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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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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还藏什么了?赶紧都说出来把。”
  “呵呵!”尽管被娘子拧的生疼,闵岚上还是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为夫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昨日已经一股脑的喂了娘子,娘子若是嫌少,也只能容为夫以后慢慢的补了……”
  这话又是一句极不正经的,苏夏至情不自禁的想起昨夜的情景,随即红了脸扭头不看他。
  “你我成亲的时候,为夫确实藏了私。我性格如此,还望娘子体谅!”闵岚笙说着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非常严肃地对着苏夏至行了一个礼:“没给娘子聘礼,没有喜宴,亦是连洞房花烛也是昨日才……”
  说到这里,闵岚笙哽咽了一下,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今日为夫给补上,金钗为聘,永结同心!”
  苏夏至放下手里的荷包,也起身整理了衣裙,端庄的还礼:“夏至愿与夫君永结同心!”
  扶起妻子,闵岚笙把她揽进怀中,视若珍宝:“为夫藏了十两银子的银票,原是想秋试的时候做盘缠的。”
  “看着娘子日日为我们的家操劳,为夫藏不住了。每每看着它都觉得愧疚……”
  “正好前几日去了平县,我就去‘一两金’打了这支金钗,剩下的银子都交于娘子了……”
  “什么!”当‘一两金’三个字落入苏夏至的耳朵的时候,她马上吸了口冷气。
  ‘一两金’是平县最最有名的首饰铺子的名字,那里的东西件件价值不菲,这里的女人谁要是能有一件‘一两金’的首饰那真是极有脸面的事情。
  “这是‘一两斤’买的?”
  “如假包换,这支并蒂金钗正是一两金价。”闵岚笙臭屁的答道。
  当时金价与白银正是一两黄金值七两八钱白银。闵岚笙说金钗是一两黄金的价格,那么就是值白银七两八钱!
  “你个败家娘们儿啊!”天天从鸡屁股里扣钱,跟鸡蛋玩命的苏夏至马上炸毛!
  闵岚笙‘哈哈’大笑着躲进了屋里,对于娘子不断拍在自己身上的小拳头并不在意,而是把穿上铺的吉服拿了起来,很认真的瞧着。
  做工极好的大红衣衫如今皱巴巴的不像样子。苏夏至只看了一眼就挑了帘子落荒而逃。
  那是他的吉服,上面尽是二人欢好过后留下的印记……在这件衣服上面他成了男人,她成了女人。
  闵岚笙痴痴地看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铺在床上用心叠好,在柜子里寻了一张包袱皮包了,然后郑重地收了起来。
  ……
  初夏的一场雨让热起来的天气凉爽舒适。
  苏夏至经过了多次试验后的挂面终于在晾干后保持了稳定的品质。
  挂面这个词并不是现代才有的,在当时的市面上也是有这种叫做挂面的东西出售。
  苏夏至买过一次,吃过之后发现这个朝代的挂面与后世的挂面在质量上还是差了太多。
  因为是掺了杂粮的缘故,现在的挂面虽然很容易保存,可口感却不怎么地。
  下锅后很容易糊化,一根根的干面条没煮多一会儿就成了烂糟糟地一锅,没了嚼头的东西,只有老人和孩子会食用一些,所以销量并不大,整个镇子上只有一家铺子有卖。
  苏夏至做的挂面是完全用面粉制作的。
  为了增强面条的劲道程度,她又加了盐和碱在里面,后世做面食的师父都知道这么一句话:盐是筋,碱是骨。
  苏夏至上一世学的专业就是与烹饪有关的,因此自然也是知道这句话的。
  而往面粉里添加多少盐碱才是合适的比例呢?这个是一道非常艰巨的难题!
  由于制作工艺和品种的不同,古代和现代面粉的差异很大,所以照搬古代制作挂面的方法和照搬现代的方法都是不可取的。
  苏夏至知道挂面存在发展的巨大空间,也知道这种以后极为普及的东西是能被普罗大众所接受的,这就是她的商机!
  因此她埋头苦苦的做了数不清的实验,在见到面条都快吐了的时候,终于的找到了一个合理的配方。
  用这个方子又做了几拨成品过后,家里已经收了不少,苏夏至开始琢磨销售问题。
  自己有家铺子卖自家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以目前她家的实力,买腌鸡蛋攒下的几两银子苏夏至还不敢怎么放肆的投入。
  还是先试试水深水浅吧。苏夏至最后做了决定。
  “秀才家的!”高婶子的大嗓门从院门外传来,苏夏至赶紧放下摆了一桌子的挂面走过去开门。
  “咱们山下村就你一家,门户天天关得这么严!”高婶子进门就抱怨道。
  “我这不是家里养了一条狗么,村子里大人孩子都有,万一它出去把人咬了就不好了。”
  苏夏至和闵岚笙都是安静的人,自己并不爱串门子,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过多的被外人所打扰,在关门闭户过自己的小日子这点上,两个人意见一致。
  “嗷呜……嗷呜……”此时,已经当了恶犬的猫小白躲在主人的身后,对着不太熟悉的客人探头探脑。
  “猫小白,过来!”变声期男孩儿特有的破锣嗓子声响起,高越从他娘的身后挤进了院子,先叫了苏夏至一声‘嫂子’,随后蹲在地上对猫小白拍着手说道:“过来。过来啊……让我看看长肉了没有!”
  被儿子挤得几乎贴在门板上的高婶子搂头盖脸的照着他就是一巴掌:“混小子!在哪里都冒冒失失的,险些把娘挤进门缝里去!”
  高越晃了晃脑袋,完全不把她娘这一巴掌当回事。苏夏至却撇了嘴,暗想:俺家的门可没有那么大的缝子!
  对于高越的示好,猫小白是不屑的。因此不管他怎么叫,小黑狗就是不过去,只站在主人的身后好奇地观察着才来的一对母子,不长的尾巴左右快速的摇摆着,让苏夏至看了时常要担心有一天它会把自己的尾巴摇掉。
  “给你。”伸手捞起胆小如鼠的‘恶犬’走向高越,将小东西递到他的手中,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现在看出它是白色的了吗?”
  “哈哈!嫂子,我不会上当了!”高越接过小狗,直接坐在地上大笑着说道。
  “哎呦……哈哈!你就养了这么个东西,还怕它出去咬了人?”高婶子也拍着大腿笑个不停:“你是得看好了它,留神别让那大耗子给叼了走!”
  几个人在门口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身后两声清冷的咳嗽声恨不知趣的传来,让苏夏至心里一阵哆嗦,暗想:“这货应该不敢出来吧……”
  然,当她看到高婶子和高越同时张着一张大嘴的吃惊表情的时候,希望顿时破灭!
  好希望院门上真有一道大缝子让她钻进去啊……太丢人了!
  正屋门口拿着一本书的闵岚笙负手而立,月白色的袍子穿在他颀长提拔的身体上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奈何,此时更有一番韵味的是他的脑袋!
  秀才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鸟窝,而且是已经快被风从树上吹下来的鸟窝,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左耳边,固定住发髻的簪子插在里面,眼看着就要掉落。
  “秀才哥,你这头发怎么这样儿?”高越终是忍不住问道。
  “呵呵,是你嫂子亲手为为兄挽的。”闵岚笙一派从容淡定地笑着,还不时的点一下头。挂在头发里的木簪也跟着晃啊晃啊,晃得苏夏至的心都碎了。
  “你秀才哥才洗了头,嫂子给他挽的发髻松些,天啊,梳得松些凉快。”苏夏至快步走了过去,揪着相公往屋里轰:“快去读书,有为妻陪着婶子和小四儿说话就好。”
  “哼!”闵岚笙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用眼睛扫了高越一眼,随后对着高婶子客气地一点头:“婶子有事吧?”
  “是有事儿……”高婶子点了头,又觉得这夫妻俩好似有点不对头,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了。
  苏夏至心里那个恨啊!知道这东西就开始泛小心眼儿病了,顶着这么雷人的一堆乱发,这是成心让她丢人呢!
  “晚上加个炒韭菜,你想吃多少炒多少!”压下心里的邪火,苏夏至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娘子,你先陪婶子说说话,为夫去去就来。”说着满面春风的秀才背着手回屋了。
  “这是?”人家两口子打哑谜,给高婶子看迷糊了。
  “婶子坐。”苏夏至进了厨房拿了两个小板凳出来,递给高婶子一个,另一个自己放到了屁股底下:“小四儿你就坐地上吧……”
  “成。”低头逗弄猫小白的高越瓮声瓮气的应道。
  “明儿有车去镇子上,你去不去?”
  山下村地势偏僻地少人少,是附近几个村落里最穷的一个。村子里的人家大多是过得撑不死饿不着的半吊日子,
  近一两年陆续的有一些农户开始搬离,挨着山住,而九龙山上石头多,能开出地来的地方少,又没有大的野兽,因此靠山吃山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有人走了,再没人搬进来,村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少,多少有些萧条了。
  村子里定期会有骡车过来,大伙花上几个钱就可以搭着去镇子上,饶是如此,那些会过的女人们也大多不坐这个车。
  高婶子也没打算去,只是随口问问,她惦记着前段提起的给高越寻个差使的事情,所以眼睛不时地往正屋飘着。
  “去。”苏夏至攒了一大堆挂面,正惦记着要去镇子上试试水呢,有骡车倒是可以省不少力气,她马上就应了。
  “婶子是来问高越的事吧?”从正屋出来的闵岚笙已经收拾的利利落落地走了出来,一头墨发纹丝不乱,光洁整齐,那光滑程度,苏夏至怀疑苍蝇站上面都得劈叉……
  闵岚笙刚才那一头乱发的造型确实是出自他娘子之手。
  那日他给娘子梳好髻子之后,也曾要求娘子为他挽发。而苏夏至对古人这一头贼长贼长的头发是生物痛觉!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饶有兴味的梳好盘起,然而试了几次之后都是她的手一离开头发,相公头上的发髻就会像遭了雷劈的雷峰塔似的轰然倒塌……
  如此试了几次,闵岚笙的头发被她扯下不少根来,还是没有成功。
  苏夏至没了耐心,于是开始耍赖,不想再做这么无聊的事。
  闵岚笙倒是来了心思,心道:难道这一生我都没有福分让娘子为我挽发么?不急,不急,慢慢来……
  从此夫妻两个人为这个头发暗暗较上了劲。
  秀才天天给娘子梳得溜光水滑美美的。苏夏至天天愁眉苦脸的对付,唉声叹气。只恨不得相公剃个法海那样的发型才好。
  闵岚笙呢,拿出水磨功夫,不着急不着慌,日日跟她耗着。更轻声细语地说道:“娘子给为夫梳成什么样都好,为夫不嫌弃。”
  苏夏至给他梳个马尾,他就拖着一头长发扫地。
  给他梳个包子头,他就娇滴滴地说话都像了太监。
  给他编个李铁梅式的大辫子,他就摇着发梢倚在门口含情脉脉地对她抛媚眼:“娘子,为夫可美?”
  好在小两口在家没外人,烦躁过后苏夏至也觉得有趣,就是不想好好学挽发,而闵岚笙气得恨不得把她按到床上就地正法,心里越发的发了狠,嘴上却笑嘻嘻地说道:“等下次到平县,为夫就这样去。”
  苏夏至压根就没把他说的话往心里去。疯子才那么出门呢。结果……今日她家相公就那么顶着鸟窝,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院子里,惊呆了来客。
  那神情就差说一句话了:反正我什么样子都是娘子的功劳……
  这边苏夏至已经下了决心,必须学会为相公梳头。那边高越已经大嗓门的抗议上了:“我不去!”
  “嗯?”前面的他们聊了什么苏夏至没有细听,如今不好插嘴,只好先看看再说。
  “你这孩子!”高婶子说着话就扬起了手,对着儿子又是一巴掌,这回高越猛的一回头,瞪着眼睛冲他娘梗楞脖子:“我不去衙门,我就想跟着我爹四处跑镖。衙门里规矩太多,我才不受那窝囊气呢!”
  苏夏至这回听明白了:“你秀才哥不是说要年底经了考试才能进衙门么,又不是现在就去。你和你娘发什么火。”
  闵岚笙其实并没有帮着高越往衙门里递过话。他只是带回一个消息,而这消息正是平县的县衙贴出的布告上写的,年底县衙里要进几个衙差……
  “嫂子,我外面跑惯了,受不得衙门里的拘束。这事儿,我娘没和我说就给我拿了主意,我也是才听到。”高越低头摸着猫小白,有些委屈地说道。
  “嗨,反正还早,你秀才哥没说人家只要满十六岁的男子么?到时候一查你岁数,没准儿县大老爷还不要你呢。”看娘两个之间气氛紧张,苏夏至只好和稀泥。
  “十六?娘,我今年才十四啊!”高越一听这个,马上眉开眼笑的转头对自己的娘亲说道。
  这边高婶子倒苦了脸,皱着眉,满脸的不甘心:“没准儿虚岁也成吧……”
  反反复复地又问了闵岚笙几句,她才带着高越心事重重地离去:“我再回去和老头子核计核计,还是给孩子寻个长久的差事稳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自己家的事儿苏夏至自然不愁,她劝了高婶子几句才关了院门,一转身,看见自己相公拿了把剪刀把厨房门口种的韭菜剪了一半!
  “娘子,炒韭菜吃。”他笑的无害。
  “艹!”她吓得腿软。
  【第二卷微雨燕双飞完】


第三卷 恩爱两不疑
☆、第一章 生意难做

  第三卷恩爱两不疑
  前半夜先是秀才软磨硬泡地把娘子按在床上这样那样,苏夏至发火咬人都没了用处,只要被他贴了身,用不了一会儿工夫身子就会化成了水,满脑子浆糊地由着他肆意地这样那样。
  最后已经累的手软脚软的她是在他的身下昏睡过去的,和死了一样,现在就是外面打雷放炮她都听不见,实在是太累了!
  后半夜进了闵岚笙肚子的韭菜开始发挥它们除了壮阳以外的另一个功效——润肠通便。
  他开始一趟一趟地跑茅厕。
  在天亮前秀才是眼皮都没合过,一直重复着这个步骤:下床,往茅厕跑,脱裤子,蹲下,擦屁股,起身,穿裤子,回屋上床,不等头挨了枕头,小腹处一阵绞着的疼痛外加完全不能阻挡的便意,他只好接着用最快地速度夹着两条腿往屋外跑,再次重复上一轮的动作:下床,进茅厕,脱裤子……
  天亮的时候,苏夏至在每天睡醒的时辰里准时醒来,在床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节都咯咯作响着,她的四肢毫无拘束地向四个方向伸展着,除了有些酸痛,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润的感觉。
  “哎呦!”这种身体随意伸展的无拘无束的感觉是陌生的,她马上就从初醒的朦胧中清醒过来,薄被下的自己还光溜溜地凉快着呢!
  她小声的惊呼,然后赶紧蜷起四肢窝成了团,眼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瞟去。
  旁边的枕头歪歪斜斜地摆在自己枕头旁边,躺在枕头上的人却不见了。
  “切!到底是不是人啊!”屋里没人,苏夏至也就不用那么藏着掖着,掀了被子爬到床尾把堆在那里的衣裙拿起穿上,边穿边磨叽:“折腾的老子要死要活,他怎么白天精神还这么好,居然比我起得早!”
  穿好衣裙弯腰把床铺整理好,又用扫炕笤帚把皱皱巴巴的床单子扫平整四边都抻好,苏夏至走到里屋的门口把挂在门楣处的帘子拧成一股掏着系了个疙瘩吊在那里,这样没了帘子的遮挡,再开了屋里与外屋大门对着的后窗,正好一阵一阵地穿堂风吹过,初夏,这样的温度真是最舒服了,不冷不热的。
  院子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原来他是在洗漱啊……苏夏至心里想着便在屋里叫了一声:“秀才。”
  “嗳。”屋外的人马上就应了,只是声音听着很是有气无力。
  这么娇弱啊?又装!被他扮猪吃老虎吃的连渣都不剩了苏夏至‘扑哧’一笑挽着袖子走了出去,直接忽略他的虚弱。
  “呀,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院子里闵岚笙背着身子面朝着水井弯腰洗衣服。
  成亲好几个月了,她就没见这东西表现出要做家务的意思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一大清早就这么勤勤?
  闵岚笙没说话,继续搓着盆子里的衣服。
  苏夏至也没在意,直接进了西屋端了洗漱的盆子杯子出来,现在天气热了,她也懒得在烧热水,直接走到井边想提桶井水上来。
  “不许用冷水。总是不爱惜我的身子!”秀才不悦的说道:“再过几日你就要来月事,去加些热水,为夫烧好了。”
  两个人欢好情浓的时候,秀才吻遍了她的全身,一寸都不放过,每一次唇落下的时候他都会加上一句:“我的,我的,我的……”
  所以他一说‘我的身子’,苏夏至便心中一阵狂跳,接着无比温柔幸福的感觉由心底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都开心地不能自已。
  只觉得有这样的相公陪着,宠着,爱着……是自己几世修来的造化,除了无比珍惜,她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用冷水洗手洗脸,洗‘你的身子了’。”苏夏至懂得好赖,马上听话乖巧地应了端着木盆进了厨房,见灶上的热水才落了开,灶里的柴火都燃成了灰色。
  用水瓢舀了半瓢热水倒进木盆,她有端着走到了井台边上,边加凉水边随口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睡得太少了。”
  闵岚笙很恨揉搓着洗衣服,心道:“你睡得像头猪!我就是把你捆起来翻过来调过去这样那样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个奇怪的想法一出现,秀才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他不怀好意地偷窥了一眼正弯腰洗脸的娘子,一抹贼笑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苏夏至用热水洗着脸,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地,接着便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她有些奇怪的站直身子往院子外的树梢上望去:“没风啊……”
  闵岚笙赶紧低了头,一派老实模样。
  把脸擦干,苏夏至又弯下腰就着盆子里的热水投了一把布巾,侧头一瞅洗衣服的秀才就乐了:“瞅你那姿势就不像会干活的,放那吧,我洗。”
  坐在洗衣盆前的闵岚笙保持着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两腿并拢着夹着衣服的前摆微微侧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扭着腰在身子的右侧的棚子里捞着衣服在搓衣板上搓洗。
  这样扭捏的姿势光看着都累,别说还要用力去洗衣了。
  闵岚笙抬头剜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娘子没进门的时候还不是为夫自己洗衣做饭。”
  “是是,你能干。”苏夏至嬉皮笑脸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公子,您真是辛苦了!难怪腰上功夫那么好,原是如此洗衣练出来的!”
  听她笑话自己干活没个干活的样儿,闵岚笙又用眼睛剜了她一眼:“我会洗衣。”
  “就这样儿?”苏夏至转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学着他的样子并拢双腿拧巴着扭扭捏捏的说道。
  闵岚笙默示了她片刻,忽然把手里的衣服往水里一丢,随后把身子坐正,两腿分开放到洗衣盆两边,摆了个非常正确的姿势给她:“既然娘子这么闲,洗衣的事就有劳娘子了。”
  眼前的一切差点让苏夏至看得眼珠子掉下来。她吃惊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秀才两条光洁纤细的大腿从长衫两边的开叉处一边伸出一条,瓷白细腻的肌肤晃得她只觉眼睛要瞎!
  这个季节,男子大多换上了轻薄的衣服,而闵岚笙是文人秀才,他的着衣也有着士人的规矩,如此刻他就穿着时下生员们长传的大袖对襟开衫。
  玉色的衣衫两边开叉前面的对襟只在胸部用两条带子系着,这样的常服在热的时候穿着很是方便凉爽,只要套在里衣的外面就好。
  只是……
  这也太凉快了吧?!
  天天看着他穿的人摸狗样规规矩矩,现在他这种只穿着外衫的形象实在是有碍观瞻!
  惊恐中苏夏至猛的起身,先看了看院门上门闩好好的落着,随即拉着秀才往屋里拽:“你怎么不穿裤子!”
  “洗了。”秀才手上湿哒哒地无处可放,被她拽着正好一搂她的肩膀把水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娘子要扶着为夫一些,人家腿上没力气。”
  “没力气就在床上好好躺着,你大早上光着屁股洗亵裤不是抽疯么!”把很不对劲的秀才丢到床上,苏夏至走到衣柜前想找件里衣给他。
  “不要找了,都在盆子里。”闵岚笙身子后仰头枕在被子侧躺着,大腿又露了出来。
  “你有四条亵裤呢。”苏夏至不死心地在衣柜里翻找着。
  “都在盆子里。”闵岚笙幽幽说道。这半宿折腾的,紧跑慢跑的还会脏了四条衬裤。
  “……”苏夏至想不明白他没事大半夜的换裤子干嘛。
  “人家也不想的……看我忍不住啊……”秀才说完,非常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的被子里。
  ……
  院子里洗衣服的换了人,躺在床上的闵岚笙听着外面不时响起的娘子的笑声,怎么听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秀才,昨儿我看你挺爱吃韭菜炒鸡蛋,一会儿再给你炒个吃吧……呵呵!”
  “哼!谁家早晨吃韭菜炒鸡蛋!”闵岚笙敢怒不敢言。
  “秀才,要不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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