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戏精[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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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瑜，老实说，姑姑送的礼物被堂姐要去，我挺难过。”李铃一边浇田一边说，“不过，你今天能为我出头，我又很开心。”
　　她身后的李瑜无法看到，两行热泪从她眼眶流下。
　　以往，总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多照顾点妹妹，最近，妹妹比她更勇敢了，会护着她了。这或许对妹妹来说不是好事，但姐姐却很感动。
　　片刻后，李瑜斟酌道：“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堂姐她们闹了。”
　　她的语气很温和，似乎真的是放弃了。
　　哼，才怪呢！李瑜的眸光微闪，似有盈盈秋水。
　　既然要想方设法讨好一家之主，那岂不是有一条非常好走的捷径么？
　　李老太重男轻女，丁兰的儿子还小，所以她平时最疼爱的就是李毛。
　　李毛被李老太溺爱过度，在家里俨然一副小霸王的姿态，有时候脾气比李云还大，非常难相处，但好在还有救。
　　靠麦芽糖来救。
　　方法虽然老套，但屡试不爽，李毛小朋友愿意为了一根麦芽糖，配合二姐李瑜的绝妙演出。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李老太就被房门外的哭声吵醒了。
　　听见是宝贝孙子李毛的哭声，老太太赶紧换好衣服，出门查看情况。
　　“哇呜哇呜～”
　　只见小男孩就站在她的房门口，哭得撕心裂肺，俩眼眶红通通的。李毛身边，站在李瑜，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老太的心顿时一抽痛，乖孙儿怎会哭成这样？
　　“毛毛，怎么哭了？是不是你二姐欺负你了？”老太太刚说完，就冷冷地瞥了眼李瑜，仿佛已经认定是李瑜的错了一样。
　　李瑜唇角轻抽：“……”
　　“不是，不管二姐的事。”李毛擦了擦眼泪，暂时停下哭声，抽噎着说，“是我想要姑姑送来的床单。”
　　还不等李老太开口，李瑜就把她要说的话抢了：“胡闹！女孩子家家才喜欢那种床单，再说了，姑姑已经送给堂姐了，你咋能要回来？”
　　李毛梗着脖子，大叫道：“我不！我就是喜欢嘛！喜欢那条床单的颜色！”
　　他眼眸里透着倔强，看得李老太既头疼又心疼。
　　他现在发挥的是熊孩子的本领，无理取闹，是本色出演，没有任何违和感。
　　“不行！姑姑送给堂姐了，你再哭也没用！”李瑜凶巴巴地训斥着李毛。
　　李瑜一凶李毛，老太太反而更心疼李毛了，乖孙儿从来没有被家里人这样训斥过，她自己都舍不得，李瑜一个捡来的，居然……
　　憋了半天，李老太终于抢到话，一边帮李毛擦眼泪一边承诺道：“毛毛乖，不哭，奶奶去跟你堂姐说说，让她把床单让出来。”
　　李毛抬起头，天真无邪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李老太，满脸的泪痕还没干，唇角轻动：“真的吗？”
　　瞧见弟弟的演技这么棒，李瑜真想为他拍手鼓掌，许多科班出身的演员，怕是还不如弟弟的演技好。
　　李老太也渐渐冷静下来，好奇道：“不过毛毛，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新床单啊？昨天你怎么没说？哦对了，昨天看床单的时候，你不在呀。”
　　李毛还算反应快，马上想出一个说法，道：“我……我昨天看到伯母在洗那个新床单，就忽然特别喜欢。”
　　李瑜皱着眉，神色中透着懂事乖巧：“奶奶，以堂姐那个脾气，怕是不会让的。唉，毛毛也太无理取闹了。”
　　她这段话是欲擒故纵，看似要劝老太太放弃，实际上却在鼓励老太太，去把床单从李云那儿拿回来。
　　果不其然，李老太最终拍了拍胸脯，当着李瑜李毛的面，郑重地放出承诺：“放心，她脾气再不好，也得听我的，我在这个家最大！她要是敢跟我闹，我就收拾她！”
　　“谢谢奶奶！”李毛破涕而笑，眼神立即带上一丝期待。
　　李瑜也跟李毛一样高兴，李老太离开去做早饭后，俩人轻轻地击了个掌。
　　这下，有一家之主出马，李云就没法怪到其他人的身上了。
　　她倒是可以怪李老太偏心，但没什么用，李老太偏心孙子那不是全家皆知的事吗？
　　早饭后，李云看到李老太在院子里收昨天洗掉的床单。
　　李云心里一急，马上冲过去问：“奶奶，为什么收走我的床单啊？它还没有干呢！”
　　“从现在起，这条床单不是你的了。”老太太板着脸道。
　　她怕李云知道真相后会为难乖孙儿，就没有说会给谁。
　　李云还是惧怕老太太的，没敢顶撞什么，只是目光里充满幽怨和不甘。
　　想要这条床单的，除了李铃还能有谁？李铃自己没这胆量，肯定是李瑜给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指使奶奶来拿走床单！
　　李铃李瑜，你俩等着！
　　李云一个人站在大门前，越想越气，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出去买麦芽糖回来的李瑜正好看见她，李瑜蹦蹦跳跳地拿着麦芽糖在她面前晃悠：“堂姐想吃吗？”
　　李云目光警惕：“……”
　　“你想吃也不给。”李瑜进到屋内，迅速把报酬给李毛。
　　为了嘉奖小孩子的临场发挥，李瑜特地买了两根，全都给李毛吃。
　　她自己尝过一回后，倒没有很喜欢这种糖，觉得太粘牙，容易影响口腔健康。


第12章　
　　傍晚，李铃走进卧室，看见那条好看的新床单，一开始觉得意外，仔细想过之后，却又觉得很正常。
　　妹妹还是为她出头了。
　　此时，她心里仿佛涌入一股热潮，追随着全身血液一起，温暖了全身。
　　一会儿，李瑜进来了，主动解释了这件事。
　　李铃轻轻摸着床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除了你和毛毛，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条床单现在在我们这儿，对吧？”
　　“对，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李瑜说。
　　“我还是收起来吧，将来作嫁妆再拿出来。”李铃拿起叠好的床单，准备放进衣柜里。
　　李瑜没其他意见，毕竟东西本来就是李铃的，李铃想怎么用，那就怎么用。
　　连续几天，李云没有在李铃李瑜的房间里找到床单，就放弃偷回来这一想法了。
　　不过，她已经认定床单是被她们拿走的了。
　　她从奶奶的嘴里套出话，知道了奶奶拿床单是为了哄李毛。而能够指使李毛的，必然只有李瑜或者李铃。
　　这天，她从她们姐妹的房间撤出来，模样鬼鬼祟祟的。
　　正巧碰上李文娟，李文娟突然开口，吓了李云一大跳。
　　“你们都是一家子的姐妹，有必要总是针锋相对么？”
　　李云冷哼一声，小声说：“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能算一家人？”
　　公社最近又有大量农活了，成年男性人手不够，所以就多招了些妇女和孩子，李家符合条件的人都报上了。
　　还是跟以往一样，一户人家的一起扎推干。
　　因此，李瑜又免不了受到李云的叨扰。
　　这位大堂姐是真能说，比麻雀还吵：“某些人不晓得是年纪小，还是天生不会干活，收稻谷都收得那么慢。”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干活啊？干半天了，才出这么点汗，能不能用点力气？”
　　“没吃饭吗？我看你明明吃得挺多啊！”
　　“收好的稻谷放这扁担！真是蠢死了！”
　　……
　　李云是故意找茬，她就是想以此发泄一下，前两天被抢走床单的郁闷。
　　李瑜闷声不说话，仿佛眼里只有稻谷一般，专专心心地收着稻谷。虽然不熟练，但她起码很认真，完全不像李云说的那样。
　　对于李云撒泼般的指责，王良娣和李铃的劝阻当然是无效的，李老大和李老二俩男人则秉持着不管家事的风格，对此完全忽视。
　　还是旁人更为看不下去，监督干活的副队长过来好心提醒李云：“这位妹子，你能不能小点声，大家听你吵了快一上午了，你喝点水吧，嗓子不干吗？”
　　“我就要说，难道我说错了？”李云还在生气，看见李瑜充耳不闻地收着稻谷，顿时怒火喷上心头。
　　李云一个箭步冲上去，撞开李瑜，并且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稻谷，“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没想到小姑娘脚一滑，直接栽倒进稻田里，溅了李云一身泥泞。
　　李云大叫几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李铃扇了个大巴掌。
　　“阿瑜，你没事吧？”接着，李铃担忧地把李瑜扶起来。
　　李瑜的头和衣服都湿了大半，而且还有一些泥黏在上面。
　　小姑娘用手捂着额头，头低着，双肩微微颤抖。
　　总之，看上去惨兮兮的。
　　“姐，我磕到石头上了，呜呜呜……”
　　“严重吗？”王良娣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轻轻拨开李瑜的刘海。
　　李瑜用手捂着额头，王良娣当然看不到伤口。
　　事实上，也没有伤口。只是李瑜演得好，此时无伤胜有伤。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可怜样子，陌生人见了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亲人。
　　李铃头一次推搡了李云，又打了她一巴掌：“堂姐，你太过分了！”
　　平常温温柔柔的人，在这一刻爆发了情绪。
　　李云懵了，捂住半边脸后退一步，摇头道：“我……我没有很用力……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这么弱不禁风。”
　　周围的人在低声议论着，围了一圈，就连大队长和副队长也忘了管这些人。
　　“脑袋碰到石头了？那不是痛死了？”
　　“是啊，好心疼，小姑娘这才多大，就要给家里挣工分了。”
　　徐亦和他的姑父站在人群中，淡定地看着前方这一场闹剧。
　　他张了张嘴，小声跟姑父说：“她是装的。”
　　李瑜悄悄注意到他，水盈盈的眼眸里藏着一丝警惕。
　　李瑜一边抽泣着，一边紧张得吞口水。
　　这不是之前见过两次的小哥哥么？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李瑜希望他别揭穿出来。
　　李云指着人群，大声道：“有没有人看见我是怎么推她的？我根本没用多大力，她就是故意摔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走出一个美少年，唇角轻轻抿着。
　　这个人就是徐亦，他的“挺身而出”让李瑜万分紧张，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欠火候，不然不会被他看出破绽。
　　“我看到你推她了。”他对李云说。
　　李云激动地睁大眼睛，咧开嘴说：“对，我推她了，推得很轻！”
　　“这我看不出来，要看看伤口才能下结论。”徐亦笑了笑，双颊显现出一对酒窝，他的视线移到李瑜身上。
　　李瑜刚松了口气，这会儿心又提到嗓子眼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我怕痛。”
　　李云抱着双臂，冷笑道：“不会是装的吧？”
　　“才不是。”李瑜轻轻咬了咬唇，捂着额头的手慢慢放下来。
　　没有伤口的额头，被迫露了出来。
　　徐亦比她高一个头，低下头才能看到她的额头。
　　她整张脸都又湿又脏，不过看她端庄的五官，应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徐亦能看到她的脸，她却目光往下，没敢看对方。
　　毕竟说谎作戏的人是她，李云其实是冤枉的。
　　足足半分钟，李瑜慌得一批，直到徐亦放下手，微笑着说：
　　“伤口不是太严重，应该不至于伤到脑子，过几天就会好的，你要是疼，也可以找医生看看。”
　　“哎？”
　　李瑜已经做好抵死不认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对方居然会配合她的演出？


第13章　
　　回家的路上，李铃见李瑜还一直捂着头，不免担忧：“阿瑜，你还疼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李瑜摇了摇头说不用。
　　她还在想几分钟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小哥哥，会帮她圆谎呢？
　　人家看起来温和热心，可她还记得，人家跟同学打架的情景。
　　以李瑜丰富的人生阅历来看，这小哥哥是个深藏不露，甚至有些可怕的人。
　　一路上，李瑜一直在思考这些，而李云走在最后面，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李瑜的背影。
　　李云心说：一定是李瑜诬陷她！别人不信，但奶奶和妈总会相信她的。
　　走着走着，李瑜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拉开了几步距离，回头一看。
　　王良娣指了指家门说：“到家了，你怎么还往那边走？难不成真伤了脑子？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
　　回到家，李文娟做了一桌的好菜。
　　她一见到李瑜进门时捂着头，便问道：“阿瑜怎么了？”
　　此时一家子都在场，李瑜当然是再次施展了自己的演技，成功诬陷了李云。
　　在场的家人，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都相信她，反而不相信李云的解释。
　　这也怪李云自己的脾气不好，给全家人都留下了刁蛮任性的印象。
　　李云快要疯了，双手抓着头皮吼道：“奶奶！妈！你们俩也不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故意推她！”
　　李瑜一边流眼泪，一边带着硬气地说：“是，堂姐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堂姐从来就看我不顺眼。”
　　她湿润的脸颊上，柔弱中带着坚毅。
　　一旁的李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拍拍肩安慰她：“阿瑜别哭了。”
　　李瑜表面是在哭着，可是李云却从她上扬的嘴角里，看到了一丝得意。
　　呵，果然是装的。
　　忽然间，李老太大概是被哭声吵烦了，一掌拍在桌上，冷声说：“哭哭哭，就知道哭，自己不想吃饭，还不让大家吃饭了是不是？”
　　一个捡来的孙女而已，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
　　李文娟好歹做了李老太闺女这么久，一下子就看出了老太太要大火了。
　　于是，李文娟给李瑜夹了一些菜，若无其事地问道：“我有好久没回娘家，感觉阿瑜长大了不少呢。”
　　“有吗？个子倒是长了些。”李有志说。
　　李文娟笑了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不是说别的，我是说阿瑜的性格有些变了，没小时候那么胆小了。二哥和二嫂你俩，不至于没发现吧？”
　　“没发现。”王良娣一脸冷漠，说完这三个字后就埋头吃饭，看都没看李文娟一眼。
　　她跟这位小姑子，有那么一些旧怨，当初如果不是李文娟牵线，王良娣就不用嫁给李有志做续弦。
　　因此，她们的关系算不上水深火热，但她俩说话总是有种尴尬的气氛。
　　李文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什么，用温和的语气继续说：“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阿瑜毕竟叫你们一声爸妈，还是要有点关心才行的。”


第14章　
　　被李文娟这样说，王良娣感到不爽，她吃了口饭，故意云淡风轻地说：
　　“我哪有不关心？再说了，阿瑜是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瑜迅速起身，留下没吃完的饭离开了座位。
　　看李瑜冷漠的表情，应该是生气了吧。
　　一场家宴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一个个看来看去，都不敢说话。
　　只有李老太，皱着眉大声道：“好好吃饭吧，别管她！”
　　李瑜走到过道中，正好能听到李老太说的话，她脚步停了一下，牙齿轻咬住下唇，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李老太、王良娣她们，其实都不算什么坏人，但是有些观念烙在她们心里，无论李瑜怎么努力，也没法改变。
　　李瑜深呼了一口气，走到院子里散步。
　　片刻后，李文娟拿了些点心过来找她：“真就不吃饭了？”
　　李瑜说：“其实妈对我挺好的。”至少她还是会关心女儿的。
　　李文娟瞅了瞅四周，确认没其他人之后，才走到李瑜面前说：“她也就是不欺负你而已，真要是对你好，会不让你上学吗？”
　　上学？
　　李瑜思考了一下，哼笑了一声：“家里能有谁同意我上学呢？”
　　李文娟拍了拍李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同意的。而且阿瑜，上学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记得我以前就问过你，你不愿去，你现在……再考虑考虑？”
　　李瑜愣怔片刻，抬起头看到李文娟认真的眼神，好奇道：“姑姑能让我去上学？”
　　李文娟拍了拍胸脯，微笑着说：“当然能，我在县城一中上班啊，虽然不是老师，但好歹可以让你入学的。就是你没上过小学有点麻烦，我叫同事们给你提早补补课，你那么聪明，应该也没问题的。”
　　“县城一中……是初中还是高中呀？还是都有？”李瑜眨眨眼，好奇道。
　　马上就要到高考恢复的时候了，如果能直接上高三，参加高考就好了。
　　“都有，校区是在一起的。”李文娟道。
　　李瑜点点头，继续思索着。
　　李文娟：“怎么，想好要不要上学了？”
　　李瑜心说：能靠上学改变命运当然是好事，可是家人们不会同意的，而且她一走，李铃就孤立无援了。
　　还有就是，她毕竟心理上是成年人，要是只能从初中开始的话，和一群小孩相处，根本很难相处好啊。
　　“再等等吧，我没想好，很纠结。”
　　李文娟颇感意外似的，睁大眼看看李瑜：“为什么，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你奶奶那边，我可以帮你去说，她同意了，你爸妈就不会反对。”
　　李瑜摇摇头，没明说原因。
　　她怕李文娟会继续追问，就干脆转移了话题：“姑姑，你这次回娘家，打算待多久，什么时候走？”
　　“我才来几天，你就要让我走啊？”李文娟撇撇嘴道。
　　李瑜眯着眼，微笑道：“就是问问嘛，况且你这回就一个人回来，我感觉有点奇怪。”
　　李文娟啧了啧嘴：“被你发现了啊……”
　　“那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和我老公，因为小孩教育的问题，闹了点矛盾。”
　　她说完后，低下头叹了口气。
　　李瑜居然是她在娘家唯一能倾诉的人，可惜呀，李瑜还太小了，不会懂她的郁闷。
　　“什么矛盾，能跟我说说吗？”李瑜问。
　　李文娟之前一直把难处憋在心里，早就快忍不住，于是就趁这次机会，好好倾倒了出来。
　　李文娟的丈夫郭先生，是一名教师，他们的女儿郭飞燕，今年刚满七岁。
　　眼看就要到入学的时候，李文娟的想法是送孩子去学校学习，而郭先生，却认为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他自己一个人教女儿，也足够了。
　　夫妻俩互相反对对方的主意，就这么吵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
　　于是，就把李文娟气得吵回娘家了。
　　李文娟告诫李瑜：“这事千万不许跟别人说，尤其是我娘，她发起火来，全家人都害怕。”
　　李瑜点点头：姑姑这话她是百分百认同的。
　　她挠了挠头，抱歉道：“对不起啊姑姑，你说的家庭矛盾，我没什么好主意，解决不了。”


第15章　
　　李文娟叹了口气，放松微笑道：“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出什么主意呀！”
　　李瑜看了眼李文娟，眼神里充满认真：“除非你能带我去你家，我也许能说服姑父。”
　　李文娟笑着摇摇头：“你想得太天真了。”果然还是个孩子。
　　她瞧见李瑜的目光看在她手里的点心，就把点心递出去：“肚子饿不饿？吃吧！”
　　李瑜欣然接受了。
　　看来这个姑姑跟书里描述的一样，是李家全家当中思想最开明的一个，而且和原主有一定程度的同病相怜。
　　……
　　赵家，李老太带李铃来买凳子。
　　当然，李老太此来可不仅仅是为了买凳子，更重要的是，想办法撮合李铃和赵明。
　　之前李瑜说的，李老太十分赞同，赵家门户虽小，但却非常合适跟李家做亲家。
　　“赵明在不在？我找他定做个9寸长的凳子。”李老太一进门，就说明表面上的来意。
　　开门的人是赵权，赵明他爹，看上去精气神不错。
　　“您好您好，请进。”
　　他招呼俩人在厅里坐下，给她们泡了热茶。
　　虽然赵权心里不太喜欢李老太，可待人的礼仪还是有的，上次去李家不欢而散，后来李老太也让李铃送了份回礼。
　　李老太往房间的方向看了眼，问：“赵明不在吗？”
　　“不在，他昨天去了县城的一个朋友家里，今天应该会回来。”赵权解释道。
　　“可是赵明哥哥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外出很不方便吧！”李铃轻拧起眉头。
　　赵权笑笑：“没关系的，他朋友会送他的，而且……他瞎习惯了，早就适应了，不然也做不了木工啊。”
　　“哦对了，你们要9寸长的凳子对吧？好像有现成的，我领你们去看看，要什么样的。”他起身，示意她们跟着他走。
　　赵明有一间房间，是专门用来放木制品的，成品和半成品都有。
　　李铃一进去，就被这个木制的“世界”所震撼了。
　　她简直无法想象，一个盲人居然能做出这么多木制品，大大小小的简单家具，承载着制作者多年的用心良苦。
　　“哟，你儿子手真巧啊！”李老太也忍不住夸赞道。
　　赵权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指了指房间中间放置的几个凳子：“他从小干不了别的，就一直做这些东西，谁晓得还真能成一份手艺了。”
　　“喏，这些都是九寸的，还有八寸的，你们挑吧。”
　　李铃走过去挑选起来，李老太却站在原地，看李铃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她平时待李铃这个亲孙女，的确有点刻薄，如果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