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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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先下去。”凌卿城挥手遣退下人。
　　“陛下应该一看就懂，难道还需要哀家给你解释？哀家要是年轻十年，十本都不够呢！”诚太妃挑眉，话语酸溜溜的说道。
　　凌卿城顺了顺气，尽力将语调放平缓：“太妃！朕是要选人才，不是夫婿！”
　　诚太妃把瓜子一丢：“你是不是盛国的帝王？”
　　“是啊。”
　　“你是不是求贤若渴？”
　　“是啊。”
　　“驸马算不算你的人？”
　　“算啊。”
　　“驸马应不应该是人才？”
　　“是啊。”
　　“未婚男子是不是更忠心？”
　　“是啊。”
　　“你是不是非常需要这个册子？”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有些无言以对。
　　翻完一本后，并没有什么满意的，上面的人不是喜欢诗词歌赋，就是喜欢舞刀弄枪，说的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事。
　　册子丢一边，诚太妃瞥见她百无聊赖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微微起身拍了两下手。
　　这时两个侍女抬出一个箱子，凌卿城知道这是诚太妃身边的两个亲信，会武功的哑女，清风和明月。
　　看来箱子里是诚太妃的宝贝。
　　当她们打开的时候，凌卿城只差两眼一翻昏过去。
　　箱子里放着的是数十本刚才的册子。
　　“太妃，朕今日还要去陈太傅那里准备功课。”这一箱子看完肯定天黑了，朝堂上的那么多长得好的妖孽，她的审美已经被拔高到了紫禁之巅，同样，也对美男有了防备感。
　　所以她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诚太妃自然看出她的心思，摇着团扇，缓缓饮下一杯竹青液，带着微醺的口气说道：
　　“有一位男子，双十年纪，未婚，京城人士，出生世家，师从盛国大贤士温阁老，虽不懂武艺，但却能够派兵布阵，曾经做过云州刺史，当初云州旱灾，他巧用粮草安抚民心。这样的男子，陛下当真不看看？”
　　凌卿城停住脚步来了兴致：“他是谁的幕僚？”
　　“谁都不是。”诚太妃摇头。
　　“这么优秀的人才，朕怎么不知道？”凌卿城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合适的人。
　　“之前朝局动荡，他辞官后一直云游，如今家中长辈身体不适，他才回了京城，能不能把住这个机会，就看陛下自己了。”
　　凌卿城瞅了一眼箱子：“既然太妃已经知道这人是谁，那箱子里的？”
　　“除了他，有不错的选几个当面首也行，哀家就是这么疼你。”
　　诚太妃说着伸手去捏她的脸，兴致来了，还拧了两下。
　　“面首？太妃别想太多……”
　　次日上朝，孟青送上奏折，说是希望将家财捐出，造福百姓。
　　凌卿城也配合的演戏，表现出非常的赞赏。而就在这时，君皓玉突然站出来，说是要给孟青晋升为三品官员。
　　朝堂上的人都很意外，包括凌卿城。
　　她仔细打量了君皓玉，发现他态度出奇的亲和，不像是在算计她。
　　由于朝堂的静默，君皓玉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凌卿城反应过来，便开口道：“摄政王所言甚好，朕准了。
　　明公公准备退朝的时候，凌卿城想起诚太妃交代的事情，便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秋祈节，朕和诚太妃商议后，今年是个丰年，所以要在秋祈节举办庆典，未婚嫁的男女也可参加。”
　　朝堂上一片安静，每年的秋祈节，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允许参加的，都是成婚男子参加。
　　凌卿城知道他们会有想法，但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来了句：“这是太妃的懿旨，爱卿们不要问为什么。”
　　她总不能说诚太妃是要她去勾｜引几个未婚少男当自己的幕僚吧。
　　大臣们确实没有说什么，而是叩拜之后退了朝。
　　下朝后，大臣们各自商讨着秋祈节，今天特意让未出阁的女子参加，不知是何用意。
　　庄然则是一如既往的和同僚去了棋社。
　　庄然喜欢下棋，所以他是棋社的常客，在那里除了可以下棋，还可以笼络人心，摆摆自己贤臣良相的样子。
　　君皓玉下朝后上马车前，护卫引来一个戴面纱的宫人上前。
　　“陛下今日在做些什么？”
　　带着面纱的宫人小声的说道：“陛下都在准备面具。”
　　“本王要知道陛下秋祈节的面具是何样子。”君皓玉拿出一锭金子给她，便上了马车。
　　王府内的美人树已然盛放，玫红色的花朵翩然飘落，一把水墨纸扇被举过他的头顶，遮住了秋日的艳阳和落下的花朵。
　　“殿下，秋风凛冽，您还是早点进屋吧。”慕容夏阳一身戎装站于他的身后。
　　慕容家一直都是君家的护卫，慕容夏阳是女子，但武功在慕容家能进前五，身材高挑，样貌清秀中带着男子的俊朗和傲气。
　　这也是君皓玉欣赏的一点，才同意她留在自己的护卫之中。
　　这种知遇之恩让慕容夏阳非常感恩。
　　君皓玉微微侧身：“这种事，交给侍女做就好，你是护卫。”
　　王府侍女接过纸伞，站于君皓玉身侧，慕容夏阳退出几步垂眸点头：“属下遵命。”
　　这几天凌卿城都在做面具，书房中，她在白色的面具上勾画下一朵红莲，秋祈节的面具上半截是木制，下面带着纱帕，遮挡住嘴和下巴。
　　这枚面具是给别人的，这个人就是诚太妃说的，怀瑜。
　　

☆、第8章　亲，约吗？

　　怀家是盛国的世家，祖上原本就是为官，除了出了几位御史，百年没有担任太大的官职。
　　怀家一世忠良，先帝在世的时候，还赐给他们一块砚台，表彰他们的贤德儒雅。
　　此砚台有奇香，里面的墨汁也带着香气，无论是写字还是作画，都会留香在卷。
　　之前对于怀家凌卿城印象不大，毕竟他们都很低调，但是诚太妃提醒后，她才发现怀瑜。
　　可以说，他是家境清白，有才学而且忠于凌家的人。
　　看到画册上的人，凌卿城还有些期待，她打算在秋祈节的时候先接触一下，看看这人是否如传闻一样德才兼备。
　　毕竟她要面对的是庄然和君皓玉这两座大山。
　　卫勉上前行礼：“陛下，正如您所料，京城最近有异动，真的不管吗？”
　　“不必，朕就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
　　凌卿城取出一个金色的铃铛，轻轻摇晃了一下，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王府和相府，属下都安排了人，并未发现奇怪的地方。”
　　“他们就算是做了什么，也不会让你察觉。”
　　她就是要让这些人动起来，不然她在明，敌在暗，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凌卿城将铃铛放在一侧，她手边还有一个面具，这是她秋祈节要带的。
　　“陛下恕罪，臣未能替陛下分忧！”卫勉很愧疚的叩首。
　　“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人少，他们人多，就算是你以一敌百，也不能应付过来，能够在他们两人的眼皮下还帮朕做这么多事，卫爱卿已经很优秀了。”
　　凌卿城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卫勉猛然站起单膝跪到她侧面，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要讲！”
　　凌卿城愣愣的点头：“何事？”
　　“陛下以后不要这样笑了，太好看，会不安全！”
　　凌卿城眉心抽搐，说的好像她不笑就很安全一样：“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不是的……因为……”
　　卫勉的表情非常的纠结，踌躇了一会儿后，他决定开口。
　　“陛下，摄政王好像……喜好男风，陛下容颜绝世，一定不要被摄政王迷惑了！”
　　凌卿城看他说的那么义正言辞，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爷喜好男风的事情，是谁说的？”
　　“王爷对陛下太过关心，而且王爷的眼神并非臣子该有的！”
　　卫勉说的忧国忧民，凌卿城听的无言以对。
　　木头还能看懂眼神？君皓玉看她的眼神是很炽热，那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坐在龙椅上！
　　对于权力的执着，凌卿城觉得，君皓玉临死前估计想的还是怎么带走这些权势。
　　“卫爱卿多虑了，王爷和朕之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的！”
　　听到凌卿城的保证，卫勉放心许多，退到一边不再打扰她。
　　凌卿城将两颗铜铃放在自己面具上，点缀好，又将怀瑜的面具放在锦盒里递给他。
　　“送到怀府。”
　　“是。”
　　秋祈节是盛会，京城各个街道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片祥和，每个出来的男女都带着精致的面具，手中领着橙色的灯笼，象征着丰收。
　　凌卿城带着的是一枚金蝶面具，灯下是金色的闪光，而月光下则是银色的光彩，非常的明艳动人。
　　因为这次未婚男女都可以参加，整个京城都很热闹，这是继中元节之后最热闹的时候。
　　凌卿城带着卫勉祥云一同出宫，三人都带着面具，因为没人认识，所以她换了轻便的女装，看起来反倒像是一个大家小姐。
　　虽然这次她是为了探查京城的异动，但难得的盛会使得出宫的她，激动的在街上来回看，今晚的铺子生意也格外热闹，凌卿城看着街边有卖小吃的，便上前去查看。
　　奈何她的身材娇小，卫勉帮她往前挤了挤，才算是买到了一包。
　　“这是什么？”凌卿城打开纸包，里面放的是一粒粒的白色糖果。
　　“小贩说是糖莲子。”
　　凌卿城吃了一颗，原来是莲子外面裹了糖粉，苦中一点甜，酥脆可口，所以买的人很多。
　　爱吃的东西她总是喜欢慢慢品尝，将纸包放入袖中，随后便马上去城南的河边与怀瑜赴约。
　　怀家并无显赫的功绩，文人墨客难免有酸腐之气，所以她接触的不多。
　　城南的河边有许多放河灯的人，他们相约木桥的南侧第五棵垂柳旁，凌卿城拎着橙色的灯欢快的跑过去。
　　怀瑜非常的紧张，他得知被帝王看上，不知道是福是祸。
　　凌卿城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他做的面具，翩然的站在河边，而另一只手，已经在柳树的树干上抓出了许多痕迹，想必是很紧张。
　　“请问，阁下是怀瑜公子吗？”凌卿城一人上前问道。
　　怀瑜一看是个女子，有些奇怪，拱手一礼：“在下怀瑜，不知姑娘是？”
　　“奴婢是陛下身边的宫婢，这是陛下的信物，希望公子能够成为陛下的……”
　　“嘭，嘭！”河边的烟花随即绽放，让她最后两个幕僚二字淹没在礼花的声响中。
　　两人侧目看着烟花，待一切安静下来后，凌卿城继续说道：“不知道公子远不远成为陛下的人，伴其左右呢？”
　　怀瑜未能听到“幕僚”一词，只是听到成为陛下的人伴其左右，便斗胆问了句：“陛下是要草民进宫做內侍？”
　　凌卿城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希望怀公子能够多来宫中走动，为陛下分忧。”
　　怀瑜抬手扶额，觉得有些眩晕，常来宫中，还要侍奉左右，不是內侍，那不就是……男宠？
　　隔着面具，她不知道怀瑜的想法，只当是他还需要考虑，所以没有勉强：“陛下传旨，怀公子明日早朝后进宫面圣，若有什么其他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怀瑜点头，缓步离开的时候，脚步没有站稳，被一旁的路人撞的摇晃了几下，凌卿城上前扶住，却被他婉拒。
　　这时，烟花再次绽放，人潮涌动，直接将凌卿城和卫勉挤散，而她的呼喊声，也被烟花和喧闹的人声淹没。
　　秋祈节有个盛大的项目，就是积粮，每人都会带一些谷物或者豆麦的种子放到准备好的箱子内，好比年年有余。
　　今年诚太妃添置了一个新的由头，投了种子的男女，都可以求一枚因缘果，果内放的是一枚姻缘签，可以自行去解签。
　　第二次烟花绽放的时候，人潮涌动，凌卿城被推搡甚远，也没有办法引起卫勉的注意，等到他发现看不到凌卿城人影后，马上开始寻找。
　　

☆、第9章　朕的初吻！

　　人｜流都是往南的祈福亭走，刚被挤出人群，忽然一道白光出现在她身侧，凌卿城迅速跳开，看到身后出现五六个黑衣人。
　　自从凌耀遇袭后，先帝就秘密的请了师父教导凌卿城武艺，希望她遇事不会受到伤害。
　　但女子的力气自然是不如男子，凌卿城的武功并不出众，但是轻功甚好，先帝当时也没强求，起码有危险她可以逃脱也是一件幸事。
　　黑衣人也看出她会武功不禁有些意外，当初下令说，杀的人不会武功才对。
　　凌卿城看着几人有些迟疑，便找到一个小巷，直接窜了进去。
　　黑衣人立刻动身去追，不一会儿几人都到了巷尾。
　　凌卿城躲在暗处，身上一抹，发生没有任何的兵器，最后找到一包糖莲子，便将其打开，取出后，瞄准时机，对着黑衣人的睡穴和膝盖直接弹过去。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倒下，这时也吸引了黑衣头目的注意，他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凌卿城的面前。
　　剑锋劈落的一瞬间，她感到身子被人往后一扯，躲过了凌厉的一剑，但面具应声劈断，露出了真容。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件宽大的披风包裹住，之后便听到了兵器激烈碰撞的打斗声。
　　她不知道此人是谁，而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杀无赦。”
　　“是！”
　　凌卿城整个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是摄政王！
　　她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心里渐生寒意，难道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吗？如果君皓玉知道凌耀病危，只怕下一刻就是夺取皇位！
　　君皓玉自然感受到怀中的凌卿城正在瑟瑟发抖，待巷子里的打斗声完全停止后，他松开了凌卿城，却将她抵在墙壁上。
　　漆黑的巷子让他们都看不清彼此，只是巷口一盏红色的灯笼映照出一个朦胧的面具轮廓，凌卿城很庆幸，若是君皓玉看到她惨白的脸，肯定会很不屑。
　　“长公主微服出巡，为何不多带些侍卫？遇到坏人后以卵击石的做法，还真是天真。”
　　君皓玉的话语冷的让人发寒，凌卿城身体紧贴墙壁，想要找到一些支撑的东西，否则她定然会瘫软到底。
　　“多谢王爷相救，本宫很少看到这般热闹的场景，陛下才特许本宫出巡，王爷所言，本宫会谨记。”
　　君皓玉附身欺近：“所以，本王想长公主一个问题，这天下是不是没有本王不行？”
　　凌卿城咬唇，别开眼眸看向巷口：“王爷英明神武，是盛国难得的人才。”
　　“呵~”
　　君皓玉轻笑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中带着药草的清苦萦绕在她的脸庞。
　　“这天下，若让本王来做，绝不会让公主受到任何危险，岂不是更好？”
　　凌卿城双手握拳，头埋得更低，果然，他真的像要皇位，若是他今天杀了她，顺水推舟嫁祸给黑衣人，皇兄一旦病逝，这天下，很快就是君家的了。
　　“皇兄会是一位明君，王爷也会是一位贤臣，这样的天下，本宫觉得更好。”
　　“哈哈哈！”
　　君皓玉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大笑起来，撤走了逼人的气势，凌卿城这才松了口气，而下一刻君皓玉的话让她的身子，再次紧绷起来。
　　“本王有幸听到公主的真心话，还真是欣慰，可本王注定不会当一位贤臣，而陛下，真的会是一位明君吗？”
　　凌卿城觉得自己不能认输，父皇曾说，即便是受到挫折，即便是被人打倒在地，也要有自己的坚持，这是身为皇族骨子里流淌着的尊严。
　　“皇兄会是一位明君，待他十八岁亲政之时，盛国必然会国富民强！”
　　凌卿城相信凌耀，一直都很相信，父皇曾说，皇兄会是一个比他还优秀的帝王。
　　君皓玉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将其脸对着自己：“嘴硬并不是什么好事，公主为何还是不能看清现在的局势呢？今日若不是本王，你都活不过今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本宫从未想过要长命百岁，但无论何时，本宫都是盛国的长公主，而王爷，永远只是王爷，对本宫来说，你没有那么重要！”
　　“嘭！”
　　第三次的烟花再次绽放，天空被照亮的同时，凌卿城也看清了君皓玉的面具，竟然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和她的面具几乎是一模一样！
　　“本王会成为你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嘭！”
　　金菊烟花绽放，天空一片璀璨，而被烟火照亮的两人，唇齿紧贴，呼吸急促。
　　凌卿城完全没想到君皓玉会强吻她，而她的双手被他擒住后背低着墙壁，丝毫无法动弹，而他的面具上没有薄纱遮挡，只是一只黑宝石镶嵌着的蝴蝶挡住了一半脸庞，而此时的凌卿城，被真真切切的强吻了。
　　眩晕感涌了上来，不断绽放的烟花声变得越来越轻，最后，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凌卿城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翻了个身，继续睡。
　　天黑？！
　　凌卿城猛然坐起：“祥云！祥云！”
　　“奴婢在。”祥云赶忙跪在床榻旁。
　　“何时了？朕在哪里？”
　　祥云轻声回话：“快到寅时了。此处为翠霞宫。”
　　“翠霞宫？那……”
　　“殿下放心，摄政王送殿下回来的时候，陛下和诚太妃照顾的您，宫婢把您送到了翠霞宫，陛下交代，今日他会上朝。”
　　祥云解释完后，凌卿城松了口气，还好皇兄和太妃有所筹谋，不然君皓玉肯定会大做文章，甚至会找到把柄。
　　皇兄上朝，不知道他会不会紧张。
　　“陛下交代公主，今日可好好休息。”
　　难得的轻松，凌卿城躺下准备安睡，闭上眼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色的蝴蝶面具出现在眼前，随即便是那份魅惑之声：“本王会成为你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凌卿城猛然惊醒，昨晚……
　　君皓玉总归是撕破脸了，他想要天下，而且根本不把她和皇兄放在眼里，想了一会儿后，脑子更乱。
　　“祥云拿玫瑰清露来，本宫要漱口。”
　　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是祥云依然照做，凌卿城连喝带漱口的灌下整整两大瓷瓶的玫瑰清露后，才算是缓和下来。
　　算了，就当做被狗咬了。
　　睡的不好，倒下重睡！
　　

☆、第10章　臣想死

　　一个时辰后，祥云传话，说凌耀过来看望她。
　　凌卿城起身，遣退了下人，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皇兄，你快些来休息。”凌卿城将凌耀扶到床边，触碰他的手时发现冰冷异常，在一抬头，今天皇兄竟然花了厚重的妆容来掩盖自己的病态。
　　凌耀坐下后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皇兄没事，今日朕上朝，已然知晓你的不易，这些年，辛苦你了。”
　　凌卿城听到这里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
　　凌耀抱着她轻声安抚，若是他能身强体健，这些事情便可以让他一人承担，而凌卿城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无忧公主。
　　庄然居心叵测，私下拉拢臣子，觊觎朝廷，君皓玉军功自傲，从来没把皇族放在眼中，他很清楚这些朝臣对他们兄妹的轻视，怎奈他的身子病弱，如今能做到，便是更加小心，尽心护着卿城。
　　看她渐渐平复心绪，凌耀才开口，目露担心。
　　“昨晚可有受伤？”
　　凌卿城没想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没有多说什么：“昨晚是有黑衣人，但都被摄政王除去了，皇兄是否怀疑过什么？”
　　“黑衣人并未伤及百姓，今日朝堂是庄丞相提出，他看到昨晚有人形迹可疑，只是提出加强巡防营。”凌耀知道庄然不会无故提建议，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加强巡防营，想必是知道这些人是谁，虽然我是被君皓玉救了，很有可能这些人就是他派的，所以庄然才会这般关心此事。”
　　凌卿城记得自己的面具是她亲手做的，君皓玉的面具和她一样，可见她的身边有他的眼线，看来是要清清身边的人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后，凌卿城见他有些疲倦，便让明公公服侍他休息，祥云帮她更衣，两人交换身份离开。
　　凌卿城回到泰和宫的时候，德公公传话说怀瑜已经在秋华厅等候了。
　　想起自己身边还能多个贤臣，她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换了便装赶往秋华厅。
　　秋华厅是四院之一，属于帝王休闲的地方，这里大多是回见亲近臣子的地方。
　　如今正值初秋，这里的景致最是繁盛，踏着彩石往内走，还未到正厅，忽然看到小太监慌忙冲出来，德公公见到后，离开上前拦住他：“大胆小李子，竟然敢惊扰圣驾！”
　　“奴才……奴才不敢……”小李子吓得跪地发抖。
　　凌卿城见他年纪尚小而且脸色惨白，便马上询问：“有何事？”
　　“启禀陛下，怀……怀公子……他……”
　　凌卿城看他吞吞吐吐，上前一扯他的衣服：“说话利索点！怀瑜怎么了！”
　　“怀公子他……在秋华厅，自缢了！”
　　“什么！”
　　走进房间，凌卿城看到怀瑜被公公扶着，而太医也赶过来替她诊治。
　　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红印，看来是铁了心要死，宫女送上一本册子，说是怀瑜嘱咐要交给她的。
　　打开奏折一样的遗书，凌卿城越看越无语，怀瑜是以为她需要男宠，所以才会找他，通篇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