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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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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秀才的动作才做完,妖孽就手脚麻利的坐直了身体,然后眯起眼睛用警觉地目光盯着闵岚笙:“你想干嘛?”
  “公子自己贴在我的身上,我若不懂得怜香惜玉就太不是男人了。”闵岚笙眼睛盯在车窗外那些不断倒退的树木上淡淡地说道。
  “!”他口中称呼着自己公子,但对待自己的态度竟像是在对花楼里的姑娘,妖孽心里气得想要打人,可转念一想,可不是自己贴上去的吗……
  “呵呵!”于是他吃吃笑着又挪了身子,一寸一寸地往瞪着大眼看热闹的苏夏至身上靠了过去。
  眼睛盯在窗外的闵岚笙脸立时就黑了下来。
  “呵呵!”苏夏至见他又贱贱地招上了自己,马上笑的白痴似的拍着手掌敞开了怀抱:“来,孩子,到我这里来,真打死你……”
  妖孽歪了一半的身子就那么高难度的倾斜着,他翻着眼睛瞪着漆黑无比的眼睛瞪着傻笑着的苏夏至,看了半晌之后他忽然用手抵着唇‘呵呵’地笑了,他猛一探身,两片粉嫩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边极轻极轻地说道:“我喜欢你……”
  苏夏至面色无波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也转了头,在妖孽的耳边低语道:“关我屁事!”
  她说话时带出的温热的气息就流动在他的脸颊上,有点麻酥酥的痒,而且破天荒的他发现,有洁癖的自己居然并不反感她的接近!
  这是除了姐姐以外他第一个不从心里排斥碰触到自己的女人……
  慢慢地坐正了身子,妖孽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而他玉白的手指则有节奏的敲在他们做着的坐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临窗而坐的秀才的脸色沉得更黑……
  马车稳稳地停到平县县衙的门口,车夫摆了脚蹬在车厢外面候着客人下车。
  苏夏至先跳下了车,然后扶着腿上有伤的闵岚笙下了车,秀才的脸色很难看,走起路来缓慢而费力,任谁一看也能看出他的腿上受了伤。
  “真能装!”躲在车里不愿见人的妖孽侧目瞅着外面的情况冷声说道:“万姑姑炼制的‘花塑骨’连骨头断了都能续上,你不过是腿上的肉拉伤了,现在早就没有事了……”
  腿上有伤是装给县衙的人看的,但闵岚笙的脸色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怒火能够杀人,坐在车里的那位现在想必早就被嫉妒的火焰烧地灰都不剩了!
  “是直接去县衙还是去赵主簿那里?”迈上了几阶台阶苏夏至问道。
  “还是先去赵主簿那里看看情况吧。”闵岚笙略一沉思说道。
  “闵公子,稀客啊!”坐在书案后面正在公干的赵主簿见到他夫妇进来马上热络地站起迎了过来:“正想派人去府上请您呢,您就过来了!”
  “赵主簿!”闵岚笙客客气气地对着他抱拳行了礼后才问道:“主簿大人找岚笙不知为了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您进京赶考的事啊。”赵主簿往侧首的椅子上做了个请的收拾,看着闵岚笙走路姿势奇怪他又问了一句:“您这腿?”
  “惭愧,惭愧!不说也罢!”闵岚笙摆出一副为难的姿态不愿提他受伤的事。
  闵秀才受伤耽误了赶考这不是小事,当时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进的大坑,这是瞒不住的事儿。
  了就是这瞒不住的事儿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便成了告官,若是县令大人为此动了怒,那山下村的那些‘刁民’非得挨了板子不可!
  所以他不能说,实话不能说,瞎话更不能说,总之保持缄默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而且此事就算他不说,真相也早晚会传到县令大人耳中,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做个背后说人是非的小人!
  “哦?呵呵。”赵主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抬眼见了闵秀才面上的尴尬神色,当下就明白闵秀才定是有了难言之隐,在衙门里当惯了差的他自然便住了口不再追问。
  “我就说岚笙你会神机妙算啊!”赵主簿打着哈哈转了话题,很圆滑的回避了方才的问题:“昨天县衙的马车才松了应考的举子入京,今天县令大人就接了府衙快马传送来的公文,说今年的秋试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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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新纳的小妾

  “哦?”虽然心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闵岚笙的面上还是现出了一副很吃惊的表情:“为何取消?可说了何时再开科举?”
  “公文现在送去了县令大人那里,只说是当今圣上推行节俭,为避免天下举子秋试过后滞留帝都等着春试开科,以后这两次科考合并为一次,从中举到殿试连续三场,举子们便可以节省不少钱财和时间,而礼部仪制清史司的大人们在阅卷上也避免了各种关系的搅扰。”
  赵主簿是没有权利观看府衙发给平县县令的公文的,所以他只是转述上次让他通知到赶考举子的那些话,而且他在说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
  闵岚笙察言观色便已看出主簿大人对新政是赞赏的。
  “当今圣上如此变通之后却是利国利民值得称颂!也幸亏圣上改了秋试的时间,否则岚笙真是……唉!”他说的话既感恩戴德又心存侥幸,使人听了倒是发自内心的话,而非矫情的溜须之言。
  赵主簿也随着他叹了口气:“确实侥幸,闵公子若是误了这一场,下一次可是要再等三年了!”
  两个人坐着长吁短叹一番,闵岚笙谦恭地告了辞,赵主簿仍旧是热络地送他们夫妻出门,行到门口他忽然对躬身告辞的苏夏至说道:“常听我兄弟说起闵夫人厨艺惊人,可惜无缘品尝。闵夫人何时再去聚福楼?赵某也去偷学几手。”
  赵主簿与聚福楼的赵大厨是叔伯兄弟,哥两个感情打小就好,平日聚在一起赵主簿的公事他是绝口不谈的,因此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一个字——吃!
  聊得多了,赵主簿便潜移默化的被赵大厨传染,也好进个厨房烹饪个小菜,往日他那个兄弟一说起平县的厨子都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架势,但最近几次他发现兄弟变了……
  每次一说起闵秀才的老婆那一手厨艺简直就恨不得拜人家为师的样子,这让赵主簿也好奇起来,他也觉得自家兄弟做菜的手艺相当不赖,而秀才娘子的厨艺到底如何他是没见过,所以这次见到了苏夏至他便特意的提了这么一句。
  “这算得什么。”苏夏至闻言轻笑,转头望着闵岚笙说道:“相公不如请主簿大人到家里小聚,妾身多做几个小菜就是。”
  “那……”闵岚笙在心里盘算了下日子接口道:“不知主簿大人何时得了空能到寒舍一聚呢?”
  他想好了日子没用,还是得看人家赵主簿有没有时间,因此秀才索性让客人自己拿主意。
  没想到赵主簿竟还真拿这事儿当了事,他对着闵岚笙一摆手说了句:“稍候。”随即就快步走到书案后面拿起一本黄历翻看着……
  “我下次休沐要十一月初十了,天都凉了啊。”赵主簿才休沐完,一查日子再次有空闲时间都进了冬天,不禁觉得时间有点长。
  “那正好,才十一月也还不算太冷,各种食材正是充沛的时候,就这个日子吧。”苏夏至替主簿大人拿了主意:“在叫上赵师傅一起,人多了热闹!”
  “这事少不了他!”一顿还未吃到口的美味瞬间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赵主簿放松了语气答道。
  十一月她家的房子也该翻盖完毕了,正好能接待客人。否则一派墙倒屋塌的破败景象也实在是让秀才面子上不好看。
  与赵主簿告了辞,闵岚笙在明知道县令大人不在县衙的情况下还是过去照了个面,让门口衙差帮着递了话才慢悠悠地往马车走去,边走边笑。
  搀扶着他的苏夏至不由得问道:“笑什么?就应为这科举改在明年春天你就高兴成这样?”
  “非也!”闵岚笙笑模笑样地密封着眼睛瞅着自己的娘子小声说道:“你方才自称妾身呐,为夫听着很满意!”
  “切!”苏夏至对古代女人的自称也是很讨厌的,什么‘妾身’,‘贱妾’之类的,在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一概不说,没想到秀才笑的竟是这个,她心里来了气,手上也用了力气,暗暗地在秀才的细胳膊上扭了一把。
  扶着直吸冷气的秀才上了马车,等在里面的妖孽已经靠着一侧的车箱‘睡着’,于是终于能够坐在一起的小两口紧挨在一起商量着余下的行程。
  “去印书的地方。”妖孽闭着眼吩咐道。
  “睡着了你还说话!”苏夏至不满地瞪着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他推下车去。
  “娘子,随他吧。”闵岚笙用眼神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她,随即对外面的车把式说了去处。
  平县地方不大,明面上正经印书铺子只有典藏书堂一家,所以马车径直地便去了那里。
  车停稳后,妖孽仍旧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闵岚笙,去把这里主事的邓恒叫出来,不要叫他的儿子。”
  苏夏至皱了眉!
  这种上位者对人呦三喝四的说话态度她听着是想当的不爽,而此时闵岚笙则平静的应了,并对着她说道:“还要劳烦娘子扶着为夫。”
  做事总要有始有终,秀才装瘸腿也是如此,总不能才离了县衙他就健步如飞吧?
  苏夏至先跳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扶着相公下了车,外人看来正是一副贤妻的模样,而此时贤妻正在小声嘀咕着:“慢一点,对,慢一点哈……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车里车外的两个男人同时抽了唇角,车里的那个此时已经低低地笑出了声,秀才只能哭笑不得的强自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心道:我赞她一句妾身,她怕是要报复我几日了……唉!
  站在典藏书堂的檐下闵岚笙示意苏夏至停了脚步,只对着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比比划划的秀才公叫了一声。
  “我说你们两个,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啊!”秀才放下手里的书籍,直对着他们夫妻招手:“岚笙你来看看,我这才得了一册棋谱,妙得很!”
  “秀才公,马车里有位贵人请您过去说话。”苏夏至回手朝着马车指了指。
  “哦?”秀才公凝神看看马车又看看闵岚笙,还是站了起来朝着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跟前他伸手一掀挂着的帘子探头往里一看,马上就变了脸色,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上了车……
  “我们四处走走吧。他们还有的谈。”秀才牵起娘子的小手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把苏夏至的手掌拿起,手心手背都看了个遍,随后轻声说道:“真是苦了你了……”
  苏夏至在娘家的时候一直装傻子,对于家里的活计她是想干就动动,不想干就会赖着,反正苏家谁拿她也没办法。
  和秀才成亲后她再偷不得一点懒,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再操持,所以一双纤细秀美的小手如今手背的皮肤略显粗糙,闵岚笙看了很是别扭。
  对于皮肤变糙这点小事苏夏至并不是十分在意的。家里那多么家务堆着,哪一样不用手去干?你便是保养的再好,常做家务也是白搭!
  出了典藏书堂的那条巷子,闵岚笙眼睛一直往两边的铺子上踅摸着,待到走到一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后他拉着苏夏至便走了进去。
  铺子里只有两位女客很是清淡,此刻她们一个坐在桌前,一个立在坐着的女子身后,她们都看着桌上的几样香粉胭脂小声的说着什么。
  “来这里做什么?我平日又不喜欢涂脂抹粉。”一进门就闻见迎面而来的各种浓香混在一起发出的熏人的味道,苏夏至站在门口不走了。
  “公子您要买点什么?”见有主顾上门,铺子的伙计马上变陪着笑迎了过来招呼道。
  “香脂,味道淡些的即可。”闵岚笙淡淡说道。
  “不用了吧……”原来是给她买擦手油啊,苏夏至心里一喜,先是觉得秀才心细在意她,继而又想到了家里已经憋了许多的钱袋子,她拉着他想走……
  “岚笙?”坐着低头挑选胭脂水粉的女子此时已经回了头颇为诧异的看着秀才说道:“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这里卖的都是女人用的东西,除了铺子里的伙计,一般鲜有男子入内,而像闵岚笙这样芝兰玉树般清冷的人物更是不会踏进这种地方的,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平县这地方果然是小!苏夏至一看瞅着自家相公不错眼珠的女子就心烦,本想出门的她此刻反倒提步往内走了几步,挡在秀才的身前说道:“是安小姐啊,我家相公是陪我来的。”
  “原来您也来了。”安静手扶着身边小丫鬟的手臂俏伶伶地站了起来,轻移莲步走到他夫妻二人身前袅袅婷婷地行礼道:“幸会!”
  人家过来行礼苏夏至总不好站的柱子似的不动,于是她对着安静一抱拳,颇有男子气概地说道:“安小姐,幸会!”
  “扑哧!”扶着安静的小丫鬟先笑出了声,她望着分明是女子却学着男人的样子行礼的苏夏至一味地只是笑。
  “小夏!”安静低声呵斥了一声自己的婢女,因为她声音轻柔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因此就是呵斥人的时候也是文文弱弱地。
  被唤作小夏的婢女马上就止了笑,规规矩矩地立在主人旁边不敢再造次。
  “真是对不住!”安静再次对苏夏至行礼:“小夏是才买回来没多久的丫头,不懂事,您别计较。”
  “才买回来的?”苏夏至笑模笑样的追问了一句。
  “是啊,这个月初才进的府。”安静客客气气的答道,眼神坦诚。
  “哦,新来的,难怪了……”苏夏至点了头,接过伙计送上的香脂,随便的闻了闻,问道:“多少钱?”
  伙计报了香脂的价格,苏夏至在心里抽了一下,还是把装在瓷盒里的香脂收了付了钱,然后拉着秀才就走:“秀才,我们走吧,还没给静静买骨头呢……”
  闵岚笙的唇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他对着安静点点头随即跟着娘子往外走去。
  “静静?”安静小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心道:难不成她家还有亲戚和我的名字相同不成?
  “静静啊,那是我家爱犬的小名,也是才养了没多久,不懂事,嘴欠的很,动不动就瞎汪汪……”走在前面的苏夏至轻飘飘地说道。
  “小姐!”生的机灵的小丫鬟被安静猛的收紧的指尖掐进了肉里,她疼得呼出了声。
  “让马车过来吧,我累了。”安静松了扶着她手臂的玉手,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吩咐道。
  “是!”小丫鬟手臂疼得厉害又不敢去揉,只能委委屈屈地出了门招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过来。
  “虚伪!明明她就不喜欢我,还要装作很亲近的样子,累不累啊!”再次偶遇了小青梅,苏夏至如同踩了狗屎,心里恶心。她嘴上也没闲着。
  “新买的丫鬟竟取名叫做小夏,你说她是不是成心的?”
  默不作声听着娘子唠叨的闵岚笙不置可否。
  万一那个丫头本来就叫小夏呢?这也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现在娘子那个样子,他才不能往她的霉头上撞呢……
  “我也不喜欢她,而且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怀好意!”苏夏至犹自絮絮叨叨。
  “呵呵,你啊!”听闻娘子的话中有了酸味,闵岚笙窃喜起来。这两日家里突然出现的那个东西也没少让他心里泛酸,秀才知道吃醋的滋味并不好受,因此他陪着小心说道:“为夫的腿可还没好利落,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忘了,忘了!”一听这个,走路大刀阔斧的苏夏至赶紧放慢了脚步,又扶起秀才的手臂说道:“我忘了你还大着肚子……”
  “你!”被娘子气得不知说啥是好的闵岚笙马上红了脸,他左右看看没人盯着他们才放了心,继而磨牙道:“为夫要到明年春天才会入京,还有三个月!”
  他伸着三个玉白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悠着:“总能让你的肚子大起来!”
  “岚笙,方才就想问你,昨日就该进京赶考的,为何此时还为动身?”身后不知何时追赶上来的安静突然叫住了秀才。
  “是有点事情耽搁了。”闵岚笙轻声答道。
  “那这次耽搁了岂不是要再等三年!”安静说话的声音有点急,而且是从心里往外透着急。
  苏夏至转身好笑地盯着这位替自己夫婿前程操心的女子才想开口,街旁停着的马车里白衣妖孽已经伸手撩着帘子懒洋洋地说道:“快过来,我有事问你。”
  闵岚笙闻言再次与安静点了头告辞,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车走去。
  “怎么会是他!”尽管妖孽只是掀了车帘露了一面,自忖眼力不差的安静还是看清了他,她吃惊的差点追过去掀开帘子再仔细瞧看一番!
  “这是?”她几乎有些口吃的抬手指着那辆马车问道:“这是谁?”
  “他啊?”苏夏至扬眉一笑:“我新纳的小妾!”

☆、第三十九章 她不甘心

  “小?妾?”安静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苏夏至美滋滋地看着她吃惊的表情,心里琢磨着她把眼睛瞪得这么大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
  “我家这个小妾也是才进门的,岁数还小,调皮的很!”苏夏至回过身去远远地看着闵岚笙走到马车前,为了装腿瘸,他还特意扶着这厢的板子用力试了几次。
  里面端坐的妖孽看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去拉了秀才进来,眼睛带着不明的笑意往正在说话的两个女子那边瞟了一眼,随即撩起的车帘放下,掩住了一对玉人的身影。
  “你听见她说什么了么?”妖孽不等闵岚笙坐好便不怀好意的问道。
  秀才蹙眉望着他,他不会武功,六识没有国舅大人聪慧,甚至他都未曾听见娘子说过话,只隐隐约约地听见安小姐说了一句什么‘小妾’?
  “没听见啊?啧啧!可惜啊……”妖孽八婆似的靠近他,小声说道:“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在求你家娘子,要到你家为妾呢!”
  “!”闵岚笙听得浑身不受控地哆嗦了一下,差点坐到地上去:“安小姐她自甘为妾?!”
  “啊。”妖孽又靠到了车厢上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态度:“这回你可满意?那个女子虽然一看就是庸脂俗粉,但也勉勉强强算是个女人了。”
  “我满意个……”几乎就要爆了粗口的闵岚笙脸都白了,生生把个‘屁’字给咽了。他看了妖孽一眼,问道“国舅爷叫岚笙过来何事?”
  他方才也隐约听到安静是说了一句小妾什么的,如今再加上国舅大人的这番话,秀才已经信了八九分,他现在耳边听着国舅大人轻声说着话,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要如何处理此事才能让娘子不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那边车厢里的男子再次露了一面拉了闵岚笙上车,安静看得真真切切,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帝都的名门望族里流行的诗会每年都会在当今圣上还是王爷时居住的逍遥王府举行,能接到诗会的请柬本身就说明了身份。
  那是父亲最后一年在京为官,又是大儒,因此也接了诗会的请柬。她是跟着父亲一起去的。就是那一次还是小姑娘的她见到了才登基不就的年轻的帝王!
  那是一次让她几乎误了终身的会见,如今那次诗会的细节她几乎全不记得,唯独记得坐在远处手持桃花酿的皇帝清冷的如天上的星辰神祗!
  她远远地,从一堆达官显贵的背影中的缝隙里偷偷的看着大梁开国以来最神秘的那个男子,看着不苟言笑的他忽然侧头对身边一个俊美地少年笑了笑,并探过身去专注的听那个少年讲话,让整个诗会的来宾都大气不敢出,唯恐搅了皇帝的兴致……
  从那一刻起,安静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坐在高位上那挥洒自如的肆意,喜欢他俯瞰众生时的冷漠……于是还是小姑娘的她便有了梦,梦中的自己是站在他的身边并牵着他的手的……
  而那个马车里的男子就是当时与陛下说话的少年,当今的国舅爷,姜氏皇后唯一的胞弟姜温!
  天下闻名的美男大梁陛下与渭国的国师并驾齐驱,而这位国舅爷竟是后来居上风头大有盖过前面二位的趋势,也是拥趸无数!
  他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啊!
  安静认出了姜温,可苏夏至的话让她既糊涂又搓火!
  糊涂的是那个傻女人怎么娶男子当妾室,搓火的是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出类拔萃的男子都和她扯上了关系!
  她想不通啊!
  难道那些男人都瞎了眼了?
  放着她这朵千娇百媚的安府小姐不去亲近,怎么都去围着那个掉过粪坑的傻子呢!
  “不对啊,大梁新帝登基之后,别说女子,就连男子纳妾之风也被遏制,你是如何能纳男妾的?”从纠结纷乱的情绪里稍稍清醒的安静突然说道,可面前空无一人,连对面的马车都没了踪影!
  “她人呢?”安静声音立时高了许多,她左看右看着对旁边的丫鬟吼道。
  “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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