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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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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闻言,也并未发难,而是道:“汝之所虑,不无道理。只是患病者众多,若让他们自身自灭,未免有伤天理,枉顾人伦。若扰了天地制衡,只怕会更添灾祸。”
“大人所言极是。”卢东为皱眉,躬身道:“只是眼下,为这城内百姓的安全考虑,确实不能让他们进城呐。下官生死是小,百姓安慰是大。恕下官无法顾全所有人。”
卢东为的神情,很是坚决,大有为了老百姓,可以抛去头顶乌纱的大义。
可惜,他的神情,钦差看不到。
他仍旧是背对着他,淡淡道:“若有一计,可保两全呢?”
卢东为诧异地看了这背影一眼,收敛眼神后。拱手道:“下官愚钝,还请大人指教。”
钦差大人道:“患病百姓仍旧住于城外,城门也可不开,只是要允许医者、施粥送药者、自愿帮助者出城。如此,我们尽最大的力量相助,成败皆看天意,也可无愧于自心。大人以为如何?”
这……他确实找不到理由拒绝……卢东为眼珠几转,推搪道:“大人此计胜妙,只是……下官斗胆说句——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出城救援……”
瘟疫二字,人人闻之尚胆,便是医者,也有可能在救治过程中染病。有时也放不下自己的身死,这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再说此次患者众多,若真鼎立相救,那费用,便是他也难以承担。这些年的经营。如何能毁于那些贫民之手?
是的,此次患病的百姓,多为住在城池边缘的贫民。酷暑之下,本就容易滋生害虫病菌,加之窝棚矮小密集,环境奇差,迅速蔓延。并不为奇。
而这些人大多身单力薄,无权无势,又大多是外籍,与本地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便是消失,一时之间。也难引人注意。因此,他才能封口移之。
闻言,钦差却并没有动摇,连看他一眼都不曾,直接从手中递出卷黄绸。道:“照办即可。”
见到这明黄的绸缎,卢东为眼中光芒一闪,再无二话。
他一掀衣摆,单膝跪地,双手恭敬接过,而后拜道:“吾皇万岁。”
从始至终,钦差都未露出正面,等他跪拜完,便提步而去。
卢东为站起身来,一个眼神递给那先前引路的家仆,那家仆点点头,当即退下。
卢东为转身回屋,给了薄云浮一个‘你真行’的眼神,将圣旨随意放在他面前,转身在案几后坐下,面上再无一丝愁苦,眼眸亮堂,含笑道:“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道圣旨了。”
薄云浮唇角轻勾,将圣旨拿在手中过了一遍,眸光含笑,点头道:“都安排好了?”
“早就都安排好了,都是些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必能查到他下落,等时机成熟——”卢东为比了个手势,而后放下手来,颇有些志得意满地道:“那税监阮天德自诩狡诈阴狠,从账册被换后便追查至今,还不是半点成果也无。看看,如今不过巧施妙计,他便自动上门了。区区贫民贱命,就换了一道明黄圣旨,解决了咱们心腹大患,值,真值!”
薄云浮却是遥遥头,笑道:“先莫高兴太早。此次事情,我可算是严防死守,知道皮毛之人,皆与那些病患一同被清出了城。如此,他犹能得到消息,可见非同一般。还是别掉以轻心的好。”
卢东为不在意地笑道:“有你在,我放心得很,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还怕他不成?”
薄云浮见他不当回事儿,面上带笑,暗中却是一声轻叹。
税监阮天德都奈何不了的人,又哪是那么简单的?
卢东为兴高采烈地睡觉去了,但一来,他神经过度兴奋,二来,他今晚喝了那么多茶,辗转反侧是必然的。
如此到天亮,他由最开始的乐得睡不着,到后来为睡不着愁得想撞墙,整得整个人精神衰弱,面色奇差。
而更差的,还在后面。
“你说什么?”醒神茶刚递到唇边,他手一抖,就把嘴巴烫着了,在那儿直嘘嘘。
家仆忙用冷水给他敷,谨慎重复道:“昨夜,游侠儿们追到密林,就不见人影了,不,不对,是见着太多人影,他们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那个,分散去追,结果一个没追着……”
“废物!”卢东为挥袖扫开家仆递来的锦帕,面色难堪地问:“后面呢?你刚后面又说什么?”
那家仆皱着眉头,神色疑惑地道:“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德庄漫天都是疫病的消息……有人说,他认识的某某突然找不到了,有人说,亲眼见过患病被抛弃的人,还有人说……说,官府不仁,见死不救也罢了,竟然还踩上一脚,实在可恨……”
“哐当——”一声,茶杯直直撞向家仆胸口,家仆不敢挡,生生受了,那胸口当即冒起了热烟。
“这帮愚民,着实可恨!”卢东为厉眼中锋芒一闪,面无表情地问道:“是谁造的谣?可有查清楚?”
难道是那钦差?那钦差竟将德庄吃的这么透了?卢东为心头一紧,觉得有几分不妙了。
却听家仆道:“一夜之间,人人都在说,根本查不到最先从哪里开始的。倒是今儿个上午,有许多身着‘百信账务培训机构’服饰的学子走上街头,抱着一个叫募捐箱的东西,请百姓们行善,合力救治那些伤患。”
“他们还在城中搭了几处台子,大肆宣扬预防病疫的法子,同时将患病百姓的故事当成话本子讲,讲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当场便有人倾囊相助。”
“而后,又鼓励有血气的青年人当什么志愿者,和他们组织的送粮队伍,一同出城去照顾病患……”
家仆讲一条,卢东为的脸便黑上一分,家仆见此,声音越来越弱,却偏偏还不敢停,等到他讲完,卢东为的脸已比锅灰还黑了。
他连连点头,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道:“好啊,好,好你个田蜜,先挡我儿的路,如今又来挡我的路,区区商贾之女,杂色之流,敢与本官挣荣,本官随便一个名头,便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大喊一声:“来啊——”
却不想,人来之前,一道声音先道:“且慢。”
薄云浮步入厅堂,边走边道:“还好我赶及了,不然你这意气之举,不知道要起多大反效果。”
卢东为皱了皱眉头,不满道:“我整治一个商户女,还能起多大的反效果?她刚来德庄,尚未站住脚跟,便是有宗师之名,也无宗师之实权,现在动她,不是最好的时机?”
薄云浮却是摇头,他苦笑了下,道:“昨夜之前,你下此命令,倒起不了多大的波澜,但偏就是这一夜,这一切,已然不同了。”
卢东为皱眉:“有何不同?”
“如今,人人皆知,‘百信账务机构’的田姑娘人慈心善,不止将自己经营所得的钱财买了粮食出城施粥,还不遗余力地发动其他人帮忙。试问,这样的大善人,又怎么可能干坏事?而且,目前,官府在百姓中才是那个坏人形象。如此,你按个什么罪名,都会让舆论更偏向她,更不利于我们。”
卢东为厉眼一瞪,不可置信地道:“她一个小丫头骗子,难道我堂堂德庄府伊,竟还动她不得?还不如她在外的声名?还得在她面前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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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encyg和茉杏七送的平安符。
☆、第一百一十章 生死有命不由命
薄云浮敛身站在一旁,微躬了躬身,不怕死地点头道:“目前看来,是的。”
卢东为看不到,薄云浮微垂的眼里,有几分笑意。
这丫头,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违背官府的意愿。
她定是知道,当初在金铭阁威胁她的,就是卢碧茜的父亲,德庄府府伊卢东为。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你都看我不顺,我不如让你更不顺点。
如此,借民意牵制官权,保得暂时安全。
只是,以后呢?他真的很期待,以后,她又拿什么与强大于她数倍的人抗衡。
“我——”卢东为手在案几上一摸,摸了个空后,方意识到茶杯已被自个儿摔了,他有气没地儿发,生生憋着,憋得肚子胀得老大。
这边,卢东为被气得不行,偏偏又奈何不得,那边,毫不知情的田蜜,也正焦虑着。
阳笑手捧着账本,微皱着眉头汇报道:“姑娘,我们在金铭收的学费,在开立培训机构时就花得不剩多少了,此次购粮的银钱,都是提前收取的第二批学员缴纳的学费。虽说,来报名者胜多,但城外患病的百姓更多,光我们一个培训机构,便是倾家荡产也只能是杯水车薪呐。”
田蜜坐在教案后,面色不是很好——昨晚乔宣一直未归,她方意识到,她一直相信他,甚至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却从未想过,他也可能遇到危险。
更糟糕的是,便是知道他可能遇到危险,她也帮不了他分毫。
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么胸有成竹,只是将之定义为一见必须要做的事后,就不遗余力地去完成罢了。
昨晚,脑子里全是乔宣的安危和解决事情的办法,纷纷扰扰。不得消停,她一刻也没安宁过。
今早昏昏沉沉地起床,又忙着布置一系列的事情,直到此时。也不曾消停。
即便做了那么多安排,可是,还不够,钱不够,资源不够,各种不够,光她一个培训机构,能做地太少了,还得想办法。
怎么办?
田蜜单手撑在案几上,闭着眼睛。轻揉着额角。
阳笑见她这般费神,便将账册收了,低声劝道:“姑娘,要不此事,咱就别管了吧?咱已经尽人事了。这接下来,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去吧。”
在他阳笑眼里,别人的生死永远没有自家姑娘的喜乐重要,他由来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不然,早多少年就饿死在街头了。
“听天由命。”田蜜轻声咀嚼了片刻,唇角轻扯了扯。半睁着眼睛,眼底光芒明亮,她遥遥头道:“生死有命不由命,总归要挣上一挣才甘心。”
她又道:“笑笑,你不明白,从我们决定做这件事起。就没有退路了。我们固然没明着和官府对抗,却也佛了官府的意愿。若能成,此后,我们便有了厚重的百姓根基,万事皆能水到渠成。若不能成。你信不信,待此事平息,便是你我的死期?”
阳笑表示自己智商有点捉急,“为什么啊?”
“你道官府为何要瞒下此事?太多太复杂的原因我们姑且不提。就说两点,第一,在德庄府管辖范围内发生此等大事,若上报,府伊大人,岂有不被问责之理?而不上报,又得不到朝廷的赈灾纹银。显然,府伊大人为了自己的政绩,选择了前者,也就意味着,如若管,他便要自掏腰包。而他显然掏不起这腰包,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田蜜轻敲着案几,娓娓道来:“而我们将官府刻意遮起来的事情,大大地曝了光,还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如此越俎代庖,即便也是在帮他帮整个德庄,按他的性格,怕是也会怀恨在心。如此,哪能轻易放过我们?”
怎么说的好像挺了解府伊大人一样?他记得自家姑娘从不曾见过府伊才对吧?
阳笑看着自家姑娘不怎么当一回事儿的脸色,表示了自己深切地不赞同:“姑娘,如此,咱们的处境很不妙吧。”
田蜜大大的眼睛里滑过一道无意味的光,她淡笑了笑,清声道:“富贵险中求,当出手时便出手。”
说到这里,她不愿再与阳笑争辩,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现在还差什么?”
被问及正事,阳笑便翻了翻册子,道:“我们的银钱,都买了米粮,百姓的募捐,换成了帐篷和被褥等等,在咱们的大肆煽动下,志愿者也有了。现在,就缺医者、药品了。当然,前面那些基础用品,不知道能挺几天,远远不够。”
医者、药品、银钱……田蜜眼珠一转,忽而一笑,站气身来,道:“走,咱们找药去。”
阳笑忙收拾好东西,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而两人刚下得培训机构的门,便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惊。
培训机构大门外,此刻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一些人排着队往那大大的募捐箱里投银子,投完的也不走,就站在后面看着这边。
而他们前面,是几口大箱子,箱子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主人,就抄手站在一旁,不骄不躁地看着培训机构的大门。
“看,田姑娘出来了。”眼尖的人先喊了一句,瞬息间,所有人都向这边看来,那热切的眼神,倒把田蜜被震住了,有点受宠若惊。
这是……田蜜看着这聚集的人群,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抄手立于一旁的少年,微微有点诧异。
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衣,一双干干净净的布鞋,五官周正,浓黑的眉宇下,一双眼迥然有神。他越过人群,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上前来,看着她,低声招呼道:“田姑娘。”
“袁华,你这是?”田蜜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几口箱子,心头隐隐有所猜测,却不太敢肯定。她稳了稳,笑道:“你怎么来了也不遣人上来通报一声?在这儿干等着。”
袁华先端详了她片刻。眉宇间有丝担忧地道:“田姑娘,你脸色不太好。”
此言方出,他便打住了,回到:“想来你今日会很忙。没敢打扰你,便在下面等了一会儿。”
她脸色有差到让人一看就知道吗?田蜜不由揉了揉肉乎乎的脸颊,间隙中道:“也还好。对了,你这是?”
袁华让开一步,引着她到那些箱子前,边走边道:“听闻姑娘正在为城外病患忧心,在下别的做不了,只有这金银俗物,略尽绵薄之力,希望能帮到忙。”
说罢。他轻扬了扬手,那就早站在箱子旁边的仆从,整齐一致地俯身,只听得‘噼啪’一声响后,锁头解开。箱盖翻开,顿时,一片银白便在阳光下绽开,晃花了众人的眼。
几口大箱子里,满满地装着白银,那白花花的颜色,直接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便是田蜜。也被这光芒闪了下。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说,比她培训机构倾囊相授还多。
养蛇固然来钱,但袁华经营也算不得久,还不到可以随意挥霍这巨额存款的程度。
这是在鼎力相助。
田蜜心头五味陈杂。
虽说当初一心助他,确实有施恩之嫌。可如今得此回报,她却不能说完全坦然接受。
这恩情,还得太大了。
田蜜与袁华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因此只当袁华仁善。为助义举,倾囊相助,心下感动之余,纷纷点头称赞。
“蛇爷仁义,我等佩服不已!”
“蛇爷千两白银都舍得,没道理我这几十两舍不得,我也捐了!望田姑娘代为转交,希望城外的兄弟姐妹们能早日康复。”
“我也捐,望老天保佑,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我也捐。”
“我也捐,毕竟他们离开,也是为了我们能不被传染。”
“我也捐!别的不多说了,这日后,别管有多少养蛇户,我就认你蛇爷了!这日后的帐房,也只招姑娘教导出的人!”这是那对面酒楼的掌柜。
其他人也点头道:“姑娘如此性情,那教导出来的弟子,必然值得大家信任。”
“是啊,日后若收帐房,必要看其是否出自百信。”
田蜜大而淳透的眸子里,清楚地映着众人信赖的神情,这虽是她所求的,但真正得到的时候,心头还是感动不已。
“谢谢,谢谢大家。”田蜜俯身行了一礼,轻勾起了唇角,笑着眨了眨眼睛。
众人顿时摇头摆手道:“我等哪能受姑娘的礼?快起快起,莫要折煞了我等。”
袁华微垂头,看着身旁微笑着的姑娘,那许久不曾动过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他终于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力量帮到她了。
“姑娘必然很忙,在下就不打扰了。”袁华出声告辞。
田蜜点点头,微笑道:“谢就不多说了,走好。”
袁华点点头,让人把银子抬进去,便转身离开了。
袁华离开了,其他人却并没有都散去,而是排着长长的队伍,耐心地往培训机构门前那大大的募捐箱里投着银钱。
田蜜看着那一箱箱的白银,灵光一闪,笑容顿时扬了起来,整个人都明媚了许多。
她招了阳笑过来,叮嘱道:“笑笑,你去给各门各府各商户送帖子,邀请他们加入募捐的队伍。告诉他们,募捐并不一定会吃亏,反而,这是个扬名的好机会,这日后,说不定有大好处。”
阳笑再次表示自己的智商跟不上,纳闷道:“这白送钱给别人,还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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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七夕佳节,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易反易复小人心
田蜜忍住拍他脑袋的冲动,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方才没听那酒楼掌柜的说吗?日后,只进袁华的蛇,只要百信的帐房,这就是好处!”
对阳笑的不上道,她扼腕不已,便故意板着小脸,边比划着,边很有气势地呼喝道:“你,让人弄两个大大的活动木板来,一个木板伫立在城外,给那些患病的百姓看,一个木板就挂在咱们大门上,让城内的百姓都能知道。其上,按各门各府各商家所出的资金排名,供所有人瞻仰。”
她肉嘟地嘴巴一勾,颇有点老奸巨猾地道:“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让他们白白花钱,他们自然不干,但若是花钱打广告,那就不同了,聪明的人,都会挣着来捐钱。”
阳笑还来不及问啥叫广告,田蜜就急忙忙地先走了,他没法,只得先把这事情交代下去,便匆匆追上去。
田蜜说去找药,这找的非是别人,而是她从前的东家,张老板。
巧的是,两人刚踏入得隆的大门,正见得张老板急匆匆的出来,两方差点撞上。
阳笑眼明手快,迅速护着田蜜退后一步。
田蜜站稳后,看着张老板匆忙的神色,不由问道:“东家,你这是?”
张老板抬眼见是她,惊讶之后,紧绷的神色一松,扬起笑容,殷切地道:“姑娘,你回来了啊,快快请进。”
田蜜笑着摇头道:“不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这儿说吧。”
疫病的事情,张老板早就听说了,自然明白她现在很忙。而百忙之中来找他,必是有事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有事,他也爱莫能助啊。
田蜜还什么都没说,张老板面上的为难之色就很明显了,田蜜耳清目明。自然了然,她却也不点破,自然问道:“东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犹犹豫豫。姑娘却如此痛快,这让他……张老板老脸一红,赧然道:“还是姑娘先说吧……若是能帮,在下一定尽力。”
他不先开口,田蜜也不为难他,如实说道:“东家可还记得上次的调查与赠药?”
张老板自然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姑娘当初这一计,可是为得隆赢来了不少生意,让我们迅速在得隆站稳了脚跟。甚至有所扩大。”
田蜜点点头,含笑道:“现在有另一个扬名的机会摆在眼前,东家可有兴趣?”
虽然现今已没那个资本了,但这姑娘的点子若是不听,心头着实痒痒。张老板便认真地道:“愿闻其详。”
“募捐。”田蜜将方才说与阳笑听的话再重复上一遍。接着道:“防蚊防虫的药粉,制造成本低廉,便是家家户户地赠,也损失不了多少。而我们在所赠药品上打上得隆药坊的名称和独有的标记,如此,每一个接受我们帮助的人,都会记住这恩惠。这日后,说不得,就冲这名头买药了。东家可以想像一下,这城内城外多少百姓,若是都认准得隆,那得隆日后。就不消说了。”
张老板听着,不住地点头。
这确实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若真按姑娘所言去做,他敢保证,这日后。整个德庄就没有人不知道得隆二字。而名气有了,还怕财源不广进?
张老板心头狂跳,就等着要答应了,可一想到目前最紧迫那事儿,整个人一下子就焉了,垂头丧气地道:“姑娘,老实说,我很想按姑娘说的去做,可奈何——”
说着,他又是摇头一叹。
田蜜看着他自以为小心谨慎地瞟过来的眼神,心下暗自一笑,她也不揭穿,很配合的问:“到底怎么了?”
张老板面露愤愤之色,袖袍一甩,恨声道:“还不是我那远方亲戚,当初借钱时,再三说自己不急着用,叫我随意花。结果呢!这才多长点时间?他就说有急用,竟然要我一分不少连本带利地还给他!还说三日内不还,就要到府衙去告我!还亲戚呢,我呸,翻脸比翻书还快!”
田蜜恍然,她当初就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远房亲戚什么的,那就是不靠谱中的典型。果然,现在出事了吧?
“唉!”张老板连灰尘都没扫,就那么一脸颓然地在台阶上坐下,他双手抹了把脸,揉捏间,眼睛里猩红的血丝露了出来,他疲惫地道:“姑娘你也知道,自从你将得隆的名声打出去后,我们的生意便好了不少。而接的生意多了,产量自然也得提高,原材料也要增加。如此,我们绝大部分的银钱,都投到里面了,只按姑娘的意思,留出了足够的周转资金,够日常开销,哪里还有那么多银钱还给他?”
他摇摇头,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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