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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封推]-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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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一看这架式,顿时兴奋起来,在菖蒲递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将受伤那只手放到铺了雪白棉布的桌面上。
时间有限,夏衿提取的麻醉药剂并不多。她也不知大战会持续多久,重伤员有多少,只能是能省则省。所以大汉这手指,她并不打算用麻药。
“续接手指会比较痛,你要有心理准备。”
大汉拍着胸脯道:“没事,只要这手指能恢复,再疼我也不怕。”
夏衿没再多言,双手灵活地开始给大汉续接手指。
这个手术看似不大,工作量却不小,要把大的经脉和血管都接上,活儿不是一般的精细。不过夏衿前世在雇佣兵团里,就是在最简陋的环境里做最难最精细的手术,而且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冷静心态,任何外界的因素都影响不了她。一个时辰不到,她就把四个手指都接好了,再用针灸激活了一下神经,包扎好,她挥手让大汉到了轻伤帐篷去休息。
“姑娘,累了这么久,你也歇息一会儿吧。”菖蒲看看都快到中午了,夏衿连口水都没喝,而那头又送了一位重伤员过来,是李玄明他们处理不了的,不由得十分心疼。
“不用。”夏衿一摆手,让人把那重伤员抬上来。
好在古代的战役跟现代不同,讲究的是列队拼杀,最多来点偷袭和遭遇战,再加上是第一天开战,还只是试探阶段,并没有大规模交战,伤亡人数并不大。再加上有李玄明等人分担,夏衿一天下来也就治了六、七个伤员,大部分是重伤。这还是抬担架护送伤员的那几个士兵知道夏衿医术高,重伤员往夏衿这里送,轻伤都让找李玄明等人看。否则她还要累。
除了给重伤员做手术,只要稍有空闲,夏衿还得去帐篷看一下做过手术的那些伤员,看到情况不好就得及时施针抢救。要不是她有武功在身,身体素质极好。这一天还真支撑不住。
李玄明三人此时看向夏衿的眼神是极复杂的。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医术比他们三人都高明。用事实证明了她治好瘟疫绝对不是侥幸,而是实打实的本事了得,这让他们情何以堪?每每看到士兵们只要一见着重伤员都往夏衿那里抬。他们的心里总很不舒服。
但另一方面,这样的小姑娘让他们不佩服都不行。血肉模糊的伤员,连他们这些看了一辈子病的人都不忍直视,感觉恶心难受。可对面的小姑娘,始终是那副清清冷冷、平平静静的样子。眉头都不带皱一下,那双灵巧的手总是会施以最恰当而高明的医术,把伤员们的断肢残骇给处理妥当。而且,这活又脏又累。李玄明他们呆半天都觉得受不住,夏衿愣是整整一天不休息,中午饭都是由菖蒲把大饼塞进她的嘴里。草草吃上两口就作罢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即便李玄明等人在权利中心呆久了。什么事都本能地权衡利弊,但作为一个基本良知还是在的郎中,他们也不得不在心里给夏衿竖起一个大拇指。孟夏甚至都起了不抢夺夏衿功劳的心思。但他毕竟人微言轻,不敢向李玄明提这种想法。
这其间,岑毅和罗骞因牵挂着夏衿,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看上一眼。见到这样的夏衿,再看看帐篷里那些搁在以前只能等死的重伤员,此时正安然地躺在帐篷里,他们的身体虽忍受着伤痛,但身体没有衰弱下去,而是慢慢有了好转的迹象,两人心里所受到的震憾,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每过来一次,岑毅都要遗憾夏衿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或不能娶她为孙媳妇;而罗骞……心里汹涌出来的感情和不能得到她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把他淹没。
越了解她,就越喜欢她。可她再也不属于自己。看着那张越来越清丽的脸,那双深潭湖水一般黝黑的眼眸,那如冷冽雪莲花般的窈窕身影,罗骞只觉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呢喃着夏衿的名字:“夏衿、夏衿……”眼泪不知什么时候盈满了眼眶。
身后一双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回去吧,别看了。”
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罗骞连忙用袖子抹了一把泪,转过身来,看到岑毅正站在他身后,满眼同情。
“走。”岑毅不待他说什么,搂着他的肩膀,将他拉离了医治处。直到没人的地方,他才道:“罗骞,老夫不会安慰人,但我也年轻过,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夏衿是个奇女子,你能遇上她,已经是你的幸运。你看看与你交好的那些世家公子,再想想你自己,即便求而不得,你也比他们强多了。”
罗骞紧抿着嘴,将哽在喉咙里的那种难受用力地咽下去。
失去深爱的女子,而且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特别而又合他心意的女子了。这种心脏被割裂一块的痛楚,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宽慰的。但岑毅能出言安慰他,他很感激。
“多谢大将军,我知道,我会调整自己的。”他道。
岑毅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公子,是不是因为那位苏公子,夏姑娘才不答应你这亲事?”跟在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乐山问道。
有奴仆使唤的人,生活自理能力都不怎么样。像岑毅以及他手下家境不错的将士,出征时都带有两三个自己的奴仆侍从,帮着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做些琐事。
罗骞自幼由下人侍候,来边关时,自然也带了乐山和乐水来。这两个小厮都是罗夫人精心挑选并培养出来的。当初罗骞练武功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一起练,身手都不差。带到边关来,一路上不光在生活上能照顾罗骞,在安全上也能护卫一二。
那天去见夏衿,罗骞是一个人去的。回来后乐山和乐水就发现他情绪不对,问他原因,他不说,还喝斥两人一声,两个小厮再不敢问。
刚才看到自家公子望向夏衿时是那种眼神,而且夏衿明显跟苏慕闲走得挺近,两个小厮就有了怀疑。此时听到岑毅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乐山就极愤怒。
自家公子那么好,而且那么喜欢夏姑娘,在临江的时候两人又有过私情,夏姑娘为什么水性杨花,又跟其他男人勾搭上了呢?莫非嫌他们家公子身份地位太低,配不上她邵家姑娘的身份不成?
当初她身份低时,他家公子可没嫌过她身份低微!
所以乐山问这句话,带有浓浓的不满之意。
“胡说八道什么?”罗骞即便很介意夏衿跟苏慕闲的关系匪浅,也不会允许小厮背后议论夏衿,而且还是用这样的口吻,“不关你的事,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乐山没敢作声。
等罗骞朝前走了几步,离他远一些了,他才低声嘟哝道:“怎么就不关我事了?您可是我主子!”见罗骞和乐水都走远了,他赶紧想要跟上,却不想后面有人叫他,“乐山兄弟。”
乐山转头一看,却是江南名医孟夏孟郎中的随从裴明。
“裴大哥,有事?”他问道。
裴明三十多岁年纪,跟在孟夏身边多年。昨日孟夏打着老乡的名义跟罗骞搭讪了一次后,裴明就时不时地来找乐山、乐水说话。
乐水为人忠心,话比较少,总是跟在罗骞身边,唯罗骞的话是从;乐山则脑子活络,性子也比较圆滑,否则当年在花园里遇上章姨娘,他也不会那么客气顺从。他对罗骞虽然也很忠心,但想法很多,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裴明了解了两人性格之后,对乐山就特别亲热起来。他常年跟在孟夏身边,接触的都是找孟夏看病的达官贵人的侍从,笼络人自有一套。将这份本事使出几分,乐山就把他当成了知音好友。刚才看到罗骞独自黯然神伤,他奉主子的命令,跑来找乐山聊上一聊。L
☆、第二百七十五章 乐山的心思
孟夏也很无奈,他对夏衿心生敬佩,所以不愿意再参与抢夺她功劳的事,无奈他还没能找机会试探另两人的态度,就收到李玄明的命令,命他派裴明来接近乐山。那两人,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虽说他在江南也有些人脉,但跟李玄明不是一个档次,人家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他既加入了这个抢功团伙,想要半路退出,根本不可能,除非不要命了。
他自然不可能为了夏衿就不要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他只得听令,派了裴明过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家公子的情绪似乎不对,所以过来问问。罗家没出什么事吧?”裴明道。
说到这事,乐山就满肚子的牢骚。
他摇摇头,闷声道:“没出什么事。”
裴明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走,咱们到那边坐坐。”
罗骞有军务,呆在指挥中心走不开。作为他的随从,其实是很无聊的。又不能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以免泄露军机,只能在附近呆着,等着主子出来好跟上侍候。要是罗骞一天没空,他们就得在附近呆一天。所以乐山还是挺欢迎裴明来找他聊天的,实在是乐水太闷,而且两人从小到大都呆在一起,早没什么新鲜话题,想聊都聊不起来。
这会儿裴明愿意聊天,乐山很高兴,抬脚就跟裴明走了。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嘀嘀咕咕,一直呆到前方交战停止,医治处再没有伤员送来,罗骞那边估计也要回去歇息了。他俩这才分开,各自回去找自己的主子。
在那之后乐水都觉得乐山情绪反常:眉头紧皱,坐卧不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你怎么了?”趁着罗骞出去的空当,乐水用胳膊肘拐了拐乐山,问他道。
“没、没怎么。”乐水摇摇头,眼眸里浮起一抹警醒。
乐水皱皱眉。眼睛直盯着他:“明明看你就有事。”
乐山被他看得受不了。心里的念头又让他很是挣扎。他将心一横,凑近乐水低声道:“乐水,你觉不觉得夏姑娘特别没有良心?”
乐水睁大了眼睛:“你一晚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就想这事?”
“这难道不应该想吗?”乐山忿忿道,“你看咱们公子,为了夏姑娘,都难受成什么样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不是……”乐水被他这一责备,顿时急了。解释道,“我就觉得这种事吧,不是咱们下人能置喙的,着急也没用。咱们只需侍候得比平时更周到些。别让公子为琐事烦心就行了。这个坎,得公子自己迈过去,谁也帮不了。”
“谁也帮不了?”乐山眼睛半眯了一下。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两人默然不言地呆了一阵。乐水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公子怎么去那么久没有回来?”
罗骞出去的时候,说是去上厕所,不让两个小厮跟着。其实两个小厮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两人也没说什么,让他一个人去了。
可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再远的厕所,也该上回来了。
“不行,咱们得去找找。”乐山也站了起来。
前晚上罗骞帮忙捉到一个黑衣人的事他们是知道的,衣服被剑划破了,自然瞒不过两人。前晚既有黑衣人,难保这会子不会碰上。驻扎了十几万人的军营也不一定安全。
两人出了帐篷,往附近的厕所方向找了过去。因疫病的关系,厕所经过改建,移到了较远的一个小土坡上。从罗骞所住的地方走过去,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然而一直走到厕所,又进去看了看,都没有看到罗骞的身影。
乐水抓住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士兵问道:“有没有看到罗参军?”
“没有。”士兵摇摇头,跑到旁边净了个水,甩着手离开了。
夏衿提过卫生整改建议后,每处厕所旁边,都设了个净手处。由四个士兵管着,从远处担了水来,贮存在大缸里。然后派一个人在此轮值,拿个葫芦瓢子,每个从厕所出来的人都弄上半瓢水给他们净手,方让其离开。
还是乐山机灵,直接找到净手处这个士兵询问。
“罗参军没来过。”那十七、八岁的小士兵跟乐山、乐水年纪差不多,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稚气未脱的样子。他记性甚好,每个来过的人都有印象,尤其是军中的这些将领。他说罗骞没来过,自然就没来过。
“没来过?”乐山和乐水对视一眼,向娃娃脸小兵道了声谢,转身往回走。
“你往大将军那里去看看,我去夏姑娘那里找一找。”乐山道。
乐水点点头。
“到了大将军那里,要是没见公子,千万别说咱们公子不见了。”乐山又吩咐一句。
要是被人知道罗骞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魂不守舍到上厕所都能上丢,这脸可就丢大发了,非得被军营里这些大老粗笑死不可。
在这些大老粗看来,女人嘛,脱光了都一样,作用就是传宗接代。至于情情爱爱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乐水应了一声,朝岑毅帐篷的方向走去。
乐山则去了夏衿那边。
因为大战没有结束,谁也不知半夜北凉国人会不会偷袭,所以前沿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夏衿这个战前郎中,自然也留在了医治处。而且那些重伤员都不宜移动,她作为主治郎中,时刻要守在这些伤员身边,因此只是在重伤员们所住的帐篷旁边,搭了个帐篷,以供她休息之用。
这些情况,乐山昨晚跟裴明在一起,自然一清二楚。李玄明等人也在原地待命,没能回原驻地去。
到了医治处,远远地乐山就停住了脚步。不用再往前走了,他家公子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帐篷旁边,正盯着夏衿的帐篷看。而此时夏衿的帐篷门帘被掀了起来,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夏衿和她的侍女,而是那个比罗骞还长得俊朗的苏候爷。
苏慕闲往外走着,脸上还带着笑意。在他身后,夏衿跟着一起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瓷瓶,道:“明天要是还开战,你别去前面了。伤口虽然不深,但天气热,很容易化脓,今天在那里站了一天,伤口愈合得不好。晚上让阮大哥警醒一些,要是发烧,让他及时来叫我,千万别拖。”
说着,她把瓷瓶递给苏慕闲:“这是你刚才喝的药,我让薄荷把剩下的装起来,你晚上睡前全喝了。”
“谢谢。”苏慕闲接过瓷瓶,对夏衿一笑,“你累一天了,赶紧歇息吧。”
这两人的对话,再普通不过了。也就是苏慕闲受了伤,今天又在前边给夏衿打了一天的下手,伤口感染,刚才夏衿帮处理了一下,再叮嘱他喝药。
但这情形落在乐山眼里,尤其是不远处还躲着自家公子,他就觉得十分刺眼,总觉得这一对狗男女臭不要脸,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还如此勾勾搭搭。偏他那不争气的主子还放不下这女人,跑这儿来受这份窝囊气,实在叫乐山受不住!要不是怕公子责罚,他都想冲出去指着这对狗男女大骂一通,给自家公子出气了。
好在夏衿和苏慕闲讲了这么两句话,苏慕闲就告辞离开了,夏衿转身进了帐篷。而罗骞又站了一会儿,待见夏衿帐篷里再没什么动静,他才慢慢地转了身,望着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夜色,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离开了。
乐山连忙跟上。L
☆、第二百七十六章 咳嗽
直到远离了夏衿的帐篷,估计那头听不见说话声了,他这才紧上两步,唤了罗骞一声:“公子。”
罗骞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乐山嘟了嘟嘴:“您说去上茅厕,去了那么久没见回来。我跟乐水急得四处找您。他去了大将军那边,我来了这边。”
罗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没再说话。
乐山见状,更加讨厌夏衿。沉默着跟了罗骞一段,他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很想跟夏姑娘成亲?”
罗骞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快步地朝前走。
他什么也没说,可刚才的那一眼,却让乐山心里大恸。
那眼神里,满是心被生生撕开的痛楚,是黯然神伤,是绝望。
这一眼,让乐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用袖子一抹眼泪,紧紧握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迈开大步,快步追上了罗骞。
或许昨晚北凉国是想试试大周朝这块骨头硬不硬,在交战中感觉势均力敌之后,第二日竟然没有了动静。而大周朝因为前段时间的瘟疫蔓延,人心惶惶,士气低迷,现在即便有了夏衿出手,但疫情的警报还没有解除,恢复士气也要一点时间,所以岑毅也没急着进攻。北凉国不挑战,他就乐得多一点时间让士兵们调整情绪。
而昨天那个肚子被大刀划开,肠子流出来的士兵情况进一步好转,看样子,命已保住了;断手指的那个大汉,夏衿在检查了他的手之后。说情况不错,这只手很有可能能保住。再加上昨天七个重伤员,在夏衿的治疗下一个都没有死,而且还有好转的迹象。这情况在军营里一经传出,士气顿时大振。
出征打仗,最怕的是什么?无非是丢了性命。可军营里来了个神医,许多以前直接放弃的重伤员。眼看着都活了下来。这对于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让人心情大定。多了一份保命的底气。
岑毅听手下说了这个情况,大喜,特意去了医治处打了一转,看了看那些重伤员的情况后。感谢了夏衿一番。
此等情形落在李玄明和周易知眼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们一把年纪。昨天累了一天,昨晚也被留在了这战争前沿,提心吊胆的没能合眼,辛苦的不行。然而现在功劳全是夏衿的。没他们什么事,这叫他们心里怎么能平衡?便是昨日有退缩之意的孟夏,也把心里那点内疚给抹掉了。看到乐山来找裴明,就叮嘱他道:“好生做事。事成后定有重赏。不过一定要点心,别留下把柄。”
“老爷放心,小人办事,您把心就放进肚子里好了。”裴明笑道,转身迎向了乐山。
…………
因没有源源不断送来的伤员,夏衿这一天并不是很忙碌。看看那些重伤员的伤势,给他们注射些抗生素类药剂,便没她什么事了,其余的煎药、喂药、看护都有王凡等人去做。她隔上半个时辰去打一转,便回到自己帐篷里,将需要用到的药配出来。
如此忙到了下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乐水跑了过来,叫夏衿道:“夏姑娘,您去看看我家公子吧,他咳嗽咳得快喘不上气了。”
这两天夏衿虽说一切如常,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她心里一直掂记着罗骞。主要是好几次,她都看到罗骞站在斜对面的帐篷旁边,盯着这边看,这让她隐隐感觉不安。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做了什么决定,除非有重大的变故,否则不会更改。她是觉得她跟罗骞成亲不合适,才拒绝的罗骞。这会子自然不可能罗骞的“放不下”而改变心意。
她只是担心罗骞会出事。如果这样,她一辈子都会不安。
所以听到乐水这一声唤,她心里紧绷地那根弦一下就断了。站起来抓起桌上的药箱,提起裙子就往外跑,出帐篷时差点跟正准备进来的苏慕闲撞上。
夏衿从来是冷静而不动声色的,苏慕闲还是第一次见夏衿如此慌张。他侧了一下身体把路让出来,看到夏衿脚下未停地跑了出去,他转头问菖蒲道:“什么事?”
菖蒲手里提着帐篷的帘子,正为夏衿的反应发愣呢。听得苏慕闲问她,她才反应过来,放下帘子提起裙子就要追上去,却不想李玄明的随从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叫道:“菖蒲姑娘,我家老爷说这个药似乎有问题,你看看是不是抓错药了。”
这两天夏衿开方,抓药的则是菖蒲和薄荷。她们两人在来边关路上的那一个月,都呆在马车里跟着夏衿学认草药,好能帮上她的忙。这两天抓药时她们小心又小心,就生怕出错。所以一听这话,赶紧叫了薄荷过去,将药渣倒出来,对照着药方一一辩认起来。
至于夏衿,她倒不担心。这军营里能让自家姑娘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姑娘那厉害身手,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夏衿已到了罗骞帐篷里了。一进去,就看到罗骞伸着脖子,一直不停地咳嗽,脸色涨得通红,那样子似乎不把肺咳出来都不肯罢休一般,十分可怕。
夏衿连忙上前,将药箱里的银针拿出来,找准穴位就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罗骞的咳嗽就慢慢停了下来。
“夏姑娘,真是太谢谢您了。您不知道,刚才看我家公子那样子,小人差点……”乐山说到这里就哽咽住了,泪水一滴滴落到衣襟上。
夏衿蹙眉看了罗骞一眼,道:“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拿个脉。”
罗骞将手放到了桌上。
夏衿将两只手的脉都把了一下,沉吟着半天没说话。
乐山和乐水都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她。此时见她半天没有作声,忍不住问道:“夏姑娘,我家公子得的什么病?”
夏衿疑惑地看着罗骞,摇摇头:“没病。他好像是咳嗽忽然受了刺激,所以才咳成这样。现在舒缓下来,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乐山大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他转过身,从旁边的炉子上将壶子提起来,将倒扣在茶盘上的杯子翻起来,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奶茶,推到夏衿面前,“劳烦夏姑娘跑一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喝杯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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