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记:一品皇贵妃-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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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珍看着他，张了张嘴。

　　　　赵煦摇了摇头，朝坐在旁边的毒手医仙看去：“前辈……”

　　　　“肃王，我徒弟没有骗你，我也没有骗你。”

　　　　毒手医仙说道。

　　　　话音落地，赵煦身体一颤。

　　　　云珍看着他站在面前，慢慢地盯着虚空的某个方向，然后整个人，都不动了，像是人气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驱壳。

　　　　这具躯壳，让云珍心里一抽，眼睛跟着一热。

　　　　……

　　　　她猜过，猜过当赵煦知道她的病情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她知道，赵煦会很伤心，很痛苦……

　　　　但是，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痛，比想象中的，还要心痛。

　　　　……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良久后，赵煦声音沙哑地问道。

　　　　云珍看着他。

　　　　毒手医仙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知道，她中的毒，无药可救，那我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才来鹳洲城。”

　　　　原来毒手医仙早就发现，赵煦派人找他。只是，他猜到赵煦找他的原因，所以才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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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0章　一样的选择

　　　　无药可救。

　　　　赵煦身体，跟着晃了一晃。

　　　　云珍担心地看着他。

　　　　不过很快，赵煦就恢复过来，看着云珍，坚定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天下之大，或许天外有天，还有隐士高人……不管那个能救你的人在哪里，只要你存在，我都会帮你找到他。你等我。”

　　　　赵煦说完，松开云珍的手，就要离开。

　　　　“慈悲渡的毒，天下无人可解。”

　　　　就在赵煦的脚，快要跨出门的时候，毒手医仙的声音响了起来。

　　　　云珍飞快地朝她师父看去。

　　　　毒手医仙却盯着赵煦的背影，表情严肃。

　　　　赵煦停了下来。

　　　　他身体僵硬，转过头，脸上表情很是奇怪，像是听到什么很荒唐的事，又像是觉得，毒手医仙在跟他开玩笑……

　　　　“慈悲渡？”

　　　　赵煦嗓子有些发干，“慈悲渡怎么可能没有解药？当年我被人下毒，所中的毒，不就是慈悲渡吗？那时，还是前辈您替我解的毒，您怎么就忘了呢？还是说，珍儿现在中的毒，比我当初中的要严重？可即便是这样，前辈你们也不该放弃啊？总是可以……”

　　　　他理解不了。

　　　　又或者，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可是，他却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师父……”

　　　　云珍转过头，朝毒手医仙看去，眼睛里带着乞求。

　　　　可是，毒手医仙并没有看她，而是对赵煦说道：“你当初的毒能够解，那是因为‘以命换命’。”

　　　　“什么以命换命？”

　　　　赵煦眼睛，猛地睁大。

　　　　见毒手医仙不回答，便朝云珍看去。

　　　　云珍低下头，避开那双眼睛。

　　　　“珍儿？”

　　　　赵煦张了张嘴巴。

　　　　云珍不答。

　　　　他又看向毒手医仙：“前辈？”

　　　　“以命换命就是……”

　　　　毒手医仙正要回答，云珍抓住他的手，眼睛里是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乞求。毒手医仙见了，叹了口气。他也想替她隐瞒，可事到如今，隐瞒还有什么意义？

　　　　赵煦迟早会知道。

　　　　“以命换命就是……想要救你身上的慈悲渡，那就要用另外一个人的命去换。”

　　　　只听毒手医仙说道，“而那个人，不能是别人，一般人还不行，必须是跟你有过血脉渊源的人，同生共死过的……被下了‘情人蛊’的人……世间，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说到这里，毒手医仙停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

　　　　似乎已经不用再往下说了。

　　　　……

　　　　客厅里，安静下来。

　　　　赵煦看着云珍。

　　　　他本以为毒手医仙的出现，是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可以治好珍儿的“病”。可现在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珍儿，前辈说的，是真的吗？”

　　　　赵煦看着云珍，轻声问道。

　　　　他的嗓音很轻，就像是害怕稍微大点，就会惊扰了什么一样。

　　　　云珍垂着头，坐在那里，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毒手医仙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客厅留给了他们。

　　　　“珍儿？”

　　　　赵煦看着云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赵煦的视线，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到云珍无法回避。她抬起头，看着赵煦，平静道：“我想，如果当初中了慈悲渡的人是我，你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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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1章　若有神仙

　　　　这就像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明知道解不出来，却还是要必须去解。

　　　　对于生死，云珍已经看淡。

　　　　看不淡的，是赵煦。

　　　　赵煦也不可能看淡。

　　　　赵煦曾在私底下，瞒着云珍，找到毒手医仙，询问慈悲渡的解法。可是毒手医仙告诉他，这世间再也没有人，可以解云珍身上的慈悲渡了。

　　　　赵煦不信。

　　　　毒手医仙说，除非你能找到神仙。

　　　　也就是说，云珍身上的毒，凡人救不了。如果能救，那就只有神仙了。可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神仙？

　　　　毒手医仙号称“医仙”，可他毕竟也不是神仙。

　　　　他知道，赵煦也知道。

　　　　只是，赵煦不想放弃。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试。

　　　　他就不信，老天爷就真的那么残忍？

　　　　……

　　　　后来，云珍知道赵煦在私底下寻找大夫。

　　　　每每看到赵煦疲惫的眼神，她的心里都充满了无奈。

　　　　原本只是她一个人的苦恼，现在却让赵煦也跟着承受。

　　　　她知道这样的痛苦。

　　　　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在身边，一点一点地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到三个月啊。

　　　　有好几个晚上，云珍半夜想来，都会发现赵煦没睡，而是在黑夜里，沉默地注视着她。见她醒来，没有解释，只是重新将她抱住，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或者是将她用力地抱进怀里，好像这样，她就不会消失。

　　　　抱歉。

　　　　那时，云珍在心里，对赵煦说道。

　　　　她给不了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也给不了他，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腹中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

　　　　毒手医仙在肃王府里住了三天，便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赵煦却为此，眼神黯然。

　　　　云珍猜，或许师父是离开了。

　　　　因为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徒弟，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身为“神医”，却无法救她……

　　　　赵煦心里难受，他又何尝不是？

　　　　救了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徒弟？

　　　　“别再白费功夫了。”

　　　　云珍伸手，从后面抱住赵煦，“事情已成定局，凡人难以改变，就让我在最后的这两个多月里，安静地离开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赵煦站在桌前，背对着云珍，任由她抱住自己的后背。只见他嘴角抿紧，眼神悲痛。

　　　　若是这世间，真有神仙，那他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只求换她活下来。

　　　　……

　　　　栖书斋和翰澜院这边的动静，自然逃不过银柳院的注意。尤其这次，赵煦为了云珍找大夫，可谓是“声势浩大”，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找了。

　　　　“大夫？”

　　　　柳盏英听后，露出疑惑。

　　　　找大夫做什么？

　　　　那人明明就是大夫，为什么赵煦还要找大夫？

　　　　想到听下人说，那个人好像身体虚弱……

　　　　难道，她患的病，连她自己都医治不了？

　　　　“是啊，就是大夫，不知道那女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婆子听了，不屑地说道。

　　　　柳盏英眉头皱起，似乎也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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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2章　暗五的消息

　　　　“娘娘，娘娘。”

　　　　就在这时，雁北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婆子呵斥。

　　　　雁北收起声音，但脸上的惊慌，怎么都掩饰不住。

　　　　“发生什么事了？”柳盏英问。

　　　　眼前好歹出身柳家，如果只是一般的事，不可能会让她如此慌张。

　　　　雁北走到柳盏英跟前，吸了口气，道：“娘娘，大事不好了。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在栖书斋的药渣里，发现了养胎的药。”

　　　　“什么？”

　　　　随着柳盏英的惊呼，手边的杯子被她扫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柳盏英一把抓住雁北的衣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雁北战战兢兢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柳盏英听完，脸上立刻布满了阴霾。

　　　　“好一个小/贱/人！竟然敢勾/引/王爷！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旁边，婆子已经张嘴骂了起来。

　　　　柳盏英阴沉着脸，脸色沉得吓人。

　　　　原来之前，赵煦为了云珍母子的安全，并没有将她有孕的事情公开。平日里，熬药的药渣，也是派人查看了又查看，就怕泄露出去。

　　　　可是近来，他得知云珍中了慈悲渡，即将命不久矣，心里难再平静，将身边的人，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寻找可以治病的大夫。

　　　　栖书斋的人手少了，这防备就跟着松懈了一些。

　　　　因此，这才让柳盏英派出去盯着的人，找到了漏洞，得到药渣。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千万不能让栖书斋的小狐狸精，为王爷生下孩子啊！如果生下孩子，那咱们的小公子……”

　　　　婆子骂的口干舌燥之后，又对柳盏英说道。

　　　　雁北也朝柳盏英看去。

　　　　这件事情，尤其严重。

　　　　在雁北看来，之前没有孩子，王爷的心都被那个人给勾走了，这要是以后，再给王爷生下一儿半女的，那她家王妃可怎么办？那个生下来的小公子怎么办？

　　　　这样想来，自从小公子出生后，王爷似乎对小公子，就不咸不淡。

　　　　刚出生那会儿，还大摆宴席，可是雁北作为柳盏英身边的贴身丫鬟，却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

　　　　那就是从小公子出生到现在，王爷根本就没有抱过小公子一次！

　　　　赏赐倒是有，但却一点都不亲密。

　　　　这些，雁北平日里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替自家的王妃，以及小公子担心不已。

　　　　……

　　　　柳盏英脸色阴沉，双眼通红，里面充满了疯狂、扭曲，以及嫉妒。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使劲手段，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得到的这一切，却被那个女人，轻易地就给摧毁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说什么，都要除掉她！

　　　　不！

　　　　现在也不晚！

　　　　只要她肚子里的贱/种/还没有生下来，那一切就不晚！

　　　　因为，那个人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

　　　　……

　　　　雁北无意中瞧见柳盏英的眼神，竟然被她眼睛里的冰冷和阴狠，吓得浑身一阵激灵。

　　　　……

　　　　暗五将消息送回来的时候，赵煦正好带着人离开了肃王府。

　　　　半个时辰前，赵煦得到消息，说是附近的城镇，来了一位神医。据说，那神医医术了得。赵煦听了，告诉云珍，便匆匆忙忙地带着人，离开了鹳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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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3章　纸，终究包不住火

　　　　不巧，在赵煦离开后，暗五的想消息，就传回来了。

　　　　之前，赵煦曾命暗五去查“扎落”的事。

　　　　现在，是有了结果。

　　　　云珍坐在栖书斋里，看着暗五手里的消息。

　　　　“王爷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把消息交给我吧，等他回来，我会转交给他的。”云珍说道。

　　　　“这……”

　　　　暗五犹豫了一下。

　　　　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便是奴婢果儿的死，王爷又是因为云姑娘才派他去调查的。他们这些暗卫，待在赵煦身边，自然知道云珍对赵煦的重要。

　　　　因此，也只是犹豫一下，便把消息的信，交给了云珍。

　　　　云珍接过信，朝暗五点了点头，暗五行礼离开。

　　　　等暗五离开后，云珍转过头，视线落到那封信上。

　　　　她盯着信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伸出手，将信拿过来。

　　　　……

　　　　云珍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两个时辰了。

　　　　丫鬟守在外面，担心她出事，便在外面问话。

　　　　“我没事。”

　　　　很快，云珍的声音传来，“只是有些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丫鬟行礼离开。

　　　　云珍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暗五送回来的信。

　　　　她抿紧嘴角，脸色有些苍白。

　　　　信上的内容，乍一看，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果儿死之前，曾经留下“扎落”两个字。

　　　　后来，赵煦派人去调查，发现鹳洲城城郊，便有一个叫“扎落”的村子。

　　　　发现扎落村后，赵煦又继续命令暗五调查下去。

　　　　扎落村就像鹳洲城附近，其它大大小小的村子一样，没有什么好特别的。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只有它地处偏僻，平常人很难找到。

　　　　只是，如果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果儿临死前，都要留下“扎落”的线索？

　　　　暗五一直在扎落村走访，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查到点不一样的地方。

　　　　据说在两个月前，扎落村里住进了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那孕妇一看，便不是本地人。

　　　　孕妇身边，还跟着一个婆子。

　　　　孕妇和婆子来到扎落村后，便花钱买下了位于村尾的一间房子，并且住了进去。村子不大，大家对于新入住的孕妇和婆子，都很好奇。

　　　　只是，那孕妇住进来后，便很少出门，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见过那妇人的模样。只是心里，实在是好奇，有人便趁着那婆子向村里的人，买东西的时候，询问过。

　　　　那婆子说，是府里的人跟着来鹳洲，投奔亲戚，结果路上遇到劫匪，老爷和下人都死了，只剩下她跟夫人，也就是那个孕妇，逃到了这里。

　　　　……

　　　　虽然那个婆子是这么说的，但村里的人，却觉得不像。

　　　　有人还怀疑，是不是城中的某个老爷，在外面包/养/的外室？

　　　　只是，孕妇跟婆子，实在是低调。

　　　　久了，大家的好奇心，也就渐渐淡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有村民听到马车的声音出现在村子门口。只是那个时候，实在是太晚了，没人起来查看。

　　　　第二天醒来，村民才知道，那孕妇头天晚上，难产死了。

　　　　根据那个婆子的说法，孩子也没有生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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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4章　知情权

　　　　再后来，婆子花了钱，找了两个壮汉，挖了坟，将孕妇的尸体埋了。

　　　　孕妇埋了之后，婆子也离开了扎落村。

　　　　这件事情，对于扎落村的村民来说，到底是有些晦气。如果不是后来，暗五又去那里打听，还使了些手段，恐怕也查不出来。

　　　　如果查不出来，那估计很多年后，都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个孕妇，死在了偏僻的扎落村里。

　　　　如果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普通的孕妇，在扎落村难产而死，那也不值得云珍变成那样。

　　　　可偏偏，又有那么多的巧合？

　　　　果儿死了。

　　　　临死前，给她留下“扎落村”的线索。

　　　　他们按照线索，找到了扎落村。

　　　　在扎落村里，知道了那个孕妇。

　　　　而那个孕妇死的日期，说巧不巧，竟然就在柳盏英产子的那天晚上！

　　　　又偏偏，果儿是死在银柳院人的手里。

　　　　在她临死前，又曾来栖书斋找过她，说是有件很重要的、跟赵煦有关的事，要跟她说。

　　　　可是，果儿还没等来她，便被银柳院的人打死……

　　　　……

　　　　如此种种，若说没有联系，怕是没人相信。

　　　　可若是说有联系，那事情就严重了。

　　　　在柳盏英产子前，她曾给柳盏英诊过脉。

　　　　柳盏英那时候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时，柳盏英身体状况极差，气急攻心，她和腹中胎儿，都有危险……

　　　　云珍当时的诊断是，最好的结果，是活下一个。

　　　　可最后，柳家派来的婆子来了之后，却两个都活下来了。而且生下来的孩子，还特别健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健康问题。

　　　　那时，云珍还怀疑是自己诊断有问题。

　　　　毕竟以她跟赵煦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直到暗五的调查送到她的手里……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那柳盏英，以及柳家人，实在是胆大包天。

　　　　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欺君灭门的重罪！

　　　　想到这里，云珍脸色越发惨白。

　　　　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吗？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重大，孩子的事，也已经禀告给朝廷……现在，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处理，还需要仔细考虑过后，查证过后，才知道。

　　　　只是……

　　　　到底要不要查？

　　　　这件事情，又该如何去查？

　　　　这世间最有权力去做这件事的，大概就只有赵煦了。

　　　　想到这里，云珍心下黯然。

　　　　“咳咳咳……”

　　　　很快，她按住胸口，咳嗽起来。

　　　　……

　　　　赵煦是次日下午，才回到肃王府的。

　　　　回来之后，不等他说，云珍便知道，此次出去，并没有收获。

　　　　那所谓的“神医”，的确有些本事，但医术，别说云珍和她的师父，就连府里大夫的一半，都比不过。

　　　　期待而去，失望而归。

　　　　“暗五说，你那里有封信？”

　　　　说完神医的事后，赵煦问云珍。

　　　　云珍点了点头，将信交给赵煦。

　　　　赵煦拿到信，直到看完，都没有再说完。

　　　　云珍看着他，看着他眉头逐渐皱隆。

　　　　在提前知道信的内容之前，她曾想过，要不要毁了这封信？

　　　　可后来，她觉得赵煦还是有知情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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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5章　“那一晚”的真相

　　　　赵煦看完信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云珍看着他，眼睛里闪过担心。

　　　　她能联想到的那些“巧合”，想来赵煦也能联想到。

　　　　可不管怎么讲，那是赵煦的第一个孩子、长子。

　　　　不管他跟柳盏英之间如何，那毕竟是他的孩子……

　　　　如果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那赵煦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珍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煦缓缓开口。

　　　　云珍抬起头，眼睛看着他。

　　　　“有个秘密，压在我心里很久了。”

　　　　赵煦低下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但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王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

　　　　什么？

　　　　话音落地，云珍的眼睛猛地睁大。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赵煦，好像自己刚才幻听了。

　　　　她，听错了吗？

　　　　如果说现在那个……可是……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赵煦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沉重地说道，“其实，当我第一次意识到的时候，也很震惊。不过，在震惊的同时，却又松了口气。”

　　　　去年，就在云珍被送到岐山寺没多久，赵煦跟柳盏英发生了“荒唐的一夜”。

　　　　那日，柳盏英邀请他去她的院子，说是坐下来好好聊聊。

　　　　赵煦见她诚恳，便同意了。

　　　　自从当年，江南的那件事发生后，赵煦便戒了酒。所以那日，他也并没有饮酒。柳盏英知道，没有勉强他，却偷偷在屋子里的香炉里，点了迷/药。

　　　　他没有防备，中了招。

　　　　柳盏英提前服下解药，倒是没事。

　　　　昏迷之后的事，他并不知道。

　　　　等他醒来，已经是次日，他躺在柳盏英的床上，柳盏英在他面前穿衣服。

　　　　柳盏英见他醒来，将落红的帕子，递给他看。

　　　　当时，赵煦心里很乱。

　　　　发现自己从柳盏英床上醒来，又看到那帕子，根本就没有多想，以及自己真的趁着那晚，跟柳盏英发生了关系。

　　　　后来，等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

　　　　按理说，他中的是迷药。

　　　　就算他昏迷不醒，神志不清，也不可能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跟除了珍儿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

　　　　而且，他睡得再沉，对于发生过的事，多少也该有点印象。

　　　　可是，对于他昏迷后的记忆，他脑海里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赵煦心里，怀疑越来越深的时候，柳盏英突然在院子里赏花的时候，晕倒了。御医过来，诊脉过后，说是喜脉，柳盏英有喜了？

　　　　柳盏英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