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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月光系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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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霜愣了愣,“可,可是好多呢……”
    谢远臣道:“都送去吧,一时半会儿的冷不着我,别在母亲面前多嘴就是。”
    他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擦干净手,取了卷书来,就那么坐着看,雪光透进来,打在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庞上,岁月静好。
    夏霜只好应了,掰着手指头把银丝炭换成了银两,心里都有些滴血,上好的银丝炭烧起来不见烟火,烧完的灰烬一丝丝的泛着白,别提多贵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姚浅冻得手指头都红了,差点就把手里的绣绷扔了,只要想到在没有攻略下谢远臣之前她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就油然而生一种“嫁给老头就嫁给老头吧”的悲惨心情。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大公子身边的夏霜姑娘来了,还带着两车的银丝炭。
    姚浅的心里,谢远臣年轻俊美的形象陡然被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替代,这就是救世主啊!
    
    第116章 那年公子白衣
    
    屋子里摆上了火盆,暖洋洋的火光照耀着,姚浅舒服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要不是还记得谢韶的人设,她都想站起来抓着夏霜的手热泪盈眶一把了。
    夏霜不愧是谢远臣身边的丫鬟,行为举止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她走之后,姚浅自己下床把火盆挪过来,拿着绣绷披了件衣服坐到听雪旁边,跟她咬耳朵。
    “刚刚那个夏霜姑娘真有派头,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姚浅眨了眨眼睛。
    听雪有些漫不经心,“夫人向来不肯亏待了大公子,夏霜是她给大公子留的暖床,自然教养的好。”
    姚浅顿时不说话了,合着这是宝二爷身边的袭人,跟她有竞争关系。
    见她不说话,听雪反而笑了,“不过我看夫人是打错了算盘,大公子那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丫鬟。”
    姚浅更萎靡了,是啊,看不上丫鬟,但是她现在这个身份,丫鬟都比不上,人家签了活契的丫鬟都比她家世清白。
    一个漫不经心,针刺了指头,姚浅回过神,连忙吮了吮手指,听雪见状朝她看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绣绷上,惊讶的说道:“小娘子的针黹真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是看着娘子绣,我还当换了个人呢。”
    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就算继承了原主的手艺,姚浅绣出来的东西也和谢韶的不太一样,书画是看阅历的,其实绣工也是,年纪越大的绣娘绣出来的东西越好,姚浅算了算,她已经能是个老妖婆了,看着美轮美奂的绣品,她噎了噎,一针差点没再刺歪。
    整天关在院子里不是个说法,临颍郡主倒也不蠢,她不限制姚浅的活动,就是给她活干,活计多到干不完,再稍稍苛待一下,是个人都要憋出病来,姚浅其实很怀疑谢韶病死的时候是不是松了一口气的。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但是从这姑娘短短十五年的记忆来看,她竟然从记事起就没出过门,甚至很少出院子,因为临颍郡主并不怎么想看见糟心的人,所以免去了几个庶子女的请安。
    十五年的记忆,对外界唯一的印象就是,从郡主府搬到相国府的那一天,坐在轿子里,隔着帘看,天很蓝。
    姚浅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她盘算了一下,如果事情没有超出预计,那天谢韶落水的意外肯定会被谢远臣用另外一种方式解读,如果谢远臣真的是资料里给的那样的君子,就肯定不会看着她跳火坑,然而这里面有太多的如果,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个,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总不能刚过完年就谈她的婚事,她上面可还有个二姐呢,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要找个好机会和谢远臣多多接触才行。
    世上所有的相爱都来源于其中一方的主动,没有主动就没有故事,更不会有孩子!
    想到这里,姚浅捏着手里的绣花针,顿时干劲十足,不就是绣活吗?单身三十年的手速全开起来吓死你们啊!
    于是在听雪的目瞪口呆之下,她看着姚浅两只手几乎成残影在绣绷上上下来回,仔细看了看,似乎绣的还不错?
    赶在天黑之前,姚浅把三天的活计都做完了,不过基于原主本身已经做了一天,她只有一天的假期。
    这个时候姚浅已经累到摊平在床上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了,尤其是捏针的两根手指,已经红的发肿。
    姚浅在心里戳系统屁股,“商量下,下一回让我当公主怎么样?”
    系统不理她。
    姚浅不说话了,满脑子都是谢远臣的脸,形势逼人改变,她已经在思考强奸这个她以前根本不屑的手段了,想想看,你家妹子把你强上了,你是不是要记得她一辈子,想起来心口都痛?简直计划通。
    不过想想也就是想想,姚浅有那色心没色胆,她把之前谢远臣借给她御寒的大氅拿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风雪大,一时又没注意到它,原本华贵的皮毛大氅沾了雪,雪又化了,变成了湿哒哒的一坨,闻起来似乎还带着湖水的味道。
    “刚才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娘子放着吧,一会儿洗了我给大公子送过去。” 听雪抬起头,看了看那大氅,说道。
    姚浅眨了眨眼睛,虽然很想借着还衣服的机会和谢远臣搭话,但是外面还在下雪,洗了没法干,听雪也做了一天活了,“算了,先放着吧,大冬天的洗了手冷。”
    听雪顿时就笑了,“娘子忘了吗,大公子刚刚差人送了那么多的炭,炭火就能烘干了,要是娘子怕我冷,我就在屋里洗好了。”
    姚浅提着大氅,想了想,摇摇头,“打盆水来吧,我自己来。”
    她是想在谢远臣面前卖个好,虽然知道就算她抢了听雪的功劳,她也不会说,但是她不想这样,沈魔的事情已经让她明白,就算是任务世界,这些人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没人是傻子,看不出真心与否,只有真心换真心而已。
    听雪打了盆水来,怕姚浅冷,她特意往盆里掺了一些热水,就在炭盆边上,暖和的很。
    谢远臣的大氅是青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丝毫看不出接缝的痕迹,一看就华贵非常,何况又不脏,姚浅浸湿大氅,取了皂荚清洗了几回,就和听雪两人一起搭了个架子,把大氅挂着,挪到炭盆边,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平时这个时候谢韶做了一天的活,早早的就上床睡了,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又是一个轮回,姚浅却不想这样,她一点也不喜欢整天闷在院子里,既然临颍郡主并没有限制她的活动,那她在自家的府邸里逛逛,也没人能指摘什么。
    谢韶和谢筱两姐妹的院子叫芍药苑,不见得里面种了多少芍药,就是个名头,还是临颍郡主给起的,牡丹是花中之王,芍药是花中丞相,原本寓意挺好,可牡丹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成了正室才能用的花样,芍药本就低牡丹一头,久而久之,原本的花中丞相就被用来指代妾室,让两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芍药院,临颍郡主确实心眼不大。
    姚浅出了院子,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这会儿天冷,仆役们就算有活干也都尽量在白天干完,一到晚上很少有人在外面逗留。
    因为白天的事情,听雪再也不敢放她一个人出来,打了盏灯笼跟在她身边。
    穿越了也有不少世界了,身边的侍女也有过很多,但是姚浅很少被这么贴心的照顾,听雪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比谢韶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就跟照顾女儿似的放不下她呢?
    姚浅翻了翻谢韶的记忆,听雪甚至不是伺候谢韶她娘的出身,而是她刚刚记事的时候,谢平渊从外面买来伺候她的。
    谢平渊这个人在原本的轨迹里就是个最终大BOSS,生活不是悬疑小说,姚浅就算知道了一些资料,也没找到他对谢远臣下手的理由,只能猜测他不是戴了绿帽子就是宠妾灭妻,谢远臣的身世是否真实一直到他功成名就,做了几十年相国寿终正寝之后也没有被揭开,但是系统既然给她这个身份,就说明谢韶和谢远臣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本来看听雪的反应,她以为是谢韶的身世有问题,但是谢平渊的反应又不对劲,他管不来后宅的事情,居然还特意找了个心思剔透的丫鬟来照顾她,对一个庶女,这是不是太过了?
    姚浅想的头疼,不知不觉走了远了些,又来到了白天落水的湖边,湖上有亭子,远远的有灯火,看上去有人在,姚浅调头就走,她并不觉得谢远臣有这个兴致,大冷的天在外面浪。
    不想一个转身,却撞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她抬起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早就听松阳说他家里三位姐姐生的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姑娘是哪一位?”来人顿了顿,后退一步,桃花眼微微弯了弯,看上去十分温柔。
    姚浅却注意到,在她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嘴上调戏,但是身体却很君子的不越雷池一步。
    当然,也可能是被碰瓷碰多了。
    对于任务对象之外的人,姚浅并没有上手撩的意思,她也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告知他名字,只道:“公子既然是二哥的客人,那就不打扰了,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听雪行了一礼,赶紧打着灯笼跟上。
    “啧,又一个,怎么连相国府的小姐都是这样啊。”侍从摇摇头。
    周章一抬手,那把大冬天带在身上只是用来装逼的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侍从的从,“巧合还是故意,你们家公子瞎了,看不出来吗?”
    
    第117章 那年公子白衣
    
    侍从有点委屈,平时遇到这种事,自家公子躲的要多快有多快,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厌烦的,这回反护上了,真不是因为看人家姑娘长得美吗?
    周章敲完侍从的头,回过神,佳人已去,空气里却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他桃花眼眯了眯,原本想要展开的扇子顿了顿,丢给侍从。
    “周郎君,您在这儿呢?我们公子担心您迷路,让奴给您引路。”夏霜打着灯笼,身后跟着四五个小丫鬟,笑容温婉得体。
    周章菱唇微弯,闻言道:“夏霜姑娘客气了,这就带路吧,对了,我方才在水榭遇到一位姑娘,大约这么高,眉上一颗美人痣,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
    夏霜迟疑了一下,显然也是听说过周章的浪♂荡名声,但是毕竟是自家公子请来的客人,她顿了顿,道:“大约是府上的二小姐。” 其余没有多说。
    周章弯了弯眸子,没再为难夏霜,跟在她身后来到了谢远臣的院子里。
    国子监地位划分严格,世家子弟一向不与寒门交好,谢远臣平素又厌恶那些世家子弟,所以知心的朋友没几个,谁也没想到他会和世家子弟中最出格的那个成为好友。
    周章进来的时候,谢远臣正对着副下到一半的棋局坐着,屋里没点炭盆,地龙烧的暖暖的。
    “这怎么烧上地龙了,不嫌闷啊?”周章坐到谢远臣对面,端了白子,也不打招呼,看了看棋局,抬手落下一子。
    谢远臣道:“不嫌。”
    周章不理他了,看着他落子,捻了颗白子沉吟一下,接着走了一步。
    倒是谢远臣先开口了,“又得佳人,恭喜心铭兄了,前几日忙着归家事宜,没有赴约,不怠慢吧?”
    周章浑不在意道:“连妾都不是,扯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不过等我娶妻你要是不来,咱两绝交。”
    谢远臣眉头皱起,复下一子,“你府上的侍妾加起来比后宫妃嫔还要多,纵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只怕也是父母之命,莫非日后就打算这么过了?”
    周章闻言桃花眼中一抹凉薄闪过,淡淡道:“我若喜欢,遣散后院又何妨,我若不喜欢,那妻子和府里的那些侍妾有什么区别?难道只因为她出身好一点,就理所应当占据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纯粹的歪理邪说,谢远臣不是个干涉朋友生活的人,闻言叹了口气,随他去,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心铭,这次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求你,”谢远臣道。
    周章眉头挑了挑,不相信的说道:“你谢郎君还有要求我的事?这我可得好好听听,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跟人吹了。”
    谢远臣道:“你知道我在国子监人脉不广,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替我留意几个出众的寒门子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章沉吟道:“可以,你要什么样的?若是想寻几个好苗子培养,我这里倒有些好人选,只是寒门出身,没得见识,怕你瞧不上。”
    谢远臣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道:“不是要学业有多出众,我看的是人品,若是一朝富贵就失了本心,这样的人再有才学,不看也罢,”
    两人谈话间棋局过半,周章见他实在不是平日的水准,显然心里有事,顿了顿,道:“你不会是在给府上的妹妹们挑夫婿吧?”
    谢远臣顿住,见实在瞒不过,只好承认道:“本来我并没想揽下此事,但是二妹还好,她有个姨娘护持,婚事不算糟。可三妹自小孤苦,母亲不上心,要把她嫁给礼部王尚书的小舅子做续弦,我见这桩婚事实在不堪,便向父亲揽了过来。”
    周章听了摇摇头,不好对谢远臣的母亲发表什么意见,心里却是一顿卧槽。
    和谢远臣不同,他爹是吏部尚书,主管天下官员,那王尚书的小舅子最近上京述职,他也见过几回。四四方方一个大胖子,见了他娘眼睛都色眯眯的乱瞟,有道是你看我夫人,我断你前程,他爹已经把这死胖子的述职折子扣了,就准备找个机会把人收拾掉,没成想他最关键的事情还没办成,倒有闲心思谋划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周章想了想,忽然道:“那些寒门子弟里倒是有几个好的,可人也没有前后眼不是,谁知道他日后发达了,会不会始终如一的对你妹妹好呢?”
    谢远臣眯了眯眼睛,“真心不真心随他,只是若娶了我妹妹,就是装,也得在她面前装一辈子。”
    周章被这谦谦君子突如其来的霸气震的半天没回神,良久,他反应过来,才把接着的话给说完了。
    “不是,你刚刚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那些寒门子弟出身差,人品好与坏我们也不清楚,这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天天眼皮子底下看着,你也放心不是?”
    谢远臣抬眼看了看周章,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周章弯了弯桃花眼,菱唇微勾,扇子开合间流露出一股自然风流之态,他道:“谢兄,看我如何?”
    谢远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见他一脸冷漠,周章讪讪的放下扇子,只是还是有些不死心道:“我不是开玩笑啊,你看,三娘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与其去给那些寒门子弟洗衣做饭,不如跟了我,谢兄,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我保证对三娘子好,就算日后娶妻,也绝不会让人苛待了她。”
    谢远臣冷哼,“收起你的这些心思,我不是孔和清,三娘子从小孤苦无依,我应了父亲要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你要是还有一分良心,少去招惹她!”
    周章出身尊贵,很少有人敢这么当面呵斥他,但是确实是自己理亏,他张嘴半天,也只得讪讪道:“我真没有折辱你妹妹的心思……”
    只是这年头,庶出就是罪,谁家会把庶姐妹当成人看的?他这样,其实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谢远臣冷着脸送客,周章有心想要弥补,腆着脸扒着棋桌笑道:“说正经的,说正经的,要是伯父也跟你一样看重三娘子,我倒是能给她说一门极好的婚事!”
    谢远臣看他一眼,手里的茶杯好算是放了下来,周章松了口气,连忙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就是那张邯,前些日子补了礼部左侍郎的,他是我父亲的门生,最近他家里在给他物色妻子人选,张邯那人你也知道,父母双亡,家里只得一个祖父。我父亲是他恩师,如同再生父母啊,就算三娘子出身差了些,只要我父亲肯开口,他必定是应的,若是之后相国肯给他开些方便,你还愁三娘子以后日子过的不好吗?”
    谢远臣听了,确实有些动心,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张邯这人几乎是个寒门子弟的传奇,他少时家中贫寒,就靠在书塾给学子们跑腿顺道听课,后来竟然一连中举,三元及第,陛下怜惜他才华,放他为官,这不过四五年时间,就从一个微末小官混到了礼部二把手,其人不可小觑,他会这么容易妥协?
    周章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对,时下等级观念深入人心,张邯再怎么说也是寒门出身,贵女们就算心中属意,家里也不会同意,其实三娘子的身份配他刚刚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谢远臣有些不放心,他让周章先别和周尚书说这事,他想亲自探一探张邯的口风,若是他不在意这些自然千好万好,若是他在意,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没了这个张邯,还有下一个。
    周章应下,他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傍晚张邯就自己上门来了。
    谢远臣和张邯在国子监相处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张邯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和大部分的寒门子弟一样暂借国子监学舍住下,他是国子监正经的学子,两人就算住一个学舍,也没有太多交集,顶多是给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
    事实上张邯过来之前是存了一份厌恶的,他不是看不起庶出,若是正正经经保媒拉纤,或许他还会仔细询问一下姑娘的讯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也不怎么样,夫人娶回来是过日子的,他没想用自己的亲事高攀,可是周章话里什么意思?让他去看一眼,要是乐意就禀告恩师,上门提亲?这哪是正经闺阁小姐会做的事情!
    憋着一口气,张邯见到了谢家大公子谢远臣,寒暄几句,心头的火气还没消,就听谢远臣道:“大约周章已经和张大人提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有些唐突……”
    张邯皮笑肉不笑道:“不唐突,恩师的公子有命,邯岂敢不来?”
    谢远臣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第118章 那年公子白衣
    
    谢远臣抬眼看向张邯,张邯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不然有才华的人千千万,也不会只得他一个寒门子弟得了陛下青眼,他和张邯相处过,知道他平日并非是这么没眼色的人,只道:“张兄对在下是否有什么误会?”
    张邯一句话出口其实也有些后悔,他是被周章几句话给刺激大了,本朝十分看重出身,他是寒门子弟,想要往上爬就只能借助大势力,可是年轻人谁没有傲气?他和周章按理是同辈论交,可周章一句话,他还是得乖乖听命。
    张邯这人倒也果断,知道自己刚刚得罪了人,当即折身一礼,对谢远臣道:“方才失态了,还请谢公子包涵,这次的事情我都听周兄说了,只是终身之事不好就这么随意答应,不知是否能让我见三娘子一面,再做打算?”
    谢远臣蹙眉,看着张邯良久,道:“张兄此言有理,但是这事我并未曾向三妹妹提起过,为人兄长,也不好就这么引见,还请张兄包涵。”
    张邯原本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被这么一拒绝,顿时又有些不是滋味了,合着他堂堂侍郎,娶个妻子连事先见上一面都不行?相国府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谢远臣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张邯这几年在官场升的太快,心思已经浮躁,外界吹的再天花乱坠,谢远臣却知道,张邯这个侍郎只是多方博弈的结果,面子上好看罢了,如果张邯的脑子足够,在礼部混上十几年,大概才能真正坐稳二把手的位置,可是,对着他都这个态度,不难想象这人在官场上是怎么混的了。
    谢远臣瞧不上张邯,但是选妹夫又不是选下属,他想了想,说道:“虽然不能相见,不过让张兄远远瞧上一眼倒是可以的,若是张兄见了人,心中有意,我再问过三妹妹,替张兄引见。”
    在谢远臣的原则里,这其实已经有些出格了,但是张邯确实是在他认识的人范围里最好的人选了。
    能见到人已经很不错了,张邯还是同意了谢远臣的提议,这事要做的隐蔽,谢远臣也没让太多人知道,花厅隔了架屏风,让张邯躲在屏风后,然后派人去叫三娘子。
    姚浅这边正绞尽脑汁想要见谢远臣一面,想了无数偶遇的办法,还没实施下去,那边夏霜就来通报了,说谢远臣要见她,话里话外还暗示她打扮的漂亮一点。
    姚浅也算千帆历尽,还有谢韶的婚事摆在眼前,几乎是立刻她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别是!那个!老头儿!上门!了吧!
    她顿时一点也不想打扮了,同时心里默默滴血,她还以为谢远臣是个好人!结果他居然卖她!还打扮的漂亮一点,这是要给那个老头儿拉皮条啊!
    不怪姚浅没有想到别的可能,因为她前天刚落水第三天就来人上门看她,任谁也想不到谢远臣的效率这么高。
    听雪似乎也觉得姚浅的脑洞是对的,在她脸上描画半天,姚浅还是不得不承认,谢韶长的太美了,即使听雪下手再不留情,仍然美的惑人,胭脂重了显妩媚,水粉多了显清纯,真正的淡妆浓抹总相宜。
    眼见着听雪拍了一手的水粉要糊她脸,姚浅无奈的止住了,都说男人在面对女人的化妆时眼睛都是瞎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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