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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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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要等了,没有车了,咱们走吧”阮沅干脆往前迈步。
  宗恪一下抓住她的胳膊
  “不要闯红灯”他严肃地说,“要遵守交通规则”
  阮沅扑哧笑起来。
  “好严谨啊。”她故意笑道,“大城市出来的,硬是不同。”
  宗恪就说:“你没看见车都是从高架桥那边绕弯过来的?这个方向咱们根本看不见,乱闯红灯会很危险的。”
  阮沅撇撇嘴。
  宗恪拍了拍她的脑瓜:“以后得多长个心眼才行啊。”
  阮沅气道:“我才不缺心眼呢”
  宗恪笑起来:“咦?谁说的?不是连三魂七魄都比人家少一味么?”
  他的话说出了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只见阮沅脸上笑容一僵,脸色顿时变了
  宗恪心里一慌,伸手要去拉她:“阿沅……”
  岂料阮沅用力甩开他,大步流星向马路中间走过去,此时,偏偏从对面转弯处,疾驶来一辆黑色大众
  周围路人一片惊呼
  只见男人的身影快如鬼魅,瞬间奔过去一把抱起她,俩人竟腾空而起
  宗恪那一下子,跃起足有一丈高,大众车呼啸着从下面开过去,他们脚底刚一沾地,顷刻间,就被两旁车流给淹没了……
  “你疯了”宗恪气得冲她吼,此刻他们站在车流中间,身前身后,全都是急速的车。
  阮沅僵着一张脸,惨白如纸,她眼睛含着泪,浑身发着抖,却不出声。
  看她这样,宗恪的心也软下来了。
  “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了。”他低声下气地说,“阿沅,你别生气……”
  车流停下来,是绿灯了。
  阮沅也不看他,推开他,继续快步往前走,周围路人全都盯着他们,刚才宗恪露的那一手,简直像武侠电影镜头,把所有人的好奇都勾起来了。
  但是宗恪没心思管旁人,他拎着大包小包,跟在阮沅身后,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阿沅,我有口无心,我不是故意的。”
  阮沅只是不理他,睁着眼睛直往前走,就像完全看不见他。
  宗恪没法子,只好跟着她,俩人就这么一路走回家。
  上楼,到了家,阮沅扔下钥匙,径自进了卧室,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宗恪走到卧室门口,推了推,门从里面上了锁。
  他叹了口气,回到客厅坐下来。
  刚才那句话,宗恪真是说得有口无心,他一点贬低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随口调侃。可是他偏偏忘记了,这是阮沅心里最深的痛。
  靠在沙发里想了半天,宗恪后悔不已,他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
  “阿沅,是我错了,你别这样啊……”他在门口低声嘟囔。
  阮沅仍旧不理他。
  宗恪耷拉着脑袋,重新回到客厅沙发。阮沅这次生这么大气,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他了。
  他躺在沙发里,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这时候墙上时钟提醒他,已经五点了。
  宗恪想了想,干脆起身去厨房做晚饭。等会儿饭菜好了,阮沅差不多就应该消气了。
  他在厨房忙里忙外一个多钟头,炒了几个阮沅平日喜欢吃的菜,又煲了一锅鲜肉汤。看看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宗恪洗干净手,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
  他走到卧室门前,又敲了敲门:“老婆,出来吃饭啦。”
  没有声音。
  宗恪叹了口气:“还没生完气啊?快出来吧,汤都要凉了,是你最喜欢的肉汤。”
  阮沅仍然不说话。
  宗恪皱眉,心想,还说我气性大,这家伙的气性也不小嘛
  他在客厅转悠了两圈,心里不由着慌,阮沅在那屋子里也关了两个钟头了,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
  越胡思乱想,宗恪越心慌,他想来想去,干脆抓了钥匙出门。
  下楼来,宗恪绕到卧室这边,这儿只有一道水泥围墙,围墙下面种满了灌木丛。他看看四下无人注意,一提气,跳上一楼开着的窗子,攀住墙面就往上爬。
  像灵活的猴子一样,宗恪三两下爬到了四楼,到了自家卧室窗前,他探头往里看了看,阮沅正坐在床边上。
  宗恪这才放下心来,他伸手从外面拉开窗子,翻进屋里。
  好像完全没看见他进来,阮沅仍旧坐在那儿,低着头。
  宗恪有些尴尬,他拍掉身上挂着的灌木叶子,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来,攀着她的膝盖:“阿沅……”
  阮沅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睛也哭肿了,看上去又憔悴又可怜。
  宗恪心里难过,他握住阮沅的手,低声说:“阿沅,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阮沅没有挣开他的手,却哭起来:“我不要你可怜……”
  宗恪一听,双目圆睁
  “为什么要这样说?”他马上说,“谁说我可怜你了?”
  “我连七魄都比人少,还害得你不能回宫去。”她边哭边说,“你跑到这边来,就是为了可怜我。我这样的,活着就是你的拖累……”
  “胡说”宗恪眼睛都要喷火了,“谁说你是我的拖累了谁敢这么说,我就诛他全家九族”
  阮沅不出声,还是哭。
  宗恪把她抱在怀里,像上次她伤了手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别擅自替我做主好不好?”他轻声说,“我才没有可怜你,你这全都是自己的臆想,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埋怨过你。”
  阮沅抱住他,像上次受伤那样,哭得像个孩子。
  “为什么我会带着蛊毒呢?”她抽抽搭搭地说,“我这,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宗恪被她问得心里一阵凄凉。
  “又来了,都说了,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点毛病都没有。你看你,闲着没事儿乱想些什么啊?”他苦笑,“好好的又哭这一大场。脸都肿了一圈——我是要你长胖一点儿,哦,你就用这种办法‘长胖’啊?”
  阮沅被他说得又哭又笑。
  宗恪赶紧抓过纸巾盒子,给她擦干净脸,又亲了亲她。
  “哭了一下午了,也该补充水分了,”他把阮沅从床上拽起来,“我煲的肉汤可香了快来尝尝,保证你喝完了还得打着滚再要”
  阮沅这才破涕为笑。
  虽然华扬的老板没有限定宗恪报道的日期,宗恪还是在家里安置好以后,第一时间去了公司。
  外贸公司他以前没有做过,这次又是从零开始,季兴德的这个朋友姓杨,平日不苟言笑,对手下也严厉,不过人很讲道理,性格甚至比季兴德更冷静,更开放。
  在宗恪看来,这样的人才算靠谱,他进公司一周,就已经感觉到公司整体氛围认真上进,很投合他的胃口,这是个做事的地方,这里的人也都是做事的人。所以宗恪心中暗自思忖,也许他真的能如季兴德所言,在这儿开始一个更好的人生。
  刚开始,宗恪费了很大的精力去熟悉业务,他希望快点上手,虽然老板说他可以边学边干,但是宗恪不想浪费时间。
  宗恪的忙碌阮沅看在眼里,他每天在公司呆十个钟头以上,回到家里,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夜里说梦话,都在嘟囔“毓合那批领带,打样完成要快点交来”。阮沅很心疼他,也不方便去啰嗦他,只好每天都做很营养的饭菜,又按照书上说的炖了滋补的汤,希望能补一补宗恪的身体。
  后来宗恪和阮沅说,公司还不错,只是目前有了一种流言:很多人都说他是“空降的皇太子”。
  原来华扬的老板只有一个女儿,又移民了国外,眼下没有明确的接替人,宗恪突然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有说他是季兴德的外甥,季兴德和华扬的老板,谁都知道他们有着可以拿命来换的交情,既然是季兴德送来的人,那必定非同一般。
  只不过“空降的皇太子”这种外号,宗恪实在吃不消,他说,自己哪里是皇太子?自己明明是皇太子他爹
  阮沅心中却想,这还只是皇太子呢,真要这么继续下去,宗恪恐怕得整个儿贡献给了这家公司,到那时,他真会觉得愉快么?
  因为工作忙碌,宗恪的“宇宙第一高汤”试验已经停下来了,偶尔他想起来,也觉得惋惜。但是宗恪却和阮沅说,等他攒足了钱,还是会去开餐馆的。
  毕竟,炒菜到什么时候,都是他的最爱。
  第一个月的薪水到手,宗恪带着阮沅去银楼,买了一对钻戒。钻戒内部,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
  他把戒指给阮沅戴上,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算如愿以偿。”
  阮沅低头看看自己的戒指,又看看宗恪的手,她咦了一声。
  “怎么?”宗恪问。
  阮沅拉过他的手,把衬衣褪上去,宗恪戴着的手表露出来。
  还是她给买的那件生日礼物,加菲猫的卡通手表。
  阮沅笑道:“还用这块手表啊?”
  宗恪看了看,一脸困惑:“为什么不能用?又没坏。”
  阮沅笑叹:“不怕人家看了会笑?不伦不类”
  “人家为什么要笑?”宗恪不乐意了,“是老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嫉妒的话,也让他老婆送他好了”
  透明的塑料卡通表带,终究和西装衬衣不搭配,阮沅好说歹说,劝服了宗恪,让他换了一根真皮表带。
  但是那块手表,却始终没有再换,后来宗恪提升职位,成了华扬内部,紧随老总其后的“第二人”,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戴着这块卡通加菲猫手表。
  多年以后,这块手表的表带因为长期磨损,皮质断裂,没法再佩戴,宗恪便命工匠用纯金打成细细的金箔,将手表周边包起来,以免表盘受损。手表一直被宗恪带在身边,片刻不离,因为不能戴在手腕上,他就藏在怀中。实际上,那时候手表电池早已耗尽,彻底丧失了显示时间的功能。
  这块加菲猫手表最后的归宿,是旧都舜天葑陵。
  葑陵是延世祖的陵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当年国庆节,他们去了一趟湖南凤凰。
  那是宗恪得到的第一个像模像样的假期,之前他忙得连周末都得贡献给公司。而且,按照他的话来说,刚刚结束了一个战役。
  是华扬内部的人事斗争,之前阮沅也陆陆续续听宗恪提到过一些。原来华扬内部有个副总,仗着和老总是战友的关系,做事情经常不守规则,那人性格十分傲慢,宗恪去之前,他就给公司惹过几次麻烦。老总一直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容忍着。宗恪去了之后,他瞧着不太顺眼,心里也知道,老总这是借着培养新力量的机会,想让自己主动退下去,自己这个位置,其实就是留给宗恪的。所以,空降皇太子这外号,也是从他这儿传出来的。本来宗恪当他是长辈,又是老总的熟人,一直很恭敬对待。但是很快他就察觉,这个人对公司几乎无所益处,害处倒是多多。
  对方视自己为敌人,宗恪自然感觉得到,进公司快半年了,他始终没有正面迎敌,直到一次投资机会来临,这才把两个人推上了白热化的战场。
  原来那次投资机会看着很可观,实际上是参杂了不良势力的陷阱,想借机拉华扬下水,从华扬这儿狠狠剐一笔血肉。老总因为这个副总的强烈怂恿,被他拍着胸脯保证,于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宗恪知道后坚决反对,他把自己弄到的线索摆在老总面前,条分缕析,将利害关系点明给老总听。
  在宗恪看来,这分明是某些人想要构陷华扬,一旦华扬跳进去了,掺和进这种官场的事情里,再想清白出来就不可能了。就算眼下赚出钱来,也决不是长久之计,只会越陷越深。
  宗恪当时在老总办公室说:“杨总,华扬是你自己的心血,你也知道官场复杂,没人能保住承诺,眼下靠着这株大树赚这一笔,万一树腐了,轰然倒下了,砸着的就是华扬——就算不倒,官场走马类转蓬,现在承诺得好好的,等两三年之后大树突然挪了窝,下一棵树看咱们不顺眼怎么办?一做这种事,就收不了手。到最后……杨总,难道你也想去加拿大呆十年?”
  宗恪这番话,把头脑本来有点发热的老总,给彻底浇醒了。
  看他沉默不语,宗恪又笑了笑:“您也知道,现如今当官是高风险职业,出事的几率比高速公路的车祸率还高。任何和他们搅得太深的事,都像刹车失灵的车一样危险。贪图眼前利益这种事,很简单,人人都会做,难就难在这种时候,还能往后退。”
  他说完这些之后,老总不由抬头看了看他,不知为何,他觉得宗恪的语气里,含着不可忽视的过来人的警告,倒像是,眼前这个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得比他更高,看得比他更远。
  对于所谓的“官场”,这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好像比他这个经历过风霜的六旬老者更加熟悉和清醒,从而早就看透了其中勾当。
  华扬的老总最终听从了宗恪的意见,两个月后,牵涉其中的官员被纪委带走,消息传到华扬,老总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事情演变成这样,那位差点把公司给祸害进去的副总,大失颜面,不到一年就悄然隐退了。
  整件事情,阮沅从头到尾都清楚,虽然宗恪和她说得不太多。
  阮沅没有把这事太放心上,更没有替宗恪着过急,因为她完全感觉不到宗恪的焦急。每次他说起来都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并不担心事情的发展。
  事情结束之后,阮沅才开玩笑似的说,他走了狗屎运——若对方不出事,老总眼睁睁看着公司错失良机,丢了赚钱机会,最后岂不得怪罪于他?宗恪的胆子太大了。
  宗恪却说,事情不会有别的发展方向。
  “说到官场的事,还有谁比得过朕这根老油条?”他笑眯眯地说。
  在宗恪看来,这方面两个世界并无区别,所谓的“现代”不过是假相,骨子里,依然是几百年前的那一套。
  国庆长假,阮沅问宗恪想去哪里玩,那家伙想了半天,可怜兮兮地说:想去周公那里玩。
  阮沅扑哧笑起来。
  “那就在家睡觉吧。”她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连睡七天好了。”
  但是宗恪想了想,又说:“就这样浪费七天也不好,咱们找个又能玩,又能睡的地方吧。”
  既能玩,又能休息的地方,自然是那些风景秀丽的古镇了,周庄丽江什么的,阮沅不敢考虑,这个时候去,那就是看人头的。她趴在电脑上挑来选去,最后定了比较近的凤凰古镇。
  临行前在淘宝上订住宿,阮沅一概不考虑那些临水的吊脚楼,她听厉婷婷说过,沱江边上的店子,一到晚上满是喧闹的酒吧,吵得让人发疯。
  后来,她专门挑了一家巷子深处的客栈,主人说,从客栈到江边,得步行一刻钟。
  “安静么?”阮沅问,“我老公很怕吵闹的。”
  “绝对安静。”客栈主人说,“前面的楼全都挡住了,江面的吵闹一点都听不见的。”
  “那就好。”阮沅说,“我老公需要睡眠。”
  她打出这行字,又觉得很囧,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专门去凤凰睡觉的。
  果然如宗恪所言,这一趟去凤凰的路上,他几乎都在打瞌睡,从候机厅到飞机上,从机场巴士到换乘的旅游巴士,宗恪就像个梦游人,被阮沅牵着手,说到哪儿就到哪儿,说坐下就坐下,拆开零食塞进嘴里就吃,打开饮料送到嘴边就喝,乖得不像话。
  阮沅看他这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在等候车船的时候,她就让宗恪靠在她的肩膀上,而且决不出声吵他。
  阮沅知道,他是累太久了,以前攒下的瞌睡现在全都冒出来了,等国庆结束,宗恪就要升总助,往后只会更忙碌。偶尔,阮沅也会想,要不要真的这么累呢?宗恪就非得这样干下去不可么?他如今在华扬,疲惫程度远远超过了在吉祥菜馆。
  她不是不知道宗恪在想什么,他想买房子,想攒钱自己开餐馆,他有很多计划,就算是现在这样忙得脚不沾地的状态,宗恪也还在梦想着自己的餐馆:他甚至画出了草图,从装修设计到经营,宗恪都想自己来干。
  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宗恪现在,就在努力赚着实现梦想的钱。
  到凤凰的长途车上,阮沅让宗恪就靠在她怀里睡,她用胳膊搂着他。阮沅不怕人家看着,也不在乎。没有什么比宗恪的休息更重要。
  旅游车开得很安静,在潇湘一旋又一旋的青山翠水间驶过,阮沅的脸贴着宗恪的头发,宗恪的头发浓密,而且发丝很细很柔,带着点褐色,是非常好打理的那种发质,低头闻着他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阮沅想起了春节时的事情。
  正月初五,宗恪从宫里到这边,因为太晚了来不及剪头发,他就用帽子把发冠遮住,打了车回来。到家后阮沅发现了,她一时间玩性大发,定要宗恪留着长发,然后就像以前在宫里那样,每天早上细细给他梳好头发,晚上就寝前,又给他把头发解下来,俩人亲密完了,阮沅还要把他的长发握在手里,摸来摸去,把玩上好一阵子才肯睡——
  “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宗恪怒道,“你没头发啊?”
  “咦?我自己头发太短,抓不着啊”阮沅倒是理直气壮。
  不光如此,她还总是用花痴般的迷恋目光,抚摸着宗恪的头发,一面喃喃道:“好美,真的好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性感?啧啧,此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宗恪粗声粗气地说:“你见过这么大个儿的牡丹花?”
  阮沅笑得发颤,她揉着宗恪的长发,腻声道:“你不是牡丹,牡丹多笨多蠢你应该是兰花,只可惜,落在了本姑娘的狼爪之中,嘿嘿,往后你就惨啦惨啦……”
  她在这儿连篇的胡说八道,宗恪就只好冲天使劲儿翻白眼。
  从来就没人敢这么大胆,就连以前的萦玉都没这个胆子,偏偏不管阮沅怎么折腾他,宗恪就是没法发火。
  是以后来,宗恪恨恨地说:“我都成你的玩物了”
  那几日他们就这么耳鬓厮磨,屋小似舟,却春深如海。
  因为阮沅说什么也不让他剪头发,宗恪只好把长发一直留到开年上班。
  忆起之前的事,阮沅忍不住笑,但旋即她又把呼吸放得很轻,生怕太用力会打扰他,宗恪闭着眼睛,靠在她身上,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颈上,让阮沅心里一阵阵的发软,只觉得这男人可爱得无以复加。
  他这样子,叫人心生怜惜,让她觉得不为他搏命就不行。纵然在别人面前再英勇再强大,在阮沅的心里,宗恪依然是个呆呆笨笨、孤苦伶仃的小孩子,什么都做不来,所以她不能不去照顾他。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没人比她更懂他,宗恪的那些致命的弱点,只暴露给她知道,这正是出于无比的信任。她也早早就打定主意,要变成一面最强硬的盾牌,如果有人胆敢来伤宗恪,那她就算豁出性命去,也决不让对方得逞。
  而现在宗恪这样乖,这样安静,倒真的像个孩子了。
  到了目的地,果然如客店主人在网上介绍的那样,他们的住宿环境十分幽静,房间在三楼拐角处,大白天也听不见外头的响动。
  要了钥匙,进了房间,宗恪扑通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阮沅忍着笑,反手把门关上,轻手轻脚放好行李,又给宗恪脱掉鞋,让他躺好,再给拉开薄被盖上。
  这时候,宗恪却睁开眼睛,拽了拽她的衣服:“……陪我睡。”
  阮沅无奈,她本想下楼去打探一下餐馆情况,但是看看手表,也还早,才下午一点。
  “好,陪你。”
  阮沅爬上床,挨着他躺下来,又拉了被子一角盖在自己身上,她握着他的手,暖暖靠在他的肩头,低声笑道,“快睡吧。”
  宗恪这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很快沉入睡梦中。
  他们在凤凰呆了五天,前面四天,宗恪完全是睡过来的。阮沅受不了这种树懒一样的睡觉方式,等宗恪睡熟了,她就溜出来,一个人在凤凰古镇的大街小巷转悠。
  但是阮沅不会在外头溜达太久,看看到了饭点了,她就找家店进去,买两份牛肉粉带回客栈,再把宗恪唤醒。
  宗恪倒是从来不挑食,阮沅带回来什么他就吃什么,但是后来回到家里,过了很久之后宗恪提起凤凰,还是会说,那个只肯卖牛肉粉的镇子——是因为阮沅爱吃牛肉粉,所以次次都给他带牛肉粉。
  独自转悠了四天,阮沅的腿脚也开始疼起来,到第四天晚上,她没再出去,就靠在宗恪身边,守着他,最后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阮沅不知道是几点钟,天是黑着的。深秋的夜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夜空,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
  她听见宗恪在哼歌,是那首鹄邪民歌,唱的岩羊孤儿的那首。
  阮沅忽然伤感起来,她想起很多往事,还有她的那匹马,至今留在宫里的“小新”,她曾经每天都跑去喂它糖和蚕豆吃,马儿每次看见她来,都高兴得直喷响鼻,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要笑出来。可是井遥却说这马明显被惯坏了,胆子又小,是个废物蛋,根本上不得战场……
  发觉她睁开眼睛,宗恪停下来。
  “睡醒了?”他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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