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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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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宋师竹是真觉得这样的结果不错。
  冯氏少了一根眼中钉,宋祯祯在家里也不用那么不尴不尬不敢见人。
  因为说到这件事,母女俩又顺嘴聊了几句。宋师竹很满意地知道那个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小冯氏终于遭殃了。
  “你爹判了她八十杖,打完后就被她那些下人接走了。”李氏是知道妯娌和她见过面的,小冯氏无甚胆气,在牢里被吓了一夜,就什么都说了,丝毫不知道扯虎皮拉大旗才有活路。知道她的倚仗如此薄弱之后,宋文速战速决就判了。
  “那小冯氏现在怎么样了?”宋师竹好奇问道。
  “衙门里的板子哪有好的?听说身子被打坏了,如今养在宅子里,应该是在等着京城的消息吧。”一般杖刑,想把人打到哪种程度,都看差役的心情。李氏虽然没有见过她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场景,但也知道小冯氏很难好起来了。
  宋师竹顿了一下,怕她娘又觉得她寻根究底,但她实在太好奇了,想了想,还是小声道:“二婶问出桢姐儿的爹是谁了吗?”
  李氏本来不大想说。不过……她看着她家姑娘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一幅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模样,还是从嘴里道出了一个与他们家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
  宋师竹在嘴里咀嚼了一遍:“大长公主驸马?”
  公主驸马这种字眼,感觉与他们家完全沾不上边。
  太陌生了。
  宋师竹连说出来这个称号都觉得十分奇怪。
  她看她娘的表情也是如此。
  李氏看着宋师竹一脸茫然,也道:“这些事你听听就好了。”李氏知道这些事后,唯一庆幸的是,那个让人陌生得紧的大长公主去年已经去世了。
  否则这个身世复杂的侄女,还真是会让他们家陷入极大的危机。
  小冯氏的故事并不出采。一个落魄伯府的嫡幼子出游时结交了一对姐弟,伯府少爷风度翩翩,俊美过人,小冯氏情窦初开,走了她娘的老路自荐枕席。本以为少爷能带她进府,可惜销魂一夜后,伯府少爷被生性好妒的长公主看上,尚主了。
  小冯氏欲哭无泪,不仅人色两失,还发现自己有孕了。碰巧冯氏母亲生了重病,冯太公不愿家业白送给嗣子,便拼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将小冯氏兄妹带了回去。
  孩子有这样身份尊贵的父亲,若是打掉,她极不甘心,养着又怕被长公主知道了,想了又想,才横下心来定下毒计,嫁祸给回来奔丧的宋姐夫。
  宋师竹听到这里,好奇道:“那那个驸马知道他们要这样这么设计宋家吗?”要是知道并参与了,那这驸马也算他们家的仇人了。
  李氏摇了摇头。
  据小冯氏所说,一开始倒是不知道,知道后驸马也很生气,甚至怀疑过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后来公主迟迟无法生育,又有她在一边用血誓保证,驸马便默认了宋家的悲剧。他担心宋家进京宋祯祯也会到京城,所以才一直出手卡着宋文朔的调职申请。
  也就是因为宋家没有高位权臣,才会这般让人践踏而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宋师竹觉得这些事像听故事一样,实在是离他们家太远了。
  她不禁像平时看话本一样,评论道:“要是长公主先前知道这件事,这两姐弟肯定得遭殃!”
  李氏倒是庆幸长公主生前不知道这些。哪个女人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孩子会有好脸色的,指不定连宋氏都要遭殃。
  要不是宋文胜与她说了,那样站在国朝顶层的人物,李氏先前连想都不敢想会与他们家有牵扯。
  反正公主已经不在了,那位驸马没了驸马身份后,听说日子也不太好过,以后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有了别的孩子后,许也不会再惦记着远在天边的外室女儿了。
  冯家那两姐弟唯一倚仗的不就是宋祯祯与驸马的父女血缘吗。
  李氏决定,一定要尽快办好过继和择婿的事,彻底断了这些贱人的想头。
  宋师竹听完这些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府里被她安排得焕然一新,宋师竹看着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新鲜感。她忙得十分有干劲。
  与此同时,她觉得她娘也挺有干劲的。过继之事比起大海捞针相看亲事容易多了,族里每家每户的资料都在李氏脑子里,很快的,她和老太太便商量好一个人选。
  腊月十八这日,李氏特地吩咐她安排一桌筵席,宋师竹先前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一早就进了宋祯祯的屋里,见着她身着一身淡红色斜襟长袄,脸上脂粉未施,头上毫无珠翠,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她原本相貌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如今那几分哀怨劲儿却淡了不少。
  见着宋师竹,她很是欢喜地叫了一声“堂姐”,又笑道:“我得多叫几句,以后就要改叫族姐了。”
  宋师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出声道:“今日来的妇人,我们都叫她三族婶。她脾气不太好,但是为人十分心善。她先前有过一个闺女,可惜不到三岁便和丈夫死在大火中,之后族婶便一直没有改嫁,以烙饼为生,族里很多小姑娘都吃过她送的饼。”
  其实这些都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李氏相信三族婶的人品,三族婶也知道宋祯祯的事情。
  宋祯祯很认真地听完,又点头:“我知道的,堂姐不用担心我。”她顿了一下,“我以前就很羡慕堂姐有大伯娘的疼爱,三族婶以后就是我娘了,我会好好孝顺她的。”
  那种能抛弃她十五年的,才不是她娘。宋祯祯心中很是倔强地想。
  宋师竹笑了笑,又用手拂过她额上的碎发。她真的觉得她在宋祯祯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定胜天。她现在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汪清泉,淡淡的,没有任何危害。
  这个小姑娘心思这般清明,以后一定会过得好的。


第24章 桃花开(改错字)
  宋祯祯被过继出去的这一日,天光明媚,日头晴好。仪式和在场的人员都十分简单。
  宋师竹看一眼上头太师椅上的两位长辈。老太太穿着一袭富贵的宝蓝牡丹纹长袄,与对面身上的石青色棉袄洗得都快发白的三族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过宋师竹觉得,桢姐儿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想着宋祯祯病榻上还一个劲儿叫着娘,她就觉得对这个小姑娘而言,情感上的满足也许远远重要于物质的充实。
  宋师竹叹了一口气,觉得她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宋家固然能让她吃用不愁,可家里的每个人,包括宋师竹自己,都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对待她。
  带着原罪的出身,永远是最可悲的一件事。
  也因着如此,宋师竹是真的以祝福的心态来看待这场过继仪式的。
  虽然宋桢桢要过继这件事,连开祠堂的资格都没有,但场上众人无疑都是十分轻松。
  宋文胜实在太忙,早便说了等除夕大祭时再把宋祯祯在族谱上的名字改到三族婶那一支下面,不过堂上要认亲的两母女却都不在意,宋祯祯在千禧堂中对着三族婶敬茶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起来后就矜持地喊“娘”了。
  三族婶梳着一个整洁的发髻,神色严肃,但看向宋祯祯的目光一直含着暖意。
  喝完茶后,她从身上掏出一块棉帕,一层层打开,拿出里头包着的一件看着有很有年头的金镯,套在宋祯祯手上,顿了一顿,道:“圈上了,以后就是我家的闺女了。”
  这句话说得诙谐,宋祯祯颤着一下身子,低着脑袋,再抬起头时眼里有些明显的水光。
  三族婶拍了拍她的肩膀:“给我做闺女,没什么好处。我的烙饼摊子每日都要出去,回家也不甚准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那些活要是能干,就看着干,不能干就等我回来再说。”
  以前是大家闺秀的人,突然就要跟下人一样干起那些脏兮兮的活计,三族婶也很是体谅她的心情。
  老太太的目光缓缓从宋祯祯身上划过,心中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宋氏对族里女眷一向优待,只要肯努力上进,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族里不会放任不管的。”
  接着李氏作为族长太太,又对着这对新出炉的母女说了几句类似母慈子孝的场面话。
  宋大郎和宋二郎看着这一幕,都无甚好说的。宋文朔和冯氏都没有出面,他们兄弟二人只是代替父母出面做个见证,两人对这个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妹妹心情都十分复杂。
  他们比宋三郎年纪大点,都记得小时候是怎么带着这个小妹妹一块玩耍的。但小妹与娘之前横亘着深仇大恨,身为人子,他们注定得站在母亲那一边。
  仪式过后,千禧堂里的人都一一出去了。宋师竹却留了下来。
  李氏看着上首闭目歇息的老太太,一下就知道闺女的意图了。索性宋师竹这段日子手上的活干得都不错,李氏也不管她了。
  屋里十分安静。宋师竹想了想,弄出了一点动静。老太太可是有心梗的人,要是被她吓出毛病就不好了。
  老太太一睁开眼睛,就见着大孙女在她面前的大脑袋,笑容十分灿烂,不禁道:“你怎么还不走?”她可是知道宋师竹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的。
  说来她那大儿媳也是放心,就这么把事情全托付给了一个小姑娘。要是过年时出现差错,可就要闹大笑话了。老太太也是当了半辈子族长太太的人,当年她一点一滴教李氏处理族务时,也没有这样一下子全放手的。
  不过……她笑了笑,人老了,年轻人要干什么,最好都不要多话。反正不过就是一场大祭,祭祀年年有,今年的排场虽然大了些,但错了也就错了吧。
  宋师竹总觉得老太太有些心灰意懒,眨眨眼道:“我好久没来陪祖母了,就想着和祖母一块说说话。”
  她说完,干脆挤到老太太身边一块坐着。铺着绒垫和皮毛的太师椅十分宽敞,祖孙俩都不是什么胖人,这样紧紧挤在一块,反而显出几分亲热劲。
  至少,老太太就觉得心情微微回暖了。她伸出手把大孙女搂在怀里,好半响才道:“你想要问些什么?”
  宋师竹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十分冤,她就是觉得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很是孤独,才想着陪她说说话的。她想了想,觉得这是不是老太太自个想要倾诉心事却不好意思说,便顺着梯子从善如流道:“祖母英明。”
  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额头:“家里就属你好奇心最重。”
  宋师竹受了这场冤,也不想什么都没得到,想了想,其实她还是好些问题想知道的。
  如今让二婶深恶痛绝的小堂妹已经不在了,她总觉得,要是祖母和二婶能握手言和就好了。听她娘说,老太太当时为二叔聘二婶时,就是因着对二婶实在太满意,所以才不顾她家中独女的身份,硬是为儿子娶了来。
  不过,宋师竹也没有想过要强行撮合,老太太和冯氏都是有主见的大人,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三言两语说通的。她就是打算为了家庭和谐试一试。
  她看了一眼恹恹的祖母,斟酌着措辞道:“这些日子二婶给家中各处送了好些糕点,祖母吃人嘴短,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宋师竹刚说完,手上就挨了一下打。她“啊”地叫了一声,老太太瞪了她一眼,道:“这是用的什么词?”
  宋师竹就嘿嘿笑了一声。
  老太太似是回忆,道:“你二婶最会做糕点了。当年她初嫁进来时,日日都要下厨,手艺着实不错。”
  “那以前祖母肯定吃了很多吧?”宋师竹插话道。
  老太太失笑:“确实很多。”她当时会想着去衡州府住,也是因为跟二儿媳关系好。只是谁知道后来会出了那样的事。真相大白后,冯氏曾经把宋祯祯要过去过,大冬日里的,她居然让人把孩子身上衣裳全都扒了给她浇冰水。
  到底是养了六年的孩子,老太太忍不住与儿媳吵起来,这一来便落下仇恨了。宋祯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病好后把这一段给忘了。可老太太却一直忘不了冯氏当时的眼神。
  她知道宋师竹近来对冯氏印象极好,也没打算不让他们亲近,只是对宋师竹语重心长道:“你二婶虽然喜欢你,可有些话,你能和祖母这么聊,却不能和她照直说。没有血脉牵连着,一不小心就会招仇。”
  这句话,老太太太有亲身体会了。
  当时她觉得宋祯祯的存在已经破坏了二房的家庭关系,就想把孩子送走,冯氏却跟她说,这个孩子除了死就是死,绝出不了衡州府。
  她威胁她说宋文朔是衡州府同知,只要她上报衙门说孩子丢了,城门一关,孩子无论在哪个角落都找得到。到时候把家里矛盾大白天下,宋文朔在官场上就丢尽面子了。
  老太太当时听到这些话时,真是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个世道就没有哪个儿媳敢和婆婆这么说话的,她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冒险让人带走孩子,便把她一直养在院子里。
  她自认对冯氏的性情还是了解的,像火一样,一发起怒来就要把周围的东西全给烧尽了,再加上她身边的几个嬷嬷一直心怀歹意,坏水冒了一大堆,就连她院子里也敢让人伸手进来。
  冯氏把那些下人当成眼珠子一样,老太太不愿与儿媳再生矛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宋祯祯也不会是这样畏怯的性情。
  她叹了一声,对着在眼前的孙女循循告诫道:“以后你嫁了,记着别轻易和婆婆发生矛盾。母子间没有隔夜仇,婆媳就不一定了。”她知道宋师竹想要做什么,可她这边愿意下梯子,也得冯氏那边想要伸出手才行。
  老太太这些真的是肺腑之言了。宋师竹靠在她身上,蹭着她的肩膀,心中有些酸酸软软的。
  祖孙俩就这样肩并肩一直靠坐着。
  老太太和孙女唠叨了许多话,心情也好多了。她这么大把年纪,早就明白了凡事没有两头好的道理。儿媳妇原谅不原谅她不重要,她只希望那个孩子不在宋家后,冯氏的心情能真的疏朗起来。
  宋师竹没想过二婶以前居然做出这些事,她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她今日也就是想要老太太把心事说出来,能好受一些,这些陈年旧疴指望着能立刻冰消雪融是不可能的。这时螺狮突然来传话,说是堂二少爷在她书房里等着,似是有事找她。
  老太太便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这个家如今是你在当着,赶紧去干活。”
  宋师竹答应了一声,站起来了。老太太看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先前这些年做的也不是太失败,至少大孙女就从不觉得她做错了。
  宋师竹一回到自个屋里,就瞧见宋二郎在屋里心事重重地不断踱步。宋二郎一看到堂妹过来,就松了一口气:“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宋二郎语气熟稔,又把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暖笼打开,拿出一个托盘,亲热道:“这是我娘方才才出笼的点心,她说堂妹最爱这一口。我便抢了下人的活计给你送来了。竹姐儿赶紧看看合不合胃口?”
  宋师竹:“……”因着刚刚才听说了二婶做过的事,宋师竹见着宋二郎时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宋二郎会突然过来找她。二房的人里,宋师竹一向跟外冷内热的二婶最熟,跟三个堂兄弟一直君子之交淡如水。
  宋师竹在托盘里选了一块,拿起来慢慢吃着,一脸沉思。宋二郎见她用了点心,桃花眼里才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他确实有事情找堂妹帮忙。
  宋师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堂兄说事,极想出去看看最近家里的桃花是不是开得太盛了。
  宋二郎也是硬着头皮才在堂妹面前说出这些事,他在县里不熟,也不知道轻易得罪张家会不会给大伯惹麻烦,所以才不得不在堂妹面前坦白的。
  这些事又不好让他娘知道,冯氏在这上头对他们的管教十分严厉,要是让她知道他在外头招惹了张家的姑娘,一定饶不了他。
  宋师竹糕点吃完了,也听明白整件事了。
  她觉得十分黑线,张知县那个婚事屡次不顺十分恨嫁的闺女,居然看上她二堂兄了。说起来,宋二郎确实长得不错,二房三个孩子中,大堂兄相貌酷似二叔,二堂兄却长得最像冯氏,清隽俊雅,脸上时常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还有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看着就十分招人。
  不过这会儿,宋师竹看着宋二郎一脸无奈地从袖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还有几件耳饰,却觉得他那抹笑跟吃了黄莲一般。
  鉴于堂兄已经很糟心了,宋师竹便很善良地收回眼神,又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觉得张姑娘还是有些脑子的,这些饰物都是崭新崭新的,就算想要说她一句私相授受,都找不出问题来。
  宋二郎无可奈何道:“就是你让我送柏哥儿去书院那一回,才遇上她的。”他回程时正好碰见张家马车在雪地里坏了,知道车里坐着一个姑娘,就把车让了出去,当时他带着车夫,两人骑马回了县里。本来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没想到张家人上门还马车时,他才知道自己办了一件极大的大坏事。
  二房得有十多年没回县里了,宋二郎着实不知道救的是知县家的姑娘。
  张姑娘先前几回借着救命之恩送东西时,宋二郎十分庆幸当时他留了个心眼,让人还马车时留的是小厮的名字,不然这件事门房早就通告他娘了。
  不过要是张姑娘继续这么下去,离他爹娘知道的时间也不远了。
  他知道宋师竹最近忙,可县里他相熟的能够信任的姑娘,除了堂妹就没有别人,而且宋师竹之前使唤起他来也没有客气,柏哥儿说他姐想找他跑腿,他还不是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宋师竹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一脸懊恼的宋二郎,又清了清喉咙。
  她还记得她半个月前去张家赴宴,张姑娘用碎瓷片弄伤她的手后一脸倒打一耙的凶巴巴,当时张太太虽然给了不少赔礼,可她的伤口还是过了几日才好起来的。
  说起来,她在张家的三回血光之灾,其中得有两回是张姑娘引起的。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会看上她堂兄了。
  他们家真的是八字犯冲。要是在她爹谋划要打趴张家时,两家真的结亲,麻烦就大了。
  宋师竹吃完点心后,拍了拍手道:“堂兄想让我做什么?”她问出这句话时,突然心中一动,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参与这件事,会经历第四回血光之灾,最后几个字眼就有些迟疑了。
  宋二郎却容不得她犹豫,很快道:“你们姑娘家总是比较好说话的,你帮我把东西还给她,跟她说,这么做于礼不合,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他想了想,又道,“你帮我办好这件事,我用我在书院遇见未来堂妹夫的事与你交换。”
  宋师竹:“……”她听着宋二郎一脸感叹道,“我担保,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第25章 锦绣楼(改错字)
  宋二郎那一脸的感叹,简直都让宋师竹好奇起来了。
  不过她摸了摸胸口,那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是让她打消了去跟张姑娘打交道的念头。
  她在宋二郎期待的目光中,伸出还带着浅浅疤痕的手指,默默道:“这就是我上一回见着张姑娘时带回家的礼物……”
  承认自己怕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证明她不是不厚道不想帮忙,宋师竹还把自己两回折戟在张姑娘手上的事都说出来了,一点都不怕在堂兄面前丢脸。
  宋二郎听她说完后,倒是没有继续求他帮忙,堂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再说下去就是强人所难了。他头疼的是那姑娘送了几回礼物后见他没有回应,居然传话说想要约他见面。
  现在县里的姑娘们都是这么彪悍的吗?
  衡州府靠近南部,那边的姑娘多是温婉如水的性子,宋二郎平日念书之余,也会与同窗讨论一些风流趣话,一直觉得姑娘们都是秀丽可爱的,没想到还会有张姑娘这样的类型。
  宋师竹想了想,总觉得应该是朝廷要选秀的事传出来了,张姑娘急了。
  张知县先前悠哉悠哉的,许是不知道选秀的事,不过如今就不一定了。族内女眷动作迅速,就宋师竹听到的,已经有好几桩亲事被订下。李氏这几日吃酒席吃的,脸上都圆了不少。
  约莫消息就是这样传出去的。说起来宋师竹还是很骄傲的,宋氏族里当官的子弟占约两成有余,虽然都是小官,耐不住人多力量大,有些事就能提早知道。
  宋二郎听宋师竹说这些有种头皮发麻之感,他的眉头蹙着一抹忧虑道:“那她也不能逮着个男子就往上凑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宋二郎真的觉得冤枉,任谁在雪地里见着一个姑娘落难都会出手相助,没想到这样就被赖上了。
  宋师竹叫他说的,也觉得张家要是使阴招坏了宋二郎的名声,他这张家女婿不当也不成了。
  这种事,虽然吃亏的是姑娘,可大家都信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被沾上了,小伙子就算清白得跟雪一样,也不会有人信他真无辜。
  要是宋二郎目前有亲事在身还说,可据她所知,二婶似乎打着待价而沽的念头,想要让几个儿子功名更上一层后再结亲。
  不过……虽然理由很多,宋师竹还是不大想自己奉献,她脑瓜子转了转,给宋二郎出了一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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