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小青梅饲养手册[穿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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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诗怀还是摇着头，不愿意伸出手。
　　“不行的，到时候你掉下来，我们两个都会被困在这里。你去找人吧，让他们拉我上去。”
　　汤淼不死心，手没有收回来，“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余诗怀一听她这句话，眼睛又蕴满了泪水。
　　汤淼现在才看清她的面容，早已哭得一塌糊涂。
　　汤淼不知道为什么也想掉眼泪，她哽咽着，“你你别哭啊，看到你哭，我也想哭”。
　　余诗怀却止不住哭声，哭得很大声。
　　“对不起，对不起。”
　　汤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她安慰道，“余诗怀，费荣说了，他高中的时候会回来的，到时候孟明轩也回来了，我们大家还是在一起。”
　　想起了裴婷，汤淼又道，“你放心，我还没跟裴阿姨说你出来了，我们待会儿就偷偷回去。她不会发现的。”
　　余诗怀咬着下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汤淼笑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憨笑。
　　“我是你们的姐姐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然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余诗怀压根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没有当真的事情，她却看得那么重要。
　　想起以往对她的冷淡，甚至心里一直有种说不清的轻视，还有因为来自裴婷过于喜欢汤淼的嫉妒。
　　她觉得裴燃哥哥一向淡漠，自己身边除了一向懂她的孟明轩和费荣，完全没有想过要去依赖汤淼。
　　可到自己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她竟然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的人。
　　她心里好难过，为自己那些有过的阴暗小心思，为最近发生过的很多很多事。
　　汤淼等着她慢慢缓过气来。
　　她依然用手去够了够余诗怀，“你拉着我，不要怕，只要你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的时候，你就上来了。”
　　余诗怀目光落到她那只纤细的手上，手腕看着很瘦弱。
　　她在坑底呆了好久，真的好冷。
　　“拉着我，一切交给我好了！”
　　余诗怀不知道怎的，听到汤淼的声音，便神不知地将手递给了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手上的温热传来，似乎一直传到她的心脏。
　　耳边是汤淼渐渐传近的声音。
　　“一、二、三。睁开眼吧。”
　　余诗怀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果然被拉了上来。
　　汤淼站在她旁边，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的手还拉着自己，源源不断传来温热的体温，就像一个小火炉似的。
　　余诗怀终于忍不住委屈，她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抱住汤淼，埋在她的颈窝里大哭了起来。
　　汤淼愣了一下，手缓缓放到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她哼出歌声来，就像以往做的那般。
　　大雨渐渐变稀，太阳隐隐有冲破乌云的意思，金陵市的第一场太阳雨横空出世。
　　容耀、费荣终于找到了她们。
　　“诗怀，你没事吧？”
　　余诗怀这才羞着离开了汤淼的怀抱，她还紧紧牵着汤淼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我……”
　　她一身泥土，脸上、头发都是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费荣便道，“没有受伤吧？”
　　余诗怀红着眼，摇摇头。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诗怀妹妹！”
　　“诗怀！”
　　余诗怀抬眼看去，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孟明轩和许飞。
　　费荣这时候解释道，“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都非要跑来找你。尤其明轩还跨了大半个市区过来。”
　　余诗怀朝他们看了过去。
　　孟明轩满眼焦急，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受伤没有啊？天啊，怎么弄成这样子，等会儿先去洗个澡吧？”
　　许飞凶歪歪地走过来，“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他妈的，老子教训他去！”
　　一口一个“他妈的”，又是“老子老子”。
　　余诗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许飞，你能不能别说脏话，没人欺负我。是我、我，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坑里去的”。
　　她红着脸，紧紧拉着汤淼的手。
　　许飞也顿觉尴尬，他挠了挠头，“哪个王八羔子在学校里挖坑啊，老子要去找校长，这他妈不是坑人吗？”
　　余诗怀又瞪了他一眼。
　　许飞打了一下嘴巴，“口误、口误”。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几个长久不见的伙伴一见面，似乎把所有的痛苦、难过都驱散得干干净净。
　　另外一边，裴燃站在阴影里。
　　他手侧的伞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
　　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他微掩着眼睑，无声地踩着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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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江独家发表
　　几个人一起给余诗怀打着掩护；　他们先去了费荣家。
　　裴婷一旦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就说余诗怀来了费荣家；　大家聚在一块玩。
　　汤淼从家里拿了两件衣服，给自己和余诗怀。
　　两个人在费荣家洗完澡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她们坐在客厅里。
　　孟明轩和许飞大老远来，费荣还让厨房多煮点红糖姜汤；　给大家驱驱寒。
　　汤淼朝着四周望了望，“裴燃呢？”
　　费荣正端着一碗姜汤递到了汤淼手里，“裴燃哥身体不舒服，我本来让他就呆在我家休息，但是他不知道去哪儿了，多半回家了。没事，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余诗怀也关心道；　“裴燃哥没事吧？是哮喘又犯了吗？”
　　孟明轩起身，“我现在去看看他。”
　　他一下子被许飞摁回了沙发。
　　“没听费荣说他不舒服吗；　你现在去就是打扰他休息。没想到他身体这么弱，比诗怀还弱。”
　　孟明轩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　老实道，“费荣，我待会儿跟你一起和裴燃哥说说话。”
　　他家离别墅区太远了，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费荣点点头。
　　容耀坐在一旁；　看着汤淼担忧的侧脸，也沉默了起来。
　　等到雨停之后，大家都要回各自的家。
　　余诗怀还想在费荣家多呆会儿；　不想现在就回家。
　　但她依然起身，去送孟明轩和汤淼。
　　她紧抿着双唇，对着汤淼，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孟明轩看着奇怪，问道，“诗怀妹妹，你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余诗怀一下子从脸烧到了耳根，她舌头打结道，“汤淼接……回去注意安全”。
　　汤淼嘴角上翘，“好，再见啦，学校见”。
　　说着，就和容耀一齐离开。
　　孟明轩还纳闷着，怎么诗怀妹妹和汤淼姐姐之间气氛这么奇怪啊？
　　他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余诗怀望着汤淼的背影，突然说道，“明轩，大家高中会在一起读书，对吗？”
　　孟明轩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大家都说好了啊！我现在学习特别努力，诗怀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考上领峰的高中。”
　　余诗怀终于笑了起来，眉眼上扬。
　　“那好，我等着那天。”
　　汤淼想把容耀送出别墅区。
　　容耀踌躇了半晌，才道，“淼淼，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汤淼迷惑地抬头道，“耀耀，怎么了？”
　　容耀微低着头，下定决心，将他跟裴燃说的那些话通通告诉了汤淼。
　　“我知道我话说得太重了，我就是气不过。不过希望他不要介意，等上学后，我会再郑重跟他道歉。”
　　汤淼皱着眉头，“我知道了”。
　　容耀紧张地看着她，“淼淼，你会怪我吗？”
　　汤淼与他对视。
　　其实她心里第一反应是挺怪容耀的，她觉得裴燃并不是不关心大家的人，只是他的表达总是很内敛。
　　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自己也很在乎大家。
　　可是一对上容耀那双充满忧虑和愧疚的眼神，汤淼又生不起责怪的心。
　　“耀耀，我不怪你。我会跟裴燃好好说的。”
　　容耀眼神的忧虑终于散去，“太好了，淼淼。还好你不怪我，不然我真的会内疚到死”。
　　汤淼嘴角微挑了一下，“回去吧耀耀，天要暗了”。
　　“好，淼淼，学校见，拜拜！”
　　汤淼朝着他远远地挥了挥手。
　　回到家后，汤淼拿出手机，手机是新换的，裴燃给她的。
　　她给裴燃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她将手机放在眼前，自言自语道，“是睡着了吗？”
　　她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短信。
　　“裴燃，身体有没有好点呀？”
　　感觉还有点不够，她又发过去一条。
　　“今天耀耀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呀。我今天在学校找到了一只刚断奶的小猫咪，明天我们一起把它带回来吧。”
　　发完之后，她又将手机放进了抽屉里。今天在外跑了一整天，还有好几张卷子没有做完。
　　她打开了台灯，拿起笔，埋头开始做了起来。
　　裴家。
　　裴燃坐在浴缸里，整个浴室一团漆黑。
　　他舒展开四肢，躺在浴缸里，打开了水龙头，开到最大。
　　冰冷的水源源不断从水龙头里涌出来。
　　他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双眼看着天花板，黑暗、空洞包裹着他。
　　缓缓闭上眼睛，让冷水漫过他的身体。
　　水很快漫到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压在他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这时，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裴燃睁开了眼睛。
　　他朝着洗漱台看了一眼，却没有勇气去看一眼。
　　他心想，别看了，不是她。
　　手机又振动着响了一下。
　　这时水位已经漫过他的下巴，即将溢出浴缸来。
　　他猛地起身。
　　全身被冷水打湿，一起身就觉得自己像是从冰窟中脱身而出，寒冷刺骨。
　　他却面不改色，拿起了手机。
　　发现两条短信都是来自汤淼的，这个认知让他内心忍不住狂喜。
　　尤其目光落到“明天我们一起把它带回来吧”这一句话上，裴燃就想立马给她打个电话过去。
　　“你的做法太让人心寒了，没有人能受得了你。淼淼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喜欢你。”
　　容耀曾说过的话像一盆凉水从他头上浇上去。
　　裴燃嘴角紧绷着。
　　不，她只是习惯地关心他而已。
　　容耀一定没有对她说实话，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就是想独占她所有的注意力。
　　他这么卑劣，这么无耻。
　　要是她真的知道了，肯定会对自己失望无比。
　　这些年，他将自己那所有卑鄙的样子都掩藏起来，只让她看到自己好的那面，现在都暴露无遗。
　　没用了。
　　他往后踉跄一步，坐在了浴缸沿边。
　　水从浴缸里溢了出来，流到瓷砖地板上。
　　他赤着脚，踩在凉水里。
　　少年唇色尽失，被打湿的衣服显露出瘦削单薄的身体。
　　他置身于一片黑暗中，似乎永远也看不到时间的尽头。
　　汤淼睡前又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裴燃并没有回她的短信，连电话也没有。
　　她拧起眉头。
　　难道裴燃没有看到吗？
　　她心里有点可惜，本来还想跟他聊聊关于那只小猫咪的事。
　　遗憾了一下，她将手机放在了枕头后，闭上了眼睛，嘴角上翘。
　　明天上学再告诉他吧，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天刚蒙蒙亮，汤淼就被闹钟吵醒。
　　她连忙起床洗漱了起来，收拾好一切后，屋外裴家的轿车喇叭又响了起来。
　　她高兴地背起书包，跑了出去。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连忙走上去。
　　“裴……燃。”
　　车里空无一人。
　　她皱着眉头朝司机看去。
　　司机露出抱歉的神情，“淼淼小姐，小少爷生病了，今天去不了学校，已经跟老师请了病假。晚上放学，我再亲自来接您。”
　　汤淼急切道，“他生病生得很严重吗？他一个人在家里？”
　　司机似乎早知道她会问这些问题，娓娓道来。
　　“小少爷就是有点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有点虚弱，起不来床，私人医生现在就在家里备着呢，您别担心。小少爷就是怕您担心，才让我来亲自跟你说。”
　　汤淼伸长了脖子，往裴家看去，脸上流露出沮丧。
　　“那好吧，晚上放学了，我再来看他。我会认真做好笔记的。”
　　司机喜笑颜开，“淼淼小姐您坐好，我这就开车送您去上学。”
　　汤淼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学校，她先跑保卫室找那只小猫咪，昨天临走前，她跟学校的保安打了个招呼。
　　今天果然在保安室的一个纸箱里看到了它，它旁边就是一个不锈钢碗，里面装了些猫粮。
　　汤淼惊喜地把它抱在了怀里。“谢谢叔叔！等我放学，我就把它接回去。”
　　保安大叔道，“小姑娘，这猫有灵性啊，你不来的时候，它一直叫，叫了一晚上，你一来它就不叫了，看来它认得你。”
　　小猫咪伸出了小舌头，舔了舔汤淼的掌心。
　　它舌头上的倒刺弄得汤淼掌心痒痒的，她弯了弯眼睛，“我晚上就把你接回去啊，小猫咪！”
　　“喵呜~”
　　放学之后，汤淼小心翼翼地把小猫咪塞进了书包里，给它留了一道缝用来呼吸。
　　司机还给她一张软软的干毛巾，让她给小猫咪裹上，天太冷。
　　汤淼低着头，和书包里的小猫咪对视着。
　　“回家啦！带你去见裴燃！”
　　裴家。
　　裴越华站在客厅里，裴燃坐着，表情淡漠。
　　“三叔。”
　　这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作为裴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儿子，裴柏华的弟弟，裴越华一向受到所有人恭维。
　　这一次裴柏华还留在国外做生意，不敢耽误，而他可以任性地不管生意，大大方方飞回国休假。
　　裴燃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来金陵市，还专门选裴柏华不在的时候见自己。
　　裴越华望着裴燃的脸，就像是看到另一个人一样。
　　“侄儿，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裴燃蓦地抬起眼皮，眼神如冰锥一样刺骨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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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晋江独家发表
　　汤淼将书包背在胸前；　透着拉链里的缝隙；　她时不时地逗弄着小猫咪；　露出憨憨的笑容。
　　老管家一见是她，连忙为她开了大门。
　　“淼淼小姐，今天家里有客人。”
　　汤淼顿了脚步，道；　“来客人了吗？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老管家笑道，“没关系，今天来的人是小少爷的三叔，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汤淼放慢了脚步，“那我小声点，谢谢爷爷”。
　　老管家朝她微鞠躬，笑了笑。
　　汤淼朝他挥挥手；　抱着书包就往里面走去。
　　她听到客厅隐隐有人声传来，脚步便放得很慢。
　　她站在墙的另一面；　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客厅里张望；　想等到里面的人话说完之后再进去。
　　裴越华看到裴燃冰冷的眼神，嘴角轻笑，“你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模样？”
　　说完，他从兜里拿了一包雪茄烟；　打开打火机，点燃后抽了起来。
　　吸了一口，吐出缭缭白烟。
　　裴燃忍不住手捂住胸口；　剧烈咳嗽了起来。
　　汤淼闻到烟味后，深深皱起眉头。
　　她迈出脚步，没一会儿又缩了回来。
　　她不太确定这样上去指正长辈会不会不太好，之前裴燃好像说过，这个三叔挺受裴老爷子喜欢的。
　　要是她贸贸然上去，会不会给裴燃添麻烦呢？
　　想了想，她转头想去找老管家，让他来跟裴燃的三叔说，也许这样会好点。
　　“你来裴家有什么事？”
　　裴燃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汤淼停下了脚步。
　　裴燃起了身，走到离裴越华更远的地方。他的背后是一面白色的墙。
　　裴越华两指夹着雪茄烟，烟头燃着猩红的灰烬。
　　裴燃微眯双眼，这让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那个女人还在世的时候。
　　那一天，她将他抱在怀里，两人坐在羊毛地毯上玩着拼图。
　　凌芸咳嗽了一声。
　　小裴燃仰起头，“妈妈？”
　　凌芸摸了摸他的头，“没事，风太大了，小燃，妈妈去关下窗户，你自己玩啊。”
　　小裴燃乖巧地点点头，“我在这里，等妈妈”。
　　凌芸起了身，荷花裙摆像花瓣一样落下。
　　她走到窗前，这时卧室门被敲响。
　　她关上窗户，朝着门走去。
　　打开了门，她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将对方拦在门口处。“你怎么会来？”
　　小裴燃朝着门口望去。
　　他见到一个男人两指夹着雪茄烟，上面还燃着猩红的灰烬。
　　他很害怕那个烫烫的东西会伤到妈妈，于是轻喊了一句，“妈妈，妈妈”。
　　凌芸似乎是跟门外的人起了争执，两人拉扯了起来，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他弹指一下将烟头随意扔在地上。
　　小裴燃看到那根烟头几次弹跳，到了羊毛地毯上，很快毛毯上便燃起了火焰。
　　他看到黑色的烟逐渐冒了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喘不过气来，背还很疼。
　　“妈妈。”
　　凌芸这时回过头，看到了在火海中的儿子。
　　她尖叫着，冲了过来。
　　那个男人拦着她，不让她过来。
　　小裴燃好讨厌那个挡在凌芸面前的男人，他伸出双手，想尽力够到凌芸。
　　“妈妈。”
　　稚子的呼唤让凌芸靠着母性本能，冲破了男人的束缚，很快扯盖窗帘，扑掉了小裴燃周围的烈火。
　　她将哮喘病发的小裴燃抱在怀里。
　　“小燃别怕，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啊。”
　　说着，便绕过男人往门外冲去。
　　小裴燃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男人仇恨自己的目光。
　　他的眼睛和裴柏华长得很像。
　　小裴燃弱弱地喊了一句，“三叔”。
　　那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回忆终止到这里。
　　裴燃半垂着眼睑，试图掩去眸底的戾气。
　　裴越华嗤笑一声，又缓缓吐出一口烟。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自从小芸去世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来见你。几次在京城，都没见到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裴燃恶心极了他如此称呼那个女人。
　　哪怕他也厌恶极了那个女人。
　　裴越华见他脸色苍白，眉角挑了挑，将雪茄烟放到烟灰缸里。
　　他朝着裴燃走了过来。
　　步步逼近。
　　他抬起裴燃的下巴，眼中出现一种说不出的迷醉，“像，太像了。”
　　裴燃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抿紧。
　　裴越华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像是在摩挲着情人的脸。
　　“小芸，你是不是回来了？你长得真好看。”
　　汤淼瞪大了眼睛，她将书包放在地上。
　　像一头牛一样冲了过去，她将裴越华撞出几米远。
　　她满脸难以置信道，“裴燃！你在干嘛！”
　　她现在早已经进入了青春期，对男女甚至男男那点事多多少少知道。
　　学校里还专门开设过青春期的性教育课。
　　刚刚裴越华看裴燃的眼神，非常不对劲，就像是一双充满情·欲的眼睛，要生生吞噬裴燃。
　　裴燃脸色变得苍白，他呢喃道，“淼淼？”
　　汤淼快气死了。
　　她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那么聪明、从来只会欺负别人的裴燃，现在在裴越华面前表现得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她没有去看他，转身满脸愤怒地看着裴越华。
　　裴燃伸出的手握了握空气，唇色失尽，满目绝望。
　　她双手放在身侧，对着裴越华道，“你这个变态，快滚出去！我们要报警了！”
　　裴越华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一下子把他撞到个措手不及。
　　他嘴角咧了一下，“行行行，我现在就出去”。
　　他似乎毫无畏惧，反而还朝裴燃看过去一眼。
　　“只是裴燃，你不要忘了，你爸现在还有求于我。”
　　汤淼直接上去，对着他肚子就狠踹了一下，几乎把他踹到了大门口。
　　“混蛋，我现在就去报警！”
　　说着，她便去客厅里的座机里。
　　裴燃突然拦腰抱住了她，用一种祈求的声音道，“淼淼，不要”。
　　汤淼心里的火都快从嗓子里喷出来了。
　　她一向照顾、关心，是身边最最亲近的弟弟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心里自责内疚，又觉得痛苦。
　　眼角忍不住冒出泪水。
　　裴燃看到她的泪水，怔住。
　　他缓缓道，“他没有欺负过我”。
　　汤淼不相信，她像是控诉的眼神，望着他。
　　裴燃将头埋在她的后颈上，声音听起来翁翁的，“真的没有，一次都没”。
　　汤淼嘴巴瘪了下去，“可我刚刚明明看见了……”
　　裴燃眸底一暗，“他只碰过我的脸，只有这么一次”。
　　“真的？”
　　“恩。”
　　汤淼还是憋不住，哭出声来，像个丢掉糖果盒而嚎啕大哭的孩子。
　　裴越华早在听到她说报警的那一刻，就偷溜了出去，早不见了踪影。
　　汤淼哭得喘不过气来，鼻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