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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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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雾水的秦子涧,完全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他懵懂地看看白吉,又看看元晟,只觉得元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元晟竟然说:“好。”
  白吉大喜!
  “成交!”他一拍掌,“元晟,既然答应了,你就不能反悔!”
  “徒儿不反悔,但是师父,你也要说话算话。”
  白吉说,那当然。
  三天之后,白吉找到元晟,他说,他准备教秦子涧辟邪功。
  元晟愤怒得差点拔刀,他觉得他又上当了!
  “第一,他不是白家的人,也不是白家的弟子,无论如何我不能教他白家的功夫。”白吉眨眨眼睛,“第二,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其实很适合练辟邪功,他不是总叫着要报仇报仇的嘛,可他现在连白家五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不过没关系,这套功夫进展最神速啦。”
  当然进展神速!所有偏门邪道的功夫,全都神速,因为它们走的就不是正道,是要拿练功人自身来交换的。
  元晟勉强压下怒气:“师父,你难道忘记了?辟邪功是白家的敌人练的!那是拿来专门对付白家人的!”
  白吉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尽管得到它了,白家这么多年来也没人练——可是晟儿,这么大个宝贝却放在仓库里永不展览,有多么可惜呀!”
  元晟瞪着白吉,他开始懊悔,懊悔自己无数次轻信了这个变态!
  “所以,问题就这么解决好了。”白吉笑眯眯地说,“我依然不是秦子涧的师父,我也不会把他赶出白氏山庄,我更不会让他去洗女人肚兜,我只给他秘笈看——若他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来询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最基础的功底,你来教他,为师我呢,就当做没看见,哈!你看,为师我有多么宽厚仁慈啊,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师父,你就不怕他变成白氏山庄的敌人?”
  “咦?怎会?”白吉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一个每前进一步都被我看在眼里的敌人,甚至每一步突破都需要我来帮助的人,他真的能成为我的敌人么?”
  元晟终于明白了,白吉把秦子涧当作了小白鼠:他要在秦子涧身上试验他始终想练却没法练的辟邪功。
  但事已至此,元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他只有眼睁睁看着白吉把原本开朗快活的秦子涧,变成了一尊不会笑的雕塑,一个阴鸷无情的杀手,一头美到极致的无敌怪兽。
  可说到底,这也实在不是白吉的错。
  ……
  秦子涧丢开镜子,他呆呆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床单褶皱上,在那儿,有一条朦胧发黄的光线从缝隙里爬进来,照在雪白的被单上,弯曲成拱状。这令他不由想起母亲常穿的那件秋香色盘绣着银丝的外衣,也是这样曲折的闪光,那时候母亲总是坐在窗前,身边贴身婢女正与她小声商量着什么,他甚至还记得那是个冬日,清艳的日光照在母亲身上,她的脸上有着温婉的神情,慈爱的微笑。
  秦子涧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他的手指死死抓着床单,他觉得他快要溺亡了。
  不管怎样,他得做点什么了。



  第二十一章

  宗恪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桌上摆着一捧香水百合。
  他回头看看助理,神情诧异:“要结婚啊?”
  助理小姑娘扑哧笑出来。
  “没有,觉得好看就买了。”她笑眯眯地说,“各种各样的花都要试试嘛,你不是说喜欢花么?你不是说连狗尾巴花都爱么?”
  是我说的什么花都喜欢,不过这花的意思,不是太明显了么?宗恪暗想,但他不打算此时点破,只微笑道:“好吧,多谢了。”
  助理小姑娘很年轻,也还算漂亮,特别是两道细细的弯眉,笑起来时最为动人,而且经常借上下属之便,公然往他这儿送花。可宗恪的原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再嫩也不吃,所以,他对此始终装聋作哑。
  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宗恪继续做那份调薪报告。他知道全公司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调薪的事情,除了他,没人能和老板提。最近宗恪上班的时候,永远能感觉到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好像形成了一股惊人洪流,要把他往老板的办公室里推。
  宗恪心中暗笑,其实,他很喜欢做这样的事,一调薪,大家都开心,只有老板一个人不开心——总好过全面裁员,老板一人开心,然后公司所有人都视他为催命阎罗,一见他出现,恨不得翻墙逃命。
  所以宗恪也觉得,桌上这束香水百合,除了暧昧的那层含义之外,恐怕也有对于他手头调薪报告的无限感激。
  不晓得要是给那群文武大臣调调俸禄,他们会不会也这么感激自己呢?是不是要上表赞颂自己呢?称颂自己是万世贤君?……
  但是旋即,宗恪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延的俸禄标准已经不算低了,而且那群禄蠹也一直在从旁的地方捞钱,他们不可能缺钱。
  官员干干净净,全都指望俸禄,那不是大延朝,那是可怕的苏维埃乌托邦。
  宗恪是个不喜欢做梦的天子,尤其在处理政务时,政治无所谓干净,本就是两害权其轻的把戏,是讲技巧不是讲力度。坚壁清野、赶尽杀绝那就过头了。他知道,不能对人性抱有不现实的幻觉,否则只会引来滔天大祸。
  十一点差一刻,助理通知他,老板要见他。
  “没说什么事?”
  助理摇头:“没说。不过可能没什么事,好像季总有个老朋友来了,我听见电话里有说笑声。”
  宗恪点头,起身离开办公室。
  新翼的老板姓季,叫季兴德。是个性格极为活跃的人,这间地产公司他做了二十年,一直蒸蒸日上,除了本地长三角一片,北京广州等各处也都有项目。曾经宗恪一度想提醒老板,摊子铺得太开,高层管理者又不够敏感,这样下去,会有不易察觉的毛病慢慢侵蚀公司,等哪一天积攒的问题突然爆发,之前繁荣的景象就无法遮蔽它了。宗恪对此是有教训的,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这不仅仅是因为人力不涉足事务性工作,更因为,新翼毕竟不是他的地盘。
  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宗恪敲了敲门:“季总?”
  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
  宗恪推门走进去,果然,办公室除了季兴德,对面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
  “季总,您叫我来,是……”
  宗恪的话还没说完,生生顿住了!
  他看见了沙发上的那个人,那个人……是林展鸿!
  宗恪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万万没想到,失踪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林展鸿,此刻竟会出现在新翼总裁的办公室里!
  季兴德站起身来,愉快地朝宗恪招了招手:“文森特,我叫你来,是想叫你见我的一个老朋友。”
  林展鸿此时,也站起身来。
  宗恪没出声,一时间,他不能定位此刻这场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季兴德笑眯眯地说,“嘉艺公司的林副总,因为刚才偶尔谈起了你,他说他以前认识你,所以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宗恪站在那儿,没有动。两秒之后,他的脸上泛起微笑:“原来是林副总……”
  他染发了,白发一根不见,但是那张脸却明显苍老了,宗恪还记得他第一次林展鸿时,这男人苍白但却俊朗的面容。然而此刻,那张曾经俊朗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甚至远远超过了他实际可以承受的范围。
  宗恪不能断定今天见到林展鸿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林展鸿一定是有备而来,但是既然外人在前,想必俩人得演一场“故交”的戏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让万分防备的宗恪都大大的吃惊起来!
  因为,林展鸿走到他跟前,竟然……跪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季兴德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这一幕,半晌,舌头打结着开口:“我说老……老林,你这是……干什么?”
  林展鸿像是完全没听见,却恭敬向宗恪道:“罪臣林展鸿,叩见陛下。”
  他竟伏地不起!
  宗恪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展鸿。
  季兴德完全傻了,他张着嘴,手指着他们,“哎”了两声,愣是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林副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宗恪淡淡道,“我们季总还在这儿呢,您这又是来的哪一出啊?”
  林展鸿仍伏在地上:“……罪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季兴德瞪着林展鸿,又看看宗恪:“文森特,他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知道戏再演不下去了,宗恪没理会季兴德,却冷笑起来:“这么说,你今日是来接驾的?朕还以为你早躲到天边去了,林展鸿,你就是这么个接驾法?”
  “陛下恕罪,臣有苦衷,当日皇后之事,另有隐情。”
  “可不是,隐情是肯定有的。”宗恪微微点头,“之前朕只当是你杀了萦玉,叛主潜逃,现在看来只猜对了后面。”
  “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事必须禀告。”
  “什么事?”宗恪冷冷问。
  “这……”林展鸿略一顿,“还请陛下先恕臣不死。”
  宗恪哈哈大笑!
  “你想要朕饶了你的性命?”他的笑声刺耳难听,“林展鸿,你以为朕还会上你的当?!欺君是死罪,谋反是死罪,你助萦玉逃脱又是一层死罪,你算算,你身上背了几层死罪!到如今,你竟还要和朕讨价还价!”
  季兴德后退半步,跌在他的高背椅子里!
  他已经不能开口了,他开不了口,他连一个字都插不进去了!
  桌前这两个人,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同一感,像一道坚实的墙壁,把他这个外人完全隔在了外面。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但季兴德凭直觉也能明白,他们这不是在演戏。
  他们是来真的!
  “臣不敢!”林展鸿的身上开始发抖,“臣……实属无奈。”
  “那你就说说你的无奈好了。”宗恪哼了一声,“朕洗耳恭听。”
  “陛下,其实……”
  林展鸿的话还没说完,宗恪就看见,一柄蓝莹莹、亮闪闪的长剑,直直冲着自己的面门刺过来!
  糟糕!上当了!
  这个念头闪过宗恪脑海,同一时间,他的身体高高跃起,向后翻滚,剑尖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去!
  原来,这才是林展鸿的目的:他是来刺杀他的!
  一瞬间,宗恪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展鸿想杀他,可是找不到机会下手,无论宗恪到哪里,井遥还有姜啸之的人手,始终跟随在他周围,就只有一个地方他们没法跟进来,那就是,新翼地产。
  宗恪曾明令他们对这座建筑保持距离,他喜欢这儿,在这儿快一年了,他对这栋楼的事情了若指掌,他知道谁想升职谁想走人,他也清楚每个部门那些安分或者不安分的心。宗恪不想眼睁睁看着地产公司的员工逐步被锦衣卫和禁军教头们取代,活活变成又一个大延天子的行宫。
  上次秦子涧之所以能得手,也正是因为他晚间临时回公司取一份材料,秦子涧伪装成了公司门卫,在他临出门时给了那沉重的一刀。
  但即便如此,宗恪也不肯答应宗恒的要求:让井遥派一些人进新翼来。宗恪不愿让自己的手下毁了这块毫无知觉的地方。
  所以林展鸿才会找到公司来,所以林展鸿才会在总裁办公室里下手!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堡垒,只有这儿没有宗恪的人,只有在这儿,宗恪才会手无寸铁!
  思维的时间很短暂,但一场全武行已经在总裁办公室展开,林展鸿手中长剑犹如一条青蛇,匍匐蜿蜒,死死缠住宗恪不放,甚至偶尔几次,险些爬上他的手臂和面颊,后者因为没有兵刃回击,只得灵活躲闪,像陀螺一样飞旋,抓住每一个空隙逃命。
  季兴德瘫在椅子里,他彻底吓傻了:就算再怎么不懂,他也能看出这不是拍电影,两个人的一招一式均清晰可辨,傻子都明白,这二人全都习武多年,有功夫在身上!
  有什么在他身后粉碎了,是那个明代的瓷瓶,但季兴德已经顾不上心疼了,因为林展鸿手中的剑,好几次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他叫也叫不出声,动也动不得,吓得都快要失禁了!
  没有人进来,是因为季兴德一贯作风专独,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总裁办公室——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季兴德恨恨地想,这下好了!他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了!
  宗恪跃上他的桌子,季兴德能听见沉重的破裂声,那是玻璃,宗恪快得让他看不清身影,像鬼魅在他身边一闪而过。一年来,这斯文聪敏的男人在他身边勤勉工作,被他赏识,得到他无数次夸赞。然而季兴德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看见宗恪像那些功夫片一样,与一个手持利刃的人,在他的办公室里交上了手……
  能帮帮他就好了,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季兴德的脑子里,他空白的大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季兴德伸出抖如筛糠的手,摸索到抽屉上的铜耳,攀住它,用力拉开!
  那里面,装着一柄他去年在拉萨买的藏刀,刀已经开刃,锋利无比。
  “文森特!接着!”
  季兴德嘶哑的声音让宗恪一愣,一柄短刀歪歪斜斜扔过来,宗恪高高跃起,一把抓住了刀柄!
  这下,他终于有了回击的武器!
  刀刃相碰时,“苍啷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分外刺耳,藏刀并不长,宗恪用着也不太趁手,但是看着林展鸿愈发苍白的脸色,以及微微的喘息,他知道,他已经能扳回局面了!
  又斗了约莫十多个回合,宗恪一刀砍在林展鸿的剑上!林展鸿吃力不住,倒退了三四步!
  宗恪看他脸露惧色,微微一笑:“靖海公,朕劝你还是丢下兵刃吧,你不是朕的对手。”
  林展鸿握着剑,他喘着粗气,又后退了一步。
  宗恪往前走了两步,林展鸿被他逼得继续倒退,终于,他退到了墙壁前。
  俩人,没有谁说话,只有林展鸿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宗恪面无表情,他提着那口藏刀,又往前了半步。
  逃无可逃,林展鸿举剑又刺!这次,却被宗恪一刀隔开,宗恪力道太大,他握不住剑,兵刃“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季兴德这时候总算回过神来了,他马上叫道:“报警!文森特!我来报警!”
  “住嘴!”
  宗恪这一声呵斥,让季兴德顿时不敢动弹了!
  冷冷站在林展鸿面前,宗恪用藏刀指着他:“现在,靖海公,你打算怎么办?”
  林展鸿微微喘息,他岔着腿,坐在地上,那张苍老的脸露出疲态,唇部的痉挛好像一个微笑。
  “今日没能杀掉你这个狄虏,是我的遗憾。”他喘了口气,“不过,自然会有人替我来完成这个心愿,她已经出现了,你挡不住的。”
  宗恪心里一动:“你说的是谁?!”
  林展鸿却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仰望上空,喃喃道:“我能为先帝尽忠这么多年,苟活到如今,也知足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抓起地上的长剑,往自己脖颈一横!
  血,汩汩从林展鸿的脖颈出淌出来!
  他死了。
  房间里,只剩了宗恪和季兴德两个人。
  季兴德大张着嘴,万分愕然地望着桌对面林展鸿的尸体,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天哪!文森特!他死了!这……这怎么办啊!我也会被卷进来的!”季兴德手足无措,他抱着头,看起来简直要放声大哭!
  “沉住气。”宗恪皱眉,瞥了他一眼,“别吵,看着他。”
  “什……什么?”
  “我说,看着他。”宗恪耐心又重复一遍,“看着林展鸿。”
  “看着他?看着他干嘛?”
  季兴德的话音还未落,他的眼中,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林展鸿的那具尸体,一点点变成透明,就像有什么魔力,在慢慢侵蚀这个人的肉体。
  一分多钟之后,林展鸿消失了!
  季兴德的手指抠住胸口,他觉得他的心脏病要发作了!
  “人……人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回去了。”宗恪淡淡地说,“死了,所以回去了,他不是这儿的人。”
  “回哪儿去了?”
  “外星球。”
  “那为什么衣服还在?!”
  刚刚林展鸿陈尸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衣物。
  “当然是因为,衣服是这边买的啊!”宗恪苦笑,“季总,你还看不出来么?他的人是那边的,剑也是那边的,所以连血迹都跟着消失了啊。”
  宗恪说得没错,刚才因为林展鸿自刎,溅在墙面上的淋淋血迹,此刻已经消失,墙面重新恢复雪白!
  他走过去,用刀挑了挑那团衣物,原来只剩了外衣。
  “他早做好送死的准备了么?”宗恪嘟囔道,“里面竟然穿着来时的旧衣服。”
  “什、什么来时的旧衣服?”季兴德问。
  宗恪兴味索然,也没回答,他走到季兴德面前,将那柄藏刀还给他:“谢了。”
  然后他也不看季兴德,只掏出手机,拨通了宗恒的号码,通知他,刚刚林展鸿来刺杀过他。
  “什么?!”宗恒的声音显得那么惊讶,简直要顺着信号爬过来了!
  “没什么可担忧的。”宗恪安抚道,“我没受伤,他自尽了。”
  “……”
  “他倒是一死百了,万事不管。”宗恪讽刺地笑了笑,“给我这儿留了一堆烂摊子,我还得对付我们老板呢。”
  “皇兄打算怎么办?”宗恒问。
  “看样子,干不下去了。”宗恪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季兴德,叹口气,“算了,回去再说,不过我估计我那辆车今天用不成了,你找人来检查车上有没有装暗器吧。”
  “是,臣弟这就让井遥开车过去。”
  宗恪“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抬起头来,看看季兴德那张又青又白的脸,不由苦笑。
  “季总,不要担心好么?一切都没问题,OK?你不过是做了场梦……”
  “我做了场梦?!”季兴德终于咆哮起来,“你看看,这是梦么?!这他妈的简直是个凶杀现场!”
  “镇定,季总,请镇定。”宗恪和颜悦色地做了个手势,“你什么都没看见,好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季兴德铁青着脸,指指面前,“那,这是什么?!”
  这下,宗恪也答不上来了。
  整个总裁办公室,被刚才那场打斗弄得凌乱不堪,杂物扔得到处都是,所有的易碎品全都碎了,椅子翻倒,四脚朝天,皮制沙发被划开了一道道刀痕,窗帘的流苏也被割烂,花瓶就在季兴德的脚下,一地的玻璃渣闪烁着刺眼的残光……
  屋子里看起来,像是龙卷风过境。
  “这样吧,损失我来赔偿。”宗恪诚恳地说,“这月的薪水我也不领了,年底双薪您也可以省下来了,季总,您这边的漏子既然是我捅的,那么待会儿,我叫几个人来帮忙收拾……”
  季兴德这才听出他的意思,他赶忙绕过办公桌,一把抓住宗恪的胳膊:“文森特!你想干嘛?!难道你想辞职?!”
  宗恪苦笑:“不辞职,我还能怎么办?季总,你也看见刚才那一幕了……”
  “那不是你的责任!”季兴德马上说,“是林展鸿要来杀你!你是自卫!而且他是自杀!”
  宗恪笑起来:“你能这么偏袒我,季总,我十分高兴,不过我恐怕没法再做下去了。”
  “为什么?!”
  “林展鸿死了,可是只有咱们知道,外人会以为他失踪了——季总,他是嘉艺的副总啊!嘉艺不是小公司,林展鸿也不是小人物,这事儿一定会有警方的人来调查的,这样子麻烦就大了,我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为什么你不能留在这儿了?!”
  “难道你还没察觉我是什么人么?”宗恪诧异地看他。
  季兴德愣了愣:“呃,好像刚才,我看见林展鸿给你下跪,称你‘陛下’……”
  “就是如此。”
  “那你是哪儿的陛下啊?”
  “外星球的。”
  “……”
  宗恪没再理他,转身想拉门出去,季兴德跳起来,死死拉住他:“不行!你不能走!”
  宗恪停下来,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季总,我申请辞职,可不可以?”
  “不行!”季兴德凶巴巴地说,“你才来新翼不到一年,合同签的是三年!”
  “我会按照合同规定给予赔付的。”宗恪说。
  “那也不行!文森特你不能走啊!眼看着都年底了,你知道年底是什么时候么!那是要命的时候啊……”季兴德又换上一副苦脸,“我好容易才把你这个人才挖来的!你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撂摊子呢!你想逼死我么!”
  宗恪扶额,他觉得自己最近惹上牛皮糖的指数,越来越高了。
  “季总,我走了你可以再招聘一个的。”他劝道,“不过是人力总监而已……”
  “不过是人力总监而已?!”季兴德又要咆哮了,“你知道当初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你挖到手的么?!你叫我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哪儿再挖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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