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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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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沐桑桑往慈宁宫走,一边柔声哄着她,傅晚只得远远跟着,待他们进了慈宁宫正殿,她却不好再跟进去,便站在院里等着,不多会儿,就见一个内监走来说道:“傅姑娘,陛下令我带你去别处安歇。”
傅晚抬头看向殿内,荫荫绿色的纱窗里映出赵启修长的身形,他正与沐桑桑靠得很近说话。傅晚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这才转回头褪下腕上一支嵌红宝的赤金镯子塞到内监手里,低声道:“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得了空告诉陛下一声,就说我知道错了。”
她慢慢地向外走,走到门口时,耳边仍然能听见赵启的柔声安慰,傅晚垂下眼帘,心想,他真的是很喜欢她了,跟她比起来,别的女人什么都不是。
赵启安慰了许久,沐桑桑才慢慢平复下来,张遇瞅准机会,连忙说道:“陛下,吴相他们还在御书房等您。”
赵启苦笑着站起身来,却又忍不住轻轻抚了下沐桑桑的脸颊,道:“我原是在跟吴相商议政事的,突然听说你跟人拌了嘴,一时顾不得,把吴相丢在那里就跑来找你,这下回去又要被他们说我了。”
沐桑桑红了脸,偏过头道:“说你什么?”
“说我贪恋美色,”赵启兀地俯低了身子,贪恋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声音缠绵起来,“说我爱美人不爱江山。”
“九哥!”沐桑桑腮上、耳朵上瞬间染上一层粉红色,娇嗔道,“你取笑我,不理你了!”
“我怎么会?”赵启喃喃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抛下这江山,带你到深山老林里,做一对快活鸳鸯。”
越是千难万难,他越是想要她,若是早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肯定会早早迎她进宫册封,就不至于因为安国公的事招来朝野这许多反对。
沐桑桑挣开他,飞也似地跑进太后的寝间,扑一声关了门。
赵启忍不住笑出了声,朗声道:“你等着我,到时我来与你一起用午膳!”
御书房中。
吴邕低声向王士紘道:“……陛下十分在意沐氏,听见她与人争吵,竟连国事都放下了,这女子实在是祸水,若是让她入宫,则安国公府迟早会翻身,到那时朝局危矣,你我危矣!”
王士紘道:“学生也有此忧,老师定要劝得陛下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陛下驾到!”
忽听内监一声叫,吴邕与王士紘立刻闭了嘴。
赵启很快走进来,笑道:“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们久等了。”
“陛下,”吴邕躬身下拜,“臣有本奏!”
他直起身来,沉声道:“陛下,如今西疆战事吃紧,安国公羽翼未除,正是朝局危难之时,陛下竟然丢下国事去为一个女子劝架,绝非明君所为!”
“是朕孟浪了。”赵启从谏如流,“老师说的是,朕以后注意。”
“臣要说的不止这个。”吴邕看了眼王士紘,示意他待会儿应和,“陛下既然决定铲除安国公府,就不能再留恋沐氏……”
“老师,”赵启的笑容消失了,“此乃朕的私事。”
吴邕立刻道:“为人君者,无有私事!”
赵启沉下脸来,瞬间冷硬如冰,吴邕又向王士紘使眼色,王士紘却躬身道:“陛下,安国公父子明日便可进京。”
吴邕一阵失望,王士紘从来都是滑不留手,看来这次,他还是准备观望。
被王士紘一打岔,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赵启淡淡道:“你们都坐下说吧。安国公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形?”
吴邕只得开口说道:“跟随沐战父子进京作证的一共有十一人,在都护府衙中毒死了两人,路上伤重死了两人,眼下还有七人,其中两人伤势一直恶化,未必能撑到过堂,刑部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沐战一进城就直接带去刑部大牢。”
“好,第一次会审不必弄得太紧张,主要是摸清楚国公府手里握着什么底牌。”赵启说道。
他得给她留下一线希望,这样她才会听话嫁给他。
王士紘便道:“何不在路上下手?”
吴邕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沐乘风颇有心机,一路上大张旗鼓的,只要经过州府就去衙门里打一转,闹得动静太大,反而没法下手。沐旬鹤也不安分,每天都打发人在茶楼书肆宣扬沐战拼死对敌的事,除非在公堂上给沐战定罪,否则只怕许多人不服。”
王士紘苦笑道:“沐家个个都是人精。”
赵启便问道:“定罪能有几分把握?”
吴邕道:“都已安排好了,只是白云川之战伤亡不多,想问成死罪的话可能还要费些周折。”
赵启沉吟不语,许久才道:“若是不问成死罪呢?如果判个流放?”
她那么在意她的家人,若是被她知道了,只怕要寻死觅活,他怎么舍得?
“陛下,天下十停兵马里沐战带过的就有四停,若陛下此时心软放过他,一旦他生了疑心,陛下危矣!”吴邕急得抬高了声音。
赵启沉默片刻,才道:“朕知道了。乌剌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士紘忙道:“一切都在陛下的预料之中,臣已通知了傅守义,他是沐战一手带出来的,对西疆地势也都熟悉,一旦开战,应该有八,九分把握。”
赵启点点头,又问:“京中对安国公的事如何议论?”
吴邕道:“臣正要禀奏陛下,这些天杨家子弟一直在各书院讲堂抨击沐战临阵脱逃,京中的士子们如今提起沐战都恨得咬牙切齿,形势对陛下很是有利。”
赵启想起昨日杨静姝指责沐桑桑的话,心中一阵厌恶。杨家这些年虽已被挤出朝局中心,但在读书人中间声望很高,他们之所以连连攻击沐家,应该是向他示好,想换个官做,但他们竟敢败坏沐桑桑的名声,他很生气。
赵启道:“杨家表里不一,先晾着吧。赵恒那边呢?他一个人闯进宫里,京中各处竟然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简直废物!”
吴邕与王士紘对看一眼,脸色难看起来:“安王如今住在长平驿,紧挨着城门,可能是想逃走。”
“看好他,若是被他走了,长平守备就以死谢罪吧。”赵启淡淡说道。
长平驿外。
赵恒负手立在松树下,看着不远处将整座驿围得密密层层的长平驻军,神色冷淡。
这些只是在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监视窥探,但,如果他想走,没人能拦得住,眼下最棘手的是赵长乐——她是铁了心要给他添麻烦。
一个月前他催促她和云昭远尽快完婚,她已经二十一岁,比平常女儿家出嫁的年龄大了许多,云昭远也已经二十有四,无论如何都该成家立业了,但他没想到,赵长乐在跟他大闹一场后,竟然跑了。
她留下书信给他,声称若是他不亲自来找,她宁死也不回并州。他相信她做得出来,她一向性情激烈,很难以常理猜测。于是他按捺着怒火亲自出并州去寻她——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沐桑桑。
赵恒古井无波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柔情,那晚在窗外,他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认出了她,赵启未来的皇后,他曾在细作呈交的画像里见过她,但她比画里更美。
此时,她在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有评论区的日子……
第21章
赵恒想起沐桑桑,心中一阵悸动。
在安谷城中,他对她动了心。他知道这点情思于大局有百害而无一利,是以断然抽身,可京中却在此时传来消息,赵长乐竟然在宫里。并州的臣子们轮番进谏,极力劝阻不让他进京,可他不能丢下赵长乐不管,这是他欠她的,他必须还。于是他安顿好并州军防事务后匆匆赶来,来到这个他出生和他父母长眠的地方,这个让他们兄妹间生出仇恨的地方,来救赵长乐。
也因此再次见到了沐桑桑。
赵恒的目光看向城外的山野,他的并州军潜伏在那里。躲过各地驻军的耳目进京埋伏并不容易,但并州军做到了,十数年不间断的艰苦训练让他们长成了一支劲旅,等战火燃起,这支劲旅将化作利剑,助他杀回故土。
这次出并州让他确信,赵启统治下的朝廷已经千疮百孔,不堪一击,赵启应该也发现了,否则他不会着急打压沐家夺回兵权,也不会利用赵长乐逼他入京,赵启或许工于心计,但他太弱,动手也太晚了。这个没有母族支撑的少年君主当初没有被当作储君培养,后来又一直被太后压制,他太缺乏自己的势力,推倒沐家或许能让他拿到军队,但他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会趁着沐家与赵启两败俱伤时指挥并州铁骑踏破长平,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天下。
只是,她该怎么办?
赵恒蹙了眉,是啊,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王爷。”云昭远匆匆走近,躬身一礼,跟着警惕地看向周遭的军士。
赵恒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便道:“就在这里吧,这里四围开阔,反而不易被窃听。”
云昭远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宫中已安排妥当,只等王爷下令,可在半个时辰内带郡主出京。”
“然后呢?”赵恒有些厌倦,“谁知她还会不会再跑回来。”
云昭远忙道:“王爷不惜以身犯险赶来救郡主,郡主必然十分感动,绝不会再任性。”
赵恒反问道:“是吗?”
云昭远不敢再说,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罢手。但他又觉得自己必须替她说点什么,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子,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守护她。
况且,若是连他也不替她说话,就怕赵恒真的会采纳并州臣子们的主张,彻底不管赵长乐的生死。
云昭远躬身行了一礼,道:“王爷,等郡主脱险后我立刻解除婚约,这样郡主就不会再为此事生气了。”
赵长乐不愿嫁他,这几年她跟赵恒的争吵有一半是为的这事,既如此,他情愿放手。
“不必,”赵恒淡淡说道,“她是恨我,无论你怎么做,她都会继续闹。”
他欠她一条命,这是他的业报,此生此世他注定要背负这个重担。
赵恒抬头看向宫闱的方向,低声道:“放心,我不会丢下她不管。”
云昭远松了一口气,跟着就见亲随走来说道:“王爷,一个时辰前郡主跟安国公府的小姐在宫中大闹了一场,皇帝也去劝架了。”
“大闹?”赵恒皱眉,“她那个性子,怎么会?”
戌时。
沐桑桑起身向后院走去,吩咐道:“我到后院乘凉,谁都不要跟来。”
她拿着团扇,慢慢走去院中一棵梅树的阴影里站定,偶尔摇几下扇子,赶走四周的蚊虫。
赵恒应该已经知道她跟赵长乐吵闹了吧,但愿他能猜出她的用意。
夜风渐起,流萤翻飞,不知不觉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沐桑桑觉得腿有些酸软,低头见树影子里有块石头平平整整,便掏出帕子铺在上面,刚要坐下时,忽然一阵劲风吹过,跟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找我?”
深黑色的人影一闪,瞬间已经来到眼前,沐桑桑抬头看去,赵恒高大的身形落在梅树灰黑的影子里,却又脱出影子的笼罩,带着种冷淡又急切的古怪感觉,定定地向着她。
她千方百计想要见他,一旦见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只呆呆地看着他。
赵恒也没再出声,他在黑暗中看她,专注而隐忍,一点点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上。
许久,沐桑桑如大梦初醒一般,急急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
“你说还想再坐一次车,我就明白了。”赵恒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异常柔软,“你找我?”
“对不起,”沐桑桑低声说道,“我为了见你,故意惹郡主生气了。”
“不怪你,”赵恒低声道,“你也是不得已。”
与从前几次见面不同,暗夜中的他异样的平和,连声音都是温存的,然而这情形却让沐桑桑更加害怕。从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怕他,他跟她之前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陌生又危险,她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为何肯来,这样的深夜,这样孤男寡女的独处,还有有求于他却不知他会如何索求的紧张,都让她恐惧窘迫,一瞬时竟生出了几分后悔。
赵恒默默看着她,他在等她开口。
沐桑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于是她在慌乱中突然开口道:“王爷愿不愿与我家联手?”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说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理由或者解释,该怎么补救?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却听见他说:“给。”
一个小小的玉盒被他托在手中送过来,沐桑桑茫然地看他,猜不出他要做什么。赵恒垂目打开盒盖,映着黯淡的星光,沐桑桑看见了一盒凝脂似的东西。
“口脂。”赵恒低声道。他几次见她,发现她在紧张时总喜欢咬嘴唇,鬼使神差地,他带上了这个。
沐桑桑心里一跳,越发不敢去接。
赵恒便伸手托着那个盒子,定定地看住她。
许久,沐桑桑颤声道:“谢过王爷,我自己有。”
手心一凉,那玉盒不知怎的竟被塞到了她手里,沐桑桑一个激灵,却听赵恒道:“我送的东西不会收回,若你不喜,便扔了吧。”
他的声音冷硬起来,沐桑桑不敢扔,小小的盒子握在手心里,像握着一团火,烧得她心神不宁。
许久,才听赵恒道:“你想如何联手?”
他没有拒绝!沐桑桑一阵惊喜,急急说道:“太后病了,我想请王爷帮忙找个大夫给太后医治!”
赵恒长眉微挑:“你不信赵启?”
“我……”沐桑桑别开脸看向黑暗,“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赵恒觉得她似乎哭了,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在她身前却又迟疑,不知该不该为她拭泪。
但她很快擦了泪,转过脸飞快地向他说道:“我不会让王爷白白帮忙的,王爷若能救下太后,从今以后沐家唯王爷马首是瞻!家父是军中耆宿,校尉以上的将官十之三四曾在家父麾下,王爷若想对付朝廷,则沐家必不可缺!”
她的声音又细又软,她身上有幽细的香气,混着满院花草的清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赵恒的心里,让他心猿意马,他有些惊讶她说他会对付朝廷,然而这些政事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瞬间又消失在他无边的遐思中,他已经无暇去想别的,满心里只是她。
沐桑桑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紧张到了极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信她,还是觉得她给出的条件并没有价值?她急急地思索着,很快抛出一个她觉得可能会打动他的条件:“我很快要嫁给皇上,我可以帮王爷刺探宫中的动向……”
暗影中突然传来赵恒梦呓般的声音:“你要嫁他?”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突然带出了一丝戾气:“不行!”
沐桑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不行?”
“不能嫁!”
赵恒拧了眉,忽地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她面前,沐桑桑慌乱地向后退着,他却一把抓牢了她:“你既不信他,为何又要嫁他!”
赵启不是她的良人,赵启在对付沐家。在西疆时他曾退过一次,既然老天让他再见到她,这一次他不准备再退。
他的手握得很紧,沐桑桑觉得有些疼,也许更多是心里的恐惧,她挣扎了一下,急急说道:“我嫁给他,才能保住我爹爹,才能打探他的心思,这样对我家、对王爷都有益处。”
“你是为了救安国公?”赵恒手上的力道减了一分,却仍旧不肯松开,“我会想法子为安国公脱罪,但你不能嫁。”
沐桑桑窘迫到了极点,她用尽力气挣脱开他,一连退后几步,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太后决定的,而且我与皇上也有婚约。”
“可你不信他,他也不值得你信。”赵恒一步步迫近来,“不要嫁他。”
沐桑桑在极度的重压之下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意:“我若不嫁,谁来救我阿爹?若你不能,就别管我嫁给谁!”
“我会救国公,”赵恒停住脚步,“一切由我来办,你不要嫁。”
蓦地,他神色微动,低声道:“赵启来了。”
没等沐桑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超喜欢这俩的对手戏!
第22章
余霞堂中。
赵启合上密折,焦躁地揉着眉心:“说的全是废话,并州的军防呢?赵恒的夜卫呢?骑兵在哪里?步兵有多少人?军粮屯了多少?一句实在的消息都没有,都探听的是什么废话!”
吴邕极少见他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连忙起身回道:“臣立刻命人再去探听。”
赵启回过神来,脸色缓和了许多:“老师请坐,朕有些急躁了。”
一个月前细作回报说赵长乐与赵恒闹翻,离家出走,赵启立刻断定这是对并州下手的最好时机。这些年并州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够,所以一直忍耐等待,如今是时候了,一旦他拿下安国公府收回军权,就能立刻对付并州。
事实远他设想的更妙,赵长乐居然主动联系了他,说要进京。赵启接到消息时简直狂喜,用赵长乐把赵恒引到平乐软禁,并州就成了一座无主之城,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并州!
可到紧要关头,事情的发展却又出乎他的意料。赵长乐的确引来了赵恒,但,赵恒竟如此难缠,根本无法掌控。他几番派人暗中攻击长平驿,损失无数好手,赵恒却毫发无伤。而且,虽然目前探不出他的底细,但赵启知道,他绝不会赤手空拳地来,他一定握有什么底牌,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赵启有时候恼怒上来,很想给他也安上一个罪名,直接处死,但,赵恒是德宗皇帝唯一的后嗣,若真杀了他,势必会损伤他精心维持的明君形象,而且他也不确定能否顺利做到,赵恒,深不可测。
吴邕道:“陛下放心,已经派人混进了云增府中,不久后就能探听到并州的详细情况。”
安王相云增,当年愍怀太子的东宫冼马,在愍怀太子死后带着赵恒兄妹逃到太子妃的家乡并州,并与太子妃的母族梁氏联手,将并州变成了一个能与皇室对抗的化外之地。云增今年已经六十有七,多数人并不能活到这个年纪,可云增不仅活得相当硬朗,而且越发老辣难缠,赵启心中对他的忌惮并不比对赵恒的少。
赵启很快说道:“盯紧云昭远,必要时拿住他。”
云昭远是云增的孙子,也是云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当年云增为了逃出长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些留在京中的近支亲眷也受牵连被杀,曾经繁盛的云氏一族如今只剩下云昭远这一个血脉,拿住云昭远,或许就等于拿住了云增。
但,云增这种人真的会在乎孙子的性命吗?赵启有些怀疑。
他拿起手边那摞奏折中最上面一个,又问:“邢部那边安排好了吗?”
“都已安排妥当,明日安国公一进城就带去刑部大牢会审。”吴邕说道,“如无意外,应该会知道他手中有什么底牌。”
“好。”赵启说着打开了奏折,上面全是熟悉的、密密麻麻的字,每个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分神了。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若按计划处置了安国公定了死罪,她会怎么样。
赵启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吴邕告退时,二更鼓已经幽幽地敲了起来,赵启拿过手边的茶盏正要喝,手却被人按住了,跟着听见王青罗温软的声音:“陛下,夜间不宜饮茶。”
赵启不觉皱了眉,道:“朕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来余霞堂吗?”
王青罗咬了咬唇,低头道:“臣妾之前一直在外面等着,看见陛下要喝茶,这才大着胆子进来了。”
外面守着的太监连忙解释道:“王昭仪来了半个时辰了,怕惊扰陛下,所以一直在后廊里等着。”
赵启这才抬眼去看王青罗,见她眼皮上有些微红,像是委屈要哭的模样,便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是朕误会卿卿了。”
王青罗颊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喃喃说道:“臣妾亲手炖了燕窝粥,陛下用些吧,在温盘里放着,并没有凉。”
赵启笑道:“卿卿有心了。”
王青罗红着脸去端了燕窝进来,自己又退回门外等着,赵启吃了几勺便放下了,王青罗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劝他再吃些,正犹豫时,内监已进去取了碗盏,交给了她的宫女。
赵启净了手,站起身来,王青罗看着他,眸中柔情无限,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后宫留宿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他应该会记得去她那里吧?
赵启很快走了出来,笑着向她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王青罗忍不住说道:“陛下,今天,今天是臣妾的生辰。”
“哦?朕竟给忙忘了。”赵启牵起她的手,语声温柔,“卿卿想要什么?朕让内廷局明日就给你送去。”
王青罗一阵失望,半晌才道:“陛下好久没去臣妾那里了……”
“改日朕一定去。”赵启耐心地哄着她,“今日还有事,恐怕要弄到很晚了。”
“臣妾等着陛下。”王青罗忙道。
“不必了。”赵启微笑着拢了拢她的头发,“听话,改日朕一定去看你。”
他不再多说,放开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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