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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仙途-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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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血色越来越浓,数息之后,竟如一片雨雾,当头洒下。
    虚空中「铮」然鸣响,青色虹光忽地外涨,当空一扫,便将血雾击穿,滋滋有声。
    在光芒最炽烈处,青鸾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她遍体青光缭绕,光芒似透肺腑,通络周身,望之如见天人。
    她目透神光,环目一扫,目光到处,青色光流亦如影随形,奔涌而过,虚空立为之一清。
    这时,她唇角轻撇,冷声道:「血魔?」
    低沉的声音有着难以想像的穿透力,声传百里,恐怕连另一边正在激战的妖凤都听得清楚。
    回应她的,则是半边天空的滋滋异响,这响动如蚊蚋、如蚁啮,细细密密连成一片,听在耳中,直令人头皮发麻。
    光芒未及的黑暗天空中,忽的亮起一点火星。
    这微弱的火光刚烙入青鸾的眼睛,「咚」地闷爆声中,上下四方同时喷溅出百丈火舌,炎流纵横,交织迸发,刹那间,千丈高空已成一片火海。
    虚空在热浪的熏烤下扭曲变形,扭曲的波纹沿伸至青鸾附近时,却又诡异地消失,反而映得她周身明光大放,令人不可直视。
    而在跃动不休的火海中,血魔几乎与之融为一体,飞动蒸腾,缈如轻烟。
    倏忽间,人影从火海中飞跃而出,周身包裹着血红的光焰,所过处火海翻涌,偶尔喷吐的火舌冲霄数十丈,气势壮烈,一时无两。
    青鸾冷冷一哂,五指骈立如剑,直指对方心口,正待出手,忽有一声刺耳的尖啼悍然迸发,其中的凶煞暴戾之气,有如风暴来袭。
    漫天火海之上便像是洒下一层滚油,刹那间火光暴涨更甚,所有空爆之音合在一处,与尖啼声交缠撞击,恍若重捶擂鼓,猛敲在所有人的心窝上。
    功力稍弱者如三位冥将,巨响之下,脑中嗡然震荡,竟是齐齐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更为可怖的是,众人目光所及,举凡生灵,禽兽立毙、草木凋零,刹那间生机丧绝,方圆百里,立成死地!
    高空之上,青鸾能感觉到,这一望无边的火海所燃烧的,正是北齐山脉中无数生灵的生机。
    在火焰的空爆声中,犹能听到生灵魂魄那凄厉的呼喊。
    生机灭后,那无边无际的怨毒又以令人惊怖的速度汇聚起来,再度燃烧,那飞动人影周身所裹挟的光焰更转为浓浊猩红,刺人眼球。
    这妖异的的火光便如同恶魔的指爪,嘶嘶前探,与青鸾护体明光接触,瞬间便化为一缕清烟,只是,冲击仍没有半点犹豫地降临。
    护体明光微微震荡,滋滋之声不绝于耳。
    感受到冲击的强度,青鸾眸光一凝,低哼声中,手刀前刺。
    「噌」的一声闷响,护体明光竟给硬破开一道缝隙,一只苍白瘦长的手掌探进来,手指微屈,正好与她前刺的手刀碰个正着。
    彼此肌肤相接,响声却如金铁交鸣,甚至还迸出数点火星。交鸣声中,隐约又是一声厉魄嘶吼,凄厉尖锐,刺人肌骨。
    青鸾并不在意这惊魂慑魄的魔音,却抵不过心中洁癖,碰到对方的肌肤,只觉得手都要烂掉了,手臂本能地后缩些许,同时袍袖翻卷,风雷激荡,将那爪子震了开去。
    「咯」的一声脆响,探进来的手爪立呈一个怪异的扭曲角度,弹飞回去。
    青鸾再不想给对方近身的机会,前手方出,后手又至,她五指轮弹,哧哧剑气破空尖啸,转瞬便是十二轮指剑,紧接着袍袖再度翻卷,当空搅动狂飙,几乎将半边天空都掀了起来。
    飓风所过之处,任它火焰滔天,也给扫得七零八落,燃烧的夜空又暗淡下去。但,随即便因一朵突然绽开的血花而涂抹上妖异的色彩。
    闷浊的声音这才响起来,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血花开放。
    李珣的身形再也飞动不起来,剑风裂体造成的僵直,将他钉在半空,十二轮指剑,几乎记记中的,一时间血肉横飞!
    强横霸道的剑气每一击都足以开山裂石,六十剑下来,就是金刚也能给斩成烂泥,李珣此时的境况只有更糟。
    随后便是席卷半边天空的狂飙及体,这飓风带着强烈的撕扯力道,只一击,便将李珣已不**形的躯体搅成肉糜。
    紧接着,虚空中大放光明,彷佛是仙界洞开,天河之水倾倒而下,汹涌澎湃的光流霎那间横扫整个天空,转眼间就将李珣的残躯没顶,再不见半点痕迹。
    地面上的旁观者一个个目瞪口呆,都不免想到,若换了自己,直面青鸾这一连串的攻势,留下全尸的机率有多少?
    此时,几乎没人会认为「血魔」能活下来——可依然有例外。
    水蝶兰手掌抚上心口,唇线微抿,面容冷峻却也平静。
    青鸾亦然,方以「琉璃光海」的手段横扫一切浊气,眼看「血魔」连渣子都给蒸发干净,她心中反而比不得之前的笃定。
    也就是这一闪念的功夫,她心中忽地一紧,纯凭本能,倏然侧身。
    虚空似是凝定了一下,接着才缓缓显出一道浅红色的印痕,由西而东,笔直如剑,轨迹恰穿过青鸾先前立身处。
    然后才是破空的啸音,像是天空受创后的惨嘶,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青鸾脸上首度露出凝重之色:「血神锻体?」
    强烈的压迫感再度奔袭而来,青鸾竟不敢再托大,身形闪动,刹那间退出一里之外。
    只见黯红色轨迹铮铮两声,在虚空中打了个交叉,将天空切成四块。
    青鸾蓦地以袖遮面,身形再移,旁人不觉,她耳中却听到一记细微的裂帛声响,再看袖口,已被割了两道半寸长的裂纹,冷风灌入,肌肤都有些麻木。
    由此可证,对方已有伤害她的资格。
    她瞳孔微缩,身形倏地展开,护体明光轰然破碎,激荡的乱流横扫寰宇。
    便在这奔涌的激流中,一个无形有质的影子劈开一切阻碍,悍然冲上。
    尖啸声再起,青鸾守住灵台,神情冷淡,反手挥击,「咚」的巨响声中,双方肌体再度接触,青鸾却不再退缩,而是强忍着如火烧酸蚀般的不适,冷然发力。
    猩红的血光像是倒喷的烟火,在青鸾的掌力下散入天空,一击得手,青鸾却半分轻松之态也无。
    这一击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测:「真的是血神锻体!好胆色!」
    她深吸一口气,不管其中掺入了多少肮脏的杂质,凭藉这口气,她让自己回到了最冷静的状态。
    从此刻起,对方已不是举手可灭的蝼蚁,而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强敌!
    对青鸾的心思,李珣一无所知。
    他的灵魂已经在血腥中浸得透了,伴随着万千生灵凄厉怨毒的呼喊,一切的思虑都还原为最本能的一片混沌。
    只有情绪最深处的涌动激流,驱使着他,在这片天空下纵横来去。
    狂放、凶悍、暴戾……这些激烈的元素构成了他情绪的主流,也正是这样不可抑止的激流,冲开了一层又一层闭锁的封限,贯通心窍,将他压抑了一生的冲动,整个引爆!
    没有人会甘心屈居人下;没有人希望自己是弱势的一方;没有人会从谨小慎微中得到满足,自然,也没有人会因为被轻视而快感如潮。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既往的数十年间,李珣确实是奉迎着、弱势着、谨慎着,同样,也被轻视着。
    也许,他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在夹缝中获取快感,可是那纤细而贫弱的根茎,只能结出扭曲苍白的花实。
    然而,时至今日,贫弱的根茎已经虯曲扭结,牢牢钉下,他凭什么还要将自己的身躯埋在泥土之中,用谦卑的姿态继续自己的人生?
    也许,他至今还不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但是,他已经有实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阳光。
    所以,他应该感谢青鸾,感谢这个高傲的女人用那「不可接受」的强烈反应,刺醒了仍在泥地里打滚的自己。
    如今,致谢的最好礼物,还有别的吗?
    又一次撕裂身体的大撞击,每次在这一刻,李珣都不知道,他还能否完完整整地组合回来。
    雄浑的冲击几乎就要击碎他赖以生存的「血核」,然而,每每在行将崩溃之际,他的身体便会自发地以最为精准玄妙的手段,化解高压,最终散而复聚,并释放出更为强大的力量来。
    数十度生死转换,「将生死置之度外」之类的言语已很难形容。
    说他看破也好,麻木也罢,如今的李珣,已经将所谓的「精微变化」
    完全抛在脑后,只在胸间培养出一波波凶暴悍厉之气,将自己的心绪彻底融化进去。
    不知生,未知死,只有那滚滚洪流,一次又一次冲击「泥土」的禁锢,去迎接那从未拥有过的万丈光芒。
    也在这种情况下,他终于彻底地理解了《血神子》的奥妙。
    这号称通玄第一魔功的法门,一切精微玄妙、诡谲变化都是末节,只有胸中这一口无所畏惧、逆天而行的气魄,还有那漠视苍生,取天地为己用的残酷,方是贯通枝节,淋漓以尽致的无上心法。
    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与青鸾扶摇直上的气势相抗衡,才能够在这万年大妖魔的如山压力下,屡败屡战,一次又一次地将「血影妖身」的修为推向更高峰。
    杀得性起,青光血影几乎遍布天空每个角落,所过之处,虚空震荡,生灵灭绝。
    青鸾固然修为深厚,后力几乎无穷无尽,而李珣亦能抽吸天地元气,并卷掠一切生机为已用。
    双方的冲击范围迅速扩张,甚至不再限定于高空,偶尔低掠而下,芒尾扫过之处,立成死地。
    双方战得如火如荼,北齐山脉却可说是遭到亘古未有的一场浩劫。
    地脉窍穴在震荡中损毁严重,今夜过后,不知有多少珍奇药材毁于一旦。不管谁胜谁负,北齐山脉的元气,百年之内休想恢复如初。
    商侍屏住口鼻,调顺了气脉之后,才敢正常地呼吸。
    此时那百鬼的「血影妖身」已经全力展开,无时无刻不在抽吸周围的元气、生机、魂魄等,若一个不慎,能保住全尸,便是老天护佑。
    如此凶煞狠毒的手段,实不负通玄第一魔功的「恶名」。
    即使商侍心志坚毅,也暗吁口气,若非青鸾横插一手,使百鬼暴露了身分,先前诸多安排,当是不容乐观。
    现在,百鬼真的是不能碰了,她只希望上空二人搏个两败俱伤才好,如此,才能将羽侍……咦?
    商侍的视线移到仍悬浮在低空中的羽侍身上。
    激斗中,此女毫发未损,昏睡如故,当知上面至少有一方时刻照应,商侍以谨慎计,没有趁机下手。只是她自己稳得住,却还是挡不住别人的心思!
    夜空中,一个人影正巧妙地藉着乍明乍暗的天色,向羽侍悬浮之处逼近,所图甚明。
    商侍稍做判断,终还是不敢冒险,微一咬牙,也冲了过去,两人很快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秦婉如?」
    「商夫人?」
    两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不同,不过还是秦婉如先一步主导了话题,她微笑中轻抚发鬓,姿态从容:「商夫人,你是打算阻止我们母女团聚吗?」
    商侍不欲同对方打口水战,目光撇过侧后方的羽侍,身形再度移动,意图挡住秦婉如的路线。
    只是她一动,秦婉如也动,二人气机相接,眸光均是一冷。
    「商夫人,为虎作伥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吗?」
    秦婉如淡淡说话,身子不停,轻妙流动,倏忽间已凝了十数个假身,虚实莫测,先一步抢出。
    商侍闭口不言,却不为虚影所动,铮铮两指,如抡琵琶,锐劲破空,直击秦婉如要害。
    「哧」的一声长鸣,秦婉如周身如水沸气蒸,极阳之力透体而出,与指劲接触的刹那,又暗生阴融之力,轻松将之化解。
    更且余势不消,转眼六十四阴阳变化,气凝而光,渐融就一颗约婴儿头颅大小的浅紫光球,微放毫光,在虚空中嗡嗡旋动,不时放射出刺眼的电光,隔在她与商侍之间。
    「极变阴阳法?」
    商侍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紫芒光球之中电光交迸,「劈里啪啦」一串鸣响,便是十余道浅紫射线划过虚空。
    这紫线气势虽不及「血魔」悍厉,可诸道射线之间,气机交错,阴阳生克变化,由此牵动元气,或刺或爆、或震或消,让商侍颇为头痛。
    被十余道射线阻得身形停滞,商侍唯有低啸一声,以音杀之道回击。
    一时间虚空震荡,光芒明灭,声势也是不小,只是商侍分明看到,在她与秦婉如僵持之际,又有一个人影从远方绕过,扑向羽侍悬空所在。
    再看秦婉如笃定神情,商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开始后悔没有带几个手下过来。
    此刻,她只能拔高啸音,藉着音波无形的利处,遥空攻击。
    只是,秦婉如也早有准备,紫芒光球嗡然震鸣,搅动虚空,及时地破坏音波的传导介质,夜空中空爆连响,商侍一击,威力至少给消减五成,再不能给远方那人造成威胁。
    然而天空中忽起爆鸣,一道青白光华,如天雷下击,轰然而至。
    此时,那人本已扑到羽侍身边,伸手要抓,等看到青光罩顶,已是反应不及,闷响声中,竟被巨力轰出数里开外,半空中便骨肉化泥,旋即被当空「血煞」一扫,连渣子都没剩下来。
    商侍暗吁一口气,心中又有些发紧。
    转眼看秦婉如时,却见她极沉得住气,脸上神情不变,只是催动虚空中紫芒光球,发动了又一波攻势。
    商侍心中奇怪,紧接着便看到人影再闪,竟像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阴阳宗为了羽侍,要灭宗吗?」
    商侍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而这句话里也暗揉惑神之音。
    说话间,第二人又被天空两位妖魔「合力」斩杀,可是第二人才灰飞烟灭,第三人又跳了出来……
    商侍已经被惊住了,秦婉如却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反藉着压力略减的空档,极变阴阳法威能全开,将商侍周围的空气整个煮沸。
    低哼声中,商侍再不愿和秦婉如正面相抗,身形先向后移,随即侧翻,没入黑暗之中。
    秦婉如灰色的衣裙正是最好的保护色,而化明为暗,行雷霆一击,也是她最擅长的战术。
    变动中,第三人已被青鸾隔空击杀,后继者却没有半分犹豫,再度冲了上去,商侍余光瞥过,心中忽地生疑:「秦婉如刚继大位不久,怎能使得出这种手腕?」
    一念既明,她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再看扑上去那人,衣饰修为哪有半点儿阴阳宗的影子?
    「迷魂术?」
    此言一出,秦婉如便笑出声来:「商夫人真是老实人,我还以为第三回就瞒不过你呢!」
    话犹未尽,商侍已恍然大悟,但要再反应,又哪来得及?
    天空中青色光流如神鸟振翅,再将第四人轰成肉泥,可正是藉此空隙,秦婉如手臂轻振,远隔近两里路的羽侍倏地一颤,继而迅速移靠过来,秦婉如也借势飞退,很快地缩短了彼此的间距。
    借着明灭的光线,商侍看得清楚,不知何时,羽侍身上缠了一圈半透明的丝索,而丝索的另一端,便缠在秦婉如的手臂上。想必是她藉四个替死鬼「前仆后继」的空档,悄悄所为。
    天空中的气爆轰鸣猛地拔升一个档次,却没有青色雷光击下。
    商侍由此更可确认,秦婉如与那百鬼当有极深的默契在——只是,现在说这些,已没有了意义。
    刹那间,商侍摒弃一切杂念,身体像是虚无的影子,追蹑其后。
    她再不管秦婉如得手与否,只是窥准对方要害,等待着对方心神旁落的那一刻,蓄势待发。
    机会在秦婉如搂住羽侍的一瞬间来临。
    不需要再特别发力,微妙的气机牵引使商侍第一时间迸发出极限的爆发力,几乎无视于空间的存在,方一起步,冰冷的指尖已沾着了秦婉如的肩头。
第三章 解脱
    裂帛声响起,秦婉如终在千钧一发的关头侧过身去,只是肩上依然血光迸现。
    她想借力撤身,偏偏有股大力勾拢着她的筋骨脉络,扭曲破坏之余,也将她定在当场,更兼有丝丝寒意透体而入,蚀毁经络,其势之速,令她措手不及。
    「嗡」的一声震鸣,紫芒光球及时补上,内蕴的浑厚真息再将商侍隔开。
    商侍也是一触即退,身形则再化虚无,避开了秦婉如的后续攻击。
    深吸一口气,秦婉如低声道:「寒玉勾?商夫人不使出这招,我还真记不起来。
    「遥想当年,夫人也是朱勾宗的绝顶杀手,怎么千年以降,就甘愿为奴为婢,受古家驱使了?」
    对此,商侍毫无反应,只在暗处冷冷窥伺敌人破绽,以期再击见功。
    哪知秦婉如话音方落,商侍背后便有一个声音笑道:「我也记起来了,当年我初入朱勾宗,接的便是这「寒玉勾」的位置,如此说来,商夫人还算是我的前辈。」
    能如此说话的,自然只有水蝶兰。
    她神鬼莫测地移过来,虽未出手,却令商侍身子发僵,保持着蓄势的姿势动弹不得。
    这突生的变化令秦婉如大喜,口中却还需客气两句:「水仙子怎不在上面,为师弟掠阵?」
    水蝶兰浅蓝色的唇瓣微微一挑,笑道:「我不正在忙吗……刚刚因为你娘亲的缘故,差点儿让青鸾打碎他的脑袋,我不来怎成?」
    她脸上在笑,眸光却如冰针一般,刺得人脸上生疼。
    秦婉如立时知机,本能地将怀中的母亲紧了紧,方笑道:「刚才多亏了师弟才能救回母亲,如此大恩,婉如自当报答……如今形势正紧,水仙子,我们该想个法子,让师弟全身而退才好。」
    水蝶兰只是仰头看看天空,不咸不淡地道:「退?现在他脑子里只要敢有一点儿这个意思,保证青鸾会把他灭得连渣都不剩,你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了。」
    其实以「水蝶兰」的身分论,秦婉如还在她之上,只是这位阴阳宗之主心机渊深,知道水蝶兰深不可测,也不拿架子,只温言笑道:「可怎么也要有个脱身之策呀……」
    水蝶兰瞥她一眼,或许是她姿态做足,水蝶兰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冷峻,只道:「等吧,等他气势稍缓,自然退守的时候,再插手也不迟。当然,前提是某些人别再闹出乱子来!」
    她眸光盯着秦婉如,手指却如灵蛇般一扣,商侍方要前冲脱身,便被抓住后颈。真息透入,这位修为不俗的女修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全身发软,再无还手之力。
    举手间将商侍制伏,水蝶兰才不管旁人如何看法,只是对商侍的经历颇感兴趣,淡淡开口。
    「刚刚秦宗主说得不错,据我所知,古志玄那厮可说是死得透了,你怎么还恋栈不去?难不成也被古音用「灵灭丝」给害了?」
    商侍用力挣扎两下,却毫无效果,只是她并不开口,神情更是冷漠到了极致。
    水蝶兰眼珠一转,又笑道:「若是「灵灭丝」,也不是无法可解,秦宗主的娘亲便是最好的例子,商夫人……」
    闻得此言,商侍忽地莞尔,这与她一贯的神情分外不协调,也显出几分讽刺的味道:「解得「灵灭丝」,也未必就是解脱。」
    水蝶兰好似谈兴正浓,张口便问:「怎么说?」
    商侍抬头盯着秦婉如的面孔,淡淡道:「且不说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便是五妹,有那般姐姐、女儿,幸或不幸,犹未可知。」
    此言出口,秦婉如神色不动,彷佛什么都没听到,水蝶兰却是唇角微弧,接着问道:「这又是什么说法呢?」
    她的声音柔和许多,听不出半点儿敌意,便像是寻常聊天一般。
    商侍也没有迟疑,开口回应:「自家骨肉相残,我不以为比囚在夜摩天里,好受太多。」
    「骨肉相残?」水蝶兰向侧方瞥了一眼,却没能从秦婉如脸上得到什么讯息。
    商侍却已经不再需要他人引导,情绪已主导着她,冲破了一贯的冷漠壁垒,让她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语一古脑儿地推挤出来。
    但,也正因为是情绪的主导,让她的话语没个头尾,条理散乱。
    「那孩子呢?五妹和玉师的孩子,阴重华在四九重劫之前偷入夜摩天,抱走的孩子哪里去了?可笑五妹一直以为,那孩子是受着姐姐、女儿的照顾……秦婉如,你可敢明着说出来,那孩子被你们怎么样了?」
    秦婉如一言不发,面容却渐渐变冷。水蝶兰的目光投射过去,就像是打在一层冰面上,透不进去。
    商侍面上现出一抹妖异的酡红,肌肤不正常的出汗,话音也开始发抖,有些过于兴奋。
    「当日五妹被你们擒走时,也许是在暗中高兴吧,全家团圆,近在眼前,纵死无憾……可你们给了她什么?秦婉如,你能说出来么?」
    「是婵玉吧。」秦婉如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眼神却阴森幽冷,与柔媚婉约的姿容极不相称。
    「古音手爪伸得好长,婵玉那贱婢,已被我处死,不知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尽可使出来!」
    「若不是你们做得太绝,婵玉何至于被宗主说动?你们这好姐姐、好女儿,做得好事!只因为姬儿是玉师的骨肉?哈……」
    商侍笑了两声,又不自觉地摇头,汗珠从额角甩落下来,苍白的面孔已是近乎虚脱的样子,想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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