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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清年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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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就嘿嘿的笑了两声:“叫姑娘看笑话了,我喜欢听戏,胡乱学了两句。”
  细珠上了马车将帘子放好:“那么多人想跟着格格走,你说选你就选你,也没这个道理,好好做,在哪都是给格格尽忠,格格记着你的好。”
  一转头见岁末正笑吟吟的看着她,细珠嘿嘿道:“格格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不少,越来越有大丫头的风范了。”说话处事圆滑的多了,也知道替她拉拢人心。
  细珠立刻自豪的道:“那是,奴婢以后要做的事可多了去了,要学的更多,可不能给格格拖后腿。”一面说着已经给岁末打起了扇子,不紧不慢刚刚好。
  马车从胡同的阴凉里驶出,却忽然停了下来,细珠瞪圆了眼掀开帘子向外看,瞬间又堆满了笑:“这不是高大哥么,怎么会在这里。”
  能让细珠这么客气热切的没有几个,岁末从掀起的帘子里看了出去正好看见胤禩的太监高程,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朝着细珠点头,不知道细珠看到了什么竟然转身就下了马车,马车帘子很快被人挑起,胤禩竟然走了进来大方的坐在了岁末身侧,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岁末怔了半响,看向胤禩,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素纹袍子,干净清爽的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微笑又专注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好像将她的想法都看的明白,声音低沉又优雅:“实在太过思念,所以便来了。”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好像空气都暧昧炽热了起来。
  岁末就好像是被戳破了气的气球,原本的种种不悦竟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饶是她淡定过人也不由得的脸颊泛红,像是一朵娇艳的桃花,眼里是粼粼的水光:“你这人实在太过。。。。。”
  舌尖上缠绕了几圈,竟然说不出个合适的词语,便只好悻悻作罢,泱泱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你身边有我的人。”
  岁末猛的转身看向了胤禩,他的目光澄澈坦然,好像说着极其理所当然的事情,岁末原本愤愤不平又一时半会发作不出:“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像是埋怨又是娇嗔,竟然说不出的妩媚。
  胤禩眼里的蓝色就深了起来,如大海一般,欺近了岁末,岁末就被笼罩在了胤禩独特的气息里,竟然觉得心惊胆战,大睁着眼无助又茫然。
  胤禩垂了眼笑着替她里了里鬓发:“没有提早跟你说一声,是我的不是。”温柔缱绻,让岁末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
  岁末很快就觉得自己被胤禩随意的玩弄于鼓掌间,被他带着或是高兴或是恼怒,她便愤愤的推了他一把:“你这人实在可恼的很!”
  胤禩便皱起眉头,那浓密的眉好像划出了一个颇为苦恼的弧度:“你真这样觉得?”
  岁末就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忍起来,又不想输了架势,便愤愤的转身,一声不吭。
  低沉的笑从胤禩的胸膛发出,好像极尽感染力,欢快的流淌,他握住了岁末的肩膀,迫使她看向他:“你这样实在可爱,我总忍不住逗你,不要生气了吧。”
  他的红唇不厚不薄,刚刚好,看上去格外的柔软水润,十分诱人,岁末抿紧了嘴唇,撇过了头,真是不要脸,难道还想□□她?!
  马车不争气的颠簸了一下,胤禩便靠向了岁末这边,那柔软的唇就亲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岁末心想果真是极其柔软的,又觉得被冒犯了,瞬间又愤怒起来,胤禩却就势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我真的等不及要娶你了。”
  岁末的心弦好像被拨动了一般,觉得又酥又麻,还不等她发作,胤禩又很快放开她,坐的笔直,露着坚毅的侧脸,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岁末都被折腾的没了什么脾气,觉得自己玩不过胤禩,就往角落里躲了躲,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可以正常更新了,还是每天早上六点

☆、窝心

  街上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胤禩却只听得到少女如泉水般叮咚的说话声。
  “十阿哥的舅母请我去家里玩,说十阿哥的表妹玲珑过几日就要出嫁,你说我当注意什么?”
  胤禩的目光特别明亮,让岁末几乎无法直视:“没什么要注意的,你按着你喜欢的方式来即可。”
  岁末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再一次被胤禩击中,眼眸酸涩,她装作毫不在意看向了窗外,明知故问一般继续道:“这怎么好,若是哪里做的有了差错终归会惹的别人心里不喜欢,给你惹了麻烦。”
  她再一次跌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胤禩毫不掩饰心中的愉悦,声音欢快:“你怕什么,万事有我,他们不会说什么!”上一世娶了轻扇他不知为她善了多少后,轻扇却从来不说怕给他惹麻烦,这一世是自己钟爱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她不过略表关心就能让胤禩高兴成这样,岁末忽然就心安理得的躺在了胤禩怀里,反正也快成亲了,而且以胤禩的手腕,这样的小事终归可以轻易的掩饰过去。
  胤禩好像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心思起了变化,这一次安安稳稳的将她搂在怀里,岁末一抬头刚好可以看见他坚毅的下巴和领口精致繁复的花纹,觉得好像窥见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扬起了嘴角,胤禩却忽的低头看她,恰巧窥见她小小的得意,又低沉的笑了起来,眼眸明亮整个面庞都亮堂柔和起来,越发将她搂的紧,好像要嵌进骨头里一般:“你怎的这样让人爱不释手。”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岁末立刻从胤禩怀里弹了出来,有些慌张的整理衣裳,好像生怕被人看见,却发现过了好半响外头的高程才开了口,也并不进来:“爷,格格,到地方了。”
  岁末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胤禩,觉得他不够义气,嘟了嘟嘴,先掀开帘子走了下去,善堂管事张跃文立刻就迎了上来,岁末一本正经的听着张跃文说话:“。。。。。。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感激格格,若不是格格,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如今格格不但收留了这些人还给找活计,叫挣钱花,大家都商量着要给格格立个牌坊,日日供着。。。。。”岁末原本的目光还若有似无的飘过胤禩的身上,看他站在马车旁并没有要过来倾听的意思,他虽穿的寻常却身形颀长露着不同寻常的气度,静静站在那里就叫人没法忽视,总有来来往往的人会看向他,等到听得张跃文说起正事,她便也将注意力全部的放在了这边。
  远离胤禩她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处变不惊淡然自若,轻笑着道:“那里需要做这些,只要他们好也就是我好,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今日就定下分工,开始着手学起。”
  张跃文就做了个请的姿势,岁末转身去看胤禩见他正和个老人家说着家常,问的都是一日吃什么穿什么家里人都在哪里当差挣多少月利,她很快就明白了胤禩的用意,不禁对他肃然起敬,邀请道:“八爷也进去坐坐。”
  胤禩想了想,笑着点头,过来同她并肩而行:“没想到你还做了这些,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岁末笑瞧着他:“你在我身边有人,能不知道这些?”
  “我只负责你的安全,其他的一概不问,今日只是个特例。”
  这话果真叫岁末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便同他多说了几句:“这地方我也才刚刚办起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还要向八爷请教。”
  胤禩坦然自若的点了点头:“不胜荣幸。”
  善堂的院子大,屋舍打扫的特别干净,都是这些残疾人自己在做,岁末一并连隔壁的院子也买了下来如今已经在修建作坊,一共收下了五十三个人,老幼妇孺居多,如今也收拾的齐齐整整,见了岁末就跪下磕头,岁末叫人将他们都扶了起来,自己和胤禩坐在了上首。
  她说话的声音不徐不疾,好像自然的就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并信任:“即来了这里便都是自己人,不管你们以前怎样,只要从现在开始愿意认真努力的活着我便能保你们衣食无忧,或者你们在努力认真一些,我也可叫很多人羡慕,机会是我给的,但能不能把握住都在大家,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明白?”
  听得见的将这些话用他们的方式转告给听不见的,大家又都跪下磕头。
  岁末就微微颔首:“你们自己擅长做什么都告诉了张先生,我就在这里看看各自都分到了哪里,在一个就是,不会说话的也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套手语这几日就叫人教给你们,以后大家就可以相互交流,看不见的也不用担心,这里的路会专门为你们铺设一条路出来,以后凭着感觉你们也能到处走动,至于走路不方便的我给你们叫人造了几个轮椅,这也不会是问题,只要大家都努力的生活,一切都不会是问题,具体的稍后会有人专门向你们讲解。”
  连胤禩也惊讶起来,没想到岁末竟然还有这样的才思,看着岁末不徐不疾的说出这些话,浑身都洋溢着自信的光彩,异常夺目,他若有所思。
  这些残疾人大抵没有想到岁末会这么周到,又一次感激的痛哭流涕,想想也是,以前大抵连人也算不上,如今却忽然活出了个人样,谁又能不流泪。
  岁末同胤禩从善堂出来,好像沉浸在这种激动又感激的氛围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向着胤禩道:“原来做善事这样好。”
  身后的细珠拿着那些人硬塞过来的东西,实在不值钱,但情义无价。
  岁末的眼神像天边的繁星一般,透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胤禩笑着替她擦了擦汗,说出的话无限宠溺:“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胡同里种了不少桐树,非常的清凉,胤禩陪着岁末向外走去,有少女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看见是胤禩就快步迎了上来,显见是认识胤禩的,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八爷。”
  岁末挑眉打量,见这姑娘年纪也不大,穿的衣裳料子却格外考究是内制造的东西,简简单单的梳着个大辫子,清清爽爽的模样,看起来英姿勃勃,十分的阳光。
  八阿哥抬眸看了看她,只是微微颔首。
  张秀就笑了一下自己道:“奴婢是出来看老母的,宜妃娘娘也知道,奴婢就不打搅八爷了。”又行了一礼,利索的转身就走,并没有多看岁末一眼,岁末却觉得这姑娘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到不觉得这姑娘失礼,只觉得这样妥当,大家都相安无事,到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看向了胤禩。
  出了胡同口就不好在走了,胤禩挑起了马车帘子叫岁末先上:“这是宜妃娘娘跟前的张秀姑娘。”原来是宫里人。
  岁末上了马车,胤禩很快也跟着上来吩咐车夫:“去一趟同来福。”没等岁末开口,他已经仔细的解释起了张秀的真实身份:“。。。。。那天刚好老九喝醉了,就拉着这姑娘。。。宜妃娘娘将人带在身边,如今到是有一半是器重喜欢,有一半也是要跟轻扇打擂台的意思在。”
  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在,岁末就忘了反抗胤禩的自作主张,替张秀惋惜:“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九阿哥心里只有轻扇郡主。”
  胤禩觉得他的小姑娘心思太纯善,不忍心她心里不舒服,就提点了几句:“她以前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谁又能说她现在没有庆幸。”
  岁末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些,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一点怎么能看不开,于是很快释然,看在胤禩眼里就觉得岁末是个心胸宽广的。
  太阳渐渐偏西,天气也没有那么热,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站在同来福的二层恰巧可以看见宽阔的河道上千帆过尽的安静,河面也被染成了红色,说不出的好看。
  胤禩在岁末身边道:“我想着今日天气应该不错所以就带你过来看看。”
  岁末收起眼里的欢愉转头看向胤禩:“可你也没问我愿不愿意来。”
  胤禩到怔了怔,认真的斟酌着道:“这到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会先问你。”
  好说话的让岁末没了一点脾气,于是兴致勃勃的同胤禩品尝同来福有名的吃食。看她眯眼享受的样子,连胤禩都觉得这些甜腻的点心不知道美味了多少,叫高程私下打赏了不少银子。
  走的时候又给岁末打包了不少,叫跟着细珠两手提的满满的。
  胤禩将岁末送上了马车,笑着叮嘱:“你若是想要出来就叫人来给我送信,我接你出来,还有,不管做什么都不必拘束,按着你自己的意愿来,没人可以委屈你。”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会戳中她的泪点,岁末瓮声瓮气的应了是,放下了帘子,马车动了起来,她从窗户里向外看,见胤禩披着一身的晚霞,站的如松柏一般笔直,目送着她的马车,她几乎可以看见他明亮的眼,炽热又热烈。
  岁末扶着胸口要跳出来的心,收回了目光坐好。
  细珠将胤禩打包的清点了一下,认真的向岁末汇报:“八爷一共叫人打包了四份,一份是给格格的一份是给老太太的,一份是给大太太的一份是给太太的,个人跟个人的不一样。”
  没想到这样的细枝末节上都替她想到,岁末就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投桃报李,等到去十阿哥舅舅家国公府上的时候必须事事仔细。
  岁末回去就先看了科本氏,科本氏果真将马佳氏送来的丫头连同卖身契一并留下,岁末叫人把这丫头连同胤禩打包的点心一并都送去给了马佳氏。
  这种丫头即便给了卖身契,马佳氏也多的是拿捏的办法,若不然也不会派给她用。
  “。。。。。二格格说觉得这丫头正好过来替她孝敬大太太您,不管怎么样,您当初对她的恩情她一直是记得的,觉得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大太太。”
  张嬷嬷笑眯眯的说话,却像刀子一般句句都扎进马佳氏的心口,气的马佳氏手都哆嗦了起来,这个岁末简直就是个阴险小人,这样冠冕堂皇的气她,她也不想输了架势,端着脸冷笑:“回去跟你们家格格说,既然她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这样做,既想得个好名声,又防着自己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嬷嬷却不依不饶:“大太太这样说也不对,二格格若不是感念您的恩情这样的丫头就算转手卖了也没有谁说的不是,您这样说话也太伤情分,以后若是还要二格格做这做那,这口也开不得。”
  真是个刁奴!竟然在这上头堵她!马佳氏冷冷的看着张嬷嬷:“狗奴才!你也敢挑拨我娘俩的关系!”
  张嬷嬷什么阵仗没见过,不过微微一笑:“奴婢不敢,不过是给大太太提个醒,若还想跟二格格面子上过的去,就别做的太过,不然伤着的只是您自个,太太忙,奴婢告退了。”
  张嬷嬷听得身后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不介意的笑了笑,作为奴才她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果真,回去岁末听说张嬷嬷的做法,赏了张嬷嬷一根发钗。
  叫岁末看,如今的马佳氏就是欠教训。
  日子站在夏季的尾巴上,早晚就清爽了起来,礼部有专人去了钮钴禄府上下定,宜妃却对外头的消息丝毫不感兴趣,只盯着张秀的肚子,高兴又忧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能耐的,一次就怀上了老九的骨肉,以前还说叫你以侧福晋的身份进府,现在看时间仓促,怕是不能了。”
  张秀的脸上洋溢着做母亲的欢喜,丝毫不觉得委屈:“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能怀上九爷的骨肉,做九爷的女人,奴婢心甘情愿,不要什么名分。”
  想起轻扇的态度,在看看张秀,宜妃越发的心疼张秀,抚摸着她的脊背,才要说两句,就见着外头的宫人慌张的跑了进来:“娘娘快去瞧瞧吧,轻扇郡主逼着九阿哥跳湖,谁都拦不住!”
  宜妃噌的站了起来,脚下生风一般向外走,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儿子,只要轻扇说的出,九阿哥就做得到!

☆、去死

  无穷无尽的荷花将宽阔的湖面密密的罩住,站在假山之上刚好可以看见这样繁盛的景象,此刻这里聚满了人,却没人是来看荷花的,因为假山的最高处站着九阿哥。
  宜妃白着一张脸,压抑着声音朝着胤禩道:“老九最听你的话,你一定劝着他不要做傻事!”
  胤禩却看向冷漠的站在湖边的轻扇,而轻扇也正看向了她,她的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很快就挪过了眼。
  胤禩当然了解轻扇,知道她要做什么。
  轻扇朝着九阿哥冷冷的道:“你说了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叫你去死,你也能做到,现在我要你死,你敢不敢?!”
  太阳明晃晃的刺眼,竟然叫人不能看见九阿哥的表情,只听得他的声音好像是来自最深层的地狱:“好。”
  只轻轻一个好,却叫宜妃觉得天旋地转。
  胤禩朝着不远处的宫人看了一眼,那太监认真的点头,表示做好了随时营救九阿哥的准备,有些事情别人解决不了,多说无益,更何况轻扇就是要逼着他开口,他实在不想跟轻扇彻底撕破了脸,这样对谁都不好。
  匆忙赶来的五阿哥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斯文如他也免不了愤怒起来:“皇阿玛额娘养你这样大,就是为了叫你做这些事情的?!好好的男儿不做偏要做孬种,好!你既然想死那就快点死,免得污了我们的眼睛!”
  宜妃一下子哭出了声!
  九阿哥的目光好像渐渐有了焦点。
  轻扇很快就冷哼了一声:“做不到就早点说,我们禀明皇上,解除婚约!”
  九阿哥打了个哆嗦,又向前走了一步,下面的人阵阵尖叫。
  有人向前跃了一步,傲然又挺拔:“郡主不必逼迫九爷,郡主想叫九爷死,宜妃娘娘却不能没了儿子,奴婢贱命一条,愿替九爷去死!”
  轻扇甚至没有看清说话的女子的长相,只听得有人惊呼:“张秀。”,就听见了落水声。
  场面忽然失去了控制,有太监趁着九阿哥不注意将九阿哥牢牢的制住,慈宁宫里的嬷嬷一拥而上将轻扇扯住,带回了慈宁宫,这一场危机,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宫女顷刻化解。
  宜妃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又很快焦躁起来,借着五福晋的手站了起来:“快将张秀救上来,毯子有没有备好?太医有没有叫?张秀要是有个好歹,谁都要是受罚!”
  五福晋惊讶的看了一眼宜妃,没想到宜妃对跟前的这个宫女这样上心。
  张秀是会水的,而且水性好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等着救她的人下水就装作毫无意识的下沉,却还在闭气,毕竟天气并不寒冷,她体质一向很好,所以她是在堵,堵宜妃的感激,九阿哥的愧疚,堵一个光明正大进九阿哥后宅的机会,她知道她注定不会平凡无奇的过一世。
  胤禩和五阿哥对视了一眼看向耷拉着脑袋站着的九阿哥,胤禩笑了笑,语气异常冷漠:“我们真是小瞧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勇气,那边的姑娘可比你厉害,人家为了你说跳就跳,不比你这样磨磨蹭蹭,以后你若是想死,不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随随便便找个角落,别来给人添堵!”
  九阿哥看了一眼被救上来的张秀,眼里不是没有愧疚,他低声道:“我想看看张秀。”
  胤禩和五阿哥却没人理会他,说完就走,大家都离他远远的,没人跟他说一句话,他垂着头走近张秀,宜妃看见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这个孽障,简直是在造孽,她若有些什么,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太医低声朝着宜妃道:“这姑娘胎像不稳,一定要好好照顾,若不然是保不住这个孩子的。”
  九阿哥怔怔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张秀,看着宫女们轻手轻脚的将她抬走,宜妃带着五福晋紧张的跟在身后,他有些回不过神,孩子?他的孩子?
  直到站的远了,五阿哥才叹息的同胤禩道:“没想到老九像中了毒一般,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胤禩看着前面:“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张秀姑娘那样果决有勇气,九弟不是没有福气,就看他自己珍不珍惜,就像轻扇,要是自己硬要糟践福分,谁也没办法。”又笑着对五阿哥道:“五哥怎么忽然从西山大营回来了?有什么急事?”
  五阿哥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蒙古有一伙流寇,专门抢劫沿路的商人,若是这样也还罢了,这些人却还总是装成清兵的模样骚扰蒙古部落,蒙古人现在怨声载道,有人说在祁山附近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规模不小,少说也有两千人,而且说是还跟朝中的人有勾结,所图只怕不小,皇阿玛这次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想要调西山大营的兵力出征。”
  胤禩也严肃起来:“事情竟然这样严重?”
  五阿哥斟酌着道:“我同你透个底,有人想浑水摸鱼。。。。。”他一抬头,瞧见乾清宫的太监领着胤禛向这边走了过来,就微微笑着停下了说话,对胤禛有礼但也透着几分疏离。
  胤禛微微颔首,同五阿哥和胤禩道:“正好,皇阿玛叫咱们去乾清宫议事。”
  胤禩对于胤禛自来的阴冷混不在意,笑着打趣:“四哥看上去气色不错。”大家都知道胤禛宠爱新进门的格格,想来日子过的很滋润。
  胤禛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你气色不错的时候也快来了。”竟然也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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