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遍大佬的白月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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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严隽一的话；　顾梦川有些半信半疑。
　　严隽一指天发誓：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不信的话；　你可以亲自打电话跟周导打听，就是那个时栖故意勾引我没成功；　所以让编剧改了我的戏份；　片场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会骗你呢？”
　　严隽一长了一张高眉深目的英俊面孔；　比起二十出头的小鲜肉；　近年来像他这样气质成熟的老干部风艺人；　也有许多颜粉吹捧。
　　刚入圈的许多小明星；　也有不少对严隽一暗送秋波的。
　　顾梦川于是信了几分。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哎，你现在刚怀孕在家，我也不想让你替我担心。”严隽一假模假样地关切道；　“怪就怪那个时栖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蛊惑了季编剧，我也只能忍了这口气了……”
　　圈内人都是相互维护，顾梦川又一贯相信他；　因此从不知道他在外乱来的事情。
　　“我们虽然不主动惹事；　也不能就这么让人随便欺负啊。”顾梦川轻抚小腹，语气温柔但坚定，“这样；　我和我杂志社的朋友联系一下，稍微……给她一个教训吧。”
　　顾梦川比严隽一大五岁，备孕多年才怀上孩子，刚一怀上就辞了主编的工作。
　　可以说，从结婚开始，丈夫就是顾梦川的全部生活重心。
　　顾梦川一出手，时尚圈的人大多都要给她一个面子，于是纷纷响应。
　　Lisa很快就发现——
　　以前还能借到礼服的几家服装品牌，全都婉拒了和他们的合作。
　　原本进入考察期的几个代言品牌，也逐一表示时栖和他们品牌不合适。
　　可以说《烈焰成池》如今播得有多火，时栖的商务资源就有多差。
　　再加上放时尚杂志鸽子、工作不敬业时常缺席迟到的黑料放出，时栖的小工作室带着后援会反黑根本反不过来。
　　“……感觉如何？”
　　窝在剧组小椅子上晒太阳的时栖抬手拿起盖在脸上的剧本。
　　略有几分自得的严隽一立在他面前，显然是来炫耀的。
　　“有你一份？”时栖挑眉。
　　“你有季遇，我自然也有我老婆。”严隽一笑了笑，“所以说，年轻人在圈里该忍就要忍，别仗着一点权势就把人得罪死，风水轮流转……”
　　时栖原本还在想梁丹露怎么权利这么大，结果严隽一自己就冒出来自爆了。
　　很好，她的记仇小本本上多他一个。
　　“听说严哥的老婆刚刚怀孕，为了养胎连杂志社主编的工作都辞了，你就这样回报你老婆？”
　　严隽一冷笑：“想拿这个威胁我？没用的，我和你，你觉得她会信自己的老公，还是信一个勾引自己老公未遂的女人？”
　　看来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威胁严哥你干什么呢？我只是想提醒你——季老师的新一版剧本出来了，您大概，很快就可以回去陪老婆养胎了。”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
　　严隽一心里一惊，转头就去找助理拿了今天刚发的新剧本，随手一翻——
　　还争什么视帝！
　　他的戏份，就是个陪衬时栖的镶边男主！！
　　想到最开始戏份与时栖不相上下的角色，成了现在戏份被平分给其他男配的镶边男主，严隽一肺都快被气炸了。
　　但他自己是不会怪自己的，只会将一切都怪在时栖头上。
　　等着吧。
　　一个女明星没有任何商务资源傍身，就算人气再高，也根本不会被市场认可……
　　“严哥！”
　　他的小助理满脸紧张地冲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刚刚嫂子给我打电话，说时小姐的事情……出了点意外。”
　　“什么？”
　　“刚刚明姿堂官宣了，下一季度的代言人是……时栖。”
　　*
　　明姿堂是国内老牌的化妆品公司。
　　当年时栖的父亲创业，找到了明姿堂这家百年老字号，两家合伙，对方出技术，老时出资金并负责经营。
　　几十年的时间内，家喻户晓的明姿堂扩大了规模，从中老年人常用的品牌，发展到如今在年轻人中也颇有市场的彩妆品牌。
　　年轻人大多追崇国外的彩妆品牌，所以明姿堂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且走的还是中端路线，可想见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梁丹露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虽然意外，却也并没有太慌乱。
　　“……区区一个国产品牌，是我疏漏了，不过就算时栖代言，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降低她的逼格……”
　　时尚圈内一向以欧洲品牌为风向，国产彩妆的代言，像梁丹露这样的一线小花根本是瞧不上的。
　　看热闹的众人也笑时栖，这根本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时栖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这只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季遇很快听说了时栖找周导，想让他介绍一个擅长拍广告的导演的事情。
　　“这种事情，与其找外人，不如找我试试？”
　　时栖刚刚和严隽一拍完一场戏，严隽一拍完转头就走，而时栖后面还有好几场，因此拍完在一旁等着下一场戏。
　　季遇这么一说，她有些意外地侧头：
　　“你会拍广告？”
　　季遇笑得自信：“实不相瞒，我大学学的就是导演系，更何况编剧和导演原本就有共通的地方。”
　　对季遇这样的天才而言，跨界的障碍也并不大。
　　时栖迟疑道：“那你帮忙拍个广告……贵吗？”
　　季遇望着脸上写满贫穷但却毅然开口的时栖，展颜一笑。
　　“贵啊。”
　　时栖心口一痛。
　　不过这个钱虽然是她家出，但归根结底是她爸出，她又缓过劲来。
　　“没关系，你说，只要在我接受范围，我都可以。”
　　少年明亮澄澈的双眼弯弯，托着腮望着她：
　　“对别人贵，对你免费哦。”
　　……这些个男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勾引人呢？
　　时栖板起脸来，跟教育小朋友一样：
　　“你几月生日来着？”
　　季遇眨眨眼：“五月。”
　　“那我比你大两个月呢，你应该叫我姐姐。”时栖努力在两人之间拉出距离，“姐姐我能占弟弟的便宜吗？”
　　季遇丝毫没有被时栖的两个月唬住，十分自然道：
　　“可是我倒是很想被姐姐占便宜啊。”
　　“……”
　　骚还是你骚。
　　我才是弟弟。
　　时栖甘拜下风。
　　时栖爸爸来探班的时候，时栖也正式的将季遇介绍给了老时，说这位就是即将给明姿堂拍摄新一季广告的导演。
　　其实老时原本是不想大张旗鼓拍什么广告的。
　　明姿堂在国内发展这么多年，基本盘是很稳定的，凭借新手必备的睫毛膏这一个产品，就牢牢占据了中端市场。
　　人到中年，老时的经营理念还是求稳为主。
　　这次要不是为了女儿，他也不会打破明姿堂多年的低调作风。
　　不过老时见到季遇如此年轻，也是有些意外：
　　“……小季写的那部年代剧我和你妈都挺爱看的，就是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啊，年纪轻轻不仅剧本写得好，还能当导演，跨界好像都没什么难度似的……”
　　季遇含笑与老时握手，边握边笑眯眯地说：
　　“哪里哪里，我想当你女婿这个，就挺有难度的……”
　　时栖：“……”
　　以为他在开玩笑的老时：“哈哈哈……年轻人还挺幽默……”
　　不。
　　他讲这话很有可能是认真的。
　　有了时栖的嘱咐，老时并没有真让季遇免费帮忙，而是和季遇的经纪人商量了一个合适的报酬。
　　于是就在《风暴眼》拍摄的同时，时栖也抽出了一天时间拍摄了明姿堂的宣传广告。
　　季遇的才华毋庸置疑。
　　艺术的天赋很多时候都是共通的，广告虽然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长，但季遇却认认真真画了分镜头，从产品的设计理念到风格，全都考虑了进去。
　　最后商量方案的时候，连老时也被季遇的提案惊讶到。
　　“……这广告要是拍出来，确实是很适合我们的产品，但是……”老时还是有所顾虑，“要达到像你所说的那种效果，恐怕没那么夸张吧？”
　　一旁听着的吴女士不满道：
　　“你这是跟不上潮流了，现在什么都要靠广告靠宣传，不止要产品好，还需要我们女儿这样的大明星带货，带货懂不懂？”
　　“是是是，我跟不上时代了。”
　　老时无奈附和了几句。
　　不过，在他的心里，到底没有对这件事太过上心。
　　明姿堂每年也不是没有做广告，请的也是一些家喻户晓的老牌明星，但销量只能说是四平八稳，靠的还是产品自身的质量过硬。
　　他只当这次是在哄女儿开心罢了。
　　直到明姿堂新一季的广告正式在网络、电视上，如以往那样全线铺开之时——
　　不仅仅是制作精良的广告，让时栖所体现出的优越时尚表现力。
　　更让整个时尚圈的公关经理为之瞩目的，是时栖那庞大人气所带来的、不断往上攀升的销量数据。
　　到了这个时候，梁丹露才意识到时栖为什么愿意接下一个口碑良好、但逼格不够的国产彩妆品牌。
　　原来她的野心，是为了向所有人展示——
　　和梁丹露合作，只能是小女孩拉帮结派扯头花。
　　而跟她时栖合作，她会为所有的合作对象，带来无法估量的利益。


第47章　
　　明姿堂时栖的话题悄然爬上了热搜。
　　通常明星代言品牌都会直接买推广广告商热搜；　但明姿堂一向吝啬在宣传上砸钱，这次能上热搜；　则完完全全是托了这则广告的福。
　　季遇太清楚时栖的魅力在哪里了。
　　碧蓝色的海岸线边，身穿蓝色薄纱的女孩赤足而行，海浪轻抚过女孩白皙的足背。
　　镜头缓缓上移，眺望海尽头的女孩跃入水中，她的乌黑长发在水中如绸缎柔柔铺展；　女孩在水中灵活游动；　双腿渐渐长出鱼尾；　最后从海面猛然跃出；　已是人鱼的模样。
　　镜头推进；　上半身湿漉漉的人鱼眼眸清澈；　唇如樱花娇嫩。
　　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覆着水珠，从侧面镜头看去，她的浓密睫毛卷翘如扇子，却并不显妆浓；　反而呈现出素颜的清透妆感。
　　最后镜头切换；　定格在一个大远景。
　　清丽出尘的人鱼轻轻倚在海上的礁石，湿水的蓝色轻纱贴在少女的身上，衬出少女身姿娉婷，腰肢盈盈一握；　见之难忘。
　　时栖很少以这种素颜模样出现在镜头前；　然而在季遇掌镜的柔光镜头下；　素颜的时栖不仅不显寡淡；　更蜕变出一种极高级的美感。
　　优越五官，独特气质，还有婀娜身材。
　　季遇抓这三点抓得稳准狠，在有限的资金内，将时栖的特点和品牌的优势完美结合，才拍出了这么一条令人眼前一亮的优质广告。
　　简单来说
　　从视觉角度，时栖再次登上巅峰的盛世美颜，绝杀了每一个看过视频照片的路人。
　　从女性角度
　　我靠明姿堂这个睫毛膏的新包装好好看
　　这个品牌能请到时栖也太有眼光了
　　呜呜呜明姿堂给大美女拍的广告也太好看了买买买我马上买
　　普通人并不懂什么时尚圈的弯弯绕绕，也不懂什么逼格不逼格的问题。
　　明姿堂的人鱼眼线笔原本就口碑很好，b站不少美妆博主出过测评，都口径一致的表示质量不输大牌，只是比较低调很少宣传。
　　而这一次恰好碰上有热播剧而大火的时栖，赶上了烈焰成池的热度，这个拍摄精美的广告瞬间出圈，销量水涨船高。
　　广告上线铺开的头一天，淘宝时栖代言链接的明姿堂人鱼眼线笔就卖出了20多万的销量。
　　一天20多万
　　这是一线女星带货才能有的销量级别啊
　　这样的数量瞬间吸引了许多品牌公关的注意。
　　之前帮着梁丹露孤立时栖，那是因为她们一是和梁丹露关系好，以后还会有很多合作，二是对时栖并不熟悉，像时栖这样靠一部剧火的二线女星每年都会有，并不是非她不可。
　　但明姿堂的这个案例让她们意识到
　　时栖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刚翻红的二线女星，代言一个国货品牌就能有这样的业绩。
　　等她的事业再上一个台阶，代言自家原本就有广泛口碑的奢侈品牌，又会创造出怎样惊人的销量
　　大家都不是傻子，作为奢侈品牌的公关经理，她们所有工作的目的归根结底，就是销量。
　　梁丹露可以被时栖替代。
　　但时栖，并不会被梁丹露替代。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逐渐有品牌打破了和梁丹露的约定，向时栖抛出了橄榄枝。
　　有一就有二，到后来，许多品牌完全是争先恐后的和isa联络示好，虽然离顶级的蓝血红血代言还有差距，但时栖目前的时尚资源简直有了质的飞跃。
　　并且还有个意外之喜
　　一向与网络营销绝缘的明姿堂，在多年低调的积蓄之下，迎来了口碑的爆发。
　　老时不会看微博热搜等等数据，他看得懂的只有财报。
　　而走势惊人的营业收入，也彻底颠覆了老时本分踏实的经营理念。
　　吴女士笑眼弯弯地调侃他“我就说我们女儿做生意有天赋吧，你还不信。”
　　老时是真的没想到。
　　以前的时栖一心都扑在恋爱上，事业搞得马马虎虎，恋爱也谈得不顺利，就没有个定心的时候，因此他也从来没对时栖继承家业抱过期待。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
　　或许交给时栖，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严隽一的老婆顾梦川来片场探班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片场气氛的不一般。
　　“念念，我真不明白，事业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那些金钱名利地位在你的心里，是不是都比我重要”
　　“是，你视金钱为粪土，那是你从来没有尝过为钱发愁的日子”
　　全场肃静的片场中，只有时栖的声音字字震撼人心。
　　“你玩着几百块的乐高的时候，我因为弄丢了五块钱被继父一巴掌差点打破耳膜你十岁寒假出国参加夏令营参观剑桥大学的时候，我妈为了省钱带我搭货车长途回老家过年，你生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告诉我，钱不重要名利地位统统都不重要”
　　风暴眼的女主角绝不同于以往电视剧里的傻白甜女主。
　　她一路从什么也不懂的职场小白恋爱脑少女，成了结局呼风唤雨的行业大拿，靠的不是男人，靠的是骨子里就是要出人头地的血性。
　　但她也并没有不择手段。
　　知世故而不世故，可以利用他人但绝不依附他人。
　　季遇将这个复杂的人物塑造得层层递进，戏份是很多，但演绎的难度也很大，换做演技稍逊的演员，很容易就整段垮掉。
　　但时栖演绎得非常出众。
　　也可以说，在拍摄朝九晚五综艺的期间，她学到了不少职场精英该有的精气神。
　　看着场上完全投入演戏之中的时栖，顾梦川很是震撼。
　　严隽一也被时栖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出神，竟然忘了后面自己的台词。
　　“卡”
　　周导从取景器后伸出头，皱着眉有些不满
　　“隽一，今天是状态不太好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时栖表现完美，而严隽一频频出错了。
　　对于比时栖年长十多岁的前辈而言，这无疑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严隽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被时栖蛊惑，余光瞥见已经出戏的时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面子上过不去，脸色难看道
　　“抱歉，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能稍微休息五分钟吗”
　　周导允许了。
　　顾梦川并不是笨人，她虽然一门心思扑在严隽一身上，但到底做了多年的顶级时尚杂志主编，眼光还是有的。
　　从明姿堂掀起风波之后，她就对时栖上了心，现在又亲眼见到了时栖本人，严隽一之前那一套“时栖勾引他不成反过来使绊子”的说法，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但到底是自己的老公，顾梦川就算跟他算账也只能回家关着门算账，对外还是得替他擦屁股。
　　于是顾梦川来的当天，请整个剧组就在村子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农家宴。
　　“时小姐。”
　　宴席上，顾梦川单独向时栖敬酒。
　　“久闻时小姐大名了，今天亲眼见到时小姐，才发现以前对时小姐有很多误会，我怀了孕不能喝酒，就自罚三杯果汁，聊表歉意。”
　　时栖挑眉，有些意外。
　　“顾小姐这是什么话”
　　顾梦川做人一向坦荡，也不隐瞒
　　“是我家隽一和你的矛盾，我一时糊涂，也给时小姐使了点绊子，今天我跟时小姐坦白，就是想跟替隽一跟你道个歉，你放心，今后有我能帮得到你的地方，时小姐尽管开口。”
　　时栖这才真的有些吃惊了。
　　不为别的，就为严隽一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能捞到这么个坦荡又一心为他着想的老婆，真是他严隽一祖坟冒青烟。
　　没过多久，严隽一本人也被顾梦川拉过来给时栖道歉。
　　“待会儿接我的车就要来了，我走之前，必须让隽一和你当面道歉说啊”
　　被顾梦川压着过来的严隽一脸色难看。
　　但碍于顾梦川的面子，他还是亲自给时栖倒了杯酒。
　　“时小姐，之前我们有些误会，也是我不对在先，我敬你一杯，就当给你赔罪了。”
　　严隽一给时栖倒了大半杯酒。
　　时栖知道严隽一嘴服心不服，但她还挺想结交顾梦川这个人脉，她看得出来，顾梦川非常真诚，如果能和顾梦川这个时尚杂志主编交好，对时栖无疑是个很大的助力。
　　因此时栖也假装看不见严隽一的不满，接过了杯子。
　　“客气，虽然我觉得并不是误会，但冲着顾小姐的面子，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
　　严隽一又被时栖怼了一句，想要发怒，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了下去。
　　时栖喝了一口酒，觉得味道还挺好喝，酒味也不太重。
　　于是不知不觉就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见时栖空空的杯底，严隽一的眼中浮现一丝凉薄的狠绝。
　　季遇见顾梦川和严隽一离开，才凑上来问
　　“你就这么原谅他们了之前彻底斩断你时尚资源的，可就是这个顾梦川，现在见你有了声势，又来讨好你”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时栖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
　　“听说我爸要把广告费打给你，你到现在也没把银行卡号告诉他”
　　见时栖双手环臂，一脸严肃，季遇笑了笑，又想靠撒娇蒙混过去。
　　“就只拍了一天而已，算起来也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当是我帮朋友的一个小忙而已”
　　“季遇，交情是交情，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女孩微微蹙眉，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小山村里的夜色深沉，坝上的宴席热热闹闹，灯火通明，可站在他们这边，喧嚣声却都有些远，听不真切。
　　只余头顶朗朗月色，映出女孩月下的朦胧面容。
　　季遇忽然开口。
　　“栖栖，你和裴宴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计较过这些细枝末节”
　　听季遇忽然提起裴宴，时栖有些怔愣。
　　“你的初恋，是他对吧”
　　少年明亮的杏眼定定望着她，眼中的情绪很淡，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似乎是不许你在学校化妆打扮，不许你迟到早退，可你却偏要和他对着干，非要找他的麻烦。”
　　时栖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家里养的小猫咪是人变的，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心事。
　　“你让他帮你写作业，给你讲题，买好山竹寄给他让他给你剥好送来，做尽了所有能麻烦他做的事情，而你只需享受他给你的宠爱”
　　少年喝了一点点酒。
　　但他没有醉，他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都更能看清自己的心。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对你的宠爱呢”
　　“是我来得太晚了吗”
　　他的手轻轻覆上时栖的脸颊，语气很轻。
　　“可我明明，我也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
　　空气霎时凝固。
　　少年的眼眶有些泛红，有些固执，更有些无法理解的淡淡委屈。
　　明明比时栖高一个头，可站在时栖面前，他却像个被人丢弃，没有人愿意带它回家的可怜小动物。
　　时栖总是无法抵挡他这样的目光。
　　可这一次，她定了定神，缓缓抬眸，并无躲闪地望着他，轻声问
　　“你真的喜欢我吗”
　　季遇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我”
　　“你喜欢的，是在滂沱大雨之中将你捡回家的我，是没有嫌弃你，替你包扎伤口，让你衣食无忧的我。”
　　女孩言辞如刀，字字锋利。
　　她虽然昂头望着季遇，但气势却几乎将人压倒。
　　“但是这样的我，也并不是唯一的。”
　　“换做其他的人，做了同样的事情，你也会这样依赖她、信任她，对她产生这样近似于喜欢但却并不是喜欢的情感。”
　　“我并不是你的唯一，你喜欢的，也并不是真正的我。”
　　不知是季遇，连带顾斐然对她的好，时栖也认为是这样的巧合。
　　她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恰好做了这样的一件事。
　　她并不值得他们如此真诚奉上的一颗真心。
　　时栖看着陷入茫然的季遇，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