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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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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
  与刚刚感觉到的炎热不同,身体从里到外的发热,让她不知不觉又沁出一层汗。
  她不喜欢汗湿的粘腻,重重地拍开他还在她的嘴里翻搅个没完的手,黑着脸道:
  “大白天的,你想干吗?”
  “什么也不干。”他笑吟吟地说,湿润的嘴唇却依旧在她的肌肤上上上下下地磨蹭。
  “什么也不干就不要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苏妙瞪着他毫不客气顺着她的衣领伸进去的手。
  他轻声笑起来,笑声幽雅低沉,带着比气温还要炽烈的热度传入她的鼓膜,让她颤了一颤。
  “你流了好多汗。”他在她湿腻细润的肌肤上摩挲着,说。
  “所以,你离我远一点!”苏妙扭着身子不愿意让他碰,天气这么热,她**的,他却是清凉无汗的干爽样子,他还来折腾她,这让她很不爽。
  “来做可以流更多汗的事吧?”他用极温柔正经的笑容说着最下流无耻的话,还是在她的耳边。
  即使苏妙平常再好意思这个时候也觉得有点羞耻,脸刷地红了,被他逗弄得有些恼,咬住通红的嘴唇,断然拒绝:
  “不要……”
  话音未落,那个“要”字的尾音竟被他吞了进去。
  他吻住她的唇,一只手贴上她的后腰,倏地将她搂紧。
  苏妙整个人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吻得缠人,吻得细密,抱紧她,不管她怎样挣扎扭动,他就是不肯松开她。
  苏妙被他缠得没办法,任由他浅啄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忽然探进去,深深地含住她,在拥紧她的同时猛然将吻加深,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
  当他的吻开始一点一点吞噬她的感官时,她似乎忘记了炎热的天气,也听不到扰人的蝉鸣,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向他更靠近一些。
  她不再抵抗,回味就当她是同意了,微勾着的嘴唇离开她的唇,顺势向下,将火热的唇移至她的脖子上,流连一番,再靠上一点,含住她小巧的耳珠,用齿尖反复地啃咬舔舐,挑逗着她最为敏感脆弱的神经,感受到她的颤栗。
  他莞尔一笑。
  “妙儿……妙儿……”他在她耳边腻腻歪歪着轻声咕哝,一遍又一遍。
  起初苏妙没有回答,等他唤得多了,并且没完没了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只是想叫这个名字吧?”
  回味呵地笑出声,磨蹭着她的脸廓,说:“妙儿你真有趣。”
  苏妙满头黑线,正想说“我哪里有趣”,他又一次吻住她的唇。
  直到一个清澈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二姐、二……”
  苏妙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回味,迅速整理皱了的衣裳。
  苏烟同样吓了一跳,瞠目过后,霍地背过身去,仿佛长了针眼,他一脸尴尬,磕磕巴巴地说:
  “你们、你们怎么不关门?”
  只有回味最从容淡定,他啜了一口凉茶,好整以暇地问:
  “匆匆忙忙的,找你二姐做什么?”
  苏烟惊魂未定,对着不知害臊的回味狠瞪一眼,上前一步,询问的语气略显急促:
  “二姐,阿喜要去和亲,这是真的吗?”
  苏妙愣了。
  ☆、第六百五四章 和亲
  科西国提出的和谈条件之一,是要求岳梁国的云萝公主前往科西国和亲,此消息一出,震动了整座皇宫。
  战事大概真的像梁喜说的那样,科西国的侵略意图并不明显,他们主要是想逼岳梁国开海关通贸易,并趁这个机会以不平等的商业模式狠狠地捞上一笔。
  岳梁国并不想与科西国打仗,除了实力的悬殊,也是恰逢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实在是招架不起。梁效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屈服退缩,任由科西国狮子大开口,真要是屈服了,说不定对方就不会选择在和谈上敲竹杠,而是直接打进来了。
  所以岳梁国跟科西国的仗也是打得很壮烈。
  在最壮烈的一场过后,半是运气半是人为,科西国内部出现动荡,老国王暴毙,王子们为了争夺王位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窝里斗,大王子在这场极其血腥的内斗中输给了默默无闻的四王子,四王子在国内外的瞠目结舌中迅速登位,成为了科西国的新王。
  在科西国内斗期间,梁效的海上布防开始由进攻变为保守,他在科西国有人,梁故在科西国也有人,只不过梁效在科西国是主政,梁故在科西国主的是商,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关键是他们还是有些人脉的。
  不得不说,梁敕这一回决定派他们来的这步险棋算是走对了,经过他二人孜孜不倦的努力,他们终于搭上了潜在科西国暗处的关系,并且通过这套关系线索搭上了科西国的四王子。
  国家内斗期间是不适宜海战的,新皇登位之时也是不适宜海战的,四王子对攻打岳梁国的兴趣没有老国王多,跟上一代的激进派相比,这位新上位的四王子明显要保守一些,再加上在最新的一场海战上科西国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不过那位四王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对试探做出回复,而后两国在海上又小打小闹了几次,一直到四王子终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王位上,梁效通过从前在他手下的大公爵的私生子阿吉正式向科西国的新王提出和谈。
  科西国的新王在和内阁商量了一阵之后,也终于给出了回应,和谈可以,和谈的条件必须明确全面。
  开关通海、互相贸易这是最基本的,关于贸易上的种种不平等的确够让人焦头烂额,即便是最淡定经商手腕很有一套的梁故,在和谈会议上有几次也差一点开不下去,只差愤然离席了。
  然而岳梁国的现状是,他们没有资本能够当着对方文武大臣的面愤然离席,这场和平谈判虽然他们表现的并不弱,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提出和谈的一刻,岳梁国就是对战事屈服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打不起。
  各项条件逐一唇枪舌剑过,梁故努力在不平衡中寻找平衡,等到跟和谈条约一样长的和谈终于快要结束了时,梁故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还没有崩溃,虽然已经到了边缘。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们措手不及,负责与岳梁国谈判的科西国使者突然就在和谈条约的最末加上了一条,据说这是他们的新王特地从国都传来的命令,这和谈的最后一条就是,科西国的新王要求岳梁国的云萝公主前往科西国和亲,并说只有两国结了秦晋之好,才能共享盛世太平。
  这一则条约刚一出现时,梁效和梁故的脸刷的就白了,尤其是梁效。
  然而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要去说服科西国的新王改变主意,还不如回去说服梁喜更容易。
  劝说这件事梁效是打从心眼里不愿意去做。
  无极宫内。
  病了许多时的梁铄终于因为这件事出宫了。
  梁敕、梁敖等几个皇子尽数聚在宫内,皆眉头紧锁。
  过去也有过岳梁国的公主和亲往科西国的先例,三国互看不顺眼的那些年,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各国的公主都付出了自己一生的代价,其中以比较弱的岳梁国派出的和亲公主最多。不过这些公主多半都是去往杞枝国的,去科西国和亲的公主很少,历史上只有四位。
  究其原因,第一,双方并不是同一人种,文化、语言和民俗上的差异让和亲不容易成立二来,科西国是一夫一妻制,尽管地位尊贵的男人也会明里暗里三妻四妾,但律法上的妻子只有一个,不会出现岳梁国这种一群女人同出现在一个家里的情况,所以迎娶妻子是很慎重的事,岳梁国可以将别国女子以妾室迎进来,但科西国若要迎娶,只能为正妻,大部分皇室都不会迎娶外族作为正妻第三,外族女子嫁入科西国,需要易装易服改学科西国语言信仰科西国的宗教,这对外族女子来说十分艰难,且因为地理原因,一般终身都不能再回到故土,万一再遇上科西国的民众对外族女排斥甚至是仇恨,那滋味可不好受。
  通常和亲科西国公主们都不愿意去,以前也曾选过宗室女替代,然而这一次,没办法选择其他人替代梁喜,因为科西国的新王指名道姓要求梁喜过去和亲,不是梁喜对方不要,假若偷梁换柱,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新的战争。
  “他怎么会认得阿喜?”坐在龙座上的梁铄皱紧了眉,语气阴暗地问。
  梁效亦皱了皱眉:“我让阿吉去打听,阿吉回说,据新王的随从说,那一年科西国的大王子出访岳梁国时,科西国的四王子也在使团里,只不过没有上殿。大概是……他在宫外遇见过阿喜。”
  梁效说“大概”,可既然对方就是这么回答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件事就是真的。
  宫殿里的人一片沉默。
  “无论怎样,绝不能让阿喜去和亲。”过了良久,梁效抿着嘴唇开口,望着御座上的梁铄,掷地有声地说。
  他用了“绝”这个字,说话的语气很硬。
  梁铄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钱德海弓着腰快步进来,走到梁铄身边,一脸为难地道:
  “皇上,云萝公主正在外头候着,说要面见皇上。”
  梁铄皱了皱眉,想要叹气,但没叹出来:“你叫她先回去,你告诉她,让她放心,朕有安排。”
  钱德海赔着笑应着,转身,刚走了两步,梁喜已经进来了,跟在她身后不敢拦的她小夏子一脸慌张的表情,钱德海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忙将笑脸转向梁喜:
  “公主,您怎么就这么进来了,皇上正和殿下们谈大事呢,不如您在外头等一会儿再进来,老奴给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凤梨糕。”
  梁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面向表情中的沉重复杂尚未完全褪去的梁铄,淡淡一笑:
  “父皇,指了名的和亲是没法拒绝的,这场和亲,我去。”
  ☆、第六百五五章 公主
  梁喜做出同意去和亲的这个决定仅仅是在一瞬,但这不是头脑热冲动而为,她经过了详细的思考,快决定,却也算深思熟虑了。 。
  科西国使团来的这一次并不是梁喜和科西国四王子的初遇,早在梁喜十岁的时候,那一年,科西国使团进行了两国交战后的次访问,当时最最受宠的四王子跟随使团来到了岳梁国。
  科西国的四王子是科西国王第三个王后的独子,在没有迎娶第四个王后之前,母子俩是非常受宠的,宠爱到四王子想到岳梁国来参观,科西国王不顾众人的反对欣然同意让他跟随使团前往。
  初遇时的事情梁喜早已忘记,直到时隔五年,在梁都外城热热闹闹的大市场里,已经长大成人的四王子在梁喜出宫玩耍时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用非常生硬的岳梁国语问出了二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你是云萝公主?”
  并没有太长时间的叙旧,语言方面使两个人的交谈很有限,尽管梁喜跟着梁效时间长了能听懂几句科西国语,可更多的时候,两个人是需要翻译官的。
  二人也就是说说小时候在一块玩过的事,经过四王子的各种提醒,梁喜总算模糊记起,四王子小的时候还是一个非常好看仿佛瓷娃娃一样的孩子,短短五年时间却变成了比狗熊还要强壮毛浓重的男人,这让她有点惋惜。
  四王子在离去后突然提出想要云萝公主去和亲,这很出乎梁喜的意料,但若要以为四王子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对梁喜一见钟情,那就有点可笑了。能够从受宠再到失宠,经历了各种艰难磨砺,从父兄的鲜血中一步一步爬上王座的帝王,是不可能会有儿女情长的。他是个十分阴沉的人,虽然他常常在笑,这从梁喜在外城遇到他时就感觉到了。
  战事刚歇的两个国家,尽管两国都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继续战争,但科西国作为潜战胜国,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不平等的商贸、敌国丰厚的资源,他想要能够更加肆无忌惮,在这种**的驱使下,他想要一个优秀的人质并不算新鲜。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打探,待他知道梁喜确实如传言中所说是在岳梁国的王室中最受宠爱的公主时,梁喜很敏感地感觉到他一直平静着的情绪跳跃了一下。
  有了岳梁国皇室最心爱的公主,科西国或许能够更长远的肆无忌惮。
  倘若人到了,科西国却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法如预料中的肆无忌惮,这也没有关系,科西国的先王可是病死了五位王后,现在守寡的这位是第六位。
  皇族中的男女之情,永远都是最残酷的。
  尽管这些都知道,尽管这些谁都知道,然而,拒绝和亲是不可能的,因为和亲是停战的条件之一。
  战争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对科西国没有好处是没错,但是先会被战争击垮的是岳梁国。
  这场和亲,梁喜必须去。
  梁喜没有像先代和亲科西国的公主们那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她很平静,她平静的接受了。
  去往另外一个国家,一个和岳梁国跨越海洋,无论是人物还是风土都与岳梁国截然不同的国家,她大概到死都没办法再回故土了。她将终身留在海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即使站在海边翘遥望,也无法再看到故乡天空中的一缕云彩。
  “父皇放心,我有法子不会让他们赶我回来。”梁喜知道父兄们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以她的身子去完成最重要的两国和亲的确有些为难,不过她会想办法,她有办法,她笑着,对着梁铄用安慰的语气说。
  梁铄坐在龙椅上望着她的微笑,开口时的声音很沉:
  “父皇担心不是那个……”
  “阿喜不能去!”梁敖再也没办法忍受心里面仿佛被钝刀刺绞的疼痛,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控,他用愤恨的语气大声说,“阿喜,回你的宫里去!”
  面对他的涛涛怒意,梁喜仅是微微一笑:
  “二哥,别说宫里现在只有我一个未出的公主,就算有两个,那人也不叫‘梁喜’……”
  “住口!”梁敖的表情已经在扭曲,他黑沉着脸,厉声开口,怒喝。
  “二哥……”梁敞蹙着眉劝说。
  梁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匆忙转身,上前一步,抱拳对梁铄进言道:
  “父皇,和亲事关重大,不能急在一时,不如先缓一缓,从长计议,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父皇也绝对不想看到阿喜去科西国和亲!”
  “科西国的迎亲队伍就在驿馆里候着,若当真有转圜的余地,五哥和七哥就不会带着这样的停战协定回来了。”梁喜敛起微笑,淡淡地道。
  她向梁效和梁故的脸上依次看了一眼,他二人均垂着眼帘,一言不。
  她又一次勾起浅粉色的唇,微笑起来。
  梁喜的话就像是在梁敖的怒火中添了一把柴,让他胸口处的那一把大火燃烧得更旺,熊熊怒焰恍若充满酷刑的地狱,他心如刀割,怒不可遏,带着杀意,怒气腾腾地瞪向梁效和梁故;
  “这两个,就是一对没用的废物!”
  梁效和梁故表情不变,沉默无言,并没有怒颜反驳。
  梁喜的脸冷了下来,沉声道:
  “二哥你怎么说话呢?”
  梁敖不答,他的眼神是明显的混乱,他又一次匆忙忙地面向梁铄,语极快地说:
  “父皇,这件事缓一缓会有别的法子的,阿喜她没办法去和亲,科西国隔海,风土人情又与岳梁国截然不同,阿喜一个人在那样的异国,她绝对没办法适应!父皇最疼爱阿喜,也知道阿喜身子弱,就算到最后实在没有法子,宗室里比阿喜身体强健性情坚强的姑娘有很多,从里面挑选出最合适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别说科西国的四王子见过我,送假的过去非但不能保太平,只会引新一轮的战争,就算科西国的王子没见过我,宗室里的姑娘就不是姑娘了,都是父母生养的,为什么要强迫别的姑娘替我去忍受与父母离别远嫁异国的苦楚?”梁喜沉着脸,冷声说。
  “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因为你是妹妹!”梁敖已经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冲乱了思绪,恐慌、忧虑、愤怒、躁乱、苦涩、自责、悔恨、无力每一个都是一座大山,压得他五脏六腑俱碎,窒息难耐,他红着眼圈尖厉地吼道。
  他的怒吼声让梁喜愣住了,她一直平静着的心颤动了一下,就像是如镜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水波纹,然后她感觉到她的心颤抖得厉害,就像是不停扇动着的蜜蜂翅膀,她仿佛能够听到那低沉的嗡嗡声。
  她用在压抑着的眼波静静地望着梁敖的脸,望了一会儿,她勾起嘴唇,微笑起来:
  “我是二哥的妹妹,我也是岳梁国的公主,用和亲来守护岳梁国的太平是我的责任,就像令岳梁国国泰民安、盛世昌隆是你们的责任。”
  她缓缓地说完,转身,面向梁铄,跪下来,用虔诚的语气,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父皇,云萝愿和亲科西国,尽全力去促成两国间的平等往来,用一生的时间去守护岳梁国和科西国间的太平。”
  她称了自己的封号,不再是用“阿喜”,而是“云萝”。
  “待这一次踏出宫门之后,儿臣将不再是梁氏一族的污点,即使是身在科西国,儿臣也将会一直记得作为梁氏公主的骄傲。”
  她淡淡地说完,对着梁铄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低声道:
  “父皇,保重。”
  而后她站起来,转身,挺直了腰板,姿态端庄地走了出去,这一次没有再像平常那样蹦蹦跳跳,好像在一瞬间突然长大了。
  “你从来就不是污点,你一直是父皇的骄傲。”在她身后,梁铄突然开了口,喃喃地说着,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闭上双眼,心在一顿一顿地疼痛。
  梁喜的心震了一下,有一刹那,泪水差一点就涌出眼眶,但是被她硬生生的压下去了。她浅浅地咬住嘴唇,宫装宽大的衣袖下,一双手用力捏紧。
  她不能让他们看见她哭,一旦看见了,他们必会不忍,他们心疼她所以不忍,但她却不能任性,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她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向前,美丽的宫装后摆静静地擦过青砖铺就的光滑地面,她很快便出去了。
  大殿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梁铄坐在龙座上,病容憔悴,他闭着双目,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眉心,似在缓解不适。
  梁效和梁故并排站在一侧,垂眸不语。
  梁敕立在龙椅下边,忽然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梗在喉间的郁气压下去。
  梁敖的情绪比起刚刚平静了许多,他的手放在一旁的盘龙红柱上,不动也不说话,低垂着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苍白的指尖上窥见他心中仍在燃烧着的怒火。
  梁敞站在梁敖身后,默默无言。
  战争并不可怕,战死沙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战时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阿敕,命礼部筹备和亲的事吧。”许久,坐在龙椅上的梁铄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有点刺耳,震得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梁敕难得反应迟钝,慢半拍的抬起头。
  梁铄也没责怪他。
  “阿效和阿故送阿喜过去,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梁铄一连说了两遍,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从后面出去了。
  ☆、第六百五六章 喜欢
  云萝公主和亲的消息传遍整个岳梁国。 。
  苏烟变得呆呆的,再没心思读书,也做不进去其他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并没有在思考什么,他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他就是什么也做不下去,坐在书桌前终日呆,两眼直地盯着窗外,只感觉时间在耳边滴答滴答的流逝。他觉得恐慌,有点可怕,但他却做不出任何改变,仿佛失掉了全部的力气一般。
  二姐看了这样的他良久,然后喃喃的说了句:
  “别想了,公主和王子才是故事的最终结局。”
  她大概不是对他说的,因为她的声音很小,而且低着头没有看他。
  可苏烟确定这话是对他说的,因为他在听完这句听起来有点像浪漫故事的话后,忽然感觉到了刺入骨髓的残酷。他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他忽然觉得痛苦,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极为陌生的痛苦感。
  日子在流淌。
  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夜里,他因为终日呆已经忘记月日和时辰了,只记得那是一个蛐蛐的叫声特别响亮的夜,一个月华闪烁特别明媚的夜,梁喜突然来了。
  她是悄悄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穿着暗红色带兜帽的斗篷,兜帽有些长,几乎将她光滑饱满的额头覆盖住,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漂亮。
  她是苏烟认识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比二姐漂亮,她爱笑,懂教养,有礼貌,待人和气,十分可爱,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
  苏烟盯着她,呆住了。
  梁喜望着他呆愣的样子,腼腆的笑了起来,她将遮住她额头的兜帽放下,语气有些讪讪的,她对他说:
  “我来看看你。”
  苏烟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梁喜有点尴尬,搓着手指,问:
  “我不能进去吗?”
  苏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不能让她继续站在门外,慌忙进屋去,让开一条路令她进来。
  梁喜走进房间,转身,将房门关上。
  苏烟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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