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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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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摇摇头,甩掉心中那一点动摇。无论他觉得安的歪理邪说是否道理,他都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天晓得安还会心安理得地做出什么。这些日子来他稍微懂了点少女的思维方式,安似乎只要吃饱了就很开心,一直很开心,没有畏惧,没有顾忌,没有善恶观。
除了那种懵懂蒙昧的婴孩,没有人能像安一样了无牵挂。某种程度上,她就像刚刚降生在世上。然而安的思维不算幼稚,她相当机敏,要是再加上那一天见到的强大异能……就像一个掌握了杀人利器的孩子,保持这样的天真烂漫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反正你不能杀人。”克里斯试着说服她,“应该让法律审判罪人。”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他们处理我?”安叙问道,真心有些好奇。她挺想知道克里斯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也要她乖乖挨打悔改,那可不怎么有意思了。
“你可以和他们讲道理。”克里斯说,安喷笑起来,弄得他有点脸红,也知道自己简直像哄孩子。他补充道:“如果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想要杀死对方,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世界关我什么事?”安反问道。
“没有人能脱离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克里斯说,“我们可以尽自己的努力让社会安定平和,让人类有更好的居住环境,那样所有人都会好好生活。”
“也就是说,遵纪守法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对吧?”
克里斯隐隐觉得话里有陷阱,可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他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助人就是助己。”
“那我干什么不直接助己呢?”安叙又问。
“让人类整个种群得到更好的发展,个人才能得到长久的、可以争取更好生活的大环境。何况让更多人获得幸福,不是比自己一个人的幸福更好吗?”克里斯说。
“你的话里有问题。”安叙放下碗,竖起一根手指头,“你觉得人类的幸福是相同的吗?”
“性命平安无事,衣食无忧,最基础的幸福都是相同的吧。”克里斯说。
“那么,只要有吃有穿有地方住就是幸福了?”
“不,还有更多的,比如实现梦想,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克里斯沉吟道,“可上述那部分幸福是最本质共通的。”
“不对哦。”安叙笑道,“如果面包只有一个,饿着肚子的人有两个,他们的幸福相同,但一方得到了幸福,另一方只能不幸了。”
“他们可以一人分一半面包,然后一起去寻找更多食物。”克里斯说,“两个人能获取的食物会比一个人获得的多,人们成群结队地在异兽泛滥的大陆上行动,最终建成了村落,城市,整个亚默南国,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要是找不到呢?”
“你不能总往坏处想。”克里斯无奈地说。
“好吧,那就把背景设在一个不太坏的时间段吧。”安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在一个人人都不会饿死、没有巨大威胁的国度,有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富人虽然有钱,但他是附近富人中最没有钱的那个,他的梦想是融入其他富人当中,和他们成为朋友,并且成为受人尊重的人。因此,那个富人需要穷人成为他的奴隶。”
“这不对!”克里斯脱口而出,他紧皱着眉头,说:“难道仅仅为了有东西可以炫耀,就要让人的命运被他人掌握吗?”
“你的意思是,让富人忍耐一下就好?”
“当然,无论说得多么好听,两相比较之下……”
“所以说克里斯弄错了一些事情呀。”安叙笑出两个酒窝,“你凭什么把两个人的幸福算成一个整体呢?就算保持原样能让整体的幸福度稍微高一点,但作为个体的富人并不幸福。无论选择怎么做,群体的百分之五十都是不幸的。”
“……”
“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么选择能让整体的幸福度增加?富人想要得到友情、被人尊重、实现梦想、获取幸福,这比动物一样的生存欲望高级了很多吧?富人拥有金钱,拥有更大的影响力。一名农夫的不幸或许只能影响村中一小块地方,一个富人的不幸却能影响整个村子,如果他因此不再在荒年借粮食给所有农夫,不幸的扩散不就更严重了吗?”
“照你的意思是说,为了让影响力更大的人得到幸福,弱小的人就必须被牺牲吗?”克里斯强压着怒火说。
他忍不住生气了,不是因为安说得荒谬,而是她所假设的场景比比皆是。农夫还在温饱中挣扎,贵族已经享有挥霍他们性命的奢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正确的?
“为了多数的人,少数就必须被牺牲吗?”安叙用相似的句式问道。
“我认为是。”克里斯斩钉截铁道。
“一方是一个村子,一方是的亲人、爱人和恩人,你会牺牲掉自己重要的人?”
“是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哎?”安叙挑了挑眉毛,看起来有点惊讶,却不是被说服的样子。“你真了不起。”她承认道,“那如果一边是少数为人类做出贡献的学者,一边是一群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呢?”
“救学者。”克里斯说,“那些杀人犯本来罪该偿命,他们的存活可能威胁到更多人,等同于负数。”
“左边是前途无量的异能者,右边是一群罪不至死但劣迹斑斑的人呢?”
“那……那得看异能者能制造多少贡献,有罪的人具体有多少罪状。”克里斯迟疑道。
“也就是说,像是砝码一样,可能出现右边多偷一只水果就杀了右边,左边少扶一次老奶奶就杀了左边的情况吗?”安叙乐不可支地说。
克里斯陷入了沉默。
他没能说服安,反而被她的话绕了进去。就像不明白都是实话的回答为什么会如此让人迷惑一样,他也不明白这些看似都很有条理的假设怎么会走向荒诞的结局。这是不对的,他徒劳地想,想不出说服的理由。
“其实不用想这些问题。”安叙放下喝得精光的汤,满足地打了个嗝儿,“我们回到问题开始。那些人要想高兴,我就得乖乖接受摆布,一辈子都遭遇不幸。或许发生那件事会让社会动荡啦,教坏小朋友什么的,但对我来说,我得救了啊!哪怕这个世界变得再坏,我的生活变得再糟糕,也不会比乖乖听话更糟。”
“是吗?”克里斯看着他,“留在家里,无论被关禁闭还是流放,你都是苏利文本家唯一的大小姐,至少不会饥一餐饱一餐,不会遭受鞭打,不会被处刑偿命。”
“那又怎么样?”安叙嗤笑道,“比起度过这样无聊的一生,我看还是干脆利落砍掉重练为好。”
她浅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克里斯,里面毫无阴霾,澄澈如阳光。怎么会有人同时热爱又轻视生命?克里斯想不明白,他为自己的无法理解和拙于言辞气馁。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忍不住问,“如果你只在意有趣,为什么不选择离开或死亡?”
“想要过得有趣,没有耐心怎么行?”安叙说,“留在苏利文庄园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无趣未来,但这里不一样,我可以学习,可以等新的事情发生,这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安真心地微笑起来,她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说:“你看,我不就等到了你吗?”
当——
钟声远远地响起,安奇怪地“咦”了一声。“今天是不是提早了?”她扭过头来问克里斯,克里斯不确定地眨着眼睛,还在刚才的种种冲击下难以回神。
“我先走啦!”安叙对克里斯挥挥手,觉得他被嘴炮搞懵了的脸十分可爱,让人充满了成就感。她本来都要走了,忍不住跑回几步一个起跳,蹦起来搓了把克里斯的头发。克里斯这才从晃神中惊醒,猝不及防地往后一缩,一副被莫名吃了豆腐的样子。安叙心情大好,吹了个口哨,笑着跑远了。
第20章
安叙原路返回,发现院子里居然没在发食物。
今天不太一样,所有苦修士都好好穿上了衣服,神色肃穆地排成一列。安叙混进去排在队尾,亏得体型娇小,没人注意到她。
院子的门打开了。
和往常不同,开放的不仅仅是那扇小偏门,两扇大门全部敞开,苦修士们肃穆地一个个往外走。难道今天是什么聚餐的大节日?或者大家的斋戒结束了?安叙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已经吃了个肚儿圆,后来想想,这边再怎么开大餐也不会有克里斯做的好吃,算了,不稀罕。
她扯了扯前面的人的袍子,问他怎么了,对方果然没理她。她撇了撇嘴,跟着队伍慢慢走,大家走得和爬一样,肯定是因为没吃饱。
安叙不着急。第一天之后她再没吃得浑身发热流鼻血过,也没遇到过冥想变快饿肚子也快的情况,大概之前是饿惨之后补过头不习惯吧。有克里斯每天的投喂在,她在这群饿殍中占有十分巨大的优势,自认被拉去玩大逃杀都能活到最后。
克里斯真是个好人啊,做了两天肉,此后给她变着法子做汤做菜吃,说光吃肉对身体不好,还歉意地解释这儿的新鲜食物太贵了,只能就地取材和买一点佐料。安叙哪可能怪他?人对衣食父母总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爱和感激。克里斯为人是唐僧了点,说话是奇怪了点,老露出一张“妈妈好为你担心”的欲言又止脸,可是老妈子属性不也是正直骑士角色的萌点所在吗?他还看不过去安叙晃晃悠悠要戳眼睛的头发,用发带给她扎了个马尾,手艺挺好,可惜每次回来都要把它摘掉。
安叙摸了摸袖子里扎在胳膊上的发带,真心诚意地对梦境许愿:今后要组队刷怪的话,请让我和万能的克里斯一队吧!
这会儿的功夫,苦修士队伍已经走到了学院中心位置。这里能看见一列列队伍,高年级还在进入,低年级已经往外走,脸上带着失落。安叙好奇心越发高涨,她垫着脚尖企图往里看,未果,她大概需要站在椅子上才不会被人群吞没。
苦修士的队伍排到了高年级生后,安叙等了一会儿,趁一列低年级生队伍接近时一把抓住了队尾的学生。小学妹茫然地看着她,看了没两秒,挤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
“这是在干什么?”她问。
“神神神神神眷……”小学妹哆嗦着说,“去、去摸神像,如如如果发光就是被神眷顾。”
“然后呢?被神眷顾会怎么样?”安叙追问。
“神眷啊……就是神眷……”小学妹重复了一遍,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和安叙大眼瞪小眼几秒钟,眼泪刷地下来了,抽泣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吃我……”
你永远不知道在一个连怪谈都没有的封闭学院里,一个基于事实的流言能发酵到什么地步。
吓哭了小妹妹的安叙尴尬地松了手,小学妹飞快地后退两步,扭头跑得不见踪影。
前面的队伍还是动弹了,苦修士似乎是最后一拨。安叙跟着前面的人走进房间内,觉得这场景有点像体检,效率倒是挺快。她终于能远远望见那些人在做什么了,他们一个个伸出手,在什么东西上停留几秒,没反应就离开。
其实并非毫无反应,某些人的碰触能让神像散发出微光。每到这时,站在神像后面的华服教士就会躬身向对方行礼,另一个人回礼,两人一起说“赞美光明”。安叙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意思来。哪怕她让神像发光,一句赞美光明对她有什么用呢?她打了个哈欠,刚才吃饱了现在有些犯困,满心想转回院子里睡一觉。
前面的人一个个减少,终于轮到了她。她没见过华服的教士,他是个胖胖的秃子,小瓜帽刚好能放在他脑袋上的地中海里。教士背后瞪着她的玛丽嬷嬷倒是老熟人。她懒得看对方一眼,随意把手放到神像上。
大放光明。
几乎在安叙碰上神像的那瞬间,整个神像通体放出灿烂的光辉,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只灯泡。她被刺得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缩回了手。同样被闪光弹袭击的其他人却没闭眼后退,他们一个个眼睛睁得滚圆,生怕闪不瞎似的。
“请您把手放回去!”华服教士声音发颤地说,“请再试一次!”
安叙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神像。没人来计较她不尊重的手势,在她手指下,神像仿佛一只触式台灯,一碰就亮。
“神眷之人……”周围传来一片嘶嘶抽气声。
安叙不急着问了,她环顾四周,目光停在神色数变的玛丽嬷嬷脸上。这位教导主任的脸像个调色盘,微表情变化之快好似抽筋,都分不出每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华服教士仿佛刚刚反应过来,绕过桌子走到安叙面前,弯腰施行了全套教士礼。他说:“我以圣安德鲁神学院院长保罗。阿克曼的名义……”
“请等一等!”玛丽嬷嬷惊惶地说,“一定是弄错了,她是安娜。苏利文!”
院长保罗愕然眨眼,没过几秒就反应了过来,热情洋溢地说:“亚伯主教没有看错!唯有信仰能洗刷罪孽,如此罪人一样皈依我主,这不正是天主荣光吗!”
“可她并不虔诚!”玛丽嬷嬷急道。
“难道神像会有错吗?”保罗不快道。
“这……一定是她作弊骗取了主的荣光!”
“没有人能够欺骗全知全能的天主!”保罗拍板道。他转向安叙,一脸和蔼地说:“您已放下过去的罪孽,成为了神所眷顾的信徒!从今日起您便是未来的牧羊人,是我们兄弟姐妹中的一员。”
没等安叙反应过来,他又对旁边的教士说:“一切规格就按上一个神眷者来。”说罢,对安叙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安叙,玛丽嬷嬷,还有所有知道安娜。苏利文名声的人,全部傻在原地。
什么是神眷者?最简单的比方来说,教皇就是神眷者。红衣主教的触碰都能让神像放光,但一个并不德高望重的孩子,只有十岁出头,她的碰触能让神像放射出眷顾之光,那是什么概念?
从乌尔班一世觐见神灵到如今的伦道夫三世登基十几年,期间三百多年里,这样的年轻人,包括安叙在内,只出现过两个。
院长保罗遭受的冲击较小,因为他很忙碌,对学院里的事并不亲力亲为。他只在每年的圣塞西尔节和几年一次的圣巴沙大赛中主持一下,学生这么多,哪里能一个个记住名字?他不知道安娜在学院里的凶名赫赫,依稀记得玛丽提过安娜。苏利文,但比起玛丽的报告,保罗对亚伯主教的推荐信记忆更深。毕竟,那老家伙据说要披上红衣了。
受冲击最小的是安叙,她并不知道神眷者是什么,那不在圣经里。圣人据说都得神眷,但那种假大空的传说故事并没有参考价值。对她来说,成为神眷者首先意味着:她自由了。
保罗院长没能拿掉她的神罚之锁,他自己上前摆弄了一会儿,尴尬地说那是主教定下的“时锁”,即没有钥匙,要到五年后安叙毕业才会解除。这么高级,有期徒刑锁?安叙倒没有多失望,她已经习惯了手上镣铐的存在,从中找回点脚上绑沙袋进行负重练习的气氛。
直到安叙打着哈欠出去,整个礼堂还沉浸在无言的震悚中。
安叙不用再回苦修士小院,她被带去和自己之前的狗窝相比宽敞明亮了数倍、舒适度几乎赶上苏利文家卧室的房间,自带书桌和浴室。她立刻洗了个澡,洗完啪嗒一下躺上了床。啊,软软的床!她心里想着,要马上告诉南希自己出来了,要告诉克里斯自己不会再被饿着了,想完就脑袋一歪,睡得不省人事。
第21章
安叙是被人叫醒的,有人推推她,小小声叫两声“神眷者大人”,又推推她,再叫两声,如此循环。这温柔的闹钟仿佛耳边徘徊不断的蚊子,安叙脸色不善地睁开一只眼睛,声音戛然而止。
“您醒啦,神眷者大人。”站在床边的人缩到两步以外,小心翼翼地说。安叙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现床边站着的还算是个熟人,正是昨晚拉住的小学妹。
“日安,神眷者大人,弥撒要开始了,请您尽快准备。”小学妹声如蚊讷道。
“弥撒?我为什么要参加?”安叙问。
弥撒上虽然分圣餐,但葡萄酒和饼都只有那么一小口,仪式雷同,又长又无聊,她记得自己参加过几次弥撒就不去了。逃课的鞭子都挨过了,哪有还要到场的理由?
“哎?可、可是玛丽嬷嬷让我来请您去的!”小学妹急道。
“我管她去死。”安叙耸了耸肩。
“啊,天主保佑,不可以说这样的话……”小学妹慌慌张张地画了个十字,“但是,但是您是神眷者,您怎么可以不参加弥撒?大家都要参加弥撒的呀?”
小学妹六神无主地重复个不停,开头的紧张也忘了,声音大了起来,又细又软的萝莉音颇为悦耳。同样是满口规矩告诉安叙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宗教分子,小兔子一样抖抖索索的圆脸萝莉可比板着脸的容嬷嬷可爱得多。安叙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有胆子争论的小学妹,问:“你现在不怕我吃掉你了?”
“您是神眷者呀?”白兔萝莉天真地说,“圣经上说,得到神眷的定被天主感召宠爱,哪怕是回到地狱里的魔鬼,也一定在天主的恩典下茹素了吧!”
“你觉得我是魔鬼?”安叙用阴森森的目光看回去,小学妹一无所觉,居然正儿八经点了点头,说:“您一定是个大魔鬼!但是没关系,神眷顾了您,您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了!”
“我不吃素的。”安叙怜悯地说,“我之所以答应被神管束,是因为祂答应每天让我吃一个小孩子哦。”
小学妹呆呆地看着她。
“你刚才说,”安叙两只手都搭到了小学妹肩膀上,舔了舔嘴唇,“玛丽嬷嬷让你过来当我的早餐,是吧?”
小学妹看着她,身体开始像手机的振动模式一样发抖,泪水迅速充盈了双眼,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安叙从那双大眼睛中愣是看出了惊恐悲伤慌乱再到认命,小学妹啜泣着说:“可以吞下去不要嚼吗?吃完我……呜……吃完请去参加弥撒……”
安叙被她的执着打败了。
去礼堂的路不短,安叙来得及塞点吃的,并且哄得小学妹停下眼泪。小学妹名叫爱丝特,是个乖巧听话的一年级生,安叙说什么她都信,傻白甜到让人怜爱的地步。安叙觉得,看在萝莉很可爱的份上,她可以原谅那群人一大清早就扰她清梦的罪过。
然而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惹她。端坐家中尚有飞来横祸,何况安叙早已在脸T*的康庄大道上越跑越远。
整个大礼堂都站满了人,看过去乌泱泱一片。安叙在爱丝特的引路下走进门里,才发现自己迈入的是前门。她鼓着腮帮子接受了人们目光的洗礼,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愣,面不改色地把剩下的吗哪塞进嘴里。
“神眷者阁下到了。”站在台上的主祭说,“请您上前来吧。”
主祭身穿红色祭披,肩膀上搭着圣带,正是之前弥撒上见过的那一个。安叙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无所谓,闻言拍了拍手上的食物碎屑,大方地走到台上。
从上面看去,礼堂被分成了两部分,大概八成的人都穿着黑色基调的袍子,两成则身着白袍,两者之间泾渭分明,隔着一条能让一人通过的长廊。啊,传说中的omega!安叙定睛向那里看去,只见那些人除了白色袍子外,还戴着一顶能把头发和半张脸严严实实遮住的帽子,不能看清下面的脸有多与众不同。
安叙用力抽了抽鼻子,没闻出香烛以外的气味,倒感到一道针刺般的目光扎在侧脸上。她转头一看,果然,玛丽嬷嬷就在人群和讲台之间,一脸不加掩饰的敌意。要是之前她对安叙还是看阴沟里的狗屎的表情的话,现在就是在看糊到神像上的狗屎,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激烈地对安叙放死光。
假如目光能杀人,哪里还轮得到她来弄死我?安叙自豪(?)地想,转回去看主祭,主祭看她的目光也一脸便秘。安叙对自己直勾勾看着omega还吸鼻子的猥琐行径浑然不觉,满心期待着有人跳出来找茬:没事把她弄过来,总不是要开表彰大会吧。
主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便秘脸。他清了清嗓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念道:“以天主与义人圣乌尔班之名!”
“赞美光明!”整个礼堂合道。
“愿神的光辉,圣宠和恩典与你们同在!”
“也与您的心灵同在!”
“愿我们天上的主不归罪于大地,赐给你们异能伟力,平安喜乐!”
“也赐给您!”
几次一唱一和下,刚才因安叙这个难以言喻的神眷者引起的小小骚动平复了下来,主祭低下头,翻动讲台上的书页,扬声道:“神啊,求您垂怜我们!”
“因为我们得罪了您!”黑袍与白袍的学生们一并合道。
“神啊,求您大发慈悲!”
“施给我们救赎!”
“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容许我们今日仍留存于大地。神与义人的血肉赐予我们大恩,使我们有罪之身得以侍奉神灵,而在死后入光明之国,没有魔鬼与阴影,在此国中得永生!”
“赞美光明!”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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