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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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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寝衣,在房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口中只是喃喃着金小楼的名字。
    守在外阁的丫鬟芳儿听着自家小姐念叨,觉得奇怪,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掌了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轻声细气的冲纪聆韵问:“小姐,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喊着金老板的名字,是想吃甜水了吗?”
    芳儿将灯座放在床边,伸手去替纪聆韵掩被子:“若是想吃,先且睡下,明日一大早,我们便去琳琅坊,好不好?”
    一听这话,纪聆韵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用劲抓住芳儿的手臂喊道:“金老板?你说金老板?”
    这一下,把芳儿吓得差点飞了魂,磕磕绊绊回答:“是……是啊,小姐……小姐刚刚不是一直在叫金老板的名字吗?”
    “金老板……金小楼?”纪聆韵五雷轰顶般,“原来她叫金小楼!原来金老板是金小楼!”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芳儿简直吓坏了,挣脱不得纪聆韵拉住自己的手臂,只得冲外喊,“来人啊,小姐魔怔了!”
    纪聆韵一把捂住芳儿的口:“嘘!别喊!”
    然后扯开了被子,奔到木柜前找出了偷偷藏着的一身深色男装,揪着芳儿往外窜:“你知道那金老板名叫金小楼,怎么不早告诉我?”
    芳儿也是委屈:“小姐你也从没问过呀。”
    再说,这金老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干系呢?
    纪聆韵直到此刻,晓得金小楼名字的瞬间,便觉得她与杜景来的相遇,全是一场阴谋!
    是金小楼的阴谋!
    不然,怎么偏偏这么巧,她刚想找个男人成亲,那金小楼就来到了自己眼前?
    一定是金小楼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风声,知道皇后曾有意将自己嫁给七皇子,一定是这样!
    纪聆韵恨得牙痒痒!
    好她个勾栏瓦舍里出来的下作胚子,竟使这样的手段,让自己与七皇子再没有机会,可她金小楼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自己与那男人私奔之时,竟恰巧遇上了七皇子!
    一切都是姻缘。
    七皇子赵尧注定了是她纪聆韵的,别人谁也别想抢走!
    纪聆韵自来是偷出纪府惯了的,拉这芳儿两三下便跑了出去,穿过大半个京城,往西边虹园处走。
    芳儿脸色惨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一个劲的问:“小姐,这深更半夜,我们是做什么去……”
    “做什么?”纪聆韵听得来了气,“你从小便是在我们纪府长大,过得也算衣食无忧,眼下,是该你报答纪府的时候了!”
    纪聆韵拎着芳儿躲在虹园门口的大树后,双手扶住芳儿的肩:“你若帮了我这一把,往后,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这……”芳儿脸更白了,这些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已没有往后了。
    “你听着,待会儿你便去虹园门口,能闹多大动静,闹多大动静!”纪聆韵眸光涩涩,“我要进去亲口问她金掌柜一句话!”
    话音一落,纪聆韵已一手将芳儿给推了出去。
    趁着虹园门口的守卫围过来的时候,纪聆韵离开大树,往旁边奔去。
    数着天上的星星,足等了好一阵子,眼见门口的人越堆越多,连长安也露了面,夹杂着男人的呵斥与女人的哭喊。
    纪聆韵这才奔到白墙边,攀着一颗杏树,往墙里跳去。
    本该在墙内巡逻的侍卫已全被门前的动静吸引了过去,纪聆韵一进园子,便往树影幢幢的暗处走,直走到了内院也无人发觉。
    碧梧馆的窗扉紧闭,里边却亮着烛火。
    傅太医守了大半夜,见金小楼一直凌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放了心,嘱咐绿筠仔细看顾着,有了任何变故一定第一时间来叫后,便挎着药箱去了隔壁休息。
    绿筠坐在床边一手抱着麟儿,一手握着金小楼。
    窗外是梧桐簌簌的轻响,看着眼前沉沉睡着的人,绿筠终于忍不住,眼泪吧嗒一下掉落了下来。
    “掌柜的,我总是不中用,只懂得哭。”绿筠把下巴放在麟儿头上挨了挨,似乎只有暖烘烘的麟儿才能抚慰她掌心里那冰冷的手,“可你若能醒过来,我便是哭瞎了双眼也甘愿。”
    “掌柜的,我离不开你,麟儿和七殿下都离不开你!”绿筠抽抽搭搭,傅太医说了,只有掌柜的平稳下来,那便有机会等到高人前来,傅太医的银针可保掌柜的七七四十九日,“你若能听到,一定一定要等着七殿下回来!”
    房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问梅与卧云一人拿着暖壶,一人提着食盒靠了过来。
    一直守在门前的南阳把门打开,自己挡住了往里涌的风,将问梅与卧云放了进去。
    问梅把暖壶垫在了金小楼脚下,食盒是给绿筠的。
    卧云揭开盖子,倒了杯热茶出来:“绿筠姐姐,你抱着小少爷先去歇息一下吧,后半夜我来看着。”
    绿筠摇头:“麟儿已经睡着了,我抱着他守在旁边,不碍事。”
    “可,你也不能没日没夜一直这样守下去,只怕夫人还没醒,你的身体便先撑不住了。”卧云有些着急,“我们轮换着来,谁都可以休息一下。”
    绿筠仍旧是摇头,不再多说一句。
    若是可靠的人,她也想轮换着来,毕竟谁都不是铁打的,可对于这虹园里的人,对于眼前这两人,绿筠实在是不放心!
    见多说无用,卧云只好将碟子取出来,拿过了食盒:“那姐姐多少吃些东西罢。”
    说完,这才与问梅一道儿出了屋子。
    卧云提着食盒往厨房去,问梅走了两步,犹豫一瞬又停下了脚。
    拉着门前的南阳向着院子里的棠梨树下走去,待两人隐进了沉沉树影中,问梅这才开口:“七爷不在京城,长安守在外院,南阳姐姐,眼前岂不是除去金小楼最好的机会?”
    南阳一怔,微风吹落了皎白的梨花瓣,落得到处都是,深吸口气,满胸满腹都是清甜的香气,好半天她才摇了摇头,径直往回走。
    问梅着急的一下拉住了她的衣袖:“南阳姐姐,过了这回,只怕往后再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忽听得身后树影深处,咔哒一声细响。
    南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向后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猫着腰,正一点一点的向着这边靠过来。
    问梅皱起眉的瞬间,南阳已如狡兔般扑了上去,两下便扭住了那人的双手,猛地一甩,摔落在了灯笼烛火照亮的院子中间。
    院子中间,那人一身是土,穿着男子的装束,看身形却分明是个女子。
    听见外头的响动,绿筠也连忙放下麟儿打开了门来看,地上的人虽已灰头土脸,可绿筠一眼便认了出来:“纪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阳与问梅本是背对着纪聆韵的,一听绿筠开口,赶紧走上前去,果见眼前的人是户部尚书纪罗豫家的小姐。
    这倒是令两人也吃了一惊。
    堂堂纪家小姐,怎么会这副打扮鬼鬼祟祟的跑虹园里来?
    纪聆韵也不躲闪,见被识破遂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与周遭三人一一对视,然后自然开口道:“听说七殿下要娶一个大字不识,浑身泥点子的农女,我只是想来问那农女一句话。”
    绿筠一听那纪聆韵带着轻蔑口气的话语,双眉便立了起来。
    “且不说我家掌柜文采满腹,即便是乡间没读过书的农家女子,也懂得半夜三更往别人家里闯是无礼难看的事。”绿筠撇了眉,神情恢复如常,嗓音却略微上挑了些,“纪小姐枉读圣贤书,却连农家女子也不如,倒像是满田坎乱爬,哇哇乱叫的蛤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等着穿嫁衣嫁人吧

  纪聆韵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听人这般说过她。
    可此刻听进了耳朵里,却并不生气。
    她打心底里瞧不起金小楼,更瞧不起眼前这连金小楼都不如的小丫鬟。
    轻轻一抿唇,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来:“我没功夫听你多话,你家掌柜的呢?别再藏着了,把她给我叫出来,我有话问她!”
    绿筠挡在门前,不卑不亢道:“纪小姐若要见我家夫人,那便等明日下了拜帖,夫人得空了自会派人请纪小姐上门。”
    “只是这女扮男装夜闯虹园,看小姐模样,倒不像是来见人的,我家夫人自然也不会特意起身来见。”
    绿筠将掌柜的唤作了夫人,是要叫纪聆韵知道,她对上的,不止是琳琅坊里的掌柜,更是虹园里的当家做主的人。
    纪聆韵自小想做什么,从没有未顺心如意过。
    眼见那金小楼就在屋中,却被小小一个丫鬟拦住了不让进,当下脾气便上来了。
    撩起外袍,提脚便往里边闯,手指着绿筠道:“我今天非见到金小楼不可,我是尚书府的小姐,七殿下的母亲皇后娘娘与我娘是密友,七殿下的亲妹妹温箩公主更是我的闺中好友,皇后娘娘已经看中了我,要我做七皇妃!将来,我便是你们的主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哪个不要脑袋的胆敢拦我!”
    这一晌话一下将绿筠给怔住了。
    绿筠不是被纪聆韵给吓到的,而是那一句“皇后娘娘已经看中了我,要我做七皇妃”深深的击中了绿筠。
    她深知七皇子与自家掌柜的感情深厚,可若是皇上指婚,那即便七皇子贵为皇子,仍旧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还击之力。
    若纪聆韵说的是真的,那自家掌柜的可怎么办……
    就在绿筠愣神的片刻,南阳已走上前来,一把扭住了纪聆韵。
    纪聆韵刚刚才被南阳扭住双臂摔了一次,这下一扭,又伤到了手臂上的痛处,纪聆韵竖起眉来叫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做什么?”南阳反问,“夜闯虹园,自是要关进石屋里去,明日天亮拉去见官。”
    “我爹爹便是官!你敢对我动手?”纪聆韵气得不行,只觉得这虹园的奴才怎么一个比一个没有眼力。
    南阳冷冷一笑:“你爹爹,你娘亲,你好友,纪小姐,你除了投进娘胎给你带来的好处外,你自己能有点用处吗?我家夫人只出身不如你,其他样样皆在你之上,我若是七殿下,也只会选她,不选你。”
    南阳将纪聆韵往前一推:“走罢,别挡在这儿妨碍夫人休息。”
    南阳不理睬纪聆韵的叱骂,只是揪着她往外走,直到遇到园中侍卫,亲自将人递到他们手上:“关起来,明日送衙门里去。”
    待押走了纪聆韵,南阳又欲回去碧梧馆门前守着,身后,问梅再一次拉住了她的衣袖:“南阳姐姐,你……”
    南阳一回头,看见问梅一脸迷茫的脸,抬起手,拂开了问梅,冲她轻轻道:“从前,是我误会了她,眼下她用自己的命救了七爷,那这辈子她的命,我南阳定会护到底!”
    说罢,不再理睬问梅,径直走了回去。
    在南阳走远之后,问梅才彻底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连着两次问南阳,不过是为了试探南阳对夫人是否还有敌意,是否还会对夫人下手。
    经先前与夫人在碧梧馆中的一阵对话,问梅已打心底里认可了夫人,可她又不能对不起提携了自己,与自己相处数年,情谊深厚的南阳姐姐。
    更害怕南阳姐姐真的仍心存恨意,要趁着这次夫人遇难,七爷远走时下手。那她小小一个问梅,又该如何将两方皆保全?
    还好,还好南阳姐姐与自己做了相同的选择。
    绿筠还立在门前张望,见南阳回来,远远的冲她点了点头,扭身便打开房门,重新坐回到床畔守着。
    南阳能帮自己,绿筠也是意外。
    她现如今还清晰的记得,南阳曾经是如何对待她和掌柜的的。
    那是她们来京城遇到的第一盆冷水。
    下一刻,房门再次打开,侧过脸去,进来的却是南阳。
    “绿筠姑娘,你去歇一歇吧。”南阳脸上无甚表情,语气却是郑重诚挚,“我知道,之前我对夫人不好,甚至起过坏心,你不放心我是自然的。可此刻我用我自己和七爷的命起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对待夫人,就如同我对七爷一般。请你放心,我会守好夫人的。”
    绿筠本是将信将疑,听到后面,见她举起手来,以七爷发誓,心里已是彻底的信了。
    掌柜的也说过,南阳对七殿下,那是一片赤胆。
    望了一眼静静睡着的掌柜的,又看向蜷缩在摇篮里的麟儿,绿筠终是点了点头,将掌柜的交给南阳,抱起麟儿出了屋子。
    ……
    第二日一早,纪聆韵果真被送到了衙门里去。
    虹园报了官,说是此人夜闯家宅,欲行不轨。
    衙门里的官员没看清堂下趴着的人是谁,本以为是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想打一顿板子,充军了事。
    哪晓得刚将人给拎起来,便看出那人是纪府的小姐纪聆韵,当即说是一场误会,把人塞上软轿,好端端的送回了纪府里。
    纪府里早已天翻地覆,昨晚丫鬟芳儿在虹园门口闹了一场,被赶走后,一回府便去将此事禀报了夫人。
    纪夫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虹园是谁都去得的?
    七殿下那是战场里下来的,杀个人比打死一只苍蝇还容易。即便是按刺客轮行,一刀砍了纪聆韵,到时候上头说起来,只要他七殿下咬死了说没看清人,深更半夜,自家小女夜闯虹园,是怎么也说不清,只得吃了这个亏。
    眼见纪聆韵好端端的回来,纪夫人是抱着她一顿一顿的哭,哭得哑了嗓子,这才缓过气来,抡起手臂又狠狠的打了小女一巴掌。
    纪聆韵本就受了委屈,这一巴掌打下来,五脏六腑难受得像是要碎了一样,当即便是一嗓子嚎起来:“娘,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做什么?”纪夫人更是生气,“纪聆韵,你可真是胆大妄为,今日虽有命回来,可你一个高门大户里的小姐,深夜去别人家里爬墙,说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纪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纪聆韵嘴一撅,没好气:“成天都是名声,脸面的,我已丢过无数回了,我的名声,纪府的脸面,早已没有了!”
    “你还有脸说?!”纪夫人扬起手臂又要打,可抬了半晌,看着小女花扑扑的一张脸,红通通的眼眶,这一巴掌终是打在了自己身上,“我真是作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娘!女儿我有分寸的!”纪聆韵见母亲伤心,扭了扭身子,“七殿下不在虹园,他不晓得这事的。我只是想去见见那个金小楼,女儿曾经与她见过两面,她不过是个农家里出来做生意的女子,没多大见识,我想着,手里有了她的把柄,说不定能吓走她,那就不用娘为我的事东奔西走了。”
    “你见过她?”纪夫人吃了一惊,“什么把柄?”
    纪聆韵眼一眨:“当初那杜景来便是她引我去见的,她为了笼络住七殿下,使手段想要利用杜景来把我带离京城,这事她肯定不愿让七殿下知道,我只要稍加威胁,只怕能吓得她屁滚尿流,乖乖的滚回乡下去。”
    “哼。”纪夫人冷冷一哼,“金小楼的事你少插手,一个农女能靠自己傍上皇子,那手段心眼就不是你能比的,小心她反倒拿你与杜景来有过一段的事儿拿捏你!”
    纪聆韵一听纪夫人的话,吓了一跳。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也是她自己的污点。
    好个金小楼,心思竟这样厉害,靠一个杜景来,竟将自己捏得死死的,即便自己没跟杜景来离开京城,金小楼也可以将这段情事添油加醋的说给七皇子听。
    “哎呀,完了完了!”纪聆韵很是恼怒,急得蹦了起来,“若这事被七殿下知道了,他一定不愿娶我!”
    “娶不娶可是他说了算的?”纪夫人又是冷冷一笑,“韵儿,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府上等着好消息吧。”
    纪聆韵静了下来,抬眼看向自己的娘亲。
    只听纪夫人接着道:“和广坤已经如实的招了,金小楼那孩子是他的种,我只要将此事放出风声去,再进宫告诉皇后娘娘,娘娘定会为你做主的。”
    “真的?”纪聆韵喜悦极了。
    “千真万确!”纪夫人也高兴起来,将女儿往自己怀里一揽,“我的好韵儿,你就等着穿上嫁衣,嫁人吧!”
    纪夫人与女儿稍坐片刻,见天色不早,便起身装扮欲进宫去。
    纪聆韵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坐下,嘴角微微翘起,笑眯眯的想象着自己穿着大红嫁衣,盖着龙凤红盖头,坐在洞房里等着丰神俊朗的七殿下。
    可一瞬间七殿下的脸毫无征兆的换成了杜景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与她们都不一样

  纪聆韵猛地一下将茶杯砸在桌面上,冲外喊:“芳儿!”
    丫鬟芳儿连忙走上前来。
    “你去把府里身手最好的几个小厮找来!”纪聆韵狠狠一把将茶杯掀在地上,瓷盏碎得满地,褐绿的茶叶四处溅起,“让他们找机会好好收拾了杜景来,塞上西玉商人的马车里,令他永远回不来京城,回不来大周!”
    “这……”芳儿倒吸一口凉气。
    那西玉商人是走往大周都城京陵,与西玉都城岢泽的骆驼商队。
    岢泽远在西边沙漠丘石地带,大周人去十有八九受不了。
    这……分明就是要杜景来的命。
    芳儿还记得就是前不久,杜景来没日没夜的跪在前边的院子里,雨下的那样的大,大得能把人给淋化了,可他就是死死的跪着不动不起,硬求得老爷夫人答应将小姐嫁给他。
    纪府里的丫鬟私下里都说四小姐好福气,能得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哪晓得……
    “耳朵聋了?”纪聆韵半天得不到回答,有些不满。
    “小姐,听说那西玉白日比京城长上一半,又日头毒辣,四季干旱,那杜公子是个读书人,只怕去了,就再回不来了。”芳儿实在不忍心。
    “我不就是要他回不来吗?”纪聆韵有些疑惑,不懂芳儿说这个做什么。
    “回不来,就是死了的意思。”芳儿大气也不敢喘,“好歹是条命。”
    “他的命关我什么事?”纪聆韵皱起了眉来,“府上每日里吃这么多猪羊鱼虾,这么多命,样样都要我管吗?”
    “这……”芳儿想说,这怎么能一样。
    可话还没出口,纪聆韵已一掌拍在桌子上:“要不你替他?”
    “不不不。”芳儿倒吸口气,“奴婢这就去。”
    芳儿想说的是,猪羊鱼虾怎能与人相比,她却不知道,在四小姐纪聆韵心中,许多的人与那猪羊鱼虾没有分别。
    ……
    从三日前起,十二皇子赵予便日日由嬷嬷带过清辉殿来,与皇后娘娘一同用膳。
    这日,杨贵人也破天荒的同十二皇子一起来了。
    午膳已经摆在了桌上,皇后令岁姑去分了一份来,呈在杨贵人跟前。
    然后打发了殿中的其他人,只留下岁姑伺候在一旁。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杨贵人看着依偎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赵予,咽了咽鼻头泛起来的酸楚,这才开口道:“娘娘喜爱予儿,实在是予儿的福分,臣妾想着,不如将予儿送到娘娘跟前养着,也省了这孩子每日里奔波的辛苦。”
    皇后接过了岁姑舀过来的黄葵拌雪梅,细细吃了一口后,才不急不慢出声:“你能这样想,本宫很是高兴。”
    杨贵人赔笑一瞬,便听皇后接着道:“往后无论谁承大统,本宫都是太后,可你不同,你只是个贵人,予儿现如今还小,可他总有长大的时候,待他大了,新皇十有八九容不小他,自然也就容不下你了。”
    杨贵人点头,连菜也不敢夹了,娘娘这是指明了予儿往后的路。
    “太子刚去,老五与老七两个又气得陛下吃不下饭,这当口,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往后,这后宫之中,定然有你的一份位置。”皇后话锋一转,又招手,令岁姑倒了一杯琼液在琉璃盏中,“这杯酒,是本宫敬你的,谢你为陛下分忧,替陛下解愁。”
    “你知道的,我一心只为了陛下,陛下能高兴,我亦是高兴。”
    杨贵人赶紧接过了岁姑递过来的琉璃盏,一口将酒水饮尽了。
    皇后娘子只在亲近的人身边才自称“我”,这是杨贵人第一次听见娘娘以“我”自称,当下激动不已:“替陛下和娘娘分忧,是臣妾们的职责。”
    这便是皇后想让世人看到的,杨贵人懂得。
    待一顿饭过,杨贵人只身一人出了清辉殿。
    皇后抱起伏在她膝上的予儿,向岁姑问:“皇上可还在御书房中?”
    岁姑点头:“朝中大臣仍磨着陛下早已立储。”
    皇后冷冷一笑:“那我们便给他送个好储君去。”
    见皇后抱着十二皇子便欲往外走,岁姑赶紧上前来:“娘娘,尚书府纪夫人还等候在殿门外。”
    “她怎么又来了?”皇后皱眉,这个女人还真是心急。
    “她说已查探出那金小楼的底细,似乎那女人过往很是不堪,要与娘娘细说。”岁姑俯身到。
    “不必细说,让她回去吧。”皇后仍旧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扭头冲岁姑到,“等等,让她将那女人的不堪传扬出去,然后等着七殿下娶她女儿便是。”
    “是。”岁姑应声而走。
    皇后亲自抱着十二皇子,去往御书房。
    站在门外,不让太监通传,直听见殿内茶盏摔了后,这才换上温和如春风的笑脸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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