书,或者干脆签了我留下的那一封再不在我眼前出现,我便明白了,也不会再说什么,可你现在这是怎样。你到底来做什么?魏娴雅,的确,她是从正门抬进来的贵妾,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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