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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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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了平气息,恭敬道:“老祖宗说的是,我待会回去就给下人们紧一紧弦。”
  等到韩氏退下后,宋师竹却没还有离开,对着李老太太的目光,她想了想,道:“老太太,我觉得我们在渡口时的动静不大对劲。”
  她把私下提醒李随玉的话在李老太太面前说了一遍。
  室内安静,宋师竹口齿伶俐,声音不高不低,李老太太默默听她说完,才道:“你有几层把握?”
  这些大多是宋师竹一人的推测。
  宋师竹想了想:“五成。”不对,接着她又道:“八成。”
  她觉得封恒那一劫大概率会应验在今晚。
  按照现在的船速,入夜后经过的那段水道便是高刘娘说的那个危险地段。
  高六娘与她道,三年前朝廷追缫水匪时,虽然抓住贼首,却有不少贼子趁机逃走。这些人大多是附近的百姓,为了生计,许多人或是当苦力,或是当了打手,各有去处。
  宋师竹先前便觉得李腾那一架打得很是莫名奇妙,之后听到高六娘这番话才想明白了。
  难怪周家那些人敢跟他们打架。
  许是那时,李家便引起有心人的觊觎了。怕他们在渡口乱蹿发现不对劲,才想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八成,已经很高了。
  因着宋师竹先前便说对了一回,李老太太对她的话也十分放在心上。她思量片刻:“我让腾儿减速慢行,争取在白日时再过京陆渠。”不是说那一段水道是他们最熟悉的行抢地点吗,若是失了夜色掩护,贼人应该不敢那么嚣张。
  宋师竹想要说些什么,又忍住了。她的预感十分强烈,总觉得今夜一定会出事,但李老太太不是封恒,她若是再坚持下去,便说不清楚了。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得准备起来。今夜只要能确保李家女眷的安全就足够了。
  宋师竹走了之后,李随玉看着上头的李老太太,安慰她道:“曾祖母别担心,有堂伯他们在呢。”
  李老太太睁眼对着曾孙女一笑,此时执行完戒尺的嬷嬷突然进来了。
  伴随着外头高低起伏的波浪声,李老太太静静听完下人的汇报后,她问道:“宁氏说出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多国子监名额了吗?”
  嬷嬷摇头道:“她不愿意说。”她问了好几回,宁氏都不愿出声,她毕竟是李家少奶奶,嬷嬷只是一个下人,态度也不好太强硬。
  “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我来问她。”她听韩氏说起这件事时心中真是勃然大怒,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宁氏还尽给她添麻烦。
  李随玉看着曾祖母眉宇间的平淡,有心想要让她开心些,便又提起刚才的事,笑:“曾祖母今日给宋姐姐他们撑腰,以后家里没人敢再怠慢宋姐姐她们了。”
  “她这一回帮了咱们家一个大忙,我们李家总不能让人寒心。”李老太太摇头道。
  要不是宋师竹发现了问题,李家人许是无知无觉中便要把两千多把兵器带进京。李老太太一想到这件事,便觉得胆寒。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三嫂向来喜欢对人下菜碟,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她再这般针对封家,就是在挑拨封恒跟你祖父的关系。”李老太太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否则她早就出手处理了。
  李随玉却是想到刚才的韩氏,摇了摇头:“这一回后,二嫂和三嫂的关系就要不好了。”
  李老太太眉毛一扬:“就你三嫂干的那些事,跟她好的都是脑壳坏了!“李老太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
  “我只恨自己当时不够坚定,为了还人情让你三堂哥娶了宁氏所出的姑娘。”李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声,她当时想着,好好教,宁氏不是个榆木脑袋,年纪又小,肯定能掰过来的,没想到她还是想错了。
  李随玉想了想,道:“三嫂会不会是被冯家算计的?”在府城这段日子,与宁氏有纠葛的除了宋师竹便是那一家子,李随玉也就只能想到他们身上了。
  说起冯氏那一家子,李老太太又觉得宁氏真是一个蠢货,宋氏和冯氏两个小家族的内部矛盾,她硬要参合进去,都不知道图些什么。想到这里,李老太太心头突然一动,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觉着,宋师竹和她家曾孙媳的恩怨,应该不只是宁氏单纯看不起宋师竹的家世这一桩。
  李随玉莫名奇妙地看着自家曾祖母嘴角的弧度,李老太太却没有解释,只觉得这两个人瞒得可真好。
  宋师竹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今夜的水贼身上。
  这一行的男丁中,除了李腾,能做主的只剩下封恒和李玉隐。封恒是自家二伯的徒弟,李玉隐又是封恒的妻家表哥,都不是外人,李腾分配防卫任务时便把他也算上了。
  三人分成三班,和镖局的人互相配合,每日都要带着李家家丁在船上巡视好几回。
  宋师竹想让封恒争取多些休息的时间,便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挑了些重要的说出来。
  在听到李老太太对妻子的歉意时,封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地位不够,人际往来中有些场合,宋师竹便要忍气吞声。尤其是宁氏那样的为人,其中跟李家交往中,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他叹了一声,对宋师竹道:“以后要是你不喜欢到李家去,不用勉强自己。”
  本来这些都该他担起来的,封恒心中确实觉得愧疚。
  宋师竹见封恒无甚精神,安慰他道:“你别担心了,老太太这是在借我整肃家门呢。”
  刚才感动完之后,宋师竹便想明白了,李老太太那么干即是抬举她,也是在借她敲打李家的其他人。
  就是她被抬举得很开心,每个毛孔都熨帖极了,也不介意李老太太的另一层用意就是了。
  她略显不好意思道:“……我还跟老太太说了今夜的事情。”
  她把刚才的话跟封恒又说了一遍,重点提醒:“我真的觉得今夜会出事。”
  封恒也认真点了点头,他道:“我待会便出去跟李大哥他们商量。”心里另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封恒也是松了一口气。
  听他这么说,宋师竹突然对他修长的脖颈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越觉得忧心忡忡。
  封恒突然把脖子伸长了,打趣道:“要不要啃一口?”
  宋师竹白了他一眼,之后两人对视片刻,宋师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去拜托六娘今夜多看着你一些。”封恒身边两个小厮,封平比封印顶用,但只有封平,宋师竹还是不放心。
  封恒也没拒绝。他身后有娇妻有爱女,他要好好活着,博个功名回来,才能让他们以后不受委屈,至少不敢有人再轻易怠慢她们。
  与此同时,宁氏正眼眶红红地呆坐在榻上。
  宁氏当时看见李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带着戒尺过来时,简直都要晕过去了。
  这一百下戒尺并不重,嬷嬷不打算把她打坏,手劲还是留了情的。可对宁氏而言,力道轻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李家小辈第一个得了李老太太惩戒的曾孙媳妇。
  听着戒尺挥动时的呼声,她脑子里真是一片空白。
  她自小便是金尊玉贵地养大,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掌心火辣辣地疼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帮她上药,宁氏的手脚却冷得像冰块,全身都像脱了力。
  丫鬟不小心弄疼她,一抬眼便是她扭曲凶狠的面容,突然被吓了一跳。
  宁氏却深深呼吸了好几下,道:“你去打听一下,他们究竟瞒着我些什么?”
  先前在客店时李腾跟人打架,接着老太太便从城里雇了一家镖局,这两件事看似顺理成章,可韩氏从那一日之后,看她的目光便冷得像仇人一样。
  宁氏又不傻,韩氏在人前最要脸面,从来不会做这种落人话柄的事,突然便这样,里头肯定有什原因。
  丫鬟迟疑道:“老太太那边的嬷嬷一直盯着我——”
  她还没说完,宁氏就忍不住道:“那你就吩咐小丫鬟去干!无论去偷听还是贿赂,我都要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怕有人经过听到,她把声音压在喉咙口,听起来更显渗人。
  丫鬟不敢在这种时候逆了宁氏的意思,便硬着头皮出去了。她哪里有什么好法子,能在主船伺候的丫鬟嬷嬷都是有些脸面的,宁氏在这些人间人缘并不好,她磨蹭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才从一个小丫鬟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
  听完之后,她的嘴唇顿时毫无血色,顾不得多想便过来汇报了宁氏。
  宁氏在舱室里等得满心着急,她一看到丫鬟颤着身子的模样倒是冷静下来了。
  主仆俩正在屋里说着话,外头突然起了一阵纷乱,随着江风入屋的,是丝丝血腥味。
  两人对看了一眼,均都站了起来,宁氏踌躇了一下,突然对丫鬟道:“你去船板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丫鬟不敢置信,宁氏居然这时候叫她出门,她摇摇头,外头这么危险,她是宁可死也不出去的。
  宁氏心中大恨,又没法子,冷笑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得就跟坟墓一般,跟外头的纷乱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丫鬟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宁氏心里却是越想便越觉得惶惑无依。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恶贼行抢的故事,既怕老太太对她深厌之下,会在这时候放弃她;也怕贼人会在这时候过来,害了她的名声性命。
  心中慌乱之下,她突然听见丫鬟咽着口水战战兢兢道:“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老太太那里了……咱们这里走过去不过两步路的时间……要是现在不博一把,待会再想过去就来不及了。”
  宁氏想了想,咬咬牙道:“我们出去。”李老太太下了禁足令后,似乎觉得她不敢违背,并没有派人守着。若是平时,宁氏也当真不敢反抗,可如今性命要紧。
  入夜时,船突然路过一片芦苇荡。
  一片漆黑的夜幕中,高高大大的芦苇荡里显得格外吓人。
  不远处突然传来扑通几声,似乎是野鸭子带起的声响,被呼啸的江风掩盖了过去。
  泛起圈圈涟漪的江面,几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才搭上船板,便被守株待兔的李腾封恒等人用绳索套住了。
  李腾面色发沉,他听了祖母的吩咐后,已经让船减速,打算等到白日时再过那一段危险的水道。没想到贼人居然提前发难。
  看着被抓上来还一直挣扎的这几人,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在渡口跟他起冲突的周家家丁,脸色不禁更加阴沉。
  他就知道这些人当时是故意为之。
  李腾正想说些什么,船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些慌乱的声响,之后又传来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听出是谁的声音后,李腾不禁咒骂了一声。
  宁氏一看到李腾,眼睛便是一亮。
  不知道是不是她特别倒霉,她一出舱室便看见一个船工被另一个船工抹了脖子。目视着凶手阴沉沉看着她的眼神,宁氏立时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一般,直到被人抓在手里,她才放声尖叫。
  打心底说,李腾真是不想救人。
  不知道水贼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地登船,刚才封恒与他设置的陷阱,都是一些偷袭之计。最好的状态便是敌明我暗。
  但他总不能看着宁氏在贼人手里当人质。
  宁氏呼吸急促,面色惨白得吓人,她怕和她有矛盾的李腾不愿出手,惧怕之下不管不顾道:“你不能不救我,我是你侄媳妇!”
  此话一出,掐着她脖颈的人突然就狞笑道:“天太暗,我刚才还看不清,居然没认出这是李家少奶奶,失敬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对着身后高声道:“来几个兄弟,这里是主船,女眷都在这里的舱室!抓住女眷,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李腾这会儿真是气都气不出来了。因着宁氏这一耽搁,捕贼计划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算是彻底失败,已经有不少水贼摸了上来。
  此时用绳索跟他们绑在一块的几条行李船上突然冲起一阵火光,骂声、打斗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他窥着有个镖师在贼人身后偷袭,突然向前便把宁氏扯过来,那人一时不察还想抓人,不知谁射来的一箭正中了贼人的眉心。
  皎洁的月色下,封恒站在角落里张弓搭箭,另一箭又射中了过来支援的另一个贼人。看着他一箭解决一个贼人,李腾不禁叫了声好,笑道:“幸好刚才没有跟你争这把弓。”
  就连他也没有封恒的这种准头。说完这句话后,李腾便朝天上放了一个示警的烟火。这个信号似乎刺激到了水贼,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
  宁氏已经被接连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她软着腿脚,就连放声大叫都叫不出来了。
  之后连着她的贴身丫鬟,都被李腾塞进过来接应的一个女镖师手里。
  被女镖师踉踉跄跄地扶着去李老太太那里,借着月光看到一室的人时,她突然恨上心头,这些人明明都知道水贼要来,却没有一个人想起她的安危。
  尤其让她更恨的是,李老太太这里,韩氏、被她抱在怀里的李昀、李随玉,居然连宋师竹都在,其中还立着好些丫鬟嬷嬷。
  李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便是皱了皱眉头。
  宋师竹今日的提醒她听在耳里,却没有想过这件事会那么快便发生。刚才事发时,还是宋师竹让人过来接他们的。
  众人躲在这里时气氛还十分正常,宁氏一来,气氛便逐渐变得僵硬而怪异。
  宁氏空洞无机质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缓缓掠过,李随玉立刻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着实怕引来贼人,想了想,还是沉默了。
  她今夜过来找宋师竹说话,两人说起遭遇水贼时如何自保的话题,聊得尽兴,便有些没看时间。
  宋师竹当时正好说起她在高六娘的指导下准备了一个避贼的舱室,不知道听到什么声响,她突然便灭了屋里的蜡烛,接着便熟门熟路地把她拉到这个窄小的舱室里,又让人去接李老太太韩氏母子和宁氏。
  宋师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宁氏这回的仇恨值居然没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其实她接人时并没有刻意漏过宁氏,只是嬷嬷赶过去时,宁氏已经被人抓住了。
  宋师竹突然有些头痛,先前不过一些小摩擦宁氏就能那么讨厌她,这回可是性命之危,宁氏肯定要恨她入骨髓了吧。
  李腾过来接他们时看都没有看一眼最后被扶出来的宁氏。
  他一夜浴血混战,下巴长出一些青胡茬,脸上却是精神抖擞,抹了一把脸,对着李老太太笑道:“祖母,京安水营的江参将想要过来给您请安。”
  他们昨夜制定计划后,封恒便提议演练一遍,没想到刚让家丁就位、丫鬟嬷嬷们躲起来,就碰到水贼上船了。
  这时机巧的,李腾都觉得这些小贼是在作死了。
  打了水贼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有用的。他和封恒和李玉隐按照计划,各有分工。
  两个不能跟人近身搏斗的书生都是用弓箭制敌,一个站船头,一个站船尾,带着李家家丁站在角落放冷箭,无论谁想要上主船支援,都要享受一把菜油泼身和万箭穿心的体验。
  又有镖局镖师事先在行李船上埋伏,到了天光大亮时,众人看着江面上浮起的一具具尸体,都是松了一口气。
  李老太太年纪大,熬了一夜,也有些受不住。她对着胜利归来的孙子笑了笑,没等李老太太出声,宋师竹却是急着确定封恒的安全:“我相公如何了?”
  因着宋师竹的安排,李家女眷都十分安全,李腾对她极具好感,便温和着声音道:“封恒受了些小伤,下人正在帮他包扎呢。”
  见她面色突然白了,李腾赶紧补充一句:“没事的,最后清理船舱时,有个小贼不知道在哪儿躲了一夜,突然冒出来,不小心伤着他的胳膊了。”
  听到李腾这么说,宋师竹才有些放松。
  李腾说话不清造成一场惊吓,也抹了一把汗,其实实际情况比他说的要惊险多了。他摇摇头,只觉得这两夫妻运气都不错。
  宋师竹这几日在船上一直给镖局那些女镖师送吃送喝的,这一回便是一个女镖师从身后拉了封恒一把,否则那把砍刀便是要抹到他的脖子,而不是手臂了。


第101章 (改错字)
  无论如何,船上联手抗敌这一役打得异常成功。
  李老太太看着气色萎靡、衣着潦草的众人,也是心疼小辈,只让李腾伺候她去见过来救援的官兵,其他人都让他们回去歇息。
  宋师竹着急想要知道封恒的情况,李腾投桃报李,便让身边的小厮护送她回了舱室。
  京陆水营的人虽然来得晚,人数却够多,此时不远处正停靠着几艘高大的官船,下头还停着好几只小船,上头摆着一具具横躺的尸身,官兵们正在认真专注地捞尸体,看得宋师竹心惊胆战的。
  她在半路上还遇见了高六娘,高六娘浴血之后,精神亢奋,见着宋师竹就扬起笑脸,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宋师竹听完后,郑重地行了一个膝盖几乎及地的福礼:“这回真是谢谢高姐姐了!”
  高六娘把她扶起来后,潇洒地扬扬手就离开了,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宋师竹才在螺狮担心的目光下继续前行。
  还没进他们那间舱室,就听到屋里大夫念叨道:“再深两寸,这只胳膊便要不了了。”
  她顿了一下,提着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进去了。
  封恒光果的上半身坐在榻上,见到宋师竹时,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便突然放缓了。
  宋师竹这才看到封恒伤得有多重,伤口深可见骨,金疮药撒着,血水还是不断冒出来。
  两个正在给大夫打下手的李家小丫鬟,看到他的脸时,面庞红扑扑的,待到视线转移到他的伤处,就立刻变白了。
  宋师竹直到屋里没人才敢凑近封恒。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封恒干脆用另外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只是些皮肉伤,吴大夫医术精湛,上完药后就好多了。”
  “……你别说话了。”宋师竹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骗谁呢?
  左臂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有血迹透了出来……因着失血过多,他的嘴唇颜色都十分浅淡了!
  宋师竹忍住心疼道,“我让人煮了乌鸡红枣粥,你喝一碗,之后好好睡一觉。”
  暖玉在怀,封恒温柔地应了一声好。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宋师竹对他伤口的关注。
  宋师竹投射在他肌肤上的目光像带着钩子一般,封恒顿了一下,便想把衣服穿起来。
  昨夜经过那场奋战后,他心里就像憋了一股火,精神绷得极紧。其中从刚才起,他便一直觉得他胸腔里涌动着一股疯狂暴虐的情绪。
  宋师竹赶紧道:“别折腾了。”大夫刚才都说了手不能动,还一直乱动。
  封恒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道:“你确定不让我穿吗?”
  看着封恒格外幽深的眸底,宋师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两人面面相觑。
  封恒缓缓俯身上去,在她的额上烙下了一个轻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力度便变得热烈而急切。
  宋师竹几乎快喘不过气,她想说他状态不好别在今日,却没想封恒十分疯狂,她甫一张嘴就侵占了她的唇舌。
  “乖……我有分寸…”她勉强听到他用低沉的嗓音抽空道,接着她便心软了一下。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的长发被人解开,散在枕头上,发饰都被人取下来,身上也觉得十分清爽。
  封恒支着没有受伤的胳膊,侧首看她,神色特别温柔。
  见她睁开眼睛后,迷瞪瞪的十分可爱,他便笑了笑,把她扶起来,又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桌边,掀开一个盛着乌鸡红枣粥的食盅,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一把勺子喂了她两口。
  宋师竹一直迷迷糊糊的,在咽下一口粥后,胃口突然便被打开了,她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嫌封恒喂得慢,自己接过勺子,一碗下肚后,她才觉得肚子里舒服了些。
  封恒突然道:“刚才老太太让人过来问咱们的情况,我说你还睡着,那人便离开了。”
  这是谁的锅!
  宋师竹白他一眼,不过想着在高六娘嘴里听到的那些话,她便忍了下去。
  当时高六娘与她道,封恒和李玉隐瞧着不大对劲。宋师竹一下子便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前看警匪电影时都说警察第一回杀死犯人后会有精神创伤,当时她一路走来,听着众人说起昨夜用箭的封恒和李玉隐时,心里便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刚刚合体了一回,封恒对她的情绪特别敏感,眯了眯眼睛,弹了弹她的额头,问道:“你偷听我和你表哥说话了?”
  宋师竹当然否认。不过……其实该知道的事情,她已经跟高六娘问过一遍了。
  封恒看她一眼,也想起救他一命的女镖师当时就站在舱室外头,那人眼明手快,耳朵应该也是甚灵敏的。他倒也没追究,只是道:“你别担心我。”
  他知道宋师竹担心什么。今日一早清点之后,统共死了二十八个水贼,一百零八重伤,其中得有十五个都是死于箭下。
  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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