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好种田-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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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大嫂，是窦某人医术不精，已经无计可施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带着叶木匠去县里，或者京城，更大的地方找一些名医去治疗一下。”窦郎中遗憾的说道。

　　　　苗秀兰嘴里说着谢谢，内心却犹如寒冬腊月。

　　　　看着窦郎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苗秀兰双腿无力，干脆就坐在了门口的门墩上。

　　　　小六子这时候跑了过来，低声说道，“奶奶，百货店里很多人都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一直打马虎眼，您还是回院子里吧，不然被别人看到了，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闲话。”

　　　　苗秀兰急忙的擦了一下眼泪，看了看懂事的小六子，然后便踉跄着扶着墙的回到了院子里。

　　　　倘若真的无路可走，她就算是带着儿子转遍了整个国家，也要给儿子找郎中。

　　　　“叶子啊，是娘不好。”苗秀兰哭的肝肠寸断。

　　　　这时候，陶然从北上房走了出来，见了苗秀兰的样子，陶然没有安慰，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安慰，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想点有用的主意好。

　　　　“嫂子，窦郎中这里看不好，我们可以去县里看病，如果县里不行，我们去州里，再者，去京城，以前的时候，叶子写家书回来，不是说京城里什么都是最好的么？”陶然接着说道。

　　　　“是啊，可是大妹子，不管去哪里，求医都要银子的，我带着叶子出门，七梦那孩子铁了心的要跟着一起的，我们哪里还有精力赚银子，没有银子没有吃食，去的了哪里呢？”苗秀兰说道。

　　　　听完苗秀兰的话，陶然心里想着，苗秀兰虽然多半辈子在下水村里，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和七梦在一起的时间有了，竟然也能想的长远了。

　　　　“这样吧，等七梦睡醒了，也等她清醒一些，咱们家里人坐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春暮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终究他这个人还在我们身边啊，只要人还在，我们就有希望的。”陶然很认真的说道。

　　　　苗秀兰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相互搀扶着，朝着房间内走。

　　　　“奶奶！姥姥！金粒儿留下了一张字条！”小六子很是突然的喊道，并且手里扬了扬一张纸。

　　　　陶然朝着小六子挥了挥手，示意小六子拿过来。

　　　　小六子不认字，很是着急的问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我是去屋里想叫金粒儿出来喝完粥的，但是在桌子上看到了这个。”

　　　　米粒儿正在旁边补衣服，听到了小六子的喊声，也急忙的站起来跑过来，凑过来看那字条。

　　　　陶然看了字条的内容之后，脸上的神色有些气恼，但是她知道，金粒儿不是七梦亲生的，她只是七梦的干娘，跟金粒儿真的是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所以，她也不好狠狠地指责。

　　　　倒是米粒儿，和陶然格外的亲近，米粒儿着急的问道，“姥姥，这上面写了什么字？哥哥怎么了？”

　　　　“你哥哥回上水村了。”陶然说的很平静，脸色和眼神更是温和慈祥。

　　　　米粒儿听到这里的时候，很是诧异，“现在家里乱成一锅粥，哥哥怎么去上水村？去上水村又去做什么？娘现在这样难过，哥哥他——”

　第625章到底什么更重要

　　　　陶然看着米粒儿眼神中的惊讶，她缕了一下思路，简单的说道，“或许，你哥哥可能想念原来的宅子院子，所以想回去看看了。”

　　　　米粒儿还是有些疑惑，然后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问道，“可是姥姥，我们在望月坡的房子，不是已经烧毁了么？”

　　　　陶然听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米粒儿眼中的疑惑，便轻轻地笑着说道，“在你的心里，老家的房子是在望月坡的小木屋，但是在你哥哥的心里，你们老家在上水村苗家院子。”

　　　　米粒儿听到姥姥的这番解释的时候，还是不禁的惊呆了一下。

　　　　是啊，在她的心里，家只有两个地方，望月坡的家毁了，还有就是娘现在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可是——”米粒儿还想追问。

　　　　“米粒儿啊，你是女孩子，长大了会嫁人，成为女人，以后会和你的娘，还有姥姥一样，但是你哥哥不同，他姓苗，在他的心里，他的根在上水村的苗家院子，即便你的爹对你们不好——”

　　　　“不是的姥姥，其实爹打骂我和娘，奶奶爷爷还有二伯娘二伯欺负我和娘，但是他们对哥哥还算好，以前哥哥不喜欢爷爷奶奶和爹，是因为他们欺负娘太厉害了。”米粒儿接着说道。

　　　　陶然在听到米粒儿的这番说法之后，心里更加的笃信，在金粒儿的心里，苗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或许，多少年以后，即便金粒儿真的知道情意真切冷暖的时候，会叫叶春暮一声爹，但是那只是出于情分，在金粒儿的心里，他的爹只有一个，那就是苗根福。

　　　　血缘，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

　　　　“姥姥，哥哥一个人回去，会有危险么？我怕路上会不会有人和哥哥打架？”米粒儿脸上满满的担心。

　　　　在米粒儿的心里，她和娘是被全家人欺负的人，所以，那时候对她好的大伯娘，以及几个堂姐，还有亲哥哥，算是她在那个家里的亲人。

　　　　“他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要去朝着目标奋进，不说姥姥老了，你还小，我们能帮得了你哥哥么？现在你娘精神很不好，即便是咱们真的去了，你哥哥坚持要去上水村，去苗家，那我们去么？”陶然看着米粒儿问道。

　　　　米粒儿听到这里的时候，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那个宅院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她宁愿饿着困着，也不想回到那里。

　　　　“别担心，你哥哥大了，并且，你哥哥聪明着呢。”陶然温和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米粒儿的小脑袋。

　　　　站在一旁的小六子见状，忍不住的抿了抿唇，若有所思了片刻，“米粒儿，你如果实在担心你哥哥，我可以去找他回来。”

　　　　米粒儿看着小六子，虽然米粒儿的眼神里是感激和希望，但是她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六子哥，不用了，你若是找到了我哥哥，他恐怕也不会跟你回来，前几日他曾经私下跟我说过，他不太喜欢现在的这里。”

　　　　小六子嘿嘿的笑了笑，“那好，那就不去了。”

　　　　陶然将金粒儿留下的纸条收了起来，她的心里有些沉重。

　　　　在她的心里，血浓于水的说法，并不是那样的伟大，因为她见惯了那些反目成仇的父子母女，更甚者，还有儿子娶了媳妇儿，将老娘老爹赶出门外的，这样的事情，可谓在哪里都听得到。

　　　　陶然想着，金粒儿或许正处在一个彷徨期，也许哪一天金粒儿真的懂了什么样的感情是最重要的，金粒儿就会有自己的取舍了。

　　　　“姥姥，我想去看看娘。”米粒儿说着，便牵着陶然的手，朝着北上房去了。

　　　　小六子主动请求在院子里做一些杂活。

　　　　当米粒儿和陶然离开之后，小七见哥哥的眼神一直盯着米粒儿的背影，便很疑惑的问道，“哥，你在看什么？”

　　　　小六子马上收回视线，脸色有些说不出的红涨。

　　　　小七见了哥哥的样子，“哥，你怎么了？脸上跟被人抽了巴掌一样，红的。”

　　　　小六子垂下眉头，拎着木盆，“待会儿家里没什么事了，咱们去割猪草，今天阴天，也不会出现中暑了。”

　　　　“哥，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小七急忙的追了过去。

　　　　小六子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抬起头看着小七，认真的问道，“你觉得米粒儿长得好看不？”

　　　　小七皱着眉头的想了想，“挺好看啊，尤其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水。”

　　　　小六子听完，坏坏一笑，说道，“恩，说的真好。”

　　　　小七还是没有能明白哥哥的意思，满脸的疑惑不解，伸手用力的挠了挠后脑勺。

　　　　米粒儿跟着陶然进了北上房的房间，见到洛梦还趴在那睡着，米粒儿紧紧地咬了咬唇，然而抬头看向陶然，“姥姥，娘都瘦了，咱们只是去福上村几天的时间，娘就瘦成这样了，脸色也黄了。”

　　　　“唉，你娘也是个命苦的人。”陶然牵着米粒儿的小手儿，坐在了炕沿儿上。

　　　　米粒儿又看了看叶春暮，然后喃喃说道，“叶叔怎么还不醒，叶叔醒过来，娘或许就不这样担心了，姥姥，你知道么？以前你还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生病了，或者哥哥挨饿了，娘也是这么的辛苦，娘以前也是又瘦又黄的。”

　　　　米粒儿说到这里，垂下了眸睑，“娘长得很美，但是娘总是事情太多了，怎么都吃不好睡不好。”

　　　　陶然看着米粒儿，心里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很有良心的好孩子。

　　　　“姥姥，我都七岁了，我也该学做很多事了，我现在只会做简单的粥，从现在开始，我要给我娘煮粥，煎药，姥姥你教我，这样的话，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米粒儿很认真的说道。

　　　　“恩，姥姥教你。”陶然欣慰的看着米粒儿。

　　　　“姥姥，你不会再去福上村了吧？”米粒儿盯着陶然，突然问了这样一个略显奇怪的问题。

　　　　陶然果然显得略微惊讶，“你怎么想着问这个问题了呢？”

　第626章准备远行

　　　　米粒儿垂下眸子，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太喜欢那，和他们都不是很熟悉啊，还有，我想在娘的身边。”

　　　　“傻丫头，你在你娘的身边日子还长呢，怎么想起这些来？”陶然刚刚还以为米粒儿那句话另有所指，但是听到米粒儿这个回答，她稍稍的松了口气。

　　　　“其实，姥姥，你不觉得咱们住在落日镇更好么？这里有娘。再就是，这里的人们，好像跟上水村不一样，跟福上村也不一样。”米粒儿接着说道。

　　　　“哪里不一样？”陶然温和问道。

　　　　屋子里平静的很，就像是享受漫漫时光的午后，根本不像是身边有着灾难一样。

　　　　“上水村的人，福上村的人，那些婆婆和奶奶，还有很多的婶婶大娘，总喜欢说闲话，坐在一起的话家常，说一些很不好听的话，但是在这里，好像很多人都忙着做生意，干自己家的活，很少有人蹲在街上话家常的。”米粒儿抬头，用天真单纯的眼神看着陶然。

　　　　陶然大吃一惊，她竟然没有总结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她也觉得在村里生活和在镇子上有些不一样，只不过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似乎瞬间，陶然明白了，她从前感觉到的不一样，是因为这里少了许多的流言蜚语。

　　　　陶然在上水村苗井田家里做厨娘的时候，何尝不知道村里那些长舌妇们的话是多么伤人啊。

　　　　“恩，或许——或许姥姥不去福上村了。”陶然慈祥的笑着说道。

　　　　因为她心里也没有底，谁知道她和洛长河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呢。

　　　　如果叶春暮的伤势不能痊愈，她是断然不会留下洛梦守在这里受苦的。

　　　　米粒儿听完姥姥的话，格外的开心。

　　　　晌午饭的时辰到了，但是家里的每个人都没有一丝的食欲。

　　　　陶然看着洛梦睡得很沉，她的心里也算是有一丝的安慰。

　　　　“大妹子啊，我就是个没出息的妇道人家，你不同，你是见过世面的，你看，现在七梦和叶子这个样子，前面的百货店，咱们要不要关账一段时间呢？”苗秀兰商量的口吻问道。

　　　　“嫂子，这是为何呢？”陶然看向苗秀兰，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关账。

　　　　“七梦和叶子是能做生意的，但是咱们几个没有一个人会做生意啊，再说了，前面百货店每天那么多人，我总怕人多眼杂，不知道会有什么传闻。”苗秀兰接着说道。

　　　　“嫂子，这件事不难，其实，七梦和春暮，不过是把店面租赁出去，咱们只要保证每天打扫一下卫生，保持店里和外面摊位的卫生，晚上多巡查一下，不要被歹人惦记了百货店里的东西就行。至于传闻，您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了，您什么时候见过许多的妇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

　　　　陶然说话有理有据，并且语调格外温和。

　　　　陶然这样一问，着实将苗秀兰给问住了，苗秀兰之前就是个不喜欢跟那些妇人话家常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在这里竟然不像在村里时候一样。

　　　　“嫂子，咱们做的是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且不说店里那些人是租赁的时间短，外面摊位租了那么久的时间，咱们说关账停业，就不让人家卖东西？以后谁还敢来咱们这里租赁铺面摊位？”陶然接着说道。

　　　　苗秀兰的脑子里一直回转着陶然的那番话，她觉得陶然说的也有些道理。

　　　　“七梦和春暮都是老实巴交又勤快孝顺的好孩子，老天不会不长眼睛的，磕磕碰碰的小灾小难，神仙都难避免，但是咱们得相信，他们两个很快就好起来，所以，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因为晚辈这会儿有灾难了，咱们就打退堂鼓。”陶然一边说一边分析。

　　　　苗秀兰听的也有道理。

　　　　洛长河更是觉得陶然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神奇女人。

　　　　洛仲则直接的说道，“婶子你说的太对了，这样吧，虽然我也不太懂，但是日常的事情，我还是能办成的，晚上带着狗去巡视店铺，这活交给我了。”

　　　　“恩，作为家里的男人，我肯定也是跟老二一起的。”洛长河也说道，“下次老大忙完了地里的活，让他把我的那张弓拿来，好歹我也是个出色的猎人。谁要是趁着这个时候捣乱，就别怪我洛长河不客气了。”

　　　　虽然洛长河的话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大家也就没说什么泼冷水的话。

　　　　“嫂子，你在家里操持着他们的吃喝拉撒睡，总要有个女人在家里做饭啊，让米粒儿帮你。米粒儿也长大了，刚才还说跟我学厨艺呢。”陶然很是慈爱的抚摸着米粒儿的脑袋说道。

　　　　“春暮这伤势，咱们落日镇看不好，我和七梦带着他去别的镇子看看，别的镇子不好，我们就去县里，实在不行我们去州里。天底下总有医术高明的郎中的。”陶然接着说道。

　　　　“大妹子啊，叶子是我的儿子，是七梦的男人，照常理说，应该我去做这些事的，所以——”

　　　　“嫂子，你别着急，一者，你的身子骨不硬朗，二者，在外面做事，我舔着脸的说，我比你更有经验一些，还有，我们打算带着小六子，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淹没在人堆儿里不起眼，但是他格外的机灵，到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好方便行事。”陶然接着说道。

　　　　苗秀兰叹气一声，她的身子骨确实不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陶然说的确实没错，像她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出门在外的如果遇到点什么特殊的情况，她还真就处理不了。

　　　　站在门外的小六子听到陶然的这番话之后，心里有些开心，当然，这个场面是不好出现笑脸的。

　　　　“从明天开始，我们先带着春暮去县里看看伤势。”陶然很认真的朝着坐在屋子里的所有人看了一圈说道。

　　　　“去吧，叶子能有你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好岳母，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苗秀兰偏过脸落泪说道。

　第627章家人的叮嘱

　　　　陶然走到了苗秀兰的身边，伸手握住了苗秀兰那干枯的手，低声说道，“我福薄，这辈子没有生儿育女的好福气，所以，不管对七梦还是对春暮，我都是当亲生的待，你在家里好好的放心，如果我们走的远了，一定会给家里写封信，让你知道我们的情况。”

　　　　苗秀兰抽噎着应声了。

　　　　“洛大哥，家里的事，你多担待了，谁教咱们是一家人呢？”陶然平静的目光看向洛长河。

　　　　洛长河听到苗秀兰点名喊他，他猛地愣住了一下，很快他便急忙点头，“你放心，你放心就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这样的谈话是让人很沉重的，即便刚才有人说话，这房间里都莫名的压抑，更何况陶然不说话之后，大家都不吭声了，屋里的气氛更是让人窒息。

　　　　“春暮哥！嫂子！”

　　　　就当房间里的气氛格外沉闷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道急促的喊声。

　　　　陶然站起身来，苗秀兰也站起身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窗外看出去，洛家父子俩也朝着外面看过去了。

　　　　“秋实来了。”苗秀兰叹了口气。

　　　　陶然也跟着苗秀兰一起出了房间。

　　　　洛长河见状，也站起身来，但是他跟洛仲说道，“你在屋里呆着吧，万一有点什么事的，也不能离了人这边。”

　　　　洛仲应声，洛长河便出门去了。

　　　　“春暮哥呢！”秋实脸色紧张，顾不上多说，就蹿到了苗秀兰面前问道。

　　　　“秋实，你别着急，叶子受伤了，现在还没醒过来。你先别——”苗秀兰知道秋实和叶春暮兄弟情深，尤其秋实还是个莽撞的年纪，听了叶春暮被打的事，秋实肯定会冲动，苗秀兰急忙的劝慰。

　　　　“哪个狗娘养的干的？我他娘找他拼命去！”秋实大吼大叫着。

　　　　“秋实，春暮还没醒过来，你嫂子照顾他一直没合眼，刚刚睡着了没多一会儿。”陶然拉着秋实，很严肃的说道。

　　　　秋实脸上的表情依旧狰狞，那种喷发一样的暴躁，几乎是分分钟就迸发出来，但是他听到陶然的话，他狠狠地朝着老枣树上砸了一拳。

　　　　“秋实，我们请了窦郎中，窦郎中说你哥有可能是被打的，已经出现了内伤，窦郎中治不好你哥了，所以，你嫂子会带着你哥，去县里看别的郎中。”苗秀兰压抑着内心的痛，跟秋实说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我跟嫂子一起去！”秋实不假思索的说道。

　　　　“眼下秋收，你们家——”苗秀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秋实打断了。

　　　　“我爹娘和我哥在呢，不缺我一个，眼下春暮哥伤成这样子，难道不是人比粮食重要？我找我嫂子，我嫂子肯定同意我的说法。”秋实说着，就朝着屋里走。

　　　　看到秋实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陶然和苗秀兰相视一望，神情有些无奈焦虑。

　　　　秋实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当他进了房间之后，见叶春暮平静的躺在炕上，洛梦沉沉的趴在旁边，他有些懵。

　　　　“七梦太过伤悲，不肯吃饭睡觉，她干娘给她吃了点蒙汗药，这才睡着了。”洛仲站起来说道。

　　　　秋实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那现在——”秋实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瞪大眼睛的盯着洛仲问道。

　　　　“陶家婶子已经做好了分工，待会儿七梦醒了，她和七梦带着妹夫，还有小六子兄弟俩，一起上县里给妹夫治伤。”洛仲简单的介绍说道。

　　　　“我也去！”

　　　　洛仲的话音刚落，秋实就喊道。

　　　　看着秋实那略显青涩的脸上的坚定表情，陶然知道，秋实这个孩子怕是已经铁了心了。

　　　　想当初，给七梦在望月坡盖木屋，修石阶的那段日子，都是秋实跟在叶春暮的身后，胡乱的侃大山，说说笑笑的闹着，即便是没有工钱的活，他依旧陪着兄弟去做，可见两人着实的兄弟情深。

　　　　“他们俩虽然差几岁，但是从小的时候，秋实就喜欢让叶子带着他玩，因为有叶子护着他，后来长大了，他还是喜欢和叶子一起胡闹，现如今——”苗秀兰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掉。

　　　　人总是这样，每每回忆起一段往事，总会哭着笑着。

　　　　“那也好，我们出门在外，有个男人在身边，总是多一份的照顾。”陶然见状说道，她虽然知道秋实还没娶亲，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觉得把秋实当做男人，更能让秋实的心里舒服一些。

　　　　堂屋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屋里的洛梦似乎醒过来了。

　　　　“额——我的头怎么这么晕？”洛梦觉得头疼欲裂的感觉。

　　　　站在两屋之间的门槛儿上的洛仲听闻，急忙的说道，“七梦，你醒了？”

　　　　洛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我怎么睡着了？”洛梦的脸色很不愉悦，她生怕错过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七梦啊，你这样熬着不是办法，干娘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下，才能有足够的精力来想办法，让春暮好起来，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醒过来，咱们就去县里找郎中，给春暮看伤势。”陶然急忙说道。

　　　　洛梦看了看干娘的脸色，她的心里是格外不痛快的，她很想发火，可是看着干娘的眼神，她知道干娘是为了她好。

　　　　“那我赶紧收拾。”洛梦说完，便要从炕上下地，只是当她站在地上的那一刻，身子晃荡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现在是秋天里，除了一早一晚的有些凉爽，也不需要太多的衣裳，你们带着红泥小火炉和药罐子，再带着些许的用品，还有拿着盘缠，应该就够了。”洛仲说道。

　　　　果然是男人，出行都是比较方便利索，拿的东西很少。

　　　　陶然听闻，觉得洛仲说的有道理，便让洛梦先坐着，她很快就能收拾好。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洛长河父子以及秋实，大家一起努力，将叶春暮抬到了马车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