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别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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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几位阿哥和大格格在宫外求见。”

“传。”玄烨对几个孩子的孝心颇为满意。

乾清宫外。

“卫贵人。”大宝走在最前面，看到站在乾清宫外的卫氏有些不悦，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个女人是来干嘛，所以大宝也没给她好脸色，平常总是和颜悦色的脸绷得紧紧的，语气也微冷。

卫氏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几个小祖宗，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仍然淡定的给几个小孩行了礼。

“不知卫贵人在此处干什么？”小贝是女子，自然更讨厌自家额娘的情敌了。

“嫔妾是过来给皇上请安的。”卫氏一点也不在乎小贝的刁难，她前后加起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小贝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娃娃。

“哦？那卫贵人怎么还不进去？”小贝挑了挑眉，她直觉的就认为这个卫氏瞧不起她，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小贝来说很受打击。

“皇上并没有宣召嫔妾。”卫氏低着头，瞧着自己月白色的花盆底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那你还在这站着，难道卫贵人喜欢晒太阳？”

“福宝，不得无礼，卫贵人怎么说也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大宝给小贝使了个眼色，不让她再继续和卫氏纠缠。“卫贵人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个妹妹最是心直口快，年龄又小，还望卫贵人见谅才好。”

心直口快的意思就是说的都是实话，大宝虽然不想小贝和卫氏起冲突，但是也是护着小贝的。再说他也不喜卫氏，只是明着作对没有暗着陷害来的好。

“大阿哥这话说的严重了，大格格性格天真率直，嫔妾又怎会误会大格格。”

卫氏虽然心里有些不忿，但是她也不敢对着皇上宠爱的大格格发作，要对付一个小女孩并不难，只需要在乾清宫外面撩起大格格的火气，然后宫里人就会知道大格格是多么蛮不讲理、仗势逼人。

“我就知道卫贵人最是知书达理的，不然皇阿玛也不会这么宠爱卫贵人。”小贝这是在暗讽卫氏不知礼节，不通文采，谁不知道卫贵人是辛者库出来的，哪里来的知书达理。

“大格格妙赞了。”卫氏仍然是不温不火的。

“福宝！”现在的情景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小贝仗着自己是皇后嫡女，欺辱正受宠的贵人，传出去了的话小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偏偏她还一脸不忿，更坐实了别人的猜测。

“大哥！”小贝有些不满，但是看大宝的脸色也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小贝虽然聪颖又喜爱读书，但是却不懂这后宫的弯弯绕绕，又哪里能想到这么一件小事也能影响她的名誉。

“皇后娘娘宣三个阿哥和大格格进殿。”出来的太监说道，“卫贵人接旨，皇上口谕，延禧宫卫氏因冲撞皇后，罚俸一年，禁足一年。”

卫氏终于变了脸色，怎么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现在皇上不应该对着皇后发脾气吗，她太了解康熙了，在这种情况下康熙只会认为是皇后没有容人之量，在他生病时不顾他的病体，竟然还因为来看望他的贵人而胡搅蛮缠，面子上虽然不会责怪皇后，但是心里却会对皇后起芥蒂。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皇后惩罚自己，卫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跪下接旨后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卫贵人还是快回去吧，日头这么大，要是晒伤了您那就是别人的罪过了，卫贵人宅心仁厚，也不愿意奴才们因您受到责罚吧。”三宝撇了撇嘴，“还不送卫贵人回去！”

“奴才遵命。”跟着卫氏的太监一脸苦涩，明明自己的主子前几天还是这后宫里最受宠的女人，怎么皇后一回来就被打入冷宫了，果然这后宫里最凶残的还是皇后吗。

“还是三弟的嘴巴厉害，几句话就把她说走了。”小贝难得夸奖道。

“哪里哪里，都是皇阿玛的圣旨管用。”三宝谦虚的拱了拱手。

卫氏听到他们的对话，脚步一顿，长长的指甲戳进了肉里，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顶着胤禩的名字对她说这种话！

卫氏被罚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后宫，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卫氏是因为恃宠生娇、冲撞皇后而遭到禁足的，所以所有人又再次真相了，这后宫惹谁都不能惹皇后。

玄烨养病的时候最小的三个孩子也被芷兰送去了慈宁宫，交给太后照顾，毕竟芷兰照顾玄烨就已经□乏术了，又不放心待在畅春园的三个孩子，也只能拜托太后了。

还好太后年纪大了，也喜欢小辈们天天陪着，就算看看心情也是好的，虽然不是手把手的照顾，但是慈宁宫的安全确实有保障的，所以除了因为见不到额娘而嚎哭的三个孩子之外，大家都很满意。

“表哥又疼了吗？”芷兰摸了摸玄烨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我给你揉揉。”

“兰儿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按摩了。”玄烨享受着芷兰的服务，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芷兰没说话，她都一个月没见着人了，给谁按摩。

玄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这些天芷兰对他真的是无微不至，甚至就给他清洗身子也不假手他人，要知道他前些时候腹泻的厉害，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芷兰却一点也不嫌弃。

但是玄烨也知道芷兰并没有原谅他，现在对他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他是病人而已，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对芷兰解释过那两个月疏远她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就连玄烨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一方面是害怕芷兰不相信，一方面又害怕芷兰相信了之后对那个男人有了想法。

“我给表哥弹琴吧。”芷兰叹了口气，现在个人情绪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快把这个大爷给伺候好了，身子好了才能进行心灵打击。

“嗯。”玄烨觉得自己的身子虽然不舒服，但是日子却过得极为美妙，简直像回到了当年芷兰还没有嫁给他的时候。

一曲平缓的古琴声悠悠响起，为夏日的燥热平添了一份静谧，玄烨闭上眼睛，好像看到了芷兰身着广袖流仙裙在青山碧水之间弹琴的景象。

“兰儿不如做几件汉服来穿吧。”玄烨睁开眼睛，眼里隐隐透着一丝兴奋，“我待会就让内务府去做，兰儿穿上一定很好看。”

“在宫里哪里能穿汉服。”芷兰起身，“表哥生起病来变得和小孩子一样。”

“当然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穿。”玄烨还不愿意芷兰穿汉服的样子被别人瞧见了，清朝的旗装并没有多大美感，全都是直筒型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端庄是端庄了，但是却没有汉服的飘逸优美。

“那就表哥做决定吧。”芷兰有些兴趣缺缺，要是平常她肯定恨不得马上就穿来试试看，但是最近她太累了，没有精神。

芷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玄烨见状也知道芷兰是累坏了，心里的愧疚止都止不住，“兰儿过来歇息吧。”

“嗯。”芷兰也不矫情，脱了外衣就躺到了玄烨的身边，玄烨一翻身抱住了芷兰，让她缩进自己的怀里，吻了吻芷兰的额头。听到芷兰的呼吸变得绵长了起来，才缓缓闭上眼，但双臂仍然没有放松，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他一辈子的珍宝一般。

玄烨的底子好，所以好的也快，再加上芷兰偷偷的给他喂了养身药，所以没过多久玄烨就痊愈了。但是玄烨才刚好，胤禩就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103怒气

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宫女正在小厨房里守着面前慢慢煎熬着的中药；她的眼神十分专注；时不时就东瞧瞧西瞧瞧；好像在确认周围有没有出现陌生的人。

“小葵；药好了吗？”另一个高挑的宫女走进了小厨房。

“梅姐姐来了啊，还要等一会。”小葵站了起来；她手上还拿了一个扇子，左脸上也被自己不自觉的抹上了一些黑灰。

“你这个丫头。”被称为梅姐姐的宫女无奈的摇头；上前轻轻擦了擦小葵的脸，“药好了就快给三阿哥送去，别让其他人碰；知道吗？”

说罢还环视了周围一遍，小厨房里的丫鬟婆子被她凌厉的眼神一吓，全都低下了头去。

“我知道了；谢谢梅姐姐。”小葵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您就放心吧，三阿哥的药有我看着呢！”

小葵见高挑宫女走了之后又蹲了下来，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小，倒是没有人注意。

“三阿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给他下毒呢。”

“上次见着三阿哥他还对我笑来着。”

“都第三天了，不知道三阿哥好些了没。”

“皇上好恐怖，发起脾气来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看他。”

“还是皇后娘娘和蔼，不过皇后娘娘好可怜，我晚上都有偷偷看到她在哭。”

“大阿哥和二阿哥心情好像也很差，三阿哥真幸福，有那么多人关心他，啊呸呸呸，三阿哥还躺在床上呢，我怎么能这么说。”

“前几天伺候三阿哥的宫女们死了好几个，还好莲儿没有事，不过她好像吓坏了，我得去安慰安慰她才行。”

小葵想起她视作妹妹的胆小的莲儿，脸上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阿哥所里，胤禩小小的身子被丝被盖住，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平日里白皙的皮肤失了血色，显得有些蜡黄，一双墨玉般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小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紧抓住了另外一只如玉般的手。

“额娘，三宝疼。”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胤禩另一只缩在被子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额娘在这，三宝不疼啊。”芷兰的眼里闪着泪光，左手也覆上了胤禩的小手，“待会喝了药了三宝就不疼了。”

“药太苦了，不想喝。”胤禩嘟着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渗满了委屈，“额娘，我多久能好啊，是不是好不了了？”

“怎么会呢，三宝听谁说的，你只是得了很小很小的病，马上就能好了。”芷兰有些哽咽，“额娘一直陪着你，三宝要坚强，知道吗？”

“我一直很坚强，我已经是男子汉了。”胤禩把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试图把眼泪揉掉，好像这样自己就能不怕疼了。

芷兰觉得现在心里就像一把钝刀子在慢慢的割裂着她的心脏一般，疼的她都不敢用力呼吸了，芷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三宝是男子汉，等你好了额娘就带你出宫玩，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

“真的？！”胤禩的眼睛里终于迸发出了一丝神采，“我听大哥说宫外有花灯会，我能去看吗？”

“当然能。”芷兰伸手抚了抚胤禩的脸颊，“等你的脸色恢复原来的样子，额娘就带你去。”

“皇后娘娘，药来了。”小葵把药交给鸳鸯之后就低着头站到了一边，不时会偷偷瞄一瞄睡在床上的三阿哥，心里想着莲儿嘱咐她的事情，想不到莲儿虽然因为三阿哥的事情受了罚，但是还是那么关心三阿哥。

“三宝起来喝药了。”芷兰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不健康的潮红，她扶起了胤禩，又给他披了件衣服，这才接过鸳鸯手中的药碗，“趁热喝。”

芷兰吹了吹勺子里的药汤，“三宝张嘴。”

胤禩闻言皱了皱小鼻子，才张开嘴巴，露出了他洁白的小米牙，“好难喝，额娘把碗给我吧。”

胤禩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直接把药给灌到了嘴巴里，“好苦好苦。”

胤禩对着芷兰露出了一个笑容，还吐了吐小舌头，把药碗倒了过来，“看，我喝完了。”

“嗯，那三宝先休息，额娘一会再来看你。”芷兰心疼的看着肚子痛的不行，还要装作没事的胤禩，这样忍着太辛苦了，明明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嗯，额娘也去睡觉吧，三宝也困了。”胤禩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芷兰点点头，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她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步履有些不稳，身形也瘦弱了许多，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刮跑似的。

她走之后，胤禩的神色也变得极为痛苦，双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肚子，嘴唇都快被牙齿给咬破了，他把被子向上一抽，盖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一行泪从眼里留下，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受伤的小兽一样。

芷兰若有所感的转过头去看着胤禩的房间，她的脚步一顿，眼里闪过痛楚，她当然知道胤禩在疼，但是只要她在那里胤禩就会忍着，忍着疼痛若无其事的和她插科打诨，她不能回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芷兰的手心都被指甲戳出了血印，但是她却浑然不觉，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愤怒，对自己的自责，对凶手的痛恨，时时刻刻都在灼烧着她的心。

“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芷兰的手扣在椅子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回禀皇后娘娘，还没有。”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汗流入了眼睛，但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抹。

“那就宁杀错，不放过！”芷兰的眼里泛着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我亲自去审，要是还审不出来，那就……”

芷兰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去分析是谁做的，她心里隐约觉得或许是某个女人做的，但是她做的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去延禧宫。”芷兰猛地起身，她首先要去找的就是卫氏，没有证据也没关系，她承认自己是迁怒，甚至想把所有宫妃都关起来，几个孩子就是她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娘娘，您。”鸳鸯扶住身形摇晃的芷兰，张张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这几天也看到了小主子受得苦，呕吐、腹泻、头疼、腹痛，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毒的毒药。太医现在还没有研制出来解药，只能先开方子缓解病情。

“我没事。”芷兰摇了摇头，她这样算得了什么，胤禩因为她的一时大意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都是她的错，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芷兰只要一想到在她照顾玄烨的时候有人偷偷去给胤禩下了药她就心如刀绞，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她怎么会被安稳的日子给蒙蔽了眼睛呢。

芷兰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到了延禧宫时卫氏和郭络罗氏已经等在了外面，她们面上有些惊疑，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芷兰会大张旗鼓的到延禧宫来。

“本宫今日来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卫贵人而已，跟本宫进来吧。”芷兰走过卫氏身边时顿了顿，嘴角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们都出去吧，鸳鸯留下就行了，本宫有些私密话要对卫贵人说。”

“奴婢遵命。”一个小丫鬟见状暗道不好，她退出房门后借着肚子疼的理由，就偷偷跑出了延禧宫，向乾清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卫贵人这几天过的不错吧？”芷兰坐在上首，也没有叫跪着的卫氏起身。

“嫔妾不懂娘娘的话。”卫氏垂下眼帘，眼里平淡无波。

“三阿哥中的毒是你下的吧。”芷兰瞧着窗外，真是一个好天气，“你也别急着否认，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敢对三阿哥下毒，但是下了毒就得承担后果，你说是吗？”

“嫔妾并没有对三阿哥下毒，还请皇后娘娘明察。”卫氏的语气仍然波澜不惊，好像芷兰刚刚说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如果你现在交出解药本宫或许还会饶你一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嫔妾不明白为何娘娘认定了是嫔妾下的毒，但是嫔妾真的没有做过。”

“你已经被禁足了吧？”芷兰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把眼光放到了卫氏身上，“那本宫要怎么罚你才能让你说出真相呢。”

芷兰摸着自己的甲套，看了看周围的人，也罢，让他们都闭嘴好了，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眼前的这个人做的，毕竟其他女人她都有足够的了解，她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能把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那么只有可能是这个曾经是辛者库宫女的卫氏了。

“鸳鸯！”芷兰使了个眼色，鸳鸯有些犹豫，但还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带了几个嬷嬷，那些嬷嬷手上端着盘子，因为被布盖着所以看不清里面放的什么。

周围也静悄悄的，除了蝉鸣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佛这个院子已经被隔离了一样。

“用刑吧，用到她肯说为止。”芷兰闭上眼睛，她不是个狠心的人，平日里也不会主动去对付这些女人，如果说仅仅是欺负到她头上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对孩子动手。

一个嬷嬷掀起了薄布，露出了里面的拶指，这是专门用来夹手指的刑具，由五根圆木组成，中间连着绳索，把人的手指放进去之后一拉就能收紧。

卫氏的眼里终于有了惊慌，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敢动私刑。

“皇后娘娘，嫔妾一向敬重您的为人，可是您现在是在做什么？您打算对嫔妾动用私刑吗？”卫氏抬起头来，毫不示弱的直视着芷兰。

芷兰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旁边的嬷嬷见状上前把拶指套到了卫氏手上，卫氏力气小根本挣脱不开，“皇后娘娘！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您也不会好过的！”

“把她的嘴捂上。”既然要动私刑，当然会做好准备，这屋里屋外都是她的心腹，谁敢把这事往外说，反正卫氏不是在禁足吗，她今天一定要卫氏交出解药来！

“其余的人给本宫好好搜搜卫贵人的屋子。”

“娘娘！”卫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她用力想挣开后面钳制着她的两个嬷嬷，但是根本没用。

“呜呜。”卫氏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夹断了，她上辈子虽然也过过苦日子，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折辱过，她恨恨的盯着芷兰，恨不得把芷兰给拨皮抽骨！

“你现在想说了吗？”芷兰喝了一口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眼前的东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头也昏沉沉的，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才清醒了些。

卫氏疯狂的摇头，她怎么会承认，她还等着皇上来看看皇后的真面目呢！

芷兰默然，这后宫的女人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乾清宫里，玄烨皱着眉看着下方的宫女，“你说什么？！皇后带人去为难卫贵人？”

“皇上去救救卫贵人吧。”小宫女把头磕的砰砰响。

“荒谬！”玄烨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更不会给一个宫女好脸色了，“污蔑皇后，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从这个宫女闹着要进乾清宫的时候，玄烨就已经把她当做了一个死人，看着那个满脸鼻涕泪痕的宫女被拖出去之后，玄烨才站了起来，他当然得走一趟延禧宫，不过不是为了去救卫氏，而是为了去看看芷兰。

“卫氏，你还是不肯说吗？”芷兰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一样。

“嫔妾没有做过！”嬷嬷拿掉了卫氏嘴巴里的布，卫氏现在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昂着头，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芷兰，好像她才是跳梁小丑一样。

“娘娘不为自己积德也要为三阿哥积福啊，您这样对待嫔妾，难道不怕三阿哥就这样。”

“住嘴！”芷兰猛地起身，打断了卫氏的话，接着她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嘭的一声，芷兰倒在了地上，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暴呵的声音。

104暴怒

嘭！鸳鸯还没反应过来芷兰就已经重重的栽了下去。

“兰儿！”玄烨目赤欲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进延禧宫看到的竟然是芷兰昏倒的身影。

玄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明黄色的龙袍被一阵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眼睛里只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其他人仿佛都渐渐模糊了，天底下只剩下那个委顿在地的女人。

她的脸庞朝着屋外；脸上竟然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脸颊瘦削，发髻因为擦过桌凳有些松散，有几丝不听话的头发散落在了她的肩上；明明是一副狼狈的样子，可是偏偏那皱着的眉头，紧紧抿着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多了丝倔强；这丝倔强让人忽略掉了她的窘态，反而只剩下心疼。

“这都是怎么了！你们是死人吗？！怎么会让皇后晕倒！”玄烨怒吼道，震得所有人都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愣着干什么！传太医！”玄烨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扶起芷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稍稍用力就把芷兰横抱了起来，走进内室，把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玄烨皱着眉看着卫氏的床，现在也只能委屈兰儿了，等太医诊脉之后再把她抱回坤宁宫吧。

“奴婢遵命。”鸳鸯也回过神来，立马跑了出去，其他的丫鬟们也行动了起来，机灵的立即就去倒了茶打了水。

“兰儿，兰儿。”玄烨丝毫也不顾皇帝的仪态，他蹲在床边，一点也不在乎龙袍染上了灰尘，只是抓着芷兰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脸颊边，低低的叫着芷兰的名字。

芷兰的双眼还是紧闭着，玄烨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不过就一会不见，她就晕倒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玄烨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拽住一样，疼的他话都说不出来。

而卫氏只能呆呆的看着皇上抱走了皇后，她的手还很疼，还在流血，但是皇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卫氏垂下头，掩住眼里的恨意，她咬着唇，思索着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哼，皇后真厉害，一招晕倒就马上扭转了局势。卫氏之所以给胤禩下毒并不是因为看不惯他，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真正走进皇上的眼里。

这件事情她很有把握做的天衣无缝，而且她根本没有给皇子下毒的动机，没有动机没有证据，就算皇后怀疑她皇上也不会相信的。皇上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看着后宫争斗却一言不发的人，女人们的事情太复杂，皇上根本就不会参和，在他心里所有女人