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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胤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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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躺了下去,转过背,不理了他。
  胤禔暗自叹了叹气,退出房间帮他轻阖上了房门。


☆、17礼物

  这一觉胤礽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已经过了第二天的寅时,睡得太久再没了睡意的人撑起身半靠在床头,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不间断地传了进来。
  雨下了有一整夜,天已经有些蒙蒙亮,桌上残喘的烛台火光忽明忽暗,灰暗的窗纸倒映出了一片朦胧暧昧的暖光,隐约可见窗外雨水沿着屋檐断断续续往下滴的姿态。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何玉柱进来,低声询问:“爷,您怎么就起了,怎么不多披件衣服呢?”
  他说着就取了斗篷来给胤礽披上,胤礽一看竟然是胤禔的那件,当即就皱起了眉:“换一件。”
  何玉柱暗暗吐舌,赶紧另取了一件来。
  门又一次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胤禔,手里还端着药碗,走上前来笑着递给胤礽,说着:“二弟,这回还要为兄先帮你试药吗?”
  “你怎么就起来了?这才寅时刚过。”
  “你不也起来了,”胤禔见他披着的斗篷里只穿了里衣,被子也滑落到了腰间,伸手过去帮他把带子系紧:“雨声有些吵就醒了,听到这边房门响了就猜到你也醒了便过来看看。”
  话说到这里,胤禔突然察觉出了不对劲,抬眼看向胤礽,他正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手停在了他的胸口处顿住,胤禔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才对?你到底要做什么?”
  “什么要做什么?”
  “算了。”胤礽没好气,他也说不出口,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企图,他不尴尬自己倒先尴尬了。
  胤禔帮他把衣服带子系好看着他慢慢把药喝下去,问道:“睡了一觉,头还疼不疼?”
  “比昨日好多了,”胤礽喝完最后一口药,看了眼窗外仿佛永远下不尽的雨,有些郁闷:“下雨了,哪也去不了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扬州。”
  来苏州一趟连着几天没睡好不说还闹了风寒,当真是自找罪受。
  胤禔喂了颗蜜枣给他过口,安抚他道:“不用叹气了,外头雨不大,而且雨天有雨天的看头,我们去太湖吧,不过你得多穿些。”
  都初夏时节了,还会受寒病倒,也只有这位娇生惯养的太子爷了。
  胤礽对他的提议没有太大的兴致却也不反对,总比在床上再躺一天的好。
  出门之前,路九进来小声禀报胤禔,说是苏州织造李大人给爷送礼来了。
  胤礽对着镜子整理着衣裳,胤禔的目光不经意地却始终落在他的身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礼物?”
  路九满脸尴尬,很为难地把李煦送的礼给带了进来。
  送的不是礼,是两个大活人,眉眼如画,眼波含情,身段婀娜,我见犹怜,关键是一个是姑娘,另一个却是男子。
  胤禔的嘴角抖了抖,路九硬着头皮解释道:“李大人说他们是送给爷您伺候您的,还说爷若是不喜欢他可以再换几个来。”
  胤礽的眼睛往这边斜睨了一眼,嗤笑了一声。
  胤禔很头疼,看着那俩一脸娇羞偷偷向自己抛媚眼的‘礼物’,即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胤礽一定已经把他从头鄙视到了脚,除了头疼,更多的是在心里咒骂拍马屁拍到马脚上的李煦。
  “爷,这俩人……?”路九小心翼翼地询问。
  “把人送回去吧,跟李大人说他的好意爷心领了,爷明日就要回扬州去了,这礼,不方便带着。”
  “那奴才这就把人给送回去。”路九如蒙大赦,又领着那俩人出了去。
  “挺好看的嘛,留下来光看着也赏心悦目,晚上还可以暖床,人家李织造一番心意,大哥你怎么好就这么给回拒了。”
  胤礽的语气硬邦邦的带着嘲讽,胤禔走过去,从身后按住了他的双肩,认真地说道:“我没有要留下他们的意思。”
  胤礽对着镜子里的他挑起眼:“你不用跟孤解释。”
  “我怕你误会。”
  “跟孤没关系。”
  “那我们走吧,你好了没?”
  胤礽转过身,面对着他,又一次重复:“孤说了,你不需要与孤解释。”
  “不是解释,你听着就行了。”胤禔说罢,拉着他出了门去。
  上车之后,胤礽突然问道:“李煦真不是你的人?”
  “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信?”
  “不是你的人他这么殷勤上赶着给你送礼?”
  “面上是爷的人背地里效忠老八,他和老八把爷当猴耍,爷总得跟他们把这猴戏给演下去,”胤禔干笑:“再说了,不是爷的人就不能给爷送礼?他要是知道了太子爷你的身份,说不定就帮你把红袖添香给买下来了,也省得你日日惦记着你的那位沈姑娘。”
  “那倒不需要,买下卿卿一个就够了。”
  胤礽随口这么接上一句,胤禔听了心里却是不痛快了:“你还真这么喜欢那位沈姑娘。”
  “长得够漂亮,琴弹得好,不争宠不谄媚,爷就是喜欢又如何?”
  “不如何。”胤禔心中腹诽,当得起太子爷你一句喜欢,沈姑娘还真是好福气。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烟雨蒙蒙,雾气撩人,湖面上的浪有些大,胤禔遗憾地说着:“天气不好,不能乘船了,我们就在岸边走走吧。”
  没等胤礽答应,他一手撑起伞,一手便揽过了他的肩膀。
  “小心一些,地上滑。”
  胤礽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决定不跟他计较。
  何玉柱,路九,还有那几个侍卫,很知趣地后退了一些远远跟着。
  胤禔一边欣赏着眼前美景一边感叹:“江南的风景就是好,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山清水秀又各具风骚,在京里可是难得看到这样不经雕琢美得浑然天成的湖光山色。”
  胤礽嘲他:“没有诗人的气质就不要假装诗人的情怀,触景生情跟你真是一点都不搭调。”
  耳边响起了一阵轻笑声,胤禔贴近了他,低声问:“二弟,你觉得为兄只能做个武夫吗?”
  “嗯哼。”
  “为兄的文学造诣是比不上你和三弟,却也不至于被你如此低视吧?”
  “刁钻刻薄,包藏祸心,做梦都想着算计孤,孤哪里敢看轻了你。”胤礽不客气地开嘲。
  “你终于说出来了,”胤禔轻叹,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移了上去,拇指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下颚的线条:“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时时刻刻要防着的想着给你下绊子的敌人?”
  胤礽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地往一边退开,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倒像是自己怕了他,于是也没有拨开他的手,这样一来,后面的人看了就像是他往胤禔那边靠得更近了些一般。
  “二弟……”胤禔微侧过头,嘴唇几乎贴上了他的脸,呢喃着叹息。
  “你应该收下那位李大人送的礼的。”
  “嗯?”
  “两个美人够你享受了,这样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对着其他人乱发情。”
  胤禔微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谁,随即便又笑了:“二弟,他们哪里比得上你呢,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话说完,俩人却是同时愣了住,一个是惊讶于他这话的意思,一个则是震惊自己方才都脱口而出说了些什么?


☆、18争论

  胤礽干笑了两声,移开眼:“你少拿孤寻开心了。”
  胤禔心里一瞬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也只能跟着尴尬地笑了笑,胡乱转移话题:“雨下大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找间酒楼用午膳吧。”
  胤礽没有拒绝,应下后转过身就想往回走,结果却是脚下一滑,踩着了水差点跌倒下去,惊动之下,胤禔一手就捞住了他的腰托住了他身体。
  而当胤礽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就发现俩人正姿势暧昧地紧贴在一块,顿时尴尬起来。
  胤禔轻笑,身体往前倾了一些,贴到他耳边:“二弟,小心一些。”
  “你放开孤。”
  “你确定不会再滑到?”
  “放开。”
  胤禔双手揽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站稳,安抚道:“别闹了,一会儿真摔了。”
  胤礽身体一僵,顿了片刻后突然又笑了,手指点上他的胸口:“大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嗯?”
  “你慢慢想吧。”
  从还有些茫然的人手里接过伞,胤礽嘴角浮起一抹戏谑笑意,转身离开。
  胤禔又呆愣了片刻,直到雨水冲刷进眼睛里,才赶紧追了上去。
  一刻钟后,俩人坐在太湖边上酒楼二楼的雅间里,看着窗外雨水落到湖面跳跃的姿态,胤礽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一些。
  与他对面坐着的胤禔正捏着帕子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发丝脸颊,一边抱怨着:“二弟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亏得为兄还担心你身体又怕你跌跤的。”
  胤礽给他倒了杯酒:“喝吧。”
  胤禔停下手,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你这是向我道歉?”
  “爱喝不喝。”胤礽的目光又移向了窗外去。
  胤禔叹了叹气,举起了杯子。
  “先头我们进来的时候,楼下对面那间钱庄是不是有些眼熟?”许久过后,胤礽收回目光,突然问道。
  “你说那家宝通行?是挺眼熟的,扬州有好几家,这里是分舵,钱庄老板是……”
  “刘家。”
  虽然胤礽对那三番两次对他出言不逊的刘锦实在是没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刘家在这江苏一带也算是颇有名望了,他家不仅做盐运买卖,这钱庄也是开得风生水起,遍地开花。
  胤禔笑着说道:“提起这个宝通行,爷正准备派人去查一查的。”
  “怎么?”胤礽挑起眼看他:“你怀疑他们借钱庄洗钱,转移贩卖私盐所得不义之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而且这刘家还是汉八旗的,刘锦虽然是独子,却有几个堂兄弟在朝廷为官,最高一个做上了从二品的内阁学士,所以他才会一口一句称呼这京里的幕后之人为主子,就是这主子……”
  胤礽嗤了一声:“你不用拐弯抹角地提醒孤,你不就是想说怀疑孤就是他的幕后主子嘛。”
  胤禔摇了摇头,给他倒了杯酒:“太子爷息怒,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怎么想的你自个心里明白。”
  胤禔苦笑:“二弟,奉旨查案是为兄的职责所在,就算对你有所怀疑,你好歹也体谅为兄一下吧,要不为兄日后回去了怎么与皇上交代,再者,为兄就算怀疑也并不是只怀疑你一个啊。”
  “你说老八?你觉得会是他?”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个胤禔还真是拿不准。
  “所以你故意来见那李煦,透露给他你有证据怀疑上了孤这个太子爷,就是想看老八的反应?”
  胤禔干笑了笑,拍胤礽的马屁:“什么都瞒不过英明神武的太子爷您。”
  “滚吧你,那你倒是说,你觉得老八他会给你什么反应?”
  胤禔叹了叹气:“其实我还想看一看他是不是知道你来扬州养病的事情,还是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总觉得,京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爷已经宾天的消息是他在后面让人煽动的。”
  胤礽冷哼:“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刁钻,全都是跟你学的。”
  胤禔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与爷有什么关系啊?”
  “你说,如果那个主子真的是他,而他又以为孤死了,那么他必然是……”
  “冷眼旁观,按兵不动,”胤禔笑着接上:“若是我真的把事情都牵到你身上去,把罪名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他便可以逃脱干系,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若是他做的,而他又知道你还活着……”
  “那就想办法栽赃嫁祸,让孤给他背这个黑锅。”胤礽冷冷说着,眼里俱是不屑:“但若这幕后之人不是他,而他又知道孤还健在认定是孤做的,那自然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说不定还会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胤禔再次给他倒酒,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那如果不是他做的,而他又以为你已经死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胤礽微眯起眼,思索了片刻,嘲道:“如果他以为爷死了,但皇上又一直按着这事迟迟不发,便是不想你们尤其是你觊觎太子之位闹得没法收拾,而派你前来江南查案,不但不是给你立功的机会,反倒是置你于尴尬之境,查不出来是你渎职,而一旦你查出事情是孤做的,皇上必然会认为你借机故意打压清除孤的旧势,好为你自己入主东宫扫清障碍,于你更加是不利。”
  胤禔笑支着下巴:“是这么个理,还有呢?”
  “再者,他可以借你的手对付老四,老四主理户部,明面上与孤走得也算亲近,盐务出了问题,孤若是被定罪,他也逃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他只要上个折子就可以参倒老四,于是他便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你和老四在皇上面前同时不得好,他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胤禔笑眯眯地点头附和:“说得不错,那么,太子爷,您觉得是他吗?”
  “不是,”胤礽很肯定地说道:“你也不想想他入朝才几年,就算是他有贝勒爵位在身,在朝中口碑不错,又有一些人脉势力,大多也是跟着你后面捡来的,私下染指盐务这样的重罪,他没这个魄力也不需要做这种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
  胤礽嗤了一声:“浑水摸鱼,他想从这事中捞好处,不管是对付孤,还是老四,都是必然的。”
  “等等,”胤禔打断他:“你这么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是我干的啊?”
  胤礽慢悠悠地抿着酒,不客气地说道:“没错,你可以怀疑孤,孤也可以怀疑你,论人脉,论势力,论不要命不要脸的程度,孤还就是觉得你最有可能,是那监守自盗之人。”
  胤禔郁闷得一整杯酒都倒进了肚子里,一抹嘴唇,又看对面的胤礽一副‘爷就是认定是你了你就装吧’的姿态,心头无名火气,手伸过去,拇指正按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胤礽诧异地抬起眼看向他,手里刚夹起来的菜也掉进了盘子里。
  胤禔的拇指在他沾着油腻的嘴唇上揉了揉,又觉得别扭,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悻悻然撤了回来。
  “没事了,你吃东西吧。”
  胤礽再一次确定,这家伙脑子不正常。


☆、19怀疑

  回扬州的那日,正赶上小秦淮河上的夏日灯火盛会,这么热闹的场景,胤禔自然是要去看的,胤礽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了。
  原本一到傍晚时分就很热闹的河畔因为今日的这场灯火会更是喧嚣,处处流光溢彩,烟火璀璨。
  怕被人挤着,胤禔叫人租了艘船来,沿河慢行,胤礽站在船头欣赏两岸风光,嘴角始终衔着一抹浅笑。
  有人在河边放孔明灯,一盏一盏星星点点的灯火慢慢上浮,飘入深邃的夜空渐行渐远,胤礽看了一阵觉得有趣,让人把船靠过去到岸边停下,又叫何玉柱也去买了盏灯来。
  胤禔凑过来,问他:“你要祈福吗?”
  胤礽没搭理他,接过纸和笔,写上了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
  “海晏河清,天下升平……”
  胤禔贴在他身边慢慢念着,心理突然就有些不舒服,其实太子爷,也还是心怀天下的,他以前似乎把他想得太糟糕了。
  胤礽的孔明灯摇曳着烛火慢慢升了起来,而他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向上浮,直至融为黑幕下的一个光点,消失不见。
  收回目光,胤礽轻吁了口气,偏头问胤禔:“你不是要来放灯的,怎么这会儿倒是不放了?你就不想许愿祈福?”
  胤禔干笑了笑,这么多年来爷最大的念想就是夺你的太子之位,写出来不是自找抽嘛。
  胤礽见他不答便也没有再追问,又见岸边这条道上有各种卖小玩意儿和吃食的小摊,便示下上了岸去。
  一路走过去,有小摊是卖蒙古刀的,摊主笑着介绍说都是他之前去蒙古弄来的货,绝对的好东西,胤礽拿起一把看了看,小巧又精致,刀柄缀了宝石很是华丽,抽刀出鞘,刀面闪着寒光分外锋利,还确实是好货。
  胤禔嘴里咬着刚买的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说着:“二弟,你买这种利器要做什么,怪吓人的。”
  锋利的刀刃抵上了胤禔的面颊,胤礽眯起了双眼危险地看着他,眼里却闪动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胤禔有些紧张地把嘴里的山楂给吞了下去,好酸。
  “二……二弟,刀剑无眼,小心一些。”
  “你知道怕了?”胤礽收回了刀,心说这玩意儿必要时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为兄知道你是跟为兄闹着玩的。”胤禔把手边的糖葫芦举到胤礽面前,胤礽下意识地一口就咬了下去,然后发现已经是被他舔过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的东西,一眼就瞪了过去。
  “你个大男人还跟那些小孩子一样吃这种东西?”
  “挺好吃的啊。”胤禔把最后一颗含进了嘴里,低头轻笑了笑。
  胤礽叫何玉柱付了银子,把那刀收了起来,正欲离去,眼风一扫,突然见前头卖珠钗的摊位前站了个白衣男子,正在挑选着那些钗环,摊主很热情地与那人推荐,而那男子一直微蹙着眉抿着唇不语,手指自珠钗上一一滑过。
  胤禔顺着胤礽的视线看过去,嘴角浮起了笑意:“那不是那位刘公子京里来的姘头嘛。”
  胤礽斥道:“你声音小点。”
  那人已经选好钗环付了钱径直朝前走了。
  胤禔贴近胤礽,问:“要不要跟上去?”
  胤礽只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护卫就很自觉地加快脚步跟上了前头之人。
  那人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胤礽和胤禔都很熟悉了的红袖添香,老鸨见到他们进来,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哟,两位应公子,可有些时日没见了,奴家还以为你们都把卿卿给忘了呢。”
  何玉柱掏出银子塞老鸨手里,胤禔抬头打量了一圈,那人坐的位置在二楼凭栏处,目光一直紧盯在一楼台子上抚琴的沈卿卿身上,显然也是冲着她来的。
  凑到胤礽耳边,胤禔小声说:“他是京里来的,说不定认识我们,我们低调点,别让他发现了。”
  “不用你说。”胤礽冲那老鸨抬起下颚,吩咐道:“就坐一楼行了,弄个屏风来帮爷隔出处清静点的地方。”
  老鸨喜笑颜开地应下,就领着他们过去了,坐定之后,胤礽一边抿着茶一边问胤禔:“你不是派了人在查他,到底查出他什么来头没有?”
  “没有。”
  “真的?”胤礽怀疑地看他,似乎是不太信他这话。
  “真没查出来啊,他整日除了窝在那小院里就几乎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去找他除了那个刘锦,唯二两次出去,一次是去见了张鹏翮,这是第二次。”
  “见……张鹏翮?”
  胤禔笑着点头,压低了声音:“我就说他们是一丘之貉吧,太子爷?”
  胤礽冷嗤了一声,没兴趣再说,目光转到了台上的沈卿卿身上。
  沈姑娘还是老样子,抚琴的时候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着,似有化不开的忧愁一般,胤禔支着下巴看了一阵,又问胤礽:“这个沈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冲着她来的?”
  “美人。”胤礽啜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道。
  “我知道她是美人,不过就是……”
  胤礽搁下手里的杯子,斜睨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直说,别给爷吞吞吐吐的。”
  “上回那刘锦应该是知道她是张鹏翮的人才不敢碰她吧?不过你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是美人对爷的胃口不行?”
  胤禔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头,叹气:“太子爷,我查过她的,她跟那个扬州知府高承爵似乎也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但是要想再往深里查她的身份,却是完全查不到。”
  “那是你无能。”胤礽不客气地嘲讽。
  “好吧,就算我无能,不过太子爷你也不知道吗?”胤禔不信胤礽会完全不知道这女子的真实身份,更甚者,他怀疑就是胤礽在后面搞鬼故意不让他查到她的来历。
  只不过这样的怀疑,他没有半点证据,说出来也不过是挨胤礽的白眼而已。
  果然,胤礽压根就没兴趣回答他这问题。
  沈卿卿已经抚完了一首曲子,老鸨上了台,笑眯眯地说着,按照老规矩,今日是卿卿每月一次接客的日子,依旧是价高者得。
  虽然张鹏翮也是沈卿卿的入幕之宾,但是这位张总督每年最多也就来扬州个几回,其它的时候沈卿卿也不是不接客,虽然接得少,一个月就那么一次,每次还都得竞价。
  所以要睡天下第一楼的头牌一晚,没有千两银子是上不了床的,但饶是如此,这些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少爷们却俱是以能成为沈姑娘的入幕之宾为荣,千两银子而已,抢得上才是体面,也因此,每一个月的这一晚,这红袖添香总是门庭鼎沸,人气爆棚,却都是冲着这位沈姑娘而来。
  胤禔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贴到胤礽耳边问他:“爷听人说你已经上了沈姑娘的床两回了?你身子才刚好,受得住吗?”
  “有何不可?”
  胤礽没有出面,却是冲跟着他的其中一个护卫示意,那护卫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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