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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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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公爵能感觉到国王的审视,对方想看他听到王后脸上会留下永久疤痕时露出的表情,罗兰配合地面无表情,如他以往一样。罗兰也能感觉国王对伊芙的审视,想看看她会不会在即将破相时慌不择路地说出更多。伊芙配合地低着头,绝望地啜泣,一举一动都符合国王心中一个被丈夫划破“omega最重要的东西”的妻子。他们都能感觉到,国王的戒心快速地软化下来。
罗兰毫不动容,王后身上最让他看重的部分从来不是脸。伊芙亦毫不动容,脸只是她的工具之一,还是有替代性、可以为现在这种情况抛弃的那种——罗兰相当清楚,并且欣赏这一点。
理查二世不算愚蠢,只是一叶障目。他根本没有想过,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会因为下半身以外的原因结成同盟。
王后与宰相最终都没有受到严重的惩罚,但对上国王怒火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罗兰公爵没被许可戴罪立功,在他被软禁质问之时,国王的鹰犬已经四散而出。皇家骑士团与皇家卫兵没有扑向安娜伯爵兵强力壮的汶伽罗防线,他们借着搜寻罗纳德余党的名义,悄无声息地布满了亚默南。
国王公开命令道:讨伐被剥夺头衔的前伯爵,散播瘟疫又用收回瘟疫收买人心的魔鬼,杀死国王特使的罪人,安娜。苏利文!
理查二世的密令先于公告一步来到他的军队手中,在讨伐的公告传开之前,这些骑士和卫兵的向安娜伯爵在外的子民们拔出了屠刀、在外停留了将近一年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外面的环境。医生、福音教会的传教士和游吟诗人们,在护卫军的保护下与当地人磨合成功,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们像改善水质的水草,扎根生长后变成了当地生态的一环,开始被周围的人需要,也改变着周围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所有选择继续留下的人都怀着希望,想要将这里改善成他们的故土。
他们的警觉心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强烈了。
王后和宰相的势力碍于被国王紧盯着,无法传达出消息。乌尔堡是最先遭殃的地方,王庭和教廷学了一手,不过他们的封锁对内而不是对外。闻到危险气息的内城被锁住了,随后任何被怀疑的地方都遭遇了骤然袭击,没有任何活口可以走漏风声。因此当重锤来到其他的据点上空,没人知道乌尔堡发生了什么。
有嫌疑的贵族剥夺爵位和继承权,家产充公,家主斩首。
有嫌疑的商人抄家,商店被查封,本人被拷打刑讯。位于乌尔堡的夜莺之喉在充公之列,查抄时意外失火,夜莺之喉的娼妓与前来查封的皇家卫队死伤大半,正在国都的夜莺之喉老板丽贝卡身亡。
国王疯了吗?这话在贵族中悄悄流传,接着所有人噤声。罗纳德亲王造反、瘟疫、发现自己可能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这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让理查二世多疑的天性爆发了。他理智地疯狂着,限制宰相,冷淡王后,抄没极多继承顺序上的贵族,将权力和财富都集中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他不见得相信他们真的背叛,只是决定了这么做而已。王位继承顺位靠前的王族在这场大清洗后所剩无几,只剩下理查二世和他的孩子们。
等完成了王都的大清洗,这一切被推广到乌尔堡以外的地方。
护卫军只用来对抗强盗、乡绅和当地恶霸,没想过对抗亚默南的官方军队。杀戮在亚默南的各处发生,许多救人的地方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医院被烧尽,废墟上建起新的火刑台,能抓到的医生、护士、传教士、游吟诗人、病人——没有患上疫病,只是得了普通疾病,不幸在官兵冲进来时正在求医的平民们——全部被投进火刑台,无论他们活着还是已经被砍杀了,无论他们真是罪人安娜的领民,还是后来被感召加入这些人的当地平民。
待狂热和恐慌的气氛蔓延开来,屈打成招和胡乱攀咬在各处出现。各地的领主们很乐意浑水摸鱼,把得罪了自己的人举报给国王的军队。新兴的猎医运动像亚默南的传统节目猎巫运动一样,在瘟疫的第二年爆发。
提比斯的将军简。斯图尔特接到了国王要求她调兵进攻艾博里郡的命令。因为妹妹伊芙,简对国王的忠诚早已所剩无几,但也因为伊芙就在国王手中,简投鼠忌器,也无法明目张胆地抗命。提比斯边境的边境军与艾博里城的巡警队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演练,“战场”上炮声震天,监军被吓得不敢上前,自然也看不到那些朝天炮造成了什么效果。
火炮实地应用和改良在这演练下不断进步,名叫缇娜的炼金术师发明的开花弹在演练中日趋成熟稳定。参与演练的两方军人心中都知道,等时机一到,他们的炮口会指向哪一个地方。
国王派来的监军根本意识不到有这种逼真的假打仗形式,他们每日远远听着演练的声音,把简提供的伤亡上交给国王。递交战报的人是报社的一名撰稿人,她笔下的战况惊险万分,让人身临其境。监军们对她和颜悦色,觉得多亏了她,他们才能在距离战场几里远的地方编写真实可信的报告。
只是,大部分兵力被这件事绊住,提比斯边境和艾博里郡能偷偷派出的救援队也不多。
救援队扮成流民强盗,袭击猎医的军队。他们以救人为主,袭击为辅,把所有能联系上的安娜领公民全部带回安全的地方。亚默南有借着国王命令狐假虎威排除异己的领主,也有着在这些年里尝到了通商的甜头,在糖衣炮弹下倒向了安娜的领主。南方边境附近的领主们敞开了大门,藏起所有逃到自己领土上的“罪人”。
不久救援队发现,还有另一支不请自来的“强盗”。与其说是强盗,不如说这支队伍都是刺客。他们化整为零,潜入救援队无法进入的大城市,而后将剑对准了骑士。
确切说是“箭”。
皇家骑士团比皇家卫队强大得多,骑士们都是优秀的贵族alpha,大部分都有异能,穿着上好的铠甲,等闲破不了防。但那支不走寻常路的强盗队伍不和他们硬抗,刺客们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出现,对着铁罐头们露在外面的脸、眼睛、脖子射出一箭,往往一箭毙命。
这支鬼魅般的队伍有着可怕的准头,他们的箭矢锐利而无声,使用的弓弩怪异而小巧,可以藏进斗篷里。暴怒的皇家骑士团搜查处决了诸多带着弓的猎户,却没能找出这些爪牙剧毒的老鼠。
围剿最接近的一次,有人看到了袭击者的身影。“十字弓!”一名骑士惊叫起来,“疾风……”
他曾经历过乌尔堡的黑兽之乱,曾与疾风骑士团交锋。不同与罗纳德亲王其他的骑士团,疾风骑士团的灵活性与手中上箭极快的武器完全是噩梦,亏得他们在被围住前已与异兽交战多时,皇家骑士团才能以巨大优势剿灭了这些叛军。疾风骑士团不是已经覆灭了吗?这位亲手杀死过疾风骑士团成员的皇家骑士想,但他都没来得及叫出下半句话,已经再也无法出声了。
他看到袭击者从兜帽下露出一个野兽龇牙般的笑容,只觉得喉咙里灌进一阵凉风。他的同僚们看着这名皇家骑士嘴里插着箭,仰面倒了下去。
疾风骑士团这个词在参与过围剿的人群中传开,伴随着无数惊惧的低语。刺客像水蛭般紧跟着皇家骑士团,又如鬼魅般神出鬼没。时不时有骑士倒下,没有一名刺客落网,渐渐的骑士团中传开了“疾风骑士团的恶灵复仇”的恐怖传说,十字弓的凶名亦传播开来,被称作“骑士歼灭者”。
疾风侠盗团的复仇者们挺喜欢这个称呼。
国王的高压之下,也有贵族们私下串联,心中起了别的念头。比起一个越来越不好伺候的国王,当然是一个几岁大的儿皇帝对他们而言更为有利。私生子不在考虑内,红发王后的预言之子如今已经四岁,依然身体孱弱,但活得十分健全,可见他的母亲也不是个蠢货。贵族们思量着,为换掉国王和成为辅佐大臣暗自谋划。
被国王陛下矛头直指的汶伽罗防线,至今却没有和国王的鹰犬短兵相接。小部分的救援队也被派出,主力全部留在汶伽罗,兽潮来了。
大清洗的时机非常精确,就在北方的夏季兽潮出现先兆之时。哪怕今年来的兽潮已经不再是所有边民的生死关,汶伽罗的边境军也不可能调离。何况,明明下一年才是大兽潮之年,然而这一年汶伽罗的异兽意外的多,就像以往十年一度的大兽潮。
汶伽罗防线的人们自顾不暇,安叙也不能离开,她感觉到了正接近自己领土的“某个东西”。
按照安叙这样不管不顾的性格,换作以往,知道自己的人被国王下杀手的时候,她肯定装逼如风地冷笑一声,表示“洒家去去就来”,直接飞去乌尔堡把国王恁死了。可这一次当安叙准备油炸国王时,遇见火鸟的感应又升了起来。
火鸟与安叙之间的感应,在一定距离内(比春城大几倍的距离)就会出现,这些年来兽潮平缓,安叙也没再感觉到火鸟的接近。今年祸不单行,不知是否该说来老天保佑国王,开春起就越来越厉害的兽潮让边境军严阵以待,而安叙脑中GPS上的小点,也在以比以往缓慢很多的速度,逐渐向防线接近。
它感觉起来比曾经的火鸟强大,安叙说不出强大多少,只觉得……怪异。火鸟的存在就如火焰,野生而猛烈,黑暗中根本无法掩饰,可这一个类似的感应却要内敛很多,甚至时不时消失一下,让人根本无法预料它的行踪。安叙不能离开,倘若它在她不在时到达防线,根本没别人可以阻拦。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安叙的耐性快到极限的时候。随着兽潮徒然高涨,安叙脑中的那个点,出现在了距离防线不到几千米的地方。
安叙在兽潮的号角中猛地飞了起来,全副武装的克里斯与她几乎同时冲向屋外。他们对视一眼,目光错开,一个前往堡垒,一个飞向感应中的荒野。
第130章
倘若这个世界上空真的出现一只全知之眼,它就会发现一个惊人的巧合。对亚默南而言最重要的三个地方,在非常接近的时间里,先后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阿铃古,圣安德鲁学院的地下教堂里,巨大的长角生物周围跪满了密密麻麻的教士。亚默南绝大多数的高级教士全在这里,甚至包括教皇本人。他们从去年冬天起就一直留在阿铃古,轮流换班祈祷,但每一次所需的人越来越多。时至今日,当“祂”骚动的时候,已经没有可以闲下来等待换班的人了。
几百张嘴同时开合,吐出同一句经文。地上的法阵像个接触不良的电灯,时不时发出一闪而过的微光。法阵中间的生物缓慢地蠢动着,如同从卵囊中竭力挣扎出来的幼虫,它越是挣动,教士们的面色越是难看。
地下教堂的教士齐齐诵着经,圣安德鲁学院的学徒齐齐诵着经,藏匿在不远处的苦修院苦修士齐齐诵着经。教堂、神学院和苦修院装饰性的金色涂料中混合着真正的金线,这些巨大建筑物中的金线组合成一个巨大的法阵。在他们的念诵中,肉眼看不见的光亮顺着巨大法阵的线条一路流淌,汇聚到地下教堂的核心法阵中。
他们说:神啊神啊请宽恕我们,感谢您赐我们圣血与圣体,感谢您为我们的罪舍己,养育我们的灵魂,并救我们脱离这罪恶无望的世代。神啊神啊请原谅我们,使我们成为您的仆人,带领选民进入您的国,请永永远远与我们同在……
在这虔诚的祈祷中,没人注意到法阵中的生物眼皮颤抖,似要睁开双目。
乌尔堡,国王的寝宫里,理查二世正与他的情人们共寝。王后虽然已经洗脱了嫌疑,但理查二世也对她没了兴趣,再没有召她过夜。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是辛西娅夫人,她虽然不再是国王的情人中得到独宠的一员,但她最了解国王的心思。近来辛西娅夫人时常收罗年轻美貌的omega到理查二世床#上,为此国王始终对她青眼相待。
前一晚是个混乱的夜晚,大床上的一名omega到了热潮期,所有人厮混了几乎一晚,每个人都精疲力竭。理查二世睡得格外沉,因为他身边环绕着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们,屋外守卫着皇家卫队——近卫队长威廉子爵是辛西娅夫人的哥哥,为了伺机把外甥扶正,他绝对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国王毕竟上了年纪,值得夸耀的“战绩”后,他其实比情人们更加疲惫。
何况辛西娅夫人点了“助兴”的香料,开始前国王喝的饮料中又被加了料。
异能者几乎百毒不侵,但安神的药物不是损害身体,自然不会被挡在外面。大床上一个赤luo的身体滑了下来,猫一样踮着脚穿上了衣服。她丰腴而妩媚,正是理查二世宠爱的辛西娅夫人。这名女性omega打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对外行礼。
右眼下有一道疤痕的贵妇人站在门外。
王后伊芙无声地对着辛西娅夫人点了点头,在原处不动,而跟在她身后的另一名omega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的yin靡气息没让这一个omega动一动眉毛,他的目光只在对上理查二世时掠过一丝仇恨。辛西娅夫人在王后的手势下走了出去,关上门前只看到那个omega打开了手中的手提箱,木箱盖子上固定着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的银针。
房间里的医生会照顾好国王陛下。
汶伽罗防线上,安叙终于来到了感应中的那个点面前。
在接近得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之前,安叙已经明白那不是火鸟。空气中没有炙热的风,没有浩大的声势,也没有涌动的兽潮。面前的树林寂静无声,或许寂静过了头,没有一声鸟鸣。
她落了下来,那个在原地等待着她的人露出一个微笑,黑色的眼眸倒影出安叙的脸。
安叙感到惊讶,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许多猜想在这一刻有了朦朦胧胧的解答。浅金色头发浅金色眼眸的神眷者安娜看着对面黑发黑眼的神眷者诺亚,他们注视彼此,有那么一秒钟,就像注视镜子。
“很久不见,我的小妹妹。”诺亚说。
一根线在此刻穿过了无数颗散乱的珠子,当成其他梦境的片段串联起来。安叙眯起眼睛,她同时感觉到亲切与厌恶。
“噫,别叫得这么肉麻,谁是你妹妹?”安叙嫌弃地说,“你到底是谁?有何贵干?”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神眷者安娜。苏利文。”诺亚俊秀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意,“我是神眷者诺亚,我们见过很多次面。”
“你在说废话。”安叙皱着眉说。
“的确如此。”诺亚轻笑道,“我们向别人询问‘你是谁’,可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名字就只是名字,一个符号,一个称呼,就像数字,单独的数字毫无意义,只有放置到一系列数字中才代表了它的含义。人们问彼此‘你是谁’,不是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样一个人,只是想知道对方的位置。”
他的声音非常悦耳,适合布道,即使有十万火急的事,听到他的声音也会忍不住镇定下来,想听他说完。
“人生来就有位置,身为谁的子女,谁的兄弟姐妹。从这个角度上看,我们的确毫无关系。你是苏利文家这一代的家主,爱德华伯爵与诺玛夫人之女。我是天之代言人与黄金血脉,是教皇不敢承认的头生子,是国王不会承认的外甥。”诺亚轻描淡写地说,“但我想,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东西。”
这名司铎吐露的秘密足以让稍有见识的亚默南人震惊万分,但在这里的唯二两人,无论是讲述者还是听众,全都面色不变。他们的确都不在乎这个。
“人类啊,没有位置就不会生活。人成长之后,又要给自己争得位置,像是某某的上司,某某的属下,某某的配偶和父母。可让他们赖以为生的位置却不是固定的,比如我不可承认的父亲从主教升迁为教皇,我就从主教私生子变成了教皇私生子。人赖以为生的度量衡其实就是人类本身,哪怕是国王,没有他能统御的国民,他也将一文不值。”诺亚聊天似的说道。
“所以呢?”安叙没耐心地打断道,“你是什么角色?”
“耐心,我亲爱的姐妹。”诺亚笑道,“今天我们要说很多东西,暂且让我慢慢来吧。”
“一般要说的东西很多,不是应该说‘长话短说’的吗?”安叙拆台道,丝毫不想被当成装逼用的听众。
“啊,我大概习惯了自言自语。”另一个神眷者半点不恼,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说:“难得能与同胞叙旧,真是难以克制我的激动。你与我一样对人间的领域毫无兴趣,那就让我们快点说到神的领域吧。”
他是对的。
用句不太客气的话说,除了克里斯以外,安叙已经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失去了探索的兴趣。自从克里斯上次不按常理出牌的发言后,安叙在亚默南的生活就像陷入了瓶颈。她依然像以往那样享受生活,只是在与人接触时产生了一层隔膜。
她依然不把这里当成真实世界,当然无法与人推心置腹——或者说,无法如克里斯所说,把另一个人当成与她对等的存在。安叙虽然沉迷游戏,但她从来分得清现实和虚拟,在虚拟人物上投入的感情和人类身上投入的完全是两种。无论友谊还是爱情,最起码的都要相信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自由意志真实生物才行。无法相信,再怎么喜欢,也只是那种“啊这个路线走歪了,不喜欢,读档重新开始吧”的轻巧情绪。
然而,当安叙想要随意地对待别人,“可能性”就如同一根隐秘的刺,在这种时候冷不丁地冒出来扎她一下。“如果是真的呢?”这念头总是从心底冒出来,而后被斩钉截铁的“不可能”压下去。安叙的表层意识并不为此动摇,但潜意识的困惑让她无法随意对待别人了。
这半年来她像绕开雷区一样避着克里斯,克里斯对此什么都不说,她不去叫他,他就不冒出来打扰,就像当初说爱她的不是首席骑士本人一样。
这种半吊子感觉不太爽。
安叙的烦恼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她的困惑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或许只有同样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才能解答。她想到了异兽,想到了“神”,在她看来,神也只是超出这里的人类理解的存在而已。
诺亚的笑容加深了。
“我是神眷者诺亚,神灵赐予我大恩。我年幼之时受了重伤,当时刚晋升成教皇的伦道夫三世动用了私人权限,让我得以接触神灵。而神,选择了我。”他顿了顿,“就像后来我给了你觐见的机会,神灵也选择了你一样。”
“你带了多少人觐见神?”安叙忽然说。
诺亚赞许地点了点头,像在称赞她找准了重点。“很多。”他说。
“多少人被选择了?”
“有多少神眷者?”诺亚反问道。
“没被选中的人死了吗?”
“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人声称觐见过神吗?”
“我也不记得觐见过什么神。”
“你当然见过。”诺亚说,“你只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的东西我能编出一大堆。”安叙挑眉道,“其实你是我仆人,你只是不记得了。”
诺亚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像真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幼妹。
安叙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样看我,你长得很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干巴巴地说,“说了半天,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你还是完全没回答。你扮演了什么角色?教廷代言人?这次来干什么?打架?”
“安娜,神眷者安娜。”他摇着头,遗憾地说,“为什么要用世俗的目光将一切框死呢?我说过我来找同胞叙旧,那便是想与同胞叙旧,我并不想动一根手指。”
“你想说自己只是个串场用的神棍吗?”安叙嗤笑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的提比斯边境我看到你和白鸟,在乌尔堡又听见你跟我开辟专场神神叨叨,要是你只是个戏份不多光卖脸的角色,全世界的观众都要翻白眼吧。”
“你又在用人类的方式看待问题了。”诺亚失笑道。
“我本来就是人类。”安叙回以白眼,“本来以为我的中二病够严重了,结果这里还有比我更严重的人啊,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
“你不是,我们也不是。”
“不是人是什么?神?”
“你的胃口太大了,安娜。”诺亚说,“我们只是准神罢了。”
……你神经病吧?安叙想。
“我刚才说过了,人类需要人群来定义自己的位置,教皇也好,国王也罢,无疑例外。”诺亚说,“但是,神并不需要人类定义。即便人类全部灭亡,世界不复存在,神也是神。祂是世界的基点……你知道alpha和omega这两个性别的名称从哪里来的吗?”
安叙捧场地摇了摇头。
“‘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诺亚说,“圣经上这样说神。”
安叙嗯了一声,却突然觉得不对头。她背诵完了圣安德鲁神学院的藏书,很清楚这里的光明圣经上写着什么内容。诺亚说的这一句安叙也有模糊的印象,只是……不是这里的圣经,而是现实中的圣经。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升起了怪异的预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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