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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弃女的奋斗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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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五,名为修养,实则被禁于京城的南郡王息闵在群臣山呼的“戴罪立功”声中终于走出了他住了两年余的院子,返回南郡,带领息家军南下剿寇,而一向紧张的国库也同时因各大皇商的慷慨解囊而得以应付。
    形势虽严峻,但事情尽数向着理想的方向发展,朝堂内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卫瑜桓垂眸俯视脚下匍匐的臣子,眼神平静如老僧坐定。 殿外晨起的阳光正艳,一丝金黄斜斜滑进殿内,落在台阶上的部分像一道金黄的豁口,明明色彩浓烈富丽,却终究是像极了豁口,更何况它的本质还只是一缕虚幻的阳光。


 ☆、98第九十六章 诈死
    七月初一;初秋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滑过檐角;落在窗台,北珉的前朝就炸开了锅。
    立后之前就已封妃的秦氏女一直还未进宫;这日早朝有臣子提及此事;认为于理不合;需及早迎进宫中才是;群臣附和。
    皇帝未置一词。
    永安殿的花园里,南槿踩着露水,亲手掐断了花农精心种植的一棵毫不起眼的小草植株;浓郁的汁液浸染指尖,留下奇异香气;她小心端详许久;眼中光华流逝,转瞬万年。
    永安殿的晚膳是南槿破天荒地亲手做的,精致的菜肴,是当年还未进宫时她曾为穆谨做过的。
    穆谨进殿的时候看着满满一桌有些怔愣,心中淌过的是满满的细细麻麻的刺疼与可惜。 可惜了,他们之间那么多回不了头的过去。
    二人一改过去几日的亲密,沉闷地吃完一顿晚餐,一件事挂在彼此嘴角心头,竟是谁也没有提及。
    入秋的夜里闷热异常,将南槿的心情烘得越发烦躁,她撇下宫人独自去了后殿,殿内浴池水汽氤氲,解了衣裳将自己埋入其中,仿佛就此便能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再顾忌。 她的爱,她的恨,她的孩子,她的夫君,这一刻仿佛都离她远去,万千世界,只剩一人,身心都无所归依。
    后颈被人托住,缓缓将她拉出水面,她没有睁眼,却不期然等来唇上的温热。 辗转往复,不知疲倦。
    南槿怔愣了许久,终是猛地侧开头,双腿蹬向池边,微一使力便退开很远,她的眸光比粼粼波光更为冷冽。
    “恭喜陛下。”她道,语音没有一丝温度,连厌恶也无。
    穆谨胸口一窒,冷意从沾湿的指尖蔓延上心口,再扩散至身体四肢,原本凝视着南槿的眼神微一下垂,痛苦蔓延,无处闪躲。
    “槿儿......”
    “不用!”第一时间截住话头,南槿抬起右手盖住额头,垂下的眼睫遮挡满眸凉意,只留下一脸凄楚:“你的难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你要我嫁给你之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用了,不用道歉,甚至不用解释,是我......”是我不该一时心动,让那些不该有的侥幸,遮盖住我们之间原本不可逾越的鸿沟。
    手掌缓缓下滑覆盖眼眸,颓然应对这一刻的残局,这是她早已猜到,却掩耳盗铃般选择忽视的结果。
    沉默着像是要接受无法逆转的败局,抑或是打算就此放手,穆谨心口抽搐一般疼痛。 水声猛然大作,他和衣跳下水池,猛然靠近将南槿整个扣紧在胸口,不顾她的挣扎,死死抱住,像是抱住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希望。
    “槿儿,我的母后,我必须要顾着她,我对她有愧,她的一生因为我而惨淡凄凉,她以及她的家族,我真的不能不顾。 娶了你,是我对她最大的违抗,可是我爱你,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放手,所以再等等,再等等,我会处理好的。”
    穆谨在对待二人的感情上从来不愿退缩一步,而此刻几乎已显卑微的恳求,让南槿心中最后一丝牵扯彻底崩溃。 真的不能了,她有些恍惚地想,她如此爱他,而这份感情已经沉重到不能再经受多一丝的负荷。 她不该冒险,让她对爱的最后一丝企盼暴露在皇家沉滞腐朽的空气中,几乎就要死无全尸。
    再没一丝声响,也没有回应,只有一室的水光散乱游荡。
    白家为了这位贵妃的进宫颇费了些心思,秦忻怡一时在皇城内外风头无两,远远盖过了那个不甚出彩的皇后。
    南槿渐渐不太出门走动,连永安殿也不踏出一步,只偶尔看见她领着花农侍弄花草。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平静,但没有人真的傻到去相信。
    穆谨每日里还是按时进出永安殿,但都会留下他的随身近侍供南槿差遣。 南槿对此不置可否,任凭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知道,他想心安,她便给他,除此之外,她怕是再也给不了什么了。 而且这最后一刻的心安,也给不了多久了。
    七月初七,七夕之期。 民间自由盛大的活动,青年男女们准备盈月,精心制作好送给情人的礼物以诉衷肠,宫中也不能免俗。 南槿不经意看到几个小宫女遮遮掩掩地举动以及欲语还羞的神色,心中痛到麻木。
    花农被她以七夕寻花的借口遣出,联络宫外的一切,这一晚,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晚。
    穆谨很早就遣人来传话,晚上他要带她出去游玩,南槿一袭月白的宫装,皎洁胜过天上那一弯明月。 她以七夕为由遣走所有随侍的宫人,只有穆谨留下的近侍执着不肯离去。
    殿内空荡荡只余凉风拂动布帘,南槿静立殿前,从身后看去,仿佛在期待盼望晚归的夫君,那身形说不出的哀婉缠绵,近侍心中一叹。
    渐渐的周围竟有一股异香升腾,侍立一边半步不曾挪动的近侍意识到的时候,抬眼就只看见如落叶萎坠般倾倒的皇后娘娘。
    穆谨失魂落魄地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珍重万般的女子如没有魂魄的偶人一般躺在床上,满脸雪白,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这一刻他的呼吸也似都随着一并失去了,只觉世界漆黑一片,残酷如斯,竟让他生生经历这拆筋剥骨的一刻。
    他想他是真的该死,没能给予她想要的,还一手夺走了她在乎的一切。
    他该死。
    永安殿前一片凄厉的哭喊。
    皇后娘娘莫名昏倒,不到一个时辰,在没有任何外伤和内伤的情况下,眼见着竟然就要呼吸不继了。 侍从宫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御医们束手无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偏偏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最最可怕的是皇帝陛下,从始至终他只是死死将皇后抱在怀里,像是谁也没看一眼,却是谁都能从他身上感受浓浓的煞气,仿佛要摧毁一切的煞气。
    终于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耐性,又或者是他怀里的人儿已然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他的视线聚焦在窗外,眼中死灰一片,暗哑的嗓音说出一句仿佛无关痛痒的话:“所有人,陪葬!”
    话音落下,世界一片死寂。 片刻后又是一阵更为凄厉的嚎啕,一众御医果真被侍卫拖拽着往外走去,原来不是幻觉,皇后娘娘真的去了,而他们竟也要随她一起去了。
    最后被拉走的一个御医是新进皇宫不久的江湖游医,因在民间有些名气,又恰巧诊治过某位重臣,因而被推荐进宫,不想官帽还没戴稳,就突遇此噩运,是以他的挣扎最过激烈。 两名侍卫费了些力气将他拖至门口,他已是头下脚上的姿势,却犹自扒拉着门框,手上青筋暴突。
    或许是上天眷顾,让他在离鬼门关仅一步之遥的地步找到了救命符,他如癫狂一般喊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言语已没了规矩。
    穆谨视线瞬间聚焦,冷厉地扫过他的脸,不过沉吟一瞬,开口道:“若无效,诛九族!”
    这名御医被松开手脚,连滚带爬地回到窗前,磕头叙说。
    皇后没有任何中毒和外伤的迹象,唯有周身隐隐飘散一股异香,这不是宫廷熏香,倒像极了西南一种毒草——尸香——的味道。 误服此草汁液者,一个时辰气息尽失,完全像个已死之人,只是身体周围会环绕一股异常的香气,经久不散,一直到七天之后香气散去,人也就彻底死了。
    但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像毒蛇出没的地方一定有蛇药,尸香草也有它的解药,便是它的根茎。 取了新鲜出土的根茎,一个时辰直接服下,尸香之毒立解。
    穆谨视线一直凝注在这名御医脸上,直到这御医毫无逻辑章法地抖抖索索说完,他才转向旁边几位汗湿襟衫的老御医:“你等可有听过此方?”
    几名御医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犹豫挣扎再明显不过,最终一名院正硬着头皮回道:“回陛下,此方此草闻所未闻,但方御医行医满天下,想必见识定是高于我们的,如今唯有一试。”
    那方御医便是这个扭转乾坤的人,此时他再次拜服道:“陛下,还有七日的时间,可以一试啊!”
    穆谨沉默着伸手抚了抚南槿再无血色的脸颊,良久答:“速速取来!”
    不想半天没人回应,穆谨满脸厉色转向方御医,见他一脸纠结,只喝道:“说!”
    方御医被吓得一哆嗦,又扑倒在地,几乎是哭道:“陛下饶命,只是那药产于西南,很难在外域成活。 微臣不才,几年间有幸养活了一些,都种在江北老家,只是......只是此草植株离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没了地气,会很快枯死,什么用也没有了,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将娘娘护送至江北才好啊!”
    穆谨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全国为皇后祈福,休朝七日,即刻启程去江北。”


 ☆、99第九十七章 起死?回生?
    江北连日阴雨;闷热潮湿;一丝风也没有,几欲让人透不过气来;衬极了一票人的心情。
    方御医抖抖索索地跪在马车前,两个昼夜二十四个时辰不停奔波;让他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腿脚本就已经不太利索,再勉强承受着帝王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这一切让他有些不堪承受。
    但没得选啊! 他很想嚎啕大哭一把;可是现在而今眼目下,连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行人轻车简骑;快马加鞭赶到江北镇,眼前已然是方御医在此地的老家宅子。 穆谨怀抱着南槿;脸色极为难看,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
    早有家中仆从安排好一切,穆谨大跨步走进了院子,方御医才在身后爬起来,颠着步子跑了进去。
    药很快弄好,“尸香”草新鲜的根茎连着汁水碾成糊状,一口一口细细喂下,一滴也不曾漏掉,满院子的人静候着结果,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从日上中天到月挂枝头,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那诡异的若有若无的香气,竟似已透过虚掩的房门,飘散到院中,众人脸色惨白,似夜间游荡的鬼,只因心中那唯一的期望,都随着这阵飘忽的香气,散得一点不剩。
    情形不但没好,反而像是更坏了。
    屋内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根本没有人存在。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抱着必死的念头,或凄惶或呆滞,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穆谨牢牢地握着南槿冰凉的手,细细抚过她的眉眼、鼻尖、嘴唇,眼中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痴恋。 他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想再想,只记得那一年初见,她慌乱中钻进他的怀里,靠得那样近,发间幽香勾人心魂,那一只摇摇欲坠、最终落进他掌心的蝶形耳坠,他原本以为是老天将她带向他的明证,却不料带向的是这样一种结局。 如果时光倒流,他是否还要义无反顾地走向她,牵住她,拥有她?
    他惨淡一声笑出声来,艰难,苦涩,痛不可抑。
    不了,还是让她走吧! 让她在没有自己的地方平安喜乐,他便是看着,望着,念着,想着,郁郁不可终日,穷尽一生,也再不要靠近她一步。
    脸颊有清凉的痕迹,他慢慢俯身,贴紧她的,那濡湿在两人之间晕开,冰凉滑腻缠绵,像这一场旷日持久曲折艰难蚀心刻骨却又不得善终的情意。
    皇帝离朝已连续五日,观望已够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表态,言官们最是踊跃,痛心疾首。 朝野上下不敢对皇帝有所微词,矛头便全数指向这个无任何依靠的皇后。
    但对于身处绝望的帝王,这些早已入不了他的眼。
    第六日的夜里,景阳城一人一骑快马飞驰进了江北县,皇帝贴身令牌扫开一切阻拦直接冲到了帝后门前。
    半个时辰后,该人离开,帝后所居的屋内传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瓷器的破碎声,家具沉闷的撞击声,声声直击人心。
    屋外的人肝胆欲裂,跪满一院子,屋内突然又回复了宁静。
    穆谨摔碎了所有能挪动的东西,才忍下要将床上的女人撕碎的痛。 鲜血淋漓的手掌扣上了她的脖颈,映衬出她脸上一片惨淡如鬼魅的白。
    “槿儿,你好狠的心哪,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痛不欲生,看着我煎熬欲死,而你只是一心地想要离开!”
    ——————
    南槿晕沉沉坐在江北返回京城的马车上,车厢内只她和一个面生的侍女,自她醒来,即便是在同一个队伍里,她都几乎没有见过穆谨,最多的是远远望上一眼他冷硬的背影,而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
    那侍女不像从前服侍她的那些温顺,一举一动倒更像是监视,队伍中气氛微妙,南槿隐隐察觉,自己能够这样醒来,在他的面前醒来,那必定得是有人出事了。
    她咬牙狠狠地闭了闭眼,长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动作。
    帝后回宫,皇后被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按皇帝陛下对皇后的一腔深情,估摸着会有一场盛宴,一干朝臣甚至都已准备好劝谏的折子,不想这二位回来后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后更是如销声匿迹一般,甚少再出现在人前。
    不过几日后,渐渐有消息传出,皇后是被禁足了,各种缘由,耐人寻味。
    南槿在回宫后的第三日傍晚见到了久不曾相见的帝王,彼时她正独自侍弄着花草,七夕那日花农被她遣出宫后就再没回来,南槿默默自我安慰,或许花农和那群预备接应她的人见情况不对,已各自隐遁了。
    她看着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走近的穆谨,心中勉强压抑的恐慌如风卷狂沙,遮天蔽日。 她强作镇定地放下花剪,转身就要回内殿,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臂。
    “槿儿,”穆谨冷笑,声音如冰锥刺入南槿心口:“你的那个花农太不懂事,我帮你处理掉了,以后会再给你安排的。” 他强势将她拉回面对自己,语声满是讽刺:“或者你自己伺候着这些花草也好,省得太闲了,尽想歪了去。”
    “你把她杀了!”南槿颤声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止是她,还有宫外的那些一起。”
    “你这个疯子!” 永安殿的花园传出一声尖利的嘶喊,惊起飞鸟无数,太监宫人均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将头埋得更低,殿内却再无声响。
    皇后被囚禁的消息终于传遍前朝后宫,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却没人敢求证,其实也无需求证,永安殿周围足足三层禁卫军日夜不息来回巡视,连只苍蝇也无法在他们眼皮底下进出,这便已是最好的证明。
    金华殿内,纪贵人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眼神却凌厉而冰冷。 她的左手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与她平时盛放香料的瓶子没有二致,她的两根手指狠狠捏着瓶身,仿佛恨不能下一秒就将其粉碎。 但最终她只是松开了手指,双眼合起,掩盖就要把持不住的情绪,但轻颤的眼睫仍然泄露了她内心的惶惑与不安。
    穆谨这几日睡不踏实,没有她在身旁,他总是会夜半惊醒,身边冰凉的床褥让他恍惚中会有一种错觉:她已经不在他身边。
    这几日更是发作得厉害,那日里南槿满眼的惊恐让他心有余悸,虽然恐吓她本就是他的目的,但她眼中陌生的情绪以及倒映出的陌生的自己,让他忽然不敢直视。 那是他爱到骨头里的女人,他不敢想象他们有一天要如此相对。
    日夜操劳加上种种忧心与怒气,让他有些疲累,这日午膳过后便觉昏昏欲睡,身体刚刚沾上床榻,一种不好的感觉倏然而至,但来不及深想,下一刻,他已失去意识倒在床边。
    皇帝病重昏迷三天不醒,显中毒征兆,御膳房已为此颇送了几条人命,御医们也是每日如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怕就成了一抹亡魂。
    皇后却没有出现,不过稍微有点耳力的人都已听闻,皇后早在皇帝病倒的第一日便被太后打入了死牢。
    阖宫上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居然是皇后,众人不胜唏嘘。 但一想到下令的是太后,又觉事情也该是如此,这宫廷之中,真相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太后亲自守在皇帝寝宫三个昼夜,眼见着情绪也要崩溃了,第四日凌晨,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领着几个老嬷嬷去了死囚牢房。
    南槿在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下睁开极为昏花的眼,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她有些自嘲地想:再不来,她就死了,她们也就不用来了。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太后低沉的语声浸满怨毒。
    南槿被两个嬷嬷钳制,站不直,也无法瘫坐在地,三天水米不进,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呻吟出声,只有一个字:“水。”
    一阵沉默之后,唇边感受到一丝凉意,紧接着就被人强行往下灌了一杯水,她猛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太后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咳声稍稍停歇,才又开口重复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南槿喘了喘气,很想轻描淡写地笑一笑,无奈全身无力,连表情也似不受控制,她只好放弃,转而直视太后的眼,道:“我没做过什么,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想要什么!”
    “你别以为皇帝不说,哀家就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吃药装死,要想混出宫去?想要见你那身在南越的太子儿子?告诉你,即便此次真与你无关,哀家也不会饶你,放任你惑乱朝堂,横竖你是个死,不如少受些皮肉之苦为是!”太后眼中杀气愈盛,显然已是最后通牒。
    南槿心想,纪清婉果真将与她相关的事情全数交代给了太后,也是,这样才合常理。 她坦然一笑,道:“既然母后都已知晓,母后也是受过这宫廷之苦的女人,何苦,如今又要同样折磨另一个女人?”
    太后神色一震,接着便是满面的阴沉:“看来你只想着浪费我的时间,罢了,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话毕,她挥手示意站在角落的一个嬷嬷,嬷嬷满脸横肉,随着她走近的步子正一下一下地抖动,南槿的心彻底凉了。
    然而转机也发生在这一瞬,匆匆忙忙冲进来的小太监手捧皇帝令牌,还来不及跪下,便脱口喊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陛下,陛下有口谕!”
    “放肆!”太后一声断喝,惊得小太监匍匐在地。 随即她面色一怔,瞬间又是一喜,向前一步,急促问道:“你说口谕?皇帝他醒了?”
    小太监额头点地,忙不迭应道:“回太后娘娘,陛下确实醒了!” 说完又像是怕人阻了他的话一般,急速说道:“陛下有口谕,要皇后娘娘立刻去见他!”
    太后脸色一僵,回头看了眼南槿,沉声道:“回去回禀皇帝,皇后身体不适,无法见驾。”
    “娘娘!”小太监面带惊惶道:“陛下,陛下他现今极为虚弱,醒来后什么也不做,第一句话便是急着要见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去不了,陛下恐会再受刺激,怕是等不得呀!”
    太后深吸一口气,咬牙冲几位嬷嬷一挥手,原本钳制着南槿的几双手臂马上变为搀扶,一行人匆匆朝外走去。
    穆谨确实醒了,他在聚集所有力气凝神倾听殿外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让他的神经紧绷。 终于到了近前,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太后。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每一下都耗尽力气,他的眼眸一片冰冷,凝神望着太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太后垂眸看他,神色仿似欣喜,又有悲哀。 “我倒是希望我已经把她怎么了。”停顿一声,又道:“皇帝,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如果不想她死,就如了她的愿放她走吧! 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穆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收回目光,原本向外倾斜的身子慢慢坐正了,吐息良久,才回了四个字:“我要见她!”
    太后呼吸一滞,眉头紧紧皱起,转身出了寝殿,不一会儿,一名宫人搀着妆容整齐的南槿出现在了殿内,这样的她让人一眼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过度苍白的面色显然透露了太多讯息。
    穆谨再度睁眼,看着南槿缓缓一步一步走近,步履艰难却不带任何表情,倔强地不肯泄露一丝软弱。 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在他面前隐藏情绪,她渐渐地已经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拒不再承认他是那个她可以依靠的人。
    她从来都是狠心的,对待她想要远离的人。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就像踏着曾经卫瑜桓走过的脚印,就要走向同样的结局。 穆谨耗尽全身力气,将已挪到近前的女人狠狠扯过,凶猛的力道让两人撞在一起,再双双倒向床榻。


 ☆、100第九十八章 摊牌
    猛烈的碰撞让两人同时一阵晕眩;随即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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