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山下人家-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好?本来我以为那张荀是个好的,先前你说他有中意的姑娘我也没太信,可今日一看,却是个心眼多成筛子的,你心思简单,进了这样的人家可是要被欺负狠的。”
  绿竹的脸色黯了黯,却是不想再提这事了,只想和张家的撇得干干净净,最好是永不相见。虽然,刚回来那会她恨极了他们,恨不得张荀一辈子考不中,他肖想的娇妻美妾一个都得不着。可如今想了想,他还是考中吧,到时候张家人都搬离了榕树村,她这心里的一根刺也就可以拔掉了,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如鲠在喉,看着碍眼。
  她说,“娘,这事莫要再提了,女儿不想和张家的再有任何关系。”
  宋氏看着女儿这样,浑身的气都泄没了,“算了,不说这些腌臜货色了,说多了我都怕嘴臭!你放心,娘以后准会给你找个真心待你好的,像你爹那样赚得不多,可是老实巴交的就不错,起码银子晓得给你管,你指东他不敢往西的。最好是嫁得不要太远,你还长不大,娘得多看着你点。要是家里人口简单的就更好了……”
  绿竹赧然,脸都给羞红了,她一跺脚,“娘,你说什么呢?这事还早着呢!”
  宋氏却不管她脸皮薄,“不早了,你都十四了,过个年就该十五及笈了,可不能因为……可不能耽误了,娘这是给你提早打算着呢。你倒是给娘一句话,你喜欢怎样的,想找个哪样的人过日子?”
  绿竹低着头,脚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地,“嗯,我都听娘的,我相信娘不会害我,都是为我好的。”
  说完,拿手扇了善脸,“呼,娘,这天怪热乎的,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进屋去了。”
  宋氏见女儿红着脸跑开,心里也松了点,方才看她脸色不对,宋氏便猜想着她可能对被“退”亲的事有些耿耿于怀,怕她又兴起那不想成亲的念头,只好给她描画个将来,看她没有排斥的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能想开就好。”宋氏喃喃道。
  屋里,绿竹脸上的羞红早已褪去,毕竟上辈子已经是结过一次亲的人了,受着它影响,她打心里其实对这未来的丈夫没有许多憧憬,只要他不负她就好。因而,宋氏说的,她都是答应的。
  今日再见张荀还有赵氏,那些被她刻意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事,却仿若昨日才发生一般历历在目,叫她目眦欲裂,银牙咬碎。
  可往日里身在局中看不真切的人如今再看,除了面目可憎之外,却是那样的无耻,而她上辈子竟是为了这等无耻之徒付出了真心,罔顾了性命。当真是可悲可叹,却也可笑!
  笑过之后,绿竹却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一些事,一些人,以前和现在,不在意自己的,这辈子自己也不用在意他们。她爹,她娘,她弟弟,才是她应该珍惜的存在。
  至于未来的良人?还是那句话,不求相濡以沫,只求相敬如宾,能把日子一同过下去就好,旁的,诸如前程或是家境,她倒是不甚在意的。
  只不过,看她娘的意思,似乎是要找个好人家?希望能如了她的愿,不要再生波折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张荀是个道貌岸然的渣渣,哼哼,颜如玉?不给。状元郎?休想。赚钱的美妾?绿竹丑拒。
冬至:我觉得宋婶子说的条件我全部都符合啊,你们看我,看我!

  ☆、徐家

  被张荀的事一打岔,绿竹倒是暂时忘了去逮冬至问个明白这件事。
  待再听到冬至这个名字的时候已是两日后,伴随而来的是她弟向北在河里差点淹死的消息。
  原来,如今农闲,二弟向北每天早上跟在爹后头给秧苗捉捉虫,拔拔草,施施肥,完了以后,爹去镇上打短工,他则去河里摸鱼凫水。
  宋氏说过他,让他别去了,毕竟他才十岁,河里对他还是有危险的。可这傻孩子却挠挠头,递给他娘一筐子小鱼,让宋氏哭笑不得,只是再三叮嘱他小心,别去水深的地方。
  向北只是憨了点,又不是笨,点头答应了,也真的没去水深的地方玩水。可他不会,别的孩子会啊。
  这天,他正蹲在靠近上游的地方拿网兜鱼,却听到有人大喊“落水啦,落水啦!”
  是赶牛车载人的黄大叔的小儿子,叫石头的落了水,也不对,他们本就在水里玩,只是不知咋的石头跑水深的地方去了,水一急就冲走了。
  石头才六岁,叫喊的孩子也差不大年纪,都慌,眼睁睁看石头被冲走,也不敢去救。在场最大的也就向北了,他也没想那么多,跳进水里就去救人了。抓到人正想往回拖人上岸时,腿就抽筋了,大约是之前蹲久了弄的。
  他心一急,大喊“救命,腿抽筋了!”
  冬至经过,恰巧听见了,立马下水救人。
  等把人都救上来时,大人们也都闻讯赶来了,宋氏恰巧在附近人家里唠嗑,听到有人落水就想到了自个儿子,也跑来了。
  看见儿子浑身湿透,却还算精神,相比石头那虽然吐了水、回了气却浑噩噩的样子好多了,再听那些慌张张的孩童说事情经过后,宋氏气不打一处来,打了他好几下,嘴里骂着,“叫你别往水深的地去,你偏去!你救人,你能啊!就不知道喊人过来帮忙!你说你,连鞋子都丢了!……”
  最后还是周围人劝她,“行了,孩子也是心好。”“也是得亏他下水早,托住了石头出水面,要不然石头可就没了。”“是啊是啊,香莲啊,别只顾着说孩子了,尽快回去换身衣服才是紧要。”
  宋氏讪讪,戳了戳向北的脑门,“回家再来收拾你!”再看,救人的冬至哪还有影啊!
  听周围人说,那孩子也是个憨的,鞋都忘脱就跳下去救人了,刚才看还真丢了一只鞋呢!又说这孩子不爱说话,被人围着七嘴八舌的,害羞,脸都涨红了,扛不住一溜烟跑了,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呢!
  宋氏记在心里,想着改日再去登门谢他。
  绿竹在家打络子,她家离河边不算近,因而没听到消息,等骂骂咧咧的宋氏和低头任说不反抗的向北回来,在他换衣服的空档,听宋氏诉苦加念叨才知道怎么一回事。
  等向北出来,又被她娘数落了一顿,保证以后再也不下水了,这才完事,又喝过绿竹煮的姜汤以后才被推去歇息。
  临走前,还迟疑疑地跟他娘说,“娘,冬至哥那……”
  宋氏没好气地又拍了他一下,“他救了你,你娘是那起子知恩不报的人吗!”
  向北嘿嘿挠了挠头,这才去睡了。
  提起冬至,宋氏又感叹了好久“是个好孩子”!
  “娘想着给他做双鞋,再搭份厚一点的礼,再上门去谢他。”宋氏想起冬至丢了的鞋,如此说道。
  她娘是个有成算的,绿竹也没说什么,任她拿主意就好,不过……
  “娘,去他家那天,我能跟着一起去吗?”她问。
  “娘自个去就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冬至怎么说也老大不小了,你跟着去不方便。”宋氏想也没想就拒绝。
  “娘!乡下人家哪来的那么多规矩,何况你都在呢。我虽然在县里住了几年,可我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后还要嫁到村里,总得多走动才行。而且,那冬至经常白日里进山或者上镇子,你上回去的时候不也只有他奶在家,咱们上门不碍事的。
  我是想着,他奶年纪大,他又经常不在家,咱过去陪老人家说说话,干点力所能及的活也是好的。嗯,二弟也要去。”绿竹都想好了,如果上门能见到他,就顺便问个明白有个心安,如果他不在家,那就算了,看他也不像是会说出去的人。
  宋氏想了想,觉得闺女说的也有道理,便同意了,左右她也一同去,村里人不会说啥的。
  于是去找了一双给赵铁柱纳的鞋底,念叨一句“也不知道冬至的脚多大”,继续做鞋面不提,当然鞋子是宋氏做的,没让绿竹插手。
  第二日,紧赶慢赶的,鞋子做好了,礼也备齐了,宋氏便领着绿竹和向北去冬至家道谢。赵铁柱本来也要来,被她娘给推回去镇上上工了。
  一家三口走的是村里到村尾的大路,一路上有人问了,宋氏就笑着告诉他们上村尾冬至家去谢他,村里人都点头说,是该谢人家的。
  走走停停的,慢慢的屋子人家渐渐少了,到得山脚下时只两户人家,想来便是冬至家还有那黄大婶家了。
  绿竹从县里回来以后,跟着桂梅上过两三回山,那时候看见这两户人家也没多在意。
  如今仔细看,却发现,许是在山脚下,怕那山里的野兽下山,两家人都筑了高高的围墙,一家是土坯墙,一家是石砖墙,把屋子和院子都给围起来了。山脚下的荒地不值钱,两家人围的地不小,远远看着,很是气派,特别是那石墙的。
  绿竹想着冬至家的情况,想着他家应该是土坯的那户,谁知到了岔路口,她娘却领着他们走了通向石墙那户人家的路。
  “娘,这家?”绿竹不禁问。
  宋氏笑了笑,“是这家没错。你别看冬至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好像过不下去的样子,可当年他爹可是村里的好猎手,存了些钱,打算把原来的土坯墙和土坯房推倒重建,谁知围墙筑好了,土坯房准备动工呢,他就出事了。后来,砖瓦房没建,钱都留下来办丧事过日子了!唉,怪可怜的!”
  绿竹抿了抿嘴,迟疑着问,“他那时几岁?”
  她娘愣了一下,“谁?你说冬至?”
  明白过来以后,又道,“我想想,他那时啊,才八岁大,爹没了,娘后来也没了,就靠着家里剩的钱被他奶拉扯大,他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隔壁黄婶子家男人和他爹有过命的交情,一直看顾着,许是因为走得近,冬至也跟着学会些打猎的本事,长大了也是个猎户,为这个据说他奶都要哭瞎了。可他家没地啊,总要吃饭不是?”
  绿竹沉默,过了一会,她娘都忘记这茬了,说着那边河里的水真清,上游就是不一样,她忽然来了一句,“的确是怪可怜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就弟弟向北听见了,宋氏都没在意,因为冬至家马上就到了。
  青砖筑的墙,能够看到墙内小半截的枣树,黄绿色的枣花飘着香,一两只蜜蜂飞来飞去。不期然地想起一则关于枣树的谚语,“立夏枝叶长,小满刚开花。芒种到夏至,枣花开满树。蜜蜂也来了,花好蜂也忙,秋后笑哈哈。”如今可不就是六月夏至了么。
  宋氏拍了门,喊了,“有人在家吗?我是赵老二家的。”
  “来,来了。”里头人应了一声,不曾想却是那徐冬至的声音。
  她娘扫了她一眼,让绿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她怎么知道他会在家。
  没等多久,门就开了,冬至见了人,特别是见了后头的绿竹,喊了一声“宋婶子”以后,便低着头,不敢乱看了。
  宋氏心里点了点头,是个懂礼数的。开口道,“你昨日救了我那倒霉孩子,这不,大娘今日便上门来给你道谢了。”
  冬至局促地想要拒绝,那边屋子门口却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面善,身子骨却清瘦的老婆子,“冬至啊,来客人了?还不快请人进来?”
  冬至这才发现自个堵在门口,忘了请人进去了,脸不由红了红,黑红黑红的让绿竹觉得好笑,是个憨的。
  待进了门,绿竹这才看清楚了里头屋子的全貌,三间正屋,三间厢房,前院种着一棵枣树,还有一口水井,枣树的枝桠上搭着一根竹竿,上头晾着些衣服,随着风轻轻动了动。
  绿竹没敢细看,随着她娘上前,喊了人,“徐奶奶”。听说冬至他奶是他爷在山里救回来的,磕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围村子里找过也没见哪家姑娘丢了,于是留了下来,后来嫁给了冬至他爷,因不知她姓氏,大家都喊她徐家的,老了就叫徐奶奶或者徐婆子。
  近前来看,徐婆子的眉间有着可见的愁苦之色。也难怪,她那般的来历,和村里人都不怎么走动,丈夫倒是待她极好,可后来,丈夫没了,中年又丧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孙子现在也在山里讨生活,哪能不苦?
  徐婆子慈祥地看着她和向北,向她娘赞了一句,“赵家娘子晓得养孩子,看这模样俊的,看着就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都是些不省心的讨债鬼。”宋氏谦虚了一下,而后道明了来意,“说来惭愧,先头是我这闺女,昨儿个又是我这皮猴子,两次都麻烦冬至他救,怪叫我不好意思的,这不,提溜着些东西过来,专程来谢他。”
  徐婆子于是请他们入内坐下再说。

  ☆、问话

  堂屋里,和大多数人家一样,除了一张栗木长桌的香案,就是一张八仙桌和条凳。香案上放着几个黑木牌位,上头刻着的字绿竹看不真切,也不敢仔细了瞧,猜测大约是冬至他爹娘和爷爷的灵位。
  徐婆子招呼他们坐下,看冬至傻站着,于是拎起茶壶颠了颠,递给他,“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婶子他们上点水来?”
  冬至接过来,听得宋氏向他说了一句“麻烦冬至了”,他结巴着道,“不麻烦的。”而后便出了门。
  背后只听得他奶向宋婶子道,“这孩子不爱说话,见的人少,也不大会说话,赵家娘子别见怪。”
  宋婶子却道,“我看冬至这样就很好,是个实心孩子。”
  之后他便什么都没听见了。
  等他在厨房水缸里把茶壶装满,转身时却见那个好看的赵家大妞站在他身后。靠得近了,他便闻到她身上的一股清香了,顿时眼睛移开不敢看她。也不知她悄无声息地何时到了他身后的,比那兔子还要轻盈。
  “我来找些水洗个手。”她说。
  冬至于是默不作声地把茶壶先放下,拿了个水瓢舀了瓢水给她。
  绿竹双手接过以后,眼见他一声不吭地拿起茶壶就要走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那天,你都看到了吗?”
  冬至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她的话。
  绿竹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忙低下头搓着衣袖,嘴上支吾着又问了一遍,“就是,就是山上那回,你,你都看见了?”
  冬至明白过来,是那次她自己从山坡上滚下来而后又自己伤了自己的事,看她不自在,怕吓到她,于是浅浅地回了个“嗯”字。
  绿竹看着他脚上的破鞋子,鼓足了勇气抬头跟他说,“那你能不能不说出去?”
  冬至看她紧张得脸有些涨红,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粉粉的,水灵灵的杏眼里则满是忐忑,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你别哭,我不说出去就是了,我也没打算说出去。”
  这么高大的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笨笨的,这引得绿竹噗嗤一笑,“我没哭,呆瓜!”
  冬至愣了,脸上傻愣愣的表情像是在说,没哭?
  绿竹忍不住笑了又笑,冬至觉得她眼睛里像是星星洒落了光辉一样,水灵灵的闪烁着令他心颤的光,是他所向往的那种美好,尽管她又在说他是傻蛋,可他就是忍不住看她。
  察觉到被他一直盯着看,绿竹的脸顿时轰的一声,全红了。她低下头,丢下一句“谢谢”,而后便匆匆端着瓢出了门去。
  路过冬至身边时,他只看得她露出来的一段细白的脖颈,鬓发下露出来的耳朵尖似乎有些好看的粉色,忍不住目光追着它,直到绿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回过神来,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冬至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东西砰砰地跳着,很快,快得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把它给安抚了,他才拎上茶壶出了厨房,眼睛不自觉地往那枣树底下扫了扫,那里,绿竹正好洗了手转过身来,不期然地和他的视线对上,那双眼睛直叫冬至那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心脏又跳得砰砰地响。
  不敢再看她,要不然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冬至脚下有些乱地走向堂屋,深呼吸一口气才进了里头去。
  “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徐婆子念叨了一句。
  冬至抿着嘴不说话,他本来就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除非像他奶那样很熟悉了,要不然很难听他说句长的,此时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其实仔细了看,他的脸仍旧有些红,只是褪下去了一些以后在黝黑的皮肤上看不大出来而已。
  宋氏笑了笑,“大概是我那闺女麻烦他了,我看了一眼,她方才进了厨房里,出来就拿着一个瓢了。”
  刚放好了水瓢进屋的绿竹心里咯噔了一下,低着头没敢让旁人看出异样来。
  徐婆子看了眼冬至,道,“你们上门是客,他帮忙也是应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家的孩子一直麻烦你家冬至,怪不好意思的。这些都是拿来给冬至他补补身子的,还有这双鞋,昨儿个为了救我这泼猴,冬至的鞋都弄丢了。我的手艺一般,徐婆婆可别嫌弃,也别不收,冬至他救的可是我家儿子的命呢!相比于他的命来说,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徐婆婆要是不收,可就是嫌弃我了。”宋氏一轮嘴的说下来,直叫徐婆子难以拒绝。
  “赵家娘子有心了,老婆子我这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往后有用得着咱家冬至的地方,尽管使唤他就是。他啊,人不是顶聪明,就是有把子力气。”宋婆子客气地回了话。
  宋氏只笑着道,“冬至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说着仔细看了眼冬至,发现他长得其实不差,模样像徐婆子,五官周正,眉目疏朗,面相正直,要不是晒黑了,比之那张荀应该也不差的,而且长得壮实,比张荀那文弱书生不知好到哪去。
  想着这般好的孩子都没人上门来说亲,可见是被他家的情况给耽误了,毕竟打猎危险,又朝不保夕的,他家也没田。承了他两回恩,宋氏便想着回头打听打听哪家有好姑娘,帮忙撮合一二。只是,和徐婆子还算不上熟悉,且还没影的事,暂时不好与他们提。
  宋氏的心思其他人自然不知,大家伙又寒暄了一会以后,看日头已经近午了,宋氏便起身告辞,徐婆子留他们下来一起吃顿饭,宋氏自然客气地拒绝了,带着一儿一女家去不提。
  且说赵家人走了以后,徐婆子感叹了一句,“这赵家是厚道人家,那赵家娘子性子爽利办事妥帖不说,她那闺女也是个顶漂亮而且能干的,怪不得张家能看上她做秀才娘子,也不知这么好的闺女以后谁家能得了去。”
  又看了眼冬至,叹气,“也不知以后谁家姑娘嫁进咱徐家,老婆子我就盼着你这杯孙媳妇茶了,喝不到我也不安心,放不下心,也没脸下去见你爷爷。”
  冬至看着徐婆子说着又红了眼眶,不知所措地捏着袖子想要给她擦眼泪,口中语无伦次,“阿奶,我,你……”
  徐婆子见了又是一阵叹气,“你个傻小子,叫你不要去打猎你偏不听,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你……也是我这做奶的拖累了你,当初你娘去的时候家里本来还有些钱,足够咱祖孙买两亩地过日子的了,可我这身子却不争气,要不然也不会逼得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有时候我真希望自个就这么去了,免得拖累你,可看不到你成亲,我这颗心就放不下,那口气也咽不下去!”
  冬至低头,捏着衣袖不知所措,“奶,你别哭,你是我奶啊!”
  徐婆子听到他这么说,心更酸了,“钟家那闺女看着倒是喜欢你,可她娘不同意咱也没办法……唉,也是一个好姑娘。”
  冬至一僵,想起隔壁家从小跟在他后头的小尾巴钟苗,虽然自个只当她是妹妹,并无非分之想,毕竟自己家的情况自己知道,晓得自己是配不上也要不起她的。可是那天,当黄婶子跟他说,让他少些来,说苗丫头毕竟是个大姑娘了,要准备说亲了,他上她家去不方便。他那时不是不伤心,不是不生气的,毕竟他是怎样的人,黄婶子她不会不知道的,可就是那样她还是防着他,说到底还是他家穷,是他没有能力……
  “阿奶,这事就别再提了,省得黄婶子她不高兴,也给苗丫她添麻烦,这事也怪不得人家。”冬至眉头一皱,不愿多提。
  “不提就不提,那黄丽芳就是个睁眼瞎,看不见你的好!”徐婆子骂了一句为他出气。
  冬至哭笑不得,“奶,外头晒,咱进屋去吧。”
  把徐婆子劝歇下,冬至便又去了厨间,打算把午饭捯饬了。
  进了厨房,一眼他就看见了搁在灶柜上的水瓢,想起那双水灵灵星灿灿的眼睛,还有那截雪白的脖颈,那水瓢便像是魔物一样叫他不敢再看一眼。
  眉目低垂,他弯腰去捡柴禾时,却在里头瞥见了一抹青绿色,像是那枣花一样。
  他眼睛霎时张大,而后朝那吸引他目光的魔物伸出了手,他认得,这是她挂在腰间的荷包。青绿色的底,上头绣着白色的梨花,入手一阵清香袭入鼻中,他登时又想起了她,那个好看的人儿,心中又似擂鼓,手中之物也似那烫手的山芋,他却舍不得丢下。
  “冬至,蹲着做什么呢,方才赵家拿来的东西里头有一篮子鸡蛋,你且将它放柜子上。”他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冬至忙把那青青荷包往怀里一藏,隔着衣裳感觉着它的形状,竟是烫得他浑身都是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俺们冬至的一颗心蠢蠢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