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至名归(高楼)-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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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又动，却没出声……
　　　　“有机会的话。记得要逃……”白山看出陆庭齐用唇语告诉他的意思，他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是不会真傻到去卖命的，至于这契约是作用在灵魂，他根本没法逃这事就不用说了，何必让人走得不安心呢？
　　　　陆庭齐对白山勉强是放心了，他觉得白山是会法术的，就算一时失手只要命能保住，白山就会让自身变得更强大，脱困是迟早的事。
　　　　放心了白山，陆庭齐就不由得问起他惦记的人：“柳小姐怎么样了？我一被抓，林大人肯定会想办法声明关于她的传言都是我制造的，她便会更恨我，更依赖岳临风了吧？”
　　　　白山一听陆庭齐死到临头竟然还惦记姓柳的，不由得不烦躁，也懒得瞒他了：“你既然那么喜欢姓柳的，怎么就看不出她不是原来的那个，魂魄早换人了？”
　　　　“你说什么！？”陆庭齐大吃一惊，汤碗摔地下也顾不上，猛的扑到铁栏杆前，用力之大简直恨不得冲出去……当然他没力气出去的，“哪个妖怪吃了她，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难怪，难怪，柳小姐是何等洁身自好之人，如果真是她，怎么会半夜去会岳临风？她那么的疾恶如仇，怎么会和岳临风、杜少南这些王孙公子绞在一处，她明明应该崇拜喜欢他这个杀尽为富不仁之徒的侠士啊！
　　　　陆庭齐以为柳依依被妖怪吃了？白山一看就明白了：“不是妖怪，是不知哪里来的游魂，因为现在真正的柳小姐的魂魄还找不着，就必须有人用她的肉身，才能保证她身体不坏，将来魂魄找回来魂魄才有地方住。”
　　　　“你会去找吗？”陆庭齐带着恳求。
　　　　“林公子一直在找呢，谁让现在的这个柳小姐并不喜欢岳临风，要知道真正的柳依依可是和岳临风注定一对，要不是来了个假的，他们现在就该成亲了。”白山说了实话，希望陆庭齐梦能醒。
　　　　注定的一对……那么他呢？他才是和她志同道合懂得欣赏她的那个人啊！“魂没了……所以成不了亲了……也好也好……”他得不到的，那就谁都别得到好了。
　　　　“你满身的厉气，进地狱会吃苦的。”白山说了这些本是想让陆庭齐该放手就放手的，但看来根本没用，陆庭齐怨气太重了。
　　　　“如果地狱真是公平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应该也在受刑吧？能看到他们不好过我就值了。如果连地狱也不公平，我变化身成厉鬼也要闹上一闹的！”陆庭齐毫不畏惧，反正人间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白山摇摇头，转身离开，他其实是后悔的，早知道陆庭齐会有今天，他应该教教他的……
　　　　“说完了？”林雨箫在外面等白山等得都快睡着了。
　　　　“说和没说其实都一样。”白山无可奈何，陆庭齐要是能后悔能醒悟，去了地下还能少受罪，可惜……
　　　　“你也不用后悔你当初没教他向善，你原来也和他差不多。”林雨箫不是无的放矢。他初见白山时，白山不正为陆庭齐守着一洞的财宝，那还都是白山帮陆庭齐从梦州城富商家弄来的。
　　　　“可是你说对付人类的方式不是只有杀戮，我听进去了……”为什么他同样这么劝陆庭齐，陆庭齐身上的杀气却更重了？
　　　　“因为你比陆庭齐有灵性，我当初一见你就觉得是可以教育好的。”面对一洞闪闪发光的宝物，还能在一边趴的那么乖那么无聊。太合适当看守财宝的灵兽了。林雨箫才不会便宜了陆庭齐。
　　　　陆庭齐……白山也知有种人是怎么也教不好的，何况他从也没教过那个孩子……“我初见他时刚经历了雷劫，全身虚弱躺在山洞里。然后那个孩子就进来躲雨了，浑身脏兮兮的，眼神透着股狠劲……”
　　　　那时候的陆庭齐真的只是个孩子，才十岁左右。但眼神就让人和兽不可小瞧，白山以为自己这劫难到底是过不去了。因为他当时原形那身皮毛银光闪闪的，只要有眼睛的人类都能看出那很值钱很值钱。
　　　　结果那眼神不善的小子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干树叶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包，从里面倒出一小块土色的东西。有点心疼又别扭的递到了白山的嘴边。
　　　　不是有毒的，这点白山能肯定，他从小活在山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一闻就清楚，这东西闻着比野果子还香甜……
　　　　“麦芽糖。我头回吃人类的糖果，后来才听陆庭齐说，这一小块糖还是人家有钱的少爷不小心掉地上的，人家见脏了不要，他是当宝贝捡起来，还舍不得吃……他说兽比人好，弱肉强食也不过是为了吃为了最基本的生存。”白山回忆道。
　　　　林雨箫从没问过白山怎么和陆庭齐认识的，他尊重白山的过去，只是不想让陆庭齐再影响白山的未来，所以当初在梦州城，他是答应了陆庭齐交出余下的财宝，就让其见白山一面……真的只是远远的见了一面，直到今天才给了一人一妖话别的时间。
　　　　陆庭齐身上的怨气太重，白山又有野性，这两个在一块越久，彼此的负面影响就会越大。
　　　　“原来这就是你爱吃甜肉的原因……”林雨箫说了一句，但看白山面容戚戚，他有点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花言巧语的骗人类他在行，但对着白山，他不能信口开河，所以当说真话时，林雨箫也是嘴挺笨的。
　　　　“嗯。”白山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求情？陆庭齐的命要能留，林雨箫就不用为岳临风和柳依依成不了一对而发愁了。
　　　　“他不喜欢人类，他还甚至说下一世也想做只山猫，纵横山林才是真正快乐的生活……”白山感慨，既然陆庭齐不喜欢人类，他为什么不劝导那孩子和他一块隐居在山中生活，反正凭他的本事养一个人不成问题的。
　　　　“他下一世不想做人了？”林雨箫眼睛亮了，“陆庭齐如果想去畜牲道事就好办了，在地府能少受不少刑呢。”
　　　　“当真！？”白山又惊又喜，“你能让他少受罪？”
　　　　“不算少受罪，所谓六道轮回，今世有罪来世做畜牲是受罚，地府的刑律向来公平，他不在地狱受着可以带到来世受嘛，其实都一样，当然这也是因为不想当人的太少了。”林雨箫介绍了一下。
　　　　“陆庭齐就不想再当人了！”白山忙说道，“他经常跟我说，人类太复杂了，他和所谓的同僚说每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一个不注意就会让人去上司面前搬弄是非，被人踩着他往上爬，而他还可能不知道踩他的那个人是谁。”
　　　　就因为这个？“当禽和兽也不见得就日子安稳，还不一样要抢地盘，争雌性，当了父母后为了自己孩子能吃饱，去捕杀别家的幼崽。不过陆庭齐想选畜牲道，我可以在他魂魄里做个印记，等他去了地府，会在判刑前专门问他的。”
　　　　“谢谢。”白山低声道。
　　　　“我向来不白帮忙的。”林雨箫声明道，谁也别幻想能占到他的便宜。
　　　　“契约拿过来，我按手印好了。”白山这回痛快，他付了钱就等于是他为陆庭齐做了这些，这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我写明了的，这件事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我和地府的人知会一声，这点我肯定能做到。第二部分则取决于陆庭齐，如果他说的想做只山猫只是顺口说说，事到临头他还是想当人，那这部分的事不成，我就不能收你这部分的钱了。”林雨箫做事很公平的。
　　　　白山当然更不会反悔了。
　　　　看白山按爪印按得比之前任何一回都痛快，林雨箫有些好奇：“你和陆庭齐才认识不到十年，他值得你为他付出几百年的自由吗？”
　　　　“你和岳临风也认识十几年了，你现在还不是在为他发愁为他忙碌吗？”白山以为林雨箫能懂这种感情。
　　　　“我不为他发愁为他忙碌还能怎么办？一堆兄弟中我是头一个来做任务的，要是完不成我会被他们笑话到永远的！”林雨箫说着就有些烦，不过就两个人类男女，还是注定的一对，怎么就还不在一起呢！？
　　　　这位还有兄弟！？白山最震惊这句话，林雨箫已经强大到让他不可估量了，这位的兄弟不用更厉害，只要差不多就够这里所有妖精受的了。
　　　　白山不敢再细问，他觉得讨论岳临风比较安全，哪怕岳临风是这人间真正的王，但好歹是凡人不是？“岳临风要和那柳家女成不了，这天地真会崩塌？”
　　　　“那天在船上，你不是亲身体会了一下？岳临风要是不想活了，你们谁也活不了。”林雨箫只能保证自己绝对平安无事。
　　　　“既然他们的姻缘如此重要，那就赶快让他们成了多好，你之前不是说这时候他们本应该完婚了，你让皇帝下旨赐婚不比让那女的去当女官省事。”白山不解道，他听陆庭齐说过，没有人类敢拒绝皇帝下的圣旨。
　　　　“问题是那女的现在还不想嫁给岳临风，再说在梦州的时候，杜少南酒店开业的时候向梦州所有士绅宣布他向柳家提亲了，虽然这事只是口头，杜家并没派媒人，但要皇上突然下旨将柳家女赐给别人，他面子上也下不来。”所以林雨箫才绕了弯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肉丝两面黄〔上〕

“就是说你一来担心强扭的瓜不甜，岳临风婚后会不幸福。二来你虽然站岳临风这边，但也记得顾全杜少南的面子，因为这两个人类都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白山笑了，谁说林雨箫就不在乎人类了？
　　　　“我只是想把任务尽量做好，”林雨箫并不承认，“人类的一生连我寿命的一个零头都不到，对他们有感情我不是找虐吗？再说非我族类，你以为他们知道我是什么后还会对我多好？像陆庭齐那种厌恶人类宁愿入畜牲道的有几个？”
　　　　这话倒让白山无法反驳，他看过人类的戏文，书生遇到美女一见钟情，两人成亲后女的白天下田耕种，晚上还要纺纱织布，供书生专心读书，可一旦书生发现女子不是人类，便眼睁睁看着她被会法术的降伏收走杀死，不但不会舍不得，还会抱怨一句：“难怪自从遇上她后精力一日比一日差，原来都是被这妖精所害！”
　　　　人类对枕边人都会如此，何况只是朋友？
　　　　“人一生那么短促，用来做些有益的事给自己积些功德多好，何必损人不利己得罪不该得罪的……”林雨箫说得意味深长。
　　　　“你指的是谁？”白山是不了解这位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但听小唐暗示过这位的心眼挺小的，特别记仇。
　　　　林雨箫笑笑：“我听说穆家的薛太君今天上午也进宫了。”
　　　　什么意思？白山不懂。
　　　　……
　　　　“小姐，刚才婢子出门买菜，见墙上贴着公文，说梦州奇案的主犯陆庭齐昨天已经伏法了。”桂花买菜回来就告诉柳依依。
　　　　陆庭齐！？柳依依下意识一愣，她倒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把陆庭齐给忘了。但没想着这人是肯定的，听到他没了也没什么特殊的情感，毕竟陆庭齐不是好人，是，这人是身世可怜，但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原书里的女主不喜欢陆庭齐，对他上门提亲明确的拒绝了。结果案发后陆庭齐拿人家当人质。说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岳临风，黄泉之下找个做伴的。
　　　　看书上这样写，柳依依对陆庭齐从来便畏而远之。可就是这样她还被陆庭齐刻意抹黑，你说她能对陆庭齐有什么好感？
　　　　“笋子买回来了？”柳依依还是关心眼下自己的生存吧。
　　　　“最新鲜的，才从山里挖来卖，今年雨水好笋子长得多。两文钱就能买一根了，不过婢子买的是十文钱一根的。”桂花当丫环就要尽责。
　　　　柳依依看竹篮里的两根竹笋又大又新鲜。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要挑最好的……”免得陈嬷嬷她们误会，这句话是不能明说的，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那天和穆清音逛街回来，陈嬷嬷的确是一见她就问穆家小姐是否安好。有没有平安回家？
　　　　柳依依没敢瞒也没颠倒是非夸张的说大话，她们在绣庄时有巡差有老板娘，甚至还有雷家的小妾丫环。她不敢听穆清音的只当没发生，因为怕雷家会恶人先告状。也不敢表自己的功劳，怕宫里认为她不老实。
　　　　陈嬷嬷一听绣庄里出了事，马上就神情严肃让柳依依详细的说，一点儿细节都没放过的问，包括雷家的两个丫环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当值的几个衙差又是什么样的。
　　　　老实说，柳依依当时只想着怎么能不去衙门挨打丢面子，这已经很费她本就不聪明多少的脑子了，她压根儿记不住每个人长什么样，还是荷花桂花帮忙补充说明的。
　　　　再听穆清音居然不让柳依依回来说这件事，陈嬷嬷的眼角忍不住抽抽上了，而继续听柳依依说她是怎么劝的穆大小姐，陈嬷嬷看柳依依的目光对其正视了些，又带着几分不敢信。
　　　　但这分明是天大的事！雷家和穆家有私人恩怨陈嬷嬷当然知道，可之前两家不过是相敬如冰，男人间都没有脚下使绊子，更别提对女眷下这种黑手了。
　　　　陈嬷嬷也认为柳依依猜的对，这就是没见识的小妾才会使的招术，要知道穆清音不但是穆家千金更是太后的外甥女，对上她就更等于惹上太后，京城哪个女人敢这么做？
　　　　小人是无知，然而这种招术真要成了，杀伤力绝不可小视，陈嬷嬷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当然得立刻进宫向太后禀报。
　　　　柳依依不知道陈嬷嬷和太后说了什么，只知道陈嬷嬷又是第二天上午快中午时才回来的，回来后对她的态度就明显好了不少，还鼓励她常在小厨房烹饪，说将来进了宫，太后还想尝尝她的厨艺呢。
　　　　又过了两天，柳依依才从荷花桂花嘴里得知，据这两个丫环说，她们是从采荷那儿听说的，穆清音回穆府之后根本就没说雷家的事！？
　　　　据说太后听陈嬷嬷说了是吓了一跳，幸亏陈嬷嬷问得细，宫里派人去问顺天府查了，因为雷家的丫环是拿着威远将军的名贴叫得人，因为穆清音和柳依依长得实在太漂亮，几个衙差对这件事记忆犹新，从而证实柳依依说的是实话。
　　　　然后太后就让人去穆家了，当时太后还不晓得穆清音把这事瞒下来了，太后是担心薛太君和穆清朗因为心疼穆清音把事闹大，结果一看穆家风平浪静的让人更惊讶！
　　　　可怜薛太君是等宫里来人才知道有这事，老太太还有点不敢信，毕竟这么大的事孙女还能瞒着？于是招来陪穆清音出门的两个丫环，冰诺和幽兰是一问就给老太君跪了，她们就知道！
　　　　本来看柳依依劝动了自家大小姐，她们跟着松口气，谁曾想大小姐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又改了主意，命令她们不许说这件事，冰诺当时就劝自家大小姐，说柳小姐回去肯定会告诉陈嬷嬷的，她们不说也没用。
　　　　“这只是你们的猜测。兴许柳小姐就不多嘴呢，反正别人不说你们就不许说。”穆清音是明确下的令。
　　　　柳依依现在想想还是摇头，她要不“多嘴”，等将来秋后算账她就该丢命了！而她说了，目前才有上司的好脸色看。
　　　　“柳小姐今天又要做什么好吃的？好新鲜的笋子呢！”这不，过来的采荷笑盈盈的说道。
　　　　“昨天同和楼不是送汤面来了，然后陈嬷嬷和采绿姐姐说唐老板做的肉丝炒面最好吃。她们曾得太后赏过一碗。对那味道是记忆犹新，采青姐姐就问我会不会做，我说炒面一般的小厨子都会。问题是能不能做出唐老板那么好的，她们就让我今天试试。”
　　　　昨天采荷回家看孩子去了，柳依依就向她解释得详细，她对采荷的印象也挺好的。毕竟采荷是宫人中头一个对她表示友善的。
　　　　“那我们可是期待柳小姐的厨艺了。”采荷说着也没离开，她正在和柳依依学厨。这一方面是帮陈嬷嬷观察柳依依的言行举止合不合格，另一方面也是她真心想学——能有幸再次做人，她是格外珍惜如今的人间烟火小日子。
　　　　“这笋子也是用来做炒面的？”既然有心学，采荷就虚心请教。
　　　　“是。炒面里加些新鲜菜味道会更好，我打算切成笋丝，再加上一些肉丝和冬菇丝一起炒。”柳依依说着就开始和面。至于竹笋和猪肉的清洗工作，冬菇的泡发工作。则由荷花桂花完成。
　　　　“听着就不错。”采荷这话也不是单纯的讨好，这几天她们每顿都能吃到一两样柳依依亲手做的点心或菜肴，老实说，还真比宫里普通厨子做的要好。
　　　　“我做的这个炒面，名字叫肉丝两面黄。”柳依依边做边解说，既然别人要拿她和小唐比，她就必须尽全力做到最好，因为她还没放弃在宫里有间小厨房，远离是非的打算。
　　　　柳依依和面和得很快，趁着要醒一会儿面的功夫，她将肉和冬菇冬笋全切成了细丝。
　　　　采荷好奇的拿起一条笋丝细看，笋丝还真是细，更难得的是每条笋丝都一样细，她不由得笑道：“柳小姐这刀功，进御林军估计都没问题了。”
　　　　“我哪有那本事，我就只能对付这些瓜果蔬菜，真刀真枪和人打可不行的。”柳依依忙说道，原女主会武功，而她半点儿也没继承，一直很心虚的。
　　　　“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做什么，”采荷就不喜欢，“宫里那位小时候就闹着要学武，太后和皇上寻思着她能有能力自保倒也好，而且那位琴棋书画全不行，偏练武能咬牙坚持，太后和皇上起初还以为她是懂事了，如此刻苦是想为他们分忧，结果那位会个一招半式之后，吃亏的全是对她忠心耿耿尽心照顾她的人。”
　　　　采荷看得明白，宫里从上到下没一个人喜欢李萍，所以会武功不会给你多加筹码的，长脑子才是最重要的。
　　　　柳依依一听就知道采荷说的“那位”指的是谁，她挺赞同采荷的话，不过“那位”是公主，陈嬷嬷刚教了她不能非议上面人的。
　　　　“面条得先下锅用清水煮熟，不然生面油一煎全得成坨坨了。”还是说怎么做美食更安全，“煮面的时候要用筷子时常拔散，不让它们粘在一起。”
　　　　清水煮熟的面用笊篱捞出来，把另一口锅放灶上烧热，再倒入花生油，下面条，这个最好不用铲子而用筷子拔拉，也是为了不让面条粘在一起。
　　　　“这个炒面之所以叫做两面黄，就是炒的火候一定得掌握好，筷子拔拉得勤，每根面条的两面都得炒到变黄，就是说全都过油了。”
　　　　柳依依边介绍这炒面名称的来由边拔拉面条，她是熟手，很快就炒好面条盛在盆子里，然后就着锅里的油，先下肉丝炒，再下冬菇丝和笋丝同炒，然后放高汤、盐、酱油和调味品，最后还用水淀米分勾茨，和炒好的面条拌在一起。
　　　　肉丝两面黄端在桌的时候，同和楼订的饭菜也送来了，陈嬷嬷她们这些管事的是六菜一汤，分别是红袍花生，盐水鸭，酱爆肉丁，素什锦，家常豆腐，烩三样，三鲜鱼圆汤，主食是葱油花卷和烧卖。
　　　　宫里的人外出办公事，是由宫里按人的品级支付食宿费的，陈嬷嬷恰恰就是宫廷女官最高的品阶掌事嬷嬷，正三品，所以跟着她出来的大宫女实在没少吃好的。
　　　　唯一稍有遗憾的是，同和楼给她们送的菜式是之前和宫里商量好预订的，每天的饭菜必须在价钱之内，不能任由她们想吃什么点什么，而且饭菜五天一轮，也就是说，她们今天吃的这些，五天前已经吃过了。
　　　　这情况下，会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柳依依，就成为大家关心的重点了，虽然柳依依一个人做不出七、八个人吃的，但就拿这肉丝两面黄来说，每人分个小半碗，也是尝个鲜改善一下口味。
　　　　“肉丝两面黄？真的是每根面条都两面炒黄了？”采青听着好奇，她不但注意自己碗里的，还让姐妹们注意她们碗里的，看能不能找出一根两根不是两面黄的。
　　　　“就你事多！”采绿嗔道，柳小姐这厨艺已经能进宫去御膳房了，何必还吹毛求疵？
　　　　“这怎么叫事多？宫里处处得讲规矩，炒面既然说是叫两面黄，就必须每根都两面黄，不然让贵人们找出不是两面黄的，事可就大了！”采青振振有词。
　　　　采绿心里觉得采青说的也有道理，嘴上还是顶她：“贵人们才不会和你一样多事的！”
　　　　“行了，吃饭吧。”陈嬷嬷见说到宫里的贵人，便开口阻止，这些丫头出来才几天，言行就开始有松懈的苗头了。
　　　　看来也是时候该回宫里了，等饭吃完了，陈嬷嬷心里也计划好，却是先问采青：“你找到不是两面黄的了吗？”
　　　　“没有。”采青和柳依依也没仇，找不出也谈不上失望，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一见陈嬷嬷重视这事，倒担心是不是给柳依依惹是生非了。
　　　　“你们呢？”陈嬷嬷连旁人也问了。
　　　　这下更让人觉得有事，采莲和采绿摇头说没发现，采荷更笑道：“因为采青这一说，我还特意留心了一下，结果一根不是两面黄的都没找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肉丝两面黄〔中〕

　　　　“老身也没找到。”陈嬷嬷这才笑了笑，“说起来柳小姐学规矩也有些日子了，今天上午老身回宫，太后还专门问起，老身说柳小姐基本的规矩都掌握了，太后便说可以了，真要还有不足之处进宫再练也行，所以柳小姐，午饭后你就收拾行李吧，咱们争取在黄昏宫门落锁前回宫住去。”
　　　　柳依依一怔，要进宫了！但这事她其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