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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仙途-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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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宗门内的窘况也有所耳闻,他笑道:“若是古宗主想在这里放养手下,三千修士已经太多,逞论三万?”
    “三千?”
    古音侧过脸来,明眸流灿,唇边笑意微微;“是了,想必先生与我的标准是不同的。”
    李珣扬起眉毛,也不说话,就看她有什么说辞。
    古音淡淡地道:“无论是灵竹或是百鬼,栖身的都是此界了不起的宗门。幽魂噬影宗盛极而衰,也就罢了,只看那号称
    东方第一的明心剑宗,东括东海百零八岛礁,北揽箕山险峻、南至宵河、西到松岭,地域广袤。单只连霞山脉之中,便仙家
    洞天千百、地脉灵窍以十万计,矿山药圃这流不计其数,更别提坐忘峰自成一界,元气充沛,几若仙境。如此资源,养活十
    万修士,也是易如反掌……”
    看古音话中不停下套,李珣反而越发清醒。他心中震荡渐平,干脆坐在云车侧栏上,冷笑抱胸,听她演说。
    “贵宗授徒向来贵精不贵多,宗门内外弟子总数不过千余。坐拥如此资源,修炼时仙丹妙药、灵脉元气无不充裕,又有
    良师相授玄门无上秘法,也无怪乎代代光耀、个个精英。只是,先生可知道,宗门之外,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妖魔,整日
    里为了些许灵脉、草药争破了头,自然,他们争的也是各大宗门吃剩的余沥。苦日子过惯了,总能知道俭省,三万之数,仍
    属保守。”
    李珣心中荒谬的感觉只有更甚。
    古音所描述的状况,或许是真实的,可从她口中讲出,兔死狐悲也不久如是。
    难不成她日日唬弄那些散修、妖魔时间长了,把自己都绕了进去?
    李珣的神情尽都落入古音眼中,这女子浅笑道:“看来,先生是不以为然了,毕竟自通玄诸宗主控此界以来,这便是天
    经地义的事,天地生养万物,为的便是诸宗精进,使强者虎强、弱都越弱。通玄界自存世以来,也洽谈室就属于各大宗门,
    亿万生灵以诸宗修士为尊。可是如此?”
    李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话古宗主应该放到水镜大会之类的声合说去,也好看看诸宗首脑的老脸,是怎样变化。
    眼下这境况,未免明珠暗投,可惜得很!”
    古音却也不恼,只道:“所谓天经地义之类,真要送上,想必诸宗首脑也是绝不会收下的。然而,这世间确有一项天经
    地义,至今未变,以后也不会变。”
    她眼睛盯过来,尖锐而稳定。
    李珣则漫声道:“愿闻其详。”
    古音缓缓说话:“先生实力不济时,为人处事,如履薄冰,亦不免受辱于栖霞,这是天经地义;如今修为长时,随即笑
    傲环宇,无人能制,几乎一手主宰他人生死,也是天经地义……更远一些,叔父恃强凌弱,欺辱青吟,转眼便被更强的钟隐
    打得不得翻身,还是天经地义……”
    李珣扬眉冷笑,打断她的话:“不过就是弱肉强食之义吧,平庸得很。而且,通玄诸宗以强凌弱,岂不是正合古宗主的
    意?”古音摇头道:“天道自然之理,与人世之理怎能一样?天道之下,草木禽兽生而各就其位,如链相继,如环相扣,生
    于浑沌,归于浑沌,生死枯荣,皆在浑浑噩噩之中。由此所生之弱肉强食,方是万世不易之理。而人世之理,却截然不同。
    便如先生,若有敌手以七十年前的眼光,看如今的先生,无疑是取死之道。盖因人之一途,变化最速,由强而弱,由弱而强
    ,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正所谓变动不居,周流六虚,正是这迅速的流动变化,才是为道登仙的根本。若僵化如草木禽兽之属
    ,只在天地间循环往来,无有逾越,还要修士作甚?要通玄界做甚?”
    李珣眼帘垂下,他似乎有点儿明白古音的意思了。
    “按着古宗主的说法,诸宗为强散修为弱,强弱之势亘古以来,从未改变,故而通玄界已经僵化掉了……很精彩,可我
    有一事不明,还请古宗主指教。”
    古音微笑道;“请讲。”
    “数万年来,通玄界飞升之修士陆续不断,且不说几十年前的钟隐,便在当世诸宗,宗师人物也层出不穷。其中更有厉
    斗量、罗摩什之辈,为一代人杰,他日霞举飞升,仙途可期,若真如古宗主所说之僵化,这些人又是如何跳出来的?”
    古音浅浅一笑:“这不出奇,此界上有天劫之威,内有正邪之别,一潭死水之中,还活着两条巨鳄,故尚未完全腐臭。
    只是四九重劫已过,到下次足足要三千六百年,这一代精英,到那时,也剩不下几个。没有天劫临头的威胁,诸宗修士还能
    否像此代人一样,奋勇精进,实是不容乐观,如此,巨鳄已去其一。”
    李珣为之默然。
    古音仍不放过,从容道:“至于正邪之别,先生在此界数十载,难道还看不透么?无论是当初栖霞惨事,还是每年的水
    镜之会,通玄诸宗可真有什么正邪立场?年年拼杀,不过是为了某某灵脉、某某仙丹,去了这些,所谓正邪,不过就是两张
    好皮囊,披上更好看些罢了。尤其是数万年来,诸宗控制的地域资源,已经有了相当清晰的轮廓,彼此也都知根知底,已不
    可能再有足以激荡整个通玄界的波澜,先生未曾生在四九重劫之前,也就不知道,当年没有散修盟会的通玄界,是怎么一个
    模样。”
    她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抚平的手势:“死腐之水,臭不可闻!这样,第二条鳄鱼也没了。”
    李珣抬头,没看向古音,而是将祖母投向了云车之外,那翻滚流过的云层。此时,他仍未说话。
    女人轻柔的嗓音缭绕在耳边,说的却是掀动此界传统的宣言:“通玄诸宗在世的时间太长了,占据的资源也太多了。他
    们形成了稳固至乎僵化的体系,且各种方式使这僵化的体系维持下去,就像糕饼上生出的霉斑,随时间流逝,而不断放大,
    使得没有人愿意去沾染,最终毁掉整个糕饼。散修盟会做的,就是在糕饼彻底坏掉之前,挖去这些霉斑,至少可以让大部分
    糕饼保存下来。”
    她上游李珣,平静地道:“这便是我的计划,先生以为如何?”
    李珣勾动唇角,摇了摇头:“所谓推心置腹,不过如此。古宗主这话送给此界百万散修,必定应者如潮,可以我看来,
    古宗主却不是个‘为天下先’的圣人。”
    听得此言,古音有些放肆地笑起来,在狂风的吹拂中,她头颅微向后仰:“若是口是心非,也是先生打头。刚刚己所不
    欲,勿施于人的话,是先生讲出来的,明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与人家作对,却还要别人推心置腹的待遇,未免太贪心!”
    李珣只是微笑,旋又直起身子,这回,他是真要走了。
    “我并没有说谎。”古音悠悠续道,“这是我的计划,是散修盟会的使命,而其中,包含着我希望做到的事情。”
    李珣举起双手叫停:“古宗主,我有言在先,我和你永远不是一路人,你……”
    “仅仅是发泄一下,你介意吗?”
    古音的笑靥有种压迫人心的力量,李珣必须呼出一口长气,才能缓解对方加在自己心头的压力。
    便在此时,古音开口:“我曾被叔父欺侮,怀了一个孩子。”
    “呃……”李珣被顶了一记,脸上颇有些尴尬。
    古音反倒是微笑如常:“这件事,记得宫侍对你讲过,我就不多谈这个伤心事了。总之,叔父要以血融之术催发玄婴之
    法,换体重生,事情做得很是过分,可是,相对于**本身,我更无法接受他这么做的理由,他是为宗门考虑!”
    “那是托词。”李珣脱口而出。
    古音唇边笑容更添一分讽意:“若是托词,其实是为一己私利,我只当他丧心病狂,也就只恨他一人罢了,然而我却知
    道,此人所言,偏偏就是真的。”
    李珣为之瞠目。
    “当时宗门内忧外患,弟子青黄不接。我一心扑在宗门事务上,修为不进反退。叔父与我同病相怜,眼看如此下去,宗
    门再无能顶住大梁的人物,他干脆便使出这绝户的法子,要么血融玄婴,使他摆脱钟隐留下的附骨剑气,重振声威;要么便
    是我反戈一击……”
    她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似是重新咀嚼那不堪的记忆。
    李珣回过神来,觉得这说法实在有些牵强。不过其中的细节他不清楚,妄猜无益,只有姑且听之。
    “这是养蛊之法,唯最毒都留存。通过这个,叔父败亡,我修为精进,且一手扯出眼下这个局面,然而,先生也看得出
    ,我并不开心。”
    会开心才怪!
    李珣在心中摇头。
    此时,古音的视线移到了云车之外,那里云气翻涌的虚空,或许是她心境的映现吧。
    “那件事后,我总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关于叔父,并于宗门,也关于整个通玄界。之前我与先生说的那些,便
    是我想出来的一些道理,也就是在此基础上,我终于想透了,为什么叔父会做出那种事来。”
    李珣微偏了下头,试探道:“因为此界诸宗,僵化死寂?”
    古音又笑了起来:“其实,此界是死水也好,活水也罢,我也无所谓。只是通玄诸宗为了维持这种局面,归拢出来的条
    条框框才真正让人作呕。比如……”
    “比如?”
    在李珣好奇的目光下,古音漫声道:“比如冥火阎罗。”
    李珣倒真是吃惊了。这关冥火阎罗什么事?
    古音唇边冷讥之色越发浓烈起来:“九幽噬界,好大的手笔!将宗门弟子禁固在牢笼之中,搏那微不可见的一线生机,
    分明已是究途末路,却还幻想当年荣光,。他为的什么?”
    李珣虽不喜冥火阎罗的算计,可是“九幽噬界”的壮举,还是让他颇为佩服。此刻见古音不屑一顾的模样,他有些不满
    地响应:
    自然是宗门传承……“”就是这个!“突然,尖锐的音调将他的话拦腰打断,古音眼中强光打闪,一瞬间甚至穿透了李
    珣的肺腑,刺得他猛然一窒。”这便是此界的陈腐僵化制造出来的最大的笑话!“古音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的神色还算平静,可是那具有尖锐侵略
    性的眼神,却撕开了她一贯文透雅致的妆容,倒像一头随时会扑咬上来的母豹,明明白白的告诉着李珣,要么接受她的观点
    ,要么,生死相见!
    李珣猛然间被震信了。还好,仅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古音便又恢复到幽深不见底的常态。
    她继续用讥讽的语调说话:”冥火阎罗费尽心机布下九幽噬界,也许几百上千年后,真出来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能一
    举扭转颓势。然而,他可曾想过,他封在里面的两千弟子,到最后,还能有几个活着出来?“李珣**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古宗主可从来不是这么悲天悯人的人物……“”不过是推己及人罢了。“刚刚情绪上的突然爆发,使古音眉目间有些疲
    倦,语调也缓和了许多:”冥火阎罗所做之事,与当年的叔父并无二致,周样都是为了宗门在此界的一席之地,维持曾经有
    过的地位和尊荣。这不是个例,而是常态。一个古音不算什么,两千弟子也无所谓,可推而广之,古往今来,通玄诸宗起起
    落落,又有多少冥火阎罗和玉散人,以宗门传承的理由做出同样或类似的事?累加起来,十个两千、一百个两千,也未必能
    说得尽,而这仅仅是对本宗弟子的手段……“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在李珣耳中,却仿佛是湍流进入封闭山谷时的低回咆哮
    ,下一波爆发,可能会在任何时刻来临。
    李珣发现自己需要调理一下心情。
    事情正发生诡异的变化,他此时并非是在和古音勾心斗角,而是在她翻滚的记忆和情绪中,艰难地寻找自己的位置。不
    知不觉,自己便丧失了主导权。
    可是,这一过程中漏出来的许多前所未闻的信息,又让他感觉十分刺激,不知道是否应该打破这种局面。
    这时候,古音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我自认为恩怨分明,若是叔父为一己之私害我,我纵使复仇,也不会牵拉他人,可
    事实是,他私心虽有,驱动他行此逆伦恶举的,还是所谓的宗门传承的念头。这就是通玄诸宗弄出来的条条框框。他们用这
    个限制别人、也限制自己,让这狗屁不通的法子,成为约定俗成的规则,让如此行事的人物都成了英雄豪杰……“她紧盯着
    李珣,每一个字都从紧挫的贝齿间挤出来,铮然鸣响:”所以,我复仇之目标,除了叔父本人,还有造成之一切的通玄诸宗
    ,凡是以此今为行事之法则的宗门,我一个都不放过!“李珣抿住嘴唇,他终于发觉,古音”疯“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一贯冷静的女修,其思路已经完全被满溢的情绪淹没,李珣很难找出其中的理由,故而也只有随这毫无道理的情绪
    冲击。
    此时的古音,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或许是李珣冷淡的反应,又或是她可观的自控能力,古音在彻底失态的边缘忽然就冷静下来。
    绷紧的肢体放松,因为激动而微红的面颊迅速苍白下去,接下来,古音就静静地靠在座位上,似乎是直视李珣,可观其
    神情,却已是神游天外,似乎已经陷入到一个完全自我世界中去了。
    李珣等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没趣,撇了撇嘴,正要有所动作,古音又开始说话,语气非常平静。”如果我真的要改变此界面目,我会将发动的时间拖后一千,甚至两千年。那时候,通玄界完全是一潭死水,这一代的
    豪杰俊秀,也大都不在了,而诸宗与散修的矛盾,却将积累到随时爆发的程度。那时只要有人因势利导,结果将会是水到渠
    成,而我,从四九重劫结束,只等了一百年,这一百年,大概就是我的极限了。“忍耐仇恨的极限吗?
    李珣嘿嘿冷笑起来:”古宗主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只是还有一事不明,想请古宗主指教。古宗主欲以散修盟会之力
    ,撼动通玄诸宗维持的局面,将诸宗从此界抹去……“”宗门抹去,修士自便。“古音的情绪慢慢回落,神态与常时已无二
    致。她微笑摇头,”只要他们不再立宗结派,我亦不会直尽杀绝。便如百兽宗那样,只毁其宗门神器,余者不究。“被她打
    断发言,李珣也不急,耐心听完,方又道:”若我理解得不错,按照古宗主的打算,今后日子,大约是让此界修士自由自在
    ,不受宗门所累,修行传承,均以个人为根本,至于此界资源,则各依其能,相互竞争。那就等于是再向死水潭中放进几只
    鳄鱼,让死水翻动起来。可是,鳄鱼玩得高兴了,将一潭水撑成泥糊,岂不是连死水都不可得?三百万修十互相攻杀,各宗
    传承断绝,便是日后能平衡下来,此界修行水平又会退化到什么程度?古宗主可曾想过?“瞥他一眼,古音轻笑摇头:”悲
    天悯人的,应该是你才对。“她似是要回避这个问题,李珣则步步紧逼:”请古宗主解惑。“古音看他半晌,似要看入李珣
    真意,方朱唇轻启,从容道:”若是那样……与我何干?“李珣身子有些夸张地后仰,朝天无声一笑。至此,他便再没有什
    么可说的了。
    他嘿嘿两声,最后再看了眼昏睡中的林无忧,转过身去。
    这回古音没有拦阻,只是突然飞来一句:”先生可知,幽离神君何以卖力招揽于你?“李珣心中微动,却也头不回地道
    :”天底下未必只有古宗主一人慧眼识英才,这一步,敝人倒还有些自信。“说罢,他不愿再与古音纠缠,身侧微晃,似被
    大风吹起,飞离云车。身后,古音语气如常,却字字清晰流入他耳中。”他日,请先生用心观我手段!“九天之上,罡风凛冽,激荡不休。李珣飞掠之际,身躯似化入其中,随狂风飞卷,转
    眼便是十里开外,后方古音与其云车已融入青天白云之内,不见踪影。
    在没有丝毫保留的飞行中,李珣被古音的情绪影响的心境也慢慢开朗起来。但这时,他又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高空中元气充沛,生灵却是稀有之至,所以李珣对生机的感应越发敏锐。还隔着几十里路,他就发现有一团无比强烈的
    气息反应,就停在正前方,没有半点遮掩。
    他发现了对方,对方自然也有所感应。
    虽相隔数十里,李珣仍感到皮肤一烫,对方凌厉的神念锁定他身上,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看个清楚。
    前面是谁,已是不言而喻。
    妖凤……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双重身分吧。
    此时,李珣不认为对妖凤保持这个秘密有什么意义,当然,他也不会主动上前,把一切都说出来。
    此时他只是在想,要不要线过去呢?
    最终,李珣还是打消了这个示弱的念头,顶着越来越强大的压力,直线飞掠,几十里的距离一晃即过。
    接下来,隔着去声气,李珣清楚地看到那道赤红的身影,背对着他,静静悬空。
    九天罡风虽烈,却无法吹动她的裙袂,由此更显滞重和孤独。
    李珣没有减速,从妖凤身边呼啸而过,距离最短时,也不过百尺左右。两人身影交错之际,李珣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于
    妖凤身上灼热如岩浆的杀机。
    他心中一动,扭回头,隐约见得妖凤雍容美艳的面容雪白中透着铁青颜色,眸子却燃着火。
    两人视线对上,李珣立刻明白,也许,妖凤是误会了。
    并非每个人都会屈从于古音的手段。
    至少,他不会!
第三章 竹楼
    六七月间,暑气渐重,正是日头最热的时候。
    炽阳高照,天空连一丝云气也无。自高空俯瞰下去,却见山峰溪谷,绿荫处处,蝉鸟鸣唱,亦错落有致,整座山峰恍若
    一块巨大的翡翠,横亘天地之间,盈翠欲滴。
    灵峰胜境,自成一界,不过,峰下连霞山脉的景致与此地也相差仿佛。李珣站在临渊台上,目光似乎能穿透下面深邃的
    云雾。
    斜贯西南、东北的漫长路程下来,任李珣血影妖身几近大成,沿途吸蚀生灵之气,至此也是微乏。
    他缓缓按压住体内奔流的燃血元息,此刻他仍旧保持着血影妖身的状态,虽是潜行匿迹时不太方便,乱七八糟的顾虑却
    少得多。
    青吟,青吟!
    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眶内燃起了炽烈的火。
    峰顶无人,从钟隐的故居来看,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打理了。
    坐忘峰大半地域都不在护山禁法的布控范围内,此界许多高手都能潜入其中,阴散人掳去婴宁,便是前车之鉴。
    在此情形下,李珣顾忌更少,确定青吟并未到此后,他袍袖一翻,径直从临渊台上跳下,身化虹光,飞射而去。”不在这里,又会在哪儿?“李珣口中喃喃自语,心里却自有计较,估摸着飞行的距离,约下降千余里之后,身如飞龙
    ,破雾而出。他眼神猁,在高处一扫,十余里外,林中小湖竹舍便映入眼帘。
    转眼便到近前。林木掩映下,湖水似乎纳入满山苍翠,碧汪汪的,湖上还有几只水鸟悠闲来去,十分可人,边上竹庐似
    也沾得一层水气,盈绿中更显清凉。
    对此美景,李珣只若不见,来到竹庐前,毫不迟疑,排闼直入。随着门诽开启,耀眼的光亮瞬间充盈了整个厅堂。
    李珣站在门口,目光扫射,便是空中飘浮的尘埃也无法逃过他的一双眼睛。
    稍停了数息,他走进屋内,在厅堂中央略一思索,径自转向里间。里面就是青吟的卧室,布置简朴,与寻常修道之人无
    异,只有倚壁而立的梳妆台还有一些女性气息。
    李珣走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拉下面的抽屉,眼见沾到手柄,目光忽然凝定。
    他蹲下身去,手指在地上一抹,指尖沾了一层灰白。
    这不是尘土,而是碎到极致的石粉,食中两指稍加搓弄,他便知道,石头的质地坚硬,绝非常物所能及。
    至此,他心中已有定论,脸上却依然沉沉如水。
    李珣站起身,逐一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里面除了一此梳钗发簪之外,再没什么物事。
    他抬起头,”哈“地一笑。身子前倾,手撑在妆台上,看着琉璃镜中年轻修士的面孔。
    总体而言,镜中人的面色还算平静,然而上挑的眉峰以及略带血丝的眼睛却是凌厉阴骛,似要将镜面撕裂一般。”你打碎了坐忘石……接下来,又会干什么?“对着镜中人,李珣喃喃自语,心中却渐归平静。脚底略加研磨,感受石
    粉累微的触感,一线模糊的感应在脑中若隐若现。
    他猛然转身,大步走出屋去。
    午后的天光依旧刺眼,他眯起眼睛,直视高空艳阳,自身的意念似也融入万丈阳光之中,遍洒坐忘峰上下。
    任李珣修为如何精进,也不可能洞彻坐忘峰的一草一木。然而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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