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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秦始皇的病娇爹-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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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孤是为吕太傅好,倘若今日孤不作决断,驷车长明日就会带着一般王族宗亲前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你怎么说,到时候你那什么说,你那什么护得吕太傅周全?孤都是为你好!”
子楚抬头,俊美的面容上是毫不通融的坚毅:“父王若是对儿臣好,必不会逐先生离秦。”
“你,你这,你这冥顽不灵的竖子!你要气死孤!”
嬴柱确实气的不轻,喘息中都带出“呵—呵—”的杂音,他指着旁边的李唯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如今对吕不韦已经到了言听计从不问是非的地步,若他还留在你身边,这秦国迟早要成了他说一不二的地方,你怎能对得起大秦嬴氏的先祖列宗!他可以不问缘由就怂恿你杀妻,那日后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今日来得及时,他连你母亲都要亲手杀了!”
“吕太傅差点亲手杀了本宫?本宫自己怎么都不晓得呢?”
门外一声娇媚的楚音,嬴柱抬头望去,正见身着华丽后服的芈蓁在宫人八名宫人跟随下迤迤然走来。
“王后?”嬴柱见芈蓁前来不禁诧异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心虚的缘故,他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换上一副笑脸道,“王后怎么忽然到太子府来了?”
“大王不是也来了吗?”芈蓁娇艳的脸上带着满含深意的笑,伸出手搭在嬴柱黑大的掌中。
“我是,孤,孤是出宫访臣,听说今日太子府除了大事所以才顺道,对,顺道来看看。”嬴柱勉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说。
芈蓁比嬴柱小了三十几岁,除了家世显赫容貌美丽更是有着楚女的娇嗔精灵,又精通一些急救之法,嬴柱先天不足,老来更是多病,几次忽然犯病都是她临危不乱救回来的,故而芈蓁一直受到嬴柱的信赖和专宠。嬴柱虽然喜欢寻求刺激近来时常偷腥,被夏姬迷得五迷三道的,但他偏生还多情,左右也放不下,更不愿失去这娇美可人的年轻嫡妻,全然没有跟芈蓁撕破脸的意识,一心只想瞒着芈蓁罢了。
“臣妾刚才听闻大王说,太子要杀我?还是这‘母亲’二字别有所指?”
嬴柱一听芈蓁的话里带了不悦,连忙道:“子楚的母亲必然只有王后一人,怎还能别有所指。方才孤是气的狠了随口一说,是怕孤王百年后子楚不敬王后这个母亲,不是要杀,王后听错了。”
“我说呢,子楚向来是个尽心尽力的孩子,往日里挑不出半点错,怎么一下子就喊打喊杀了。”芈蓁一边走一边说,路过李唯和子楚身边还故作惊讶的扑闪着美丽的眼睛用楚音道,“哟,这是做什么的了,怎好让太傅跪了?起了起了,子楚也起了。”
说话间芈蓁与嬴柱已步上主位并排坐下,芈蓁看着起身的李唯笑道:“我今日来是特来看看太傅,让太傅一回咸阳就为我办这等大事,实在是难为太傅了。”
嬴柱纳闷道:“王后说的什么事?”
“怎么,大王还不晓得?”芈蓁惊讶道,“那个姬青璃啊,是我叫太傅半点废话都不要多说立刻处理了的。”
嬴柱刚表现出一点诧异的样子芈蓁就一拍手懊恼道:“怪我了怪我了,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来及禀告大王。大王,你可知姬青璃是个和邓杨的毒妇?你今日收到消息也晓得子楚的妻儿死于归国途中了吧,要不是今日收到了羋煜的书信,我都想不到,那都是姬青璃做得,羋煜人证物证插了个清清楚楚,大王不信?我这里有羋煜发来的信呢,回宫了给你瞧仔细。”
“赵姬之死是是姬青璃所谓?”嬴柱不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吃惊,宗室是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是不会错了。”芈蓁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说道,“不仅这件事呢,大王晓得年初时吕太傅邯郸的宅子起火,害的他父亲重病辞世么,那火都是她着人放的,要烧死赵姬母子和吕太傅家人了,好歹毒的心肠。”
她说的义愤填膺,不自觉连楚音都带出来:“太傅给她好死都是便宜了这个女人,敢毒害大秦王孙了,叫我说要杀干净她的在秦三族,永远不许那周王室的女子再入秦宫来。大王说是不了?”
嬴柱僵硬的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是到是,可是这……”
子楚淡笑拢袖道:“母后,父王大约是不认同此事,方才还因姬青璃之死要儿臣将吕太傅住处秦国。”
芈蓁立刻看向嬴柱道:“真的假的,要逐太傅还了得?”
嬴柱连忙解释道:“王后,你听孤说,不管怎么说这姬青璃都是孤与王后认定的太子嫡妻,吕太傅说杀便杀,将孤放在何处?将秦王的威仪方在何处?太子嫡妻并非奴婢侍妾一句话生一句话死,那是要秦法定罪方能处决的,王后,秦国法度为大啊。”
芈蓁嗤笑一声道:“太子嫡妻?大王下诏册封了?”
“还不曾,不过也……”
“不曾便是不曾。我便不晓得秦国法度为大么,我便不晓得日后她是太子嫡妻么?可是现今毕竟还不是,既然不是那就是侍妾,我一个王后查出了她毒害王孙之事,还不能立刻处死她了?大王是觉得我这个王后做不得了,还是吕先生听了我的话该定罪了?”
“哎哟,哎哟,孤可没这么说,孤可没说王后不对,孤方才是,是不知道这是王后处理后宫内院之事。”嬴柱一副言辞恳切的样子。
芈蓁不依不饶道:“那现在大王知道了,说我做的对不对。”
嬴柱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道:“王后做得对,既然是王后的诏命,姬青璃又是罪有应得,驷车长那里也就交代的过去了。”
芈蓁娇气的哼了一声道:“既如此,大王就说说该怎么赏为我办事的吕太傅,太傅为大秦尽心尽力,他父亲却因姬青璃放火要害大秦王孙赵政而死,总要给他一个补偿才显得大王心怀天下英才,不叫他们寒了心去。”
“是,王后说的事。”嬴柱又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对李唯笑道,“吕太傅,方才是寡人急躁了,不曾问清事实。前番咸阳商战你居功至伟,巴蜀筹集军资也是功不可没,不若就让你兼领假相一职,与蔡泽一同参议朝政。”
李唯也不跟嬴柱客气,立即跪地谢恩道:“吾王不必挂怀,吕不韦谢恩领命,日后定不辜负秦王厚望。”
李唯起身后,余光看到子楚向她投来一点得意的笑容,她顿时明白了,芈蓁的到来竟是他的反转谋划,就是要利用嬴柱的心虚达到他将计就计的目的。
另一边芈蓁终于开心了,靠着嬴柱道:“大王英明。那姬青璃的亲眷如何处置呢?要不罚她们,统统赶出咸阳城,远远地逐到南郡去吧。”
这下嬴柱就有点慌了,连忙道:“哎,王后,这就算了吧,呃,你看这夏日里各处都热,就算要逐姬青璃相关的亲眷,现在也不是上路的时候。更何况赵姬母子一死,成蛟现在就是子楚唯一的子嗣,他现在尚被王绾带在韩国大梁和谈,不如等他回来再见一面那些亲眷告个别也罢了,他母亲虽是死有余辜但别让这孩子心里落下什么埋怨。”
嬴柱说到此处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子楚,低声对芈蓁道:“子楚年少时我已对不住他,怎能再伤了成蛟。等到明年开春再逐周室之人前往南郡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一物降一物,芈蓁专治嬴柱这个花心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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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为子王
芈蓁想了想才不情不愿道:“好吧; 那就依大王所言,不过现在也要严加看管,再不能让她们作恶; 先找一座咸阳城外的院落将她们都送过去吧。”
嬴柱想到夏姬就觉得有点舍不得,但看芈蓁望着自己的眼神又只好笑道:“王后说的是,这些不涉朝政的小事,就由王后做主便是。”
嬴柱现在是一点不想在太子府多待; 生怕芈蓁看出什么端倪; 借口要去蒙敖将军府上看看; 让李唯送他出去; 也趁机缓和一下跟李唯的关系,毕竟嬴柱并非一个强势的君王; 在他心中弄不死的强臣他都不想为敌。
李唯送嬴柱出去后,芈蓁让心腹侍女看住殿门; 她自己则慌张起身; 不顾仪态的跑过去拉住面色阴冷的子楚道:“异人,那件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派去的黑冰台杀手还没到邯郸羋煜就已经以假换真带着真正的赵姬母子逃走了!杀赵姬母子的真的不是我,异人,我向你保证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子嗣!”
子楚淡淡道:“母后急什么; 不是都说了,凶手是姬青璃。”
芈蓁怔了怔道:“真的是她?她敢干出那么大胆的事?”
子楚侧眸道:“不然呢,母后以为我信中在骗你为太傅作伪证?羋煜查到的证据母后难道也不信?还是母后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姬青璃做得?”
芈蓁先前主动告诉子楚自己要杀赵姬; 现在赵姬母子遇害她原本就有嫌疑,被子楚意有所指的问出来立刻慌乱辩解道:“不是我,我,我当然是信得过你和羋煜……”
子楚没有接芈蓁的话,微叹道:“今日此事要多谢母后,父王兴师问罪并非只想动太傅,言语之间对我已有不满。除掉太傅我便失却最重要的助力,嬴傒就可以……”
“嬴傒休想。”芈蓁立刻打断道,“你不必多想,嬴柱的病根本经不起折腾了。他的命几次都是我救的,我最清楚。”
子楚缓声道:“我原本就不是他属意的继承人,不过是先昭王选定了我。依父王今日的态度和对嬴傒的看重,看样子是硬要拼着老命折腾一次废了我。我原本也孑然一身,废立都无关系,只可惜不能回报母后将我从邯郸救出,枉费您一番筹谋立我为嫡了。”
“你放心,嬴傒没有这个命。”芈蓁的眼神变得笃定,“我只问你可有做秦王的准备吗?”
子楚背身一笑道:“我时刻都在等着,那一日。”
次日深夜,李唯正在咸阳的府邸休息,忽然被荆燕敲门叫醒:“主上,出大事了,秦王在太子府旧疾复发晕厥不醒,太子请太傅立刻前往。”
李唯问了时辰方知现在是三更深夜,这个时候秦王嬴柱怎么可能在太子府?但不管为什么他在,他的病也绝不是普通的晕厥这么简单,不然不会不传太医却来找她商议。李唯未及细想,穿好衣服连忙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整个府邸都灯火通明,左师四丁在门口等着李唯,见了她一路引她来到西苑。
“出什么事了,连左师都不肯向我言明?”李唯见到未及束冠的子楚站在风灯摇曳的廊下与白头老长使桓砾说话,立刻走过去。
“太傅。”桓砾老长使向李唯深行一礼。
李唯匆匆还礼后问子楚道:“太子,为何宫中禁卫与老长使都在西苑?”
子楚看上去神情也不大好,蹙眉摇头道:“父王大不好了。”
李唯大惊道:“太子是说秦王病危……”
她话刚开口就听到一声沉重的摔门声,侧眸看去正见衣饰不整灰发散乱的夏姬在几个侍女的阻拦下拼命挣扎着冲出来喊道:“让我去见他,让我去见他,他怎么样了!让我去……”
“住口!”卧室内身穿银丝披风的芈蓁大步走出,在夏姬脸上狠狠甩了两个耳光,“竭泽而渔的贱人!竟敢蛊惑秦王闯出这等滔天大祸,便是将你一片片刮干净也难赎其罪!”
“王后,王后息怒,吾王他……”
桓砾话说到一半芈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改方才的气愤泼辣,变作柔弱伤感,在子楚的搀扶下才堪堪站住,悲恸欲绝的说,“太医会诊断言,大王,薨了。好好地我与子楚便成了孤儿寡母了……都是这贱人,让我可怎么向历代先王交代,是我做王后之责,让这贱人有机可寻……”
老长使听闻也又是垂泪又是哀叹,半晌才拭干堆满皱纹的眼角道:“王后节哀,当务之急老臣敢问吾王弥留可遗下什么遗命口诏不曾?”
芈蓁泪眼婆娑的摇头道:“我等赶来时,大王已经不行了,即便施以急救也昏迷不醒,不过片刻就,就去了……”
老长使跟随秦昭王四十余年,又侍候了嬴柱一年,嬴氏王族的大风大浪早已见惯,此刻不禁长叹一声道:“天不佑我大秦,两代国君不过年余皆御龙而去,眼下为保大秦基业就该依照我大秦传统,由太子立刻即位,统领秦国上下,迟了只怕秦国生变呐。”
芈蓁连连点头,桓砾便命人为刚咽气的秦王嬴柱打理好遗容先行送回宫中停灵,然后再依照秦国传统让宫中拟诏,连夜召集嬴氏宗室驷车长、上将军蒙敖、丞相蔡泽等一干朝廷重臣入宫与太子、王后商议新王即位的大事。
“秦王怎会忽然薨逝?”入宫的马车上,李唯问子楚。
子楚无奈讽笑道:“今夜他又来密会夏姬,想是因为隔日夏姬便会被送出咸阳,他心里舍不得又不想跟芈蓁翻脸,办起事来格外激烈了些,身体受不住勾起了来势汹汹的旧疾,便在夏姬身上昏迷不醒,死在了床笫之间。”
李唯也绝荒唐,叹道:“堂堂雄霸天下的秦王,继位仅一年竟是折在床笫之间,这几年秦国确实国运多舛。”
子楚在车内取出一只不大的漆箱,打开道:“都说当年勇武过人的秦武王不知天高地厚,洛阳举鼎而死实在滑天下之大稽,但在我看来武王骁勇天下无能可敌,虽即位日短却广拓秦国疆土,是真英雄列世,不过时运不济而已。似我父王这般死在女人身上,才是丢尽了嬴氏王族的脸面。”
他说着从箱中取出一只玉冠对李唯道:“为我戴上。”
李唯看着他手上那只玉质细腻的九瓣莲白玉头冠,只觉十分眼熟,恍然道:“这玉冠是——”
“是我二十岁时你送的冠礼。”子楚微笑道。
李唯接过白玉莲冠,为子楚束在发上,略有感慨道:“你还收着呢。”
“从邯郸走的那晚,除了短剑与随身之物,我只带了这只玉冠。”
子楚抬头看着李唯,目光柔和而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今日议定大事,明日的朝会对我至关重要。我要带着你送我的玉冠,成为秦国之主,让你的期望从此成真。”
“我其实……”李唯想起她当年找到流落邯郸的异人加以辅佐的理由,忽然犹豫起来,“子楚,你知道我真的想要什么吗?”
“要报仇。”子楚紧紧握住李唯的手道,“我一定会为你向魏无忌讨命,你要为白氏报仇,为你兄长报仇,哪怕你要灭了魏国,我都可以做得到。”
李唯想起自己一心穿越回去的目的,自觉一时有些难以面对子楚,她垂眸道:“尚未到灭魏的时候,你保重身体就好,不必动那些心思。”
子楚却以为李唯并不信他,将她的手拉的越发紧,他认真道:“李唯,我不会对你食言。我年少时的确想过要向大父证明自己,成为王储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秦王之位,但自我担下赢诫之死的罪名听说你死于大梁后我就已心灰意冷,我在邯郸生无可恋,活着只是为了惩罚我自己离你而去的懦弱无能,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想过做秦王。嬴氏王族待我犹如弃儿,我也早就不愿为嬴氏献出什么,而现在我与秦王之位近在咫尺并不是我想做秦王,而是因为你想让我做秦王。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为了秦国,我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你。”
李唯沉默了。魏国虽然较从前衰落了太多,但它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灭掉的万乘之国,执意灭魏对长平大战后消耗了元气的秦国而言并非明智之举,反而可能因此引起六国合纵,引来灭顶之灾,李唯不希望子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子楚却黑眸酌亮,拉她坐到身边道:“李唯,我不在乎秦国,如果你想让我成为一个贤明的秦王,那我就做明主;如果你只想复仇,我就倾秦国之力为你复仇;如果你喜欢权力,这八百里秦川,天下太半黔首,我愿与你共享。”
子楚说过很多令李唯动容的话,但这一次她最受震动,在她的认知里像他这样一个城府深沉见识不凡的君王定会将权力将秦国看的比一切都重,但是今天他却跟她说,如果她愿意,他甚至可以堵上秦国的兴亡为她复仇,理由仅仅是她高兴而已。
李唯勉强笑了笑道:“我虽想报仇,也喜欢权力或经商带来的成就感,但是,我还是想你好好的做一个秦王,哪怕你没有任何建树,对朝政得过且过,只要你长命百岁就够了。”
子楚有些意外的笑了,揶揄道:“要求这么低,怎么给赵十五一统天下的机会,他要埋怨我们了。”
李唯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从前她给赵姬的儿子取名叫赵政,想着虽然这货不是子楚的种可说不准历史上的秦始皇也不是子楚的儿子,别管是嫪毐还是吕不韦的儿子,只要他真有本事统一天下那就是千古一帝。可是现在赵姬母子全都死在了姬青璃手上,按照子楚的意思赵十五回来就要跟他姓入王室族谱,那岂不是赵十五就要改名叫嬴正,“嬴正”——“嬴政”!保不齐李唯从未想过的事还真的就是铁一般的现实——赵十五就是未来的始皇帝!
李唯凌乱了,想起赵十五小时候嚷嚷着做皇帝统一天下的“可笑”理想,李唯现在忽然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我们到了。”子楚说,“下车吧。”
李唯思绪飞的远了,没有注意马车已经到了。她抬头时子楚已经站在车下要拉她下车了。
李唯看着站在沉沉夜色中的子楚,忍不住嘱咐道:“这两年秦国大战稍息,军民疲累,秦王又两代交接,多事之秋人心不稳,你要千万小心。”
子楚调侃一笑道:“我不怕,我有你啊,吕相。”
夜间的秦王书房内,代表着秦国顶尖势力的几位臣子与子楚、芈蓁商议了一个时辰,宫廷王族势力、朝臣势力、军中势力、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达成一致,将子楚推向了秦王之位。
几位重臣散去后,夜已将近,一身戴孝素衣的子楚也要准备明日的大朝会了。他与李唯没有时间休息,直接向咸阳宫正殿而去。
一夜混乱,晨曦将明,站在层层御阶之下仰头而视,豪放古拙、刚健质朴的咸阳宫冀阙殿呈现在将明未明的天光之下,露出与大秦一般雄浑庞大的轮廓。
子楚望着那黑暗中的轮廓呢喃道:“明日,大秦会有一个崭新的君王。”
“赵嬴。”李唯忽然拉住了即将登上御阶的子楚轻声问,“秦王的死,是不是你所为?”
子楚苦笑道:“父王向来体虚,继承王位后政务繁忙劳心劳神,可他偏偏不知修身节制,宫中一个芈蓁,外面还有一个夏姬,如此竭泽而渔,何须我来动手。最多也就是芈蓁有意累了他几回,他若是知道收敛不来找夏姬自然无事,如此看来不过是死在他一生都缠不清的‘多情’二字上,也算死得其所。”
李唯说不上心中是轻松还是其他的感觉,对她这个六亲不认、家族夺权的女人而言,就算嬴柱的死是子楚所为她也并不会觉得不妥,只是忽然就很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一点都不在乎那微末的亲情。
“你的父亲一夜之间辞世,你伤心吗?”李唯蹙眉问。
“也不是一点感触都没有。”
子楚仰头望着层层台阶上巍峨的冀阙殿微叹道:“不过更多的是安心。他若长命百岁,左不过我也是个被废身死的下场。生为王侯子嗣,长于邯郸囹圄,到现在再谈父子亲情岂不是矫情。走吧,吕相,下面,是我们的路了。”
子楚向李唯伸出手,李唯握住他的指尖,两人于熹微的晨光中走向了秦国最高的权力中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花了心思了,不知道亲亲们喜不喜欢,没有节假日的我祝大家冬至快乐。错别字明天会修一修,晚安亲爱的们。
亲爹真会会玩
十月下旬秋意已深,绵密的秋雨将天地笼罩在一片萧索的寒意之中。秦国河东郡的一座小城内; 羋煜跪坐在客栈的角楼上悠闲的拨弄着秦筝。但没过多久; 悠扬的乐声中就夹杂了咚咚的上楼声。
“终于坐不住了?”羋煜一边弹筝一边故作高深的说。
赵十五走过去弄弄的小眉毛蹙起来; 开口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已经让我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了!”
“三个月而已; 又不是很长。我还以为至少要再待三个月你才会主动来找我,不过你这么打点已经很耐得住了; 不错; 是子楚的儿子。”
赵十五的小手按住羋煜弹筝的手,不悦道:“谁是他的儿子!”
“你。”羋煜起身看着他笑起来,抱膀道,“你父亲现在已经是秦王了; 王子殿下。”
“我说了; 我跟嬴子楚一点关系都没有!”赵十五气氛的扭过头; 硬气道。
“可是他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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