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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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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六章 是羞辱也是事实
梁铄再一次温和地笑起来,用长辈对晚辈的语气说:
“苏大姑娘太外道了,这儿又不是皇宫,朕也不爱那些刻板的规矩。来人,给几位姑娘看座,阿味,你坐大伯这边来,你还没和苏二姑娘成亲呢,这时候就腻在一起像什么话!”
长辈都说这样的话了,苏妙也不好再缠着回味,笑眯眯地放了手。梁敖站起来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回味,回味也没有推让,坐下了。梁敖仅仅是笑笑,有侍者在回味旁边又加了一把椅子,五个皇子先前都站起来了,此刻按序重新坐下来。
苏妙见此情形,眼眸微闪。
有身穿常服的美貌宫娥上前来,搬了三张美人凳放在梁铄对面,苏妙三人按序坐下来,现在的情形很奇怪,七个大男人跟三个小姑娘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不是联谊,不是相亲,更不是三堂会审,因为什么都不像,所以感觉很好笑,苏妙这时候很想笑场。
苏娴微侧着身子,坐在最右边的美人凳上,文静地将双手搁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苏妙跟她的样子差不多,苏婵心知肚明这两个人是在装大家闺秀,此时装大家闺秀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说废话,因为大家闺秀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嘴葫芦。苏婵最不耐烦这种装腔作势,她还穿着灰褐色的短褐,绑着雪白的绑腿,脚上一双黑色的男性布鞋,这样简洁便利的装束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拘谨地坐着,她坐在比她的高个子小一圈的美人凳上,弯着身子,和男性的坐姿一样双腿岔开,活脱脱一个潇洒不羁的少年郎。
若不是梁铄事先知道她是女孩子,梁铄真以为这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明明应该对这种假小子产生反感,可是她那一身风流不羁的倜傥豪迈毫无违和感地展现在眼前,那身喜怒不形于色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的豪迈气派是能让许多人喜欢的,就算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梁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婵岔开的大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豪迈的坐派,可是每一次看见他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在抽筋。
作为长辈,梁铄想训斥,却又觉得对着这样一个姑娘实在是说不出口,他突然就体会到这姑娘的父母一定是很头疼的吧,于是他果断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苏婵的身上收回,继续笑着问苏娴:
“苏大姑娘也不小了吧,比二姑娘大几岁?”
“回皇上,大六岁。”
“年方廿五,也算是锦绣年华。”梁铄点点头,顿了顿,接着说,“听说苏大姑娘过去许过人家,后来因为子嗣问题被休弃回了娘家。”
尽管女性和离在岳梁国并不罕见,但和离的女子还是会受到许多歧视,更何况是休弃,孙家当时确实是以“无所出”为由休掉苏娴的,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苏娴能立刻跳起来抓花对方的脸,不过现在这种情形这么做是不可能的。
“是。”苏娴淡淡地勾着唇角,低眉顺目,轻声应了一个字。
重新提起这件事,让她亲口承认这件事,无异于是将以前的旧伤撕裂之后重新撒上盐巴,然而这旧伤是事实,是永远无法抹消的事实,是将跟随她进到棺材里去的一生的污点。
梁铄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没有辩解,也没有回避,干干脆脆地用一个“是”就把他给打发了,许多台词他没办法再说,不过她这样坦率倒是省了他许多力气。
“眼看着苏二姑娘就要嫁入瑞王府,作为苏二姑娘的长姐,你一直这么单着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还这么年轻,又有一副出色的相貌,再嫁也不是难事,梁都里有许多鳏夫都是才貌出众一表人才的,回头朕让宫里的贵妃帮你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朕就替你做主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也该为自己的后半生好好地打算一下。”
现场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僵硬。
苏妙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图,皇上八成知道了苏娴和梁敞的事,这一回当着众人的面借着苏妙要出阁的缘故要把苏娴嫁出去。
有过婚史的女子自然是不可能嫁给初婚男子的,虽然那初婚男子的身子也未必清清白白,和离过的女人只能嫁给鳏夫,而那些鳏夫八成是儿女满院妾室成群的。
苏娴依旧低眉顺目,一言未发。
当梁铄说出要为苏娴指婚时,心脏一直在怦怦乱跳的梁敞一个不小心心脏就从嘴巴里滑跳出来,然后他整个人就僵住了,面部表情像石头一样僵硬连坐在他身旁的梁敖都看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梁敞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失态,狼狈地撇过脸去,皱了皱眉,在抬眼时,对上的却是另一头梁故似笑非笑的目光。
梁敞头皮一凉,撇过脸避开他的眼神,这一次却是无可奈何地直视了苏娴的脸,他心里一阵不自在,更因为这样不自在的自己感觉到烦躁。
梁铄也不用苏娴回应她,君无戏言,亦不更改,他刚刚的话对一个姑娘的承受力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于是他又将目光落在从冷漠的脸上明显能看出不耐烦的苏婵身上,不管是身为帝王身为男人还是男方家的长辈,梁铄都无法喜欢上苏家这三个姑娘,因为她们太特立独行了,特立独行的姑娘只能出现在传说里,却不能出现在现实中,当现实中出现了这样超出人们常识的特立独行时,人们自然而然就会对违反常规的人产生出反感,因为他们和自己不一样,这便是排异反应。
梁铄笑着说:“苏三姑娘也不小了,听说你与你二姐姐是双生姐妹,那就是同岁了,这个年岁是时候该找个合适的人家,一个姑娘,待字闺中太久,于名声无益,家中母亲也会担忧。”
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说却不能让苏婵买账,苏婵皱了皱眉,忽然开口,语气平直又生硬: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民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这等小事就不劳皇上挂心了。”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这话说的也太直了,翻译过来的意思分明就是皇上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却要来管我成亲,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
“噗!”苏妙笑出声来,她真的是没忍住,绝对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居然在这种场合里笑了出来,瞬间,一屋子人全都看向她。
苏妙在一个短笑过后就绷住了脸,好像刚才笑场的人不是她,她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在苏婵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严肃地说:
“死丫头,你会不会说话,皇上是真龙天子,是天下人的皇上,天下人都是皇上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儿子,难得皇上关怀你开金口说要替你做主给你当爹,你居然请皇上不要挂心,你想死是不是,还不快跪下谢皇上恩典!”
苏婵双手抱住头,瞪着她怒道:“我又不缺爹!”
于是苏妙十分惋惜地转过头对梁铄说:“皇上恕罪,这丫头太孝顺自己爹了所以不识好歹,皇上明明是一片关怀之意,不过皇上有许多子女也不差我家三丫头这一个,就三丫头这种闺女,十个爹来了都得被她气出个好歹,听闻皇上亦有子女尚未婚配,想必皇上为了这些婚事也许多心,我们苏家小门小户,小儿小女的事就不劳皇上挂心了,皇上是一国之君,是一国的统治者,日理万机,为国操劳,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梁铄看着她。
好动听的话,可是这番动听的话捉住重点翻译过来的意思却是你家还有一堆没嫁出去的你也好意思来操心别人家,你是皇上,皇上是治国的不是管老百姓家闲事的,潜台词就是“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一双狭长的龙目眯起,梁铄的嘴唇突然似笑非笑地勾起来,苏家的三个姑娘,果然有点意思!
回味掩住嘴唇,笑出声来。
五个皇子均不同程度地瞠目结舌,他们今天好像十分荣幸地见识到了百年不得一见的一幕,居然有人敢笑眯眯地跟父皇顶嘴,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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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七章 强硬的邀请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住了,毕竟话说到这儿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在场的五个皇子因为突然改变的气氛也都表现出了各自不同的反应,梁敕的表情有点尴尬,似在努力搜肠刮肚想要缓和这样僵硬的气氛梁敖则是一脸平淡微笑的表情,没有半点想要出言解围的意思,就好像不太明白现在的气氛有什么不寻常似的梁故始终在把玩着折扇的扇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梁效几次欲出言,却又觉得自己的话作用不大,张了几次嘴,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至于梁敞,他正处在呆滞中,表情僵硬像一只呆头鹅。
苏妙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会站出来替她解围,既然开了口,她就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左右事态的发展,她对着梁铄的方向,半垂着头,淡淡微笑,问:
“皇上今日召见民女,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民女去做?”
梁铄盯着那张半垂着头只露出半边线条流畅的小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眸微闪,忽然开口,慢条斯理地笑道:
“过些日子宫里头就要举行中秋宴了吧?”他问的是梁敕。
梁敕一愣,想了想,点头回答说:“的确是,马上就是八月十五了,宫里头贵妃娘娘应该开始筹备中秋宴了。”
梁敖亦插了一句嘴:“前些日子儿臣去给母妃请安,看到母妃的宫里正在筹备中秋宴,母妃已经写好帖子准备派人向各府中派送了。”
“回头叫你母妃多写一张帖子送给苏姑娘,请她姐妹三个也去宫中的中秋宴上坐坐。”梁铄说。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便是连苏家三姐妹亦很震惊,请庶民三人去百官云集的中秋宫宴上,这绝对是闻所未闻的。
“就是这样,阿味想来就跟着苏姑娘一块来,不想来就在家里歇着吧。”梁铄决定了地说,也不用回味开口表态。
钱德谷适时出现,弓着腰身走到梁铄身旁,笑着说:
“皇上,已经到时辰了,皇上该起驾回宫了。”
梁铄微怔,旋即点了点头,转过脸对众位皇子说:“就这样,朕回宫,你们几个也都散了吧。”他说着站起来,引得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梁铄的目光落在梁敞身上,又一次开口说,“老九,这次的中秋宴你给朕睁大了眼睛好好地看,仔细地看,你再敢跟朕说你一个也没瞧上,朕就随便给你指一个,今年之内你必须成亲!”
说罢,也不等梁敞回答,便龙行虎步地走了。
“恭送父皇!”这便是这场古怪的会面结束时的余音。
梁铄走后,剩下的一屋子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梁故旁若无人地走到梁效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
梁效微怔,习惯性地应了一声,转身规规矩矩地向几位兄长道别,跟着梁故离开,在路过苏妙面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表情有些腼腆,笑着对苏妙说了句:
“姑娘做的彩虹竹筒饭美味极了!”
苏妙微怔,旋即笑容灿烂地回道:“多谢殿下夸奖。”
梁效露出一个笑,是比刚刚更加腼腆的笑容。
“阿效!”站在门口的梁故不耐地皱了皱眉,唤道。
梁效应了一声,旋即加快步伐赶上等待他的梁故,又是一个温柔的笑脸,然后两个人便并肩下楼去了。
“这一回的中秋宴你想推脱都不行了。”梁敕在回味的肩膀头拍了拍,笑着说。
回味在阻止他拍他肩膀的同时顺势拂开他的手,倒退半步,冷着一张脸,淡声说:
“明日便是第二轮赛,妙儿还有许多需要准备,我们就先告退了。”说罢,冲着梁敕拱了拱手,拉起苏妙的手,转身离开。
苏娴依旧低垂着头,按规矩向皇子们行过礼之后,便拽着连咯吱窝里都充满了烦躁的苏婵离开了,至始至终没有去看梁敞一眼。
梁敞这时候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了,他整个人乱乱的,乱成了一团麻,因为思绪太混乱,他甚至已经放弃了思考能力,丧失了思考能力的他下意识地就将目光落在了苏娴身上,虽然她没有看他,他却是眼看着她离开的。
“老九。”这样的异常连一向温和的梁敕亦表情凝肃起来。
梁敞心头一凛,回过神来,表情略显僵硬,他望着梁敕,底气不足地问:
“太子哥,何事?”
梁敕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责备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顿了顿,他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一次的中秋宴各家的姑娘都会参加,你趁此机会选个可心的,别让父皇再为这些琐事操心了。咱们梁家原本就子嗣单薄,父皇已经上了年岁,孙子辈却只有老二家的汎儿,那孩子还多灾多病的,就算父皇在婚事上不逼着你,你也该体谅他的心情,早日娶个王妃进门,别让父皇再因为这种事跟着你操心了。”
梁敞一脸尴尬,低着头,恭顺地回了一句“是”。
“老二也是,你府上的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回又闹了个满城风雨,连父皇都听闻了,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王妃真是越来越过火了。”
梁敖脸色微青,拱手施了一礼,讪讪地说:“是我治家不严,让太子哥操心了是我的不是。”
梁敕负着双手,望着他,梁敕是一个身材颀长清瘦并斯文优雅的男子,即使骨架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他的身上仿佛带着一股吸引力,很引人注目,很能吸引人的目光,很能够取得他人的信任,很能够获得他人的好感,这便是天生的亲和力。
许久之后,梁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望向窗子,顺着窗子刚好能够看到薛明楼通向大街的林荫小道,林荫小路上,先离开的梁效梁故走在前面,回味带着苏妙、苏娴等人跟在后面。梁敕并没有去注意那几个姑娘,他只是看着他那些梁姓的兄弟们,明明只隔三步远,前面的不肯停下脚步,后面的不肯再加快几步,梁敕顺着窗子望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语气幽暗地说:
“以前我们都住在蓬莱殿里,同寝同食同念书,那个时候年少,气盛,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老二最爱逞强斗狠,老五好读书又爱哭,老六顽皮爱捉弄人,老九就是老二的跟屁虫,后来又有阿敏来住过一段时间,阿甜、阿味也来过一段时日,阿敏好读书,认真固执又刻板,阿甜最爱甜言蜜语耍滑头,阿味沉默寡言个性执拗,那时候的每个人都很好看透,可是现在,真的是长大成人了啊,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居然一点都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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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八章 戏弄
梁氏皇族从梁敕这一代起,幼年时的皇子便不再跟随母亲一道生活,而是交由许多个乳母抚养,一直抚养到皇子三岁时,便要进入蓬莱殿开蒙读书,从此皇子们便要在蓬莱殿中生活,直至皇子成年。在这期间只能定期去后宫向母亲请安,说法是男子汉自幼应当**,不能在母亲身边受溺爱长大,其实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明白,这是为了防止梁氏皇族再度出现先太后和先太皇太后在世时发生的后宫****外戚专权女性借由亲子把持朝政的事件,那一段灰暗的岁月是岳梁国自开国皇后以来女性再度崛起的契机,但对梁氏皇族来说,却是令人恨入骨髓的耻辱。
于是作为实验品的梁敕一代,便率先尝试了自幼离开母亲去过集体生活的日子。
梁姓的几兄弟小的时候感情很好,要说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从小在一起长大,没有父母的干涉,没有父母的疼爱,只有他们兄弟几个,互相依存,说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蓬莱殿原来是供皇帝日常修养身心的地方,梁铄将这座宫殿让出来专门用来教养他的儿子们,也算是用心良苦。
既然是要教养,为了将皇子们教养成未来的明君仁臣,每日过的生活自然不会是养尊处优的,伺候的人极少,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小皇子刚到蓬莱殿时都不太适应,但值得高兴的是,他们有一个性情温煦非常喜欢照顾人的长兄。
最先进入蓬莱殿读书的便是梁敕和梁敖,之后弟弟们一个一个进入蓬莱殿,比起自幼便傲气满满的梁敖,梁敕更受弟弟们的喜欢。虽然梁敖觉得梁敕在很多地方优柔寡断,根本不像是能成就大业的人,但仅作为一个兄长去看待,即使是梁敖也没有办法违心地说一句“不好”。
梁敖又被梁敕勾起了这些往事。
梁敕比他年长一岁,所以成了太子,但在梁敖出生的时候,因为皇后仙逝,他的母妃在后宫内如日中天,离封后只差一步之遥,无人不巴结他,他是在被人奉承中长大的,更不要说他本身便天资聪颖,文武全才,除了比梁敕小一岁使他没办法成为长子,这是他运气不好之外,他认为梁敕没有一个地方能比他更出色,所以面对受到众星捧月待遇的梁敕,他嫉妒;面对自幼被父皇带在身边比其他皇子更享受特殊待遇的梁敕,他嫉妒。
他不否认这种嫉妒,他不认为这种嫉妒不对,他比他强,唯一输在的便是运气上,所以他不甘心。
然而他也不否认,梁敕待他是温柔的,他曾想过如果梁敕并非是温柔的、包容力强的,他们两个早就斗得你死我活了。
可是,现在这样不愠不火同样让他觉得难受。
自幼,梁敕替他背了许多黑锅,替他扛了许多罪责,梁敕甚至认为梁敖所犯下的错误是因为他这个兄长没有尽到认真管教的责任,这是太虚伪呢,还是他天性如此爱多管闲事呢?
梁敖恨透了梁敕那种伪善的态度,身处皇家却喜欢玩虚伪无聊的家族游戏,他们是皇子,是生下来便要为了权势斗个你死我活的皇子,梁敕的优柔寡断让梁敖在每次面对他时心里的怒火都要增加一层,他想狠狠地撕破他的伪善,他想看到他震怒或是绝望,怎么样的表情都好,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伪君子的神情让他看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梁敞和梁敖站在一起,望着梁敕靠在窗边一脸落寞的表情。
幼年时的梁敞鲜少能在太子哥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但近年来,这种表情在梁敕的脸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适应。作为一个兄长,梁敕是完美的,严于律己,宽厚待人,公平公正,孝悌忠信,可惜了他们是生在皇家,王者需要的是魄力和必要的狠辣,这一点他在梁敕身上完全看不到。
“太子哥,”梁敖开了口,淡淡地说,“我府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梁敕从自己的幽思中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去吧。”眼看着梁敖和梁敞转身要走,他忽然又开口说,“对了,这几日朝堂上也不忙,不如找个空闲的日子,咱们兄弟五个出去打猎吧?”
梁敖和梁敕均是一愣,梁敕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顿了顿,态度疏离地笑道:
“我最近府内事务繁忙,太子哥和老五他们去吧,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送去两坛好酒,给你们助兴。”
“最近军中有事不得空,我是去不了的。”梁敞亦说。
梁敕的表情有些失望,停了一停,露出一个浅笑,遗憾地说:“你们都忙,罢了,下次吧,等下次都不忙的时候再说。”
“是。”
“是。”梁敖和梁敞客气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梁敕目送着他二人离开,一直到包厢的门复又关闭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团圆桌前,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盘瓜子,过了一会儿,他探身抓了一把瓜子,复又松开手,那一把瓜子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哗啦啦地重新落回盘子里,是在同一只盘子里,却分散开来,并不整齐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
苏妙跟着回味从包厢里出去,在岔道时跟走在前面远远地把他们甩在后头的梁故和梁效分开,因为参赛者是住在薛明楼里的。
“不跟他们打个招呼吗?”苏妙问,就这样各走各的感觉不太好,至少应该互相道别,又不是陌生人,还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用不着。”回味淡淡地回答,拉着苏妙的手向另外一条路走去。
“中秋宴是什么?”苏婵皱了皱眉,仿佛这会儿才想明白还有中秋宴这么一回事。
“听名字就知道,宫里的人牵头为了过中秋节而举行的宴会。”苏娴说,顿了顿,一脸哀怨地道,“我没有合适的衣裳!”
“这个不是问题的重点吧!中秋宴哎,一听就是麻烦精云集的宴会,想必梁都里的贵族们都会出席。贵族啊,跟他们太亲近他们会觉得你是在巴结他们,是对他们另有所图;你若是太高冷,他们就会觉得,你一个穷鬼拽什么拽,揍死你!”苏妙用凉凉的口吻描述说。
回味噗地笑出声来。
苏妙瞅了他一眼,不悦地问:“笑什么笑,我说的不对吗?”
“我笑你说的太对了。”回味回答说。
“我不去!”苏婵皱了皱眉,不悦地道。
“你不去皇上会宰了你。”苏妙一本正经地说。
“皇上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宰了她的。”回味忍不住说,好歹那个人是他大伯,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大伯虽然是皇帝却不是暴君。
苏妙看了他一眼,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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