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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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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最早的记忆,稍微长大了点儿,元晟才知道,那是他三岁时候的上元灯节,就在那一天,母亲生下了妹妹萦玉,后来,妹妹被封为嘉泰公主。
  母亲是个幸福的女人,元晟明白,因为她总是在微笑,心满意足的那种笑容,就算偶尔遇到不太顺意的事情,郁闷不了多久,就又能恢复到愉快的样子。
  这再自然不过,景安帝一直就很宠爱甄妃,他爱她的娇俏可人,懂得男人心思,而且又善丹青,能给他热爱的瓷器先绘制小画……元晟曾目睹过母亲作画,父皇那时候就守在一边,目光里充满欣赏。
  所以,虽然不是太子,这却并不妨碍元晟在他皇帝父亲心里的地位。
  父亲十分重视自己,元晟能够感觉出这一点,他专门给元晟请了最出名的丹青手,还对他的习字课程格外注意,别的皇子跟着师父一板一眼读书,他却能被父亲单独叫去,欣赏刚刚画好的作品,说几句极在点的评论,然后再看着父皇亲手为那副牡丹图,提上“甲第名园,天香染袂”之类的词句……
  父皇说他天生就“通”这些,老师也赞他的字“如游鸿似惊龙”,元晟有天赋,所以不用按部就班的跟着师父学。元晟自己却并不在意这些。后来他明白了,之所以他“通”那些,是因为他的心是空的。
  他的心像个瓦罐,里面空空如也,所以什么都能流进去。
  好长一段时间内,元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习字画画,吟诗作赋,那是父皇的要求,他只是有能力做得好,他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怎么喜欢这些,只因为父亲很喜欢这些罢了。其实元晟也很喜欢像四哥那样出去打马球,他喜欢在太阳下出一身汗的感觉,虽然他的马球技艺远不如四皇子,甚至有的时候,四皇子还要在比赛过程中不着痕迹地捉弄他。
  既然不被兄弟们喜欢,那么元晟也有办法独自开心,他习武,默默独自磨练自己的能力,他喜欢自己变得更强悍一些,书上不是说过么?真正的宝剑,锋芒都不外露的。本来习武之事并不是父皇提倡的,齐朝的主流文化是摒弃武林的。但是元晟却挺喜欢,哪怕他对此没有什么太高要求,反正他也不可能跑出皇宫、去和那个什么白氏山庄的人一争高下。
  一个皇子,功夫再高有什么用?他往后只能老实在王府里当他的王爷,用不着去华山论剑。
  比起成日紧张兮兮的太子元旻,他活得要洒脱一些,元晟是个天赋异禀的聪明孩子,学习和成长对他而言并不是一副苦差事,他从未有过“心力不足”的感觉,父亲说他是个“潇洒”的孩子,他欣赏元晟这样的,因为他自己,他身边的重臣例如靖海公林展鸿,都是这等潇洒倜傥的人物。元晟清楚,父亲喜欢漂亮的人,举止漂亮,做事漂亮,在他眼里,只要这人风度翩翩,那就一切都好。
  人一旦生得潇洒倜傥,就会瞧不起那些缺乏灵气的同类,即便顾及礼貌,表面上不流露出来,内心也不屑与之为伍。元晟知道,父亲不喜欢太子,因为太子“缺了灵气”,所以回头看看疲惫的大哥,他总想叹气。
  尽管宫里都在传闻,陛下早晚要废长立幼,元晟内心却不想取代长兄,那条路他原本是没兴趣的。比起总爱耍小聪明的二皇子,比起更喜欢马球之类户外活动的四皇子,尽管他更让父亲喜爱,但元晟仍会尽量避免太出风头。
  然而萦玉却连这样的压力都没有。
  看着妹妹,元晟常常会想起那些极薄极白的瓷器,她的眉眼,也像是用工笔画在瓷器上那样细致,明澈如潭水的黑眼睛,淡淡的眉,如一缕轻柔的烟霭,小巧的鼻梁,两片形状美好的红润嘴唇,她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瓷器娃娃,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但是瓷娃娃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萦玉自小就非常顽皮,好像刚刚会爬,就几度从床上跌下来,跌得脑门鼓起红色的包,哇哇大哭。但是疼过之后,她却丝毫不接受教训,还是爱乱爬乱摸,两个嬷嬷都看不住她,甄妃为此十分烦恼,她没想到女儿竟然好动到这个程度,她自己是娴静如花的女性,儿子也十分懂事,偏偏女儿却好像生就了男孩的性格,每次不闹腾得翻天覆地不罢休。
  景安帝对他这年幼美丽的女儿,宠爱非常,但他也很不喜欢女儿过分活泼,总想让萦玉改掉这脾气,所以稍微大了,懂了一点事儿之后,萦玉会在父皇面前装模作样,看起来好像特别听话柔和,可只要是不在父母跟前,她就会像松开绑绳的猴子,在宫里“为非作歹”。
  甄妃为此十分担忧,她经常嘱咐儿子,多多照看妹妹,千万别让她惹出大麻烦来。
  只可惜有些麻烦,是比萦玉大不了几岁的哥哥,怎么都处理不了的。



  第十八章

  按照齐朝定制,皇子在十五岁之后必须迁出**,去父亲所赐的宅邸独自生活。而元晟因为格外被父皇喜爱,景安帝一直将幼子留到十七岁,才放他出宫去独自生活。
  因此在离宫之前,元晟总有一个天然天成的任务:注意妹妹的行迹。
  元晟十二岁那年,某次结束功课,和伴读的镇国公世子秦子涧,一同去自己的书房,路上却发现宫人们神色不太对,那是妹妹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元晟认得她们俩。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那两个满脸焦虑、窃窃私语的少女赶紧停了下来见礼。
  “萦玉呢?”元晟问。
  两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忍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
  原来午睡过后,她们就找不着了公主,卧室里的被子是掀开的,伸手摸摸,热气一点儿都没有了,萦玉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丫头!”元晟心里恨恨道,又不知道去哪儿惹是生非了。
  “怎么不去告诉甄妃娘娘呢?”元晟身边的秦子涧问。
  他这么一说,那宫女就哭得更厉害了。
  秦子涧大概是没见过同龄的小女孩哭,他显得有点紧张,也不知按照自己的身份,该怎么解劝,于是只得赶紧说:“别哭了,公主肯定跑不远的。”
  元晟摇头:“你不知道,萦玉之前就闹过一次……”
  原来那次萦玉偷偷钻进书房,踩着板凳想去拿放在高处的画纸,结果板凳翻倒在地,萦玉摔了下来,额头磕碰在了桌角,流了好多血……
  那场惊慌结束之后,她洁净的额头上,就此留下了一道细小的疤痕。甄妃大怒,命人将侍候公主的两名宫人打了一顿板子,甄妃认为没有看住公主,造成公主玉容损伤,是她们的错。
  很明显,眼前这两个也害怕那顿板子,正试图以自己的力量寻找到公主。
  看看那俩可怜巴巴的小宫女,元晟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先去找找看。”
  他和秦子涧先在四处转了一圈,并未寻找到妹妹玩耍的痕迹,元晟想了想,忽然记起前段时间,南越国进贡了一头象给大齐,当时父皇将年幼的萦玉抱在怀里,他说,等到萦玉长大了,就把这头象作为她行笄礼的贺礼,送给她。
  这是其他皇女们无法得到的恩赐,元晟突然想,妹妹似乎从未发觉,她自己的身上,已经积攒了多少憎恨的目光。
  那是一头还未成年的小象,有着奇异的粉红肤色,它被养在专门辟开的象苑里。
  这念头提醒了元晟,他干脆和秦子涧另带着几个随从,一路小跑往象苑的方向奔!
  象苑原本有人看守,负责小象的喂食和清洁事宜,但是并没有高墙铁锁,只用茂密的灌木隔开空间,而且那头小象性格十分温顺,一直跟从着主人,并不具有危险性。
  还没到灌木丛跟前,元晟就听见了妹妹的声音,他慌忙做了个手势,秦子涧也停下来了。
  “……它的鼻子好软,不信你摸摸!”
  “可是……它好大呀!”
  是个男孩的声音,元晟一愣,他没想到这儿还有别的孩子。秦子涧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流露出疑问,元晟摇摇头,那意思是他也没听过这个声音。
  “没关系,它很听话,不咬人的。”萦玉继续说,“喏,像我这样,把手放在它的鼻子上面,要轻一点……”
  “我有点怕……”那男孩的声音里,含着胆怯。
  “且!真没用!”萦玉有点不屑,“好吧,那你看着我,我来摸摸它,然后我要爬上去!”
  “啊?!爬上去?!那太危险了!你会摔下来的!”
  “宗恪,你真是个胆小鬼!连女孩子都不如!”
  听到这儿,生怕妹妹真的爬到象身上去,元晟慌忙一个箭步跳出灌木丛:“萦玉!”
  被他这么一叫,那两个孩子吓得不敢动了!
  但是很快,萦玉就发现来的是自己的哥哥,她笑起来:“哥哥,你吓唬我干嘛?”
  然后,她就看见元晟身后的秦子涧。
  萦玉欢快地叫了一声“子涧哥哥”,她从石阶上蹦下来,然后转头拉着那男孩的手,很高兴地说:“这可太巧了。你不是一直问我,秦子涧长得什么样子么?喏,他就是!”
  望着和萦玉手牵手的那个男孩,秦子涧刚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公主”,就不禁皱起眉头来。
  这个叫宗恪的男孩,看起来也才七、八岁的样子,比萦玉和他都年幼,个子瘦瘦小小的像豆芽菜,一双黑色的眼睛,紧张得直眨,看起来就像怯生生的小动物。
  一打照面,秦子涧立即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孩子。
  去年,秦子涧跟随母亲进宫拜会几位嫔妃,时间久了他觉得气闷,便从屋里跑出来玩,因为想去清凉殿,看看荷花有没有开,所以秦子涧走得稍微远了点。
  他是宰相的独子,母亲又是皇族出身,所以在这宫里不用像别人那样谨小慎微、守着规矩寸步不敢动,秦子涧很小的时候就频繁进这皇宫里来,对宫里的环境十分熟悉,景安帝也格外喜欢他聪明俊美,又觉得他虽年幼却很懂规矩,所以一早吩咐过,不准拘束秦子涧,就让他在这宫里随意行动。
  那次他和随从们溜溜达达,正往清凉殿去,结果走到半路,斜下里突然冲出一个孩子,正撞到了秦子涧的身上!
  那是个瘦小的男孩,看来比他小两三岁,身上衣服破旧,看起来也不太合体,他手里原本抓着两个雪白的肉包,因为那一撞,肉包滚落在地上,他自己也跌倒了。
  秦子涧的两个随从见状,一把揪住那孩子:“跑什么!撞到我们世子,还不跪下?!”
  随从们最大的本事就是看人下菜碟,从那孩子的衣着打扮上,他们能判断出这不是哪宫的皇子,更不是有身份的世家子弟,所以才会放肆地呵斥他。
  那男孩像是被他们这阵势给吓着了,跌在地上,只浑身瑟瑟发抖,却说不出话来。秦子涧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见不远处人声吵嚷,他抬头一看,几个人手里拿着笤帚,连跑带骂,还喊着“抓小偷”。
  等那些人奔至面前,秦子涧才发觉,原来是一些等级很低的太监,想必都是从事浣洗、洒扫之类粗活的。
  这些人到了跟前,不由分说就抡起笤帚打那孩子,秦子涧一见,心中不悦。旁边的随从聪明,立即喝道:“干什么的!”
  那些人听见喝止,不由站住,他们并不认识秦子涧,却能从衣着服饰和气度上判断,来者不是普通人。
  “这是大内禁地,你们随意呼喝叫喊,哪里还有半分规矩!我们世子是要去见驾的,居然被你们这些奴才给冲撞了,你们几个,该当何罪!”那随从很会说话,先把大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为首的太监一听,脸儿白了,立即赔笑道:“不知是冲撞了世子,奴婢该死,实是为了这个偷东西的小贼……”
  秦子涧看看那孩子,他早已蜷缩成一团,像受惊的小松鼠,只留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恐惧万分地盯着自己。
  “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秦子涧问。
  “回世子的话,他是北方狄人送来的人质。”那太监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没教养的马贼崽子,成日家偷鸡摸狗,奴婢几个是守膳房的,就因为最近来了这个贼,害得奴婢们成日受骂。”
  “我没有偷鸡摸狗!”那孩子突然大声叫起来。
  “还没有?!”那太监指着地上的肉包,“铁证如山!凭你去哪儿辩都没人信!”
  那孩子咬着牙,没有出声,泪水却顺着脏兮兮的小脸滑落。
  看他哭起来,秦子涧见状不忍,他走上一步,看着他:“是你偷的肉包?”
  男孩垂着头,手捏成拳头,不出声。
  侍卫在旁不悦了,呵斥道:“我们世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男孩像是被他一激,顿时扬起脸来:“是的!”
  “那他们说你偷鸡摸狗,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就是没有偷!”男孩带着哭腔道,“我没有东西吃,才去拿他们的肉包!”
  那太监一听就火了:“拿?嘿,可真会换字眼!一日三餐送到你面前你不吃,偏偏偷来的更香!”
  “你胡说!我都饿了两天了,你们给的饭菜全都馊了!根本就不能吃……”
  秦子涧隐约感觉,这里面有扯不清的官司,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为妙。于是他做了个手势,止住那正发作的太监,又给侍从一个眼色。
  那侍从上前,拾起肉包,递到男孩跟前:“给!拿着吧!是我们世子的恩典!”
  男孩子不动,也不出声。
  秦子涧看他这样子,以为他是害怕这些太监们还要追打他,于是他转头向那些人道:“你们下去吧,不过是肉包子,值什么?别再追着不放了。”
  他虽然只有十岁,却显得气度非凡,卓尔不群,说起话来比寻常大人更显分量。那几个太监看此情形,也不敢造次了,只在喉咙里咕噜两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退。
  等他们都走了,秦子涧才对那孩子说:“拿着吧,不是没吃的么?我让他们不再追究就是。”
  旁边的侍从也帮腔道:“这是我们世子爷心善,换了别人不把你皮肉打开花!小子,还不赶紧过来道谢?”
  那孩子看看他,又看看那随从,迟疑着,左腿像画逗号似的往前挪了半步。
  他身上都是土,脸也脏得够呛,连头发都脏得要打结,刚才在地上滚了一遭,衣服被磨得辨认不出原色。这让素喜洁净的秦子涧忍不住皱眉,害怕他身上的脏东西沾到了自己。男孩子一往前挪,秦子涧就往后退,看他后退,男孩子顿时僵住了。秦子涧嫌弃的态度如此明显,傻子都察觉出来了。
  谁知这时,男孩子忽然伸出手,“啪”的一下打掉了那肉包!
  “我不要你们施舍!我不要你们可怜!你们全都不是好人!”他盯着秦子涧的眼睛,那双黑眼睛渗出的森森寒意,把秦子涧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孩转头就跑,两个随从想去追,秦子涧却喊住了他们。
  “算了,让他去吧。”秦子涧摇摇头。再看看那孩子,早就跑没影了。
  本来做这种事情,秦子涧也没有想过要人感恩,他从小被父亲熏陶,知道做人要方正,不要欺负良善,遇到弱者要施手相助,更何况事情这么小,他不打算放在心上。
  至于对方不肯接受他的帮助,秦子涧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简单把对方归类为性格古怪而已。他只是觉得对方很脏,人遇到脏的东西,总是要后退躲避一下吧?这又有什么不对呢?他又没有别的意思。
  对十岁的秦子涧而言,“受伤”这种情绪是异邦传闻,也许他曾听说过,但还未有能力识别出来,他并不知道被人鄙视是什么滋味。
  现在,秦子涧重拾记忆深处的那件小事,这才认出,萦玉身边的男孩,就是那天偷肉包的那个孩子。
  他还是那么瘦小,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好像和一年前没太大变化。当他的目光落在秦子涧脸上,那双黑眼睛里,就再度浮现出当日那浓重的敌意起来,小脸也变得冰冷冷的。
  这小子,心里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呢,秦子涧心想,还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呢!
  这当口,元晟却皱起眉头道:“青菡她们到处找你,你居然跑到这儿来了!”
  九岁的萦玉一撇嘴:“哼,我干嘛要告诉她们?告诉了,她们就不让我过来玩了!”
  元晟瞪了妹妹一眼,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妹妹旁边的男孩身上。
  被元晟盯着瞧,他紧张得把双手背在背后,咬着嘴唇往后退了两步!
  看他后退,小女孩伸出手,笑嘻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跑什么呀!不用怕!他是我哥哥!”
  “你是谁?”元晟气势汹汹地瞪着那男孩,“我没见过你,你是张厨娘家的?还是浣洗院那边的?”
  男孩被元晟吓得出声不得!
  萦玉却大咧咧道:“他不是浣洗妇的儿子,哥哥,他叫宗恪。”
  宗恪?元晟疑惑地看着秦子涧,后者这才附耳小声道:“北方藩国的狄族,前两年送来了人质,我记得姓宗。”
  “你是狄虏送来的小子?”
  元晟的口气充满鄙视,那小男孩只垂下了黑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既然是无足轻重的藩国人质,元晟也不再理会他,只对妹妹说:“你私自跑到象苑来,母亲知道了又得生气,赶紧跟我回去吧。”
  “不!我才不回去!”萦玉不高兴了,“我要在这儿和宗恪一块儿玩!子涧哥哥,你来帮我!咱们爬到小象身上去!”
  “你和他一块儿玩?!”元晟不悦,“他算什么东西!萦玉,你是堂堂的大齐公主,怎么能和他一块儿玩?!”
  他说着,想伸手把那男孩推开,岂料萦玉却挡在了男孩面前!
  “不许欺负他!”萦玉气呼呼地说,“哥哥,你刚才说话太难听了!”
  知道接下来该自己出手了,侍卫们纷纷上前,拉拽住那个叫宗恪的男孩就要动手。
  萦玉一见,勃然大怒!
  “不要过来!”她尖叫着,把手臂张开护住伙伴,“不许你们打他!”
  秦子涧看这样子,赶紧上前拽住萦玉:“公主,这样不妥!”
  “子涧哥哥,你叫他们别打他呀!”萦玉一把抓住秦子涧。
  然而秦子涧却摇摇头:“公主,不要管这等小事了。”
  “小事?!这是小事情么?!”萦玉顿时气得脸通红,她一把甩开秦子涧,“亏我还总和宗恪夸你!你要是不帮我,我往后再不见你了!”
  她这么说,秦子涧也气恼了:“公主要为这么个小贼不见我么?!”
  “他不是小贼!”
  “他就是!”秦子涧的怒意往上撞,“他偷过膳食房的肉包!”
  本来秦子涧不想提这件往事,他不喜欢揭人短处这种卑鄙行为,父亲说过,君子不宣人之恶,可是看见萦玉那么维护这个男孩,秦子涧不知为何,觉得十分气恼。萦玉一向和他亲近,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听,秦子涧也清楚萦玉的性情,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所以从不去惹她不悦,俩人一直两小无猜,没有过冲突,哪怕萦玉假装娇嗔一下,也会很快过去。
  现在倒好,为了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孩子,她居然再不肯见自己……
  秦子涧心中恼怒非常,恨不能立即把这个叫宗恪的孩子关起来,再判他个罪无可赦!
  见秦子涧根本不帮忙,萦玉放弃向他求助,索性自己挥起小拳头,拼命回击那些随从,又对那男孩叫道:“动手呀!宗恪!回击!不能让他们打你!”
  然而那男孩却全然不予回击,只把胳膊护住自己的头部,任凭拳头巴掌往身上招呼!
  萦玉见状更加愤怒,她索性扑上去,对着那些随从连咬带踢。元晟原本只想让随从们稍微教训一下那孩子,但如今却看着太不像话,他用力拽开妹妹:“萦玉你干什么!太不像样了!”
  萦玉还在尖叫,“住手呀!都给我住手!宗恪!打不过就快点跑呀!”
  好像是被他一下点醒,那男孩撒腿就跑,他冲到灌木丛前,像小鼠一样迅速钻了进去!
  随从们跟着跑到灌木丛前,成年人的身形高大,没有谁能顺利钻过去。
  “行了,别去管他了。”秦子涧知道差不多了,闹剧也该结束了。他拽住了元晟低声道,“这事儿闹大了,不好。”
  他这么一说,元晟醒悟过来,便点点头:“别追了,放他走吧。”
  他说完,又烦恼地看看萦玉,于是眼下棘手的事情,成了怎么把又叫又骂的妹妹给带回去。
  那天回去之后,萦玉哭闹到天黑,甄妃得知她私自跑去象苑,狠狠发了一通火,然后叫人把萦玉锁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准她出来。
  因为这次秦子涧不肯帮着萦玉,她发了很大的脾气,一个多月不肯见他。惊惶失措的秦子涧只得求助元晟,于是,后者告诉了他很多妹妹的喜好,又努力从中弥补他们破裂的关系,接下来,秦子涧用了千百种努力,才算挽回了自己与萦玉的友情。
  但是从那之后,秦子涧就发觉自己生命里,出现了第一个敌人:宗恪。
  秦子涧生在公侯府邸,从小就在众星捧月的状态下长大,有个哥哥也早夭了,父母是到很大年龄才生下他,所以家里规矩虽然大,却没有给秦子涧造成过任何困扰,家人真心疼爱他,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就没有过为难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或恭敬、或温和、或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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