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白月光[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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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祈煜绷着脸，半晌后，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原本还担心，苏瓷懦弱的性子会不会受欺负。
　　可他的王妃给了他一个惊喜。
　　至于苏瓷刚说的话，他还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她真的那么信任他？
　　萧祈煜感觉有些看不透这位王妃了。
　　可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裕太妃跟着秦莲心胡闹。
　　小世子仰着小脑袋，得到萧祈煜的回答，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上辈子，他看到了母妃悲剧的一生。
　　自从云罗出现后，母妃就变了，变得嫉妒成狂，以至于到最后，她被父王休弃，幽禁在城郊的别院，以三尺白绫结束了性命。
　　从四岁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母亲的关怀，再也没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这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好在他回到了母妃性情大变之前。
　　重活一世，他不能再让母妃重蹈覆辙。


第3章　
　　翌日，裕太妃的院落里甚是热闹。
　　一大早，裕太妃刚从佛堂诵经出来，萧祁煜就过来了。
　　随他一同前来的几名小厮，还扛着一个檀木箱子。
　　萧祁煜身着一袭鸦青色圆领袍，腰间系彩色丝绦，一遍体莹润的玉佩坠下。行走间，环佩叮当。
　　他面上笑意淡淡，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母妃，你曾跟儿臣说过，最想要了缘大师亲手撰写的经文，可前些年，了缘大师圆寂后，那些经文也找不到了。儿臣寻了很多时间，前几日，终于有人拿到手。”
　　萧祁煜命人将箱子抬进屋内。
　　“一到手就给我送来，我儿真是有心了。”裕太妃欣然收下，掉头回屋。
　　一坐下，即是有两名婢女上前，为她揉捏肩部与膝盖。
　　须臾，她却话锋一转，“你今日对我尽心，该不是有其它目的？”
　　萧祁煜笑笑，掀袍落座。
　　刚要开口，却被一道惨兮兮的哭声干扰了。
　　“太妃娘娘，你可要为莲心做主啊。”
　　秦莲心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拿帕子抹泪，一边趔趄着进屋。
　　裕太妃的眉心一拢，只觉得晦气，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散去了。
　　可到底是她把人接过来，自然要多关照些。
　　“什么事？”
　　“王妃她……”秦莲心匍匐在裕太妃身前，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只不过，一肚子的苦水还未来得及倒出，萧祈煜已然打断她的话，“王妃怎么了？”
　　秦莲心抬起头。
　　对上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她微微失神。
　　一想到自己憔悴的面容，秦莲心不由得低下头，心中懊恼。
　　昨晚，她喝下那碗药后，回去干呕许久。
　　她没胆子直接去害苏瓷。药里面倒是没什么剧毒，就是巨苦无比。
　　在苏瓷那得到的待遇，又令她倍感屈辱。
　　在身和心的双重折磨下，她一夜无眠。
　　可如果知道萧祈煜也在，无论如何，她都要精心打扮的。
　　“本王再问你一遍，王妃出了什么事？”萧祈煜的眉目不动，冷沉道：“如果不要忘了本王让人给你带的话，最好如实回答。”
　　“不然，王妃若是再因为你而出现任何闪失，就休怪我信王府招待不周了。”
　　秦莲心倒吸了口凉气，充分地意识到，如果她敢说半句对苏瓷不利的话，萧祈煜大概直接就将她轰出去了。
　　“王妃……她嘱咐我照顾身子……”时机不对，只能下次再来了。
　　“还有吗？”萧祈煜随意地问。
　　秦莲心挣扎着，继续说出违心的话：“王妃，她还亲自给我送了珍贵的汤药……”
　　说完，萧祈煜直接给出了送客令，她只能灰头土脸地退下。
　　全场看戏的裕太妃，无语地看了眼自己儿子。
　　“你是为了你的王妃而来的？看莲心那丫头的表现，八成是在苏瓷那受了什么委屈，多年来，她不积极为信王府添丁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人的丫头，她上赶着苛待人家，又成什么样子？左相府的教养都去了哪里？”
　　“母妃想多了。王妃向来识大体，断不会亏待了秦姑娘。”萧祈煜解释道：“至于不纳妾一事，是儿臣自己的考量，与王妃无关。”
　　裕太妃一听，心头蹿起几分恼意。
　　“你难道不清楚，当今陛下，膝下无一子嗣，处境有多堪忧吗？”
　　“儿臣与皇兄从小一同长大，如今，江山社稷不稳，儿臣不想再给皇兄造成更大的困扰。”萧祈煜的面上露出鲜见的凝重，极是认真地说：“类似的话，还请母妃今后休再提起。”
　　“罢了罢了，我确实管不着你了。”裕太妃无奈地叹了声气。
　　昨天惊马一事，她多少也听说了些。
　　秦莲心与她隔了几代，已没有多少血缘之亲。
　　她能看得上秦莲心，完全是因为算命先生说秦莲心能旺夫。
　　可八字再好，品行不端，萧祈煜不喜欢也没用。
　　苏瓷让青碧前去打探情况，得知秦莲心过去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即将被批、斗的准备。
　　到时候，她绝对趁机暗示裕太妃，应该早日让萧祈煜将她这个悍妇休弃。
　　可左等右等，不见裕太妃遣人来找她。
　　苏瓷没办法，只能主动前去给裕太妃请安，探听一下口风。
　　院中一处紫藤花架下，裕太妃气闷，正躺在软榻上休息。
　　苏瓷在旁边站了一会，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能让给裕太妃捶背的婢女先行退下，由她亲自上场。
　　穿到这本小说里之前，苏瓷是中医专业的学生，在推拿治疗学这门课程上，一向是高分。
　　她在裕太妃肩背部按捏几番后，裕太妃感觉很是舒适。
　　裕太妃好奇自己婢女的推拿水平怎么突飞猛进，便睁开眼睛，转过头去。
　　见是苏瓷，眉间的惊诧之色一闪而过。
　　想来，也是个有心的孩子。
　　裕太妃的心中略是动然，默默地收起先前对苏瓷的一些看法。
　　“其它的事，我暂时不想多说。现在，只希望你把身子骨养好，多给信王府开枝散叶就成。”半晌，裕太妃长吁了口气。
　　既然萧祈煜坚决不纳妾，那裕太妃直接把希望都寄托在苏瓷身上。
　　苏瓷的心里咯噔一下。
　　裕太妃不仅不责怪她，反而要她给萧祈煜生二胎。
　　不，二胎已经不能满足裕太妃的要求。
　　恐怕裕太妃想要的是三胎、四胎、五胎……
　　可到了书里，在产下小世子时，苏瓷可是切身体会了一把女人生孩子时的痛苦。
　　那时起，她就决定，以后，一个孩子都不能多生。
　　况且，原书中，原身和萧祈煜也就一个孩子。
　　她已经完成本书的生育指标，没必要再给自己添堵。
　　想着，苏瓷轻咳几声，侧过苍白的脸颊，不无惋惜地叹道：“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不知何时才能好，我做梦都怕对不住母妃的一片苦心。如今全凭母妃和夫君的爱惜，我才能继续当着这个王妃，可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编排夫君的，我都知道。”
　　“他们一个个都说，是我蛊惑夫君不要纳妾。夫君不去理会流言，可我为他心痛啊……”
　　苏瓷入戏速度很快，不过一瞬，眼眶已红成一片。
　　悲伤的氛围猝不及防地弥漫过来，裕太妃被说的也有些动容，想着，是不是该安慰一下这个孩子。
　　苏瓷出身高贵，又美貌端庄，若不是因为子嗣和妾室的问题，她其实还挺喜欢苏瓷的。
　　却听苏瓷又问：“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是母妃的诞辰？”
　　“是啊，怎么了？”
　　苏瓷郑重地说道：“夫君不在意，可我不能不为他着想。我打算在母妃的生辰宴上，多邀请几家的姑娘前来。李尚书府的二小姐喜爱词赋，张侍郎家的三小姐擅画，林学士家的五小姐舞艺超群，这么多姑娘里面，总有人能代替妾身，为夫君红袖添香的。”
　　裕太妃素来节俭，本来是想简单地办一下生辰宴就好。
　　现在，听苏瓷这么一说，她也来了灵感。
　　那么多姑娘，总有萧祈煜喜欢的。
　　男人嘛，都是好色的。
　　“好孩子，没想到你如此识大体，过去都是母妃错怪你了。”有灵感的同时，裕太妃也对苏瓷生出一分愧疚。
　　苏瓷暗笑。
　　近段时间以来，萧祈煜已经很少在她那里留宿了。
　　这时，如果再多来几只狐狸精与她作对。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当然，再美丽妖娆的狐狸精都比不上女主光环。
　　云罗将在在裕太妃此次的生辰宴上，艳压群芳。
　　此时，一双一尘不染的黑靴从里屋踏出。
　　萧祈煜在看到苏瓷后，脚步蓦然停下。
　　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远望着她。
　　刚才，苏瓷和裕太妃的对话，他全听到了。
　　“王妃的确是识大体。”紧接着，萧祈煜高大的身影靠近，将苏瓷整个人笼罩。
　　萧祈煜挑眉，眼角漫开点点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昨天还在说，绝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做妾的王妃，今天，突然如此积极为他谋划。
　　很好。
　　苏瓷蓦地一怔，只觉被一股森然可怖的气息包围。
　　虽然只读了前半部分剧情，但是简介上，说萧祈煜弑兄夺位后，推出十大酷刑，有活剥人皮的，有的把人剁成肥料喂狼的，也有把人做成人彘后，放菜市口供人参观的……
　　简直是惨无人道！
　　可是，如此一位残暴的帝王，将云罗当成了一生唯一的挚爱，再千锤百炼的铁石心肠，都会为云罗化成绕指柔。
　　无论云罗伤他多少次，他也会选择原谅云罗。
　　“臣妾的提议，王爷认为怎么样呢？”苏瓷不怕死地再问。
　　萧祈煜垂眸俯视她，轻勾薄唇，眼底阴郁暗沉。
　　他依稀记得，刚成亲不久那段时间，他跟苏瓷日常交流时，苏瓷说的最多有三句话。
　　“王爷说的对。”
　　“王爷说的好。”
　　“臣妾任凭王爷做主。”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也就无话可聊。
　　一天下来，说的话一般不会超过三句。
　　可这两天下来，他有点怀疑，苏瓷过去的那些话，都是一派胡言。
　　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他这位王妃了。
　　“本王觉得王妃说的甚好，就这么办。”
　　萧祈煜的一句答复，却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早就想把女儿送入信王府的各路大臣们，在暗地里筹谋起来。
　　三月十五日，信王府后花园，人头攒动，灯笼高挂，融了满园的暖光。
　　微风过处，波澜不兴，草木落下重重的叠影。
　　苏瓷按时地席间落座。
　　按照剧情进度，早在几年前，自己就与这具身体的生母戴氏碰过面。
　　当年戴氏纯粹是出于对丞相夫人的报复心理，才会干出掉包的事，并不是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将两孩子掉包后，戴氏带着云罗去了乡下，找个老实的鳏夫嫁了。
　　四年前，左相府嫡长千金要和当今信王喜结连理。这是是天大喜事，即便是穷乡僻壤，也或多或少听说了消息。
　　那时，戴氏家徒四壁，再加上丈夫已经过世，她和云罗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
　　得知亲生女儿的喜事后，戴氏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多亏了她，苏瓷才能过得那么风光。这个女儿必须得带着她一起享福才行。
　　于是，戴氏又带云罗回到京城，找到苏瓷，跟苏瓷说了真相。
　　通过威胁苏瓷的方法，戴氏每个月都会索取到大量的钱财珠宝。
　　而聪明的云罗，早就得知真正的身世。
　　云罗从小被戴氏虐待，势要夺回身份。她趁着秦莲心来京城的时候，想办法做了秦莲心的婢女，随秦莲心一同来到信王府……
　　苏瓷拿起茶盏，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云罗的踪迹。
　　在今晚的生辰宴上，云罗特意为她和她自己安排了一场好戏。


第4章　
　　当初追文的时候，苏瓷对云罗隆重献艺的那一部分，记忆犹新。
　　表小姐秦莲心本想在此番宴会上，弹奏一曲古筝，借此博得萧祈煜的好感。
　　可她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在快要弹奏时，双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身为婢女的云罗及时救场，在一面屏风后，弹出一曲《高山流水》，令各位赴宴的才子惊艳。
　　在云罗的帮助下，秦莲心收到不少赞誉。
　　萧祈煜是小说的头牌男主，当然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曲子让他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但从小在水乡长大的闺阁小姐秦莲心，哪里会懂得那般深远的意境和辽阔的胸襟。
　　云罗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女主，就算是在乡下长大，也能遇到不少能人异士，学得一身本领。
　　萧祈煜怀疑此曲并非秦莲心所奏，暗中命人去查，得知是出于云罗之手后，自然是对云罗多了几分兴趣。
　　苏瓷殷切地盼着，一边闲然地品尝糖蒸新栗粉糕。
　　可偏生有人想等着看她笑话。
　　秦莲心打扮得花枝招展，路过她身边时，轻抬手，装作不经意地触碰到玉碟，一碟子的糕点瞬间掉落到地上。
　　“哎呀，王妃，对不住啊。”
　　在秦莲心看来，苏瓷是在强装淡定。
　　毕竟是在看丈夫选侧妃和妾室，换谁坐在这里，心里都不会好受。
　　可她就不一样了，待会，她要拿出看家本事，很可能借此成为王府的新宠。
　　这会儿，她也特别想看到苏瓷恼羞成怒，当众失态的样子。
　　苏瓷垂下细密纤长的眼睫，眸里浮起些许碎冰。
　　然后，她眼疾手快地搭上秦莲心的胳膊，反手就是一拧。
　　反正，你等会也是弹不了曲子的，手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只听细微的“咔擦声”后，秦莲心紧拧眉心，痛的惊呼一声。
　　刹那间，满座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呃，秦姑娘活奔乱跳，脚底下还踩了块糕点，怎么看都更像是施暴的一方。
　　这个时候，苏瓷只需要抬头，麋鹿般的眸子，无辜地看着秦莲心，柔柔地说一句话就够了。
　　“无妨，表小姐且当心。”
　　在小说里，苏大小姐身为要被云罗狂打脸的顶级白莲花，自然要拥有超豪华配置。
　　左相府为了让苏大小姐在京城婚恋市场中，有最强的竞争力，早在很多年前，就将苏大小姐包装成京城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
　　得益于如此装逼的头衔，左相府成功地把苏大小姐推销到信王府，并让她成为京城众男子心中的白月光。
　　即使，后来嫁了人，京城里也都是关于她的传说。
　　现下，苏瓷重新激起了许多人的爱怜之心。
　　秦莲心立马就被指指点点。
　　“胡闹！”裕太妃坐在主位上，忍无可忍，凛然怒喝。
　　秦莲心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缩着脑袋，过去乖乖坐下。
　　待李家小姐舞完剑，张家小姐做完画，徐家小姐念完词后，秦莲心上场了。
　　秦莲心紧张不安，跟裕太妃表示，想要借一面屏风遮挡，裕太妃应允了。
　　一面绣有**仙娥的屏风徐徐展开。
　　秦莲心的身子剧烈颤抖，似乎是腿都软了，只能由一名婢女搀扶着，步入屏风后面。
　　苏瓷看了下那婢女的背影，一手抓着茶杯，寻思着她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
　　原书的描写是，一曲《高山流水》奏罢，满座哗然。信王的眼里流露出绚丽的华彩，那是对她不曾有过的。已经是信王妃的苏大小姐失落地望向眼前的茶盏，独自咀嚼属于她一个人的苦涩。
　　到底是怎么个苦涩法？
　　苏瓷盯着萧祁煜看了会，还没琢磨出精髓。
　　萧祁煜感觉到她的注目礼，自然也看了过来。
　　苏瓷一愣，给萧祁煜的目光想了个贴切的形容。
　　犀利的目光，如同夜色的狼，耐心地守候他的猎物，等时机成熟，就扑上去，不给猎物丝毫喘息的机会。
　　呸……
　　她才不是萧祁煜的猎物，要说猎物，那也应该是云罗。
　　即使云罗一开始不爱他，他也要牢牢地将云罗掌控在手心。
　　整个人就是抖m属性。
　　被这种抖m冷落，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失落。
　　正想着，忽听一阵刺耳的古筝乐响起。
　　音符错乱，节拍没有规律。
　　可以说，这支曲子，是听觉上的灾难，侮辱了园中美丽的花草湖泊。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少顷，秦莲心用绣帕捂住脸，难堪地出来，嘤嘤嘤地跑远了。
　　婢女红梅跟在她的身后，想要给出安慰。
　　云罗又神隐了？苏瓷懵逼了。
　　裕太妃强压住心头的烦躁，让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打听的人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禀告：“太妃娘娘，表小姐说她的手脱臼了，是王妃拧的。”
　　裕太妃的眉头微动，直接回道：“王妃那么个弱女子，连只蚂蚁都踩不死，哪来的力气去拧她的手。她自己丢脸，还要甩锅给王妃，她真是把信王府当成自己家，胡来了不成？”
　　秦莲心多次触她霉头，她真是对这丫头喜欢不起来了。
　　面对垮掉的剧情，弱女子苏瓷很头疼。
　　她想想接下去会发生的事。
　　戏台上，将会唱起了《狸猫换太子》，苏大小姐联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世，也会心虚地打翻茶盏，而后，便称身体抱恙，匆匆离席。
　　苏瓷觉得，反正迟早要离席，早点走开，应该也是可以的。
　　“清碧，我头有点疼，先扶我回房休息。”
　　苏瓷跟裕太妃也打了招呼。
　　裕太妃是女人，认为苏瓷能主动为萧祈煜挑选侧妃和妾室人选，已经实属不易，再让她留在现场，确实是挺为难她的，索性就随她去了。
　　萧祁煜观察了苏瓷很久，见她离开，好像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疑惑。
　　这时，看到后面的花丛边，苏瓷的陪嫁嬷嬷在叹气，他便过去询问，“王妃又怎么了？”
　　宋嬷嬷着一赭黄窄袖褙子，两手端一红漆木盘，上面盛着茶果糕点。
　　她目视苏瓷离去的方向，哀婉道：“王妃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她有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忍受不了了，也只是悄悄走开。王爷你别看她今天什么都没说，实际上，她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的苦。王妃她对你一往情深，凡事都为王爷设想，王爷可要善待她才好。”


第5章　
　　宋嬷嬷一席话说罢，站在萧祁煜旁边的侍卫惊蛰，已经被感动到不行。
　　萧祁煜的面色却岿然不动，眸底凝滞着沉沉的幽光。
　　别人没看到，但刚才他是看清楚了。
　　的确是苏瓷将秦莲心的手扭断的。
　　若不是内力深厚的练家子，又怎么会如此快很准？
　　而她又表现出对他情深义重的样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的王妃，不简单啊。
　　“本王去看看她。”
　　萧祁煜信步往前。
　　惊蛰主动跟上，却听萧祁煜吩咐：“你不用跟过来，本王还有事交代给你。”
　　苏瓷回到棠梨院，享受了会美食。
　　栗粉糕清甜爽口，细腻化渣，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刻钟后，她打听到云罗今晚在秦莲心的院子里当值后，就准备过去。
　　云罗连着失踪两次，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会一会她了。
　　这时，小世子推门进来，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苏瓷。
　　“母妃，你好些了吗？”
　　“你母妃没事，别瞎担心。”苏瓷怕给小孩子留下童年阴影，赶紧澄清。
　　虽说这具身子天生体虚，但她给自己开过调理的方子，身体情况已在慢慢好转。
　　只不过为了照顾书中的描述，在人前，她还得是风一吹就要抖三抖的小白花。
　　小世子盯着苏瓷看了一会，见她确实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旋即，他跑上前，轻轻扯了苏瓷的衣袖。
　　“母妃，你上次说要带我放孔明灯，那就在这个十五月圆夜放灯好不好？”
　　面对一张白豆腐似的嫩脸，听着软软糯糯的童音，苏瓷的心都要被酥化了。
　　如果说她将来最会舍不得谁，那绝对是眼前这个小娃娃。
　　一想到将来要回去，能陪伴小世子的时间不多了，苏瓷不由得有点伤感，当然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母子两人一起准备道具，到院中放起孔明灯来。
　　待孔明灯冒出亮光，徐徐上升时，小世子心里暗道，就今生与母妃的接触看来，她与前世貌似不太一样。
　　私底下的母妃，有很多奇特的想法，也比他想象的要快乐很多。
　　希望父王能够发现母妃的美好之处。
　　两盏孔明灯的光线虽然微弱，也不能点亮夜空，却还是让府中少数婢女注意到，开始议论起来。
　　萧祈煜路过时，听到她们的议论声，也停下脚步，望向星月交相辉映的夜空。
　　看清孔明灯是从哪个院落升起时，浅淡的笑意自唇角溢出。
　　然而，美好的画面还没保持多久，其中一盏孔明灯却迅速萎缩，直线下坠。
　　苏瓷提裙，小跑出院落，绣鞋上用金银丝勾勒出的莲花纹，在月光下隐隐闪烁。
　　寻找了一会，她总算在一处墙角看到那只掉落的孔明灯。
　　这只是小世子的。
　　苏瓷拾起残破的灯，一转身，却是对上了萧祈煜如寒星般的双目。
　　她的双脚钉在原地，愣了愣。
　　“花园里众多美人，王爷已经看好了？”苏瓷认为，再没有哪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