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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金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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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奇声闻言,立时会意道:“臣领旨。”

  “……不可当真伤了石王妃性命。”楚徊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道,倘若当真是石清妍放了的火,不能这般容易地放过她。

  耿奇声一时看不明白楚徊的心思,于是又答应了一回,瞧见楚徊有些熟练地拆下纱布看信,心知劝不住,便知劝了两句,便由着楚徊去。

  钟将军这信错字连篇,文理不通,楚徊看了,便知钟将军写这信的时候定是心浮气躁的,这心浮气躁,可是领兵的大忌。

  “陛下可要请了锦王、瑞王来商议?即便不请锦王,瑞王他……”

  “瑞王那个滑头,耿爱卿以为他会肯派兵?”楚徊轻笑一声,因眯着的眼睛疼痛不已,便将眼睛紧紧闭上,半响说道:“叫余将军去临近几省借兵,以备万一。”

  “是。”耿奇声答应着,暗道如今这形势,便是劝说了楚律出兵,准备一番辎重,只怕也来不及了。

  耿奇声出去传了话,待余笙进来听楚徊细细交代后,便又叫人寻了赵铭家的来,见了赵铭家的,便问道:“王妃从留客天跟着王爷出去后,两人可起了争执?”

  赵铭家的讪笑道:“小的忙着叫人准备五王爷的洗尘宴,并不知道这事。”

  耿奇声说道:“去打听打听,听说赵铭回了耿家了,待年后我便将你们一家赎出来,叫你们一家在京城团聚去。”

  赵铭家的早听石清妍说过若是赵铭不亲自来赎,他们一家甭想离了锦王府,因此听耿奇声这般哄骗她,便堆着笑脸答应,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如今她在锦王府里还算得重用,倘若回了耿家,定然成了个下等婆子。

  瞧赵铭再无其他吩咐,赵铭家的便赶紧出了留客天,向蒲荣院去,待进了蒲荣院,听说楚律跟石清妍还在屋子里,便连沉水、祈年等人也被撵了出来,于是不敢冒然求见,便在门房那里喝茶等着。

  屋子里,楚律坐在里间椅子上,静静地看石清妍自己将满脸脂粉洗去,手指敲在书案上,琢磨着既然不用为燕回关操心,便该多为益阳府谋划,盘算着,瞧见石清妍已经洗好了脸,便开口道:“王妃终于见到了五弟,王妃觉得五弟如何?”

  “瞧着五弟的小日子过的太美满了,美满的叫人打不起精神来。”石清妍说着,伸手拍了拍镜子里自己的脸,扭着身子在镜子里照了照,随即回头指了指自己胸口挺胸问楚律:“王爷瞧我这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

  楚律心说这人有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因她问的肆无忌惮,便也回得不遮不掩:“倘若王妃看过春宫图,就该知道我们男人对奶孩子的地方是没多少兴趣的。”随即便又轻轻敲着桌子,心想石清妍的话真真假假,但跟她一起经历了这么些事,先是楼晚华后是吴佩依,甚至还有楚静乔,不论男女,石清妍都是不喜欢那些过得好的人——楚徊虽说是皇帝,但他的日子未必顺遂,细说起来,楚徊当真是从小就没楚恒日子过得顺遂。如此也算是石清妍的弱点,只能利用这点,这样才能叫这硬心肠的女人动心,于此也免得她日后每每招摇地四处闲逛。

  石清妍怔住,伸手自己摸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暗道自己上辈子瘦骨伶仃,成了石清妍之后也是病病弱弱,好不容易身子壮实一些丰满一些了,却原来这世道的人不欣赏这个,细想想跟楚律在床上的那些事,又捉摸不透他这话是不是假的。

  楚律瞧着石清妍的神色跟早先见过楚徊之后截然不同,心知她对楚恒是没什么念头的,也懒得去吃什么歪醋,暗道这歪醋合该等着今晚上装醉之后再吃。想着,便又起身径直要出去。

  石清妍忽地拦住楚律,笑嘻嘻地说道:“王爷说臣妾没见过,那想来王爷是见的多了,王爷可否赏赐臣妾一两幅,叫臣妾开开眼界。”

  “你看那玩意做什么?”楚律蹙眉道。

  “干一行爱一行,臣妾想讨王爷欢心。”

  楚律冷笑道:“王妃未免想多了,这等淫巧之事,就留给姨娘们吧。”

  石清妍伸手抱住楚律的腰,伸着一根手指仰头道:“那就一幅好了。”

  楚律阴沉了脸,又想这等得寸进尺的女人果然不能给她好脸色,冷笑道:“王妃究竟是要干哪一行?相夫教子哪里用得着那个?”说着,伸手推了下石清妍。

  推了一下后,就瞧见石清妍轻飘飘地歪在百宝槅子上后顺手将一个青瓷花瓶推倒,楚律不由地皱起眉头,心道除了得寸进尺,她还败家,想着,便冷着脸出去了,出了门,瞧见沉水、祈年等人惶恐地看他,暗道定是方才动怒声音大了一些,“好好照看王妃,莫叫她再往前院去。若王妃去了,本王绝不饶你们。”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赵铭家的在门房里瞧见了,暗道此时石清妍定在气头上,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自己且去回了耿奇声就是,想着,便赶紧出了蒲荣院。

  沉水、祈年几个进了屋子,瞧见地上碎着的花瓶,便都有些惴惴地看向石清妍。

  沉水说道:“王妃不该去留客天的,毕竟那边杂人太多。”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石清妍的脸色,见她脸上淡淡的,越发担心起来。

  祈年也劝道:“王妃,王爷他……”

  “外头来打听消息的人多不多?”石清妍问道,瞧了眼地上那只花瓶,心道对不住了,谁叫你是一堆花瓶里最不值钱的。

  祈年会意,立时说道:“王爷每次来蒲荣院后,总有人来打听消息,这次赵铭家的来了,之后只怕姨娘们那边也要叫人来问几句。”

  “就说王爷生气了,不许本王妃再出了蒲荣院。”石清妍扶了扶头发。

  沉水也明白了石清妍的意思是叫后院女人知道楚律小题大做地吃醋了,既然吃醋了,那定是十分爱惜石清妍了,忙道:“奴婢明白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又瞄了眼沉水、祈年的胸口,见这两人穿着夹袄,也看不出胸口如何,便又收回视线,暗道这世道跟其他女人在容貌上较量,只能比一张脸了?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瞧着天色还早,便催着沉水弄了饭菜来,准备吃了饭便去床上睡个午觉。

  待到傍晚,沉水将石清妍叫醒,一边指点醉月、祉年给石清妍换衣裳,一边说道:“王妃,留客天里的那位也要赴宴,王爷传话来,叫王妃领着郡主、姨娘们在蒲荣院里吃一吃,略尽心意就够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因不出蒲荣院,便也懒怠再挑衣裳,只穿戴整齐,便等着楚静乔等人来了之后开宴。

  没叫石清妍等多久,楚静乔等人便来了,楚静乔领着楚静迁、楚静徙一同过来。

  楚静徙因跟石清妍熟了一些,便数落地奔到石清妍身边,自己爬上榻坐着,手上拿了一枚玉佩给石清妍看,说道:“五叔给的。”

  石清妍瞅了眼,便看向楚静乔,诧异道:“你五叔都见过你们了?”

  楚静乔回道:“中午的时候五叔就见了我们,给了我们礼物。”

  石清妍想问一句她的呢,但终归忍住了没问,心想这楚恒见过了楚静乔还要正式再见一次,怎就没再正式来见过她?虽说对楚恒没什么小心思,但看多了楚律,有空养养眼睛也好。

  因心知这宴席只是跟后院女人们一同吃,石清妍便有些敷衍,瞧着宴席在蒲荣后头的花楼里摆,便去了那边,有些敷衍地坐在榻上细嚼慢咽尝着菜。

  下头吴佩依是早定下将来要姓陆的人了,因此她吃得很是坦然。其他的女人却不是这般心思,比如秦柔,秦柔一心盘算着自己的前程,便有些魂不守舍;至于孙兰芝、窦玉芬,这两人是自觉已经讨好了石清妍的,瞧着石清妍得楚律欢心便高兴,虽许久不曾侍寝,但除了侍寝,要在后院里风光的法子多的是;董淑君因吴佩依将嫁,心思越发沉重,虽心知自己是不能似吴佩依这样改嫁,但不免还是存了一些妄想;石蓝婕也知道楚律生气地从蒲荣院出去的事,她与其他女人一样,甭管心里盘算着什么,都知道这会子不能惹了石清妍,一样是生气,因吃醋生气便跟其他的生气不一样。

  石蓝婕此时看着有些“怏怏不乐”的石清妍,她眼珠子转了又转,越看越觉得自己跟石清妍相貌相似的很,暗道眼下无人替自己做主,石清妍心肠又那般冷硬,自己合该多为自己计较一番,眼神飘到宓儿身上,便示意宓儿去打探一番前厅的事。

  宓儿会意,装作去小解,便绕出了蒲荣院,奈何这分了院子后府里就几条能用的路,出去后难免撞上五六个人,万幸她还算机警,勉强应付过去,便在内仪门后的暖阁里等着,等了许久,兴许是今日宴请的人身份不同,守卫比往日严厉了许多,许久也等不到她收买的媳妇过来传话,于是便只能回去,回去了,小心地看石蓝婕一眼,见石蓝婕略有些失望地看她,心里又不甘心起来,转而又去了蒲荣院门首跟留在那边的小丫头们说话。

  到了酉时三刻,天上便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朵朵雪花在大红的灯笼映照下翩然落下,越发叫人觉得冷。

  石清妍素来怕冷,因此听人说当真下雪了,便先离了席,其他人因怕这宴席搅扰到石清妍,便也识趣地相继退出。

  待到了戌时二刻,人便全退出去了。

  石蓝婕不甘心被石清妍这般冷待,便留到最后,等到没人,就去了前头堂屋里,瞧见孙兰芝、窦玉芬二女才从这堂屋里出来,就由着沉水替她传话,略等了一等,就听沉水出来说道:“石秀女,王妃累了歇着了,有话改日再说吧。”

  石蓝婕忙笑道:“我琢磨着就要过年了,不知王妃姐姐给京里送了年礼没有?我才给母亲做了两条新抹额,还请姐姐替我一并捎带回去。”说着,嗓子有些痒,便拿了帕子遮着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沉水闻言,便又笑道:“年礼的事归郡主管,王妃不过问这个,石秀女去问一问郡主吧。”

  石蓝婕的心又沉了下去,心想自己从进了益阳府便不停地讨好石清妍,她却半点好脸色也没给自己……想着,不由地恼恨起来,越发觉得石清妍不念姐妹之情,面上端着笑离去,心里不甘心就这般在锦王府沉寂下来,盘算着如何才能挽回如今的局势。

  心神不定的石蓝婕也没留意到何时宓儿又到了自己身边,听她开口时才看向她。

  宓儿低声道:“姑娘,王爷醉了正被人扶着来蒲荣院呢。”

  石蓝婕闻言,眸子闪烁起来,便伸手扶着宓儿向门外去,暗道楚律因吃醋生了石清妍的气,自己容貌又跟石清妍那般相似,醉中楚律多半会将自己看成石清妍……倘若他有一丝清醒,兴许他想着要找回今日的脸面,会为了要激石清妍吃醋跟自己……脸庞因心里羞人的想法绯红,脚步却如心意一般不肯慢下一步。

  待出了蒲荣院门,石蓝婕领着宓儿不向后头去,反倒又向前头走了几步。

  遥遥地看见楚律被翠墨搀扶着,想起翠墨上回子提醒自己要自称婢妾的事,疑心翠墨对自己有偏见,饶是如此,依旧迎着过去了。

  楚律装作酒醉,依靠在翠墨身上步伐凌乱地向前走,透过飘零的雪花看见一主一仆迎了过来,先未看清楚,只在心里嘀咕着石清妍怎这般好心亲自来迎?待细看,瞧出是石蓝婕,心里因看错有些不耐烦,便借着装醉径直向前走。

  石蓝婕到了楚律面前,自自然然地关切道:“王爷您怎地了?”

  楚律嘴里含含糊糊,手指在翠墨身上掐了一下,示意翠墨打发了石蓝婕走。

  翠墨忙慌说道:“回石秀女,王爷吃醉了酒,要赶去歇息呢。”说着,示意石蓝婕别拦路。

  石蓝婕心道翠墨当真是奴大欺主,竟然一而再地不留她脸面,焦急道:“这样冷的天怎叫王爷喝了那样多的酒,你怎么也不劝着?”说着,因瞧翠墨吃力,便要帮着翠墨搀扶楚律。

  翠墨心说宴席上是那么两位,谁敢劝着?想着,便要扶着楚律避开石蓝婕,才扶着楚律动了一下,忽地就觉楚律冲着石蓝婕那边发力,忙善解人意地将楚律推向石蓝婕。

  石蓝婕原是瞧见翠墨扶着楚律避开她,因此便收了手,此时冷不防楚律压了过来,一时大意便被压得一个踉跄,随后虽有宓儿扶着,却还是被那股力道推倒在地上,后脑砸在地上,虽有雪垫着,却也叫她后脑一木。

  翠墨机灵地半道就将楚律扶起,冲愣住的宓儿笑了笑,便又扶着楚律向前走,待走开了一些,便窃笑道:“王爷实在太不怜香惜玉了。”

  “求仁得仁,石秀女求的就是这个。”楚律装作酒醉含含糊糊地说道,脚步蹒跚了两下,待进了蒲荣院,瞧见没人来接应,沉水、祈年等人只是远远地站在廊下看着就似看热闹一般,心里的火气上来,暗道自己还算是什么王爷?虽火气上来了,却还记得事有轻重缓急,由着翠墨一个人将他送到堂屋里,然后装作醉眼朦胧地看终于在翠墨走后出来的石清妍。

  石清妍早睡下了,是以此时她是裹着大氅出来的,出来后,便迈着小碎步走到楚律面前,低声问道:“王爷?”

  “父皇——”楚律含含糊糊地唤道,随即苦笑一声,“父皇到底是哪里看孩儿不顺眼?”

  石清妍眼皮子一跳,又看沉水、祈年几个丫头唯恐楚律就后乱性对她们做出什么事都远远的站着,便说道:“送了热茶热水过来,然后都去歇着吧。”

  “……那王爷呢?”沉水犹犹豫豫地问道。

  “有我呢。”石清妍回道。

  虽不放心石清妍,但她这话也算是上策,于是沉水、祈年等赶紧叫人送了热茶热水过来,随后便关了门窗出去了。

  石清妍看着还在不停召唤先帝的楚律,想了想,就将热茶送到他面前,然后裹着大氅又进了里间。

  楚律在外间许久等不到石清妍出来,心道那句“有我呢”原来是跟丫头们做戏呢,想着,又耐心等了一会子,只觉得就这么坐着有些冷,便踉踉跄跄地进到里间,果然瞧见石清妍已经裹着被子睡了,便又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心里恨不得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却只能跌坐在床边,撩开帐子后,伸手摸了摸石清妍的脸,眼圈红了红,有些哽咽地说道:“母妃,孩儿究竟是不是你的儿子?”

  被叫娘了,石清妍迷迷糊糊地想着,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待清醒之后便转身看向神情苦大仇深的楚律。

  “父皇,孩儿究竟哪点比不上四弟?为何父皇眼中只有四弟五弟……”楚律低低地呜咽道,仔细一想,越发觉得自己这日子从小就不顺,未免石清妍再转过身去,便压在她身上说话。

  “……大抵是你长得不如老四老五好看吧。”石清妍胸口被压住,觉得难受,便用力地推了楚律一下,心想不是不稀罕嘛,偎这么近做什么?

  楚律眼角青筋一跳,看石清妍神色敷衍的很,半丝也不似那日看见吴佩依哭泣时的失落神情,登时明白石清妍的弱点自己是拿捏不住的,吃那歪醋也没意思,立时起了身,也不再装作酒醉,走到外间自己端了温着的热水进来后坐在床边,便慢条斯理地脱了鞋袜,泡起了脚。

  “王妃要不要起来泡一泡?刚才在外头走了一圈,脚该冷了吧。”

  石清妍方才还以为楚律在装醉,毕竟皇帝面前,当真喝醉的人也不会活到今日,此时听他这样问,扭头看他一眼,说道:“王爷当真醉了。”    
  





61、十里红妆嫁姨娘十二

  楚律也算得上能屈能伸且又有些善解人意的人,比如沉水、祈年等人都知道依着石清妍早先定下的规矩,倘若她们近身伺候了楚律,便要去第五组准备上那除了辖制姨娘们就没用处的侍寝表,因此沉水、祈年等人都不肯近身伺候楚律。楚律也从不勉强这几个,方才他察觉自己那苦肉计没用之后,便又坦然地泡了脚上了床,在床上见石清妍拱过来,就不计小节地搂着她一同入睡。

  一早醒来只觉得屋子里亮的很,楚律歪着头向帐子外看了眼,瞧见摆在外头的刻漏上显示时辰还早,于是便又躺着,手在石清妍脸上拍了拍,见她不醒,力道慢慢变大,待瞧见石清妍双颊绯红地醒过来,便说道:“叫你起来看雪。”

  石清妍又闭上眼睛,头埋在被子里,随即又抬起来,对楚律说道:“王爷,臣妾写了几封信,还请王爷替臣妾送出去。”说着,便伸手向枕头下摸去,因枕头被楚律压着,就又用力地将手往他头下插。

  楚律微微抿嘴,暗道这人怎什么都往枕头下放,随即手上碰到石清妍的信,便接过来看,头一封是写给什么鬼山人的,第二封又是请教什么太甲真人,再看信里头又画着一个装着履带盒子样的东西,于是蹙眉想了想,说道:“这是碾子?”

  石清妍两辈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也不知道那碾子是什么,心里想着自己画的这坦克,大抵像是木牛流马?虽不确定,但大着胆子说道:“这就是铁乌龟,如今我就问我师父师叔除了给我父亲的图纸,可否将这铁乌龟的打造方式告诉我。”

  “你什么时候有了师父?”楚律诧异道,随即就醒悟到石清妍又开始扯谎了,最开始说是她自己会造弩,随后又说是从石家拿的图纸,如今不但石家有图纸,就连她两个名字怪异的师父也出来了。

  “王爷,人家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倘若旁人想抢了咱们家益阳府,又发现有件神兵利器,听说得了这神兵利器只要一朝一夕时光就能攻下益阳府,如此旁人是不是该先去抢这神兵利器?”

  楚律听到咱们家益阳府,不由地宽慰地点头,又觉石清妍这话有道理的很,但石清妍指点王钰做的连发弩机并炮弹都经王钰一番努力做出来了,这“铁乌龟”虽不知道到底做什么用的,但就这样泄露给旁人也太可惜了,“王妃,这铁乌龟何用?”

  石清妍翻出一张图纸,指着图纸说:“看,这盖子里头钻出来个人呢。人躲在里头,向外发射炮弹的。王爷别想了,咱们造不出这玩意,其他人也造不出这玩意。”

  楚律眯着眼看石清妍画的“人”,半响看出那一根柱子上一个球的玩意算是个人,于是说道:“待本王替你润一润色吧。”说着,心想那木牛流马尚且无人勘破如何制作,这铁乌龟,只怕也是一样的,再看剩下的一封信,信里却是求石将军劝说鬼山人、太甲真人将铁乌龟的图纸给了石清妍,“这鬼山人、太甲真人住在何处?”想了想,就说道:“就一个住在大哥那,一个住在二哥那吧,先叫他们自己在自己藩地里搜一搜,也免得这两人生出大鱼吃小鱼的妄想。”

  “王爷英明,臣妾正愁没地送信呢。”

  楚律轻轻地哼了一声,手揽在石清妍肩头摩挲两下,随即闭了眼睛想了想,楚恒那十万大军出去,无论胜负都要损失许多将士,如此,益阳府的将士就要保护中洲府、益阳府两处,若是中洲府没了,益阳府也没好处。既然如此,他便一边扣着楚徊,免得京中派兵袭来,一边送信去颐王、熙王藩地,叫皇帝的密探并这两位兄长好好搜一搜这所谓的神兵利器,叫他们有些事干,也免得他们生了贪念要趁机吞了益阳府、中洲府。想着,瞧见石清妍懒懒地将腿搭在自己身上,便说道:“大夫说你没吃药。”

  “我吃了。”石清妍眼皮子也不眨地说道。

  楚律轻笑一声,说道:“大夫清楚明白地说你没吃,倘若你吃了,你的脉象便不是如今这样的。”

  “难道王爷给臣妾下毒了,不然除了毒药,臣妾不信这世上有立竿见影的良药。”

  “你当真是嘴硬,宁肯熏醋,也不肯吃药。”楚律说着,将自己的手臂、腿从石清妍身下抽出来,也不提旁的话,便兀自去换衣裳,待换了衣裳,出了里间轻唤一声,沉水、祈年便送了热水、帕子进来。

  楚律一边洗脸,一边瞄着沉水、祈年,待要训斥这两人一番重立王爷的威严,又觉没意思的很,里头的王妃他还拿捏不了,训斥这奉命行事的丫头有什么用处?待自己洗了脸,又瞧见沉水送了粥菜进来,便吃了再去前头书房。到了外头,瞧见屋檐上四处又落下新雪,且雪花还有再飘落的架势,到了书房外,就看见武言晓来回说:“王爷,街上堆满了大雪,只怕咱们这会子推迟宵禁时辰也没什么用处,百姓嫌冷,都缩在家里头呢。”

  楚律蹙着眉头,随即说道:“叫人将街上大雪扫起来,堆成雪人,请了能工巧匠,叫他们爱将积雪雕刻成什么便雕刻什么,彩灯依旧挂着,叫人在晚上街头施粥施药施棉衣,这点子银子益阳府还是出得起的。”

  武言晓闻言,便道:“若论施粥施药,王夫人是最好出面的人,她在益阳府很有威望。”

  楚律待要点头,远远的瞧见王钰过来了,又觉得武言晓这话有些不对味,仔细一琢磨,暗道这是自己出银子,然后叫甘棠出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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