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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_泊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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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成璋坐在桌边,拿起桌上的一粒橘子剥开了吃,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个什么王雪芝,又没教养又彪悍。在京城的时候就打死过人的,你跟父亲非要我娶她,好了吧?差点酿成大祸。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母亲肯定要我休了她,我就能跟我的阿英在一起了。”
  薛氏斜了他一眼。真不知这个儿子是不是缺心眼。那罗云英跟王雪芝能比吗?
  回香送了医士回来,对萧成璋说道:“二公子,大少夫人在外面,请您出去一下,说有要事跟您说。”
  萧成璋连忙把最后一瓣橘子塞入口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娘,我先去了!”
  薛氏摇了摇头,只觉得头疼欲裂,又躺下去了。
  ***
  天雄军的军营在邺都以南三十里,傍着漳水。眼下营中正在操练,喊声震天,校场上马军步军依阵排开,井然有序。
  帅帐之中,萧铎身穿盔甲,手点舆图,与诸将说着此次出兵东境的计划。他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与契丹一战,旷日持久,诸将还未从疲累中缓过劲来。但国家有难,大丈夫当仁不让。更何况天雄军乃是使相的亲兵,大汉第一牙兵,更不能落于他人之后。此战胜后,朝廷必将大加封赏。我个人所得财帛,尽予诸位!”
  一时之间,群情激扬。乱世中的丘八爷,把脑袋提在手里打仗,有今日没明日。话说大些是为了建功立业,更多的则是为了捞好处,睡女人。萧铎深谙他们的秉性,每回朝廷封赏,他都将大部分的财帛拿出来犒赏部将,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对他死心塌地。
  萧铎看他们士气高昂,倍感欣慰,手点了章德威道:“行军兵马使章德威听令。使相的军中缺少前部督先锋,此战,你随使相左右。”
  章德威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末将听令!”
  众将陆续走出帐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这一去打战又得几个月,家里的炕头都还没睡热,心中难免有些微词,但想到很快又有银子入囊中,立功还可升职,这些微词也就都吞回去了。
  萧铎还在帐中,拿着水囊仰头喝水,眼睛盯着沙图,表情是一贯的认真专注。李延思走过来道:“军使,新兵征募已经完毕,但还需操练,也不知他们能否堪大任。虽杨守贞才是三路叛军之首,但军使将天雄军主力尽皆调给使相,我们这一路带着新兵,恐怕会很难打。”
  萧铎看了李延思一眼,勾起嘴角笑道:“不是有你随军督战么?对了,新征募的士兵中,可有此人?”他将袖中的黄纸递过去,李延思展开看了看:“来自洛阳的倒不少,叫这个名字的,我印象中是没有。稍后让军校对一对名薄。不知此人有何特别之处?”
  萧铎蹙眉道:“此人乃周嘉敏所荐,但我不欲用。”
  “这又是为何?”
  萧铎便将前几日审问朱氏的事情,与李延思说了:“我派人去京城,没有找到邵康。而邵康欠赌之人,似乎极有背景,如何都查不出来。朱氏第二次所言应该为真。”
  李延思会意:“那据朱氏供认,有人挟制邵康,让她如此行事,但她却不知那人是谁,只通过张勇来传递消息。张勇到现在还未抓到,所以无法盘问。军使怀疑是……二小姐?”
  萧铎摆了摆手:“眼下尚无明确证据,也有可能是李籍,但我不想用她所荐之人。若此人不可用,纳他入营,旁人会说我萧铎听凭一女人摆布,公私不分。若此人可堪重用,提拔上来,将来难保不为她所利用。是以,不用。”
  李延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萧铎斜他一眼:“有事就讲。你几时学会了章德威那套?”
  李延思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军使的顾虑属下都明白。只是,军使这几日夜夜睡在军营,何以不回府?当真是军务繁重,还是为避开夫人?”
  萧铎敛起表情,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李延思坐在萧铎的下首,用一个认识多年的老友,而不是下属的口吻说道:“事情我都从慎之那里听说了,他本要亲自来见你陈情,但被我阻拦了。军使在战事上如此果决,怎么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却变得优柔寡断了?我知你气夫人所为,但你可有替夫人想过?”
  萧铎的目光投向他,带了几分不满:“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
  李延思叹了一声:“我说句不大中听的话,军使莫生气。我见过公子均,感其举止性情,使人如沐春风,与军使大不一样。女人,尤其是像夫人这样的女子,财帛,权势,地位,都不足以打动她,唯有用这里。”李延思拍了拍胸口,“她远嫁异乡,在大汉毫无凭仗,对人戒备,不能算错。你若当真喜欢她,便应该包容忍让,给予时日,让她卸下心防。你当初对待周二小姐,可不止这几个月的耐心吧?像你这样一有事就躲开,摆高姿态,夫人本就敏感多思,她会怎么想?”
  萧铎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草结。这几夜,辗转难眠,他身上属于她之物,也只有这个草结。
  李延思继续说道:“夫人姿容绝世,心思通透,这世间喜欢她的男子只多不少。那强敌公子均,不就还没死心?军使既知朱氏陷害,还有幕后之人未揪出,不思好好安慰夫人,不趁出征之前,悉心陪伴,就不怕离家之时,夫人这边生了什么变故?到时,悔之晚矣。”
  萧铎听完,一下子站起来,握了握拳头,大步离开了。
  ***
  月上树梢,邺都郊外的一个小村庄显得十分静谧。
  一个黑影在村头的一排老树下出现,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步子很轻,走向不起眼的小院。他走进屋中,闩上门,不敢点灯,躺到炕上枕着双手。他要尽早逃掉,却苦于没有银子,只能寄身于此处。
  朱氏和王雪芝真是两个成事不足的废物!早知道当日,他应该亲自去萧府,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犹如惊弓之鸟。
  忽然,响起两下轻微的敲门声。
  张勇警觉地抬起上半身,但没有答应。这屋后就有一道小门,情况不对,他随时准备开溜。
  “哥,你在里面吗?我是小楠啊。”外面的人压低声音说道。
  张勇下炕走到门边,身体紧贴着门板,又听门外的人说:“哥,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我给你送银子来了。”
  他微微拉开一点门缝,看到张楠独自站在外面,把他拉了进来,又迅速地关上门。
  张楠将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说道:“哥,我等了你多日,一直没等到你联络我。喏,这是你要的银子,我给你筹齐了。”
  张勇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来,有事我会联络你。可有被人瞧见?”
  “你放心吧,我做事很小心的。”
  此刻,院子的木篱笆外头,蹲着一群人。罗云英正要抬手命众人行动,韦姌按住她,用口型说道:“先派人去后面看看,我怕有其它出口。他既如此狡猾,让我们找了这么多日,必定会给自己留后路。”
  罗云英点了点头,刚要动,萧成璋按着她道:“你们别动,我去!”然后便带着几个人,猫腰去往后面了。
  韦姌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周围只偶有几声犬吠,其余时候皆安静得落针可闻。忽然,后院响起“啪嗒”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韦姌心头一跳,罗云英低骂了声,刚要叫人一起冲进去,那方门却自己开了。
  张勇挟持着张楠走了出来。
  韦姌和罗云英也不再藏了,现身于张勇的面前。罗云英道:“张勇,今夜你跑不掉了!”
  张勇冷笑了声,独眼显出厉色,低头说:“张楠,你出息了,竟敢出卖我!”
  “我没有,哥,我真的没有!”张楠连连摆手,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出卖你。我们也不是跟着他来的,是你出卖了你自己。”韦姌淡淡地说道。
  张勇这才看向她,目光中先是流露出几分惊艳之色,然后才道:“不是跟着他,凭你们也能找到这儿?”
  韦姌道:“你自以为聪明,但也有破绽。大凡赌徒都戒不掉瘾,我们是在赌坊找到你的行踪的,与你弟弟无关。他一心为你,如何都不愿将你的藏身之处供出来,你怎忍心伤他?”
  张勇低骂了声,一掌推开了张楠,将手中的剑拔、出来,剑锋寒光迫人:“凭你们几个,也想拿住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那就试试看,上!”罗云英横臂将韦姌护在身后,然后命众人蜂拥而上。
  没想到张勇的武功竟十分了得,这数十人围住他竟讨不得半点好处。韦姌和罗云英在边上看着,萧成璋也从后面灰溜溜地回来,抱歉地摸着头说:“是我坏事了。”
  罗云英瞪他一眼,却看见萧成璋忽然间张大嘴,只来得及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护着。接着撕拉一声,他的手臂被利剑划破,顿时鲜血如注。
  韦姌也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拉着倒退几步,还没看清是谁,方才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出手暗算的黑衣蒙面人已经又朝她这里扑了过来!
  拉着韦姌的人立刻迎向那黑衣蒙面人,两个人缠斗。那人赤手空拳,却不落下风,逼得持剑的黑衣人频频后退。
  “二公子,你没事吧?”韦姌连忙走过去查看萧成璋的伤势,萧成璋捂着手臂,躺在罗云英的怀里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闭嘴!哪那么容易死。”罗云英喝道,一边已经撕下衣裳的一角,熟练地给他包扎起来。
  韦姌又抬头朝刚才救了她的人看去。此人身长七尺,体魄强健,长相十分周正。他年纪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出招很稳,不慌不忙,毫不胆怯。那黑衣蒙面人被他瞅准空子,一掌击到肩膀,连续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也不恋战,转身飞奔而去。
  男人刚要追,韦姌叫道:“穷寇莫追,壮士请留步!”
  那人只得返回来,低头问道:“姑娘,你……你没事吧?”他刚才睡在树上,恍惚间睁眼,看到月色笼罩下,女子长裙飘飞,发似乌瀑垂落于腰际,身影如梦似幻。他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丽出尘的女子,说话的声音也脆若银铃,犹如坠于梦中,一时失神,险些没来得及救她。
  韦姌笑了笑:“我没事,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我叫赵九重。刚才睡在树上的。”赵九重指了指边上的大树。
  韦姌还未说话,忽然看到一副画面:战场上硝烟四起,兵马混乱。赵九重身披银甲,护在受伤的萧毅身前,目光坚定,将冲来的骑兵一一斩落。
  罗云英将萧成璋包扎好,抬头说:“你的身手这么好,是做什么的?”
  赵九重如实说道:“我本想投军,但募兵已经结束,天雄军军纪严明,不肯破例。我无奈只能在附近徘徊,打算这两日就回家乡去了。”
  刚好那边,张勇也已经被顺利制服,按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的。赵九重冲韦姌抱拳告辞,韦姌连忙拦道:“壮士救我性命,我理当报答。若你想投军,我定想办法让你如愿。”
  “姑娘此话当真?”赵九重激动地执起韦姌的手腕,“可听说若想叫他们破例,至少得认识萧军使的几员心腹大将……”
  “我……”韦姌看着被他执着的手,刚想抽回,黑暗里,有个声音怒吼道:
  “你给我放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花粉症重度患者伤不起,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晚了,顺道把两章合在一起码了。
  久等。


第68章 爱
  众人循声看去; 萧铎带着魏绪还有一小队士兵大步走过来。军营里带出来的训练有素; 还有独属于军人的刚硬气质; 十分显眼。
  萧铎对魏绪打了个手势,魏绪便领着士兵过去将张勇押了过来。张勇识得魏绪,萧铎麾下的第一猛将; 每回萧铎出征,只要以魏绪为先锋; 便没有啃不下来的硬骨头。更何况萧铎本人也在这里。
  他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下去,知道什么人都救不了他了。
  萧铎一把将韦姌搂在怀中; 眯着眼看面前的赵九重。这男人几乎与他平高,长得也还算顺眼; 看身形倒像是个练家子。
  “你的手,是自己砍下来,还是要我动手?”他冷冷地说道。
  赵九重见萧铎器宇轩昂,气势迫人,一时拿捏不准他的身份。再看他将韦姌扣在怀里的霸道模样; 猜测两人关系不浅。
  “军使!”韦姌挣了挣萧铎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但没能挣开; “你不能这么做!”
  这声军使又刺了萧铎一下,他皱眉道:“我的女人,谁敢碰谁就该死!”
  罗云英在旁淡淡地说道:“若没有这位兄台出手相救,军使您的女人恐怕这会儿已经遭人暗算,躺在地上,和萧成璋一样了。”
  萧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才看见萧成璋闭眼躺在罗云英的怀里,手上缠着布。他知道张勇身手不错,担心韦姌跟罗云英带的人制服不了,还特意把魏绪跟金枪营的精锐都带来,谅十个张勇都跑不了。可这鬼地方实在难找,耽误了些时间。
  “你可有受伤?”萧铎低头,急声问道。
  旁边这么多人看着,韦姌实在没法用这样亲密的姿势与他说话,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强行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我没事。只有二公子的手上受了伤。”她轻声回答道。
  这时,有一个中年壮汉走了过来,朝萧铎抱拳:“军使,好久不见。”
  “郑镖头?”萧铎有些意外,“你为何在此处?”
  “是夫人请我来帮忙的。她说对手强悍,寻常的护院家丁恐怕制服不了,我便带了镖局中的兄弟来帮忙。这厮果然凶悍。”
  乱世当中,身手最好的除了军人,就是镖局的镖师。郑镖头的镖局远近闻名,押镖从无失误。亏她连这点都能想到。
  “军使,这厮怎么办?”魏绪问道。
  “把他押回去,先交给李延思。”萧铎下令。
  “是!”魏绪和金枪营的人押着张勇走了。郑镖头也带着镖师过来告辞。韦姌谢过他们,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大概因为有萧铎在旁,目光不敢太肆无忌惮,可表情里的扭捏和肢体的僵硬,还是被萧铎觉察到了。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本就无法抵抗,而且韦姌的美似春风化雨,很容易勾起男人心里的那点蠢动。萧铎的心口窝着团火,手指在袖中捏得“啪嗒”作响,走过去要将韦姌抱走。
  韦姌却不肯他抱,像只脱水的鱼一样在他怀里胡乱扑腾。他恼怒之下,将她一把扛上了肩,转身就走。韦姌蹬了蹬双腿,但这个倒挂的姿势,越挣扎只会越头昏眼花,她只能说道:“罗姐姐,替我留住赵壮士!郑镖头,多谢!”
  萧铎气得拍了下她的臀部,她才乖乖地不动了。
  赵九重握拳欲上前,罗云英道:“你想干什么?他们是夫妻。”
  赵九重一下子僵住了,只能看着他们走远。他已经猜到萧铎的身份。在邺都地界,能够被称为军使的男人,除了天雄军指挥使萧铎,还能有谁?他终于见到了萧铎,可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原来那貌美的姑娘与萧铎竟是这样的关系……
  村头竟然停着辆马车,车夫看到萧铎过来,连忙跳下车行礼。
  萧铎先将韦姌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吩咐外面的车夫:“你走远点。”
  车夫立刻跑开了。
  韦姌坐在马车中,轻轻别开脸,气息不稳。萧铎坐在她对面,将旁边准备好的披风拿起来,倾身给她披上:“身子刚好,乱跑什么?抓人这种事情,不会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不敢劳烦军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韦姌躲开萧铎的手,自己系着披风的系带。
  萧铎只能坐了回去,皱眉看着这个让他抓心挠肝的小东西。这几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杀予夺,不过是眼皮抬一下的事情,身边更是从不缺女人投怀送抱。除了周嘉敏,他要的便都能得到。而且他对周嘉敏,也早已从感情变成执念,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只有这个女人是不同的。遇见她,将他过往的年月变得窄如树桩上的年轮,他的生命里关于爱情的这个部分,好像才真正开始鲜活了。
  “夭夭,那夜我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向你认错。”萧铎开口说道,“这几日,我很想你。”
  韦姌的手一顿,抬眸看着他。他的目光刚好也落在她的脸上,没有骄傲,没有冰冷,只有坦诚和自然流露出的感情。这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战场上洞察先机,在人前傲慢冷漠,原来也可以这般柔情似水。这个人,竟为她低下了高昂的头,放弃他的自尊。
  她的心没来由地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然后便跳得很快,连忙垂眸没有说话。
  萧铎在心中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又改为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道:“你若不想给我生孩子,我不再碰你就是了,我可以等。那药吃多了,终归对身体不好,别再吃了。我让车夫送你回去。”他说完,就要从马车里出去,却感觉袖子被人扯住了。
  萧铎侧头看向韦姌,韦姌红着脸,几近艰难地说:“三叔公说,那药不怎么伤身体的。至于孩子的事……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萧铎愣了片刻,仔细揣摩她话中的意思,紧接着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夭夭,你不怪我了?”
  韦姌摇了摇头,抬手回抱住他宽阔的后背:“是我有错在先。”
  萧铎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只浅浅地吻了吻,感觉到她主动伸出的舌头,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他将她压在身下,扯开她的披风,又将里衣褪到了肩上。香肩如玉雪,明晃晃地扎眼。
  马车里逼仄,男人高大的身体舒展不开,又将她抱坐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埋首于她的胸前,手也伸进了裙子里,一路抚摸着向上。荒郊野外的,韦姌怎知他如此心急,抱着他的头喘息道:“先回去……这里不行……”
  萧铎用唾液濡湿了那粉嫩的花尖,抬头看她,声音低沉:“说一声‘夫君饶了我’,我便依你。”
  韦姌摇了摇头,不肯说,却感觉到那蓬勃的欲望已经顶着她。
  “你若此刻不说,一会儿叫出来,可别怨我。”
  韦姌羞愤,深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这个男人。若在这里行事,不小心叫出来……那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她在萧铎耳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萧铎忍不住含着她的小嘴,只觉得浑身更加难耐焦渴,高声道:“车夫,回府!”
  马车停在萧府门前,萧铎抱了韦姌下来。她整个人都被裹在他的披风里头,只露出红透的小脸。她的衣服乱七八糟的,绦带也扯落了,小衣也不见了,刚刚为了不叫出来,指背咬得发疼。
  萧铎一路抱着她回了住处,步伐快得就像在跑。到了屋子里,便“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抬高一条腿,直接进去了。
  韦姌感觉渴望被填满,舒服地叫了声,攀着他的肩头,与他相吻。
  一次事毕,萧铎又将她抱回床上,从头到脚亲了一遍。她在战栗,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粉色,香汗淋漓。萧铎仰躺着,将她抱在腹上,抚摸着她的腰线,哄她坐下,声音都暗哑了:“小心肝,你自己动。”
  韦姌双手撑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头低垂着,脸红得像要滴血,声音也颤了起来:“可我……我不会。”
  “上下,找让自己舒服的地方,嗯?”萧铎抬手,拨开垂落在她脸上的乌发,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无声的鼓动。
  韦姌一咬牙,坐了下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韦姌本就敏感,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没动几下就掐着萧铎的手臂,瘫倒在了他的身上。萧铎喘着气,一边吻着她,一边翻身将她压住,重重地撞了进去。
  琼浆玉露,倾泻而出。
  欢爱过后,床帐里头是种宁和的静谧。萧铎哄着怀里的人睡,她枕着他的胸膛,手臂还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是种极其亲密依赖的姿势。男人忍不住勾起嘴角,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头望着她。
  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刚开始还在隐隐动着,像小小的蝴蝶煽动着羽翼。然后便静静地停在那里,柔和地在玉雪般的脸上投下两道漂亮的剪影。
  他是如此迷恋这个女人,她的身子,她的香气,甚至是她的叫声,轻轻松松就俘获了他。他只想进入她,疯狂地占有,然后把她揉入骨血里头,再也不想看别的女人一眼。别说这世间不会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就算有,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小东西似乎不舒服,嘤咛了一声,他才松开了些手劲。她微微仰起头,如兰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里,细细软软的,他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她。
  他想,他爱这个女人。这种爱不是基于感恩,不是因为不平等的地位而生出的畸恋。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爱。
  她嫁给他到现在,除了主动开口要他保护九黎之外,再没为她自己要过任何一样东西。如果她开口要,无论这世间的什么,他都会给她弄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关心,没啥,就是一到春天花粉症患者便自动铺盖了o(╯□╰)o
  晚上见。


第69章 引火
  韦姌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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