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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妙拾回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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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温华就怕他这个样子,若是情绪发泄出来倒好了。
  平羽端起酒壶倒了一杯,仰首喝了下去,“妹妹,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明天还得出门,你也早些歇息吧。”
  温华担心他有什么不妥,跟着送到了门外,平羽转身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心头的抽痛仿佛和缓了不少,揉揉她额前的留海儿,他淡淡一笑,“别担心,不管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可要早起,不要睡懒觉。”
  她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三哥你也早些歇息吧。”
  看着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浅色衣衫,温华眼里闪过一丝怅然,这种事总是不得不去承受,怎么偏偏就让他遇上了呢?这样的痛苦太过熬人,但愿籍着时间能够慢慢医治,希望他不要陷得太深……
  由人及己,温华心情低落,回屋将那壶米酒喝了个底朝天,迷迷糊糊的窝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喃喃低语,但她究竟说的什么,却没有人能听得清楚……
  第二天醒来时,鸡已经叫了三遍,天色也已经大亮,温华匆匆忙忙洗漱了,又吃了早饭,到前堂见到了平羽,他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她只作不知。
  柳庄还是老样子,只是田里的农人更多了些,树木也越发的浓密。
  到了家,见了宋氏,拉着温华和平羽第一句话便是“早饭吃了没?”
  温华点头笑道,“吃过了来的。”
  她和平羽又给梁氏请安,“嫂嫂安好!”
  梁氏笑着受了礼,“都好呢。渴了吧,屋里晾着茶呢。”
  进了屋,秦远和春桦嬷嬷要给宋氏磕头,被宋氏让过了,说不敢受年纪大的人的礼,其实春桦嬷嬷比她还要小几岁,但宋氏仍侧身只受了半礼。
  众人言笑晏晏,但温华仍然注意到宋氏眉目间似是有些愁烦,难道是为了大哥的婚事?还是二哥?今天两个哥哥都不在家,倒是来得不巧……因屋里没有外人,她便问道,“娘,大哥的婚事怎么样了?还有哪些需要添置的么?”
  宋氏笑道,“这是大人的事,那里轮到孩子家操心,你……”
  说道这儿,宋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从屋里拿出一张红纸递给温华。
  温华接过来便一愣,上面写着某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平羽瞧见她神色不对,把红纸抽过去一瞧,顿时便恼了,幸而他理智还在,将红纸放到宋氏面前,“婶子,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这么定了

  宋氏道,“这是你大哥前几日拿回来的,说是他上司万指挥使的意思,想要为城里颜家的六公子和咱家的温华保媒。”
  平羽一惊,站起来急问道,“您答应了?”
  宋氏看了看秦远和春桦嬷嬷,无奈地说道,“这好歹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要好好合计合计。我记得那位颜家的小公子是来过咱家的,看上去倒也是个实诚孩子,只是不知道颜家是怎么想的,为何会看上咱们家?”
  平羽瞧了瞧温华,见她微皱眉头,便和宋氏说道,“万指挥使……大哥怕是不好推辞吧?毕竟是顶头上司。”
  宋氏面上难掩忧色,她心知此事恐怕推拒不得,毕竟对方势大,媒人又是那样的身份,因此点点头道,“这回说亲若是说不成,不光要得罪颜家,恐怕你大哥以后在万指挥使那里……”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大哥觉得那边儿门第太高,将来恐怕你妹妹受气,不想应下这事儿,可是顶头上司摆在那里,又不能直接推辞了,所以才把这生辰八字拿来,说先找人合一合,若是八字合不上,到时候要推辞的话也有个由头,只是……”
  温华心里一动,接下她的话,“找人合了?”
  宋氏为难的点点头,“找了黄岥观的老道,他在这附近口碑不错,说道你们两个虽不是金玉良缘,却也是难得的上好姻缘了。”
  “按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毕竟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大事,为娘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隔壁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声音,梁氏站起身,“孩子们醒了,我去看看。”
  温华暗暗思量,宋氏意思很明显,这是希望她应下这门婚事,可是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若是她本人不肯,倒也不好勉强于她。
  秦远和春桦嬷嬷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是伺候过秦家老一辈的世仆,到底身份摆在那里,此时不好说话,然而心里却明白两边儿身份上的差距有多远,虽说都是官,可六品和四品之间的鸿沟哪里是能够轻易遮掩的?如今不谨慎的话将来保不准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秦远捋了捋下颌花白的胡须——这件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他站起身,向宋氏躬身施礼,见宋氏示意他说话,才道,“老太太,老奴斗胆说句僭越的话,姑娘年纪还小呢,这事儿……是不是再等等?再说若是对方一求便答应了,岂不是让人家小瞧?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打听打听颜家,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家,他颜家的门第高,但既然来求娶三姑娘,就总是要图些什么,咱们打探仔细了方好应对。”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宋氏考虑了一会儿,带着些许歉意点点头,“有劳大管家了,这本就该提前去打听打听,可我这一着急就想不起来了。”
  想了一想,宋氏又看向平羽,“颜家的那位小公子不是来过咱们家么?平羽你觉得他怎么样?”
  平羽抿着嘴角不说话,直到宋氏又喊了他一声,才开口道,“颜家门第太高,又是大家族,对妹妹来说恐非良缘。”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当初和颜如约定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对方无故改变约定,他却什么也做不得,直恼得他咬牙切齿。
  他看看忧愁的宋氏,又瞧见温华的一脸淡然,心里的那把火撕扯着他,忍不住将那时和颜如的约定吐露了出来,阖家人听了都愣住了。
  平羽低下头去,“之前虽和颜家大郎说过这件事,可是当时说好了等颜恕考上举人之后再行提亲,这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家也未免太过心急了!是我不好,不该受他一激就……可若真是嫁到这样的刁钻人家,妹妹还不得整天受人欺负?”
  一屋子的人都噤了声,好半晌,宋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
  宋氏在为难,温华看出来了,这事早有定论,妥协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朝平羽安抚的一笑,轻声道,“娘既然愿意问我,那我就厚着脸皮说话了。来保媒的是哥哥的上司万指挥使,咱家推拒不得,只是虽然颜家请来媒人,可咱们毕竟不能自己上门去说……”她抬眼看了看宋氏,低下头勉强笑了笑,“书院里一位姓颜的先生平日里对我很是照顾,她是颜家嫡出的四姑奶奶,如今在书院里教课。”
  宋氏悄悄松了口气,看着温华淡然的神色,不禁为她玲珑剔透的心思而心疼,低头闭目,掩去眼中的愧色,轻轻抚着女儿的肩膀,“瞧我,竟把礼数也忘了,若是她愿意……若是由尊长定下亲事,倒也让人挑不出理来,只是这位四姑奶奶是个怎样的脾气?不知道能不能和她说上话……”
  平羽低着头不说话,温华扶着宋氏膝头,淡淡一笑,“不管怎样总要和他家的人打交道,虽然是刚认识不久,可看得出来那位颜先生是个通情达理的。”
  宋氏虽然年纪大了,可心里并不糊涂,她也知道这桩亲事若是成了便是自家高攀了,可俗话说嫁女嫁高娶媳娶低,现在邓家虽然离颜家还差得很远,可将来未必不会变化。这桩亲事既然女儿愿意,她心里多少也好受些,说起来,非是她做事势利,要拿女儿的姻缘给儿子换前程,只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邓家在京城还未扎下根来,哪一家都得罪不起,若是这桩亲事成了……颜家的那位小公子又是个老实孩子,自家闺女也不是个傻的,再给她在婆家找个靠山,苦熬几年,等有了儿子,后半辈子便有了盼头。
  她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春桦嬷嬷身上,
  春桦嬷嬷见宋氏看她,估摸着是要她办什么事,便上前施礼道,“太太可有什么差遣?”
  宋氏用的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其中的深意却不容忽视,“嬷嬷,这事说了半天,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只是如今想法虽然好,却也只是想法。我想请嬷嬷帮我送一封信给温华的那位颜先生,看看她是什么意思,若是能帮忙便万事大吉,若是人家有难处,这事儿还得仔细斟酌。”
  当下,宋氏便让平羽研墨铺纸,平羽心里不情愿,但到底不愿意忤逆宋氏,而且刚才宋氏的意思他也听得明白,若是颜家的那位四姑奶奶愿意为温华出头,这桩亲事就能成,若是对方耍滑,这事儿可就要拖上一拖了。想法虽然不同,但结果倒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去的,因此他暂时将烦闷压在心底,照着宋氏的吩咐将字迹写得工工整整,写完了念给宋氏,宋氏也是仔细的,又让他改了两遍才点头,誊写下来装进信封。
  把信交给春桦嬷嬷,宋氏又嘱咐秦远,“还要有劳大管家想办法打听打听这颜家。”
  秦远点头,躬身道,“今天回去老奴就让人去打听。”
  梁氏抱着元元出来,小丫头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见平羽立刻张开了手臂,“三哥——”
  当天晚上春桦嬷嬷便随着温华进了鸿泉女书院,第二天在温华的引见下代宋氏拜会了元真,春桦嬷嬷为人守礼,行事又落落大方,给元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收下了宋氏送来的礼品,又备了回礼连同自己亲笔写的回信让春桦嬷嬷带回去。
  元真招呼温华到自己跟前来,摸摸她的额头,“听说你病了?”
  病了?温华略一回想便知道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了,她笑了笑,“谈不上生病,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元真看她气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模样,便点点头,招手让人端上来两个托盘,其中一个上面放了两匹颜色粉嫩的衣料,“昨儿家里送来了些东西,有几块衣料颜色太嫩,正是你们小丫头爱穿的颜色,拿回去做两身衣裳吧,”说着又拿起另一个托盘里的一只木盒子打开来给温华看,“这两只人参都是百年以上的,你拿去补一补。”
  这东西可不是容易得的大路货,温华不好意思收下,“我哪里用得上这个?您之前不是还说夜里总是手脚冰凉么?这老参寻来不容易,您留着用吧。”
  元真笑着合上盒子,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退下,道,“这我可不敢做主,昨天六郎上山送来这盒东西,他怕你知道了不要,还嘱咐我要瞒着你,我说你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是不是?”
  温华“啊”了一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元真说道,“你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大郎和六郎也太过心急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担心。只是我也觉得不应该耽延太久,六月放假的时候把这事定下来如何?这几个月你先好好读书,别的不要多想。”
  她看温华流露出犹豫的神色,便轻声问她,“怎么了?还有什么难处么?”
  “我只担心颜恕的父母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责怪您……”
  元真笑了,“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既然是他姑姑,难道连他的婚事也做不了主么?”见温华笑得勉强,她摆摆手,“你担心什么?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难。”
  话是这么说,可温华仍然心里没底,可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春桦嬷嬷在住处等着她,两人说了会话,将家里那些新买的丫头小子交托给她,因为书院里规矩严,温华便没有多留她,让她先去柳庄报信,然后再回永宁坊,她将元真送的人参挑出一只重些的交给春桦嬷嬷,让她带给宋氏。
  温华这次回去把春鸢拨到了平羽所住的祥园,再上山时身边就只剩下滴珠、蕊珠、柏香和玉竹,恰好四个丫鬟,之前因为多了玉竹一个,每次院子里来人时她不得不让玉竹待在厨房里不要出来,毕竟书院的规矩在那里摆着,每个学生只能带来四个丫鬟服侍,多了是不允许的。
  这书院里无论长幼都是女子,一眼看过去都是雌的,虽然如此,却并不因此而缺少是非,何况无论哪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爱出风头不落人后的人物,或拉帮,或结派,比家世,比容貌,比成绩,比衣饰。温华不耐烦招惹这些,每天掐着时辰去上课,上完课便立即离开,从来不在学堂里多逗留,凡事不出头也不落后。好在当初和她争过院落的杨五娘在另外一个班,两个班中间又隔了三个教室,若是上室外课时偶尔遇上,对方也当她不存在一般,倒是相安无事。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孤僻,她还斟酌着挑选了三两个性情温和的同学交上了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不过是在课间休息时说说话,下了课一起讨论讨论作业,通常都是她们说着温华听着,偶尔发表些意见,若是自家做了精致好吃的点心的话便也给她们送去一些,这般你来我往的,众人倒也渐渐习惯了这个不爱说话、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姑娘。
  日子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两个月,温华步调缓慢而稳妥地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她每天早起散步,早饭后去上课,中午回来吃了饭便小睡两刻钟,下午或上课或自习,总是把时间安排的十分充实,晚饭后散步去元真那里,陪她说会儿话,回来以后或者做作业或者做针线活儿,到了时辰便洗漱休息。
  她这样规律的生活节奏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再加上现在不需要她做什么家务,渐渐地不仅皮肤变得白嫩,气色也好了许多,人也胖了些。温华平时饭量不多,可是因为菜式和点心时常花样翻新,学堂里又没有什么体育课,于是原来尖尖的下巴变得圆润了许多,手脚也长了不少肉。有一回春桦嬷嬷上山来给她送夏天的衣裳,见到她脸上长肉,担心她继续这么胖下去的话以后不容易瘦回来,便劝她在饮食上不妨节制些——可她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让她运动瘦身没问题,若让她把想吃的东西拒之门外——那是门儿也没有的事。
  春桦嬷嬷刚提醒她不到三天,她便在元真那里受了回刺激,回来以后左右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惨痛的意识到自己比刚开学的时候确实胖了不少,痛定思痛,决定饭量暂时不变,原本每餐饭后的甜点改为一天一小碟,并且要减少糖的摄入量——现在正是成长发育的关键时刻,不能让婴儿肥就此定型,再说糖吃多了会有蛀牙,这年头可没有那么先进的牙科设备,自己的牙口还是得自己好好爱护才是。

  躲避不了的

  在书院的日子过得充实,不知不觉的便到了五月份,这个月各门课程的先生们都布置了小考的内容,温华明显的感觉到周围原本松散的课堂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课后玩闹的同学渐渐少了。
  这天玉竹做了红豆丸子,甜而不腻,她尝着很好吃,便让人装了三份给要好的同学送去,不多久滴珠和柏香带回了两份对方的回礼和一个口信。
  “主子,袁家大姑娘回了一盒枣脯,封家姑娘让奴婢捎了双扎花鞋垫给主子,戴家二姑娘说她一会儿就过来,让奴婢先回来说一声。”
  听到戴家二姑娘要过来,温华赶紧让人收拾房间,把那些摊开的书本和绣活儿都整理整理,又让玉竹去厨下准备些解暑的水果和凉茶。
  戴家二姑娘名叫戴清欣,是温华的同班同学,她年纪比温华还要小一岁,父亲在外省做官,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无法跟去任上,她和哥哥姐姐从小便随着母亲寄住在外祖家中,虽然看上去仿佛是个不爱说话的内向姑娘,但和朋友们相处时却是个性情爽朗的。
  温华觉得她是个聪明人,比多数同年龄的小姑娘心智更为成熟些,平日里也不主动和人争竞,不像某些千金小姐那样娇气,即便偶尔使使小性子也显得天真可爱,便不由自主地将她当作妹妹看待,对她很是宠溺,有什么愿意和朋友分享的东西也总是先紧着她,好在几个朋友之间就数戴清欣年龄最小,温华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戴清欣对待朋友似乎都一视同仁,但私下里却总爱黏着她一起玩耍,她这会儿带了个小丫鬟过来,温华认得那是她身边一个□雨的二等丫鬟。
  温华替她倒了一盏晾凉的甜茶,又让人盛了些湃凉的瓜果端上来,“昨儿你不是说今天要找你姐姐去练琴么?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戴清欣接过丫鬟春雨递上来的帕子,轻轻拭去额头上的薄汗,有意避开人说话,便指着春雨道,“这小丫头整天心心念念惦记着你家的好吃的,还说要拜师呢,这不,今儿我把她带来了!”她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温华,“怎么样?你家玉竹收不收徒弟?”
  “收呀,谢师礼拿来。”
  “收也轮不到你收啊——”戴清欣丢下瓜皮,擦擦嘴巴,朝柏香招招手,“柏香你带春雨去玩吧。”
  小丫头要是想去找玉竹,自己去就可以了,何必还要叫上柏香?温华猜她也许是有话要私底下说,微微一笑,“那柏香你就带她去吧,顺便看看厨房今天准备了什么菜色。”她转而对戴清欣说道,“在我这儿吃饭吧?上回你不是说喜欢吃我这儿的软炸糯米饼么?前儿家里才送来了些新糯米和香米。”
  戴清欣嘻嘻一笑,“那我还要吃那回吃过的豆腐馅儿的包子——”
  温华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不客气呀!”
  “主人好客,客人自然盛情难却。你这儿有豆腐么?没有的话我这就叫人下山去买?”
  “得了吧,你都说我热情好客了,哪里还能劳你大驾?”
  堂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温华见戴清欣仍然不想提起话头,便道,“我这儿新得了几样小玩意儿,你要不要看看?”
  两人来到温华的卧室,温华拿出一只小匣子,里面装着用珠子和细纱堆成的小花钗十二支,温华戴不了这许多,便让戴清欣挑两支要送给她。
  戴清欣挑了一支橙红色的插戴在头上,又挑了一支浅紫色的。
  温华翻出一只小木盒帮她把那支浅紫色的花钗装好,“你不是喜欢戴一对的么?怎么挑了不一样的颜色?”
  这本就是她随口问问,不料戴清欣却嘟起了嘴,“今儿本来是打算去我姐姐那儿练练琴,可她那儿闹哄哄的实在让人心烦。”
  见她一脸不乐意的模样,温华料想她多半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怎么了?你姐姐那个性子可不是个好热闹的呀……”
  “哪里呀——说是丢了一支钗子,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来——嘁,就为了一支戴了六七年的旧钗子,闹得满院子的人鸡犬不宁的,”戴清欣撇了撇嘴,“她要是能把这心思分出一半儿来放在家里,也不至于——哼!”
  “既然是旧钗子,又这么爱惜,那肯定是重要的人送的,”温华看看小盒子,“莫非丢了的那支钗子也是紫色的?”
  戴清欣满脸的不高兴,“不是,绿色的。”
  温华哑然,“那你……”
  戴清欣绷起了小脸儿,赌气似的捶着桌子,“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没有什么人应该理所当然的顺着她!”
  温华忍不住抿起嘴角笑了,从匣子里挑出另一支相似的橙红色小花钗给她插戴上,“她好歹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你不对她好,还有谁能对她好?”
  这话说得有道理,戴清欣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姐姐,仍然忍不住嘟囔了两句,“至少你比她对我好……”
  “我若是你亲姐姐,你可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是至亲之人,对你再好也不需夸赞。”
  戴清欣低下头不吭声,温华笑了笑,抓了把炒花生慢慢剥着吃。
  过了好一会儿,戴清欣突然抬起头来,咬了咬下唇,道,“温华姐,你累么?”
  “什么?”温华被她问得愣了一下,“还好,今天课又不多。”
  “我不是说那个。”戴清欣小脸儿严肃得很,“我是说……我一直觉得咱们几个人中间,你是最谨慎的了,有时候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跟别人去争,至于这么委屈求全么?这么小心谨慎地过日子,凡事寻求圆满,我都替你累得慌,你不觉得累么?”
  温华迟疑着抓抓耳朵,“还好吧……”
  “嘁,这算什么回答?”
  看到戴清欣一脸的不满意,温华扑哧一笑,“我自过我的悠哉日子,不重要的事情又何必去计较呢?有那跟人吵架的工夫我做点儿什么不行呀?再说了,”她剥了颗花生塞到戴清欣嘴里,“你看这书院里有哪个是咱得罪的起的?”
  戴清欣怔了一会儿,突然就叹了口气,“温华姐,你说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这么沉重的语气倒是温华从未见过的,“你这是怎么了?”
  戴清欣抬眼看看温华,又低下头去,一字一句的说道,“温华姐,这话说出去我也不怕你笑话,只是你不要跟别人说。”
  温华料想她将要说的八成是她家里的私密事,而且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担心让别人知道,就不要告诉我了,保不准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了。”
  听她这么说,戴清欣反倒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乱说,即便被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是你说出去的。”她停了一下,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母亲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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