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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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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只得干笑着点头,让王听兰跟着绿蓉过去。
她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只是个姨娘,不是这王家的主子呢?!
王听兰心里也有气,可到底沉得住,她朝绿蓉笑道:“能和娘亲学习,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有些东西还没有收拾妥当,劳烦绿蓉姑娘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绿蓉点点头:“不急,二姑娘慢慢收拾吧。”
王听兰与周姨娘相携进屋。待门一关,周姨娘便忍不住拔下精心插好的篦子,狠狠的拍在桌上:“不过是刘若阑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瞧她那神气样儿!”
王听兰看了眼门外,朝她使了个眼色:“姨娘,你小声点儿,若传到旁人耳朵里可就大事不妙了。”
周姨娘生吸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是,咱得沉下心好好想个办法,若让她一直这样神气下去,我也不用活了!”
“姨娘,你看我待会过去该怎么做?”
“能怎么做?还不是只有老老实实学着,我就不信你这么大个人,还比不过七岁的女娃娃!”
周姨娘语气顿了顿,又道:“招子放亮些,多讨讨你父亲的欢心,在他面前多提我两句,至于以后,等我想着法子再说。”
母女两个又商量了片刻,王听兰便跟着绿蓉去了琼芳苑。
绿蓉打帘子进屋通传:“二姑娘来了。”
王锦锦立刻从榻上跳下,笑着拉住王听兰的手:“兰姐姐你可算来了,你可知道我平时一个人学下棋有多无聊吗?”
王听兰给刘氏、王文业行了礼,才笑着回答王锦锦的话:“跟着爹爹和娘亲下棋,怎么会无聊呢?”
王锦锦心里冷笑,却也不戳穿她,只道:“兰姐姐快来坐,我们一起从头学起。”
王听兰心里却暗自好笑,正如周姨娘所说,她难道还学不过一个七岁的女孩儿?
然而围棋的学习的确枯燥,夜已深,房中只剩灯火的劈啪声,与棋子敲在棋盘上的脆响。
王听兰忍不住用手托腮,打起瞌睡,然而刚恍惚了一下,就听王文业问道:“兰姐儿你看会了吗?”
王听兰猛然抬头,想着要胜王锦锦应该不难,于是硬着头皮道:“可以试试。”
王文业“嗯”了一声:“那你和明珠儿下一局,我跟你娘亲看看。”
王听兰点了点头,正要动手,却见王锦锦抓了一把白子塞给她,王听兰下意识便皱眉说道:“五妹,你这是做什么?爹爹和娘亲想看你我博弈一局,你捣什么乱呢?”
她话刚说完,就见王文业脸色不太好,这是王锦锦才笑道:“兰姐姐,你方才没有认真听吗?刚才爹讲过了,咱们下棋都要猜先,看谁先手,谁后手,方才我随意抓了一把白子给你,便是让你年长者握子,而我再猜奇偶之数。猜中了,便由我先手;反之,则是兰姐姐你先手。妹妹我并不是捣乱呢!”
王听兰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也记起来了,王文业与刘氏方才的确讲过,可她觉得无聊,睡眼惺忪之下便给抛到了脑后。
王听兰半晌说不出话,到底是王锦锦帮她化解了大尴尬,将白子棋盅推给她,笑道:“兰姐姐我比你先学几日,便由你来先手吧。”
经王锦锦之前的一番打击说教,王听兰早就没了一肚子脾气,以至于和王锦锦对弈也是力不从心,不到片刻便丢盔弃甲损伤大半,一张脸也羞得通红。
王文业看小女儿从容应对,长女却畏畏缩缩,心底高下立判。
这时,刘氏好言说道:“毕竟明珠儿早学一些,此次赢了也是凑巧,且看半月后两人再对棋局,恐怕明珠儿也只能甘拜下风。”
王文业摆摆手:“你别替她说好话了,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我和周姨娘下棋,结果这回连猜先都不知道。”
王锦锦笑道:“爹爹,你可别小看兰姐姐,恐怕日后连你也下不过她。”
王听兰在旁边干笑着,王文业哼了哼也不多说。
这一夜,王听兰极其煎熬,对于一个毫无围棋天赋的人来说,强行学下棋是多么痛苦!
再说王锦锦,她挫了王听兰一顿,心头着实畅快,可当务之急,还是处理手头的小观音佛像为重。
回到屋内,她叫来蓝烟,让她明日悄悄去准备一副药来,蓝烟听得药材名字,不禁蹙眉问:“五姑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王锦锦状似无意的说:“你知道我在偷偷看医书,前几日正好看到一副去蛇虫鼠蚁的方子,如今快要入夏了,便想来试试。”
蓝烟点了点头。
王锦锦又道:“对了,此事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做事隐秘些,可别留下什么把柄,毕竟蛇虫鼠蚁这些东西机灵着呢。”
蓝烟见她说得话中有话,也不敢轻视,眼珠子一转,表示明白。
次日一早,蓝烟便抓了药来,王锦锦对照医书仔细查看,确定药材没有错误,这才让蓝烟取了一个密封的瓦罐来,用陈茶叶水淹没药材,随即放入小观音像浸泡密封,藏在床底。
蓝烟见得这幕,心下惊异不定却不敢询问,五姑娘这段时间做事匪夷所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始终记得五姑娘那句话,要认清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
老太太不是,二奶奶也不是,只有她王锦锦一人。
王锦锦看了眼蓝烟神色,满意的摸了摸下巴,这丫头心思倒活络,看来接下来的任务也可以交给她了。
正文 坦白从宽
王听兰在琼芳苑吃了亏,心头好不生气。她气冲冲的回了院子,见周姨娘屋里的灯还亮着,便径直走了过去。
周姨娘本就在等她,见她回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可给那丫头下马威了?”
王听兰皱眉说:“快别提了,倒是我小瞧了那丫头!”
随即她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周姨娘听。周姨娘听罢,只冷笑道:“这娘两个好手段!”她眼珠子一转,问王听兰,“你打算如何?还去不去学那围棋了?”
“去!”
她能不去吗?
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被王锦锦如此挫,她王听兰怎咽得下这口气?!
王听兰冷静下来,道:“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儿!”
从今晚开始,她要挑灯夜读,用十二倍的功夫来恶补棋艺,待明日,定要让王锦锦大吃一惊。
想到王锦锦的神色,王听兰忍不住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相反,王锦锦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她该吃吃,该睡睡,一边筹谋小观音佛像的事儿。
次日天刚亮,王锦锦用了早膳,便揣着一兜糖炒栗子去给王听裕讲故事了。
可怜王听裕昨晚压根儿没睡好,见王锦锦又来了,颇有几分避之不及的意思:“五妹,你该不会又要来给我讲故事吧!”
王锦锦甜甜一笑,故意激将他:“二哥大家都说你胆子最大,莫不是还被这么个虚构的故事吓着了?”果不其然,王听裕闻言,挺直了腰板:“怎么可能!你还有什么故事只管讲出来!我反正是一点儿也不怕!”王锦锦等的就是他那句话,当即便将酝酿了一夜的恐怖故事竹筒倒豆子似得讲给他听。
可怜王听裕被吓得脸色发白,还要强装镇定,看的王锦锦暗自好笑。
她在王听裕那儿洗够了,又去给王听风洗脑,王听风的确镇定多了,可听到王锦锦这次的加强版本也忍不住皱眉,王锦锦看到他的反应很满意,临走时又补充了一句:“三哥,你一定要记得晚上关好窗户。”王听风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五妹,你总这么说是有什么原因吗?”
王锦锦看了看四周,才放轻了声音,说:“三哥,实不相瞒,我昨晚看到那索命的观音在窗外飘啊飘的……她还说不准我隐瞒,否则就要我的命……”
“无稽之谈!”
王听风一挥衣袖,打断王锦锦的神神叨叨,王锦锦也不生气,转身便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匆匆离开王听风的院子。
王听风看着她背影,神色明灭不定,随即冷哼一声,“砰!”地关上房门。
王锦锦也清闲下来,这两日,上午去给王听风王听裕讲恐怖故事,下午与姐妹们学习刺绣,顺便唠嗑,到了夜里就与王听兰在娘亲的院子里学习棋艺。
令王锦锦惊讶的是,王听兰的棋艺仿佛是坐过山车一样直线上升,好几次王锦锦都险些败下阵来,她也越发感到疑惑。
这晚,王锦锦终于败在了王听兰手里,只见王听兰堵了她几处气,将她黑子吃了一大片,胜出不费吹灰之力。
王听兰挑眉,志得意满的笑了笑:“五妹,承让了。”
王锦锦心头又震惊又奇怪,面上却分毫不显,她一脸粲然:“兰姐姐好厉害!”
王文业也忍不住夸赞:“兰姐儿进步神速,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刘氏柔柔笑说:“我早前便说过了,兰姐儿要胜你也不过旦夕之事。”
王听兰只谦虚的推让,但她眼底骄傲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王锦锦问:“兰姐姐,你进步得这般快,难道是有什么诀窍?”
王听兰心道她问得正好,微微一笑说:“哪有什么诀窍啊,不过是多看多练多学罢了,夜里在娘亲这里学习,回去又找姨娘陪我下棋,久而久之,自然进步提升,说来还要好好谢谢周姨娘才是。”
王文业点点头:“确实该谢谢她。”
“其实爹爹要谢姨娘那刻再简单不过了,偶尔能去姨娘院子里坐坐,想必姨娘也会极为开心。”
刘氏闻言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低眉的瞬间掩饰了眼底的一抹嘲讽。
好个周姨娘,当到底是不甘心的主儿。
当晚,王锦锦回屋立刻叫来秀柳,让她去打听王听兰到底用什么方法提升的棋艺。
她虽然明摆着不说,可内心也有些着急,被人后来居上,这滋味儿可一点也不好受。
不过多时,秀柳便回来了,她道:“旁的奴婢没有打听到,但听周姨娘院子外的下人说,哪怕未时申时,二姑娘都还没睡,挑着灯夜读棋书,一刻也没有松懈。”
王锦锦也猜到了几分,说来说去,这世上事哪有什么捷径呢?大都不过是一个“勤”字,她王听兰能做到,难道自己一个比她年长这么多岁的人还做不到吗?
王锦锦不信。
她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个词儿。
打定主意,王锦锦便放下医书,拿起棋谱,通宵达旦地钻研学习。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次日,王听兰想要胜她便吃力了许多。
王锦锦可不敢小瞧王听兰,虽然她小胜了几次,可王听兰也咬的很紧,她无法掉以轻心。
连过了几日,王锦锦觉得自己的时机成熟了,她叫来蓝烟,问她:“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蓝烟点了点头:“五姑娘放心,入夜便可行事。”
王锦锦摆了摆手:“不着急,容我将这小观音佛像给他们送去再说。”
琥珀的小观音佛像浸泡在药水中,已经七日。凑近了闻便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但这味道常人根本难以发觉。
王锦锦用盒子装好小观音佛像,往王听裕王听风的院子去。
王听裕拿了小观音佛像爱不释手,而王听风也十分喜欢。王锦锦见得这幕,才放心离开。
又过了几日,王锦锦确定时机成熟,开始她下一步计划。
王听裕因为王锦锦讲的恐怖故事,好几晚都没有睡好觉,即便睡着了,梦里也是各种妖魔鬼怪在追逐他。王听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是不害怕鬼故事的,只是前晚、昨晚的夜里他都看到了……窗外飘过了模模糊糊的“鬼影”。
饶是他胆子大,也不禁吓的哆哆嗦嗦。
就这么精神恍惚的过了几日,直到当晚夜里,王听风拿着小观音佛像求保平安,却又看到了窗外的鬼影,他吓得哇哇大叫,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琥珀观音竟然开口说话了!
烟雾缭绕中,那观音像阴测测地说:“是你杀的我……是你杀的我……”一声声,一句句,仿佛是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哪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呢?
就在王听风吓得要死的时候,那观音像又说:“要想化解此事,只有坦白一切……否则,我定要生生世世的跟着你……纠缠你……去吧,去吧,去给老祖宗坦白吧……”
王听风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被这么一惊吓,三魂不见了七魄,连滚带爬地跑去荣禄苑找到老祖宗,坦白从宽。
王听风到了荣禄苑,却见王听裕已经跪在那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惊恐。看样子,定然也收到了那观音像的托梦。
如此一想,王听风不敢有所怀疑,心中更加认定了观音托梦的想法,惊恐的与王听裕跪在一处承认错误。
老祖宗见这两个孙儿大半夜来坦白,简直莫名其妙,再三追问之下,两人对寿宴那日打碎观音佛像的事供认不讳,两人为何进耳房,又为何拉萧秋年垫背,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老祖宗却不明白,为何当初是王锦锦出来顶黑锅。
于是她让凤梧去一趟琼芳苑,将王锦锦给请过来。
王锦锦一直就没有睡,她内心也忐忑,不知自己的计策能否奏效。听到凤梧来了,连忙只披了一件撒石榴花的红斗篷,便匆匆赶了过去。
到了荣禄苑,老太太坐在上首,面沉如水,看着堂下的王听风兄弟俩一脸不乐。
见王锦锦来了,老太太才发问:“明珠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锦锦装作不解:“二哥三哥是又犯了什么错吗?”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他们犯的错多了,但这件事情最可恶!原来当初摔碎佛上的是他二人,明珠儿,你又为何来顶包?”
王锦锦一脸惊讶地说:“原来老祖宗你都知道了?”她语气一顿,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其实孙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碎了佛像,可为了我们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和睦,便……便主动认了这份责罚……还请老祖宗不要怪罪。”
“你倒是处处为他们着想!”老太太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可他们谁为你想过?若不是他俩今日良心发现,跑来主动承认错误,你就还得替他们两个背黑锅。”
王锦锦默不作声,半响才好言道:“老祖宗,既然二位哥哥主动承认了错误,你就不要追究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你就别为他们说好话了!”
老太太打断王锦锦的求情,厉目一扫,直接宣布二人的处罚,莫不是比王锦锦当初受的责罚重好几倍。
但王听风王听裕两人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认下。
老太太又问两个:“你二人为何突然来我这里坦白了?”
王听裕王听风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还没开口,一旁的王锦锦便抢眼回答:“当然是因为老祖宗您教导有方,二位哥哥长久以来,良心不安,如今跟您坦白了,也能睡一个好觉!”
老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一些,便在此时,李氏、刘氏也闻讯而来,听了前应后果皆十分吃惊,但老太太已经下了责罚,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不能更改,她们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各自领回去孩子发落,此事便告一段。
王锦锦折腾了一宿也有些累了,可她还要看棋谱。
蓝烟进屋,俯身在王锦锦耳边耳语了几句,王锦锦顿时笑了起来,说:“到底做了亏心事,不经吓!”
蓝烟笑了笑,随即问:“可五姑娘,奴婢还有一事不解,就算这般吓唬二位少爷,他们也不该直接认罪了啊!”
王锦锦道:“这玄机就出在琥珀观音像上,我在那致幻的药水里浸泡了七天,说明还是有些作用的,以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快承认,我想是恐怖故事的心里暗示功劳。”
蓝烟抓了抓头发,没怎么听懂。
王锦锦却也不给她解释,只笑了笑:“替我保密便可,别的不用深究。”
“是……”
蓝烟只能服从,毕竟这个主子,现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正文 怀疑
王听风和王听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家,免不了许多丫鬟婆子又在背后嚼舌根。
李氏当晚回去就把王听裕给骂的狗血淋头。
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当初打碎观音佛像的人绝对有他儿子的一份儿事,可不懂他为什么主动出来承认错误,就跟中了邪似的。
“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跟王听风两个跑去老祖宗那儿了?”
李氏用食指戳着王听裕的脑门儿问他。
王听裕挠挠头发很无辜的回答道:“儿子也不知怎么了,这几夜总是睡不好觉,昨晚还看见……那……那琥珀观音像对我说话,让我主动去老祖宗那儿承认错误,否则的话就……就,就要杀了我……儿子害怕,于是连夜赶去荣禄苑给老祖宗坦白,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三弟他也过来了,这……这不是菩萨的旨意,又是什么呢?”
“简直荒谬!”李氏觉得他说的话完全在放屁,“把那小观音佛像拿给我看看!”
“喔……”王听裕忙从脖子上解下,递给她。
李氏拿过那小观音佛像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想必一定是自己儿子做了亏心事,心虚罢了。
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摔碎佛像的事儿总算真相大白,王锦锦也可以不用再讲恐怖故事了。
次日一早,她便揣着一兜糖炒栗子,还有一盒好吃的桂花糕,往西小院去。
这些时日没有去找过萧秋年,也不知他一个人窝在院子里干什么。
已经是初夏的天了,今儿却格外凉爽,乌云在天边轻轻翻卷,暮霭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一般。
西小院破旧的们紧闭着,看起来荒芜而又偏僻。
自从上次离开,算了算日子,王锦锦已经快半个月没踏足这里了。因此这大半个月,也没谁来清理杂草,这地方又恢复了以前的荒样。
王锦锦叹了口气,提着裙摆进入小院儿,扬声道:“四哥,你在屋里吗?”
然而,屋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谁来回答他。
只是院子里又多了许多木桩子,却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王锦锦又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蓝烟见状,说:“五姑娘,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四公子他并没有在院子里,去宝堂斋找大奶奶去了……”
王锦锦皱了皱眉,说:“不可能,四哥他不在自己的院子又会去哪儿呢?”她不甘心的上前,抬手碰砰砰的拍门,“四哥!四哥!你到底在里面没有?你快出来啊,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糖炒栗子桂花糕……四哥,你在不在?”
嚷嚷了半天,却依旧没有谁来给她开门。
蓝烟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劝王锦锦回去,王锦锦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王锦锦将耳朵贴在门框上,仔细一听,却听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房门没有栓上,她便让蓝烟用胳膊肘一撞,直接闯了进去。
光线涌入阴暗的房屋中,只见萧秋年穿着一身灰黑色的衫袍,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状况很不好。
王锦锦惊讶道:“四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她连忙上前,正要伸手去搀扶萧秋年,却被对方冷漠的一把推开。
“你来做什么?”
王锦锦一脸惊愕:“我当然是来找你啊。”
萧秋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不用。”
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王锦锦看得心抽疼。可她随即反应过来,露出一丝笑意:“四哥,你该不会吃王听风他们的醋了吧?”
萧秋年眉头一蹙,一张脸冷若冰霜:“你想多了。”
王锦锦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笑道:“四哥,其实我这几日去找他们是为了……”王锦锦欲言又止,“算了,你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猜到,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萧秋年冷冷的看了眼门外,他抬手一指,“你走吧。”
王锦锦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知道为什么萧秋年又对她这个态度了。这才多少天没有见面,怎么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四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还要找你学习练字,要跟你一起看书……”王锦锦委屈巴巴的说。
萧秋年的脸依旧紧绷着,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并没有看王锦锦一眼,对她说的话也是无动于衷。
“四哥……”王锦锦依旧不依不挠,她不希望自己这么久的坚持,功亏一篑,可萧秋年的神色,如同冰冷的石像,根本无法给予她半分温度。
王锦锦心里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这种无力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难受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萧秋年这个人怎么就跟一条蛇一样,冰凉冷酷的近乎无情。哪怕她之前一直在对他好,稍微缓和了两分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一段时间不见面,他又恢复了原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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