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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仙途-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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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蝶兰惊讶地看过来,李珣只对她点头示意,旋即微瞑双眸,竟与北极冰源上一般,展开搜魂之术,读尽阴散人的记忆。
    低细的呻吟声渐起,对阴散人来说,这种非主动的记忆倒流,无疑是世间最可怕的刑罚,只数息,身上便沁出一层薄汗,肌体更是微微颤抖,难以抑止。
    再行此道,李珣却不像当日那般快感如潮,此刻,他心境如冰似雪,静静地回溯、整理阴散人的记忆乱流。
    从幼时的习艺、第一次杀人到名声渐起、初受挫折,再到统御宗门、纵横天下……李珣从来没有以这样清晰的视角来观察一位绝顶宗师的人生。
    和上次的走马观花不同,这一次,李珣是以冷静至乎冷酷的态度,逐分逐毫地「翻阅」和「体会」,在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再看这「人生历程」,许多地方都能与自身相印证,偶尔甚至以心代入,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阴散人辗转呻吟,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额头上轻按的手指,半炷香的时间后,已经是汗透重衣,偏偏身上冰凉,脸上更没有半分血色。
    一侧,水蝶兰初时的惊讶过后,便饶有兴味地旁观,目光在李珣和阴散人脸上来回移动,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阴散人的「酷刑」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告一段落,而此时,她已经彻底虚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珣轻吁一口气,移开手指,见阴散人这般模样,他勾勾嘴角,伸手在其脸上轻拍了两下。
    不用多说,阴散人便知道,李珣这般手段,除了要探明隐秘之外,恐怕也有对她肆意妄行的惩戒。
    她低喘一口气,垂下眼帘,外界的声响如丝般虚缈,像在耳中塞一团厚厚的布料,最终缈不可闻。
    「啧,原来你还是在怀疑啊。」水蝶兰对他的目的洞若观火,不免暗笑自己白担心一场。
    李珣嗯声回应:「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用在这里,也没什么错处。」
    水蝶兰白他一眼,继而颇感兴趣地问道:「结果如何?」
    「姬儿那段……没有。」
    「没有!」水蝶兰眼中寒光闪闪:「秦婉如在说谎?」
    李珣轻轻摇头,却不知是否认还是困惑:「我看了昨天秦婉如发来的讯息,里面将当时的情况详细道来,并无伪饰,也没有串供的意思,只是在姬儿一事上,措辞模糊……
    「相应的,阴重华在此事的记忆上,尤其她走火入魔之后的大片记忆,都混乱不堪,乃至有大片空白,直到叛宗之后,才日渐好转,至于姬儿一事的脉络,从那以后,已再无端倪。」
    「这样啊。」走火入魔的危害,水蝶兰自然清楚,也不敢轻下定论,只是疑道:「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只有这段没了,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若是阴谋,也只不过是秦婉如在唱独角戏,阴重华在我掌控之中,还怕她徒弟翻出什么大浪来?」
    李珣口中说得豪气,心里却也暗做决定,找个机会,让阴散人师徒「对质」,那时候,什么秘密都能给掏出来。
    眼下,他只能先将此事放在一边,笑道:「这事情我来办就好,你在这里好好调养,外面那些散修不成气候,由我打发便是了。」
    水蝶兰懒散地嗯了声,接受了李珣难得的关心。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便停在昏迷的婴宁身上:「哦,对了,你最好先搞清楚一点,你究竟是要教徒弟呢,还是养一个暖脚的丫头,早早下决心,免得最后不伦不类,成了笑话!」
    瞥了李珣一眼,她冷笑着走出屋外,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留下李珣看着榻上两位玉体横陈的美人儿,苦笑无语。
    转眼间,李珣在雾隐轩已停留了七八日,朱勾宗的杀手再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东南林海之内,万余修士却已经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泥淖。
    虽然万余人马落在林间,不过只是沧海一粟,却也架不得他们掘山挖河式的狂热。
    不但东南林海的珍禽异兽遭了殃,仙草妙药亦难逃劫数,数日间,生灵死伤不计其数,相较于北齐山,实也不遑多让。
    李珣也没闲着,整日里通过分光镜探查修士们的「进度」,旁的他不管,但只要有修士有意无意地触探到雾隐轩封禁的蛛丝马迹,例如「十三先天地火窍穴」之类,他就会立下杀手。
    几天下来,他已经解决了七八个精擅禁法的修士。
    只是,相对于上万人的基数,这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过略略激起些许涟漪,很快就再无反应。
    「若有时间,也许该设计几个假消息,搅乱局面。」
    李珣一边走路,一边思索对策。
    他昨晚上击杀一名修为不俗的高手后,休息了一夜,清早刚爬起来,便又到雾隐轩中枢去看分光镜。
    然而,距离小轩还有数十尺的距离,他却看到轩中有人影晃动,那纤细的身子……
    「婴宁?」李珣方要开口招呼,却心中微动,合上嘴,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
    婴宁显然没有发觉身后有人接近,她只是坐在轩中石墩上,手臂架在桌上,托着香腮,静静地看着分光镜上流过的画面。
    由于背着身,李珣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感觉到了隐约的冷寂和孤独。
    这个女孩儿正在以可以目视的速度消沉下去,李珣甚至已经记不太清,在连霞山上那个玉雪可爱,充盈着生机和活力的少女模样。
    轻叹一口气,他举步走入轩中。
    石桌前的女孩儿被他惊得跳起,扭头看来。
    见进来的是他,女孩儿俏脸先是通红,随即又转成雪白,身子也微微发颤,显然是怕到了极处。
    李珣静静地看她,轩中沉默了半晌,女孩儿才记起,自己应该行礼问好的。她口中嗫嚅半晌,方低声道:「师、师……」
    「叫个师父,有那么难吗?」
    李珣淡淡一句之后,将目光移开,不再给女孩儿增添压力。
    他看着分光镜上的画面,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没有教给你开启分光镜的法门吧?」
    婴宁身子又是一颤,慌忙解释道:「是阴前辈教给我的,我只是……」
    「是了,从前你就对禁法颇感兴趣,拜我为师,原也是为了学这个,对不对?」
    李珣声音和缓,便如闲谈一般。顿了顿,见婴宁没有回话,他又道:「你学这开启的法门,花了多长时间?」
    婴宁不能再沉默下去,想了想,怯生生地道:「有大半个时辰。」
    「太长啦!」
    李珣再叹口气,迎上女孩儿疑惑的眼神,平静地道:「在山上,我顾忌很多,眼下却也不必再瞒了。
    「说实话,你在禁法的天资相当普通,就算我用心去教,你也不可能在这个领域上出人头地的。」
    女孩儿的眼神略显黯淡,可也没有什么震惊的表现。毕竟,她已经落入了更严酷的现实中,相形之下,曾经的梦想又算什么呢?
    李珣微皱眉头,声音也越发地柔和:「你虽然没有禁法上的天赋,可却是千真万确的「元胎道体」,在修行上天生比旁人要高出一头,事实上,有你这个弟子,我也是很高兴的。」
    婴宁抿住嘴唇,不做任何回应。可她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把心情全都倾倒出来,那绝不是开心的表示。
    李珣略感头痛,即使他的心态远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从容大气,可是在「师父」这一领域,他仍然缺乏经验和能力。
    他能够隐隐约约地把握住女孩儿的心态,可是要针对其做出有效的对策,却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想一想,果然还是阴散人更适合调教这个女孩儿——除了那见鬼的授艺方式!
    摆摆手,他让女孩儿退出去。婴宁不言不语,低着头离开。
    正当她一只脚已经踏出轩外,李珣忽又开口:「你打开分光镜,想看些什么呢?」
    短短的静默之后,婴宁回答道:「好奇!阴前辈说,从这里可以看到东南林海的每个角落……另外,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害死爹娘的凶手。」
    最后一句话,总算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李珣稍做沉吟,便又笑道:「你若努力修行,二十年内,便可手刃仇人,这一点上,明心剑宗的修炼速度,是比不过阴阳宗的……
    「至于分光镜,以后你若有时间,常来看看也无妨,毕竟,你是我徒儿,这雾隐轩,甚至是东南林海,日后,不也是你来继承吗?」
    不知是其中的哪一句打动了女孩儿的心思,她的呼吸略微一乱,轻「嗯」一声,低着头跑远了。
    李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摇了摇头,刚把目光转回到分光镜上,便又苦笑起来。
    「你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还有闲跑出来?」
    正如他先前做的那样,水蝶兰像一个幽灵,悄悄来到他身后,闻言笑道:「你这几天不也忙得团团转,怎么又有时间调戏小姑娘?」
    李珣大叹一声,转过身来,却非常精明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你来得正好,我一会还要去找你。今天晚上,我就要到西边去,这里可就要麻烦你了。」
    虽然对李珣转移话题不满,水蝶兰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西边?你那个便宜师父来催了么?」
    李珣闻言,笑吟吟地取出一块敕令木牌,在手中抛了抛:「昨天刚到,难得她还能缓了这七八天,我也不好再耽搁。这样,我把阴重华留下,让她主持雾隐轩的禁法,你只要安心养伤便是。」
    水蝶兰明眸一转,问道:「要多长时间?」
    「那可说不准,幽魂噬影宗之事不只是内乱,还牵扯到古音的布置,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也要相机行事。」
    「唔,拖得再长,两个月总很宽裕了吧。」
    「大概……咦,你有什么事吗?」
    水蝶兰白他一眼,背过身去,迳自笑吟吟地走开。
    直到走出轩外,她方才扬声道:「记着啊,两个月,及时回来,我这边还有要紧事呢!」
    「要紧事?」
    李珣想了想,终于还是微笑着将目光移到分光镜上,继续捕捉流水般的场景中,那些自发寻死的蠢材。
第五章 看戏
    春末的西南丛林,绝不是个好去处。
    尤其是那种密云不雨的夜晚。漆黑的天色下,蚊蚁横行,禽鸣兽吼此起彼伏,更有许多不知名的凶兽毒虫出没其间,扑杀猎物,为黑夜涂抹上一层浓浓的血腥。
    不过,对于修炼有成的修士而言,这里虽不能说是人间福地,却也勉强是个安身之所。
    丛林之间,在某个难得较平整的山地上,一堆火光熊熊燃起,有七八个人围火席地而坐,静静地度过漫漫长夜。
    「颦儿?颦儿?」
    轻轻的呼唤声惊醒了顾颦儿,她移开凝注着火光的眼神,稍稍侧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师叔祖,有事吗?」
    「我是没事儿,只是怕你看花了眼。」
    圆胖的苏曜仙师嘿嘿一笑,全然没有半分长辈的威严:「你的眼珠子足有一个多时辰没动过了,就算修的是「红莲劫」,也用不着参悟这火堆吧?」
    顾颦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把眸光垂下,接着又是一动不动。
    苏曜在旁边苦笑着咧了咧嘴,无奈的目光转向顾颦儿的另一边,悄悄使了个眼色。
    紧挨着顾颦儿坐下的,是天行健宗「四君子」里,唯一的女修梅洁。
    她修为虽是精湛,却为人低调,自修道以来极少下山。
    只是何慕兰早死,松、竹二位师兄在东南林海亦受重创,至今不愈。
    三代弟子中,如今除了异军突起的顾颦儿之外,竟只有她还能挑起大梁,这才随长辈下山,也好与顾颦儿做伴。
    梅洁极是善解人意,见苏曜的模样,便知道这位师叔祖是不愿顾颦儿太过自闭,要她挑起话头来。
    她想了一想,隔着顾颦儿道:「师叔祖,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今年的「水镜偈语」,是最凶险的血红颜色,想来只有当年四九重劫之前那次可堪比拟。
    「可是,迄今为止,各方都没有明确的表示,就是宗门之内也没什么变化,我们这些小辈,可都奇怪得很呢!」
    「这个……里面当然有些问题,不过,你们要想知道,就要看宗主的意思了……怎么样,大师哥?」
    在火堆另一边,一直静坐不语的蓝衫儒者睁开了眼眸。
    此人面目寻常,双唇略厚,肤色较黑,看上去老实巴交,不像儒生,更像一个农家汉子。
    然而睁目之后,清亮的眸子嵌在黎黑的脸上,澹然若深渊之静,本来忠厚老实的面目,竟使人捉摸不透,望之肃然。
    此人正是天行健宗的当代宗主,大衍先生。
    闻得苏曜之言,他轻轻牵动唇角,笑了一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弟子有惑而不明,为师者,自无推卸的道理。」
    苏曜嗯嗯连声,也不等他说完,又咳了两声,便道:「既然宗主答应了,我将这件秘事说出来也无妨……
    「颦儿,我先问你,当年天妖凤凰被通玄诸宗围堵在十万大山之中,几不得生出,为的是什么?」
    顾颦儿没想到这是苏曜变着法让她说话,怔忡间连忙将此界传闻整理了一遍,才道:「妖凤逆天修习「造化魔功」,并因此欺骗明心剑宗的林师伯,为水镜偈语揭破,所以……」
    苏曜嘿嘿摇头道:「颦儿你不用给我们留面子,这种理由,当年骗骗你们这些孩子还成,现在拿出来,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越活越回去了?」
    此话一出,顾颦儿虽然尴尬,火堆旁的其他人却笑不拢口。
    事实上,除了梅洁与顾颦儿两人外,在场其余人等都是一代、二代的仙师长辈。
    他们对苏曜的打算都是心知肚明,便只是笑吟吟地在旁边看热闹。
    顾颦儿被迫得没法,只好又道:「那便是「四九重劫」了,妖凤所结之「造化魔婴」,干扰天机,使即将到来的「四九重劫」威力更盛,所以诸宗合围,要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理由是不错,只可惜,仍是表面功夫!你梅师姐一定还是糊里糊涂!」
    梅洁抿着嘴笑,也不给她解围,顾颦儿只能低头道:「弟子不明,还请师叔祖释疑。」
    苏曜眯着眼睛笑起来,但随即神色一正,声音也沉稳许多。
    「其实,诸宗围杀妖凤的动机,也确实在「四九重劫」之上,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便连水镜宗的修士都不敢妄议天机,又有谁那么笃定,「四九重劫」与「造化魔婴」相关呢?
    「再退一步,妖凤与林阁生子这种闺闱秘事,大伙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大师兄,当年那偈语,可曾言及此事?」
    大衍先生神色平淡,微微摇头。
    苏曜摊开手,很无奈地道:「不论是妖凤、林阁,还是什么「造化魔婴」,偈语中全无踪影,可当时的情况是,偈语出后没几天,便有人爆出妖凤怀孕之事,然后「造化魔婴」之说就轰传天下。
    「跟着,再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自去寻死,一场诸宗围剿战就轰轰烈烈开场……」
    听着苏曜连讽带刺,无论是顾颦儿还是梅洁都有些发怔。
    见她们的反应,苏曜哈哈笑道:「你别看我现在说得这么轻松,这结论可也是事后,大伙儿脑子冷下来,才慢慢理出个头绪来。
    「当年哪,四九重劫随时打下来,全天下的人都红了眼,这叫什么:宁杀错,毋放过!那时候,起码一半以上的人,打的都是这主意!」
    听苏曜说得没了谱,一直保持静默的大衍先生终于忍不住摇头:「五师弟,讽则讽矣,刺则过激。她们见事尚不周全,你施以偏激之语,她们未必能分辨出来。」
    梅洁与顾颦儿对视一眼,同声道:「请宗主指教。」
    大衍先生黝黑的脸上波纹不兴,只淡淡地道:「你们师叔祖所言,确是切中脉络,只是那些信口形容,实在荒唐。当年事情糜烂,不可收拾,最大原因还在于诸宗骑虎难下之故。
    「各宗都有亲朋好友死在妖凤、青鸾手中,只凭这血仇,又哪能轻易收手?莫说别人,当时本宗上一代硕果仅存的子由师叔,便是死在青鸾手中,本宗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红了眼睛?」
    虽说大衍先言语平淡,两位后辈也隐隐感受到当时的惨烈气氛,一时无语。大衍先生也不愿再多谈,将此事轻轻放下。
    「当然,因为当年过激的反应,此次诸宗决议便谨慎许多,这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千年以内,再无那四九重劫。」
    话犹未尽,他便将目光移向平地尽头的丛林中,在座诸人也都有所感应,纷纷回头。
    接着便听到一人大笑出声:「大衍先生所言固然有理,只是,本座以为,四九重劫虽是可惧,但那人心劫数,可比老天的手段要厉害得多!」
    随着笑声,两个人影漫步而出。
    当先一人,身量极高,宽袍博带,头束高冠,双目开阖间,电光闪动,气势无俦。
    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娇俏的女修,上身着淡黄短襦,下身穿同色百叠花鸟裙,打扮极是贵气,只是脸上略有些苍白,将本来的娇蛮面目遮住大半。
    当先那人龙行虎步,转眼便来到近前,嘿然笑道:「当年四九重劫,确是折损了不少先辈道友,只是,大衍兄却忘了,别说一次四九重劫,便是十次、一百次,可曾让一个宗门遭逢灭顶之祸的?
    「四九重劫办不到的事,人却能办到,殊不知是天劫可畏,还是人心可畏啊?」
    大衍先生并没有就此回应,只站起身来,微笑施礼道:「原来是「东皇」驾临,怪不得四野俱动,鸟兽偃服。」
    来人正是三皇剑宗的宗主,「东皇」洛歧昌。
    他与大衍先生乃是旧识,便也不讲太多礼数,闻言哈哈一笑,领着自家女儿走到火堆之前。
    他也不推让,与大衍先生并排坐了,洛玉姬则被安排坐到顾颦儿和梅洁之间。
    「东皇向来轻易不下山,今日怎么有兴致携女同游,还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来?」
    听得大衍先生相问,洛歧昌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带我这不争气的女儿散散心,免得她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丢人生事,好巧碰到些趣事,便一路跟了下来……倒是大衍兄露宿荒郊野外,又为的谁来?」
    大衍先生自然听出话中的不尽不实之处,莞尔一笑后,随即便道:「不瞒东皇,此行是为我二师弟而来。」
    洛歧昌神色亦是一正,点头道:「是了,惕兄身遭不幸,本座亦感同身受。不过,身毁而神存,得以灵种不灭,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知可有本座能帮上忙的地方?」
    「多谢东皇好意,杀身之仇虽重,然则当务之急,却是护持二师弟元神转生。」
    大衍先生轻声叹道:「东南林海之战,二师弟虽得颦儿及时施以兵解之法,存得一线生机,可毕竟受创甚重,若想平安转生,还需几样天材地宝和一处所在。不瞒东皇,我等到此西南恶地,只为寻「塑灵池」而来。」
    洛歧昌轻「哦」一声,眉头皱起:「这「塑灵池」确是个希罕所在,此界名声最显的,莫过于幽魂噬影宗的「化阴池」,集化劫、塑灵、转生于一身,很有些门道……只是鬼气浸染,未免有损惕兄的功德。」
    大衍先生淡然道:「便是无损功德,敝宗也做不来有扰他宗圣地之事。」
    洛歧昌哈哈一笑:「确是如此,而且,冥火老儿行将大归,那化阴池的行情也紧俏得很。」
    两人性情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大衍先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一笑之后便转口道:「东皇刚刚说什么「趣事」,不知……」
    「确实是有趣的很,而且也巧,这和幽魂噬影宗也有些关系。」
    洛歧昌随手拿起了一根树枝,轻拨篝火,在涨起的火光下冷冷发笑:「大衍兄可知,那冥火老儿一生精明,死到临头,反倒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此话一出,火堆旁的诸修士神情各异,顾颦儿瑟缩了一下,将脸埋得更低,然而所有的注意力都提了起来。
    大衍先生稍一思量,便道:「东皇是说那个「血魔」百鬼道人?」
    「正是,此子北齐山与青鸾一战,丝毫不比天芷上人和妖凤的十日拼杀来得逊色。
    「当年此子尚未成名时,曾与敝宗有过冲突,本座见他心机诡诈,又不乏胆色,当非池中之物。却也未曾想到,他这几十年闯下偌大的名头,却还要修习《血神子》这等魔功,实是胆大包天!」
    在火光的映照下,洛歧昌的神情渊深难测:「大衍兄也应知道,此子与那两宗叛逆水蝶兰合流,在去年抢下了「雾隐轩」这修行宝地以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隐然已是另立山头的架势,冥火老儿还不知会是个什么脸色。」
    大衍先生微微点头,旋又道:「那么,东皇此行……」
    「正是为了此人。」
    洛歧昌笑吟吟地道:「我本来是受厉宗主之邀,往镇魂海而去,哪知半路上见到一场厮杀,虽比不上北齐山那里撼天动地,却也算得上惊心动魄。大衍兄,若是你看了,必定称妙!」
    大衍先生还不怎地,其他人反倒给勾起了兴趣。
    其中唯有苏曜心思豁达,不顾忌「东皇」的名头,兴致勃勃地插言道:「怎么个妙法儿?」
    洛歧昌看他一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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