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媳(绯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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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早上卯时初刻，如锦就自然醒了过来，瞧着炕上睡得香甜的苏昔容，唇边扬起了一抹笑容。待穿戴好了，如锦才出去叫尔珠和尔英打洗脸水过来。

　　　　她进门，却看到昔容已经坐在了床上。

　　　　“作业睡得可好？”如锦笑着打招呼。

　　　　“你是谁？赵妈妈呢？”苏昔容紧张的叫道。

　　　　如锦的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赵妈妈！”苏昔容见如锦没有回答，掀开被子就跳下炕，大声叫道：“赵妈妈，赵妈妈！”

　　　　如锦的脸色实在是怪异，任凭昔容从她的身边跑过去，明明昨天才说过她的身份，可今早上一起来，竟不记得她了？却记得赵妈妈了！

　　　　赵妈妈听到苏昔容的叫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苏昔容穿着一件中衣就跑到门口，听苏昔容说道：“赵妈妈，我怎么睡了一晚上，你就离开了？”

　　　　这一回，连赵妈妈的脸色都怪异了起来。

　　　　苏昔容，竟然忘了这几日病了？

　　　　林妈妈这个时候也赶过来了，苏昔容疑惑的问道：“林妈妈，你怎么也来了！我很乖的，姑婆待我很好，喜绣姑姑待我也很好，你不用来的。”

　　　　“姑娘，您记得我了？”林妈妈不敢确定的说道。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就天天儿盼着林妈妈来，怎么会不记得林妈妈！”苏昔容露出孩童欢快的笑颜。

　　　　可林妈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说起来，苏昔容还是失意了，她忘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林妈妈拉着苏昔容的手走到如锦跟前说道：“姑娘，来见过你嫂子。咱们苏府的大少奶奶，她是来接你回苏府的。”

　　　　苏昔容神色大变，叫嚷道：“我不会去，我不去那里。”

　　　　如锦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回过神来，今早上以前的苏昔容虽然有没见过世面的怯懦，却也极为依赖她，不仅如此，还迫不及待的想回苏府，懂事，善解人意。而现在的苏昔容，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否认了回苏府的事情。竟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林妈妈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如锦，本来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可到节骨眼上，正主却不想回去。

　　　　如锦淡淡的瞧着苏昔容，也没了昨晚上那种亲近，淡淡的说道：“再在这里小住些日子，兴许过几天姑娘就同意了。”

　第六十章　早饭（一）【求首订，求粉红】

　　　　中午才接到上架通知，有点意外。昨天还说会准点更新的说，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小落没有存稿，于是只有赶着码好这一章上传。本来小落还打算上架当天更三章V的来着，看来是不行的了。今天更两章V，时间不定。不过明天会三更。话说偶今天加上公众章节，也是三更吧，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所以亲们得投粉红有木有！

　　　　不投？小落会更文，会暖床，会撒娇，会卖萌。乃们忍心不投票纸不包养偶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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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的日子很简单，不需要去想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需要去讨好老太太，心头很轻松。不过如锦这么些年养成的习惯却依旧改不了。每天早上卯时二初起身洗漱。吃过早饭就拿出布料描花。

　　　　董七家在村子里算是富户，有几十亩田地，请得起长工，家里买得起丫鬟。苏大娘虽然是农家妇，但出身好，也不似其他村里的妇人那般显老。

　　　　如锦伏在桌子上描花，却不让苏昔容出去。

　　　　苏昔容看了半晌，有些坐不住，对于那个苏家，她除了恨，还是恨，明明自己可以像喜绣那般，不，应该还比喜绣都还要好，可过的日子却跟这里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那两个丫鬟还有月例哩，她什么都没有，每天早起打猪草放牛。明明喜绣戴的首饰，穿的衣服都应该是她的，可苏大娘，却把那些好看的首饰，光鲜的衣服给喜绣穿。

　　　　她与喜绣是好姐妹，但她也妒忌喜绣。只有每年林妈妈和赵妈妈来的那几天。她才能过上有钱人家小姐的日子。之后，又被打回原形。若在林妈妈和赵妈妈跟前说了几句苏大娘的坏话，被两位妈妈说了。两位妈妈后脚才走，她就会被打一顿。

　　　　她也恨董七家的所有人呵！

　　　　可更恨苏家，还有把她送到董七家的父母。

　　　　这位自称是她嫂子的人，也是苏家的人。她潜意识里自然就厌弃得很。

　　　　如锦认真的描着花。可桌子的另一口。苏昔容不停的扭着屁股，仿佛坐在火炉上烤似的。

　　　　她停下笔，抬头看着苏昔容说道：“昔容，为何不想回苏府呢？”

　　　　苏昔容浑身僵直。这个嫂子，说话柔得很，做事也温温吞吞的。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才描了一半的花。

　　　　苏昔容倔强的别过脸，“苏姑婆说，我是被苏府给弃了的。就算回去，也是做牛做马的，不会有人把我当成主子。我不信，问了赵妈妈，赵妈妈也说，我爹厌弃我，我奶奶更厌弃我。恨不得把我杀了。她说我克死了爷爷。”

　　　　她心中不甘。

　　　　虽然她也很想去苏府的，每年来这里的时候。苏府的丫鬟都比她穿得好，就算她不是主子，只要像那些丫鬟一样就行了。可那个老太太，是想杀了她的。她怎么敢回去。

　　　　如锦哑然，昔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呢！想来昨日那般着急的就应下了，定是大病初愈，心里头没有安全感。可等想明白了，便不想回苏府了。

　　　　“你娘想你呢！老太爷已经过世这么久了，就算再不喜你，也不会为了一个过世的人，要了你的小命不是？老太太心眼很好，你回去见了就是。”如锦说道。

　　　　苏昔容摇头，“你是骗我的哩，若娘真的担心我，想我，为何还要把我送到这里来？老太太也不会狠心的要杀了我！”

　　　　“因为……”如锦心里恼得很，因为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可三太太对苏昔容的关心是不假，至少三太太一直在后悔。

　　　　如锦还想给三太太说好话，却听苏昔容幽幽的说：“他们说我是个没爹娘要的孩子，说我不详，克父母，克亲人，才不要我了。每次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打他们。可是……”苏昔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可是他们没有说错！”

　　　　“昔容，三太太有苦衷的，这不是让我来接你了么？”如锦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被最亲的人厌弃，呵呵，她也被厌弃了这么多年，上一世亲爹还为了自己的前程，把她嫁到苏府。若不是她知道苏彦宁不会死，老太太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对她好，兴许在其他家里头的冲洗媳妇，早就活不了了吧。

　　　　“她要是真担心我，就该亲自来接我！”说着，苏昔容从炕上下来，急匆匆的穿着鞋子跑不出，袖子狠狠的在脸上揩了一把眼泪。

　　　　“姑娘怎会如此倔强？”方才如锦和苏昔容说话的时候，尔珠只在一旁纳鞋底，这会子苏昔容跑了出去，才说道。

　　　　“我不也那般倔强么？尔珠姐，当初你被父母卖了的时候，心里恨吗？”如锦叹息着说道。

　　　　“恨啊，怎么不恨，可家里头太穷了。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何不卖哥哥，不卖弟弟，把我和几个妹妹卖了。其实，只卖我一个，家里头也能撑过去的呀！”尔珠苦笑，或许，她也该理解姑娘的。

　　　　“不说这些！”如锦双手放在桌上抱着说道：“这几日苏大娘对咱们倒是客气得很，待姑娘也恭敬。可姑娘手上的伤口，还有瘦弱的身子却让我气得很，咱们也该好生与苏大娘说说才是。”

　　　　“能怎么说？”尔珠走过来坐下，“那苏大娘不是也说了么，是姑娘不爱吃饭，才瘦成这个样子，又喜欢在外头打架，才把手弄得不像个姑娘家的手。”

　　　　她愤恨道：“若依咱们的，直接把那苏大娘拿了来，给几棍子，就不相信她不说实话。”

　　　　“去去，哪里有你这么出主意的！”如锦把描了一般的布收起来，说道：“姑娘也不说，只说受了苦。何况苏大娘还是外九房出嫁的，咱们也不好给人家使棍子。”

　　　　尔珠努了努嘴，如锦才说道：“就因为她是苏家外九房出嫁的。好歹与苏家有血亲关系，咱们才不能乱来。”

　　　　说了这句话，恶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如锦把布收到一个匣子里，从炕上走下来。尔珠也跟过来给如锦整理了一下衣服。

　　　　如锦说道：“你可有注意没，姑娘虽然倔。对苏府来的人都不太好。可却喜欢粘着林妈妈！”

　　　　“小孩子都敏感的很，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所以前两天姑娘失忆的时候，才粘着您呀。后来虽然记得了所有事情又把你忘了。却也没有对你目露凶光不是！”尔珠笑呵呵的说道。

　　　　如锦白了尔珠一眼，“你这是在拍我的马屁么！”

　　　　“哎呀，都知道是拍马屁了。还说出来做什么！”尔珠故作惊诧的叫道。

　　　　“好你个尔珠，又与我开玩笑了不是！”如锦直跺脚，“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咱们可不能直接把姑娘强拉回府上。再则，赵妈妈说的也对，姑娘现在不适合回去。老太太虽然没有反对我来这里，可你也瞧见我刚说出口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了。何况姑娘的生父三老爷也不待见姑娘呢。就算在宅子里有三太太护着，可若是三太太一个不留神……”

　　　　尔珠听着如锦这番严肃的话，身子抖了一下。“我听着竟毛骨悚然，姑娘可是三太太的亲闺女。谁敢啊？你怎么老是往坏处想。”

　　　　“我倒是想往好处想来着，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如锦叹息一声，“或许我想得太严重了而已。”

　　　　“奶奶，太太请您过去用早饭！”外头有丫鬟的声音响起。

　　　　太太？

　　　　如锦反应过来，丫鬟口中的太太是苏大娘。可现在都已经辰时三刻了，还吃早饭！

　　　　“都说农户过得苦，你瞧瞧，这苏大娘过得可比咱们宅子里正经的太太还安逸。哪怕是老太太，也是辰时刚到就起了。”如锦讥诮的说。

　　　　“还不是这些年吞了三太太给姑娘的银子。就她那些嫁妆，买得起几十亩地都阿弥陀佛了，还买丫鬟请长工。”尔珠对苏大娘也是极为不屑的。

　　　　“人家也是好意，咱们过去瞧瞧！”如锦眼中多了几许笑意，眼中熠熠生光。

　　　　苏大娘把饭菜都放在正堂里的方桌上，方桌四方整整齐齐的摆着四根板凳。苏大娘瞧见如锦来了，连忙招呼着说道：“奶奶上座！”

　　　　“可不敢，姑父和姑姑是长辈，合该上座！”如锦笑吟吟的说道。

　　　　是了，董七一家子都在这里，董七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脸面长得宽，看起来憨厚得很。

　　　　“董七连连说道，不敢做奶奶的姑父，也就是乡下蛋子，还请奶奶赏脸坐首座！”董七慌慌张张的说道。

　　　　如锦眼带笑意，心里却没有笑意。她的目光在董七家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突然脸色大变。

　　　　董七的旁边有一个与如锦年岁相仿的少年，与董七长得像，却没有董七黑，皮肤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干过活儿的主儿。便是董七的大儿子董建。

　　　　少年的面相憨厚，今儿也是第一次瞧见如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如锦没做一个动作，那少年的眼珠子就随着如锦的动作。赤裸得让王妈妈怒声吼道：“好个不知礼的后生，竟这般待咱们家的奶奶。”

　　　　董七和苏大娘吓得魂儿都差点掉了。

　　　　虽说在乡下，看几眼娘们没什么，可也没有哪家的男人敢这么直白的看一个女人，若是有男人用这种目光打量村里的女人，早就被人把眼珠子给挖了。

　　　　苏大娘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赶紧又拉着董建跪下，心里头快要后悔死了，为何要把儿子也拉出来见着苏府的奶奶。

　　　　董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苏大娘给拉着跪下，脸上顿时浮出怒意，但见着一屋子苏府的丫鬟婆子面貌凶狠的看着他，仿佛要打他一般，赶紧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个乡下少年，就算被宠着惯着，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如锦心里却突然高兴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少年，唇角却欢快的往上翘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早饭（二）

　　　　董七只比苏大娘和董建后一步跪在地上。喜绣傻傻的站在一旁，也被这样的阵仗吓得傻眼了。

　　　　如锦淡漠的看着这一家子，方才被董建用那种赤裸裸眼光看的愤怒突然一下子没了，可还是冷声道：“这位，该是还未曾见过的表弟。姑姑好歹也是苏家出来的，莫不成连儿子都教不好，没告诉过他什么是该看的，什么是不该看的。”

　　　　苏大娘被吓得傻眼，从一开始，如锦都是一副温婉没有脾气的样子，就算是知道苏昔容在这里过得不好，也没有迁怒她。要知道，有几回苏昔容只把事情与林妈妈说了，那林妈妈可不仅仅是说她的不是，还责罚了她的儿子和相公。

　　　　后来还从赵妈妈带来的丫鬟得知如锦是个冲喜媳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放松了下来。至少没有刚开始时候的那般敬畏。可毕竟还是苏府的正经大少奶奶，便想着一起吃一顿饭，拉拢拉拢关系，若是可以的话，就让府上的给她儿子在城里说一门差事。可这才见到，自个儿儿子就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眼珠子都定在了如锦身上。

　　　　莫说是世家里的媳妇忍不了这样的眼神，就连村里的媳妇被多瞧了几眼也扯着骂娘啊。

　　　　这人既然以冲洗媳妇的身份在老太太身边得到宠幸，连三太太那里都愿意交好，她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主哟。这不是害了她儿子吗？

　　　　“奶奶，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不懂事小孩子一般见识！”苏大娘急忙说道。

　　　　“小孩子！”如锦讥诮道：“莫说咱们苏府的少爷在这个岁数都该当家了，就这村里头，十五岁的少年。也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你竟口声声的与我说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奶奶，他……”苏大娘顿时语塞，这位奶奶，还没有满十六岁呢！

　　　　“你倒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如锦颇有一番咬牙切齿。

　　　　还未等苏大娘再开口道歉，董建便磕头说道：“表嫂莫要怪。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表嫂就看在昔容在我家住了十年的份上，饶了我呗！”

　　　　苏大娘真恨不得揪董建的耳朵，哪壶不提提哪壶啊，人家姑娘在咱们家里头受了苦。正没处发火儿呢，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是没事找事么！

　　　　可让苏大娘意外的是。如锦没有追究。

　　　　如锦收敛了怒意，连带着那锐利的气势也消减了下来，只让人看着觉得安静。

　　　　“起来吧。都是一家子，表弟若是喜欢漂亮的姑娘，赶明儿我让王妈妈在城里买几个相貌好的，会读书写字的姑娘与你做丫鬟。”如锦非但没生气，还很有脾气的要送董建姑娘。她瞧了瞧老实巴交的董七，说道：“姑姑也是，家里也不是没银子的。都不给姑父买几个俏生生的丫鬟服侍。你瞧瞧你那俩丫鬟，像两个土包子。”

　　　　苏大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就说被男人盯着看了怎么会不生气，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奶奶真是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买得起，也养不起这么多嘴呀！”

　　　　“这个啊！没事儿，我手里头有些闲钱，那些丫鬟的吃穿用度只管包在我身上就是！对了，我瞧着你这里还没一个撑得起家的妈妈，便把我这王妈妈借你几年如何？只要养不起丫头了，就让王妈妈给你银子。”

　　　　董建一喜，抬起头正要说话，就被苏大娘给瞪了回去。

　　　　苏大娘都要哭了，“我，我……奶奶，我……”

　　　　“姑姑放心就是，真的！”如锦很认真的说。

　　　　显然，她真的是认真的，以前没有钱，那是因为嫁妆被陈夫人把持着，现在嫁了人，嫁妆虽然没有全部回到她手上，但大部分都收回来了。养活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董七爷，董建小爷，您二位怎的不谢谢奶奶，你们若是不要的话，可真伤了奶奶的心！”王妈妈催促着董七也董建，连称呼都加了一个“爷”。

　　　　董建欣喜不已，本以为自己会被责骂一顿，可没想到竟然还能多得几个丫鬟。每一回苏府的丫鬟过来他心里都痒痒得很，可惜是苏府的丫鬟。他也想象着有一天能有几个貌美如花的丫鬟伺候着，那才是爷们儿过的日子，城里的不都是这样么？

　　　　“谢过表嫂！”董建嘴快，一下子就答应了。

　　　　苏大娘真想哭了，恨不得拉了董建过来打一顿。她虽然是外九房的，但好歹也出自苏家，自然知晓就算是家里头有钱，也不能给儿子孙子屋里头安排美貌如花的丫鬟呐，她现在只祈祷如锦别买太好看的丫鬟回来。

　　　　如锦抬手让王妈妈过来，在王妈妈耳边低语了两声，王妈妈连连道是，随后对苏大娘说道：“就怕小爷心急了，我这就坐了马车去，若是快的话，今儿天黑就能赶回来。”

　　　　如锦微微一笑，瞧了这一桌子鸡鸭鱼肉，双眼眯起来，早上吃得这般油腻做什么？不是伤身么！

　　　　她笑呵呵的说道：“姑姑赶紧过来坐呀，大伙儿都坐下。”

　　　　喜绣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如锦，亏她还以为这个表嫂是个好的，没想到竟要给自己的亲哥哥塞丫鬟。他们这样的农家，哪里会需要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有相貌的丫鬟。

　　　　如锦拿起筷子，却突然顿了下来，拧紧了眉说道：“喜绣，你们家早上都是吃这些？”

　　　　如此一问，喜绣就把如锦给她亲哥哥塞丫鬟的不满压了下来，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家在董家村虽然比不得村东头的地主老爷，但顿顿鸡鸭鱼肉还是吃得起的。”

　　　　如锦便笑着把筷子搁下，“方才我吃了些点心，喝了点粥，倒是吃不下这么多好东西！”她眼中带着歉意。

　　　　“嗨，您那点粥能顶什么？方才我就是瞧着您只吃了些清淡物，虽说都是精贵的，可比不得这些鸡鸭鱼肉。”苏大娘说道。

　　　　如锦瞧着苏大娘，把身子探过去，向苏大娘招了招手。

　　　　苏大娘不解如锦要做什么，却偏过了身子，如锦低语说道：“姑姑，也不是我说你，这些东西是好，对身子也好，却也顶不住顿顿就吃这些呀。你们家也用不着像其他农户那般每天扛着锄头做体力活儿。这些东西若是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的。你可还记得在娘家那会儿？”

　　　　如锦朝着苏大娘眨了眨眼睛。

　　　　苏家是京城名门世家，就算是外九族只靠十几亩田地过活的，也知道早上不能吃得太油腻。她偷偷的瞧了瞧苏大娘的儿子董建，实在是好奇这董建每日每顿都吃这些，竟也不胖？

　　　　苏大娘双颊发烫，离开苏家十六七年，哪里还会在意那些规矩，再说，在这村子里，除了村东头的地主，还有谁家能有他们家好？说起来这董七家，也是苏家的连襟呀，现在竟沦落成暴发户的样子。

　　　　如锦瞧着就觉得可惜。

　　　　如锦立直了身子，唇边带着笑意，对喜绣说道：“喜绣，听嫂子一句话，以后早饭可不能吃得这么油腻，每天早上喝些去过油的鸡汤，对女孩子的身子好！”

　　　　她又对苏大娘和董建说道：“劳烦姑父、姑姑做了这么一桌席！”

　　　　如锦让尔珠盛一碗鸡汤过来。尔珠会意，先撇开了鸡汤上面浮着的一层油，才盛了清亮的鸡汤在碗里拿过来。

　　　　如锦喝了一口鸡汤，突然觉得这鸡汤真心不错，若有人每天早上就做这么大一桌子丰盛的菜，她也愿意呀。只是方才她说的那番话，就是想恶心一下苏大娘。

　　　　都是从坏日子过过来的，如锦也很能体会到几个月没吃到肉的心酸。是以，她不会有太大的讲究，当然，要是真的每天早上就让她吃这样丰盛的东西，她不得腻死。

　　　　这一桌子人，除了如锦之外，哪里还有心思吃早饭。董建想着如锦承诺过的丫鬟，董七担心自己的娘子，苏大娘是被如锦讥讽得体无完肤，至于喜绣……

　　　　先前苏府的丫鬟婆子过来，她觉得苏府也就是比他们家有钱而已。可如锦来这里，说的话，却让她觉得羞耻。原来这些在那些真正的世家眼里，就是个土包子，枉她还去同情苏昔容。

　　　　喜绣紧紧的攥着衣角，真恨不得掀了这一桌子的饭菜。

　　　　如锦安逸的把鸡汤喝完，用汗巾擦了擦嘴角，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婉转。喜绣目不转睛的看着如锦的动作，心里羡慕不已。

　　　　如锦笑道：“鸡汤很好喝，也难怪姑姑喜欢每天早上吃这些，若是我，也愿意呀！”

　　　　她起身说道：“如锦谢过姑父、姑姑款待，我屋里头还有花没描，先告辞！”说着，如锦又优雅的到了一个万福。她的目光落在喜绣身上，喜绣脸上的羡慕和不甘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如锦带着人走后，正堂里只剩下董七一家子。

　　　　苏大娘摔开筷子说道：“坐着干什么？要是就赶紧吃，不吃就赶紧滚！”

　　　　喜绣起身，双手按在桌上，愤恨的说道：“娘，人家那才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咱们这是什么？你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