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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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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岚笙左看右看,见附近都没了人之后,面无表情的踱回了公案后面,然后快速的闪身到了屏风后面,一把抱住了还伸着脑袋从屏风的缝隙里往外偷看的苏夏至,不等她惊叫出声,他的唇瓣已经贴了上去,将她的小嘴儿堵了个严严实实!
  苏夏至只挣扎了一下便放松了身体,身子软软地靠着他,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偷袭,继而脑子又晕晕乎乎地搅成了一锅浆糊……
  “为夫饿了……”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背脊,闵岚笙尽量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待得舒服:“娘子赏口饭吃吧,县衙里的饭食简直是无法下咽……”
  “银子呢?”苏夏至歪着脑袋,一副财迷的模样。
  她伸出一只手来对着他说道:“大人呐,面馆的面条一碗五十文,仕林春一饭一菜一汤最简单的要一百八十文,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波!波!”低头在娘子的小手上响响亮亮地亲了两下,闵岚笙红着脸说道:“中午就吃两碗面吧,仕林春的饭菜虽好,为夫付银子不方便呢。”
  说着他用腿在她的腿上轻轻蹭了蹭……
  “呃……”苏夏辉浑身一颤,赶紧推开他,笑骂道:“色胚……”
  “咦?娘子也换了说辞啊?”秀才笑嘻嘻地说道:“为夫以为娘子又要说‘不要脸’呢!”
  “不要脸!”被他说的忍不住笑了起来的苏夏至,拉着他往后面走去:“快走吧,面馆的生意很好,晚去一会儿就被书院的学子们占满了,咱们都地方用饭了。”
  “无妨,可以让高越买回来,我们在后堂吃。”县衙大堂前后门都是高高的门槛,走到门口的时候闵岚笙赶紧伸手扶着了她。
  “不行……”苏夏至摇头:“汤面一定要吃才出锅的,从夫子街到县衙,早就坨了,多难吃!”
  “慢一点。”拉住就要走出去的娘子,闵岚笙拽着她躲到了半掩的门后,然后探出一点头去往外看着。
  “看什么?”瞅着突然变得鬼鬼祟祟的秀才苏夏至小声的问道。
  “娘子来看。”他让开了一些,让苏夏至趴到了门板上。
  后院里,闵青兰抱着乐乐正在和赵主簿轻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而赵主簿则是站的远远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题外话------
  不知不觉中70W字了~
  谢谢大伙儿的一路陪伴~O(∩_∩)O~
  草稿~

☆、第四十六章 歪理邪说

  苏夏至趴在门板上,而闵岚笙趴在她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偷偷摸摸的往外偷窥,行为是十分地不检点!
  一会儿之后,就见赵主簿对着闵青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而闵青兰则看看左右没人侧脸往地上擤了把鼻涕,然后把眼泪抹在了乐乐身后兜着的屁帘子上!
  “我的天啊!”没想着平日端着架子连坐在椅子上都要并着腿侧着身的大姑子竟来了这么惊悚的一串动作,苏夏至回头对着闵岚笙吐了吐伸头:“你看你姐姐……”
  “伸出来!”秀才看着她急急的说道:“娘子的舌头为何是绿的?”
  “啊?”听了他的话来不及思考的苏夏至赶紧把舌头探出来给他看:“绿的?”
  闵岚笙一侧头便把娘子的小舌头叼住了,亲了一下随即放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骗你的,傻瓜!”
  “……”
  这……这姐弟两简直快把苏夏至逼疯了,都是典型的表里不一的玩意!苏夏至无语地望着他。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为夫,我会害羞的!”闵岚笙说着话拉着娘子往外走,脸上笑吟吟的。
  苏夏至却一把拉住了他,拖着他往正门走去:“孩子他大姑啊,赶紧出来,咱们吃饭去。”
  闵青兰哭的妆容都花了,他们现在过去不是让她难堪么,苏夏至终归是女人,她比秀才更懂女人的心思,因此拉着秀才直奔了大堂的正门。
  二人在马车上等了挺长的功夫,闵青兰才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眼睛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但神情已经平静了不少。
  吩咐了一声外面的车夫将马车赶到夫子街的面馆,苏夏至从闵青兰的手里把乐乐接了过来:“今天我们乐乐比你娘乖呢,到现在一声都没有哭过。”
  被弟妹说的闵青兰脸一下子便红了,她两手揪着裙带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没和赵主簿说什么。”
  “啊?”苏夏至装出一副没听明白的神情望着她道:“赵主簿?我怎么没看见他?”
  “你又装糊涂!”闵青兰抬头白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周家抄家的时候我和周存孝已经和离了,那我的衣物是不是就与周家无关了?我想求赵主簿帮我看看能不能将我的东西拿出来。”
  苏夏至迅速的抬头望向闵岚笙,而闵岚笙则望着闵青兰缓缓地说道:“他答应你了?”
  “没有。”闵青兰摇了摇头说道:“我求了他几句,看他为难便作罢了。”
  “嗯。”闵岚笙眼神扫向窗外不再说话。
  “你娘你跟赵主簿有仇啊,乐乐。”架着快十个月的小丫头的咯吱窝让她面朝着自己,苏夏至小声说道:“抄家的钱财物品都是归了朝廷的,舅母想要都是要花比市面上的价钱高的银两才能买回来,你娘居然让人家去帮忙找回自己的旧物,这不是要害死人家吗!”
  说完她对着乐乐挤挤眼睛,小丫头美滋滋滴看着她,口中吐出一个泡泡来:“哦……”
  “我……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听了弟妹的话闵青兰忙挪了一下身子靠近闵岚笙说道:“赵主簿不会有事吧?”
  “他什么都没有做,自然无事。”闵岚笙望着车外徐徐说道。
  此时闵青兰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弟弟是生气了。
  “不是没想那么多。”苏夏至让乐乐在自己身上坐好,她望向闵青兰:“孩子他大姑,说话之前想想别人,你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了。”
  难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吗?弟妹的话让闵青兰忽然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然后马车上便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闭了嘴。
  晌午时分,平县正是热闹的时候,马车走的不快,不疾不徐地停到了面馆门前,苏夏至与闵青兰先后下了车,而坐在上面的闵岚笙却没有动。
  “下来啊。”苏夏至以为他还在和姐姐怄气,便探了身子在车厢里去拉他。
  “为夫忘了换官袍……”眼看着到嘴的午饭吃不上,闵岚笙委屈地说道。
  大梁的官员在不办公务的时候是不能穿着官袍去食肆酒楼的。
  两人原本是想去后堂换了衣服再出来的,结果十分缺德的偷看了一场闵青兰与赵主簿的谈话之后便直接上了马车,如今闵岚笙只能坐在车里不出来了。
  “嘿嘿!”苏夏至贼贼的一笑之后对着秀才一直他屁股下的坐凳说道:“打开看看!”
  “嗯?”闵岚笙掉了身子蹲在车厢里打开了坐凳上可以开合的木板,发现下面竟塞着一个包袱。
  “早上你不是说县衙也能住么,我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想着万一赶上个刮风下雨的时候便在平县对付一晚……你快换了下来吧!”
  放下车帘,苏夏至带着闵青兰先进了面馆,十几间隔断里已经做了七七八八的客人。
  “东家,您来了!”机灵的小伙计见苏夏至一迈进面馆就迎了上来,打招呼施礼。
  “还有米酒么?”苏夏至边说话边朝着一个空着的隔间走了过去。
  “有,咱们铺子里米酒卖的最快,现在就剩了早晨才镇上的。”伙计弓着身子说道。
  “拿一坛过来吧。”苏夏至在县衙的后堂一直站着偷看闵岚笙办公,站的腿都涨涨的感觉,现在看见了椅子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不想动了。
  闵青兰从小到大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不多,更是从未见过这么装饰的铺子,一时立在那里眼睛有点不够使了。
  “这是你的点子?”直到发现不断有进进出出的男子将视线盯在了自己身上,闵青兰才红着脸赶紧走向苏夏至坐着的隔间,开口问道。
  “嗯,这间铺子都是按照我的想法做起来。”让闵青兰坐到了里面,苏夏至把乐乐又放在了她的身上,抬头对伙计说道:“三碗面,要汤头不同的口味,再把咱们新添的蓑衣青瓜上一盘,卤水豆腐,凉拌千层丝也一样一盘就是了。”
  “好嘞。”伙计高声应了,才要走,苏夏至又叫住他:“小安子和高越过来了吗?”
  “也是刚到,现在在后面吃饭呢。”县衙和夫子街离着不远,苏夏至便让高越和小厮先走过来了,省的大伙做在一辆马车里太挤。
  “嗯,给他们弄一大盘白斩鸡端过去,就说我说的,不够随便添!”
  两个少年人在外人的眼中早就成了大人,而他们在苏夏至的眼中都还是个半大孩子,既然是孩子么,就得多吃,否则怎么长身体呢……
  “好嘞!”伙计又应了一声,随即快步往后厨走去。
  虽说东家是个女人,平日对人也和善,可东家就是东家,他端着人家的饭碗,哪里敢有半分懈怠了。
  “呵呵,你是怎么管住这些人的,我看他挺怕你。”闵青兰十分羡慕苏夏至方才那样对着伙计说话的做派,看着伙计去了后面,她才小声的问道。
  “他不是怕我,我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有啥可怕的?他是怕不好好干就吃不上饭了……”苏夏至说着扭头望向门门口。
  换了一身素白袍子的闵岚笙正施施然的从外走了进来。
  屋外五月的阳光正是热烈的时候,而从阳光的背影下缓步而来的闵岚笙如一缕清风般的淡然,立时吸引了在店中吃饭的客人的视线。
  先是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不是前几日去了书院的知县大人吗……”
  “就是今科的探花啊!”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钦羡之情。
  “没想到大人也会来这里吃面啊……”
  “我……我想过去和大人说句话……”
  各种小小的声音此起彼伏,闵岚笙如没听见一般的环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形,直接奔着有娘子的隔间走了过去。
  “快看,快看!隔间里有两个女子呢!”因为闵岚笙而注意到隔间里一个抱着孩子,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的学子们不禁惊讶:“那是大人的正妻和妾室吧?”
  ‘啪!’苏夏至拍了一声桌子站了起来,走到隔间前面的过道里对着吃饭嘴都堵不住的年轻人说道:“圣人言:食不言寝不语诸位想必是学过的,我就不说你们了。”
  “可你们这样胡乱的猜忌他人的身份实在是很没有君子之风的!”
  她一开口,开始窃窃私语的那些人便闭了嘴。
  “难道夫人就从不议论旁人么?”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吃了口面条,姿态十分放肆的说道。
  “议论啊。”苏夏至眼都不眨的答道:“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若是不议论他人岂不是便不是女人了?”
  “哈哈!”她这么直接说话显然是在做的学子们从未见识过的,因此她坦坦荡荡的一承认自己也会说人闲话之后,面馆里才紧张起来的气氛便松懈了下来,甚至很多人都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议论人不假,可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议论,可不会像诸君这样放肆的说长道短,惹人不快!”
  “哈哈!说的好!”说人是非也就罢了,总是要避讳着当事人一些,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苏夏至这么大大方方低地一说非但没有引起坐在的年轻学子们的反感,倒是引得几个人走近她行礼道歉:“夫人,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说是非的时候一定会避讳一些!”
  “正该如此!”
  赔礼的一本正经,接受道歉的也很严肃,可他们谈论的居然是一件非常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闵岚笙默默的瞅着自己的娘子哭笑不得……

☆、第四十七章 大人的威仪

  一群在书院里学习的学子与苏夏至在她的面馆里心平气和地谈论着要如何说别人的闲话才更优雅些这个问题,如此不伦不类的讨论让闵岚笙听了肠子抽筋只能保持面瘫的姿态。
  见众人已经基本认同了自己的看法,苏夏至才慢悠悠地往自己做的隔间里走去:“你们的知县大人只有我一位娘子,以后不要胡乱猜疑了,我不爱听!”
  这才是她想说的重点……闵岚笙默默地低头,粉唇勾起偷偷一笑。
  伙计把东家点的几样东西摆在了饭桌上,苏夏至看了看汤色把装在木碗中的面条分辨放在了闵青兰和闵岚笙的面前,又把口上系着麻绳的小酒坛提了过来,往外倒了三碗米酒出来先递了一碗给闵青兰:“尝尝,很补的!”
  “我不太能喝酒。”闵青兰见那么一大碗东西摆在自己面前,忙摇了头。
  “这东西叫酒,其实就是醪糟,糯米做的,只有咱们这里能喝到这种的口味的呢,不上头!”
  面馆才开张的时候天气还冷,店里的茶水便是与众不同的大麦茶,现在已经进了夏季,光吃汤面都会吃的大汗淋漓,再喝滚烫的大麦茶就会热上加热,汗流浃背的很不舒服。
  于是苏夏至便适时地换上了自制的醪糟甜酒,与常见的加热饮用不同,她是把发酵了的醪糟放到了水井里镇着,现在喝着是凉丝丝甜滋滋的舒爽!
  “好喝!”端起碗来小尝了一口的闵青兰马上就喜欢上了这种酸中带甜又凉丝丝的感觉,一口气将碗中的甜酒汁喝了个精光,只剩了碗底发酵了糯米粒。
  “再来一碗?”苏夏至两手搬着个小酒坛望着闵青兰,眼睛亮晶晶的。
  “那就,再来一碗。”闵青兰一手揽着乐乐,只剩了一只手吃饭确实不方便。
  又给大姑子姐倒了一碗米酒之后苏夏至才坐了下来,回手端起自己面的酒碗往唇边送去。
  一只素手伸了过来,直接将那碗眼看就到嘴里的米酒截了去,闵岚笙将冒着热气的汤面送到娘子手边,眼睛望了她圆鼓鼓的肚子一眼,然后开始动作优雅的吃面。
  只是吃面这东西就没法吃出个优雅的吃相来,在苏夏至西里呼噜地将自己那碗面吃光之后,她扭头望向秀才,见他正似模似样的用筷子挑着几根面条细嚼慢咽,而碗里的面条才吃下去一半。
  苏夏至无语的摇摇头,心道:吃个饭,这是有多累!
  “知县大人。”最先开口的那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已经吃完了饭,此时他走到闵岚笙就餐的隔断外面对着他行礼道:“学生十分仰慕安小姐,听闻知县大人也曾经与学生一样,不知这事是真的么?”
  我擦!苏夏至扭头望向这个年轻人,在他的脸上仔细的看着,她觉着这厮有点面熟。
  大庭广众之下,说起了这种事情,他一个毛头小子顶多会被人笑话是个愣头青,再说喜欢佳人本来就是一桩风流雅事,而这事要是扣在闵岚笙这个才上任的县令身上可就不能好听了,最起码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风流成性的东西!
  苏夏至心里有点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针对秀才来的。
  如此尖锐刻薄的问题让面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端着小菜才从后面出来的伙计一看这个局面,马上又扭头去了后面。
  身前站着一个大活人仿佛并未影响了闵岚笙的好胃口,他慢条斯理的将一碗面吃完,又将碗里的底汤喝光,桌上的小菜每样都尝了几口之后才放下了筷子。
  从袖笼中抽出帕子擦了嘴和手,才缓缓的抬头望向一直躬身立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你开口便叫我一声‘知县大人’可见你是知道本官的身份。”
  “如今你身上未有功名,我是官,你是民,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嗯?坐在旁边一直准备冲出去保护相公的苏夏至扭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无比崇拜的看着秀才,只觉得他装模作样的表情真是美的一塌糊涂啊!
  闵岚笙目不斜视,只用余光看到了身旁娘子的表情,不禁心中一笑:傻娘子啊,为夫若是连这样的小事都抵挡不了,还出来做的什么官……
  “学生失礼了!”既然已经被知县大人明白的指出了自己失依的地方,那弯腰站了好一会儿的年轻人只好撩袍子跪在了闵岚笙的身前:“还望大人恕罪!”
  “嗯。”闵岚笙宽宏大量地点了头,却并不叫对方起身,他自己则扶起了苏夏至之又伸手扶了闵青兰一把,三人先后往外走去。
  “大人,您还没回答学生的问题呢!”眼看着几个人施施然地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扭着身子追问道。
  “我仰慕的女子从始至终只有我娘子一人,以后不要胡乱猜疑,我不爱听!”临上马车前闵岚笙沉声说道,连说话的语气都与苏夏至如出一辙!
  “哈哈!”马车驶出了夫子街,苏夏至终于绷不住劲笑出了声,要不是大姑子姐也在马车里,她真想抱着秀才剥光了他好好庆祝一番。
  “秀才,你刚才说的话我很爱听!”她得意地说道。
  闵岚笙脸对着窗外,紧闭了嘴唇一言不发,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心道:这个厚脸皮的,等姐姐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按到炕上好好收拾一番才会老实。
  此时坐在车厢里的闵青兰如坐针毡,夹在甜甜蜜蜜的二人中间,她自己都觉着自己碍眼了!
  “唉……”车外缓缓退过去的树木生的郁郁葱葱,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眼见着弟弟与弟妹的琴瑟相谐,闵青兰有点感叹起来: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高越吃饱喝足从后面跑了出来,一问站在门口的二哥才知道知县大人和夫人才走,。
  他站在门口拍着有点吃撑了的肚子对着里面叫道:“小安子,快点儿,咱哥俩还得走回去!”
  “我今年十八了。你多大?”小厮收拾了账册收手抱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听见他喊自己小安子不禁皱了眉。
  “我……虚岁二十。”高越迈开大步走的飞快,眼珠子一转就开始胡说八道。
  “哦,看着不像呢。”小厮为人老实本分,高越说了个岁数给糊弄他,他没多想就信了:“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以后要叫你一声哥哥了。”
  “咳,咱们兄弟俩没那么多事,你说是吧兄弟?”高越忍着笑说道。
  “嗯。”小厮笑着点头,心里觉着高越人挺好说话,跟着安大人也没什么架子。
  一行人先后回了县衙,苏夏至看了看已经躺在闵青兰的怀里睡着的乐乐,便对着她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别让娇娇在家等急了。”
  “你呢?”闵青兰惦记着大女儿早就想走了,就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坐咱家的马车走,我和秀才晚上雇车回去。”县衙的后宅现在空着,几间屋子里大多空着,苏夏至想归置出来也好让秀才有个歇息的地方。
  “那成,你也别太累了,晚上早点回。”闵青兰抱孩子带着小厮上了马车先行离去。
  后院里只剩了苏夏至一个人,她一边挽袖子,一遍将所有的房门和窗扇都打开放放屋里的味道。
  这些屋子都已经几个月没有住人,一进去就能闻见一股子潮气。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她也没找到一把扫地的笤帚,于是便出了侧门往赵主簿待的那间屋子走去,想看看他屋里有没有。
  离着屋子挺远就听见从屋里传来了一阵嘁嘁喳喳的吵吵声,苏夏至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直愣起耳朵很不像话地偷听起来。
  只听了几耳朵她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回去。
  屋里争执的正是闵岚笙才吩咐下去的事情:弄清平县实际的人口到底有多少。
  而几个人时高时低的话语如今听着却是有点刺耳,高的时候是说这活儿根本无从下手没法干,低的时候就是大家骂知县大人心太黑,一上任就派了这么难办的差事给他们……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你要做成点什么事,其过程总是要有人骂的。
  苏夏至并不纠结这个,也不打算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传闲话给秀才,她又偷偷摸摸地去了前面的大堂。
  只是她才往屏风后面一站,还未看清大堂里的情形,闵岚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进来吧,这里没人。”
  “呵呵!”苏夏至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屋顶小声嘀咕道:“能有人么,都在后面骂你呢……”
  “无聊了吧?”听到娘子小声的嘀咕闵岚笙并未在意,依旧伏案写着什么,头都不抬:“茶是新沏的,这茶盏只有为夫一人用。”
  苏夏至虽然没有洁癖,确是有自己的一套生活习惯。她一直不习惯自己使用的东西被别人触碰,当然,秀才除外。
  “高越呢?”偌大的县衙大堂上只有闵岚笙一人,尽管现在才过了晌午,真是阳光充足的时候,苏夏至已然觉得这堂上阴森森的。
  “到门房当差去了。”六部的典史都被闵岚笙打发了去做摸清平县人口的事情,现在要是来给打官司的门口连个会写字的差役都没有,他只好把认得几个大字的高越指派出去。
  “为夫这官做得可怜吧?”闵岚笙突然停下笔,侧身在苏夏至的耳边小声问道。
  “可怜!”苏夏至撇着嘴重重的点头:“可我觉得我更可怜!”
  “怎么说?”闵岚笙一扬眉。
  “高越明明是拿的咱家的工钱好吧,他竟然给朝廷去办差了,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题外话------
  草稿~
  先贴~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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