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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腹黑小皇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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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容目光诡异地盯着卫狄看,卫狄虽目不斜视,看也未看他一眼,但无邪心下透彻,一眼便知秦容那狠劲又犯了,顿时皱了眉,不高兴道:“秦容,你盯着本世子的人做什么?你再看,我要告诉皇兄,挖你眼睛!”
此时的秦川已是悠然而立,面容温和儒雅,仿佛是这天底下最正气温柔的人,真真是生了一张欺世惑人的皮囊,但这老狐狸,眼底含笑,深知无邪和秦容是要为了一个美男子而大打出手了,他虽满面无奈,可那眼底的笑意,分明是在事不关己地看着热闹。
果然,秦容哪会轻易作罢,他冷笑嗤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我听说‘小皇叔’于府中圈养美男,看来小皇叔的确对他颇为宠爱,不过这人本皇子今日偏要了,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倌,我就是今日偏要人,父皇还能为了这点小事将我如何不成?”
拿父皇压他?这混蛋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往后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不答应,你这小屁孩怎么这么不讲理,抢大人的东西?!”无邪眼中一片平静,可那张小脸,却是满满的稚气。
秦容顿时气结,这小混蛋好不要脸,她一个小屁孩,居然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颠倒是非?到底谁是小屁孩,谁是大人?
秦容讽笑道:“胆小鬼,你若没本事,就别充好汉。别说本皇子欺负你,今日大哥和众位将士都在,你是个男人,就和我赌一把,你赢了,本皇子亲自向小皇叔请罪,还送你大把美男子,你输了,把那小子交给我就是,别的你管不着!”
“赢了可以有好多美男子?”无邪皱了皱眉,那模样,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你不是骗我吧?”
秦容哼了一声,不屑与无邪多言。
“那我要十个!”
“一百个都行。”秦容皮笑肉不笑,这混蛋小子果然天真,她还真以为她那小胳膊小腿能赢他不成?
“老五,这等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秦沧皱眉,一把拦在无邪面前,他素来知道秦容这小子阴谋诡计多,心狠手辣,还不是个讲信用的人,他自小就在秦容手里吃了不少亏,哪里能让他再欺负无邪去?
“好,我要和你赌,怎么个赌法?”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无邪笑颜灿烂,似乎觉得这买卖十分合算,以一赌百呢。
“好!”秦容向前一步,指着那校练场上高高的比试台:“那日小皇叔箭法了得,秦容好是佩服,今日你我就比箭术!以人为靶,躲得过去是自己的本事,躲不过去,死了伤了,不得有怨言,愿赌服输!中靶多数者为胜,如何?!太子大哥,四哥,你们做见证!”
秦沧一听,顿时急了,这不是成心把小无邪往火坑里推吗?秦容这人果然阴险,定是要借此机会,报复那一箭之仇!
“也好,切磋为上,切勿伤及命门。老五,你毕竟年长小皇叔不少,为显公正,你须覆眼比试。”不等秦沧反对,秦川已淡笑着开口,那眸光意味深长,眼底似笑非笑。
“好!”无邪一拍胸脯,看在所有人的眼里,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主子。”卫狄唤了无邪一生,神情显然是不赞同。
无邪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那稚气却有一瞬的消失,黑眸沉静,并不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下子安抚了人心。
卫狄不语,眉间却已皱起,身侧的拳头亦是紧紧攥起,那红眸深邃,定定地落在无邪的脸上,眸光复杂。
043 又一梁子
得知五皇子秦容与靖王世子为了一个美男子要大打出手,比试台下聚了不少闻讯而来的营中士兵。在这营中,士兵们比试切磋也是常有的事,但眼前这情形煞是稀奇。且不说正各据擂台两端互看不顺眼的二人,一个乃骄纵跋扈的容五爷,一个是皇上宠让三分的靖王世子,就光说这台上一大一小的年纪相差近十岁,其中一人还是个连把弓都举不起来的小屁孩,这阵容就足够稀奇了。
这两位小祖宗,还真是青蛙比蛤蟆,臭味相投,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为了一个美男子大打出手的事,皇家之中,也只有他俩能做得出来了。
擂台下一片起哄声,秦沧命人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把好弓,十支钝箭,怕秦容那小子阴险狡诈耍狠招,真的伤了无邪,秦沧还特意命人在那给秦容准备的箭矢顶端包裹了十多层的布料,给无邪的箭中却刻意掺了几支打磨得锋利无比的利箭。
这偏心偏得也太肆无忌惮了!
秦容拿到箭的时候,嫌恶地看了眼那些大头箭矢,无奈就连秦川明明看见秦沧这赤裸裸的作弊行为却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视而不见,他秦容自然也不好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况且他若众目睽睽之下与秦无邪那小鬼斤斤计较,岂不是要说他容五爷欺负她,让他颜面扫地?
“老五,凡事不可太过。”见众人把东西备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川这才悠然地打开自己的折扇,温雅淡笑,让人将覆眼用的绸带交给秦容:“陪小皇叔尽兴即可,切勿意气用事。”
秦容虽不乐意所有人都处处护着秦无邪,可看起来他似乎对秦川十分服气,并不敢与秦川忤逆,方才秦川话里的那些意思,分明是在警告他,秦无邪那小子虽不足挂齿,但毕竟宣王秦燕归并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太子大哥,你尽管放心,莫说今日臣弟敬小皇叔为长辈,不敢过分,就算小皇叔不是小皇叔,我容五爷的脸面还不想在这里尽数扫地。”秦容信誓旦旦地接过了覆眼缎带,转而不屑地扫了秦无邪一眼:“小皇叔,别说皇侄今日欺你年幼,请吧。”
话落,秦容很爽快地覆上了自己的眼,那意思很显然是让无邪先发箭,此时无邪正专心致志地凝着自己的小脸研究那柄弓,没有容兮在,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拉得开弓弦,看她那一脸迷茫地蹲在地上研究弓箭的模样,看得秦沧都为她捏了把汗,小无邪该不会连射箭也不会吧?
那头秦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会不会!”
“会会会!”无邪连忙应了声,手忙脚乱地拿起地上的弓要站起来,可没想到这弓竟然这么重,无邪才刚一站起来就又摔了下来,惹得台下一片哄笑。
好不容易拿稳了弓,无邪执了一支箭架上,那姿势忽然变得煞有其事起来,那气势凛然,小脸上表情严肃,似乎十分认真,众人忽然不笑了,皆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看,就连秦沧也有些紧张起来。
秦川似笑非笑地摇着折扇,虽已近寒冬腊月,可这校练场的温度与热情却无端端让人紧张得闷出了些汗来,此刻太子把玩折扇淡笑而立的模样,不显得附庸风雅,倒显得风度翩翩起来,让人看了十分羡慕。
见四周忽然安静了,秦容知道秦无邪那小子是要动手了,他虽覆眼不能视,但到底是有真材实料的,呼吸一凛,凝耳可听八方,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凝在了无邪手中的弓箭上,神情颇为不屑,显然是胸有成竹。
无邪眯了眯眼睛,搭好了箭,手臂亦奋力向后拉开,对准了秦容的方向,秦容亦是心头一凛,随时准备做出反应,四周一片寂静,无数目光都随着无邪而动,眼见着无邪就要松手放箭,众人呼吸一禀,也全都紧张了起来,忽然……
箭离了弦,非但没有飞射而出的气势,反倒像软骨头一般扑通一声垂直落在了无邪的脚尖前,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哑然,倒是无邪面不改色,一点也不觉得丢脸,还皱了皱眉,嫌这箭矢不听话。
一箭不成,连半米也没飞出,秦容不以为然地站在那,嗤笑了一声,一箭两箭三箭,也不知是多少箭了,全都没飞出过半米,秦容都等得不耐烦了,站在那,连凝气也免了。不只是他,台下士兵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靖王世子自己不觉得丢脸,连他们都替他觉得丢脸了,秦沧更是不忍看下去,掩面侧身,假装没看到……
秦容已是越发不屑,秦无邪那小子,十箭都浪费了九箭,废物就是废物,他与她比试,还真是丢了他容五爷的脸面。
此时无邪已又搭上了最后一支箭,装模作样的姿势还和刚才一样,秦容嗤笑了一声:“别比划了,小皇叔,你确定今日不是来耍弄侄儿的?”
无邪不语,仍然一脸认真,小手一松……
可这一回,出人意料的是,那最后一支箭居然不像先前那样软软趴在地上,反倒气势凛然地破风擦出……
秦容话音刚落,立即变了脸色,那破风的声音迎面朝他而来,可亲无邪先前的表现早把他的耐心磨光了,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失去了戒心的他这一回的反应自然不及先前,直到箭矢都擦到面前了,他才急急忙忙要做反应躲开。
发断,覆眼缎带飘落,面颊一热,腥气泛起,咻……箭矢已从耳际擦过……
秦容捂着脸,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眼底血腥之气荡起,恼怒和阴戾之气霎时间排山倒海而来,触目惊心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秦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血……血……又是血……又是脸!
“咦?”稚嫩的童音忽然响起,只见那靖王世子无辜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似乎有些意外那箭矢居然飞出去了,还让秦容见血了。
秦沧也大吃了一惊,面上一喜,飞夺上去,一把将无邪抱了起来,哈哈大笑:“小无邪,你厉害,好厉害,太厉害了!秦沧佩服!”
044 卫狄之心
秦容捂着自己的脸,鲜血直流,表情又阴鹜愤恨到了极点,乍一看,让人忍不住要打寒颤,只觉得那模样那眼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要索命的恶鬼。
秦沧的笑声又嚣张,整个比试台呈一片阴风萧瑟一片阳光灿烂之势,唯有场下看热闹的士兵们并不敢放声起哄了,谁不知道容五爷最看重自己的容貌,且为人阴狠毒辣,这一遭,只怕要不妙了……
秦容那脸……一左一右,算对称了,无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看秦容的模样,低头蹙了蹙眉,好心地提醒高兴得过了头的秦沧:“秦沧,你还是别笑了,他好像很生气……”
经无邪这么一提醒,秦沧才抽空瞥了眼对面的秦容,将无邪放了下来:“你别怕他,想杀人还得问问小爷我的枪答不答应呢!小无邪,咱们不跟他玩了,咱们走!”
说实在的,秦沧也有些担心秦容那阴险小子会真疯了干出点什么来,为此他就更不能答应让无邪继续和秦容比什么箭了,那阴险的东西定是要伺机报复的,小无邪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也不好和三哥交待。
就在此时,那满脸是血的秦容不耐烦地推开了欲上前替他止血包扎的下人,愤恨地站了起来,那双眼睛充血,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无邪与秦沧二人,他忽然一把折断了为他准备好的所有箭矢,只留了一支捏在手中,脚尖一捞,另一只手接住足下的弓:“我今日只要一箭,若你躲得过去,人我不要人,脸上两箭之仇,我也绝不再提!”
“老五。”秦川看了眼满脸是血愤恨而立的秦容,又看了眼那一脸无辜地站在那的小家伙,不禁无奈苦笑,这二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见秦川欲劝,秦容虽对他极为言听计从,但如今他怨恨秦无邪那混蛋小子怨恨到了极点,以他昔日的脾气,不当场把秦无邪碎尸万段已经算不错了,要他今日饶了她,绝对不可能!
“比就比,可不能让人说本世子以大欺小耍赖皮。”无邪从秦沧身后钻了出来,满面稚气,似乎丝毫没有被秦容周身那阴冷可怖的气息影响,仍旧天真到了极至,仿佛天不怕地不怕。
“小无邪……”无邪坚持,秦沧也没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台,生怕那秦容又耍阴招,秦沧一刻也不敢松懈,盯着那台上的情形瞧,但好在给秦容的箭矢顶端裹着厚厚的布,横竖是伤不了人的,就算无邪躲不过去,顶多是吃点苦头,无关性命。
这从头到尾,唯有卫狄一人身形一动不动,背脊直挺,红眸定定地凝视着无邪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曾挪开,这周遭所有的人和事,仿若与他再无关系,只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秦无邪,牵动着他的每一分心绪。
他看不懂她,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府世子。她似乎是对他极为不屑一顾的,否则又怎会三番四次出言挑衅,又怎会将他当作一个男宠作赌注与人比试?他亦不屑于她,一个与他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可如今,他的一身骄傲,甘愿在这个小鬼面前化作一地尘泥,即使是她将他与那一百个男倌相提并论,他竟也恼怒不起来,大概只因了那句她相信他……
此时台上的秦容已将箭搭上了弦,腥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双眼一敛,顿时有杀气浮现,他嘴角忽地勾起一道阴狠的弧度……
箭离弦,带着冷冽的杀机,那裹箭端的布忽然四分五裂碎了开来,寒光顿现,飞射而来,只取咽喉……
四周顿时一片惊呼,就是早知秦容为人狠辣的众人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一瞬发生得太快了,布裂成片,露出了原本的银白冷冽,箭端虽钝,可来势凶猛,且直取咽喉,这是要人性命啊,太过阴狠!
没有人料到秦容居然会来真的,毕竟站在他对面的人可是靖王世子,皇叔之躯,秦沧面色一变,正欲飞身掠起,千钧一发之际,却被秦川淡笑着摇了摇头,一支折扇拦住了他。
无邪站在比试台上,忽然只觉劲风扑面,眼前一黑,是碎裂开来的碎布迎面而来,眼睛一瞬酸涩,睁不开来,耳际破风的声音逼近,无邪眉间一皱,霎时间这天地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时间如同静止,她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也听不到秦沧的那一声“小心”,就在此时……
全身一暖,发梢扶过她的面颊,有些痒,她只觉浑身一重,腰间被人一带,带入了一个单薄的身躯中,裂帛绽肉的声音响起,浅浅的血腥味似乎慢慢地浓烈起来,耳侧一身闷哼,她摔倒在地,身躯之上覆着一个人,紧紧地将她护在身下,周遭的声音开始复苏,时间也恢复了流动……
无邪睁开眼睛,入眼的赫然是一双欣慰带笑的红眸,正定定地望着她,少年的面色苍白,嘴角那不屑的笑容却瞬间教天地失色,桀傲到了极点。
“卫狄?”无邪动了动唇,睁着眼睛回望着他,眼底波光流动,有些惊讶。
“你没输。”卫狄眼底的笑意好像正是为此,急迫地要告诉无邪这个好消息,表情一瞬有些像个急于向大人炫耀的小孩:“你没有把我输掉……”
无邪坐起身,卫狄身子一重,她这才发现,那支原本直朝她而来的箭,正直直没入卫狄体中,他以背部挡在了无邪面前。
“卫狄,你莫怕,这箭钝,并不深入,我这就让大夫来。”无邪小脸严肃,全无先前和秦容唱反调时那般孩子气的模样。
卫狄却好似不在意,他似笑非笑地眯了眼,那双红眸,此刻显得异常妖冶:“我护你,可算立功一件?”
无邪一愣,显然有些讶异于卫狄此刻那妖冶含笑的绝色模样,她凝着眉,眼中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算。”
“那可有赏?”卫狄的神情轻松,好似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你说。”无邪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双眸微眯,黑眸澄澈,仿佛可以看穿人心,洞若明镜。
卫狄笑了:“我欲建功立业,做人上人,将来可手握重军,让人不敢轻视。”
无邪亦扬唇一笑,露出了一齿小白牙:“看来你是生气我平时总拿话气你,不爱待在我的王府了。”
看着无邪这亦真亦假的孩子气模样,卫狄苦笑:“那便是吧,你且等着,我说过,我们不一样,我比你强。”
强到,可以保护你……
对于眼前的变故,秦川好似丝毫不意外,他眸光含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台上乱作一团模样,摇了摇头,悠然负手:“老五,你输了,还不快向小皇叔谢罪。”
“秦容向小皇叔谢罪,愿赌服输。”秦容见状,愤恨地丢掉了手里的弓,捂着自己的脸,心不甘情不愿,但他的箭确实连碰都没有碰到秦无邪,且秦川都已开口,他也只得作罢,丢弓愤愤而去。
045 探思过岭
过两日便是除夕,卞京的喜气越发浓烈,家家户户都换上了新的红联,置办食物与新衣,或题对联,或作年画,不亦乐呼。
王府里亦是喜气洋洋,下人们忙得人仰马翻,宫里更是拨下了不少赏赐,可见靖王府的风光依旧。
去看过了温侧妃,无邪自佛堂居出来,面上忽凉,才知原来是下了雪,怕她着凉,容兮立即将厚厚的披风披在了无邪的身上:“世子,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无邪未动,抬头望了望那飘零而下的冰凉,忽有一朵冰晶飘落在无邪的眼睫上,动一动,便稀稀簌簌地落了下来,说话时,还呵出了一团白气:“容兮姐姐,佛堂居总是冷清了些,让人多往那送些银炭吧。”
“是。”容兮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心疼起自家世子来,今年除夕,王府里虽热闹,但靖王却不在了,这热闹,好似未能暖及人心,温侧妃不肯离开佛堂,那些身份卑微的姨娘却又无那资格与世子同席,这家宴,说起来空空荡荡的不过让人徒增伤悲罢了,自家世子虽什么也没说,但到底是个孩子,想来心里也不大好受。无邪心中却并未有太多的感触,然则这举国同乐的佳节,父王不在,的确让她有些遗憾,默了默,无邪的小鼻子冻得有些通红,她望着那漫天飘零越下越大的皑皑白雪有些出神,半晌,似有些感叹:“容兮姐姐,下雪了,山路一定不好走,一个人在思过岭应该也不好过吧?”
容兮愣了愣,这才会意自家世子说的原来是正在思过岭的宣王,思过岭之所以名为思过岭,正是因其荒山绝壁,数里之内杳无人烟,既是思过,自然是陋室寒衾,荒凉冷寂,并不好过。
无邪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负手慢慢踱步,容兮不好催促,也只好一步一步缓缓跟着她,无奈地任这夹杂着冰雪的寒风打湿了无邪披风之上的动物皮毛,每走一步,地上刚化成水的薄薄一层落雪就会浸湿她的鞋袜。
一向话并不多的容兮鬼使神差地低语了一句:“思过岭冷清,举国佳节,宣王独自一人,只怕要寂寞,世子不若去思过岭探一探宣王吧。”
于情于理,无邪去思过岭,的确是没有人会置语一句。于情,建帝将小世子无邪交予宣王管教,她会去看他,也并不奇怪;于理,思过岭素来是皇家中人犯了过错被罚幽闭之地,任何人不得探望,但靖王世子的名声却臭得人尽皆知了,她秦无邪连在皇帝批复给大臣的奏章上涂画乌龟的事都做得出来了,这所谓的规矩在她眼里自然是形同虚设。
果然,容兮的话音刚落,便见到无邪那张冻得发红的小脸上有一瞬的呆滞,眼底似有波光流动,顿了顿,她果然应道:“嗯,也好。王府冷清,到哪亦无什么不同。容兮姐姐,劳你让人备辆马车。”
“是,请世子稍作等候,容兮这就命人备好马车。”
无邪点了点头,便让容兮去了,她站在那,嘴角忽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想起容兮的方才的话,心中竟然也有些玩味起来,秦燕归那样的人也会怕寂寞吗?他只怕要比谁都悠然恣意吧,怕寂寞的不是他,他那样淡薄冷漠的人,是寂寞怕他。
……
马车很暖和,山路落了不少积雪,一夜必是上不了山,好在容兮是个极为细心的人,在山里过了一夜,无邪也并未感到露宿荒野的不适,她的马车内烧着暖炉,十分温暖,厚厚的皮毛垫在下面,无邪几乎很快便睡了过去,待醒来时,便已是行至山中了。
前方道路狭窄,只容一人恰好通过,马车必是过不去了,容兮唤醒了无邪,剩下的路只能步行上山。
这一路颇为曲折,等到了思过岭,才知这样的地方,的确是适合幽闭思过的,周遭峰峦叠嶂,幽山被烟云环绕着,皑皑白雪让整座山更难行走,别说马车了,就连无邪一路步行,竟也感到颇为艰难,跋山而来,全身都被风雪打湿了,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才勉强见到前方山岭之中,一座篱笆围出的陋室,正是给被幽闭于此的皇家子嗣居住的。
无邪站在外面,表情有些惊讶,这屋宇虽大,却无一人服侍,几乎事事都需亲力亲为,且冰天雪地,那冰冷的庭院,被冷寂的险峻山峰环绕,孤零零地矗立在那,看着就让人生了寒意,她实在难以想象,秦燕归那样的人,也会有狼狈的模样?
闭上眼,她仿佛又看到秦燕归那漫不经心的轻嘲笑意,无邪自己也笑了,忍不住要嘲笑自己那肤浅的想法,在朝堂,他尚且那样深不可测,看似对任何事都那样漠不关心,可却危险得让人忌惮,那样的人,在这世外绝壁之中,又该是怎样的冷漠,不近人情,如那淡漠的仙人。
她心底却隐隐有些期待,他见到自己是否会有一点点吃惊的表情呢?
“世子。”
容兮欲示意是否上前通报,却被无邪止住了,她亲自上前,放轻脚步靠近门前,伸手欲推,动作却忽然僵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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