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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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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时候才知道莫怀远父母全失,寄人篱下。母性泛滥的同时,听到他如此负责地劝她先想清楚,给她拒绝和放手的余地,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
“那个女生,是你妹妹?”她想到了安然,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莫怀远听了,脸色也微变。
“她是安然。她还小。”他沉声说。口吻里有自然而然的保护。
任可媛看不懂,他眼神里的复杂和深邃是为什么。
那一次,安然在楼上听了一下午的歌,跑下来的时候在楼梯口撞见那一对男女,她第一次见莫怀远吻别的女人,深刻又缠婂,是专属情侣之间的暗潮涌动的激烈。
她一步步后退,CD机摔在了地上。
莫怀远惊醒,松开任可媛,看向她,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从少年的清纯到成人的狂放,这过程难以适应,他当时,也不过是觉得,撞见她,有些尴尬。
她苍白着小脸浅笑了一下,说:“对不起,你们继续!”
跑开。
出了家门,一路跑到他沿清水湖跑的离家最远的位置,跨越栏杆踩上礁石,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去!!
那只是开始。
年少时未点破的爱恋,永不戳破,就变成了一段时期的暗潮涌动。
过后,才不得不慢慢适应。
慢慢清醒。
而既然是恋爱,就会越来越深刻,激烈,火放得越来越大,难以收场。
不过,在最后克制不住时,莫怀远及时止住,扣住她已经探到自己衣服里的手,低哑问道:“可媛,你是第一次么?”
任可媛慢慢呆住,看着他,接着,脸色有些苍白地低下了头。
她的反应很明显地告诉了他,不是。
一开始,任可媛真觉得这是情侣之间爱到浓时他才在乎的事,但只是一瞬过后,她就立马像触电一样懂了,猛地抬起头,哑声问他:“你……你根本不希望我是第一次,对吧?”
莫怀远深邃的眼神在她看来是默认,在她震惊与心痛之余,
莫怀远已经淡然地恢复了正常,拍拍她的头,道:“……算了。”
她才不要算了!!
扯开她的衬衫,她依偎进去,不遗余力地撩。拨他。
他那时,对这种事的招架能力,还没那么强大。
几番淡淡的劝慰,却还是被她,撩起大火来。
一时,失控。
这是任可媛想要的,她爱他。
醒来时,莫怀远比她早醒,先是问她的身体情况,是否有不舒服,又问心里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后悔。任可媛受宠若惊,捂着被子一一回答。
莫怀远顿了一会,又缓声道:“……我会负责。只要你要。”
不管她怎么样,他做的事,总会负责。
那时,他的心里还没装下一个安然,只觉得这一切顺其自然,不好也不坏。恋爱这种事,原来除了身体上的一时快慰,也仅仅是这样不欢喜也不难过,如此而已。
——如果没有“后来”的话。
后来。
那一年,安然21岁。
有一天她风风火火地跑回家,鞋来不及拖,包来不及卸,大喊着安湛予,见他在楼上,蹬蹬蹬地跑上去,背包里掉下一张报纸来。
“爸!!!我不要进什么技术兵营,什么服务兵营,什么乱七八糟的兵种我统统不要!!”她一脑门子汗,“我要进特种大队!!”
安湛予不以为然,浇着自己的花:“胡闹什么?你学的就是最先进技术兵的知识!”
“我不管!!”安然急得眼睛都红了,想抽出背后的报纸给他看,“我要进特种大队,我要去里面找他……”
“特种大队那都是男兵,你一个女兵怎么进?体能考核你都通不过……”
安然找了半天才发现报纸被丢在楼下了,莫怀远经过时,俯身,捡了起来看。
那上面,是一则中央军区特种兵拦截重大抢劫挟持人质案的报道,上面,一个人的肖像被放大,占了大半的篇幅——他名字叫霍斯然。
光影队前几届里最为人知的风云人物。
安然跑下来,戒备地猛然抽回了那张报纸,紧紧捂在胸前,生怕被他看到一样!!
莫怀远抬眸,对上她晶亮认真的眼。
“怎么会想进特种大队?”他淡淡地问。
“你看到了。”她肯定地说,知道不说破,他也已经猜到了。
接着,一蹙眉,又蹬蹬蹬跑上楼去:“爸!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要进特种大队,我不管你帮我想办法……”
那是第一次,莫怀远那么恐惧地发现,她的眼神里,居然满满的都是另外一个人,说完话,根本,再没多看他一眼。
恋爱里,应该学会的甜蜜、欢喜、吃醋、妒忌、占有欲……他一样都没学会。
但就在那一刻,好像心里一痛,就那么恐惧起来。
可那时候却不知道,一切来得太晚,而在往后那么漫长的岁月里——她的狂热,才刚刚开始。
……
我竟没发现我爱你。
没发现即使已经变成了一棵树,却也还在心里深深怀念当年,与你如藤蔓一般,紧紧相缠。
却,为时已晚。
***********
一路颠簸回去时,安然睡在大巴车上,头连枕着的地方都没有,脑袋一掉一掉,难受死了。
不一会,却仿佛靠在了舒服的地方,能安稳睡去。
过一个深沟时,她还是被震了一下,被晃醒……
“……”嘤咛一声,脑袋拱了拱抬起眸,觉得被抱得好舒服,一看,车居然已经变了,换成了莫怀远那辆底盘沉重的越野车,莫怀远长臂抱着她,见她被弄醒,蹙眉,扣着她的小脑袋往怀里塞。
她惊颤着抬眸,与他深邃的眼神对上!
“……”
安然像触电一样爬起来,整个人贴到了对面去,戒备地看向周
围,封闭的越野车后座上,还好只有他们两个人,前面的帘子是拉着的!
可,司机是能听见声音的呀!!
恼火的小眼神瞪向他,道:“我是怎么上来的?”
看了一下四周:“你不会抱我上来的吧?”
当着市政单位这么多人,他居然敢!!!
“你那辆大巴开到半路要送去检修,只有你们两个人,分上了不同的车,我抱你上来算合理。”知道她担心什么,他沉声解释。
安然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小王呢?你选我不选她上你的车?”
“我乐意。”
莫怀远沉声回答完,幽邃的眸凝视了她两秒,淡淡冷笑:“随行的还有沈焉和另外一个女官员,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怎么不怜香惜玉到不让她们也上我这趟车来?”
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够,答案,还不够明确么?
安然扭过身子,小手扒着窗户,切齿低喃:“你够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这样!”
对象是她,他自然敢。
都已经护她十年之久成为习惯,难道就因为处在了不同环境见不同的人,就会改变?
他软下眼神,低哑的口吻透着几分轻柔,道:“睡够了么?没睡够可以再睡一会,还要将近三个小时才会到市区。”
三个小时……
这车比大巴车稳重许多,但也还是晃得难受,安然眉心蹙得很紧,她的确还是很累很困……
回眸,眼巴巴看了一眼莫怀远的怀抱,又在心里百般纠结,她怎么敢……回去睡?
他西装扣子敞开着,淡淡凝视着她,是无声的邀请。
“……”安然懊恼地低吟一声,对自己的渴望妥协,但,不忘警告他,“你不许想多!也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小女人裹着她那件短袖军外套缩在座椅那一边,靠着窗户警告他的模样,让本来真是无欲无求的莫怀远,倒真骤生出几分别的念头来。
“嗯。”
安然紧蹙的眉头松开,靠了过去。
莫怀远这张脸,是远看的时候觉得俊逸非凡,凑近了看更是每个脸上每个部位都如上帝精心雕琢一般,有着惊心动魄的帅。难怪有一波又一波的女人前赴后继地往上扑……
“看够了么?”他淡淡问。
安然带着一丝小小的怨念别开眼神,乖巧地贴在了他胸膛里面,宽阔的肩膀靠着好舒服!
“有好多人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她小声说。
“嗯?”
“不论是当初当兵的时候还是现在,好多女人对你有企图,恨不得扑上来献身,你知道?”她说得更清楚了一点。
莫怀远垂眸看她一眼,神情淡然:“我知道。”
“那你不动心?肯定好多漂亮优秀的!”
“她们喜欢我什么?”他淡淡冷笑,问,“我是家世显赫,还是位高权重?或者喜欢我有钱?喜欢这幅皮囊?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在E国的时候是有个女军官,她喜欢我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看到我对你太好。”
在他自己看来,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这些好。
她急了,辩解:“女人想得那些都太浅薄,她们有时候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那就是因为你有人格魅力!!”
莫怀远眯眼,看她:“是么?”
他有?
“当然……”安然蹙眉还要解释,看他一眼,立马松了劲,苦笑一下,“不讲了,反正你知道,那年的任可媛就是例子,你也心动过,人家献身你也要了,你哪里缺我的肯定?”
莫怀远淡淡垂眸,看着怀里人儿的头顶。
下巴,磨蹭到她柔软的,带着自然清爽气息的发丝。
“你在意任可媛?介意我跟她做过?”
安然冷笑一下,“怎样?莫怀远,你说你喜欢我,难道还要撒谎说以前你跟那些莺莺燕燕都不是真爱?好假!!”
“莺莺燕燕,”他淡淡重复,冷
笑,“十一年,你见过我谈第二次恋爱?”
安然憋着气,埋在他胸前,好半天不做声。
当初分手的时候,任可媛跟他发了好大的火,小小的宾馆里,她将所有东西都摔成随便,将手机都摔到莫怀远耳后的墙上!!撕心裂肺地朝他喊:“莫怀远你为什么不早发现你爱的是她!你为什么到现在的功夫才摆在面前给我看!!哪怕你再怎么说要对我负责,随便我想恋爱结婚做什么都可以,随便我要钱要地位你都想方设法帮我!!可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要这些有什么意义!!!”
那就是莫怀远,一旦发现自己的心思,便显露出来,连遮掩都不遮掩。
任可媛当然会渐渐发现,他爱上安然。
一个女人可以疯可以闹,可以摔东西骂人,可这些都改变不了一个男人不爱她,就像莫怀远,他给她疯给她闹,依旧可以拿出一生来对她负责到底。他只是不会爱她。
任可媛肝肠寸断,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提出分手。从此一别天涯。
脸上的冷意散去,回忆也戛然而止,莫怀远轻轻扣紧她的小脑袋,在她额角轻轻一吻,低哑轻柔道:“睡吧。”
安然累极了,小手委屈地抱紧他精壮的腰,窝进他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车上偶尔摇晃,他臂弯会慢慢收紧。
她在他怀里睡得安心沉稳,醒来时迷迷糊糊,感觉已经快到市区了,小手扒着他的肩膀,还在回忆刚刚梦里的内容,忍不住问出声:“你不爱她,那跟她做和跟我做,会有什么不一样……”
莫怀远不确定她是否清醒,还是真想知道。
“要你的时候,我会控制不住,会想一直要,哪怕你求饶……而至于她,我已经不大记得是什么样。如果你觉得我撒谎,那我没办法。”
他低沉的嗓音,那么冷冽自然,一字一句都是真话,半点都不像耍流。氓。
她凌乱的小脑袋抵在他肩膀上,闭着眼小脸灼灼燃烧起来,不知到底,有没有听到,还是只是梦话。
莫怀远无所谓。
她依旧会知道这些,只要她曾有心,往过去的十一年里看一眼,一眼,她就会彻底明白。
“莫副市长!”秘书敲着车窗,假装感受不到他抱着安然那亲密的姿势给自己带来的震惊,道,“天黑了,咱们是回市政还是送你回酒店?剩下几辆车已经安排小王和沈焉她们回去了!”
莫怀远低头,问一句:“然然,你直接回住处么?”
小女人蹙眉,百般不愿,但还是点点头:“嗯,回去。虽然一点都不好……”
但是还能回市政大楼去么??更是无趣。
莫怀远抬头跟秘书说了地址。
车子再次发动。
双臂搂住她,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感受着她刚睡醒时的可爱气息,莫怀远沉淀了几下呼吸,对半梦半醒的她低哑道:“不好是么?……然然,我搬到到对面去跟你一起,好不好?”
……
安然震惊。
半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洗完澡愈发清醒,大概是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
“蹭!”得一声坐起来!她觉得,莫怀远肯定是开玩笑,市政给他在市区定的那套房子据说是顶级小区房,带花园的,平均面积三百多平跟别墅似的,他不要?!!!
抓起手机,给安湛予打了个电话。
☆、015 平日里她红一次眼眶他都不忍,何况是这样??
安湛予的私人电话打了很久,都没通。
这个点儿……
安然打开新闻,看看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报道需要劳烦他老人家大晚上的时间,大约又是开会。想了想,又打到他新的秘书那里去。
“喂你好?”电话里,沉稳的男声一板一眼,透着严整肃杀的味道。安湛予果然还是用惯了莫怀远这一款,连挑的下一任接。班人都跟莫怀远这么相像克。
“那个,你好,我是安然。”安然知道,就算是安湛予秘书的电话,全国上下知道的人也能数的出来。
曹坤微愣,反应了过来:“安然。安小姐?”
走了三个月,第一次接到她给安湛予打的电话,安湛予在他任职第一天就嘱咐过有然然的电话就直接接进来,于是曹坤等,一等就是三个月。
莫怀远去麦城的第一个月月末。
“嗯,我爸在吗?我打他私人电话打不通。”
“书记在开会,你有急事么?有急事我进去给他。”
“不要了,就是一点别的事……”安然抓了抓头发,“我再打给他吧!”
“好,书记交代说如果你临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其实就近先找莫秘书解决,哦,我是说怀远。”曹坤道。
听前半句安然还觉得的确是安湛予嘱咐的话,听后一句——
“怀远?你也认识他吗?”
曹坤笑了笑:“嗯,老相识,我们在光影队的时候他是我们副队。”
连出身都这么像!!
安湛予简直鬼迷心窍了!!
“那你认识他呀,熟不熟悉?”安然很惊喜,蜷起来抱腿,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多年没见了,当年算熟悉吧,”曹坤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合起来,道,“我能上来还是他听说我在国。防那边做文职之后推荐的,到他走我都没好好谢谢他。”
那个不管。
“你们在光影队认识,那他以前的事你知道?”
“知道。”
“那你告诉我,当年他是怎么离开光影队的?他跟我讲是开除,后来又跟我说是骗我!”这个谜,一开始安然不把它当成谜,不过就是怀疑,毕竟当时莫怀远的未来她并不是太关心,他是继续当兵还是从政,她都没有多干预。
只是之后会越来越想不明白,当初死活要跟她一起当兵的人,怎么会在巅峰时期离开部队。
如果不离开,他会不会是第二个霍斯然?
“开除?”曹坤重复了一次,笑,“是没开除,不过也没多复杂,他自己申请的。老队长当时劝了他好久,软硬兼施,家法都用出来了,他不留。”
安然越听越糊涂。
“他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都要升正队了,将来海陆空三军,中央还是偏远,国外还是国内,留的地方随便他挑!我是进不去,进得去我用得着费劲靠关系硬挤进特种大队吗!”
曹坤顿了顿,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浅笑着问:“你是那个非要挤进中央军区特种队的安然?”
“不然还有哪个?”她不解。
曹坤又顿了顿,说:“那……你应该比我们知道得更清楚吧?那时候我们刚从陵岛回来,那次海上文物保护事件你记得?我们执行任务回来之后每人都让回一次家,回去前他好好的,回来之后就提的离队,你不记得?”
安然的确是不记得那是哪一年了。
她当时人已经在了特种大队,回家一次也匆匆忙忙的,得知莫怀远离队已经是大半年后的消息,她当时得知了很震惊,想痛骂他一顿,莫怀远彼时却已经在安全。局站稳脚跟,爬上的位置也相当耀眼可观,她一顿火也都发不出来,只当是他自己的意愿。
可是——陵岛??
安然当然记得,那次保护文物的任务。
那是台风席卷整个岭南的第三天。
海上运往国际文物展的船只遇险,莫怀远他们冒着紧急风暴出任务的那次。
文物很重要,救人与救历史的意义不同。
莫怀远是那一
tang次行动的总指挥。
她记得了……记得了!那一次任务之后他们见过面!!
那天,这消息传到特种大队的时候炸了锅,多少人嚎叫着“特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特种大队去”,被霍斯然一顿训斥压下,大概意思是任务在岭南海上,光影队彼时正在南海训练就近原则,再者海上救援经验说起来还是他们比较丰富。
安然一开始也忿忿的,气于不让他们特种大队去,霍斯然当时问她一句:“你经历过台风海啸?”
安然傻了,她见识过地震,海啸没见过。
“你只要知道,那比地震更可怕。”他如是说。
后来,安然得知去的人是莫怀远。
那一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中央军区训练场旁的海滩,风平浪静的,无论天气、温度、海风的咸涩都跟岭南不同,安然在冬日暖阳下绕着海边一圈一圈地跑,突然停下来,想,岭南此刻的天气已经是很可怕的,因为海水不会因为天气原因结冰,南方的湿冷会让海水如狼牙棒一样有着尖锐刺骨的寒气,能刺穿人的血液骨骼,在这样的天气下,海上的风暴席卷起来,一个浪打下来能把人冻个半死,用她当中医的小姨的话来说,是个铁人过去冻俩小时都会落下一辈子病根。
安然每天打电话过去给安湛予,了解最新情况。
安湛予当时也很紧张。
毕竟,莫怀远算大半个家人。
安然当时在特种大队一年多,也出生入死很多次,跟着霍斯然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豪迈,能多被他看一眼就死了都值,现在遇到莫怀远这档子事,她却只能默默在心里念,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那天,危险还是来了。
安湛予的电话打不通,安然打到他秘书那里,秘书说海上风暴把救援船也打翻了,一行八个人加上两队海军生死未卜。
安然跑到海边礁石上面,遥遥望着南边的方向,放声大哭。
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嚎声不停,就像当年沈盼死的时候一样绝望悲伤。
止都止不住,谁也劝不下来。
特种大队的人全是疯子,个个都死过几回,于是见惯了这种事,训练完了拿出相机DV来把她这幅模样拍下来,嚷嚷着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样的水娃娃最好别呆在他们特种队!!
换做平时,安然早就被激得跳起来给丫们来几个狠狠的过肩摔了,可当时——这样都没用,她撕心裂肺地大哭着想起沈盼离开的那些年,如果莫怀远也出了事,她要再经历几个十年才能缓得过来?才能适应自己身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或者根本,再也缓不过来。
莫怀远后来还是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天,军功大会都没来得及开,先放他们回家去见家人。
莫怀远下了飞机在机场徘徊许久,不知该不该回安家。毕竟真正的家人与后来的不同,你出事命悬一线时,怎么能强求他们如同真正亲人般紧张??或者,安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动容?他得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哪怕当时沉到海水里时,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是小时候对父母模糊的影响,再接着就是安家的旧庭院里,下午时光他和安然并肩坐在桌前,看着安湛予切西瓜,小安然嘴里念着“排排坐,吃果果……”的童谣,如针般扎心。
他无比想念安然。
回到安家,推开大门,庭院里是不知什么时候放完的一大串过年时候才放的红鞭炮残渣,客厅里,一大桌子菜被保姆收拾妥帖端放上去,安湛予举着什么东西在一旁逗着安然,安然气的脸蛋通红,跳着叫着让安湛予要么把东西给她,要么就删掉!
DV机打开着,里面安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了耳中。
莫怀远出现在门口。
安然小脸苍白下来,趁着安湛予不留意,抢过DV来关掉,回头看着莫怀远,漂亮的眼睛上红肿都还没消,咳嗽了两声后嗓音还是哑的,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千言万语,在无数眼泪掉完后,汇聚成一句,你回来啦。
莫怀远只回来一天。
那一天午饭后,安然捧着DV消掉声音看自己的丑态,在沙发上,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走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半
红着眼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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