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晏捕头-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衙门是朝廷的衙门,而非你江家人的玩物,江淮你也曾为一方父母,可还记得报假案是什么后果吗?”
  “此事与小女毫无干系!”江淮终于失去了一开始的冷静,额头上微微见汗,但依旧死咬着不肯松口,“她确实是被绑走了,我们,我们只是在努力筹措绑匪所要赎金……”
  他嘴里说着这些话,脑海中却不自觉的跳出来刚才晏骄问话的答案:
  不敬朝廷、不尊律法、藐视公堂者,徒一年。
  虽罪不及家人,但直系血亲在名声上必受牵连,就不大可能在仕途上有大的进展了。
  毕竟没有哪位皇帝愿意要一位家人有蔑视朝廷前科的官员来给自己添堵。
  江淮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管外面的人再如何劝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晏骄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这个只以为是的父亲开口,偏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跟夏清私下有往来,只得暂时鸣金收兵。
  天杀的,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拎不清的!
  不过离开江家之前,她还是郑重的朝着江淮夫妇告诫道:“自入行以来,我见过、经受过的案子无数,其中多有玩火自焚者,只希望诸位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说完,她着重看向江夫人,亲眼看着她逃避似的挪开视线,一字一句道:“现在想通还不算晚,若什么时候有想说的,来衙门找我吧。”
  当夜闷热异常,就在晏骄和庞牧久候未果,几乎下一刻就要决定洗洗睡了时,外头终于有人通报,“江夫人来了!”
  江夫人一进门就跪下了,声音颤抖,“救救小女,救救小女吧!”
  “你先起来说话。”晏骄示意许倩将人拉起来,却不曾想江夫人竟反而瘫软在地。
  “民妇,民妇实在是六神无主了,”江夫人浑身哆嗦,明显是真的怕了,也后悔了,接下来一句更是叫所有人都五雷轰顶,“外子今日卯时已经悄悄交了赎金了!”
  “什么?!”


第42章 
  有那么一瞬间,晏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掌心刷的冒出来一层冷汗。
  她想起现代社会某个曾经轰动一时的惨烈绑架案例……
  庞牧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反常; 面带担忧的看过来; “怎么了?”
  晏骄缓缓吐了口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认识这么久了; 庞牧深知她这句话的分量,不由神色凝重。
  晏骄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 不知是安慰江夫人还是她自己; “陆大人已命人在各处城门和交通要道张贴夏清和令千金的画像; 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陆熙凉点头; 也顺势安慰江夫人道:“夫人莫慌; 各处值守的皆是本地精兵强将; 若有风吹草动,必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江夫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然后一边哭一边把这几日的事情经过倒了个干干净净:
  “……她是我的命根子; 莫说三千两,便是三万两,我也要想法子凑够了!初三我们收到索要赎金的纸条后便开始准备了。当天晚上,下人从云海酒楼取回清炒虾仁时; 那酒楼掌柜说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在柜台上留下一封信; 写明了要转交给我们。”
  “是夏清?”庞牧问道。
  江夫人点头,“信封内共有两张信纸; 他勒令我们不许继续跟官府合作; 又要五十两现银和三千银票。第二张却是小女写的; 说是我们若不给他们做买卖的本钱,便不回家了。”
  庞牧心情复杂道:“所以你们就放心了?”
  这养的真是闺女?完全就是来讨债的!
  就算这姑娘日后救回来了,也千万别再许配给好人家了,净祸祸人呢。
  晏骄皱眉,“不是我说,您二位素日未免也太过骄纵了些,这种事情哪里能用来玩!那夏清才来多久?底细不明,万一假戏真做呢?而且你们怎么就敢相信呢?”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也得分人,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就是现成的例子:阿苗和许倩身世复杂自不必说,早熟的小大人似的;可白宁够受宠吧?那可真是天之骄女,但人家可从没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江夫人思维却还清晰,垂泪道:“其实我也担心过,可这事儿委实不够体面,若要传出去,莫说小女日后不能嫁个好人家,便是家中三个犬子,约莫也没什么前程了。”
  家中父母教导无方,养出来这么一个胡天作地的姑娘,一母同胞的兄长们能好到哪里去?谁敢委以重任?
  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要紧,可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儿子们被连累,还没混出个名堂来的就被夺了前程。
  江夫人双手微微颤抖,神经质的扭动着衣角,“我们就想着,好歹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胡闹归胡闹,总不至于……”
  晏骄皱眉,心道你们想的倒挺美,可这世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人心叵测啊!
  再说了,那夏清究竟是何许人也,仅凭两个途中遇到的秀才和一纸身份文书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万一那两个秀才是同谋?
  万一那身份文书是伪造的,或者是他偷来的呢?
  事已至此,再如何谴责受害者家属也无用,晏骄叫人给江夫人换了一杯微烫的安神茶,叫她继续说下去。
  江夫人感激的扯了扯嘴角,不顾茶水发烫便啜了一口,“第二天,也就是初四,您二位来了,到了这步,我们一来拉不下脸面,二来也怕那夏清被刺激到狗急跳墙,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来,哪里还敢跟您说呢!”
  “不瞒几位,那夏清是个书生,老爷手底下也着实有些能干的护院,今儿一早派人去云海酒楼的包间里送了赎金,那几个护院就都在外头埋伏着,预备若夏清来取,他们暗中跟上去,顺便将小女救回,此事便可了了。”
  几根蜡烛扑簌簌的燃烧,两行烛泪沿着外壁滑落,在烛台底部堆成一坨的蜡片顶端慢慢凝固。
  这是民间最常见的廉价蜡烛,制作工艺粗糙,蜡内常含水分,下一刻,微微有些昏暗的烛火便噗的爆开,在空气中剧烈跳动几下,瞬间明亮起来。
  一直绕火而飞的几只蛾子终于受不住诱惑,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眨眼间便伴随着细微的噼啪爆裂声死的透了。
  庞牧明白了,叹了口气,“但是出岔子了,对不对?”
  跟踪这种事情,就连最擅长藏匿的小五都不敢保证每次一定成功,那江淮到底只是个纯傻子,还是自信的过了头?
  江夫人用力点头,眼泪甩出去老远,“说好了卯时之前交赎金,可那人到了下半晌才来。他也十分警惕,在城中绕来绕去,又换了好几回衣裳,约莫半个时辰前,竟把人都给甩掉了!”
  负责盯人的护院们顿时如遭雷击,赶紧回来禀报,江淮大发雷霆,江夫人几乎昏厥过去,有史以来头一回不顾丈夫的威严和体面与他吵了一架,然后冒着被休的风险跑来求助。
  庞牧只觉得这个女人既可悲又可怜,“你们竟宁肯相信绑匪也不肯相信官府?咱们不怕丑话说在前头,绑票既是图财,那赎金到手的一刻,令千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哪怕再手无缚鸡之力,也是个成年男人啊!
  江夫人泣不成声道:“先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可老爷那个脾气,”她转过脸去,泪眼婆娑的看着陆熙凉,“陆大人也是知道的,他连您的账都不买,当初报案已实属不易,后头这样我又如何劝说得动!”
  对她这样的女人而言,人生不外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一旦发起怒来,又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儿?
  晏骄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打一个人了。
  那样的货色也能混到知府的位子?给其他挤破脑袋却不得法门的正经读书人知道了岂不要羞愤欲死?
  江夫人此刻是什么脸面体统也不要了,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又提着裙子要给大家跪下,众人慌忙抢上去搀扶。
  正在屋内乱作一团时,一个衙役喘着粗气跑回来,连满头大汗都顾不得擦就对众人禀报道:“公爷,两位大人!才刚南门守卫发现一人酷似画像中的夏清,径直出城而去,骑的牲口也很像描述中的模样。他们怕误伤,也怕打草惊蛇,就带人悄悄跟了一段,见他越走越偏僻,后来在一处小树林内套了藏着的马车,那马车正是租车行没还的那辆。卑职觉得八九不离十,便紧赶着来报与诸位大人知晓。”
  江夫人听罢,大悲大喜之间剧烈转换,喉头咯咯几声,竟一时提不上气来厥了过去。
  陆熙凉忙叫人把她抬到后头去,又让请大夫,才要点起人马,便见庞牧和晏骄已经身先士卒的带着几个侍卫跑出去了。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南门的人事先得了吩咐,见他们过来忙重开城门。
  跟踪的衙役沿途留了记号,众人循着一路追去,竟一口气跟出去几十里。
  “情况不妙,”庞牧将火把凑近了前面的记号,又看了看四周道,“他这是上了城间民道,要跑了!”
  之前他们就推断过,夏清既然能频频与城中联络,那么藏匿地点必然在可与城内一日往返的范畴内,可现在?
  晏骄抬手勒了勒缰绳,按住追云的脖子舒缓它的躁动,心下不安,“抛弃人质携带赎金逃跑,很符合撕票的表现。”
  江清薇恐怕凶多吉少了。
  “许倩!”晏骄回身吩咐道,“你立刻回去告知陆大人,马上进行全面搜查,一寸土地也别放过!我们去抓人!”
  许倩抱拳领命,当即调转马头,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晏骄与庞牧一行则催动马匹,来到临州城后头一次使出全力追赶起来。
  两拨火光在夜色中越拉越远,活似游动的星子。
  庞牧猜得不错,大约两刻钟后,他们果然在民道上追到了驾马车逃离的夏清,车内三千零五十两赃款一文不少。另外还有一包华贵的首饰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江清薇的。
  小四直接像拖麻袋那样将人扯下马车,不待夏清站稳便又抬脚往他膝弯后踢了一脚,夏清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民道可没有官道那样平坦整洁,地上碎石遍布,眼见着夏清裤子上便渗出血色。
  “江清薇呢?”晏骄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夏清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眼神中隐隐带着对女人特有的轻视和鄙夷。
  庞牧没有这样好的耐性,一拳捣在他腹部。
  夏清闷哼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黄水,脸都白了。
  庞牧伸出两根手指,看似随意的捏在他肩膀上,“回答她的问题。”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叫夏清疼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身上汗如浆下,不多时就把衣服湿透了。
  “死了,啊啊啊啊我把她杀了!饶,饶命!”
  夏清拼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声音都破了音。
  众人心底一片冰凉。
  江清薇再任性再刁蛮,也罪不至死。
  小四将夏清反剪在背后的双手狠狠朝下一压,厉声喝道:“尸体呢,尸体在哪里?”
  夏清素来都只靠一张嘴皮子过活,哪里遭过这样的罪?疼的鼻涕眼泪糊满脸,哆哆嗦嗦的道:“就是城南那座无名山,山脚下有一颗歪脖树的那座,上头有个破败的小屋,就,就在那里头。”
  庞牧朝小六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马上回去跟陆熙凉报信了。
  他们押着夏清回城时,正好在城门口碰见刚搜山回来的陆熙凉。见队伍中抬着一个盖白布的担架,大家就知道什么都不用问了。
  晏骄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对小五吩咐道:“去通知阿苗,准备验尸。”
  庞牧和陆熙凉去审案,晏骄则带着阿苗去验尸。
  现在安安静静躺在验尸房的姑娘本该拥有一段最美好的人生:
  相当不错的出身,众星捧月的待遇,娇艳美丽的容貌……可到最后,偏偏是这么个结果。


第43章 
  阿苗带了口罩; “师父; 开始吗?”
  晏骄看着被打开的勘察箱; 微微叹了口气; “开始吧。你来,我看着。”
  她曾多么希望这次出来用不到它; 谁知才不过半月,竟就开张了。
  阿苗愣了下,用力抿了抿唇; 努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 “是。”
  尸体被发现时仰面躺在她生前最不屑的脏兮兮的地面上,脖颈处一圈明显的勒痕; 头部后侧有反复击打的痕迹; 血都汇成了一个小水洼。
  “尸斑已经完全固定,”阿苗又伸手压了压,“需要强力按压才有部分地区褪色; 下颌和上肢的尸僵出现缓解,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天以上。”
  现在是初五子时,也就是说; 江清薇最晚在昨天夜里就已经遇害了,而江淮今天早上还派人去送赎金。
  晏骄点了点头; 跟她一起合力将尸体翻过来; 就见脑后的伤口内已经有蛆虫蠕动。
  “天气湿热; 又是在那种脏兮兮的地方……”
  因为稍后解剖要开胸; 所以师徒两个就先看了背面。
  阿苗将创面清理干净后凝神细看; 又上手按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有反复击打的痕迹,伤口平整,有明显颅骨骨折和头皮撕裂,还有部分斑点状连带头皮的头发缺失,凶器和手法是”
  说到这里,她本能的看向晏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显然这第一次独立验尸让她很紧张。
  晏骄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可以的。”
  阿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才发现手套里已经是黏腻一片,都是紧张出来的汗。
  “是被人抓着头发反复撞击地面造成的。”
  晏骄满意的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很棒。”
  阿苗终于松了口气,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满是被肯定的激动,接下来就显得自信流畅多了。
  “死者背部和臀部、大腿等部位有明显擦伤痕迹,死前应该进行过剧烈挣扎。”
  “面部淤血发绀、肿胀,腰腹处有淤青,应该是被人骑坐在上面勒死的。”
  体表验完之后就是重头戏解剖,阿苗拿着刀片的手微微颤抖。
  饶是她给自己反复鼓劲,可一刀下去,还是歪了。
  她慌忙收回手,有些羞愧的摇头,“对不起师父,我还是不太行,还是您操刀吧。”
  哪怕平时经常拿着兔子什么的练手,可人和普通动物毕竟不一样,光是这种心理障碍就是天然屏障。
  晏骄失笑,接过刀片,“你已经很好了,缺的只是动手实践的机会,这种事情只能通过经验积累获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尸体确实是横在所有相关从业人员面前的最大难题。
  好在现在这个难题已经解决了,后来的人再也不会被困死在这道沟壑面前。
  晏骄在阿苗敬佩又羡慕的眼神中熟练地划开尸体,口中飞快的报着结论,“仔细看最下面两根肋骨,有明显骨裂,应该是被凶手压的。”
  她将肋骨剪断,露出内部器官,“肺部也符合窒息死的症状,舌骨严重骨折……她在生前刚经历过性事不久,内部没有太多创面,应该是自愿的……”
  验尸结果差不多跟夏清的审讯是同时结束的,两边交换了下意见,确认抛开夏清对自己杀害江清薇的手段进行了部分隐瞒和美化之外,其余细节全都核对无误,可以结案。
  恰如晏骄的猜测,这夏清根本不是什么京城夏家的旁支,他甚至根本就不姓夏。
  他本是一个有几分歪才却屡试不中的白身书生,因家境贫寒却又迟迟无法求得功名,日益焦躁。他羡慕旁人鲜衣美食却不愿拉下脸面做些实在的活计改善,一来二去就走了歪路。
  那夏清的身份文书也是他在某次趁乱偷得别人的,当时本来是一整副行李,里面还有些散碎银子和鲜亮衣裳,如今银子早已花完,衣裳却正穿在身上。
  他生的俊秀斯文,又天生一副如簧巧舌,再加上货真价实的身份文书和精致的衣裳,竟真瞒过了一门心思往京城扎的江淮,更别提涉世未深的江清薇。
  可江淮毕竟有些阅历,虽没识破夏清的真实身份,却在听女儿要银子后觉得不对劲,以为是夏家败类专门出来坑蒙拐骗,便勒令女儿再也不许与他见面。
  然而江清薇被他溺爱多年,任性跋扈的性格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见哭闹无果,江清薇竟通过云海酒楼暗中与夏清继续联络,并商议出了假绑架的戏码。
  但这二人的成长环境和所受的礼仪教育,以及为人处世的理念完全是两个极端,夏清虽然也贪图享乐,但整个人都是苦过来的,而蜜罐子里泡大的江清薇根本吃不了一点苦头。
  这场闹剧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必将以悲剧收场。
  虽然计划是江清薇自己提出的,可那日刚进林子,她就有些崩溃了,当晚就发了老大的脾气,不过被夏清柔声安抚住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江清薇被迫睡在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布满灰尘的老旧房子里,吃着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粗茶淡饭,甚至不能日日梳洗打扮,没人伺候,整个人几乎要发疯。
  她不是没动过回去的念头,可夏清却很清楚,如果半途而废,江清薇可能被原谅,但自己绝对不会。
  江家已经报了官,就是正经的案子了,他一旦回去,最起码也是个流放,这辈子就完了。于是他耐着性子对江清薇好言哄骗,最后竟在那种污秽之地成就云雨之事。
  然而哄得了一时,却哄不了三天,就在偷偷把信送去江家之后,两人再次爆发了空前激烈的争吵。
  江清薇觉得自己甘愿为他落到如此地步,受如此多的苦楚,最后连身子都给了他,对方理应对自己予取予求,因此越发肆无忌惮的抱怨、辱骂,甚至踢打起夏清来。
  她抬手打了夏清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要告诉爹爹,必要让你多多的吃些苦头!就把你丢到大狱里关几天,看你还敢不敢顶嘴!”
  这句话直接令夏清脑海中紧绷已久的弦啪的一声断裂,丧失了理智。
  他疯狂的将江清薇按倒在地,抓着她的头发一口气撞了不知多少次,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死死掐在她的脖子上,而那张美丽却爱骂人的嘴,早已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了。
  他慌乱了片刻,可马上却又觉得一阵轻松。
  他实在伺候够了这位大小姐。
  而且江清薇的信才送出去没一会儿,不管是江家还是官府,肯定都以为她还活着,那么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只要他悄悄地把银子取回来,立刻出城,寻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避开,后半生便可高枕无忧了。
  夏清口口声声的说着他后悔,但大家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悔意。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吧!”见众人无动于衷,说到最后的夏清终于微微显露出真正的面目,“那女的实在太蠢了!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漂亮话,她竟然信以为真……哼,说起来,这种骄傲自大恨不得把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女人我见多了,但这么蠢的绝对少有!”
  他竟转脸去看江淮,不屑道:“老的蠢,小的更蠢,一家子蠢货凑了一窝,便是没有我也会有旁人。”
  过来听审的江淮再也支撑不住,竟当场中了风,一番救治后也只能落得终生躺在床上被人伺候的下场,甚至连清楚的说句话都不能够。
  江夫人彻底崩溃,自此在家代发修行,不问世事。
  陆熙凉负责总结卷宗,准备稍后报给刑部,顺便申请死刑,而验尸报告则照例交给阿苗,晏骄和庞牧倒是清闲下来。
  明天就要走了,两人肩并肩坐在廊下,抬头看着漆黑夜幕中点缀的星星,心情复杂。
  “对了,那日你想起来什么事儿了,当时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庞牧问道。
  他说的是之前江夫人来衙门求救时的事,晏骄闻言叹了口气,说:“其实现在说这个也晚了。”
  庞牧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左右现在无事又睡不着,说说吧。”
  晏骄嗯了声,讲了来到大禄朝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当年她刚开始实习没多久,所处的省会城市就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绑架案,当时还惊动了电视台。
  当地有一位颇有名气的亿万富翁,与妻子是出了名的感情好,堪称理想化的模范夫妻。夫妻俩结婚六年来只生了个女儿,疼爱非常,是远近闻名的完美家庭。
  然而有一年夏天,妻子陪女儿出去玩,回来的路上被人绑架了,绑匪要求他准备一千万并且不许报警。
  那位富翁自己有过当兵的经历,开的是保安公司,本就十分骄傲,且不太相信政府,听了这话后竟不顾警察们的阻拦,当场砸毁了窃听器,一意孤行地支付了千万赎金,然而他得到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晏骄叹了口气,“骄傲和自信本不是什么坏事,他可以在关键时候使一个普通人变的强大,但如果不分场合的盲目骄傲自信,终究害人害己。”
  如果不是有江淮那样的父亲,或许江清薇本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庞牧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
  晏骄在他肩膀上一歪头,神色丝毫没有好转,“你以为这就是所有了吗?”
  庞牧一愣,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
  晏骄缓缓吐出一口气,扬头看着天上不断闪烁的繁星,心情复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