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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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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娘尖叫着往外逃。
等到她带人回来救丁信时,梁琦已经昏倒在血泊里。
丁信身中二十八刀,早已经气绝身亡。
☆、第六百章 拒绝相认
梁琦因为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早产下一名男婴,这男婴便是丁瀛。
丁瀛因为母亲在生产时精神受到重创,婴儿的脑部受到损害,在智力方面出现了问题。
苏婵想起之前在东平侯府见过丁瀛,他似乎继承了生父的怪力,可是已经是少年的他智力还像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并且他只认丁芸。
而关于梁琦,更加糟糕的还在后头。
“阿琦她,记不得自己杀了丁信之后的事了。”静安王对苏婵说,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只记得她一刀捅死了丁信,后面因为憎恨的那二十几刀她完全不记得,她也不记得她生下了丁瀛,更不记得丁芸,她只记得你,她认为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所以在她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一些之后,她发疯似的寻找你,就好像把寻找你当成她最大的寄托。可是那个时候距离你丢失时更久远了,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可能找到你,谁也没想到你会在千里之外的丰州,更没有人想到你会自己来到梁都。你母亲她在大佛寺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认出来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她的病复发了,可她的确认出了你,这大概就是母女连心吧。”
说到这里,静安王苦笑了一声。
在丁信被杀死后,梁家和丁家陷入了一片混乱。
老东平侯夫人怒极攻心,自己的儿子被儿媳妇杀死,她哪肯罢休,上蹿下跳,要求皇上处置了梁琦。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要说长公主杀死的是自己的丈夫南平伯,杀人是重罪,是死罪,就算梁琦是长公主,她也逃脱不了。
梁琦的精神受到重创,身体也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夏太妃知道了女儿的惨状,一方面怨怪她不听话没有早点和离,一方面又十分心疼她,因为憎恨丁信,连带着对丁瀛也十分讨厌。夏太妃久居后宫,手段更加毒辣,她将全部罪名都推到了陈芸娘的头上。
老东平侯夫人哪能任由她颠倒黑白,让杀人真凶逍遥法外,失去了爱子她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母豹,到处乱咬。
可夏太妃比她更加蛮横嚣张,夏太妃一口咬定杀人凶手是陈芸娘,与梁琦无关。
就在老东平侯夫人和夏太妃激烈交锋时,那一头,丁信的兄长东平侯已经和皇上达成了共识。他们不是护犊子的母亲,在看这件事时更加冷静,公主杀夫,这是皇室近年来最大的丑闻,若是任由这件事传扬扩散,不管是丁家还是梁家,都只有丢人而已。现在不是争执对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皇上要求东平侯府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对外,丁信会换一种死法,当时清衣族正在边关小规模作乱,丁信以在这场战役中战死得了一个结尾。丁家应夏太妃的要求,暗中处理了陈芸娘,并将梁琦从丁家的宗谱中消去。
至此,梁琦和丁信的这段婚姻完全被抹消。
夏太妃因为讨厌丁瀛,反正梁琦也不记得这个儿子了,她干脆把丁瀛扔给了丁家,交给东平侯夫人抚养。
老东平侯夫人没想到长子对他弟弟惨死的事就这么算了,一气之下病倒,之后再也没能起来。
夏太妃带着已经疯了的女儿去行宫疗养,在母亲的照顾和抚慰下,梁琦的身体和精神渐渐有了好转,虽然创伤没能完全抹去,可已经愈合变成了疤痕。
那段时间,静安王常常去探望梁琦,两人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慢慢的,梁琦开心起来。虽然时常会有梦魇、疯癫病也会突然发作,但静安王都接受了。他耐心地陪伴她,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她,他都能用一颗最最平常的心去面对,他能够接纳全部的她。
静安王最后一次去行宫是夏太妃病重的时候,那个时候静安王妃已经过世,缠绵病榻的夏太妃要求静安王迎娶梁琦做继室。
梁琦虽是公主,可她和梁铄是同父异母,梁铄的生母身份低微,从前夏太妃跟他们压根就没有来往,所谓的兄妹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夏太妃担心自己死后梁琦没人照顾没有依靠,她放心不下女儿,于是她对静安王做了她人生中最后的请求。
静安王答应了。
婚礼简单而低调,在梁琦成为静安王妃后一个月,夏太妃安心离世。
梁都这边虽然下了封口令,可人的嘴巴是很难堵住的,在梁琦再婚后不久,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冒出来,虽然不敢光明正大地说,私底下议论的却有不少。
静安王担心梁琦再受刺激发病,于是他放弃了锦绣繁华,带着梁琦离开梁都。
直到梁琦近几年终于痊愈了,他们才再次回到梁都。
刚刚回到梁都没多久,梁琦就找到了她的女儿,她认定的女儿苏婵。
“虽然她说了是凭靠感觉,我也劝她那是错觉,可其实我是相信她的,你的确和丁信一模一样。”静安王看着苏婵,说。
“别把我跟那种怂货比较,我可不会因为被人砍去一条胳膊就回家打老婆扔孩子。”苏婵不咸不淡地道,她听了一则冗长的故事,这故事有悲有喜,有血有泪,不说作为故事里的人,就是旁听的也会因为某些揪心的情节发出感慨。可苏婵没有任何反应,她平着一张脸,神情冷淡的就像是冬日里的冰泉,没有半点热度。
这不是静安王预料中的反应,或者说,这不是普通人的反应,普通人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就算没有代入感,也会多少有一些感慨和唏嘘,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作为故事里角色的她没有半点震撼感,就好像这些事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你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苏婵淡淡地问。
“你还想听什么?”她的冷淡让静安王愤怒,他越发讨厌她,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当年丁信的冷漠、残酷、偏执、乖张,他就会异常恼火。
“我什么也不想听。”苏婵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既然你都说完了,我就回去了。今后,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我会在我的天地里继续过我的生活,不管是你还是她,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寻找亲生父母。”她淡声说完,拿起桌上的马鞭子,转身,要走。
静安王一愣,他站起来,看着苏婵的背影,问:
“‘从来’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你不是苏家的孩子?”
苏婵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虽然忍耐着听你说完了,可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并不感兴趣。”
“为什么?你在怨你母亲吗?可能你在民间生活得很辛苦,但这真的不能怪你的母亲,你丢了之后,这二十年来她没有一刻是踏实的,她同样很痛苦!”静安王大声说。
“辛苦?我不辛苦,你可以回去转告她,这二十年我过的比她轻松自在多了,比起我,她还是操心操心她自己吧,以后少对我摆出一副想要拯救我的面孔,我从未被任何东西束缚,需要受拯救的人是她。心放不平,无论拥有多少幸福,到最后都会溜掉。”
“你不认她?”
“我已经有一个娘了。”苏婵绷着一张脸,平声说。
“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静安王皱着眉,高声道,“虽然因为你父亲我讨厌你,但你的母亲,只有你在她身边,她才会好转起来!”
苏婵哧地笑了,笑声有点莫名其妙。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你说,如果当年丁信没有偷人,或者她没有发现丁信偷人,丁瀛健康地出生,有了丁瀛的她还会记得我吗?”
“当然!”静安王急切给出肯定的答案。
“嗯……或许。”苏婵扬眉,顿了顿,又问,“那你说,那时候她为什么会原谅丢掉我的丁信?”
“丁信当时是疯了,是神志不清,你母亲可怜他……”
“是爱他吧?”苏婵淡声接口,似笑非笑地说,“在女儿和丈夫之间她艰难地选择了丈夫,在母亲和女人之间她优先选择了作为一个女人。”
“你这是在钻牛角尖!”静安王沉着脸,怒声道。
“或许吧。”苏婵平着脸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认真的讲,我没有任何感觉,你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是在听故事,若非要评论一句,故事里的女主人确实可怜,仅此而已。愧疚之心、补偿之情,该收的都收一收吧,我已经过了会因为父母感觉到受伤的年纪。如果只是想把我当成拯救她心灵的支柱,这样的话,也省一省吧,我没有那个本事。而且我始终认为,想要获得拯救,与其期待别人,不如凭靠自己。”她冲着他淡淡地点了一下,“静安王,告辞。”
她握着马鞭走出茶楼,自门口牵回自己的小黑马,翻身上马,甩了一下马鞭。小黑马撩开四蹄,向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飞奔去。
静安王站在窗前,望着她的背影,望了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六百零一章 姐妹
小黑马在黑夜中狂奔,野外荒凉,除了呼啸的北风,就是漆黑的树影,路上半个人都没有。
在跨过一道小桥之后,苏婵望着两旁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水,不由得拉紧了缰绳。
小黑马慢慢地停了下来,甩了甩马头,打了个响鼻。
苏婵下马,走回桥上,扶着栏杆看着桥下的河水,水声潺潺,闪亮如镜,十分漂亮。苏婵看住了,她忽然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于是她跳到桥栏上坐下来。她将两条腿垂在桥栏外边,晃荡着,歪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看河水。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自言自语。
“没想到我的亲娘是长公主,真可怕呐!”她垂着脑袋,喃喃地说,“我的亲爹是个疯子渣滓外加怂货,我亲娘把我亲爹宰了,我还有一个痴呆弟弟,外加一个小白莲似的便宜妹妹,便宜妹妹是我亲爹跟一个婊/子生的……好复杂的家庭关系!”她懒洋洋的语气里多了一点刻意加重了的不可思议,她耷拉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仰起头,用力晃荡着两只脚,高声叹了一句,“啊!好无聊!”
她将脑袋摆正,直勾勾地盯着向前方奔腾的流水,过了一会儿,动了嘴唇,又开始嘟囔:
“这事要怎么跟二姐说呢?实话告诉她我不是她妹妹?她会不会觉得大受打击?她可是最想要一个妹妹的。不,等等,我忘记问我的生辰了,虽然这不重要……搞不好我是我二姐的姐姐……二姐会疯的!万一她没有妹妹了,苏烟算妹妹吗?要是苏烟知道真相大哭起来,骂他不让他继续哭好像不太好?苏娴那个臭婆娘会说什么?让我滚出去?那臭婆娘八成会这么说……总之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老太婆知道,要是老太婆知道我不是她亲闺女,老太婆一定会疯的!”
苏婵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过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烦呐!”
她噘起嘴巴。
“找…到…啦!”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语气是十足的欢喜。
苏婵吓了一跳,回过头,红灯笼的光亮差点晃瞎她的眼,等对方将灯笼拿开一些,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那一点光亮之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苏婵愣住了:“二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妙笑眯眯地将灯笼放在地上,爬上桥栏,学着她的样子坐在桥栏上,将两只脚垂到桥栏下面去,晃荡了两下。她歪过头,看着苏婵不可思议的脸,笑着说:
“这里真难找呢,又黑还没有人,都没办法问路,幸好你二姐我英明神武不是小味味那种路痴,要不然你就见不到你二姐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婵把惊讶的神情敛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语气生硬,带了那么一点质问。
“昨天我问过了,本来以为你来这儿很快就能回去,可是晚饭都凉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出来找你啦。”苏妙笑嘻嘻地回答。
苏婵听了她的话,垂下脑袋。
苏妙用双手抓住桥栏,笑眯眯地望着桥下的河水,两只悬空的脚晃来晃去:“这里好黑啊,幸好今晚的月亮够亮!你一直不回家,奶奶已经发火了,她以为你又跑去玩了,把娘、大姐、我和烟儿全骂了个遍,娘就和奶奶吵起来了,然后大姐又和她们吵起来了,烟儿这个没出息的居然跑掉了。不过,不得不说,咱们家的女人太可怕,连我都这么觉得,一吵起架,房顶都要翻了……”
她笑嘻嘻地说着。
“二姐。”一直垂着头的苏婵却忽然开口,她打断了她。
“嗯?”苏妙的这一声平静自然,温软轻盈,丝毫没有说话被打断时的僵涩,她很自然地接了口,笑眯眯地望着她。
苏婵将头埋得更低。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她咬了咬牙,轻声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七岁时我就知道了,奶奶背着爹娘偷偷去看大哥,埋在大哥旁边的是一个叫苏贺的孩子。”
苏妙望着她的侧脸,唇角的微笑敛起,她看了她一会儿,目光从她的侧脸上移开,投向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
“我知道。”她继续晃动双脚,浅笑着说。
苏婵愣住了,她下意识抬头,用震惊的眼光看着她。
“我们是双胞胎,双胞胎应该是有感应的,可我和你没有任何感应。”苏妙淡淡地道。
苏婵的心咯噔一声,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冰冷,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窜上来,迅速袭遍全身,莫名的,让她觉得寒凉。
“但那又怎么样呢?”苏妙依旧弯着眉眼,淡声说,“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假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我想你对二姐的心意和感情也不是假的,既然都是真的,那么你就是我妹妹,不管是谁说了什么,你以前是我妹妹现在是我妹妹你一辈子都是我妹妹,只要我觉得你是我妹妹,你认为我是你二姐,那就好了。”
苏婵呆呆地望着她。
苏妙转过头,望着她亮闪闪的眼眸,扁起嘴唇,用十分不高兴的声音质问道:
“你想甩开二姐去哪里?”
一瞬间,眼底泛起了潮意,苏婵望着她灿烂的笑颜,喉头微哽。
苏妙笑了笑,头微倾,将额头抵在苏婵的额头上,手覆在苏婵的脑后,二人之间的距离是只有一指的距离。苏妙垂下眼帘,顿了顿,由衷地轻笑道:
“我妹妹,真可爱呐!”
苏婵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苏妙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苏婵靠在她身上,苏婵讨厌人与人的肢体接触,这大概是有生以来她和二姐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二姐的体温,二姐身上的味道,无论是那淡淡的味道,还是那温暖的体温,在北风呼啸的初冬,都是让她无比安心的因素。
她靠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漆黑冰冷的夜里,悄无声息。
“你们好了吗?”苏娴的声音传来,吓了苏婵一跳,她惊诧地抬起头,苏娴和苏烟一人提着一盏灯笼,就站在她们面前。
“这里好黑!”苏烟皱起一张漂亮的脸,小声咕哝,“三姐,回家吧,这里又冷又黑又吓人,我还好饿,二姐做的糖醋里脊都凉了!”
“死丫头,大晚上不回家,害得老娘还要摸着黑出来找你,老娘的大腿皮都磨破了!”苏娴单手叉腰,没好气地说。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苏婵翻了个白眼。
“呸!”苏娴瞪起眼睛说。
“回家吧回家吧,我炉子上还煲着汤,也不知道奶奶替我看着没有。”苏妙从桥栏上跳下来,顺手把苏婵也拉下来。
“她和娘吵得那么高兴,八成会忘。”苏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们吵完了没有,我真是受够了,耳朵都要出茧子了!”苏烟扁着嘴巴抱怨。
苏娴瞅了他一眼,揪起他的耳朵。
黑夜中,苏烟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嚎叫。
姐弟四人下了桥,三匹马正在桥边的草地里吃草,苏娴松了苏烟的耳朵,大声道:
“这马老娘再也不骑了,谁爱骑谁骑!”
“你最好别骑了,再让你骑马,咱们得明天晚上才能回去。”苏妙哼哼了声。
苏娴白了她一眼,上了苏妙的马,横坐在马前。
苏婵将苏娴的马拴在自己的马上,翻身上马。
苏烟嚷嚷道:“三姐三姐,带我带我!”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马鞍,坐在苏婵身后,抱住她的腰。
苏妙和苏婵同时扬起马鞭,三匹马撩开四蹄,向雪乙庄的方向奔去。
“三姐,二姐做了你爱吃的瓦煲饭!”
“是吗?”
“不过已经被我吃光了!”
“……没事,等我回去揍你。”
歇马亭旁,一棵高大的杉树上,隐约能看到一站一坐两个人影,似融于夜色,衣衫嫳屑,俊逸出尘。
回味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树杈上气宇轩昂的男子,开口,道:
“那边那个偷窥的变/态。”
梁敖满头黑线,不情不愿地回过头:“你够了没有?”
“别动真心,否则你会倒霉的。”回味对着他的脸,平声道。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警告我?”梁敖哭笑不得。
“过来人的立场。”回味干脆地说。
梁敖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着他。
回味说完自己的话,转身,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梁敖没好气地问。
“我炉子上还炖着汤。”回味头也不回地说,匆匆忙忙就走了。
梁敖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哑然,无语。
☆、第六百零二章 丁芸
文王府。
演斗场。
被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包围,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气氛紧迫的包围圈里施展拳脚,英姿飒飒,虎虎生风。
领头的两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被纤细白皙的少年步步紧逼,心中有许多不甘,拧紧了眉,勉力招架,两个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同时迈步,上前,左右夹攻!
被围攻的少年却哈哈一笑,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左边汉子的胸口,接着将右边的汉子整个人举了起来。他单手抓住大汉的衣襟,毫不费力地将他托举起来,并如同耍弄猎物般,开始原地转起圈圈。
这少年的行为好似在自娱自乐,他欢快地大笑着,单手托着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轻松地转着圆圈,并且越转越快,最后将手里的汉子向演斗场的一侧用力一甩!
那汉子从他的手里脱出,重重地摔在演斗场外的青石地面上,闷哼了一声,吐出两口血,半天没爬起来。
少年赢得胜利,他畅快地哈哈大笑,跳起来拍着巴掌,自己为自己高声叫好。
“瀛儿真棒!”丁芸含着笑上前,从袖子里摸出帕子,为丁瀛擦汗,眼里闪烁着的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和满足。
“姐姐!姐姐!”丁瀛跳动着双脚,欢喜地唤她,一遍又一遍,他用手亲昵地挽住丁芸的手臂,歪着脖子靠着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姐姐,瀛儿赢了!瀛儿赢了!瀛儿最厉害!瀛儿真棒!”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自夸炫耀。
“是是是!瀛儿赢了!瀛儿最厉害!瀛儿真棒!”丁芸微笑着,耐心地附和他,又端了茶来让他喝。
丁瀛接过去,一口气喝在嘴里,却没办法都咽下去,鼓着腮看着丁芸,那样子十分滑稽。
丁芸抿嘴笑了起来。
丁瀛越发开心,手舞足蹈。
演斗场附近的水榭里,轩窗四开,梁敞一直坐在窗前观赛,待看到丁瀛赢得比赛后,他将目光从演斗场上收回,落在坐在对面的苏婵身上。
苏婵同样一直坐在窗前盯着演斗场看,她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一言不发。待看到丁瀛胜利了,过了一会儿,她放下茶杯,静静地开口,问梁敞道:
“他以后会怎么样?”
“他的头脑虽然还像一个小孩子,可身体和力气已经是最高水准了,假以时日,作为一员猛将在军中效力应该没有问题,这也是最适合他的一条路。”梁敞回答。
苏婵点了点头,她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
“我回去了。”转身,离开了。
梁敞愕然,望着她的背影,哑然,无语。她就这么走了?突然的来,突然的走?她到底把文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城门?菜市场?她又把他当成什么了?看门的?卖菜的?
梁敞黑着一张脸,手指头用力地捏着茶杯,这丫头,虽然不是苏家的种,可为人处世时的嚣张态度和无赖行径跟她家大姐一模一样!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姐妹两个都是一个德行!
彼时,演斗场上,正在给丁瀛擦汗的丁芸突然回过头去,向不远处的水榭看了一眼。
“姐姐!姐姐!”丁瀛见她突然发愣,凑过来,用双手摇晃着她的胳膊,扭股糖似的,一定要让她理他,否则就不肯罢休。
丁芸回过神来,僵涩地笑笑,对他说:
“姐姐给你做了冰糖银耳炖燕窝,正在炉子上炖着,瀛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姐姐这就去给你拿来。”
“好!瀛儿乖乖的!”丁瀛一听说有好吃的,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
丁芸笑笑,转身,快步走了。
苏婵正往文王府外走,不多时,却听背后响起一声软绵绵的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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