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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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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拿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他冷眸微微睁开,看她一眼,冷笑:“我刚刚跟蔚蓝道别时,你没听见我的话?”
  蔚蓝?道别?
  安然蹙眉,知道了两个信息——他未婚妻叫蔚蓝,还有道别时?他好像是叫在叫那女的回家,等等,家?!!
  她小脸迅速地惨白下来,又慢慢恢复红润,眼角眉梢却泛着铁青。
  恍然大悟。
  哦,曲蔚蓝的家在麦城。原来如此。
  还真的是……妇唱夫随。
  ——安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刚刚居然还会想,是不是他后悔了,那时候发短信说要她等等,是要准备和她一起过来?
  她还真是会错意了。
  “等等,刚刚那个司机,好像也认识你未婚妻,叫她曲小姐……”她仔细想了想,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大,“姓曲,那这S省的省长,不就是她的——”
  “父亲?”安然吐出那两个字,心下也在砰砰跳,不可思议地看着莫怀远,“她是省长的女儿?”
  莫怀远不语。只闭眸感觉这她躺在自己身边说话的感觉,让他微微心悸,心猿意马。
  不能在这时看她,看一眼,只会想起她裸在自己身下被强要时的表情。
  血液都会沸腾起来。
  “那你这一次来市政,接任的位置是什么?”安然口吻带着嘲弄问了一句。她说呢,怎么领导会让她亲自来接,将来省长大人的女婿,他们哪里敢怠慢?
  莫怀远冷冷起身,切断自己狂热的心思,寒声道:“副市。”
  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
  在自己之上的位置!!
  委屈,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汩汩的像河流一样,痛得她弯着腰,无法起身。
  “累了就先躺一会,如果你不急着回市政大楼的话,”莫怀远将扣子又解开了一颗,打开空调透着气,哑声道,“我,去处理一下公事。”
  身后的小女人歪着身子兀自伤心,没有说话。
  他便也以为是默认了,拿了手提电脑到桌前,当真开始工作。
  空调的声音,嗡嗡的很低很稳地在房间里弥漫。
  安然红了眼睛很久,爬起来,在他敲键盘的背景声中,爬到他的行李箱旁,翻来找去,在隔层处找到自己熟悉牌子的湿巾,侧面口袋有巧克力,她以前低血糖的时候,上飞机前他总会让她吃一块。
  窸窸窣窣拿了东西,熟练地把鞋一脱,上床缩到了空调被里面去。
  擦了眼睛,一口一口开始啃巧克力。
  在一边工作的莫怀远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这是她形成的习惯,二十年,每一日中午都习惯在他房间里睡午觉,吃下午茶,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成年。那时候他耐力多好,那么多年碰都不曾碰她半下,可自从真的尝了她的味道以后,哪怕多看她一眼,他都要忍耐不住。
  那时。那时。
  泡了一杯咖啡在手边,莫怀远不禁一点一点回想起,一点一点,他们漫长的曾经。
  ……………………
  “大鼻涕虫,大鼻涕虫,你别跑!!!”小小的安然穿着大蓬蓬裙,绕着树笑闹着追着小朋友跑,和一群小伙伴一起。被唤作“大鼻涕虫”的那个男孩子最终被他们弄哭了,淌着两条鼻涕跑回家了。
  大院儿
  里一群小孩子哈哈大笑。
  安湛予从黑色军用车里下来,脸色惨白,很肃穆,回头亲自开了后座的车门,轻唤:“到了,来,下来吧。”
  那里很久后才出来一个少年,脸色平静中透着一丝惨然,唇抿得很紧。
  在大太阳的照耀下,肤色白得有些透明。
  “然然,过来,回家了!”安湛予蹙眉喊着远处玩儿得正欢的小女孩。
  “好!来啦!!”小女孩一跳老高,“嗖”得一下就朝着家门的方向冲了过来。
  少年淡漠地看着她,欢呼雀跃的样子,神情纹丝不动。
  “怀远,进门。”安湛予看他犹豫,眼神里透着几分渴盼,劝他进门。
  他,终于踏进了一只脚。
  “然然,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怀远哥哥,以后他就住我们家,知道吗?”安湛予对着自己捧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水壶咕咚咕咚灌水的没心没肺的小女儿说。
  小女孩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眼神儿清澈明亮,傻傻地一指他:“那他干嘛不回自己家?”
  安湛予蹙眉,正要责怪自己女儿口不择言,一旁的沈盼就走了过来,拉过自己的宝贝说:“哥哥的爸爸妈妈在一场前线作战中牺牲了,哥哥是孤儿,以后你要多陪陪哥哥,知道吗?”
  牺牲。
  爸爸说了,牺牲就是死的一种好听的说法。
  “好!!”小女孩爽快答应,晃着两个小辫子,也不知道同情是什么意思,特开朗地上前伸出粉嘟嘟的小手,笑出两个酒窝,“怀远哥哥,我是安然,然然,以后我陪你玩儿!”
  少年冷冷看她,连头都不低一下。
  她兀自乐着,用满是水渍的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傻呵呵地笑。
  他那时还很小,就已经懂得该怎么隐藏悲伤,因为哪怕是再亲近的人,对自己再好的人,他们都无法真正体会,他失去至亲的那种痛苦。
  他们,能给安慰。
  那痛苦,却从来不曾,减少半分。
  当然,后来的后来有人懂了。那是在差不多四年以后,沈盼乳腺癌去世,那个印象里压根儿不知道哭是怎么回事儿的小姑娘大哭着跑来找自己,说着“怀远哥哥我妈妈死了”,他那时才觉得,好像有一束光从什么地方破茧而出,照到他心底最黑暗潮湿的地方来,他曾以为一生都不会有人懂的伤悲,独独她,懂了。
  她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跑来,朝他嚎啕大哭着表达她毁天灭地般的情绪。
  那种痛哭,但凡真正失去过什么东西的人,都有过。
  那一年他已经有十三岁,个子已经很高,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抱到自己怀里来,一字一句低低说得像刻骨铭心的承诺:“没关系。以后,我陪你。”
  从此并肩。
  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有人陪伴,有人鼓励,也唯有那个人懂得缘由。
  安然是从后来才开始慢慢地怨恨起安湛予来。
  因为沈盼死的时候,他依旧在外地出差执行任务,连沈盼死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此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这种怨恨愈发深,深到她开始对父亲不冷不热,尤其是到最后父亲忙到连她都顾不上的时候。
  这种怨恨,也让她越来越孤单。
  那一段少年和青年时期,莫怀远和她的感觉一样,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依偎在一起了。
  ……………………
  再一次见面,到晚上了。
  半个下午他都在跟上面领导交接任务,第二天早晨会议上要正式入职报道。
  夜,安然下班回家,在大厅直接撞到陪领导走出来的莫怀远。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定在她那儿看了两秒,又移开目光跟领导说话。可安然已经看懂他的意思了,那意思是——“停在那儿,等我。”
  安然吸气,站定,眼神却闪烁不安,看看表都九点了,她不想这个点儿跟他单独在一起。

  ☆、004 你晚上跟谁在一起?(6000+)

  尤其,是她下午时候迷迷糊糊睡倒在他床上,后被他柔声叫醒。
  而几十分钟之前,他还那么凶神恶煞如洪水猛兽般强吻过她。
  这人……真是……一阵风一种性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还是该如记忆里那般一样,全身心地相信他依赖。毕竟这男人的冷漠无赖背后,透露过的温柔她是熟悉的泗。
  可—唐—
  晚上九点。
  这个点儿哪怕回去也是一个人,忙忙碌碌,洗澡睡觉,听着房间里滴答滴答一成不变的秒针走路声,安然都能被逼疯。
  “你一个人现在住哪儿?”莫怀远跟领导打了招呼,走过来问。
  “汇鑫公寓,”安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强调,“特高级的地方。”
  莫怀远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自然地迈步往前,口吻淡淡的:“送你回去。”
  如以往一般。
  “不,那地方跟你的酒店不顺路!”安然断然拒绝,清冷地瞄了一眼他掌心里的钥匙,“而且你刚拿到的车钥匙,我看了是保时捷,豪车啊,一来就这种待遇,难道不就因为你未婚妻是省长大人的千金?”
  停下脚步的莫怀远脸色变了,眼睛幽深冷峻地盯着她看,转过身来。
  安然摇头晃脑,心弦紧绷,尴尬地不看她。
  “恩,”他线条凌厉的下巴抬起,淡漠地眯眼看她,“那是我多事了?”
  他不该,这么强势地凑上前。
  硬要送她回去,是么?
  那轻佻上扬的尾音,如钩子一般,钩起安然的心。
  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抱着肩,用余光冷冷瞥他,很是揪心。
  长指将钥匙哗啦一收,他挺拔肃杀的身躯再次转身,曾经给她倚靠着靠成习惯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冷冷走掉,收回看她的眼神,轻描淡写的一句——“好,那安工程师……慢走。”
  安然整个人,垮了。
  落寞,在稀薄的空气里面一点点弥漫入鼻息。
  全身都因为失望落寞而松垮下来。
  寂静的大楼里,只听见他的皮鞋声,一下一下,逐渐远离,要没入黑夜。
  身后,他的小女孩儿,眼睛红了。
  他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快走出门去了。
  ——以前他哪儿敢这样?!!
  心里一刺,,一想到独自回公寓后百无聊赖的孤寂、还有以前处处都有他追随保护的感觉,安然踩着小碎步跑着追上去,在莫怀远就要跨出门的瞬间一把勾住了他的胳膊,缠紧他,小脑袋垂下来拱着他的上臂,百般委屈地抬脚踢他的裤腿。
  “混蛋……坏蛋……让你走你就走……你简直混蛋……”两只手缠紧他的胳膊,拳打脚踢的,却抱得死紧,眼泪倾泻而出。
  呜咽,伴随着他熟悉的撒娇、不甘、委屈的味道。
  “死男人,臭男人……”眼泪破碎地融开在眼角。
  以前他从不发脾气,从不拒绝她的,现在不一样了。
  小手浸着粘稠的汗快把他的衣服抓烂,莫怀远泛白铁青的脸垂下,默默看她,一直到自己被回忆的画面击溃,慢慢动摇。
  *
  上了车,她鼻尖还是红红的,哪怕实在不喜欢这辆***包的车,还是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两手牢牢地抓着胸前的带子。
  “我导航还没有装,你可记得回去的路?”莫怀远强忍下想吻到她没力气哭的欲。望,别开脸,淡漠道。
  “我只记得公交站牌。”她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
  ——至于公交车路线是啥,她怎么知道?
  莫怀远嘴角一抽,扶着方向盘的手臂都僵了。
  罢了。
  索性直接关了车门车窗,他表情也多了几分宽容抚慰,低柔道:“没事。你记得公寓的具体地址么?说出来,我能顺着路标找过去。”
  这
  tang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前大概也用过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可因为她神经大条看不出他的心思,他可以肆无忌惮,可现在——
  “好。”好在安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吸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出了一串地址。她知道莫怀远方向感极强,哪怕是顺着路标路牌,他,都能找到路的。
  一路,她都乖乖坐着。
  从哭中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侧过小脸看了一眼莫怀远,俊逸非凡的侧脸勾去了她几分魂魄,心里想着——是,就是这样了。
  以前每次出去,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
  一起出行,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住进酒店。
  一起颠沛流离或者暂时停下。
  他总是稳重地在旁。
  果然,半个小时后,车远远靠近了汇鑫公寓的方向。
  一路,莫怀远都在静静观察这附近的环境和路况,只有公交没有地铁,大型超市也在略远一点的地方,唯有公寓外违法摆设的一些小摊小铺,维持她的正常生活。
  进去前,下车,买了水果,必备品,总之一大堆东西。
  得知她连冰箱都没有,脸色铁青郁结之下,打电话让人现派一个冰箱过来,牌子他指定,跟她家里那款她唯一会调温的一样。
  安然茫茫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直忙碌,她就跟在后面。
  冰箱来了。
  安然听见动静,一咕噜从卧室床。上翻起来,丢开玩游戏到一半的手机,到客厅,看售后工人们将她乱堆的东西推得七七八八,莫怀远也蹙眉死紧,看着根本无处下脚的地方——这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拎起脚下一个碍事的袋子,看,里面竟然装着她叠好的内。衣。
  安然脑子瞬间一热,冲上去猛地夺了过来,脸红低头:“乱翻什么啊你,谁叫你动?!”
  莫怀远轻轻攥紧了掌心,抬眸看她一眼。
  以前出门,她不是没把内。衣落在他行李里过,但,或许他那时太绅士或者说抑制,安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大大咧咧地从他手里拿过来,关门,或许是从未想过,他会想占有她。
  他、要、占、有、她。
  等一切折腾完,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
  夜里。
  以往这是安然最困倦的时候,现在也一样,她迷迷糊糊地贴着墙看莫怀远忙碌,蹙眉,抵着门的小额头终于扭过去,抱怨:“你好了没有啊,折腾半夜了,差不多好了。”
  家里要多干净?她知道每件东西放哪儿不就行了?
  莫怀远依旧冷冷收拾,遇到某些垃圾食品,垃圾用具,扔掉。
  直到,莫怀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隔着一层布料,声响却依旧清晰地刺破空气里的沉静。
  安然蓦地就激灵了一下。
  这个点儿,谁给他打电话?亲近的好友或者亲戚,莫怀远的,会这个时候打来吗?
  弯着腰的莫怀远,慢慢直起高大挺拔的身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接起。
  “你等等。”在客厅里当着某人的面接总觉得不对劲,他冷淡说了一声去了阳台。
  电视里,放着晚间电影,开心鬼先生。
  安然走过去坐下来,耳朵翘起听着那边。
  “今晚我爸妈就唠叨我,唠叨得耳朵都出茧了,果然到了二十八岁以后就变了剩女,我以前忙学业的时候不见他们提一个字,现在刚出来没几年,急成这样,怪我?”
  曲蔚蓝兀自苦笑着说自己的事情,说得入迷,直到察觉到对面呼吸淡薄,沉默不语,才觉得自己是话多了,她确定他有兴趣,听自己说这些?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这些你不想听?”她浅笑着柔声问道。
  莫怀远指间夹着一根烟,沐风的阳台上,挺拔俊逸的肃杀身影,与这一片高档公寓的氛围格格不入。
  没有烟,他没耐心听完。
  “还好。”冷淡的一句。
  “那不如我们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你来,我妈刚好有客人给你引荐,是上回……”曲蔚蓝兀自决定着,语速略快但很自然,笑意隐藏在里面有几分淡淡的胁迫。
  “我刚入职。午餐时间不该沾酒,下次。”莫怀远等她说完,才缓声来了这样一句。
  “沾酒?”曲蔚蓝笑,“怀远……我爸爸是文官出身,跟军队那些人不一样。”
  “你的意思只是告诉我不会喝多。入职第一天,我还不想下午工作都被秘书闻到身上有酒气,”莫怀远淡淡道,“麦城的官员向来如何暂且不管,这条规矩,我会明天就写在新的规章制度里。”
  曲蔚蓝心跳都停滞了好几拍,堵得上不来气,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抱歉,”指间的烟雾缭绕在眼前,他终于缓过了一丝神,冷峻的眉眼侧了一下,“我不是针对谁。”
  哪怕一句抱歉,都说得心不在焉。
  “好没关系,我让他们改期。”曲蔚蓝依旧笑着挂断了电话。
  掌心里已经出满了汗,吊带长裙之下,也浮起几分燥热,丝丝缕缕的心痛蔓延开。
  可,刚刚,在电话里,她怎么隐约听见有拖鞋声走来走去?
  莫怀远的暂定住处刚批下来,她看过的,地方相当好,且不说他现在搬没搬过去,搬没搬都该是一个人才对,那那个拖鞋声——是谁的?
  犹豫了一下,她手指覆在手机上,闭了闭眼发出一条短信:“你现在在哪儿?”
  跟谁在一起?
  一直等到12点多,夜风将肩膀吹得凉透,都没收到他的回复。
  ……
  沙发上,安然抱着抱枕窝在最里面,愣愣地接受了莫怀远的未婚妻半夜查房的这个事实。
  抽完那根烟,他才走进来。
  安然一下子紧张起来,脊背挺直:“你打完啦?”
  不待莫怀远回答,她就笑起来,梨涡毕现,转身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多乖呀,查房代表在乎你,恭喜了莫副市长,这么短时间就有了一个这么爱你的未婚妻!”
  莫怀远看了她几眼。
  如果那天在沙发上要她时她能这样笑,那他一定不会那么狠,会轻一点。
  安然不曾想,他竟抽回了幽邃如野狼般的目光,走到门口,打开门。
  “走了。还有别的事?”
  冷淡的一句,是在走之前,问她的最后一句话。
  像是多急着离开一样。
  安然压下心痛,笑着摆手:“没有。好走不送!”
  莫怀远淡淡勾了一下嘴角,很冷,很刺痛人心,开门走出去,摔上了房门。
  门响过后,一地的孤单寂寥,焚心蚀骨。
  安然额头抵着沙发背,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拂去脑子里那个画面,莫怀远在阳台接完未婚妻的电话,急不可耐,从她这里离开,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温香软玉。
  头好痛……
  酒店里。
  莫怀远冷冷走过去,掀了掀被子,那小女人的温度和气味还在里面,连被子形状都是她搞成的凌乱巢穴型。
  盯了几秒,没收拾。
  被子扯开,直接倒下去,仰面躺着揉了揉眉心,让一整天的疲惫困乏蔓延开来。
  第一次,在同一个陌生之地,却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没陪她一起。
  简直痛苦,死了。
  ……
  应该没人能想象,一个十几岁未成年的少年,照顾起一个比他小几年的小女孩来,是什么样子。
  莫怀远记得,沈盼去世后的第一个夏天,安然提出要在学校寄宿。
  军区附属学校分初中部高中部,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有一次回家,走时从来不带零食的他带了一包内蒙的风干牛肉包走,小安然颠颠跑过去拽着死都不让他拿,少年眼眸淡漠的看着她,安湛予已经开始呵斥她的不懂事了。
  “你在这儿吃就好,拿走做什么?”她红着眼睛说。没
  人知道小安然心里真正在想什么,她每天上学放学,跟父亲冷战不说话,晚上在被子里咬着被子哭,莫怀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次次吃完晚饭隔天就走。
  “我拿给室友的。”少年口吻依旧淡然,看着她,似乎看懂了她眼睛里的哭意和红起来的眼眶,说,“小事。你不愿意我就放下。”
  后面那一句是说给安湛予听,不过是一包牛肉干,妈都没了,就不能少呵斥点儿?
  安湛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过后,是无力说话的颤抖。
  小安然攥着那一包牛肉干,哭了个昏天暗地。
  隔天,就远远站着跟父亲说——我也要去寄宿。
  小时候,家里条件富裕,要什么给什么,因为什么都不缺她也从来不要求,而第一次要求,就是离开他。
  安湛予听了,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颤,后来成了老。毛病,持续了很多年。
  少年背着光站在门口,看着她,抿紧的薄唇一直不语,却对这场景,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激和满足,潜意识里,他也许盼了这一天许久。
  其实他在学校一切都好,只不过心里不好而已。
  他性格偏冷,但心肠算热,团结友爱奋进努力,很得人喜爱。
  但,从第一天进校门,老师对着全班介绍,他是烈士遗孤,嘱咐全班同学都要帮助他关心他时,一切就开始不一样。军区附属学校真是很好,同学老师帮助他没有半分虚假,打水扫地有人争着来,连跑步摔倒了都有一大群人背他去医院。
  有那么一天,少年满腿是血地趴在那个背他去医院的同学背上,觉得他跟这世界都隔了一道玻璃,那些心理健全的人的世界,他进不去。他满目疮痍的世界,又谁也进不来。
  小安然就是打破那个状况的结点。
  那个时候,早恋还不如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幼儿园都可以在公车上搂搂抱抱亲亲小嘴。那时候,早恋就是你多看了我一眼,都有人打小报告暗地嘲讽,在墙上画图写字把你弄得抬不起头来。
  小安然在初中部一年级,少年爬上爬下地替她整理床铺,周围来的全是爸爸妈妈级别的人物。
  一边将笨拙的她推上上铺,少年看着她的动作,说了一句:“不是说以后跟我一起当兵吗?你这个体力,怎么行?”
  小安然坐在上铺呆了很久,捏了捏自己的腿,全是吃出来的肉。
  初一的学生们丧心病狂地传,安然有了个高中部的小男友。
  帅气。闷。出手狠。
  晨练时初中高中部是在一起的,像私立学校一样的全军事化管理,小安然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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